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以來河南部份方言入聲字的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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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

明清以來河南部份方言入聲字的演變

計畫編號：NSC 89-2411-H-005-017-執行期限：89 年 08 月 01 日至 90 年 07 月 31 日 主持人：宋韻珊 國立中興大學中文系 計畫參與人員：董淑玲 國立高雄師範大學國文系博士生 一、中文摘要 明清時期出現了大量反映時音的 韻書、韻圖，它們是研究近代漢語語 音的重要資料，這些著作中的音系各 具特色，也往往不單純限於一時一地 之音而具有〝複合性〞的特點。本計 畫以明清時期呈顯河南方音的三部韻 書─《青郊雜著》、《交泰韻》、《剔弊 廣增分韻五方元音》為考察對象，觀 察十六、十七世紀時期河南部份方言 入聲字的表現─包括入聲韻的消變情 況與入聲調的類別屬性，再對照現今 方音，一一釐析這些入聲字在現今河 南方言中的流向。 依據本文的觀察，發現：入聲韻 雖仍獨立存在，但已弱化為喉塞音韻 尾了；其次，在明清時期的河南方言 裡入聲調還區分為陰入、陽入(或上 入、下入)二類，清聲母和次濁聲母讀 陰入，全濁聲母讀陽入；但現今卻發 展為次濁聲母字讀陰平的特殊演變類 型，而此項語音條件亦適為中原官話 與北方官話、膠遼官話分區的主要依 據。因此，本研究除可獲悉入聲字由 明至今在河南方言中的變讀趨勢與演 變型態外，也為官話分區提供重要語 音線索，並進而得知明清時期分屬於 中原官話與北方官話類型韻書中對入 聲字的措置到了現代的不同流向。 關鍵詞：入聲字、河南方言、青郊雜 著、交泰韻、剔弊廣增分韻 五方元音 Abstract：

In the period of Ming and Ching,appear quantity rhythm books and rhythm charts,those books and charts are important information to study of recent times Chinese Language. Although those writings have difference characteristics, but most important,〝compound〞 are evidently characteristics in those writings.

This project based three rhythm books ─ JIAU TAI YUEN 、 CHING JIAU TZA JU、TZENG BU TI BI WU FANG YUAN YIN. According to those three rhythm books, we can observe a chang about abrupt tone of HE NAN FANG YIN (河南方音)in 16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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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17th

century. Through this project, also we can find the changing track of abrupt tone since Ming dynasty till now.

In my opinions,there have two phenomenon worthy to pay attention: First,althought the JU SHENG YUN ( 入 聲 韻 )exist singlely, but reduction become into Glottal Stop. The second, in the period of Ming and Ching, the abrupt tone between HE NAN FANG YIN were distingu ished upper abrupt tone and lower abrupt tone,voiceless sound(清聲母) and half voice( 次濁聲母)were readed YIN JU(陰入). Voiced sound(全濁聲 母) were readed YANG JU(陽入) , but now, it dovelopment into half voice were read upper even tone. This kind of special evolutionary type and condition just the essential distinguish of CHUNG YANG Mandarin(中原官話)、Northern Mandarin(北方官話) and CHIAO LIAO Mandarin(膠遼官話).

Hence this project can make us realize the change of abrupt tone change in HE NAN FANG YIN from Ming till now. Further more, it can provide the important sound clue of Mandarin.

Keywords：abrupt tone、 HE NAN FANG YIN (河南方音)、JIAU TAI

YUEN( 交泰韻 )、 CHING JIAU TZA JU( 青 郊 雜 著)、TZENG BU TI BI WU FANG YUAN YIN(增補剔 弊五方元音) 二、緣由與目的 本研究計畫之背景始於個人在撰 寫博士論文時，因係針對清人趙培梓 所著《剔弊廣增分韻五方元音》做全 面性的音系研究，而趙本所據實為明 末樊騰鳳《五方元音》一書。在樊書 中 ， 入聲 韻 已消 變 弱 化 為 喉 塞 音 韻 尾，入聲調則僅有一類；但到了趙本， 卻細分入聲為上入、下入二類，顯得 與樊書極為不同。倘若取現今河南方 言相對照，便不難發現此乃因趙氏係 依據自己家鄉口語加以改定所致。如 果再進一步觀察明清時期同樣隸屬於 河南方言的《青郊雜著》、《交泰韻》， 更可獲得與趙本相似的語音線索。因 為前兩本韻書已先後有專家學者分別 加以研究，個人也已針對趙本做過全 面性的探究，因此，整合近代音階段 所有展現河南方言特點的韻學著作並 由此建構近三百年來河南語音版圖的 需求便顯得迫切起來。此為本計畫之 緣起、目的及重要性。 三、結果與討論 入聲字由中古演變至今，在北京 話 和 河南 方 言裡 的 聲 調 歸 屬 互 有 參 差，以下將中古入聲字的演變條件及 現今北京和河南的聲調歸類列出如下

3 (北京聲調部份依據董同龢(1984)的整 理，河南方言部份則根據《河南方言 研究》的歸納)： 中古入聲字 北京音 河南方言 清聲母 陰平、陽平 陰平 上聲、去聲 次濁聲母 去聲 陰平 全濁聲母 陽平、去聲 陽平 賀巍(1985：165)在論及中原官話與北 京話在聲調上的差異時指出〝古平上 去三聲在中原官話裡的演變情況和北 京話相同，古入聲清音聲母和次濁聲 母字今讀陰平，古全濁聲母字今讀陽 平是本區(指中原官話)的主要特點〞。 很明顯地，古平上去三聲無論在北方 官 話 或中 原 官話 裡 演 變 情 形 皆 相 一 致，主要差別出現在入聲字上，而由 中古入聲字在現今河南方言裡歸入陰 平、陽平兩調觀之，確實與北京或北 方官話大不相同。尤其賀巍更進而認 為中原官話和北方官話、膠遼官話的 主要區別是〝古入聲次濁聲母字今讀 陰平〞。倘若據以上條例檢視《青郊 雜著》、《交泰韻》、《剔弊廣增分 韻五方元音》三書時，便可發現令人 振奮的憑據： 《青郊雜著》中分入聲為陰陽兩類， 古入聲字裡的全濁聲母字和次濁聲母 字今歸陽平，清聲母字今歸陰平(耿振 生 1991：378)。次濁聲母在此書中仍 歸陽平的型態與今音不符，顯然正處 於過渡當中，不過，結論卻與上述條 例頗為接近。《交泰韻》的入聲字也 如《青郊雜著》般分為陰陽兩類，來 自中古的清聲母字大致讀為陰入調， 來自中古次濁明、泥、來、日母的也 讀為陰入調，來自中古全濁聲母的則 大致讀為陽入調(楊秀芳 1987：369)。 《青郊雜著》與《交泰韻》二書 皆分入聲為陰陽兩類的特點正不謀而 合，而此種分法亦為前代韻書所無； 晚出的《剔弊廣增分韻五方元音》則 將入聲分為上入、下入二類，並主張 上入(含清聲母與次濁聲母)與上平同 音，下入與下平同音的觀點。在比對 《剔弊廣增分韻五方元音》一書所屬 現今開封音系方言片與北京音系後， 便可得知入聲字歸入陰平與陽平的比 例的確遠較北京為高，而且顯然清初 河南方言裡的入聲字已普遍存在有上 入轉向陰平、下入轉向陽平的趨勢。 而《交泰韻》的聲調取向略異於《青 郊雜著》卻又恰與《剔弊廣增分韻五 方元音》一書相符，這證明此三本皆 產自河南方言區的韻書，共同展現出 相似的音韻特點來，而此特點亦適構 成區分中原官話與北方官話之關鍵條 件。 四、計畫成果自評： 本計畫經執行後，達成以下幾項 原訂目標： 1.整合《青郊雜著》、《交泰韻》、

4 《剔弊廣增分韻五方元音》三 書對入聲字的記錄與論述，在 經由現今河南方言之語音對當 後，可較全面地看出明清二朝 河南方音內入聲字的實際面貌 與歷時演變，並可從中得悉各 自的演化型態與相互間之歧 異。 2.藉由與北京音之對比以及北方 官話、中原官話、膠遼官話間 之條件檢視，進而確立中原官 話之所以自成一類之主要原因 乃基於入聲字的演化獨具特 色，自成一格。 3.參與之工作人員，藉由搜集並 輸入語料，亦可獲致訓練、熟 悉並掌握語料的能力。 當然，本計畫在執行中亦遭遇原 先預期可能出現的問題，即在取現今 河南方言語音相對照時，或因引用資 料中調查點的不夠全面、或是匱乏而 只得改採同一方言片或是方言點相近 之記音來彌補，使得當中或許會產生 某種程度上的差異，這也是本計畫於 執行完畢後仍需繼續補強的部份。 五、參考文獻 [1]呂坤，1995，《交泰韻》,(收入《續修 四庫全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河北北京師範學院、中國科學院河北省 分院語文研究所編，1961，《河北方言 概況》，河北：人民出版社。 [3]耿振生，1991，〈《青郊雜著》音 系簡析〉，《中國語文》1991.5(總 第 224 期)：374-379。 [4]桑紹良，1997，《青郊雜著》一卷 《文韻考衷六聲會編》十二卷，(收 入《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台南： 莊嚴文化事業有限公司。 [5]張啟煥、陳天福、程儀，1993，《河 南方言研究》，河南：河南大學出 版社。 [6]賀巍，1985，〈河南山東皖北蘇北 的官話(稿)〉，《方言》1985.3： 163-170。 [7]趙培梓，1810，《增補剔弊五方元 音》，上海：廣益書局，中研院史 語所藏。 [8] 楊秀芳，1987，〈論交泰韻所反映 的一種明代方音〉，《漢學研究》 5.2：329-374。 [9] 劉勛寧，1999，〈中原官話與北方 官話的區別及《中原音韻》的語音 基礎〉，《語言文字學》1999.1： 3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