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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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2006 年 6 月頁 33~51.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宋雲森*. 摘. 要.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遠大於漢語。對於俄語語調強大的辨義特性，我國俄語學習者與教學者不應疏忽，俄語翻譯者更是不能掉以輕心。本論文所謂的「辨義功能」將可能包括句法、語用、句子實際切分與修辭等功能。一般做翻譯時，我們絕不能脫離語言環境或上下文討論翻譯問題。但是，由於單獨的句子，尤其是簡單句，最能表現出俄語語調強大的辨義功能以及各種潛在的意義。因此，基於討論的方便，本論文將分別就簡單句、複合句、特定上下文等方面，探討俄語語調的辧義功能，以及翻譯成漢語時的因應策略。. 關鍵詞：語調、調型、調心、句子實際切分、主題、述題. *. 國立政治大學俄國語文學系教授.

(2) 34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A Study of Russian-Chinese Translation: The Semantic Distinction Features of Russian Intonation and the Translation Strategies Sung, Yun-Sheng*. Abstract The semantic distinction features of intonation play an important part in the semantic structure of Russian sentences, both spoken and written. These features have been overlooked by translators of Russian for a long time. The aim of the research is a description of the semantic distinction features of Russian intonation and an investigation of translation strategies used in Chinese version for reproduction of meanings conveyed by intonation in original Russian sentences. In the research the topic has been studied within particular sentences and within particular paragraphs.. Keywords: intonation, intonation contour, intonational accent, functional sentence perspective, theme, rheme. *.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Russian,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3)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35.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宋雲森. 1. 導言語調（intonation）的存在是各語言中的普遍現象。不論在任何語言中它都具有辨義功能。不過，語調辨義功能之強弱，在各語言並不相同。在聲調語言（tone language）中，如漢語，有關「超音段」（suprasegmentals）語音要素方面1，由於聲調（tone）扮演強大的辨義功能，相形之下，語調的重要性則大為降低。至於非屬聲調語言而具豐富詞形變化的俄語，語調則擁有強大的辨義功能。由於我國俄語學習者已經習慣於漢語，一向不注意語調的重要性，因此在學習俄語過程也在不自覺間疏忽了俄語語調強大的辨義特性。這是很多我國俄語學習者的一項弱點。近年國內俄語研究的風氣日漸興盛，而海峽對岸的中國大陸更是累積數十年的研究基礎與為數眾多的俄語研究人才，在俄語研究方面大有可觀之處。不過，查閱海峽兩岸相關的資料，雖然在俄語翻譯實務與研究方面的成果相當豐富，尤其在中國大陸，而從事俄語語調研究的也大有人在2，不過，卻似乎找不到任何一篇從俄語語調角度討論翻譯的著作或文章。究其原因可能有二：（1）如上所述的，以漢語為母語的人士受漢語影響在無意間疏忽了俄語語調的重要性；（2）一般俄語研究者習慣性地認為，語調應屬口語範疇，並不屬書面翻譯的研究對象。其實，語調雖然是口語中的重要手段，但是它不見得就與書面語言可以完全脫離關係。以小說為例，人物間的對話自然相當程度地反映了現實人生的話語。雖然字面上較難以表現出語調，但語調因素無可避免的隱藏在小說人物間 1. 所謂「超音段」語音要素包括：聲調、重音、語調等。詳情請見：謝國平，《語言學概論》。台北：三民，1994，頁 80-83。 2 就筆者所知，海峽兩岸研究俄語語調的學者與著作包括：徐振新，《俄語語音與語調》。北京：商務印書館，1985；諸通允，《俄語語調實踐》。上海：譯文出版社，1989；Сун Юн Шень. Порядок слов и его связь с интонацией в русском языке в сопоставлении с китайским. (канд. дис.) Москва: МГУ, 1995；王憲荣，《現代俄語語音學》。哈爾濱：黑龍江人民出版社，1995，頁 116-256。.

(4) 36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的對話中。至於戲劇與詩歌中，語調更是不可缺少的要素。即使在一般的書面用語中，語調的辨義功能雖然不如在口語中來的重要，但是它的辨義特性還是存在的。因為語言即使是經由文字表達，它只要能由人的口頭唸出，那語調的作用還是不可避免的存在於其中。因此，現代語言學者也注意到，不分口語或書面用語，語調都是句子不可或缺的基本元素之一。3 至於本論文在討論語調的過程中，所謂的「辨義功能」將可能包括：（1）句法功能，也就是語調能區分陳述句、疑問句、感嘆句、祈使句等的句法作用，以及決定各種句法關係（如：主從複合句、無連接詞複合句、句子獨立成份等）的功能；（2）語用功能，也就是語調能反映說話者陳述、請求、建議、招呼、命令、詢問等非表意行為（illocutionary acts）的功能；（3）表達句子實際切分（актуальное членение предложения）的功能，也就是語調能區分話語中句子的主題（тема）與述題（рема）的功能，而俄語句子實際切分理論近似於美國語言學或漢語語言學中 topic-comment 的理論；（4）修辭功能，也就是語調能表現親暱、讚賞、諷刺、蔑視、褒貶、評價等不同的感情表現力色彩（эмоционально-экспрессивная окраска）的作用。4任何語言的語調都可表達以上的各項功能，這個現象在漢語是如此，在俄語更是如此。本篇論文將討論俄語語調與漢譯的問題。其中，所分析的俄語語料將不分語體，也就是可能包括口語、書面與中性語體等。另外，筆者將引用俄語語調理論建立者布里姿辜諾娃（Е. А. Брызгунова）的理論，做為本論文的理論基礎。根據她的理論，俄語語調又可分為調型（интонационная конструкция, 簡稱 ИК）、語調中心或簡稱調心（интонационный центр, 或簡稱 центр ИК）、停頓（пауза）與語段切分（синтагматическое членение）等四項手段。5其中，前兩項的辨義功能又遠大於後兩項。因此，俄語語調的調型與調心所涉及的辨義功. 3. Предложение. Лингвистический энциклопедический словарь. Москва: «Советская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1990, с. 395-396. 4 本論文將涉及以上語調的這四項功能，至於各功能中何者為重，非本文討論重點。對於語調的功能，各語言學家看法不一。例如，連釵與薩菈薇娃等認為，語調最重要的功能是語用功能，而語用功能決定於「非表意的宏觀行為」（иллокутивный макроакт）（請見：Ленца Д. Л., Соловьёва Е. В. Проблема соотношения интонации, семантики и прагматики. Фонетика в аспекте прагматики. Кишинёв: «Штиинца», 1989, с. 52-60）；倪梅慈則強調語調具有的句法意義，以及感情表現力，而他所謂的語法意義也包括「句子實際切分」（請見：Немец Г. П. Актуальные проблемы модальности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м русском языке. Ростов-на Дону: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Ростов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1991, с. 95 ）。 5 Брызгунова Е. А. Интонация. 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АК СССР, т. 1. М., 1982, с. 96-122..

(5)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37. 能和漢譯問題將是本論文討論的重點。布里姿辜諾娃多次指出，在語言中，語調與詞彙、句法、上下文之間具有互相制約的關係。6本論文雖以語調為主題，但是它的辨義功能其實是不能獨立於詞彙、句法與上下文之外討論的。另外，一般做翻譯時，我們絕不能脫離語言環境或上下文討論翻譯問題。但是，由於單獨的句子，尤其是簡單句，最能表現出俄語語調強大的辨義功能以及各種潛在的意義。因此，基於討論的方便，本論文將分別就簡單句、複合句、特定上下文等方面探討俄語語調的辧義功能與翻譯問題。. 2. 語調在簡單句中的辨義功能與翻譯一般而言，在句法結構越簡單、詞彙內容越不明確、越不具體的句子中，俄語語調就越有發揮它豐富而強大辨義功能的空間。因此，我們把結構較簡單、詞彙內容較不明確的同一個俄語語句，搭配各種不同的語調調型或調心，加以比對，將可較充分了解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並探討俄譯漢時的不同因應策略。以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一句為例，在詞彙內容不變、句法結構不變、詞序不變的情況下，配合俄語調型-1 至調型-7 七種不同的調型，其中調心或有可能不一樣，則可表現出多種不同的語義，甚至有語義完全相反的情形，自然我們也因此得出不同的翻譯方式。 1. 1-1).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7. －他的房子. 在本句中，我們採用常使用於陳述句或文章標題、書刊和作品名稱的調型 -1，並將調心置於句尾，因此本句即成為一篇文章的標題。在此，какой（如何的、怎樣的）我們可以不譯，而將句子翻譯為：「他的房子」。 2. 1-2). 6.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他的房子怎樣呢？.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а СССР. 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том 2.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82, с. 89. 本文將按照俄語語音學的習慣，俄語句子上的數字代表語調的調型，例如：1 代表 ИК-1，即調型-1；2 代表 ИК-2，即調型-2 等，以此類推。另外，數字坐落所在的母音，即是每個語段（синтагма）的調心所在。 7.

(6) 38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在本句中，我們採用調型-2，並將調心置於句首 какой 的重音上，則構成標準的帶疑問詞疑問句，因此本句應譯為：「他的房子怎樣呢？」、「他的房子如. 何呢？」。 3. 1-3).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你問他的房子怎樣嘛‧‧‧？. 本句採用調型-3，並將調心置於句尾。一般俄國人常在不帶疑問詞的疑問句中使用調型-3，在帶疑問詞的疑問句中則使用調型-2。不過，本句雖是帶有疑問詞 какой 的疑問句，卻採用調型-3。因此，本句在使用場合與語義和一般採用調型-2 的帶疑問詞疑問句有所出入。本句話大都應用於對話或書信中，對方以例句 1-2（即以調型-2 發問的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提問時，答話一方即以調型-3，並將調心後移至句尾，將對方問題重述一次，答話一方並利用重述對方問題時，思索如何回覆問題。我們在譯成漢語時，可以詞彙手段（「你問」、「你問到」）與語調手段（將「嘛」的語氣拉長，做思索狀）並用，而將這句話譯為：「你問他的房子怎樣嘛‧‧‧？」。 4. 1-4). А у него?. 4.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那他呢？那他的房子怎樣呢？. 本句採用調型-4，具「對比」意義，因此調心置於對比的對象（у него – 他）之上。使用場合一定是，在此之前大家談話論及某人的房子，接著話鋒一轉問起另外一人的房子如何，因此本句具「對比」意義。本句翻譯成漢語的重點是，疑問句之前必須加上表示語氣轉換的語氣詞「那」或「那麼」：「那他的房子怎. 樣呢？」。 5. 1-5).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他的房子真是太美了！或－他的房子真是太爛了！. 調心落在 Какой 上8，並採用調型-5，則本句變成具「評價」色彩的感嘆句。. 8. 這裡所指的調心其實應該說是第一個調心。俄語調型-5 具兩個調心。在俄語七個語調調型中，調型-5 是唯一具有兩個調心的調型，其它調型都只有一個調心。本論文按照俄語語言學習.

(7)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39. 不過，本句到底是正面評價或是負面評價，還須視上下文而定。若是正面評價，本句可譯為：「他的房子真是太美了！」、「他的房子真是太棒了！」、「他的房子. 真是太豪華了！」等。若是負面評價，本句可譯為：「他的房子真是太爛了！」、「他的房子真是太亂了！」、「他的房子真是太髒了！」等。除了正面或負面評價外，翻譯時具體的用字遣詞，還須視上下文或者使用場合而定。必須指出，俄語在口語表達具「評價」色彩的感嘆時，常常可以語調為主要手段；而漢語則常以詞彙手段（如：「太美了」、「太棒了」、「太爛了」、「太亂了」等）為主，而語調只是伴隨發生的次要手段。 6. 1-6-1).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他的房子到底怎樣呢？或－他的房子怎麼會這樣呢？. 本句採用調型-6，調心落於疑問詞 Какой 上，構成疑問句。本句與調型-2 所構成的帶疑問詞疑問句（見例句 1-2）不同。調型-2 所構成的帶疑問詞疑問句純粹是向人提問的問句，不帶任何附加意義。調型-6 所構成的帶疑問詞疑問句則帶有「疑惑」、「不理解」的附加意義，可以用於向人提問，也可用於喃喃自語的自問。在翻譯時，除採用漢語疑問句外，還必須搭配表「疑惑」、「不理解」的詞彙（如：「到底」、「怎麼會」等）：「他的房子到底怎樣呢？」、「他的房. 子怎麼會這樣呢？」等。不過，本句還可用在重新提問（переспрос）的場合：也就是他人跟我們說過的事情，我們忘記了，於是我們再提問一次。這時說話中在句子的前後，我們多半會加上“... ты сказал ...＂（「你說‧‧‧」）這類字眼。在這種情況下，例句 1-6-1 可翻為：「你說他的房子是怎麼樣來著？」、「你. 說他的房子是怎樣呢？」。 6. 1-6-2).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他的房子真是太美了！或－他的房子真是太爛了！. 將調型-6 的調心移到 дом（房子），則本句變成具「評價」色彩的感嘆句。. 慣，將表示調型-5 的數字 5，標在第一個調心上。詳情參見：Брызгунова Е. А，見註 5。.

(8) 40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與例句 1-5 中帶調型-5 的感嘆句一樣，例句 1-6-2 到底是正面評價或是負面評價，還須視上下文而定。此外，翻譯時具體的用字遣詞，也須視上下文或者使用場合而定。翻成漢語則時、大都以詞彙手段（如：「太美了」、「太棒了」、「太爛了」、「太亂了」等）為表達高度評價的主要方式，而語調只是伴隨發生的次要手段：「他的房子真是太美了！」、「他的房子真是太棒了！」、「他的房子真是. 太豪華了！」等，或是「他的房子真是太爛了！」、「他的房子真是太亂了！」、「他的房子真是太髒了！」等。本句與例句 1-5 在用法語與語義上幾乎相同，只不過較具閒話家常的色彩。 7. 1-7).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他這那算是甚麼房子！或－他那有甚麼房子！. 採用語調-7，並將調心置於 Какой 之上，則 Какой 成為感嘆詞，而本句也成為感嘆句，並帶有強烈表情色彩的「否定」意義。翻譯成漢語時，通常我們可採取表示「否定」的詞彙手段（如：「那算是」、「那有」等）：「他這那算是甚. 麼房子！」、「他那有甚麼房子！」等。除了詞彙手段外，漢語口語中也同時採用了近似於俄語調型-7 的語調手段，表達這種「否定」、「鄙視」的色彩：本句俄語語調會在調心的元音上急促拉高，並快速以聲帶閉合方式中斷，然後語調遽然下降；漢語的語調也是在「那算是」或「那有」的「那」字上，先是急促拉高，隨即急促下降，造成豐富的表情色彩。以上各例句中，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主要是由各種調型所執行，調心則扮演輔助手段。其實，在執行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中，調心也可扮演主要手段。俄語句子中，調心位置的改變常會造成強調重點的改變，也因此改變句子的意思，這也就是執行句子實際切分的功能。試以以下例子說明： 1. 2-1) В среду Оля приедет.. 是星期三奧麗亞會來。. 1. 2-2) В среду Оля приедет.. 星期三是奧麗亞會來。.

(9)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41 1. 2-3) В среду Оля приедет.. 星期三奧麗亞（是）會來。. 以上例句 2-1、2-2 與 2-3 在俄語中是很常見的情形。俄語句子中，常常以語調調心改變句中的述題。在翻成漢語時，我們可以詞彙手段－表強調的語助詞「是」表達，例如：例子 2-1 中，調型-1 的調心在 в среду（星期三），我們可譯成「是星期三」；例子 2-2 中，調心在 Оля（奧麗亞），我們可譯成「是奧. 麗亞」；例子 2-3 中，調心在 приедет（會來），我們可譯成「是會來」。不過，俄語例句 2-3 的翻譯中，表強調的語助詞「是」也可省略，因為「會來」位於句尾，符合「主題在前，述題在後」的詞序原則，已經以詞序手段達到強調句中述題的目的。其實，俄語例句 2-1、2-2 與 2-3 在口語翻譯中，漢語也是可以採用類似俄語語調調心的手段表達：我們只要以加重語氣的方式，分別將「星期三」、「奧麗亞」、「會來」強調出來即可。不過這種純粹由語調表達的方式，在漢語中不如俄語中來得普遍。接著，我們再探討俄語語調在複合句的辨義功能與翻譯問題。. 3. 語調在複合句中的辨義功能與翻譯除了少數例外（如：無連接詞複合句），俄語語調在複合句中的辨義功能遠小於簡單句。不過，在俄語複合句中，語調仍有相當的發揮空間。本章將討論俄語主從複合句與無連接詞複合句中語調的辨義功能，以及翻譯成漢語的策略。在俄語主從複合句中，以主句在前、從屬句在後的複合句中，語調具有較大的發揮空間。9因此，這裡我們要討論的是主句在前的主從複合句。在這種句型中，語調扮演的是加強或減弱主句在意義上之獨立性的作用。我們在此以主句在前、而限定從屬句是由聯繫用語 который 帶領的主從複合句為例說明： 1. 3-1) Льготные путёвки выдавали студентам,/ которым трудно было 1. оплатить их полную стоимость.10. 9. Брызгунова Е. А. Интонация и синтаксис. Современный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под редакцией В. А. Белошапковой. Москва: Высшая школа, 1989, с. 788-789. 10 本論文按俄語語音學慣例，符號 “/” 在俄語例句中，表示語調切分的位置。.

(10) 42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旅遊優待券發給了大學生們，因為他們很難付出優待券的全額價格。. 在例句 3-1 中，主句 Льготные путёвки выдавали студентам（旅遊優待券發給了大學生們）採用常用來表示「句子結束」的下降語調－調型-1，使主句意義上的獨立性加強，大大減低它與限定從屬句間的聯繫關係。在意義上，它近似於獨立的簡單句。從句子實際切分的觀點而言，本複合句形成兩個主題－ Льготные путёвки（旅遊優待券）與 которым（聯繫用語，是「大學生們」一詞在從屬句中的替代者），和兩個述題－выдавали студентам（發給了大學生們）與 трудно было оплатить их полную стоимость（很難付出優待券的全額價格）。因此，本例句中的主句須獨立譯出，讓全句的譯文產生兩個「主題－述題」的結構。同時，例句 3-1 中，由於調型-1 的調心落在 студентам（大學生們）一詞上，而產生主題聯想的效果，也就是強調所有大學生，並讓人聯想到其他人（如：研究生或教職員）則不適用。此外，由於主句意義上的獨立性大為提升，與限定從屬句間的聯繫關係大大減低的結果，從屬句對 студентам（大學生們）的修飾與限定作用也幾乎降到最低點。因此，在翻譯成漢語時，除俄語主句必須單獨譯出外，俄語原文中的限定從屬句也譯成了漢語的原因狀語從屬句（「因為 . . .」）。試與以下例句 3-2 比較： 3. 3-2) Льготные путёвки выдавали студентам,/ которым трудно было 1. оплатить их полную стоимость.. 11. 旅遊優待券發給了那些很難付出優待券全額價格的大學生們。. 例句 3-2 中，主句採用常用以表示「句子未結束」的上升語調－調型-3，使主句意義上的獨立性大大減弱，它與限定從屬句間的聯繫關係也因此密不可分。因此，從句子實際切分的觀點而言，位置在前的主句自然是本複合句的主題，而限定從屬句則是述題。在翻譯時，由於漢語中關係子句都是前置的，因此，俄語例句 3-2 中的限定從屬句－которым трудно было оплатить их полную ，並置於被 стоимость 則譯為漢語的關係子句－「很難付出優待券全額價格的」 11. 本俄文例句取材自布里姿辜諾娃的著作（見註 9）。.

(11)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43. 說明語（「大學生們」）之前。此外，必須注意，在這類限定從屬句中，調型-1 與調型-3 的不同，可以表現出「整體-部分」（целое-часть）的對比關係：例句 3-1 中，由調型-1 所強調的「大學生們」，在意義上的獨立性加強，因此指的是全部的大學生：“旅遊優. 待券發給了大學生們，‧‧‧＂；而在例句 3-2 中，由於採用調型-3 的結果， студентам（大學生們）與限定從屬句的關係非常緊密，使得本例句中的「大學生們」被限定於表示部份大學生：“旅遊優待券發給了那些‧‧‧的大學生們＂。. 在這類句型中，俄語調型-1 與調型-3 在主句中的對立，也可表現「非特指」（неопределённость）與「特指」（определённость）的關係。由於俄語沒有類似於英語的冠詞，在這裡所謂的「非特指」即是擔負起英語中不定冠詞（a 或 an）的作用，而「特指」則發揮英語中定冠詞（the）的效果。在譯成漢語時，「非特指」我們可以「一個」、「一項」、「一卷」等表達，而「特指」可以用「這個（或項、卷、隻等）」、「那個（或項、卷、隻等）」等表示。我們還是以主句在前、而限定從屬句是由聯繫用語 который 帶領的主從複合句為例說明。 1. 1. 4-1) Он потерял каcсету,/ на которой был записана дискуссия.. 他遺失了一卷錄音帶，錄音帶錄的是辯論的內容。. 例句 4-1 與例句 3-1 一樣，主句採用調型-1，因此，也得到相同的結果：主句意義上的獨立性加強，它與限定從屬句間的聯繫關係大大減低；複合句形成兩個主題－Он（他）與 на которой был записана（錄音帶錄的是），和兩個述題－потерял каcсету（遺失了一卷錄音帶）與 дискуссия（辯論）。因此，本句須譯成兩個漢語句子，讓譯文中也具有兩個「主題－述題」的結構。不過，調型-1 在例句 4-1 與例句 3-1 中也有不一樣的效果：在例句 3-1 中，調型-1 的調心落在「大學生們」上，產生了表示「全部」的效果；在例句 4-1 中，調型-1 的調心落在 кассету（錄音帶）上，產生的卻是「非特指」的效果。。試與以下例句 4-2 比較：因此，кассета 在這裡，我們必須譯為「一卷錄音帶」.

(12) 44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3. 1. 4-2) Он потерял касcету,/ на которой был записана дискуссия.. 12. 他遺失了那卷錄有辯論內容的錄音帶。. 例句 4-2 與例句 3-2 一樣，主句採用調型-3，因此也產生類似情形：主句意義上的獨立性大大減弱，它與限定從屬句間的聯繫關係也因此密不可分；位置在前的主句是本複合句的主題，而位置在後的限定從屬句則是述題；俄語的限定從屬句必須譯為漢語前置的關係子句。因此，例句 4-2 中的限定從屬句 на которой был записана дискуссия 必須譯為「錄有辯論內容的」，並置於被說明語（「錄音帶」）之前。不過，二者也有不同之處：在例句 4-2 中，調型-3 的調心落在 касcету（錄音帶）上，並經從屬句在語義上加以限定的結果，產生了表示「特指」的意義，與例句 3-2 中所表示的「部分」意義有所區別。因此，кассета 在此必須譯為「那. 卷‧‧‧的錄音帶」。. 接著，我們再討論俄語語調在無連接詞複合句中的辨義功能，以及譯成漢語的對策。在俄語無連接詞複合句中，由於沒有連接詞或聯繫用語，語調成為各分句間語法聯繫的最主要表達手段，至於分句的結構、位置、詞彙與語法形式反而是輔助性手段。13因此，在翻譯俄語無連接詞複合句時，譯者必須特別注意語調的辨義功能，因為對這類句子而言，一旦去除語調因素，各分句間的句法與意義關係將顯得籠統、不精確，而不同人也可能會做出不同的理解。試以下例說明： 1/2. 1/2. 5-1) Пройду конкурс, / меня возьмут на эту работу.14 “我會通過競爭，會獲得這項工作的。”（採用調型-1）或 “我一定會通過競爭，一定會獲得這項工作的。”（採用調型-2）. 在以上例句 5-1 中，第一個分句採用常用於「句子完結」的下降語調－調 12. 本俄文例句取材自布里姿辜諾娃的著作（見註 9）。黑龍江大學俄語系編（華劭主編）。《現代俄語語法新編》。北京：商務，1983，頁 420。 14 本例句中各語段上的符號（1/2）是按俄語語音學中的習慣標註，表示可採用調型-1，也可採用調型-2。 13.

(13)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45. 型-1，讓這分句在意義上的獨立性大大提高，而產生近似獨立的簡單句的效果。因此，這個無連接詞複合句在語義上，其實近似兩個簡單句。另外，第一個分句中，調心落在 пройду（通過）一詞上，具有強調「通過」一詞的作用，顯示說話人的意志力，因此 пройду 可以翻成「會通過」、「要通過」等。第二個分句中，調型-1 的調心落在 возьмут（被錄取）一詞上，具強調作用，再配合第一分句的語義與全句的修辭，возьмут 可以翻成「會獲得」、「要獲得」等。另外，本句第一、二分句也可採用加強語氣的下降語調－調型-2，而調心還是分別落在 пройду 與 возьмут 上，以表示說話人更為堅強的意志力，因此，пройду 可以翻成「一定會通過」、「一定要通過」等，возьмут 則翻成「一定會獲得」、「一定要獲得」等。試與以下例句 5-2 做比較： 3. 1. 5-2) Пройду конкурс, / меня возьмут на эту работу.. 15. 如果我通過競爭，我將獲得這項工作。. 例句 5-2 中的第一分句使用了常應用於「句子未完結」的上升語調－調型 -3 的結果，使這分句在意義上的獨立性降低，它與第二分句的依附關係大為加強，也因此讓第一分句隱含條件（「如果. . .」、「只要. . .」）或時間（「當. . .」）等疏狀意義，在意義上近似於條件狀語從屬句或時間狀語從屬句。在翻譯時，我們自然要把這個俄語的無連接詞複合句，譯成漢語的帶條件或時間狀語從屬句的主從複合句了。接著我們討論俄語語調在上下文中的辨義功能與翻譯問題。. 4. 語調在上下文中的辨義功能與翻譯從以上討論，我們可以發現俄語語調在單句中強大的辨義功能。不過，單句若置於特定上下文中，則語調就受到上下文的制約，發揮空間大為縮小。但是，俄語語調在上下文中仍具有相當的作用，尤其在呈現不同程度感情色彩的功能方面，翻譯者還是不能掉以輕心。我們先以下例討論上下文對俄語語調功能的制約，以及翻譯的問題： 15. 本俄文例句取材自布里姿辜諾娃的著作（見註 9）。.

(14) 46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5. 6-1)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Ну и дворец!. Мне бы такой построить!. 他的房子真是太美了！簡直就是皇宮！但願我也能蓋這樣的房子！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若為單句，本可以搭配調型-1 至調型-7 各種不同語調（見本論文第二章），表達不同句型、不同語義與不同感情色彩。但在以上例句 6-1 中，由於受到上下文語義的制約，它只能採用調型-5 或調型-6，並且一定表示正面的評價。因此，我們必須以表示正面意義的詞彙手段（如：「太美了」、「太棒了」等）搭配感嘆語調，將這句俄語譯成漢語。 5. 6-2)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 Да смешно назвать домом эту развалину!. 他的房子真是太爛了！把這種廢墟也稱做房子，簡直太可笑了！. 同樣採用調型-5 的 Какой у него дом，在例句 6-2 中，由於受到上下文語義的制約，它只能表達負面的評價。而且，除了調型-5 與調型-6 外，其它各種調型在本句中都不適用。因此，我們只能以表示負面評價的詞彙手段（如：「太爛了」、「太糟糕了」等），輔以感嘆語氣，將這句俄語譯成漢語。. 不過，在上下文制約下，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仍有發揮空間。我們以以下一段簡短對話為例說明：. 7-1) - Когда он поступил в аспирантуру? －他甚麼時候進入研究所的？ - Пять лет назад. 3. - А защитился?. －五年前。 16. 7-2) - Когда он поступил в аспирантуру? - Пять лет назад.. －那論文口試通過沒？. －他甚麼時候進入研究所的？－五年前。. 4. - А защитился?. －那通過論文口試呢？. 在以上例子 7-1 與 7-2 中，我們可以看到，同一個句子－А защитился?， 16. 本俄文例句取材自布里姿辜諾娃的著作：Брызгунова Е. А. Звуки и интонация русской речи. Москва: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1977, с. 213..

(15)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47. 在同一上下文中，因不同的語調，而造成句型和語義上的差異。在例子 7-1 中，採取調型-3，表達不帶疑問詞的疑問句：「那論文口試通過沒？」。而在例子 7-2 中，採取調型-4，則是帶疑問詞的疑問句，只不過在本句中將疑問詞 коогда（「甚. 麼時候」）省略；另外，它還表達與前一句（「他甚麼時候進入研究所的？」）的對比：「那甚麼時候通過論文口試的？」、「那通過論文口試呢？」。. 其實，在同一上下文中，俄語語調的變化最常影響到的是句子或是上下文的感情表現力色彩。試比較同一句子…захотелось купить такие жене（. . .他想買那樣的靴子給太太），以不同語調在同一上下文中所產生的不同表情色彩：. 8-1) . . . Сергей Духанин увидел там в магазине женские сапожки.. И. 1. потерял покой: / захотелось купить такие жене. （舒克遜：「皮靴」，由演員薩洛金錄音）. 塞爾格‧杜寧在那兒的商店裡看到了女用皮靴，於是失去了內心的平靜，因為他想買那樣的靴子給太太。. 在以上例子 8-1 中，本句採用調型-1，不帶感情色彩，而只是客觀陳述小說人物內心不安的原因。因此，本句可以平鋪直敘的陳述句譯出：「因為他想買. 那樣的靴子給太太」。試與以下例子 8-2 比較：. 8-2) . . . Сергей Духанин увидел там в магазине женские сапожки.. И. 3. потерял покой: / захотелось купить такие жене. （舒克遜：「皮靴」，由演員尤爾斯基錄音）17. 塞爾格‧杜寧在那兒的商店裡看到了女用皮靴，於是失去了內心的平靜，他實在太想要買那樣的靴子給太太了！. 在以上例子 8-2 中，本句採用上升語調的調型-3，顯示朗誦者除了說明人物內心不安的理由外，更企圖表現出小說人物內心的激動；此外，調心置於 17. 以上是舒克遜（В. Шукшин）小說「皮靴」（”Сапожки”）中的片段，分別由演員薩洛金（Г. Сорокин）與尤爾斯基（С. Юрский）錄音，它們都是筆者取材自： Брызгунова Е, А., Эмоционально-стилистические различия русской звучащей речи. М.: МГУ, 1984, с. 97..

(16) 48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захотелось（想要）一詞之上，也特別突出小說人物心中難以抑制的渴望。本句在這裡充滿了感情色彩，因此可藉助於詞彙手段（如：「實在太. . .」），並配合驚嘆語調，譯成漢語的感嘆句：「他實在太想要買那樣的靴子給太太了！」。. 在俄語特定的上下文中，同一句子可因不同的語調而有不同的感情色彩，有時還可由於不同的語調，而改變句子中強調的重點，也就是改變句子中主題與述題的關係，這也就是所謂「句子實際切分」的功能。我們以例子 9-1 與 9-2 說明：. 9-1) Сейчас уже можно найти много цветущих растений: анютины глазки, пастушью сумку, ярутку, мокрицу, ромашку. 3. 5. Только эти растения / никуда не прятались от зимы! / Они встретили её отважно, в полном цвету. （畢安基：「森林中的報紙」，由「旋律」公司改編成唱片出版）18. 這個時候已可以找到很多開花的植物了，包括三色堇、薺菜、遏藍菜、繁縷、洋甘菊等。就只有這些植物呀，不會逃到甚麼地方躲避冬天了！它們迎接冬天，勇敢地，花朵盛開著。. 在例子 9-1 中，我們從 Они встретили её отважно, в полном цвету（它們迎. 接冬天，勇敢地，花朵盛開著）這一句話，可知本文作者對三色堇、薺菜、遏藍菜等植物的驚嘆與讚賞。因此，Только эти растения никуда не прятались от зимы!（就只有這些植物不會逃到甚麼地方躲避冬天了）這句在這裡以極富於感情色彩的感嘆句表達。必須注意的是，朗誦者將本句切成兩個語段：第一個語段 Только эти растения（就只有這些植物）是本句的主題；第二個語段 никуда не прятались от зимы（不會逃到甚麼地方躲避冬天了）是本句述題。第一個語段以調型-3 以及停頓凸顯主題，第二個語段以調型-5 表達高度的驚嘆與讚賞。. 18. 以上是畢安基（В. Бианки，1894-1959）的作品「森林中的報紙」（”Лесная газета”, 1928），由「旋律」（”Мелодия”）公司改編成唱片，於一九八零年出版。它是筆者取材自： Брызгунова Е, А.,見上註，頁 11。.

(17)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49. 因此，我們翻成漢語時，也應根據「主題在前，述題在後」的原則，並利用語調的手段－停頓，以及詞彙的手段－語助詞（「啊」、「呀」等）做為「主題標誌」（topic marker）19，凸顯主題，並增加驚嘆的感覺，將本句譯為充滿表情色彩的感嘆句：「就只有這些植物呀，不會逃到甚麼地方躲避冬天了！」。其實，在同一上下文中，本句還可以不同的語調表達出不完全相同的語義與不同程度的感嘆，當然也應譯成了不完全相同的漢語句子：. 9-2) Сейчас уже можно найти много цветущих растений: анютины глазки, пастушью сумку, ярутку, мокрицу, ромашку. 2. Только эти растения никуда не прятались от зимы! / Они встретили её отважно, в полном цвету.. 這個時候已可以找到很多開花的植物了，包括三色堇、薺菜、遏藍菜、繁縷、洋甘菊等。不會逃到甚麼地方躲避冬天的就只有這些植物了！它們迎接冬天，勇敢地，花朵盛開著。. 由於受到上下文制約，本句在例子 9-2 中，還是以感嘆句表達。不過本句在此採用一般表示加強語氣的調型-2，所以它所表現出的驚嘆程度遠低於例子 9-1 中的句子。不過須特別注意的是，在例子 9-2 中，本句祇以一個語段表達，並未特別突顯句中主題，並且調型-2 的調心落於 эти растения（這些植物）的 эти（這些）之上，而突顯出「這些植物」成為本句的述題，因此，本句的主題－述題關係與例子 9-1 中的句子完全不同。本句翻譯成漢語時，我們可以採用詞序手段，根據「主題在前，述題在後」的原則，將述題 только эти растения （就只有這些植物）後置。但是，漢語中一般句子都是「主語在前，謂語在後」，因此同時擔任句中述題與主語的「就只有這些植物」本來是不能移到句尾的，不過，我們如果配合漢語類似於「準分裂句」（pseudo-cleft sentence）20的句型，就可以達到主語與述題同時後置的目的了：「不會逃到甚麼地方躲避冬天的就只 19. 「主題標誌」（topic marker）是美國語言學與漢語語言學中的用語，相關資料請見：湯廷池。《漢語詞法句法論集》。台北：學生書局，1988，頁 190。 20 所謂「準分裂句」就是「. . .的是. . .」的句型。有關「準分裂句」及其功能，請參考：湯廷池，見上註，頁 136-138。.

(18) 50 外國語文研究翻譯專刊創刊號. 有這些植物了！」。. 5. 結論從以上討論，我們可以得知俄語語調非常重要、而且千變萬化的辨義功能，因此我們在翻譯俄語時，對俄語語調這項因素絕不能輕忽。最後，我們將本文的研究結果簡單做出以下結論： 1. 雖然俄語語調具有強大的辨義功能，但是語調在俄語中的意義有時還是籠統、不夠明確的，畢竟語調的表義功能遠不如詞彙來的精確。因此做翻譯時，我們對語調、詞彙、句法與上下文之間的相互關係，都必須加以考量。 2. 一般句法結構較簡單，詞彙內容較含糊、籠統時，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較強。因此，俄語語調在簡單句中的作用大於複合句（無連接詞複合句例外）。 3. 俄語語調的功能在特定上下文中，受到相當大的制約，不過，翻譯者對於上下文中俄語語調的辨義特性仍不能掉以輕心。在俄語特定上下文中，語調至少具有傳達表情色彩的功能。此外，在詞彙、句法與上下文語義許可下，俄語語調仍可表達句法功能與句子實際切分功能。 4. 翻譯俄文時，牽涉俄語語調辨義功能情形，漢語可能的因應方式包括： (1)語調手段，如：感嘆語氣、疑問語氣、停頓等；(2)詞序手段，即主題在前，述題在後；(3)特殊句型，如：準分裂句等；(4)詞彙手段，如：語助詞「啊」、「呀」、「嘛」等做「主題標誌」、強調用語助詞「是」突出述題、或者以較明確的詞彙（如：「太美」、「太棒」、「太糟糕」等）表示俄語語調所傳達的語義等。不過，經本文討論後，我們可發現，漢語中較多以詞彙手段來傳達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

(19) 俄語語調的辨義功能與翻譯 51. 引用書目黑龍江大學俄語系編。〈無連接詞複句〉。《現代俄語新編》（華劭主編）。北京：商務，1983，頁 420-440。湯廷池。《漢語詞法句法論集》。台北：學生書局，1988。謝國平。《語言學概論》。台北：三民，1994。.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 СССР. Брызгунова Е.А. речи.. 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т. 2..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82.. Эмоционально-стилистические различия русской звучащей. Москва: МГУ, 1984.. Брызгунова Е.А. СССР.. Интонация.. Русская грамматика, т. 1. Академия наук. Москва: «Наука», 1982, с. 96-122.. Брызгунова Е.А.. Интонация и синтаксис.. Редакцией В. А. Белошапковой.. Современный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под.. Москва: «Высшая школа», 1989, с.. 772-792. Брызгунова Е.А.. Звуки и интонация русской речи.. Москва: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1977. Ленца Д. Л. Проблема соотношения интонации, семантики и прагматики. Фонетика в аспекте прагматики. Немец Г. П.. Кишинёв: «Штиинца», 1989, с. 52-60.. Интонация как средство выражения модальных отношений.. Актуальные проблемы модальности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м русском языке. Ростов-на-Дону: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Ростов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1991, с. 95-127. Предложение.. Русский язык: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 1979, с. 228-229.. Москва: «Советска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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