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海上下了一場雨──《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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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興大學「大學國文」閱讀心得作品集. 58. 遠方的海上下了一場雨 ──《國境之南、太陽之西》夜中文黃玉琳. 「我在那黑暗中，想起降落在海上的一場雨，想起廣大的海上，沒有任何人知道正靜悄悄地下著雨。雨無聲地敲著海面，連魚兒們都不知道。」連魚兒都不知道的那場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在那裡我想起Ｅ，遇見Ｅ的時候，日子是最安靜的時候，即使是庸人自擾而困惑許多，但Ｅ，她走進來的時候，連夜晚的海上都黑得十分安穩，即使潮汐依舊是潮汐那般，覆了上來又退去，即使海風的冷是存在的，即使得沒有星星，我依然在Ｅ的眼裡，看見一座燈塔的微光。後來的我們呢？「萬物都在那裡生長。」妳說，「然而真正存活的只有沙漠本身。」真正存活的只有沙漠本身，所以Ｅ是不存在的。在我離開Ｅ以後，其實我也正如村上筆下的男主角那般，開始思考，自身一如沙漠，是那般的荒蕪，並且也再沒有任何生長，有時候唯有離開了之後才能看清楚事情的完整樣貌，我與Ｅ始終困在一片無垠的沙漠裡，也曾經以為會有一個雨季或一座綠洲的出現，後來才清楚明瞭，我們就是自己的沙漠，而不會是座綠洲。始說：「我是愛她們，非常愛，而且非常珍惜，正如妳說的。不過我知道 ──樣是不夠的。」那樣是不夠的，失去Ｅ以後，我常想，我們並不能直說我們沒有相愛過，即使我們分開了，那裡始終躺著一個極深的洞，就像男主角始的幸福那般，濃稠得像一塊捕捉蚊蟲的沾粘板，會令人漸漸地窒息，然後我們開始解剖愛情的本質，我們以為是時間造成的變質，可惜改變的始終是我們罷了。後來台北開始了一場雨季的困倦，就像島本所說的 :「有些事情一旦往前進了，就沒有辦法回到原位了噢，阿始。」確實是沒有辦法回到原點了，失去Ｅ的這幾年，我是一直這樣對自己說的，然後想著，也許雨季也是該要停的，那麼一天，也許時間不會回去，可是雨確實停了下來，並且我們都會知道……。雨始終沒有停，在故事最後那張桌子上，男主角的雨沒有停，而遠方的雲也沒有改變，甚至現實也沒有改變，於是我想起與Ｅ一起遠望過的海，那片海依然還在，海面上有座孤島，我們一起討論過它，也看過它在各種時間的變化，然後，我突然明白，海上一直下著噢，一場沒有人知道的雨，甚至是我自己，是那麼一片安靜又極盡孤獨的海啊！是那麼極盡孤獨的啊！我多麼想告訴Ｅ，這場雨是可以停止的，卻發現她已困在另一場雨裡，雨下得極大，而我再也無法前進……。僅僅只能在「國境之南，太陽之西」裡，聽雨的聲音一直繼續。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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