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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could it happen- male sexual abuse victims in thera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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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 灣 心 理 諮 商 季 刊 2015 年,7 卷 1 期,1-11 頁

沒有受害位置的受害人—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心理諮商困境

陳建泓

摘要 男性受到性侵害的問題雖已開始得到重視,但對於男性性侵害受害的內涵缺乏足 夠的認識,容易造成男性被性侵害者在求助歷程中遭到誤解、忽視或是挫敗。性侵害 受害內涵會受到當事人處身之社會文化脈絡所界定,而在我們的文化脈絡中,習慣視 男性為加害人,故男性被性侵害者在求助過程中因而益發顯得弱勢,本文以心理諮商 之實務工作經驗反應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處境與現象,從而反思在協助男性被害人時之 工作重點與態度。 關鍵詞:男性、男性被性侵害者、男子氣概。 陳建泓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教育心理與輔導學系(jianhong1025@gmail.com)

Taiwan Counseling Quarterly, 2015, vol. 7 no. 1, pp.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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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前言 性侵害此一議題長期受到社會的關注,但關注對象多以女性為主,而男性遭到性 侵害的現象近年來開始受到重視,特別是男童與青少年,各級學校、各縣市的家暴暨 性侵害防治中心(下文簡稱為家防中心)開始投入相關資源協助曾受到性侵害或可能 遭受性侵害之男童與青少年。無論是臨床或文獻上,均指出男性被性侵害者在心理上 所遭受的創傷不亞於女性,往往會出現許多生理及心理的症狀,例如容易罹患精神疾 病(Cutajar, Mullen, Ogloff, Wells, & Spataro, 2010)、高自殺風險(O’Leary & Gould, 2009)。 其他一些使用標準化的症狀檢核表之研究發現性侵害對男性被侵害者的影響有: 焦慮、憂鬱、解離、敵意、憤怒、低自尊、關係困難、性障礙、睡眠障礙、自殺意念 與行為;在心理治療師與被害男性的工作經驗中,發現其長期影響有罪疚感與自責、 低自尊、負面自我意像、親密關係議題、性方面的問題、藥癮、憂鬱、創傷後壓力疾 患等;想要去證明自己有男性氣概,而會結交多位女性伴侶、性侵害他人、從事危險 或暴力的行為、對性別與性認同的混淆與困惑、缺乏男性特質感、失去權力與控制感、 對自己的性取向困惑、害怕成為同性戀等(Epperson, Kaul, & Hesselton, 1998; Hopper, 2006)。雖然國外文獻對於「男性被性侵害」此一議題已有許多研究,但相較下國內則 少有相關研究。 筆者自 2007 年開始,陸續從家防中心、學校及社區機構接觸到這類個案,體會到 男性被性侵害的現象並非罕見,同時性侵害的類型也有許多差異。這六年多來的臨床 工作中反思到身為專業人員,自己對此一議題的認識相當不足,甚至有著許多的迷思, 因此本文擬就男性被性侵害的現象進行探討,特別針對性別角色例如男子氣概及性別 角色文化意涵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影響,並從中對實務工作提出相關建議。 壹、 男性被性侵害的現象探究 隨著社會對於兒童人權的確立、社會福利的進展,以及大眾對於兒童保護議題的 了解,兒童保護工作也在我們社會越來越受重視。在實務經驗及文獻中,性侵害的加 害與被害關係常具有性別刻板印象,一般的印象中,加害人以男性為主,被害人則是 女性。然而男性亦可能成為被性侵害者,此一事實已逐漸為人所知。事實上男性被性 侵害案件,特別是男童被性侵害的現象遠較一般人所認知的更為普遍,但卻有著低通 報率、對此類性侵害事件辨識不足及後續缺乏適當處遇的問題存在(Holmes & Gail, 1998)。

一項針對醫護人員的調查研究發現,專業醫療人員普遍對於男性被性侵害此一問 題缺乏足夠的訓練,常常在實務工作時會忽略了所面對的病人可能是潛在的被性侵害 者,或是在面對男性被性侵害者時無法有效評估或進行處遇(Lab, Feigenbaum, & De Silva, 2000)。而這些現象的存在,與我們身處的社會文化脈絡有著高度的關連,因此, 在面對男性受到性侵害此一議題上,除了探索性侵害對男性受害人的影響外,也有必 要加以檢視性別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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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性侵害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影響

性侵害的加害與被害關係,在性別上具有相當的差異,也就是說加害人以男性為 主,被害人以女性為主(行政院衛生福利部保護服務司,2012)。國外的調查中,根據 美國犯罪受害人調查資料顯示在性侵害案件中,女性之受害機會比男性多十倍(Browne & Finkelhor, 1986; Friedrich, 1990)。反觀我國,我們從每年的通報案件中,看到男性被 害人的數據,以 2012 年的通報案件數來看,其與女性被害人之比例約為 1:8(行政 院衛生福利部保護服務司,2012)。 Lisak(1994)的研究訪談了 26 位 21 至 53 歲的成年男性,其受害年齡為 4 到 16 歲之間,受害平均期間為 7.6 年。其中有 24 位是遭受多重方式的傷害,加害人依次為 母親、父親、手足、伯叔舅姑姨、鄰居、陌生人等,其中的 12 位遭受男性加害、11 位遭受女性加害、3 位遭受男女性加害。其研究結果發現性侵害對男性有以下四方面 的影響:情感、認知、性別與性、人際困難。 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孤立與疏離的特性也會影響著他們與同儕的關係建立、對他人 的負面認知。被傷害的影響,使得他們對自己形成負面的認知,認為自我的無價值感、 自己不值得被愛,被傷害是自己身上難以抹滅的「壞」的部分,自責與罪疚感深深撼 動著他們的自信。而被背叛感最常發生在加害人是家人或熟識者的關係中,這也影響 著被害者對自我與他人的信任感(Yates, 1982)。 Lew(2004)認為男性被性侵害者面臨到的最大議題即是「信任」,由於性侵害經 驗讓男性被侵害者覺得所有信任都將導致他受到虐待。因此他學會要依賴自己的生存 對策:不再信任關係,對關係無法真心投入與承諾。正因為倖存者缺乏對照顧的信任 以及沒有正確的觀念,即真誠的照顧會尊重個人的需要和界限,所以這些觀念會延至 倖存成人的人際互動中,他們有可能過度與人疏離或過度緊密,也可能不斷地變換人 際關係、短暫關係、過度小心等。 二、社會脈絡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影響 比較兩性在性侵害特性上,發現男性遭受性侵害的發生率常常被低估(Tang, Freyd, & Wang, 2007),比起女性被性侵害者,男性被性侵害者也較不願意揭露自己受害的事 實。Hanson 等人(2003)的研究發現,有四分之三的女性受害人會揭露自己遭到性侵, 但男性只有二分之一的受害人願意揭露。此在司法結果上,也存在著性別上的差異 (Edelson & Joa, 2010)。男性被性侵害者與女性被性侵害者相較下,檢察官較不會受 理、起訴男性被性侵害者的案子,即使起訴,但判決結果上也較不利男性被性侵害者。 Alaggia(2004)指出,無論是男性或女性的被性侵害者,加害人主要都是男性, 因此男性可能較女性更加在意污名化(stigma)的效應,男性被性侵害者擔心自己遭受 性侵害的事實會引來他人質疑的眼光,在社會文化的性別刻板印象中,男性應該要有 能力保護自己,因此男性若遭到性侵,意味著他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且受害人更有另 一層顧慮,即擔心自己會被貼上同志標籤,以及有恐同反應(homophobic),未來也易 出現性向認同的問題。此外吊詭的是,若性侵害的加害人為女性,這些男性被性侵害 者也常常不被當成受害者,或是被性侵害後的受害程度會被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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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成年後的男性被性侵害者其受害時間點經常是在其童年時期,Lew(2004) 指出男童被性侵害事件後,會出現影響兒童適應的後遺症,這些後遺症的影響常延續 至長大成人之後,這些不良的影響包括:失去健康的社會接觸、失去兒童正常玩樂的 機會、失去學習的機會、失去自己身體的自主權,同時,也失去正常、愛及滋養的環 境。而上述這些因素對一個兒童的身心發展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當一個兒童失去 這些促使他成長滋養的正向因子後,自然對其身心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傷。 故相關專業人員在面對童年曾被性侵害的男性受害者時,必須了解孤立的主題瀰 漫了受性侵害者兒童與成年的生命,而身體或情緒的孤立以很多種的形式展現,特別 的是當兒時建立起的生存策略就是跟別人保持距離比較安全時,過去求生存的自我保 護策略與孤立,常常演變成他們在復元(recover)工作中最大的抗拒,也是專業人員 在協助這類個案時常會遇到的困境。 社會支持是被性侵害者重要的復元因子,而孤立則是男性被性侵者的受害特徵之 一,造成男性被性侵害者孤立的原因,包括對男性被性侵害內涵的不了解、性別角色 的刻板印象,以及社會上對男子氣概的迷思等因素(Easton, Coohey, Rhodes, & Moorthy, 2013)。 在習慣不視男性會是被性侵害者的社會氛圍下,絕大部分的被性侵害的男性不願 揭露自身受害的事實,故成年後的倖存者往往事隔多年後在某些偶然的機緣下才開始 尋求心理治療的協助。Alaggia(2004)指出男性被性侵害者的揭露自身受害事實的方 式常常不是有意圖的向他人訴說,有時候是透過無意識的行為問題來展露自己需要接 受幫助,亦即這些男性被性侵害者並非因為自己受到性侵害而接受治療,而是因為別 的問題而進入治療,在進入治療後,才慢慢揭露自身被性侵害的問題。也因為被性侵 害男性揭露的方式是如此多樣,故需要把這些現象努力推廣讓大眾了解,特別是專業 人員要懂得如何回應這些揭露時刻,以提供適當的協助。 貳、 男性被性侵害者的求助困境 一、 性別角色觀點不利男性被性侵害者求助行為 關於性侵害,其受害內涵與創傷的程度往往會經由受害者所處身的社會文化脈絡 所界定,例如以華人文化與美國文化為例,在美國,會視性侵害為對個人身體主權的 暴力侵犯,因此受害者所失落的,是對個人身體主權的掌控感與安全感。但在某些傳 統的華人社會文化裏,仍存有著貞操的觀念,女性若受到性侵害,即背負了個人貞潔 受辱的污名,因此,在此文化脈絡下的受害人,其受害內涵更包含了個人名節不保的 屈辱與歧視。 因此,面對性侵害的受害者,在心理治療中需要能夠融入當事人的文化脈絡,了 解其性別角色意涵,方能對當事人的經驗有更深入的理解。而在面對男性被性侵害者, 也需要有同樣的態度,專業人員也需要理解這個社會是如何看待男性,以及對男性會 被性侵害此一事件的眼光為何,以及這個社會對於性與性別的約定俗成的觀念;更重 要的,是當事人如何形成其性別角色認同。透過這些理解,我們可以對男性被性侵害 者的求助行為及困境有更多的認識,以及了解如何提供適切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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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被性侵害者對自己的遭遇常會覺得是自己的過錯,也常伴隨無價值感 (unworthiness),這與社會上如何看待一個男人應有的作為的觀點有關,認為男人不 該是被性侵害者。因此,被性侵害者會覺得自己不是男人,會覺得自己未能負起保護 自己的責任而感到有錯,更覺得自己沒有身為男人的價值,在這樣的思維下,男性被 性侵害者保持自尊的做法就是保持沈默,不輕易揭露自己受害的事實(Andersen, 2008)。如此一來,也易造成男性被性侵害者不願求助的現象。 二、男性性別角色與男子氣概(masculinity)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影響 個人其性別角色的發展與認同過程中,深受其社會文化脈絡影響,個人很容易受 到社會文化是如何看待男性或女性,而會將這些觀點內化為自己的性別角色認同中。 事實上,在我們的社會中,男性的身體界限遠較女性容易被侵犯,且這樣的侵犯 是被允許的。例如我們會被教導要尊重女性的身體界限,但男性卻得不到這樣的待遇, 如果我們隨意碰觸了女性的身體,很容易被視為性騷擾或侵害,但往往我們卻允許男 性的身體被隨意碰觸,視其為互動的方式或是遊戲。另外,舉如廁的經驗來說,女性 的如廁空間被要求要有隱密及受到保護,相反的,男性如廁空間的隱密性常是被忽略 或是剝奪的。這樣的忽視甚至被視為理所當然,若有男性覺得不適應或是不舒服時, 反倒會被認為有適應問題。男人們可以回想,在成長過程中,是否見過一些內向的男 性因為害羞而不敢上廁所時,得到的常不是關心而是被當成娘娘腔或是怪胎遭到取 笑? 男性的身體界限被侵犯,有時候不被視為性侵,是因為男性的身體不被當成性慾 投注的客體,故我們常常會疑惑:「男人會被性侵嗎?」男人理應要長成強悍、有自我 保護的能力,這意味著他不可能會是被性侵害者,或是他被性侵害的程度不似女性被 性侵害的嚴重。對男性這樣的性別角色印象,有時候也會讓男性被性侵害者擔心,一 旦他被性侵害的事實被發現,那他會被質疑自己不具備男性的特質,認為他不是個男 人。研究發現,愈是受到嚴重性侵的男性被性侵害者,其揭露他被性侵害事實的可能 性反而會降低,這可能與羞愧有關,同時也會有性別認同的問題(Monk-Turner & Light, 2010)。因著這樣的擔心,所以男性被性侵害者會試圖隱瞞、否認自己被性侵害的事實, 同時也會降低其求助的意願。 從實務經驗中,筆者反思過去所接受的性侵害相關訓練,多是以女性的觀點出發 (陳若璋,1998;楊瑞珠,1999),但應用在男性身上,這樣的思維便顯得格格不入或 是不適合。文化影響對於個人,就好像水之於魚一般,個人往往是受到文化影響而不 自覺,許多人會認為自己沒有性別偏見,但卻對於某些性別刻板印象奉行不悖。為了 理解被性侵害、倖存、療癒與復元發生的情境,必須回頭檢視我們的文化信念。我們 的社會回應男童性侵害的方式反應社會如何定義男性。知覺男性被性侵害這件事,不 僅形成了性侵害背後的情境,也提供我們了解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背景,這些對男性的 文化信念也對男性被性侵害者造成長短期的影響(Tremblay & Turcotte, 2005)。

像是以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自我信念此一議題為例,關於性別議題在被性侵害的兒 童身上,已有許多研究關注受虐女童所遭受的影響,然而,在文化上,父權社會的壓 迫,不僅只是壓迫在女性身上,同樣的也影響著成為被性侵害者的男性。這些人也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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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中,也會接受這樣的文化觀點來看待自己。像是男子氣概此一性 別角色規範,會使得男性不被視為被性侵害者,在文化底下大多數人相信女性較容易 被性侵害,而會被性侵害的男性是娘娘腔,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男性被性侵害者與 女性劃上等號,男子氣概的男性角色刻板印象常常使得男性被性侵害者無法承認自己 是被性侵害者(Easton et al., 2013),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說詞也常不被旁人所取信 (Edelson, 2012; Edelson & Joa, 2010)也會妨礙了男性被性侵害者向外求助 (Monk-Turner & Light, 2010)。

參、 結語 一、 男性被性侵害者在求助歷程中處於弱勢位置 我們對於被性侵害者常有一刻板的圖像,像是柔弱無助、經過強迫或操控的方式 發生非志願的性行為、表露易受傷或創傷性的反應等等,但事實上,被性侵害者遭到 性侵害的方式是有許多面向的,往往很難一概而論。而在這樣複雜的脈絡中,要釐清 性侵害的動力關係是很困難的,而這樣的困難,在檢視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受傷害內容 更是明顯。 在我們的社會文化裏,習慣視男性為性侵害的加害人,女性為性侵害的被害人, 而這樣的刻板印象是如此根深蒂固。舉例而言,在專業的研習課程中,如果是名為「被 性侵害者之協助方案」,所教授的內容通常是在談女性被性侵害者,如果是要講授關於 男性被性侵害者,則往往會特別指出「男性」被性侵害者之名稱。相對的,如果一個 課程是要談性侵害加害人的治療的話,通常所指的都是男性,而不會特別標示「男性」 性侵害加害人處遇訓練這樣的字眼。換言之,即使是在專業領域中,無論是社工或心 理治療人員,同樣也習慣用男性等於性侵害的加害人、女性等於性侵害的被害人這樣 的角色認定。 因此,在與性有關的事件中,我們對待男女的態度常常會受到這樣角色認定而影 響判斷。在面對性侵害事件時,我們比較能夠理解女性受害人的處境,比較懂得如何 保護女性受害者;但對於男性,我們較不敏感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困境與需要,也較不 知道如何適時提供合宜的幫助。甚至當事人也接受同樣的文化價值觀,並不清楚自己 處於一個不公平的位置,甚至是被壓迫的位置。從我國性侵害防治工作的歷史來看, 過去女性被性侵害者無論在法律上或是社會地位上,均處於弱勢,故許多被性侵害者 被迫接受不公平的對待,例如在貞操觀念的作祟下,女性被性侵害者在被性侵後,解 決之道卻是要求女性被性侵害者嫁給男性性侵害者,此舉用意即保存了女性被性侵害 者的「名聲」。或者,女性被性侵害者在遭逢性侵時,若未能強力反抗,也可能被視為 合意性行為而使得男性性侵害者不起訴。 這些不合理的現象雖在今時今日已被揚棄,但在數十年前卻被理所當然的接受; 而能夠揚棄的原因,正是許多重視人權、女權的社會工作者的努力下而得到的成果。 今日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處境,正如當年女性被性侵害者的處境般,許多對男性的性別 角色的刻板印象造成男性被性侵害時的處境下相對更加弱勢,這樣的弱勢處境是無法 由男性被性侵害者本身來改變,而需要社會的力量介入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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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專業人員需要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議題有更深入的了解與相關訓練 近年來,社會福利單位已開始重視男童被性侵害的問題。雖然男童會被性侵害的 事實已為專業人員普遍接受,但是在處遇過程中,對於男童被性侵害問題的內涵可能 會缺乏認識,可能的情況是,許多專業人員在處理男童被性侵害問題時,會帶著過去 從事女性被性侵害的經驗出發。但是對男性被性侵害者而言,社會上性別角色的刻板 印象對男性被性侵害的遭遇產生影響,甚至會阻礙男性從被性侵害創傷中復元(蔡素 妙,1998;趙淑珠,2001;楊瑞珠,1999)。另外,由於男性被性侵害者屬於較特殊的 族群,在安排後續的心理治療服務上,有能力處理該議題的心理治療人員不足而發生 無法轉介的困境;或是即使勉強轉介,但接案的心理師無法處理該議題而使得治療成 效不佳或經常中輟。 對兒童或青少年而言,他們的身心仍在發展當中,其中最重要的發展議題之一就 是性議題。被性虐待的男童安置個案,在性議題的發展上常遭遇困難,並可能在生活 中出現問題;例如容易再遭不當的性刺激、性遊戲或同儕的性侵犯(Nunes, Hermann, Malcom, & Lavoie, 2013),而當男童被性侵害發生時,各地家庭暴力及性侵害防治中 心、相關社福團體、學校或安置機構都將面臨通報、調查與處遇的難題,而個案是否 能夠得到良好的處遇,有賴於這些環節的工作人員對男童被性侵害問題具有專業的敏 感度與認識。惟目前國內對於男童被性侵害問題的工作仍在起步中(陳慧女、盧鴻文, 2008),許多被性侵害的男童尚處在求助無門的困境中,但相關人員卻缺乏應具備的認 識而未能有效協助之。 筆者自 2007 年開始,與多位男童及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工作經驗中,看見我們文化 中對於男性及男性被性侵害的觀點,有時候會大大限制及壓縮了男性被性侵害者的求 助及復元空間。許多受害人只能自行消化自己的創傷,從中找尋復元的契機。 同時,這些文化因素不只影響社會大眾,同時也影響當事人,許多男性被性侵害 者雖然身心受傷害卻不自覺,或是接受文化中的歧視眼光而受苦。雖然目前男性被性 侵害的議題已得到注意,但相關的訓練仍非常少,更遑論有足夠的專業人力來協助此 一族群。目前對於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協助與處遇專業訓練課程中,多數仍以女性族群 需求的角度出發,因為大眾仍普遍接受女性是被性侵害者、男性是性侵害者的刻板印 象,因此即使是從事性侵害防治工作的專業人員,像是社工、心理師等,對於男性被 性侵害族群的了解依然不足,雖然在國外,已有許多關於男性被性侵害者的相關研究, 但這類研究目前在台灣相當少。以男性為主的的研究多是關於性侵害者的主題。 在與男性被性侵害者工作的實務經驗中,筆者反思自己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受害 內涵的了解有所不足,一開始無法提供受害人體貼的協助,所謂的「體貼」,指的是能 夠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處境有深入的認識,能夠對男性被性侵害的議題有足夠的訓 練,能夠具備性別意識而跳脫社會上對男性的性別角色刻板印象來看待男性被性侵害 者,有這樣的態度與能力,方能與這些當事人建立合作關係而不讓其感到威脅,方有 機會打開當事人的保護殼,以檢視內在的傷口,進一步的為其療傷止痛。 Easton(2013)認為,當事人如果較不受到傳統男子氣概認知的影響,其復元會 較好,因此在心理治療的過程中,治療師需要將當事人原本的男子氣概觀點納入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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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協助當事人挑戰其對男子氣概的觀點。而要做到這一點,身為治療師本人也需要檢 視自身的對性別、男子氣概的觀點,這部分特別在男性治療師尤要注意。此外,在處 理羞愧的議題上,治療師也需要協助當事人了解他不需要為被性侵害事件負責,那是 性侵害者的責任,因為在檢視男性被性侵害者何以會長期停留在被性虐待的關係中發 現,男性被性侵害者需要的是親密而非性,而性侵害者(不管男女性別)利用了男性 被性侵害者這個需求(Tremblay & Turcotte, 2005)。

三、 對男性被性侵害族群未來協助的展望

雖然國外有許多文獻對男性被性侵害者的主題有許多相關的研究,但直至近三年 的論文中,仍然指出無論在實務上或研究上,關於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身心受傷害內涵 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究(Easton et al., 2013; Monk-Turner & Light, 2010),同時比較男性 與女性被性侵害者的處境中,男性被性侵害者較缺乏正式的支持系統(Finkelhor, 2008),這裏頭包括了醫護人員對於男性被性侵害者的辨識能力不足,無法對可能被性 侵害的當事人提供適時的協助(Lab et al., 2000)。即使當事人接受協助,由於相關的 專業訓練仍不足,缺乏足夠具備治療男性被性侵害者的治療師,故當事人可能會得不 到適切的協助而過早中輟。 在台灣男性被性侵害者的協助工作正在起步,未來需要更多相關的研究,以了解 此一主題之內涵,並需要更多的專業訓練提供給相關專業人員,以期能對這類當事人 提供更適切、量身訂做的協助與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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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How could it happen- male sexual abuse victims in therapy

Jiang-Hong Chen

Abstract

Male sexual abuse has been gaining attention. However, the lack of knowledge in such abuse easily results in misunderstanding, ignorance or frustration during a victim’s help-seeking. The content of sexual abuse is defined by social and cultural context, and in our cultural context, males are often seen as perpetrators. As a result, male sexual abuse victims are at a greater disadvantage when seeking help. This article aimed to discuss the circumstances and phenomenon of male sexual abuse based on counseling practices, and reflected on critical tasks and attitude when working with male sexual abuse victims.

Keywords: maleness, male sexual abuse victims, masculinity

Jiang-Hong Chen

Department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 Counseling, National Taiwan Normal University(jianhong1025@gmail.com)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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