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鎮靜
文化與科技
轉交大友聲叫山
蔣淑貞 在交大這個科技導向的學校中,外文系顯得一枝獨 秀。身為人社院大學部唯一的系,較之人社院其他兩個教學單位(傳播所與應用藝術研究所) ,外文系似乎是科技色
彩最淡的。雖然科學比重不輕的語言學課程在外文系課程 安排上頗具份量,但外文系不論在校內的定位或傳統的形 象上,似乎總是披著人文陳舊的外衣,站在與科技對應的 位置 O 有些人甚至懷疑,交大增設外文系的目的難道只是 為了轉型或綜合大學?也有人打趣說,是為了增加女生人 數,以平衡性別生態。科技與人文只能對立?
其實,外文系的設立,正好提供交大人一個反省的機 會:科技與人文難道只有對立的關係嗎?長久以來,西方 人文學者(不論是保守派或激進派)談論科技的方式好像一 直停留在「科技危害文化」的層次上 O 而近來掌握高科技 的跨國企業蓬勃發展和「複製羊」實驗成功,更加深了人 們對科技帶給文化的衝擊所產生的憂慮。對保守人士來 說,科技摧毀了藝術、文學等精緻文化「獨一無二」的 美,高超的複製技術使得藝術膺品大量流入市面,原來依 附在藝術品的「靈魂 J '即藝術的真髓,也隨著量產而蕩 然無存。對激進派人士而言,看到科技在資本主義社會的 環境中作為大企業的賺錢工具(如有線電視) ,助材為虐, 使富者愈富,貧者愈貧,文化節目在商業利益為前提考量 之下,也日趨下流。雖然有些追求高品味的頻道,但其中 的節目不論是復古的優雅或是現代的批判,皆已納入大眾 文化的運作機制;而相對地,小眾藝術在已被科技化的世 界中,也就顯得缺乏容身之處。以上這種看法,是「科技 決定論」的信仰者推演出「文化悲觀論」。 不過,另有一批人卻稱頌「地球村」時代的來臨;拜 科技之賜,現代人得以從事各式各樣全球性的文化交流, 並得以打破昔日菁英和俗眾文化的二分法 o 持這種樂觀論 調的其實是各大都會(即全球金融和文化生產行銷中心)的 知識份子或藝術家,他們接受商業團體的卵翼,以「地球 村」的說法把商業的剝削行為合理化。殊不知所謂全球性 的文化交流,其負面的結果是人性一致性,由強勢文化來 定義人性是什麼。位晶晶互通hhE.彈
明白了前面所談的兩種對科技的看法背後的真正原因,我們也許可以發現科技本 身其實與這兩種論調並無因果關係。不是說有科技就能「造福」或「毀滅」文化,而 是科技處在資本主義的社會裡,經由其中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結構運作,才會產生上 述兩種悲觀和樂觀的說法。那麼,如何在商業掛帥的體制中維護文化生產的自由呢? 除 7 重視草根[生(即非都會性,或稱另類)的藝術家、思想家的創作之外,也可以使用 新科技如有線電視的公共頻道(非私人擁有)、電子郵件等開拓不受商業控制的公共論 述空間,最終形成新的文化關係,這種新關係也是舊的文化體系所無法提供的。科技 經過這樣的使用,可以提供另類的民主形式,開放各種資訊給大眾。 交大外文系的教學宗旨,是藉著教授西方語言和文化的途徑,使學者了解一個具 人文素養的知識青年如何在科技領先的環境中思考人文與科技的關{系,進而培養批判 能力,洞悉各項文化理論背後潛藏的政治、經濟和社會因素,以便成為有獨立思考能 力的「中流抵柱」。 (本文作者為母校外文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