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的旅程－軍醫官生活札記The Journey of a Seabird - Digest of My Army Life.

「媽 媽！阿兵哥耶！」小孩拉著媽媽的手指著身穿迷彩軍服等候飛機的我們！記得孩兒時， 自己也曾說著那熟悉的台詞，不過物換星移，現在是個軍人了！ 入伍報到時，一切懵懵懂懂， 好像第一天上學，不曉該準備什麼，一大早就跑去新兵學校報到。因為太早去了，長官還" 請"我們吃中飯，當然啦！飯後一"大"堆 盤子是我們洗的啊！怎也沒料到各路"醫學生"齊聚一 堂！熟識甚多就彷彿開同學會，好不熱鬧！只是「不自由，吾寧死」言猶在耳，入伍第二天 便感到平日自由的 寶貴；每當休閒時間，一撮人倚著樓梯的欄杆，引領望著外頭來往頻繁的 人車若有所思地"發呆"，不過是入伍幾天而已嘛！想到第一天上小學時，不也是這樣嗎！ 呵！ 軍中生活講求紀律、態度嚴肅，平日懶散慣了的我們，開始時頗不適應，常常一緊張就 出差錯，譬如吃飯時不小心把碗打破了；集合時趕著趕著就把鞋子穿錯了；忘 了帶這個、忘 了扣那個的等。相信電視上大家都看過。有些軍中笑話，令人啼笑皆非！上課時打瞌睡被教 官點名站起來，想不到後面一排的同學也都跟著起立？真是 不打自招，哄堂大笑！第一次領 薪水，有人對著薪水袋挑三揀四的，隊長大聲斥說：「不要挑了，別人的不會比你多啦！」， 唉呀！貽笑大方！新兵訓練時，"有 幸"當上班長，管起所有人的內務，連牙刷刷毛都要求「一 致朝上」喔！訓期結束時，有人為了抽到海軍服役，特地買藍色內褲穿；為了抽到空軍，就 買紅色內褲 穿，不是穿穿就罷了，要"秀"出來才算呢！哈哈！這就是男生吧！新訓最懷念的 "戰役"是行軍，那天起程時，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大家帶著遠足的心情、呼吸 著難得的自 由空氣，大伐邁進。來到一座大廟休息時，俯瞰著大台北盆地"仰天長嘯"一番。瞧見兩隻正 在高空飛旋的老鷹，也為他們鼓掌喝釆，竟不知他們是趕來 提醒我們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啊！就在午後休息不久，晴天霹靂、風雲變色、大雨滂沱、雷電交加，不及披上雨衣即已淋 得落湯雞般，帶隊教官重新校閱隊伍，整軍 高呼：大家衝啊！在快步穿入森林時，霹靂啪啦 一陣閃電倏地擊下，頓時眼前閃光一片，著實千鈞一髮、驚險萬分……… 朝辭"寶島"彩雲間， 飛越"海峽"頃刻還。 雲海美景賞不盡， "輕翼"已過萬雲端。 結訓後分發到澎湖。第一次坐 飛機，凌虛馭空，騰雲駕霧，好不剌激！窗外雲海波瀾，白棉朵朵，如浮在半空的棉花糖球， 見了興奮不已！剛到新環境，很多業務不 熟，像個三姑六婆似地到處請教、"碰壁"與試誤學 習，自然是辛苦，瞎找盲問中竟巧遇也正在服役的大學直屬學長，正值孤軍奮鬥的我，好不 感動！巡迴醫療時， 常見到學長以前當兵時留下的紀錄，頗令人感到溫馨；偶而同學、朋友 拜訪，他鄉遇故知，重溫舊夢、重彈老"調"，簡直要"相擁而泣"。在澎湖服役，幸運地結 識 了許多好友，都來自各大學系所，博士、碩士、學士、各行各業一應具全。大家感到「在家 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生 活"親像"一家人！閒暇聊 天，將所學專長互通有無，交換意見心得，有說有笑，快哉此言，不亦樂乎！俗諺「聽君一 席話，勝讀萬卷書。」大概如此吧！也體會到 「隔行如隔山」與不同的專業領域。許多長官、 弟兄都喜歡來找醫官，詢問醫學知識或了解自己的健康。有次一個"電機碩士"來找我，抱怨 頭痛，起先我安慰他， 解釋可能壓力太大或勞累過度吧！詳問後方知緣於不會使用辦公室一 台舊型的電腦，竟被長官斥為不懂電腦而懊惱不己，聽完後覺得好氣又想笑，堂堂一個"電機 碩 士"，真是情何以堪啊！當兵是不同於家庭、學校或社會的另一種生活體驗，讓人重新正 視與珍惜許多以往被忽略的觀念價值，或許應證了所謂「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句話吧！ 七 美義診是當兵最懷念的一次"任務"。它是澎湖南方的一座小島，坐船從澎湖島出發需兩個多 小時。義診結束後，我們借住駐守該島的部隊，騎著大頭機車欣賞七 美的晚霞，那種日落黃 昏、海天一色的淒迷美景，真是實至名歸、引人入勝，令我們這群都市長大的小孩佇足不前、 留連忘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