經歷離別──《城南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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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卷四 . 90. 經歷離別──《城南舊事》中文系劉俐. 城南舊事，舊事城南。英子回憶中的生活，也在我的童年建築了一座又擁擠、又熱鬧、又虛實的北京城。看似不重要的事，但這些瑣事於孩子心中是刻印，是無法如英子母親所希望的：「從前的事都過去了，英子慢慢就會忘記的」，那般輕易捨去。於我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有時一個畫面一閃而過，鮮明地讓人以為伸手，就能捉住那抹色彩的尾巴。但我終究是沒能捉住，以往的時光總是特別活潑，又特別調皮，從記憶之海中跳出來，在空氣中灑下銀鈴般的輕笑，隨即化作星塵消失。讓你想追，剛轉身，就沒了影。我常常想，或許記憶也是寂寞的。每份記憶就像一個人，身處茫茫浮海中，太過沉靜，久而被遺忘。因此，你的心會告訴記憶：「這次該你出場囉！讓記憶之池泛起漣漪，別讓他忘了我們喔！」……真傻，怎會忘了呢？只是一時記不清。看，不是還好好地，躺在心中麼。英子善良、天真，按照本心做事，問心而無愧。本應是這樣的。事情總是一環扣一環，英子怎會知道她心中的兩位好人（和氣草帽男，和講信用又為了弟弟而拚命的小哥，雖然他的確是將自己整個人都拚進去了），在現實情況中卻有極大的社會身分轉變。最後一次談話，小哥提到唯獨祖母給他的象牙串珠沒敗掉，天天掛在觸目可及之處。我想象牙的潔白，既是他的本心，也是堅守著的最後一片綠茵。那小哥是將最珍貴的東西送給英子了。最後，英子哭了。我想她不是因為得知小哥的偷兒身分，或得知他是大家定義的「壞人」而哭，她是因為──又一個好伴兒要離開我了──而難過的。看完這篇，只覺得孩子的單純，真令人心疼哪。「我們看海去，我們看海去……。」英子最終還是沒能和小哥一同欣賞粼著天光的廣大藍綢，最要好玩伴妞兒的離去，父親的永別……，在英子尚且短短的歲月中，竟經歷如此多折的來去。離別，這個無法在日曆上劃記的真實，其實每日每日都在上演，只是我們經歷太多，已然習慣。讓心展開羽翼，飛翔，散失的自己，是否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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