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身不由己的幸福──《傾城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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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卷二 . 10. 捕捉身不由己的幸福──《傾城之戀》中文系林詠萱. 每次讀張愛玲的小說，都必須處在安靜且思緒清晰的情況下閱讀。雖然用簡單平白的話語娓娓道著，但每篇文章彷彿都需反覆讀過兩三遍，才能稍稍體會其字裡行間的意義。《傾城之戀》是本短篇小說集，每個故事人物有著不同的形象，細細訴說著女人生活的淡淡哀愁，很難想像這竟然是一個二十歲女子寫出來的文章，時光流逝的無情，身不由己的選擇，卑屈無奈的命運，交織成八篇女人的愛情故事。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心經〉。當讀到此篇，我越看越是專注，越來越投入，原來許小寒對她父親許峯儀的父女之愛逐漸轉變成一種對異性的眷戀和愛慕，而父親為了逃避他的愛及對她的愛，最後選擇了許小寒的同學綾卿。這是〈心經〉想表達的戀父情結，沉醉而心痛。再回過頭重溫一遍，開頭張愛玲這麼寫著：「綾卿，我爸爸沒有見過你，可是他背得出你的電話號碼」，不禁令人微微屏息，張氏淡淡尖酸的文字，一字一字鋪展開來。許小寒是個多天真可愛的女孩，和他父親親密互動的時候真感到幾分甜蜜，但她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年輕貌美去反襯母親的年老珠黃，變成一把冷酷的利劍，慢慢的割裂著父母之間的愛，「沒有你比著她，她不會老這麼快」，導致一個幸福的家庭破裂，也是毀滅她健康正常愛情的原因。許小寒天真純潔，似乎要求甚麼都是理所當然且可以被原諒的，只要……還有那長不大的表象，好像就能夠緩解及掩飾。當許峯儀意識到這變質的愛的危機時，不得不用一個極為荒唐的方式斬斷這一切，傷害了別人，也徹底的自傷，留下的是小寒崩潰的情緒和許太太的最後一句「我自己會保重的……等你回來的時候……」，前面所有的鋪陳都變得諷刺，也更襯托出結局的無奈。這就是張愛玲的風格，無論哪一篇，她筆下的女人無不是美麗、不願屈從的，且有著無奈的悲哀，你擁有，是因為你放掉那些留不住的。愛情是張需要精心編織的蜘蛛網，等著捕捉幸福。讀張愛玲的小說，雖簡潔平白，諷刺蒼涼，但是精采且多了幾分真實。《傾城之戀》裡的每篇文章，若是反覆咀嚼幾遍，感受必會更深刻，張愛玲的文字是慢慢累積而成的韻味，我想過了幾年再看一次，我的感覺一定會不一樣。能確定的是，每次讀完都會讓人反思，到底如何經營愛情才能幸福？這也難怪為什麼她的作品會經典不朽了。如果說整座城傾倒的剎那，讓兩個人的心只有彼此，那我想一個城的陷落，讓大家迷上張愛玲。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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