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 成果報告
檢證中國大陸「以成長引導轉型」的經濟轉型策略：以上海
金融業為例
計畫類別： 個別型計畫 計畫編號： NSC91-2414-H-004-053- 執行期間： 91 年 08 月 01 日至 92 年 07 月 31 日 執行單位： 國立政治大學國際關係研究中心 計畫主持人： 陶儀芬 計畫參與人員： 李智偉 報告類型： 精簡報告 報告附件： 赴大陸地區研究心得報告 處理方式： 本計畫可公開查詢中 華 民 國 92 年 10 月 30 日
檢證中國大陸「以成長引導轉型」的經濟轉型策略：以上海金融業為例
（一）中、英文摘要：
長期以來，研究中國大陸經濟轉型的學者普遍認為，中國「以成長引導轉
型」〈growing out of the plan〉的經濟轉型策略，就是不直接進行計畫部門的改革，
但讓非計畫部門成長，逐漸取代計畫部門成為經濟成長的動力。而這種轉型策 略的選擇與中國大陸特定的政治制度有著密切的關係，那就是中國大陸相對鬆 散的計畫經濟體制留給各地方政府相當的自主性，在財政權力下放的驅力下， 地方政府便想方設法地繞過中央計畫各種限制，發展地方經濟，競相為非國有 經濟的發展創造有利的條件。這個經濟轉型策略，隨著近年中國為因應加入 WTO 大幅開放許多傳統計畫部門壟斷的國內市場，將面臨真正的考驗 — 那就 是當非計畫部門的企業〈外資〉進入這些原本國有企業壟斷的市場，究竟是會 刺激傳統計畫部門的結構調整，進行改革？還是會造成各級政府的保護主義行 為，阻礙競爭？本研究將以金融業對外開放時間最早、程度最高的上海為例， 研究外國金融機構對當地市場帶來的衝擊，當地金融機構的回應，以及從中央 到地方各級政府的反應，來檢證中國大陸「以成長引導轉型」的轉型策略是否 真能帶動社會主義計畫經濟體制的改革。 關鍵字：社會主義經濟轉型、國家市場關係、金融市場、外國直接投資、上海
“Growing out of the plan” has long been seen as China’s transition strategy that is aimed at keeping the plan sector untouched, and letting the non-plan sector
gradually grow and replace the plan sector to be the growth engine of the economy. The reform strategy is chosen because China has a very decentralized political institution. The local governments, driven by the immense fiscal responsibility, would try every means to improve local investment environment for the non-plan sector to grow. As China recently opened up domestic market in sectors that used to be monopolized by big state-owned enterprises for the WTO bit, the transition strategy has yet to face the real test. That is, when the non-state players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this case) are allow to enter these markets, would they provide the momentum for the state monopolies to engage in real reforms and improve their efficiency? Or would protectionism drive governments at variant levels to protect these monopolies from real competition? This research project intends to employ Shanghai’s financial sector as a case to study what impacts foreign financial
institutions have brought to the local financial markets, how the local financial institutions have adjusted in response, and what roles the Chinese central and local governments have played in the process. It would be a great case to examine
whether the “growing out of the plan” reform strategy can bring about the real transition of the core of the socialist economy.
Keywords: socialist economic transition, state-market relations, financial market,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Shanghai.
（二）報告內容：
1. 前言：
自中國大陸改革開放以來，從 1979 年到 2002 年間，中國大陸共吸收了五千億 美金的外國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相當於其 2002 年國內生產毛額 的 40%。外國直接投資〈FDI〉的快速成長使得中國大陸在過去 20 年之內從一個 自給自足的社會主義經濟蛻變成為全世界第一大 FDI 接受國，而隨著中國大陸加 入 WTO，FDI 仍會繼續成長。長期以來，研究中國經濟轉型的學者普遍接受這 樣的一個看法，那就是中國的經濟轉型策略是，不直接對計畫部門進行改革，但 漸漸放寬對非計畫部門的管制，讓非計畫部門成長來漸漸取代計畫部門成為經濟 成長的主要動力。這種經濟轉型策略可被稱為一種「以成長引導轉型」〈Growing
out of the plan〉的經濟轉型策略。FDI 的快速增長亦是這個轉型策略下的產物。 論者一般認為這種轉型策略的選擇與中國大陸特定的政治制度背景有著密切的 關係，那就是中國大陸相對鬆散的計畫經濟體制留給各地方政府相當的自主性， 在財政權力下放的驅力下，地方政府便想方設法地繞過中央計畫各種限制，發展 地方經濟，競相為非國有經濟的發展創造有利的條件。在吸引外資方面各地方政
府更發生所謂的「對外資高需求」〈High demand for F/DI〉的現象。
2. 研究目的： 隨著 GATT/WTO 烏拉圭回合談判將通訊、金融等服務業的市場開放列為 WTO 談判的主要內容，中國為加入 WTO，已在這幾年漸漸開放國內市場，在加入 WTO 的三到五年間將更全面地開放外資與本國企業競爭。通訊、金融這類外資勢必對 中國的經濟轉型發生重大的影響。究竟中國大陸的各級政府會讓本國企業真正面 對市場競爭，進行結構調整，增進生產效率？還是會用各種非正式的規範限制競 爭，保護本國產業？要回答這個問題必需就一特定的產業市場發展的狀況進行調 查。目前有關中國通訊業對外開放的情況已有較成熟的作品，本研究將選擇作者 已累積相當研究基礎的金融產業出發，並以上海市的金融業發展作為一個案研 究。 自 1990 年中共中央決定將改革開放的重點移轉到長江三角洲之後，上海便依
照發展為以貿易、金融服務為主的世界級都市的原則快速發展，全國主要的證券 及資金市場都設在上海，各大國際金融機構紛紛到上海設立分行或辦事處，上海 作為中國的金融中心的形勢已經形成。另外，一般預料中國加入 WTO 之後的五 到十年之內，外國金融機構因為成本效益考量，不會廣設據點對中國的金融業產 生全面性的競爭，外國金融機構與本國業者劇烈的競爭勢必發生在沿海對外開放 程度高的城市，尤以上海為甚。到底中國從中央到地方各級政府會讓他們轄下所 屬的金融機構面對外國金融機構強勢的競爭，進行結構調整，對中國經濟改革始 終沒有碰觸的國有銀行及國有企業進行改革？或是透過非正式的各種規範限制 外資進入，保護本國金融機構及累欠銀行大量貸款的國有企業？這關係到「以成
長引導轉型」〈Growing out of the Plan〉的發展策略是否能終究帶動計畫經濟體制
核心的改革，使得中國能跨出其漸進式改革最後也是最大、最難的一步，順利轉 型為市場經濟。 3.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是要觀察到底「以開放代替改革」是不是一個有效的經濟轉型策 略，具體而言，就是要以上海的金融業為例來分析，外資的進入市場是否能帶動 本國企業的結構轉型。預期外資進入可能對本國企業造成影響的機制可能有兩個 部分：一是學習；二是競爭。外資企業的進入會帶來經過市場經濟考驗的許多經 營策略，包括人事管理、市場行銷及新的金融商品等，本國企業可透過人才的流 動、模仿而學習來改善自己的體質。另外，經營效益較高的外資企業進入市場後 會擴大市場佔有率，對本國企業造成競爭壓力，刺激本國企業轉型因應。 這兩個影響機制作用的發揮取決於中國的中央及地方政府是否願意放手讓本 國企業去學習及競爭。由於中國大陸的金融體系體質較差，且負有許多財政任 務，特別是中央政府轄下的四大獨資銀行，中央政府對於開放金融市場的態度一 直比較保留，希望盡量延緩開放時間。反之，地方政府的態度較為複雜，一方面 希望多吸引外資，另一方面又希望保護轄下的金融機構，所以本研究預期地方政 府對當地已有本國企業的產業，如銀行業在上海已有浦東發展銀行與上海商業銀 行，會比較保護，對當地尚未有成熟的本國企業的產業會比較開放，如保險業， 是一個全新的市場。圖一是我們要觀察的地方金融業發展的一個簡單模型。 圖一•本計畫的主要分析架構 中央政府
政策 學習 外資企業 本國企業 競爭 優惠和保護 地方政府 本研究的觀察時間是從 1990 年上海成立浦東新區，確立要發展為中國的金 融中心，至今。由於中國目前金融業間採分業經營、分業管理，本研究將區分銀 行、證券及保險三個產業進行調察，主要的研究方法是以歷史資料分析和深入訪 談來勾勒出上海金融業自 1990 年以來的發展和變化，探究是否外國金融機構的 進入市場帶動了當地金融產業的結構變化。由於相關的著作很少，且出版的統計 資料不全，大部分的資料必需要靠到上海當地蒐集及訪談獲得。本研究的訪談對 象主要分成三組：一是在上海成立分行或子公司的外國金融機構；二是與這些外 國金融機構在同一市場競爭的本國金融機構；三是中國大陸北京中央政府與上海 地方政府的主管機關，包括中國人民銀行、證券監理委員會、保險監理委員會等 單位的官員。因此，本研究計畫赴大陸地區兩次，進行每次兩週的深入訪談。在 上海研究期間，主要將透過二個機構安排訪問：一是上海復旦大學的經濟學院， 主要聯絡人為院長陸明德與國際金融系教授干杏娣，由於國際金融系已對上海當 地的外國金融機構累積相當的研究資料，本研究將以此為基礎安排訪問外國金融 機構；二是上海社會科學院世界經濟研究所，聯絡人為金芳研究員，本研究將透 過世經所安排訪問當地學者、本國金融機構及政府主管機關。在北京研究期間， 主要透過中國社科院財貿所安排，訪問學者及中央政府主管機關。 4. 結果與討論： 本研究原先計畫的執行進度可分為以下 5 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為資料蒐集。本研究計畫在初期四個月將有關近十年上海金融業發 展的中、英文期刊、報紙報導作有系統的蒐集，並對整體外國金融機構投資及業 務規模有所掌握，以方便選擇具有代表性的金融機構為訪談對象。 第二階段為第一次赴大陸研究。本研究計畫到上海以 2 週的時間訪問學者及 10 到 12 個外國金融機構。依作者以往的經驗，在赴大陸前就先安排好訪問對象及 時間可節省許多停留在大陸的時間，所以這個階段需要兩週時間先做前期準備、
聯絡安排訪談。所以共需一個月的時間。 第三階段為分析第一次訪談結果及設計第二次訪談問卷。將把第一次訪談的結 果作完整的記錄，並分析在哪些領域確實外國金融機構已與本國金融機構發生競 爭，中央政策或地方政府的行為如何促進或妨礙競爭，根據這些結果再設計對本 國企業訪問內容。需要大約兩個月的時間。 第四階段為第二次赴大陸研究。除了對 10 到 12 家本國金融機構進行固定問卷 式的訪問之外，也將訪問北京中央政府與上海地方政府的主管機關官員，一共兩 星期的行程，連同期前準備與聯絡，亦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第五階段為資料分析與報告撰寫，預期需要四個月的時間。 但由於所申請到的國科會補助經費只支持我到中國大陸進行一次為期兩週的 移地研究，所以研究的工作只完成了前四階段的部份研究。在上海復旦大學國際 金融系的協助下，上海地區的外資金融機構的基本資料已建立了一部份，但還不 能有系統地建立問卷訪談資料，仍待以後再繼續申請研究計畫來完成。但在這唯 一的一次中國大陸移地研究中，除了對有關外資金融機構對本國金融機構所帶來 的機會與挑戰，針對中央與地方相關官員與外資與本國金融機構進行了許多訪談 之外，並順道就長江三角洲成為中國在本世紀初成為中國主要外國直接投資的聚 集地，以及中共 16 大前後的經濟情勢，與當地學者、官員進行了廣泛的意見交 換，所以在此期間一共完成了一篇討論中國 1990 年代中期以來的外資熱的國內 制度分析英文論文，一篇討論加入 WTO 對中國金融業衝擊的中文論文，以及一 篇探討 16 大之後經濟改革可能方向的中文論文，分別在中、英文期刊與專書發 表（見參考文獻）。 本研究雖為在這個計畫內完成究竟中國大陸中央與地方政府如何回應外資金 融業對本國金融業帶來的衝擊，但已針對這個議題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另一方 面，外資金融機構帶來的挑戰仍正在進行，且與日具增。希望在日後有機會申請 其他研究計畫繼續完成。 5. 參考文獻： 陶儀芬 ， 「「十六大」後大陸的經濟改革與政策轉型」，《中國大陸研究》，第 46 卷， 第二期 ( 2003 年 3-4 月)，頁 27-40. 陶儀芬 ， 「機會與挑戰：加入 WTO 對中國金融體系的衝擊」，許光泰主編，世貿組 織與兩岸發展 (台北：政大國關中心，2003 年) ，頁 245-258.
Yi-feng Tao and Ming-chi Chen, “Forging a ‘Socialist Paradise’ in Post-Socialist China: the Domestic Institutional Foundation of Foreign Investment Fever since the Mid-1990s,” Asi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