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從「一號文件」探討大陸當前「三農」問題

N/A
N/A
Protected

Academic year: 2021

Share "從「一號文件」探討大陸當前「三農」問題"

Copied!
1
0
0

加載中.... (立即查看全文)

全文

(1)

時 評 

從「一號文件」探討大陸當前

「三農」問題

No. 1 Circular and Mainland China’s Three Main

Agriculture-related Issues

施哲雄(

Shih, Tse-Hsiung)

致理技術學院兩岸經貿研究中心主任 一、前言 中共改革開放政策是始於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行,農業的改革在 80 年代初期取得不錯的成效,糧食增產,農民增收,農村貧窮落後的景象亦有改善, 農業改革的績效彰顯進而啟動全面經濟的改革。 為突破意識形態的禁框和鞏固「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行,中共從1982 年 1 月 1 日起連續五年均以農業為主題發出五個「一號文件」。時至 2004 年和 2005 年, 中共又再度連續兩年以農業作為年度「一號文件」,反映了「三農」(農業、農民、農 村)問題在歷經二十餘年的「改革開放」後,再次成為當前大陸政治、經濟與社會的 焦點議題,從這次的「一號文件」內容,透露當前大陸的「三農」問題。 二、前五次與後兩次「一號文件」的差異 這兩年的「一號文件」與上世紀80 年代初連續五年的「一號文件」相比較,在發 布背景和欲達目標上均有甚大的差異。 80 年代初五次「一號文件」的發布背景是因當時對於包產到戶、包乾到戶或大包 乾的政策,究竟是「姓資」還是「姓社」,在中共黨內存在爭論,對於聯產承包責任 制的制度,究竟是一時的權宜作法還是持續不變的政策,土地承包的時間到底有幾

(2)

年,在農民心理存有疑慮,為解決這些問題,遂於五次的「一號文件」中,逐次表明 包產到戶等「都是社會主義生產責任制」,不是「小私有的個體經濟」,家庭承包責 任制也是「馬克思主義合作化理論的新發展」,土地的承包期限規定「一般應在十五 年以上」,最後則肯定「農村改革的方針政策是正確的,必須繼續貫徹執行」。 最近這兩年「一號文件」的發布,主要是針對從上世紀80 年代中期以來,大陸 「三農」問題逐年惡化,已嚴重威脅大陸社會的穩定。相傳在90 年代末,當時中共總 書記江澤民到農村視察,曾問農民需要什麼?農民回答說,他們什麼都不缺,就只 缺陳勝和吳廣,反映了「三農」問題的嚴重性。曾擔任湖北省監利縣棋盤鄉的黨委書 記李昌平,在2000 年 3 月上書朱鎔基時,將這種險惡形勢歸納為「農民真苦,農村 真窮,農業真危險」三句話,近年出版曾轟動一時的「黃河邊的中國」和「中國農民 調查」兩書,特別是1990 年代後期以來,大陸農民集體性與中共政府抗爭或衝突事 件,呈現次數日增和規模擴大為流血事件的事實,再再印證當前大陸「三農」問題的 嚴重程度。針對這種形勢,中共中央繼1982 年至 1986 年連發布五個關於農業問題 的「一號文件」經十八年之後,又連續兩年發布「一號文件」,並提出各項具體的措 施,冀望根本解決「三農」問題。 三、農民問題 當前大陸農民的主要問題是生活困苦,造成困苦的主因在於一方面收入增長緩 慢,另一方面在於長期背負著沉重的負擔。 農民的收入方面。改革開放初期,農民解脫人民公社吃大鍋飯的束縛後,在「多 勞可以多得」的激勵下,勞動生產力大為提高,糧食的產量從1978 年到 1984 年逐 年增加,同時在這段期間,中共也調高多年未曾調整的糧食收購價格,這兩種因素 使得大陸農民的收入大為增加,生活也有所改善。然而好景不長,從1985 年起,種 種原因使得農民的收益逐年下降: 工農業剪刀差不斷擴大。農用工業產品價格調漲的幅度遠大於農產品,形成 「糧食調價是一分一分地調,化肥調價是一角一角地調,農藥漲價是一元一元地漲」, 這種差距與日俱增,到了90 年代後「剪刀差」竟然變成了「火鉗差」,農業生產成本 不斷提高,不僅造成農民收入的下降,有時甚至還出現虧損。據福建省統計局對永 泰縣種糧情況調查,該縣1984 年交售萬斤糧的大戶 32 戶,1987 年僅剩一戶,該戶 當年種田八十畝,總成本為21,400 元,總收入僅為 18,700 元,虧損 2,660 元。這種 現象並非僅限於一地而是遍及整個大陸。 坑農事件日增。隨著市場經濟的推動,大陸社會偽劣假冒事件頻傳,農民經 常買到假種子、假農膜和假農藥,甚至傳出農民在購買農藥時以身試喝農藥以辨其

(3)

真偽,這種坑農事件常使農民血本無歸。 除此之外,農民出外打工被拖欠工資,高通貨膨脹,中共基層農業部門在收購 糧食時,故意扣斤剋兩或壓級壓價,甚至在豐收時拒絕收購等,這些都影響農民收 入。 在農民負擔方面,大陸農民的負擔除了農產稅,集體提留和社會統籌,以及各 種臨時性攤派外,還有一條「看不見的戰線」,向農民伸出一隻隻「隱性」的手,超 過明顯的負擔額。如人情費用、辦事花費、生資漲價、生活日用品加價摻雜使假,以 及收購部門設的關卡,形成了「頭稅(農業稅)輕、二稅(上交提留)重、三稅四稅 (攤派等)無底洞,隱性伸手敲得痛」的現象,各種苛捐雜稅多如牛毛,「中國農業 調查」一書就指出,「至1990 年,僅由國務院各部委下達文件可以向農民徵收的各 種項目就高達149 項之多」。於是,上行下效,地方各級政府為了本身部門的創收, 造成收費項目越來越多,收稅範圍越來越廣,收費標準越來越高,農民負擔越來越 重。大陸民謠形容這些現象「合法的日益加重,轉嫁的有增無減,不合法的到處可見, 意想不到的時而出現」。 造成大陸農民負擔加重的原因大之可歸納為:機構不斷增多;幹部急於求成 興辦一些「政績工程」、「形象工程」,所需經費攤派到農民身上;政出多門,各自 行使權力;上級政策與農民之間有一段空白地段,執行者擇其有利於己的文件去 辦。 在農民增收困難負擔都日益加重的情況下,生活困苦可見一斑。 四、農村問題 中共經濟發展策略長期以來一向是「重工輕農」,不僅對農業基本建設投資不足 每年還以「剪刀差」的手段擠壓農業部門的大量資金,造成農村貧窮落後。在「人民 公社」時期,農村還有一些集體的資產,可以支援農村一些諸如修橋築路等的公共 工程,或興辦「養老院」,以安置農村的「五保戶」。繼「人民公社」解體後,過去累積 的集體資產已被分光用光,目前農村不僅沒有資源可用,反而背負著龐大的債務。 目前縣級以下的農村債務究竟有多少?據李昌平的估計,以他曾工作過的監利 縣而言,村級債務5.5 億元,鄉級債務(含管理區)3 億元,縣級債務 1.5 億元,三 級債務共10 億元,當地還不是最差的,僅屬中等水平。基此,他估算,全大陸近 3,000 個縣(市),平均每個縣(市)的債務按 2~3 億計算,全大陸農村債務大約 在6,000~9,000 億之間,這還是較保守的估計。目前大陸農村人口約有九億,若就此 一龐大的債務平均到農民身上,即農村人均負債約667~1,000 元。 李昌平指出,農村債務是從1996 年開始,以往監利縣基本不欠債,且 80%的

(4)

鄉村有結餘,但在1996 年以後,全縣每年負債以 2 億元速度增長。形成原因在於 「農民負擔款徵收難,上面追得緊,鄉村沒有辦法-借債;機構和人員增長快,行 政支出不足-借債;抗災-借債;修房子、買車子-借債;還舊債-借新債」。當民 間借債有一定規模以後,就形成了債務的惡性循環,監利縣每年支付農村債務的利 息在1.7 億元以上,而每年農民合理負擔總額也沒有 1.7 億。 為了吸納更多的金額得以抵銷惡性循環的債務,民間借貸的利息從1.5 000 加到30 000,有的地方達到40 00 0 以上。如此一來債務規模越來越大,增長速度越 來越快,潛在的危機也越來深重。 農村巨額債務對整個社會的影響至深且遠,李昌平真切地道出其將造成:債 務使農民陷入永無翻身之日的境地;債務使鄉村幹部變成「惡魔」;債務使鄉村 官員永無寧日;債務導致鄉村幹部隊伍素質降低;私有化已成公開秘密;疾 病流行危及人畜生存;義務教育永遠是畫餅;水利工程日趨老化;縣級政權 面臨危機;農村市場進一步萎縮,通貨緊縮進一步加劇。 因農村債務形成的後果是如此嚴重,被形容為「一顆隱藏的定時炸彈」,縣級政 府實際上是坐在火山口上,將直接導致政權危機。 除債務外,農村還存在著幹群矛盾的問題,農村幹部普遍是:不顧群眾死活; 仗勢欺人,作威作福;貪污挪用,多吃多占;任人唯親;領導乏力,組織 癱瘓等。 幹群關係的緊張,導致近年來農村群眾集體抗爭的流血衝突事件時有所聞,農 民形容幹部是「糧書記、錢鄉長,刀主任(計畫生育)」,幹群關係也有這幅對聯來 描述:「防火防盜防幹部;催糧催款催性命」,橫批:「提高警覺」。 五、農業問題 中共長期以來採取「重工商輕農業」、「重城市輕農村」的策略,農業在整體基本 建設投資中所占的比重一向不高,但在改革開放前,為了解決因人口暴增而產生嚴 重糧食的壓力問題,中共也一直強調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在整體的國家投資中 , 農業基本建設所占的比重大約維持在10%左右,1978 年時達 10.3%,同時當時的 「人民公社」還有不少集體財物可以支援農業的發展。 然而自1979 年大陸農村進行改革以來,農業基建投資的比重逐年壓低,特別 是1985 年以後,中共當時因糧食年年增產,一片大好的表象誤以為農業問題已有 改善,遂下壓農業基建投資的比重,1987、1988 年壓到 3.3%,1989 年增加了一點,

(5)

上升到4%多,但 1993 年又跌到 2.2%。此一情況若未能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農業 投產仍將繼續下滑,事實上從1985 年以來,大陸的農業一直是靠過去累積的老本 在存活。 農業基建投資除了總額不多外,銀行體系支農的貸款也極少,甚至出現跳票, 正如1993 年 10 月農村工作會議後發出的十一號文件中,說明銀行系統要給農業增 加225 億元的貸款,最後完全跳票,一分錢也沒有貸出去。 原本即有限的農業投資和貸款,又因許多人為運用不當而流失,其原因有: 急功近利,盲目建設,造成巨額損失; 幹部的吃喝貪占。大陸的吃喝風是全球聞 名的,有的地方,引進一筆外資,縣長就以其名公款宴請外商。上行下效,地方基 層幹部只好從撥款和貸款中截留,做為公款吃喝的費用。 農業的危機還表現在耕地面積的日減。過去二十多年來,大陸各地無視「憲法」 與「土地管理法」的規定,出現過三次由「開發區」引起的較大規模的「圈地運動」, 濫審濫批,從九十年代以來,每年流失的耕地面積在一千萬畝以上,人為的徵地占 用大約為五百萬畝。其後中共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從1996 年開始,嚴令限制新增 徵用土地,實際每年仍徵用大約二百至三百萬畝耕地,耕地的日減不但造成農業的 危機,且造成大量農民的失業,無地可耕的窘境。 六、結語 中國自古以來以農立國,「三農」問題能否解決,事關政權的存亡,歷史上朝代 的更替,大多與「三農」問題無法解決有關。 大陸改革開放以來,整體經濟的發展成效確有增長,但「三農」問題卻日益嚴重 已影響大陸社會的穩定。近兩年中共當局雖已注意到「三農」問題的嚴重性,連續兩 年以「三農」問題為主題發出「一號文件」,提出若干具體的作法以解決「三農」問題, 然而以「三農」問題所涉及的範圍如此之廣,解決難度如此之高,三農之間的交錯複 雜,能否解決仍有待持續觀察。

參考文獻

相關文件

人權侵犯、國際犯罪等全球性的問題,已不 斷探究其原因,試圖提出長期可行的改善方 案。

人權侵犯、國際犯罪等全球性的問題,已不 斷探究其原因,試圖提出長期可行的改善方 案。

事實上,彙整金融海嘯前後之成長表現,2003 年至 2007 年全球平均 經濟成長率為 5%左右,但是在金融海嘯之後的 2008 年至 2014

超級購物中心這種結構創造了驚人的增長率,銷售額由 1992 年的 118 億美 元增長到 1993 年的 146 億美元。儘管分析家們預測 Meijer 和 Fred

自從 Engle(1982)提出 ARCH 模型以來,已經超過 20 年,實證上也有相當多的文獻 探討關於 ARCH 族模型的應用,Chou(2002)將 GARCH

2022 年即將到來,以往的除夕夜都是在農曆的 12 月 30 號,但是新的一年卻沒有 這一天,由於除夕意指歲末的最後 1 天,只要是正月初一的前一晚都是除夕,因此

每本主題冊會提供一些探討該冊主題內容的建議問題,列舉主題冊內容大綱及學生在

大公段木香菇農場位於台東縣大武鄉山豬窟休閒農業區 上,海拔 516 公尺,40 餘年來的環境保育之下,目前農場 裡林業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