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影響政治?以中國大陸對台採購為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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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經濟影響政治? 以中國大陸對台採購為例林文正台灣師範大學政治所碩士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摘要台灣的政治運作以「民意」作為主要的支持力量。因此，胡錦濤主政以後採取「寄希望於台灣人民」作為對台方針的主軸，使得兩岸經貿交流成為對台政策的重點。中共希望透過對台大量的經濟挹注以及大舉讓利的策略，促使台灣人民對大陸既有的負面印象產生扭轉，並以台灣民意影響台灣政府的對中政策，進而達成「經濟統戰」或是「以經促統」的目標。但是，從 2005 年到 2008 年的民意調查資料顯示，民眾在統獨的立場上是相當穩定的。然而，在 2008 年底金融海嘯席捲全球，使得台灣的經濟面臨了巨大衝擊，此時正是中共對台進行經濟攻勢的最佳良機。中共分別在 2009 年與 2010 年，連續派出大型採購團，對台灣進行全面性的採購，而這種採購團的採購廣度與深度是前所未見的，更勝於大陸對其他國家所進行的採購計畫。而台灣在這樣的經濟攻勢之下，政治層面與經濟層面又會受到什麼影響?中共是否因此達到經濟影響政治的目的?筆者欲從「經濟策略術」（Economic Statecraft）的概念作為出發點，觀察中共對台採購策略的特點，並分析政治與經濟層面的影響，最後在兩岸關係未來政治與經濟領域上的發展提出問題與建議。. 關鍵詞：兩岸經貿、採購團、經濟策略術 .

(2) 壹、前言兩岸實際的交流中，在政治上始終迴避國家主權以及建立政治架構的議題，但經濟議題上卻又非常仰賴大陸對台的優惠與讓利措施，因此建立了兩岸不對稱的經濟互賴關係，而中共在制定《反國家分裂法》中，卻又刻意加強雙方互利的層面，如第六條中的第一點、鼓勵和推動兩岸人員往來，增進了解，增強互信；第二點、鼓勵和推動兩岸經濟交流與合作，直接通郵通航通商，密切兩岸經濟關系，互利互惠。並提出「胡四點」和「四個有利」(只要是對台灣同胞有利、對促進兩岸交流有利、對維護台海地區和平有利、對兩岸關係發展與和平統一有利) 突顯其「寄希望於台灣人民」與「和平發展」的對台政策主軸。而在中共「寄希望於台灣人民」的對台方針之下，以及「政冷經熱」的互動模式，使得經貿交流成為兩岸政治相互角力的重點。 1 中共希望透過對台灣大量的經濟挹注以及大舉讓利的策略，促使台灣人民對大陸印象的扭轉，進而達成「經濟影響政治」、「經濟統戰」或是「以經促統」的目標。而在二○○八年底金融海嘯席捲而來，台灣經濟面臨了巨大的衝擊，正是中共對台進行經濟攻勢的最佳良機。由於台灣對陸資對台投資有其管制的上限，於是中共透過組成採購團的方式直接對台進行全面性的採購。 2 其中，中國採購團特殊的經濟交流模式，在中國在經濟快速發展下，所擁有的龐大資金與待開發的內需市場，不但可以減低金融海嘯所帶來的衝擊，更是未來極具潛力的投資地區，使得中國採購團的動向倍受矚目。 3 但是，在中國的政經制度的影響之下，中國採購團很難排除政治力的介入與操作(如：計畫經濟影響採購計畫、國家與政府的影響力量極大化、重大的採購項目多為國營企業或準國營企業所承攬、具官方性質的部門指導採購方向)使得中國的採購計劃兼具有                                                         1. 2. 3. . 新華社，「胡錦濤：貫徹寄希望於臺灣人民的方針決不改變」，人民網，2005 年 3 月 4 日， http://politics.people.com.cn/GB/1024/3219970.html，瀏覽日期：2009/3/2；反分裂國家法，第六條(一)鼓勵和推動兩岸人員往來，增進了解，增強互信；(二）鼓勵和推動兩岸經濟交流與合作，直接通郵通航通商，密切兩岸經濟關系，互利互惠﹔（三）鼓勵和推動兩岸教育、科技、文化、衛生、體育交流，共同弘揚中華文化的優秀傳統﹔（四）鼓勵和推動兩岸共同打擊犯罪﹔（五）鼓勵和推動有利於維護台灣海峽地區和平穩定、發展兩岸關系的其他活動。請參照：人民網，「反分裂國家法」，人民網，2005 年 3 月 14 日，http://tw.people.com.cn/BIG5/135848/135 916/8406701.html，瀏覽日期：2009/5/17。採購團主要由企業所組成，以企業對企業的方式進行採購；由於大陸企業多為國營企業與地方企業，而根據WTO「政府採購協定」(Agreement on Government Procurement)，第一條，對於 GPA的適用範圍內「國營企業」並沒有特別限制。請參照：行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WTO政府採購協定(GPA)條文」，http://www.pcc.gov.tw/pccap2/TMPLfronted/ChtIndex.do?site=002，瀏覽日期：2009/5/20。採購團的模式經常由，官方或半官方的的機構，來引導或是促進國內與國外產業的交流，進而提升國內的經濟發展。如，中國的商務部、海峽兩岸經貿交流協會，台灣的經濟部、中華民國對外貿易發展協會。請參考：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http://www.mofcom.gov.cn/；海峽兩岸經貿交流協會，http://aetats.mofcom.gov.cn/；台灣經濟部，http://www.moea.gov.tw/；中華民國對外貿易發展協會，http://www.taitra.org.tw/。 D4‐3‐1 .

(3) 經濟與政治策略。此種經濟與政治相互結合的策略，最常以經濟策略術(Economic Statecraft) 的角度分析之，經濟策略術包含了兩種類型，4 分別為：強制性的策略術(coercive statecraft)與交易性的策略術(exchange statecraft)，而採購團形式的經濟策略兼具強制性以及交易性的型態，因此必須端看採購過程以及結果分析之。2008 年金融海嘯之後，一連串的採購團攻勢，正好成為檢證中國政府對台企圖已經濟影響政治的最佳案例。因此，筆者透過經濟戰略術的角度觀察，評估中共對台採購戰略的政治與經濟成效。本文在第二節討論中國對外採購策略的發展，並從「國家中心論」的出發，探討國家自主性(autonomy)以及政治脈絡，對於中國採購政策的影響。第三節則是觀察中國採購政策與經濟策略術的互動，分析採購策略如何成為中共對外經濟政策的新戰術。第四節分析大陸對台採購所產生的政治與經濟影響。最後在第五節結論的部分，對於兩岸未來在採購議題上將會面臨的問題提出看法與建議。. 貳、中國對外採購策略的發展首先，從採購學的基本定義來看，相關學者認為由於供應商與買方處於資訊不對稱(information asymmetries)的情況下，因此不論是政府機關或是企業部門的集體購買行為。欲透過專業採購部門選擇適合的供應商並進行審慎的評估，將資源做最有效的配置以達到利益最大化，增加其議價能力(bargaining power)並減少交易成本(transaction costs)的支出，以及建立長期穩定的供應鏈。5 但是政府對外的採購計劃，則會為了其政治或經濟目的，利用其他政策工具或是行政干預作為「非關稅壁壘」(nontariff barrier)的限制性(或開放性)貿易政策 (如：行政限制、國營事業與地方政府的採購政策、關稅稅率、安全標準或環境保護等限制)，進而影響公私部門的採購策略，或是透過官方部門(如：台灣的經濟部、大陸的商務部)或半官方部門(如：台灣的對外貿易發展協會、大陸的七大商會)引導企業選擇投資標的。 6 Gilpin認為，國家與市場的相互作用將使得政治決策或利益影響經濟活動的                                                         4. 5. 6. . 經濟戰略術主要分為兩類，請參照：Cheng-Tian Kuo, “Economic Statecraft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 Issues & Studies, Vol. 29(October., 1993), pp.20-21。經濟戰略術(Economic Statecraft)的相關文章請參考， Baldwin, David A., Economic Statecraft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5) ;Mastanduno, Michael, “Economic and Security in Statecraft and Scholarship,”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52, No.4 (Aug.,1998), pp.825-54;Hirschman, Allber O., National Power and the Structure of Foreign Trade (Berkeley & Los 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s Press,1969) . 相關採購相關理論請參考Webster, F.E. and Yoram W.,”A General Model for Understanding Organizational Buying Behavior”, Journal of Marketing, vol. 36 (April, 1972), pp. 12-19; Leenders, M. R., Fearon, H. E. and England, W. B., Purchasing and Material Management, Richard Irwin (Boston, 1989); Dobler, D. Jr., Lee, L. and Burt, D., Purchasing And Materials Management, 4th edition (McGRAW-Hill Book Company, 1984)。許振邦，採購與供應管理，台北：智勝，2004 年 8 月；王忠宗、許成，採購學，台北：空大，1991 年 6 月。 Joshua S. Goldstein, Jon C. Pevehouse , Reading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New York : Pearson Longman, 2008), pp.287~289. D4‐3‐2 .

(4) 成本與利益分配。 7 從研究東亞經濟發展的學者發現，推動其經濟發展重要的關鍵是強而有力的國家機關而不是市場機制， 8 由國家機關主導經濟成長的目標。其中，描述國家機關透過其職權影響企業發展方向的代表性理論有三類，分別為新重商主義(neo-mercantilism)、國家資本主義(state capitalism)、發展型國家 (developmental state)。「新重商主義」，由傳統的重商主義出發，以國家政治(或是國家安全)利益作為前提，並利用政治權威作為財經政策的基礎，強調利用經濟手段增強國家力量來維護國家安全與經濟自主性； 9 而新重商主義則加強了對外管制政策(如：關稅、配額、雙邊主義、經濟援助等)，以及對內的特定產業政策 (如：產業補貼、產業創新)，強調經濟成長與經濟競爭力居於世界關鍵的地位 10 。「國家資本主義」，指國家直接介入經濟活動與保護私人資本的累積，將國家整體經濟導向其預定方向，並以市場實現政治目的(如：鞏固其政權正當性)。 11 其特色為：指導型(或是階段型)的經濟政策、國家機關透過政策工具與私人企業聯合、發展國營企業。 12 「發展型國家」，以經濟發展做為國家的核心目標，對私人財產與市場採取適度管制，並扮演其協調角色將有限資源引導至對國家有利的發展方向。 13 這三項理論皆以「國家中心論」(State-centered Approach)出發，學者Skocpol 認為其有兩個觀察重點：第一、國家的自主性(state autonomy)與能力(capacities)；第二、政治脈絡對國家的影響。14 而前面筆者所描述理論的概念皆以國家的自主性與能力做為重點，筆者整理如表一。但若缺乏討論政治脈絡對國家的影響，則理論的運用將會無所適從，因此筆者以本文研究對象-中國，來描述其政治脈絡的發展。.                                                         7. Gilpin在此所指的市場與國家並非只限定在國家之內，其認為市場是用來取得與行使權力的手段，而國家則是獲取財富的工具，因此國家與市場的互動將會影響國際關係的權利與財富分配。請參照Gilpin, R.,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7), pp.9. 8 Linda Weiss, “Governed Interdependence: Rethinking the Government-Business Relationship in East Asia,” The Pacific Review, Vol. 8, No.4 (1995), pp. 589-93. 9 Robert Gilpin, Political Economy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New Jersey: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7), pp. 32-34. 10 蕭全政，《台灣地區的新重商主義》，臺北市：國家政策研究資料中心，1989，頁27-33。 11 Guillermo O’Donnell, Modernazation and Bureaucratic Authoritarianism Studies in South America Politics, (Berkley, CA: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1973), pp. 67-68. 12 宋鎮照，(1995)，發展政治經濟學，台北：五南出版社，頁 135-136。 13 Chalmers Johnson, MITI and the Japanese Miracle, (Stanford, C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2), pp. 17-23. 14 國家自主性：指國家機關是否能依其意願與能力來制定其政策與國家的發展目標，而不受其他行動者影響的程度；能力：指國家機關與社會階級對立的程度，以及獲取資源、實行目標與政策的能力。請參照：Skocpol, T., “Bringing the State Back In: Strategies of Analysis in Current Research”, Bringing the State Back In ( P. Evans, D. Rueschemeyer and T. Skocpol ed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5), p.8. D4‐3‐3 .

(5) 表一：比較新重商主義、國家資本主義、發展型國家的國家自主性與能力新重商主義. 國家資本主義. 發展型國家. 發展核心. 國家政治(安全)利益. 以市場實現政治目的. 經濟發展. 國家自主性. 中. 高. 低. 國家能力 (國家與社會的互動狀態). 政治權威. 國家權威. 適度管制與協調. 經濟政策特性管制型指導型引導型資料來源：作者自本文參考資料整理。請參照：Skocpol, T., “Bringing the State Back In: Strategies of Analysis in Current Research”, Bringing the State Back In ( P. Evans, D. Rueschemeyer and T. Skocpol ed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5), p.8; Guillermo O’Donnell, Modernazation and Bureaucratic Authoritarianism Studies in South America Politics, (Berkley, CA: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1973), pp. 67-68; 蕭全政，(1989)，〈台灣地區的新重商主義〉，臺北市：國家政策研究資料中心，頁 27-33;宋鎮照， (1995)，〈發展政治經濟學〉，台北：五南出版社，頁 135-136。中共在 1978 年十一屆三中全會上，由鄧小平提出了「改革開放」的發展政策，並以五年計畫設置中國發展的方向，以及「外交服務於經濟建設」，「以經濟促外交」、「以市場換技術」等發展策略，希望透過開放的市場經濟，換取國家利益、政治目的與經濟發展的發展核心。而中共所擁有特殊的「黨國體制」，使其國家自主性屬於高度的政治與國家權威，並擁有多元的經濟政策工具，而國家機關又與私人企業聯合發展國營企業，使中國的經濟發展兼具了國家中心相關理論的特色。中國所擁有的經濟發展潛力，成為拉攏歐美國家的關鍵，使得中國政府不但肩負經濟發展的任務，也負擔著對外的政治行為。中國對外採購的策略，即是以國家力量為核心，引導國內各個產業集中資本對外進行採購行為，而中國的國家的自主性與能力，以及政治脈絡的影響，所能凝聚的經濟力量更是前所未見，其經濟利益背後的政治目的更是令人關注的。其中，採購團所能集結的資源不容小覷，甚至富可敵國，而且能進一步影響到其他國家的總體經濟發展或是國家內部的政策制定，進而利用採購團的貿易模式達成與其他國家利益交換的目的。很顯然，中國就擁有龐大的採購籌碼，原因在於政府掌控國家重要的國營企業，15 以及政策制定的權力(包含預算的審核分配、投資開發的優惠政策、進出口關稅...等決定權)或是直接透過黨的力量來影響公、商會的運作，在這樣的制度運作之下，企業為了能夠獲得更大的利益，自然會配合政府的政策運作，於是政府便能集合公私部門的龐大資源，並運用政府力量對採購計畫做相當程度的調整，以獲取所需的國家利益。.                                                         15. 國務院，「中央企業名錄」，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理委員會， http://www.sasac.gov.cn/n1180/n20240/n2454922/2459785.html，瀏覽日期，2009/5/21。 D4‐3‐4 . .

(6) 參、中國採購政策與經濟策略術的互動中國政府利用經濟企圖達成特定目標的手段，學者經常以經濟策略術分析之。其中，經濟策略術又分為兩類： 16 第一類為強制性的策略術 (coercive statecraft)，透過打擊的經濟貿易政策(如：關稅壁壘)，迫使受援方在某項議題上讓步；第二類則為交易性的策略術(exchange statecraft) ，援助方談判與妥協。中國政府在 1994 年起，便配合美國克林頓政府的擴大對外貿易政策，組織中國經貿代表團訪問美國，旨在減緩雙邊的貿易逆差與穩定外交關係，並促進貿易合作關係，並以此種經貿代表團對歐洲各國進行採購活動。17 而中國政府對台的採購則在 2006 年國共論壇的十五項對台新措施中，特別對台灣農漁業產品進行擬定採購計畫，18 表面上是消化台灣過剩的農產品，但此舉被認為是對台灣基層民眾的統戰。 19 然而，對於受援方(被採購方)而言，採購團是屬於強勢性策略還是交易性策略?筆者則從中國政府對外的採購策略進行分析。由於採購策略涉及一連串的過程，包含採購時間、採購企業(含國家)、採購項目、採購數量，以及履約程度。這些過程環環相扣，相當程度影響採購雙方的政經互動關係(如：圖一)。首先，採購的順序(時間點)顯示雙方的友好程度，若能在關鍵時刻(如：金融海嘯)提出採購計畫，則雙方關係將會越正向；被採購企業(含國家)，可以表現出雙方友好關係，亦可透過採購名單的制定，對被採購方型成其他壓力(如：此次金融海嘯的環法之旅)；採購項目及數量，若是採買的項目屬於核心產業或技術，將會形成買方市場(如：美國波音與法國 Airbus 的競爭)，作為被挑選的採購方將會相互競爭(政經上的讓步)，以獲取被採購的機會；履約程度則是最重要的部分，若是採購方透過延遲履約、採購標準，甚至違約不履行其採購計畫，對被採購方則是重大傷害(尤其是在經濟蕭條時期更為明顯)。因此，採購團形式的經濟策略兼具強制性以及交易性的型態，必須觀察採購過程以及結果分析之。.                                                         16. Cheng-Tian Kuo, “Economic Statecraft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 Issues & Studies, Vol. 29 (Octo -ber., 1993), pp.20-21. 17 周林，(2009)，〈中美經濟外交分析〉，張幼文、劉光曙主編，《中國經濟外交論叢》，頁 37-50。北京：經濟科學出版社。 18 台灣網綜合，「大陸緊急採購台灣滯銷水果」，台灣網，2006，http://big51.chinataiwan.org/ zt/jlzt/agricultural20y/ncpdl/ftcg/200907/t20090710_948667.htm，瀏覽日期：2010/9/30。 19 學者耿曙在「經濟扭轉政治？中共『惠台政策』的政治影響」，問題與研究，第 48 卷，第 3 期，頁 12。 D4‐3‐5 .

(7) 圖一：採購過程對於政經關係的影響圖片來源：本文資料整理而經濟策略術的成功與否，還有四個重要前提：20 第一、目標的設定與受援方相關；21 第二、援助方必須與受援方有相當程度的經濟互賴；第三、援助方的經濟能力要與受援方相當；第四、援助方可負擔的經濟成本。筆者評估中共對台實施採購經濟策略術是否具有這四項前提。首先，在胡錦濤時期中共對台政策的目標設定轉向攏絡台灣民意，透過種種的惠台政策，企圖軟化台灣人民的反中情緒，其政治目標為拉攏受援方內部的民意，藉以反獨促統，進而影響台灣政府對大陸的政策。22 其次，台灣對中國的經濟依賴程度相當高。台灣對中國的貿易順差在 2004 起，平均維持在 300 億美元水準之上。 23 而中國在台灣對外的投資金額比重佔了 70%左右。 24 因此，中國是台灣的最大的貿易順差地區與投資地區。而 2007 年台灣對中國大陸占台灣外貿的比重達到 30.11%，但是中國大陸對台灣.                                                         20. 筆者依郭承天所設定的變數改寫而成Cheng-Tian Kuo, “Coercion and Exchange in Economic Statecraft”,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22(June.,1994), pp82-6; 郭承天，(2004)，〈政治經濟學〉，陳義彥主編，《政治學》，台北：五南出版社，頁 87-9。 21 其目標分為四類，一、影響目標國的行為；二、改變目標國的政治領導、政治制度以及軍事能力；三、以國內的政治要求為目標；四、以國際上的意識形態、規範、價值相關的目標。請參照Cheng-Tian Kuo, “Coercion and Exchange in Economic Statecraft”,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22(June.,1994), pp83. 22 王信賢，(2005)，「中共新一代領導人對台政策：『四化』策略與聯結分析」，發表於兩岸關係之展望學術研討會，國立台北大學公共行政暨政策學系與中華歐亞金金會合辦，12 月 19 日於國立台北大學。 23 行政院陸委會，「兩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210 期，表 7 台灣對中國大陸、香港及全球貿易順差統計，2004 年起分別為 32,138.1(百萬美元)、2005 年 36,177.8(百萬美元)、2006 年 38,549.3(百萬美元)、2007 年 46,230.9(百萬美元)、2008 年 42,586.5(百萬美元)、2009 年 37587.2(百萬美元)，請參照陸委會網站，http://www.mac.gov.tw/ 24 行政院陸委會，「兩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205、210 期，表 13 我國對外投資統計-國家(地區)別，對大陸投資比重分別為 2008 年 70.53%、2009 年 70.38%、2010 年 1-5 月 85.2%，請參照陸委會網站，http://www.mac.gov.tw/ D4‐3‐6 .

(8) 貿易佔大陸外貿的比重僅佔 2%左右。 25 因此，中國與台灣之間的經濟關係處於「不均等互賴」的狀況。最後，中國在近年來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的經濟體，不但經濟實力難以估量，也擁有了負擔經濟外交成本的能力。然而，在種種不對等的形勢下，台灣受到中共猛烈的採購攻勢，採購的經濟策略述是否會達到中共的預期效果?筆者在下一節將要分析中共對台採購的政治與經濟影響。. 肆、對台採購的政治與經濟分析在胡錦濤所主導的對台政策中，長期以來試圖透過惠台政策來影響台灣政治。因此，在金融海嘯侵襲台灣的關鍵時刻，適時對台施予援手，對於台灣的經濟與政治層面是否有強大的影響作用?筆者首先從中共對台採購團特色分析；其次，從中共對台採購的經濟層面進行分析；最後，從台灣的政治層面來觀察。. 一、對台採購團的特色由於兩岸處於特殊的關係，中共對台採購也有不同於其他對外採購團的特色，因此，筆者將對台採購團資料整理成兩個部份：表二為 2009 年中共對台採購團資料；表三則為 2010 年中共對台採購團資料，筆者將透過表格來討論大陸對台採購團的特色。第一，採購層級以地方為主。採購團團長多半為地方各級領導人為主，其中更包含了地方一把手，如：江蘇省委書記梁保華、河南省委書記徐光春、湖北省委書記羅清泉、四川省委書記劉奇葆、廣西壯族自治區委書記。這也是近年來中共領導人訪問台灣的最高層級。卻引起矮化台灣，將台灣省級化的負面批評。26 第二，採購方為台商企業重點投資地區。赴台採購的地區之中，江蘇、廣東、上海，福建、山東，湖北，都是台灣對中國大陸投資的重點區域。在 2008 年陸委會統計台商對中國大陸地區的投資。其中，江蘇、廣東、上海，福建四個省份就佔了投資比重的前四名，顯現了台商對大陸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性。 27.                                                         25. 行政院陸委會，「兩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210 期，表 8 台灣對中國大陸貿易佔我外貿之比重、表 9 中國大陸對台灣貿易佔中國大陸外貿之比重，請參照陸委會網站， http://www.mac.gov.tw/ 26 高嘉和、邱燕玲，「江蘇團商機 650 億？台商投資逾 3 兆」，自由電子報，2009 年 11 月 10 日，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9/new/nov/10/today-t1.htm，瀏覽日期：2010/9/30。 27 行政院陸委會，「兩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193、205、210 期，表 11 台商對中國大陸投資統計，請參照陸委會網站，http://www.mac.gov.tw/ D4‐3‐7 .

(9) 圖二：2009 年中共對台採購團資料資料來源：整理自本文資料表二. 圖三：2010 年中共對台採購團資料資料來源：整理自本文資料表三第三，全面性的採購，並加重兩岸重點產業採購的比例。通常採購目標都是關鍵產品(如：高科技產品生產)，但是大陸的採購團將台灣的科技業、工業、農業、食品業都納入採購商品的目標(如：圖四)，不同於一般採購手段。另外，兩 D4‐3‐8 .

(10) 岸重點產業的面板業，則由中國電子視像協會另外組成面板團進行採購(圖二、圖三)，顯示對兩岸面板業的重視程度。. 圖四：2009~2010(8 月)來台採購團數量資料來源：作者自行整理。請參照大陸內需市場採購網，「各產業採購商機」， http://mainlandchina.taiwantrade.com.tw/model/chinagroup/list.aspx ，瀏覽日期： 2010/9/30。第四，配合國家政策採購兼對台招商。除了海貿團與面板團配合國家政策採購以外，其他各省在台採購期間，大力的向台灣企業招手。因此，不但來台灣採購所需的產品，也提供投資合作的機會。從採購團的組成層級、採購目標的廣度以及採購金額的數量，可以看出中共對台採購政策的重視度，而且採購的次數如此密集，也是中共對台政策少見的優惠及讓利，而在這樣的採購策略下，對於台灣的經濟與政治又會有什麼影響?. D4‐3‐9 .

(11) 表二：2009 年中共對台採購團資料時間. 採購團名稱. 團長. 2009/5/31 海貿會-首發團李水林. 職位. 採購商品目標. 海貿會會長. 電視、電腦、面板. 大陸電子視像. 2009 年面板團白為民. 2009/6/1. 行業協會. 面板. 秘書長. 2009/7/12 海貿會-第二團門曉偉 2009/8/19 海貿會-第三團唐. 2009/11/1. 四川團. 2009/11/3. 廣州團. 燁. 李崇禧. 李榮燦. 商務部商貿. 食品、水果、日用品、. 服務司副司長家用品、工藝品大陸商務部. 機械、化工、電子、. 台港澳司司長汽車零組件、紡織品四川省委副書記. 電子、化工、工程機械設備、農產食品、毛巾、製鞋、有機肥、硝酸銨. 廣州市政府副市長. 進口電子、輕工、皮具、汽車配件、食品水果、醫藥、樂器、軟體. 採購金額 (估算) 22.27 億 (美金) 44 億 (美金) 7.48 億 (美金) 56.45 億 (美金) 3.7 億 (美金) 0.72 億 (美金). 採購目的 (新聞資料) 家電下鄉策略. 大陸面板需求. 促進兩岸經貿汽車下鄉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機械、電子、化工、食品、. 2009/11/9. 江蘇團. 梁保華. 江蘇省委書記. 晶矽電池片、太陽能電池. 9.40 億. 製造設備、電線電纜、.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LED、面板河南人大. 2009/12/14. 河南團. 徐光春. 常委會主任省委書記. 台灣食品及小商品、太陽能電池板、電子元件、. 5.6 億. 水果、機電設備、紡織.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品、高梁酒. 資料來源：作者整理自新聞資料與台灣國際貿易局資料。請參照：中評社，「貿協：海貿會首發團總採購金額逾 22 億美元」；中評社，「海貿會二團 12 日抵台，70 業者確定對台採購」；中時影音電子報，「陸面板女王再加碼！預算 44 億美金」；李仲維，「大陸海貿三團，8 月 19 日抵台採購」；陳斌華、應堅，「四川赴台採購團為臺灣創造 3.7 億美元商機」；陳慧婷，「臺北-廣州經貿週登場，商機熱度不減」；程惠建、實習生、黃燁，「江蘇企業在台 6 天血拼 41 億美元」；林茂仁，「河南祭補貼鼓勵對台採購」。. D4‐3‐10 .

(12) 表三：2010 年中共對台採購團資料時間. 採購金額 (估算). 採購目的 (新聞資料). 上海市市長百貨、農產、電子零組件. 1.07 億 (台幣).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羅清泉湖北省委書記 IT、日用消費品、農產品. 1.10 億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7.66 億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5.68 億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13.21 億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採購團名稱. 團長. 2010/4/6. 上海團. 韓正. 2010/4/19. 湖北團. 職位. 採購商品目標. 農產食品、民生用品、機. 2010/5/5. 福建團. 黃小晶. 福建省省長. 械零配件、紡織原料、化學原料、面板、LED 電子零組農產品、日用品，纖維面. 2010/5/18. 山東團. 才利民山東省副省長料、化工產品、電子零配件、機械設備農食品、機器設備、資通. 2010/5/24. 四川團. 劉奇葆. 四川省委書記訊產品、纖維面料、化工產品及建材、面板. 2010/5/24. 河北團. 楊崇勇河北省副省長生物科技、太陽能. 2010/6/28. 廣西團. 郭聲琨. 2010/7/5. 吉林團. 陳偉根吉林省副省長. 2010/7/12. 2010 面板團. 2010/8/2. 湖南團. 廣西壯族自治汽車零配件，食品，區委書記 LED、農產品農產食品、百貨、民生用品、工藝品、家電. 大陸電子視像白為民行業協會面板秘書長梅克保. 湖南省委副書記. 農產品，和簽署農業合作協議. 10 億促進兩岸經貿 (人民幣) 與招商 1.75 億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2600 萬 (美元).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53 億 (美金).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1億促進兩岸經貿 (人民幣) 與招商. 初級農產食品、食品包裝. 2010/8/6. 大連團. 戴玉林大連市副市長. 設備、電子資訊產品、汽車零配件、紡織品、各類. 2300 萬 (美元). 促進兩岸經貿與招商. 工藝品及傢俱資料來源：作者整理自新聞資料。閔喆，「上海市長韓正訪台兩岸交流春潮湧動」；中國新聞社，「湖北“下單”買台貨超 5 億美元」；劉芳妙，「福建採購團洽談近 7.7 億美元商機熱滾滾」；戴瑞芬，「山東團來台採購，下單近兩百億台幣」；曹逸雯，「四川省委書記劉奇葆率團來台，洽談商機逾 400 億」；經濟日報，「河北團主打經貿交流，聚焦生技太陽能」；中訊社，「兩岸官員交流陣仗之最，廣西主席今率千人赴台」；曾桂香，「吉林團來訪，盼與台灣汽車業合作」；林茂仁，「面 D4‐3‐11 .

(13) ；中央社，「湖南省委副書記梅克保率團訪台，盼強化經板採購女王白為民將於 12 日二度來台」貿合作」；曹逸雯，「大連市副市長戴玉林率團來台，採購商機逾 7 億」。. 二、對台採購政策：經濟層面的影響在 2008 年底，美國次貸危機開始發酵，造成了全世界金融信貸危機，而台灣正好也是受害者之一。台灣的經濟成長率(如：圖一)從 2007 年的 5.78%跌落到 2008 年的 0.73%，更在 2009 年呈現負成長，而其他國家也面臨同樣的問題。此時，保護主義蓄勢待發，中國為了展現「反對貿易保護主義、言行一致、負責任大國」的態度，透過採購團的經濟策略，積極向歐洲國家表示善意(德國、瑞士、西班牙、英國)。而在中國對外積極的採購策略之下，台灣竟名列中國的採購計畫之中。此舉筆者認為是中共「把握經濟危機，擴大對台經濟攻勢」的策略，在 2009 年、2010 年前三季的經濟成長率，分別為-8.56、-7.23、-1.21 以及 13.59、12.86、9.80，同期相比的經濟成長率明顯由負轉正，而 2010 年行政院主計處預估經濟成長率約為 8.24%，而在這樣的反差之下，中國政府對台採購似乎有展現其正面經濟效用。. ?. 圖五：台灣 2005-2010 年的經濟成長率(%) 資料來源：行政院主計處，http://www.dgbas.gov.tw/ 但是，在 2009 年台灣的「兩岸貿易金額統計」中(圖六)，發現 2009 相對 2008 年出口總額減少 119.06 億美元，採購團不但沒有增加台灣對大陸的出口，反而還減少將近 16%的出口總額。雖然中共在 2009 年採購了將近 150.16 億美元， 28 卻沒有反應在整體出口貿易。然而，在 2010 年的台灣對大陸的出口貿易卻有回穩的現象，其中筆者以台灣對中國大陸農產品出口資料為例(圖七)，因此，中國                                                         28. . 筆者根據國貿局資料整理的金額，海貿會-首發團 22.27 億(美金)、2009 年面板團 44 億(美金)、海貿會-第二團 7.48 億(美金)、海貿會-第三團 56.45 億(美金)、四川團 3.7 億(美金)、廣州團 0.72 億(美金)、江蘇團 9.94 億(美金)、河南團 5.6 億(美金)，約為 150.16 億美元。 D4‐3‐12 .

(14) 採購團是否有落實其採購項目及與金額，以及對台灣的經濟效益將待時間驗證。. 圖六：台灣 2005-2010 年的兩岸貿易金額統計(百萬美元) 資料來源：陸委會，兩岸貿易金額之各種統計(陸委會估算)，http://www.mac.gov.tw/. 圖七：2003~2010(11 月)對中國大陸農產品出口資料〈不含香港〉(千美金) 資料來源：行政院農委會，http://agrapp.coa.gov.tw/TS2/TS2Jsp/TS20102.htm 其次，台灣 2005-2010 年的國內生產毛額、國民生產毛額、國民所得(圖八)，並沒有因為受到大陸採購團刺激而有大幅度的成長。在國內生產毛額、國民生產毛額、國民所得，沒有成長的情況下，民眾無法感受到採購團所帶來的經濟效益。因此，中國政府的採購團策略所產生的經濟影響力有限。 D4‐3‐13 .

(15) 圖八：台灣 2005-2010 年的國內生產毛額、國民生產毛額、國民所得 (百萬美元) 資料來源：行政院主計處，http://www.dgbas.gov.tw/ 最後，中國採購團對台招商的部分，根據陸委會的統計資料發現，雖然 2009 年相較於 2008 年台灣對大陸的投資從 10,691.39 美元下降至 7,142.59 美元，投資件數也從 643 件下降至 590 件，但是 2010 年一月至六月份的投資金額已達 7,193.95 美元，投資案件更達 453 件，已達 2009 年的投資總數的三分之二，可以明顯看出，中國採購團還包含了招商引資的附加效果。 29. 三、對台採購政策：政治層面的影響由於中國對台灣以「寄希望於台灣人民」為基礎，因此主要的觀察標準為台灣民意是否因為大陸對台採購而有改變其政治態度。30 筆者以行政院的民意測量為觀察標的，發現在 2009-2010 年的「民眾認知大陸政府對我不友善態度」測量項目，在 2009 年九月的「中國政府對台灣人民不友善」的選項相較於前期的策量有些微的波動(圖九)，但是在之後的態度測量恢復到平均水準。.                                                         29 30. . 請參照行政院陸委會，兩岸經濟統計月報第 211 期，表 10 臺商對中國大陸投資金額統計。學者耿曙表示，經濟制裁或是經濟勸誘，主要的對象往往是企業單位，承受影響後轉換為社會壓力，最終反映在國家的決策上。因此，「社會」才是直接承受的對象，而「國家」只是間接的主體。請參照：耿曙在「經濟扭轉政治？中共『惠台政策』的政治影響」，問題與研究，第 48 卷，第 3 期，頁 6-7。 D4‐3‐14 .

(16) 圖九：民眾對於「民眾認知大陸政府對我不友善態度」的看法。資料來源：作者改編自行政院陸委會 2010 年電訪民意調查，http://www.mac.gov.tw/. 至於台灣民眾在統獨的立場上，筆者發現在 2009-2010 年台灣民眾對於兩岸獨立與統一的態度並沒有明顯變動的趨勢(圖十、圖十一)。因此，將 2009 年 9 月到 2010 年 9 月的資料平均後，「維持現象以後統一」的值為 8.3%；「盡快宣布統一」的值為 1.68%，而這兩項關於兩岸統一的態度，民意的看法在短期內並沒有劇烈的波動，也看不出採購政策對台採購是否有達成促統的目標。. 圖十：民眾對於「維持現狀以後獨立」、「盡快宣布獨立」的看法。資料來源：作者改編自行政院陸委會 2010 年電訪民意調查，http://www.mac.gov.tw/. D4‐3‐15 .

(17) 圖十一：民眾對於「維持現狀以後統一」、「盡快宣布統一」的看法。資料來源：作者改編自行政院陸委會 2010 年電訪民意調查，http://www.mac.gov.tw/. 而在「民眾對於兩岸交流速度的看法」，在 2009 年 9 月覺得「剛剛好」的比率上升，而「太快」的比率下降，表示民眾對於兩岸交流的速度是滿意的，也會願意認同政府積極的大陸政策，但是隨後的調查發現「剛剛好」的比率下降，「太快」的比率增加。因此，台灣民眾並沒有更認同政府對大陸的積極政策。. 圖十二：民眾對於「民眾對於兩岸交流速度的看法」的看法。資料來源：作者改編自行政院陸委會 2010 年電訪民意調查，http://www.mac.gov.tw/. D4‐3‐16 .

(18) 由於本文的研究限制，可以觀察民意的時間較短，可用的其他變數也較少，因此筆者以長期的時間進行比較，發現整體而言，中國大陸對台採購所造成的政治影響有限。因此，即便中國在經濟危機的時刻對台使用採購策略，一時之間也無法有效扭轉台灣民眾對大陸既有的負面印象。. 伍、結論-避免採購策略轉為強制性的策略就整體的資料而言，台灣整體的經濟在中共積極的經濟攻勢效果並不明顯，也無法呈現在國內生產毛額、國民生產毛額、國民所得的資料之上，在政治層面上的影響也不顯著。筆者整理以下數個原因：第一、台灣缺乏帶動產業鏈的策略性產業。台灣主要的產業類型多為高科技的 ODM 或 OEM，而所能賺取的淨利有限。第二、台灣下單，大陸製造。根據台商對中國大陸投資統計，2008 年為 106.9 億美元、2009 年為 71.4 億美元，分別佔台灣對外投資比例 70.53%和 70.38%，再加上採購團來自台商的重點投資地區，因此採購訂單回流大陸的機會高。然而，在本文第參部分表示，採購政策涉及一連串的過程，使得採購政策兼具強制性以及交易性的型態，必須觀察採購過程以及結果分析之。未來兩岸在長期的互動之下，難保不會在其他議題上產生衝突，進而促使中國政府對台的採購計畫進行制約。在沒有制度約束的採購團策略下，採購方將利用國內的行政限制 (關稅、綠化標準、規格限制)，甚至直接要求企業延遲付款、減少購買數量、不履行契約，透過強制性的採購策略迫使台灣在特定的議題上讓步妥協。因此，兩岸進行經濟交流時，必須建立有效的合作制度，以及長期穩定的合作，避免過多的對台經濟攻勢政策，不但對於兩岸合作沒有幫助，也無法提高兩岸經濟的互補性，反而會造成「以經濟控制台灣」或是「買下台灣」的負面觀感。. D4‐3‐17 .

(19) 參考書目一、專書王忠宗、許成，(1991)，〈採購學〉，台北：空大。王騰坤，(2005)，〈國際貿易原理與政策〉，台北：三民。宋鎮照，(1995)，〈發展政治經濟學〉，台北：五南出版社。周林，(2009)，〈中美經濟外交分析〉，張幼文、劉光曙主編，《中國經濟外交論叢》，頁 37-50。北京：經濟科學出版社。張五岳等著，(2005)，〈中國大陸研究〉，台北：新京文。許振邦，(2004)，〈採購與供應管理〉，台北：智勝。陳義彥主編，(2004)，〈政治學〉，台北：五南出版社。劉碧珍、陳添枝、翁永和，(2005)，〈國際貿易導論〉，台北：雙葉。蕭全政，(1989)，〈台灣地區的新重商主義〉，臺北市：國家政策研究資料中心。二、期刊林碧炤，(1987)，〈經濟外交的理論與實際(上)〉，《問題與研究》，第 28 卷，第 2 期，頁：71-82。耿曙，(2009)，「經濟扭轉政治？中共『惠台政策』的政治影響」，《問題與研究》，第 48 卷，第 3 期，頁 1-32。三、研討會資料王信賢，(2005)，「中共新一代領導人對台政策：『四化』策略與聯結分析」，發表於兩岸關係之展望學術研討會，國立台北大學公共行政暨政策學系與中華歐亞金金會合辦，12 月 19 日於國立台北大學。四、資料人民網，「反分裂國家法」，人民網，2005 年 3 月 14 日，http://tw.people.com.cn/BIG5/ 135848/135916/8406701.html，瀏覽日期：2009/5/17。中央社，「湖南省委副書記梅克保率團訪台，盼強化經貿合作」，中國新聞網，2010 年 8 月 2 日，http://tw.people.com.cn/BIG5/14813/12315366.html，瀏覽日期： 2010/9/30。中央政府門戶網站，「第十一次駐外使節會議召開-胡錦濤、溫家寶講話」，新華社，2009 年 7 月 20 日，http://www.gov.cn/ldhd/2009-07/20/content_1370171 .htm，瀏覽日期：2010/2/3。中時影音電子報，「陸面板女王再加碼！預算 44 億美金」，中時影音電子報，2009 年 6 月 2 日，http://video.chinatimes.com/video-bydate-cnt.aspx?cid=2&nid =8502，瀏覽日期：2010/9/30。中訊社，「兩岸官員交流陣仗之最，廣西主席今率千人赴台」，中國評論新聞網， D4‐3‐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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