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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的 結果,是人的經驗、行為與思想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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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馬偕教育思想的背景脈絡

第一節 馬偕的生平及求學歷程

歷史以人的活動為主體,歷史同時也是人對人的認識,是一種自我的啟示。

歷史是訴諸證據的理性探尋,然而,歷史卻也是透過於對史料的選擇和詮釋所重 建的。時間、人群、空間與事件都構成歷史;另一方面,教育則是對人傳授知識、

培養才能、塑造人格的一種社會活動,是人類文化得以傳承的主要途徑。教育的 結果,是人的經驗、行為與思想的轉變。如果我們想回顧一個人的過去發展的種 種如何影響其變成今日的樣貌,對於他或她的教育歷程的追述,是重現那段歷史 最要為緊要的一扇窗。

壹、敬虔的幼年生活

台灣長老教會北部開拓者偕叡理牧師,全名George Leslie Mackay,漢文全 名「作士‧禮時理‧馬偕」1,教會內一般尊稱其為「偕叡理牧師」「偕牧師」

或「馬偕博士」。在宣教初期,台灣島民曾因其外表所蓄之黑色長鬍鬚而稱其為

「黑鬚番」,而「馬偕」則是一般人對其口頭上的稱呼。馬偕於一八四四年三月 廿一日出生於加拿大北部的安大略(Ontario)省牛津(Oxford)郡佐拉(Zorra)

村。馬偕的父母原是居住在蘇格蘭高地的佃農,但由於遭原居地貴族的放逐2 因此舉家橫渡大西洋,搬遷至當時尚屬英國殖民地的加拿大。馬偕在其傳記記載 此次「色什蘭郡肅清」(Sutherlandshire Clearances)情形:「佃農的村莊被毀、

教堂被褻瀆、墳墓被侵害。」「被逐的人悄然從蘇格蘭離去,只帶走他們憂愁的 回憶,此即在山丘上勇敢而粗野的風笛聲,及充滿谿谷中的莊嚴塞爾忒聖詩之聲 韻。」3但此種的不幸遭遇並沒有擊敗他們,反而更激發他們的志氣。

1 此據馬偕與張聰明的結婚誓約書中,所載完整譯名。參見張瓊慧主編,《愛在台灣馬偕博士影

像紀念輯》(台北:國立台灣博物館,2001 年),頁 157。按原先清領時期的文獻中,馬偕漢名中

「作」「士」「禮」「時」「理」「馬」「偕」等數字皆從「口」字旁,代表此漢名乃是譯音。

今多數文獻都已從「馬偕」的譯名。

2 當地貴族放逐佃農之因,乃因為當時工業革命方興,英國紡織業成長迅速。貴族將農地轉為牧

場畜養綿羊較有利可圖之故。由於怕佃農抗拒,所以貴族索性放火焚燒佃農村落。參見郭和烈,

《宣教師偕叡理牧師傳-包括三百年前西班牙與荷蘭來台佈教簡史》(嘉義:台灣宣道社,1971 年),頁 39-40。

3 George L. Mackay, From Far Formosa: The Island, Its people and Mission. 周學普譯:《台灣六記》

(台北: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編印,台灣研究叢刊第六十九種,1960 年),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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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偕在其傳記中如此描述這些從蘇格蘭移居而來的佐拉村民,他們不僅個個 勤奮工作且如同其在蘇格蘭的先祖般具英雄氣概。他們終日用刀、斧在當時尚為 荒野的加拿大北部山林工作,夜間則燃燒材火取暖。他們砍伐森林、開闢道路、

建築房屋,終將荒涼沼澤變成金色良田。4馬偕的幼年即在這種篳路藍縷而富挑 戰的環境中度過。做為貧農家庭的幼子,他和眾兄弟一同在田中工作,此種樸實 的農村生活,一方面淬練了馬偕強健的體魄,另一方面也培養了堅毅的心靈。這 些都是將來其在面對國外艱難的宣教環境所必需。馬偕的學生曾描述他的性情 說:馬偕是個具有「膽力」且能「忍耐」之人;為了傳道,馬偕曾數次處於危險 情境中,受人以刀槍巨石威逼,但他不喪膽;另一方面,在北部教會草創之初,

馬偕不論做工、外出傳教或巡視教會,總能隨遇而安。其間走路風吹、日曬、翻 山、下嶺、涉溪,因其身強體壯,學生反而很少能跟得上。5 馬偕的第一位幫手 華雅各醫師曾經寫信給加拿大海外宣教委員會中提及:「…或無人有辦法瞭解前 些年他是怎麼度過來的…我一點一滴從不同的來源獲得資料而得個梗概,因此驚 訝的發現到他仍舊活著而且身心健全…」6馬偕的獨子偕叡廉牧師 (Rev. G.W.

Mackay)亦如是描述其父親:「父親的另一特徵,就是似乎用不疲倦。他只要很少 的睡眠時間,就能維持;他常穿草履,能長距離跋涉。他能自淡水至宜蘭,或淡 水至台南,做徒步往返旅行,而毫無倦容。」7在異地宣教是需要比一般人更為 堅強的身體及心靈,也許正因為馬偕承襲了先祖的英雄氣概及幼年農村生活的鍛 鍊,才使得他更能深入其他宣教士所未能接觸的區域傳播福音,終至獲得較其他 人更為可觀的宣教成果。

佐拉村民雖然在物質生活顯得貧乏,但精神生活卻很富足;他們身無長物,

卻願意為宗教奉獻。他們伐木,建造屬於佐拉村的自己的教堂,並共同集資聘請 牧師駐堂講道。他們雖無深峻的神學知識,確有著崇高對真理的信奉;他們生活 困苦,但未曾忘卻對子女的教養責任。當時佐拉村並無主日學校(Sabbath School)或基督教勉勵會(Christian Endeavor Societies)等提供免費教育的 機構,因此孩童在未進入國民學校前,都是在家跟隨著父母學習聖經及簡單的教 理問答,每逢安息日,則跟隨父母自教堂前聽人以上帝的恩慈為題講道。馬偕幼 年就在這種肅穆且虔誠的宗教氣氛中成長,無疑觸動其願意奉獻於傳道的心志。

而馬偕亦是在其母親的膝前,獲得最寶貴的宗教信仰,且激勵其成為宣教士。馬 偕在其傳記中說:

在我到十歲以前,耶穌的名號在我耳中是甜蜜而神聖的。在星期日的寧靜 的晚上,我在母親的膝前屢次聽她唱一首頌歌,是以這樣文句開始的:「牧 者冥時看守羊群,大家坐在草頂,忽然天使從天降臨,榮光遍照光明。」

4 同註 3,頁 2。

5 陳宏文譯,《北部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的歷史》(台南:人光出版社,1997 年),頁 21-22。

6 參見陳俊宏,《重新發現馬偕傳》,頁 90。

7 同註 3,<序一>,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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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歌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從那時候起,我開始想 做宣教師。8

馬偕即在這種「敬畏上帝,教導子女閱讀聖經,且信奉之;聽察自己良心之 聲,且服從之;謹守安息日,且喜愛之;也尊敬佈道人員。」9的虔誠家庭環境 中成長。

另一件在激發馬偕興起遠渡重洋至海外宣教念頭的,則是當時興起歐洲,受 敬虔派及宗教復興影響的海外宣教熱潮。在基督教的歷史中,有四個重要的宣教 時期:(一)早期使徒及信徒把福音傳給猶太人、希臘人、羅馬人,及外族;(二)

中世紀歐洲的外族改信;(三)十七世紀的天主教反宗教改革的宣教行動;(四)

近代的普及全球的差傳運動。近代宣教工作的開展,與被稱為「現代宣教工作之 父」的威廉‧克雷(William Carey, 1761-1834),所倡議的「途徑」有關。克 雷並非是第一個前往海外宣播福音的宣教士,但是一七二九年他出版《論基督徒 以不同途徑使異教徒悔改的責任》(Inquiry unto the Obligation of Christians to Use Means for Conversion of Heathens)一書論及,以建立差會作為海外 宣教的支援組織此宣教「途徑」後,震盪了整個英語世界,他的這本小冊子成了 基督教差傳運動的大憲章。10克雷於一七九三年舉家遷往印度,首先學會孟加拉 語,並陸陸續續將聖經譯成印度不同方言的版本的譯本。接著他成立學校、教會 及工廠。終其一生,克雷用四十種不同的文字及方言出版了三十萬本的聖經及經 文小冊子。而他在印度的宣教報告,增加教會對於海外宣教的興趣,刺激幾乎所 有的英美基督教宗派都成立各種宣教組織11,也鼓勵更多的有志之士投入海外宣 教的工作。12

其中有兩位海外宣教士的佈道行誼於馬偕幼年留下深刻印象,一位是對中國 進行宣教活動的佈道先驅賓威廉牧師(Rev. William C. Burns, 1815 - 1868) 另一位則是於印度佈道的著名神學家達夫博士(Dr. Alexander Duff, 1806–

1878)。賓威廉是英國長老教會所派出的首位海外,在出發前往中國傳教的途中,

8 同註 3,<序一>,頁 2。

9 同上引註。

10 Ralph D. Winter, Steven c. Hawthorne Ed. Perspectives On The World Christian movement—A reader. 盧家駇、王國鈞、魏幗璧、張藹宜譯,《世界基督教運動面面觀》(香港:福音證主協會,

1984 年),頁 43。

11為了異地宣教,基督教的各教派建立三種類型的傳教組織:其一為普通差會(the General

Mission),早期多為跨宗派團體,至十九世紀後單一宗派組織的差會逐漸增多。普通差會活動方

式多樣,範圍廣泛,涉及宣教、醫療為生、教育等方面;其二為特別差會(the Specialized Mission) 服務於某些特殊的對象,如猶太人、印地安人、愛斯基摩人、聾啞人、軍人、老弱病殘和婦女兒 童等。或者從事於某一特定方面的工作,如發展教育散播書籍建立廣播及福利慈善事業等。其三 是聖經公會(the Bible Society)最早出現於英國,其主要使命是翻譯、校定、出版及散發聖經。

參見于可主編,《當代基督新教》(北京:東方出版社,1993 年),頁 243。

12 Bill R. Austin, Austin’s Topical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馬傑偉、許建人譯,《基督教發展史》(香 港:種籽出版社,1991 年),頁 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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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於一八四四年至一八四六年間到加拿大舉行培靈大會,灌輸新力量於當地的宗 教生活中,且亦曾經到過馬偕的故鄉佐拉村附近勾留。13當時加拿大由於立國較 晚,長期以來一直是英國的殖民地,英國教會對於加拿大宗教界也有一定的影響 力,使得英國對於東方的傳教活動,在具有鼓動性的宣傳下,激發了加拿大人對 於海外宣教的熱情。14雖然當時馬偕年紀尚小,但由於賓威廉名聲遠播,所到之 處無不轟動,馬偕幼小的心靈頗受他的精神影響,他在傳記中提到:「他的姓名 家喻戶曉,我幼年的心靈也頗受其影響」15

賓威廉之所以名揚歐美,乃是因為其與創立中國內地會(China Inland Mission)的戴德生(James Hudson Taylor, 1832 –1905)一樣,是當時少數 不顧清政府禁令,深入中國內地宣教的先驅。另一方面,由於受到戴德生的影響,

使得賓威廉亦有別於其他宣教士的傳統,認為要對華人宣講福音,就應該以華人 的服飾裝扮來進行傳教活動。16馬偕抵台時,也曾經身著中式服裝進行宣教,或 許受其影響。賓威廉曾因違反內地宣教禁令而被監禁,但他不輕易屈服,於獲釋 後仍繼續深入中國內陸傳教。這段行徑可能部分影響,甚至鼓舞馬偕在北台的採 取更為大膽的宣教活動。起初,歐美國家因天津條約而取得在台居住、貿易及宣 教的權力。但條約所開放的原只限於南北通商口岸,但馬偕不顧禁令,深入北台 大小城鎮宣教,一方面雖然引起民眾的敵視與反彈,但另一方面卻也實質大為擴 展長老會的教勢。其膽識與勇氣在台灣長老教會的歷史中,可說無人可以與之相 比。這或許源自其效法賓威廉的行徑。

另一方面,雖然有學者認為在達夫博士於一八五四年到加拿大進行旅行演講 的途中,當時約十歲馬偕,有可能親自聽到他提起印度的宣教事工而立下宣教大 17,欲「往普天下去,傳福音給萬民聽。」18。但從馬偕的自傳中曾提及,在 從普林斯頓畢業到等待國外佈道委員會派遣的這段其間,馬偕曾經由哥拉斯堡

(Glasgow)前往愛丁堡(Edinburgh)面見達夫博士。他說:「我實在只因為要 見佈道英雄亞歷山大‧達夫博士,特地渡大西洋而來的。以前我聽人講他的生活 故事就很感動,現在見了他也不失望。」19可見當其幼年,他並未實際聽過達夫 博士的證道講說。在愛丁堡大學就讀研究科的期間,達夫博士熱情招待馬偕,並 提供自己在印度傳教的經驗,使得原先預定前往印度宣教的馬偕收穫頗多。達夫 博士在福音神學(evangelistic theology)上,主張透過推展英式教育的模式,

來使印度的百姓逐步接受基督教的信仰。他藉由開設學校及提供技藝訓練,來幫 助印度下階層百姓及弱勢的婦女,取得社會上較平等的對待,並且協助開辦了印

13 同註 6,頁 138。

14 宋家衍主編,《加拿大傳教士在中國》 (北京:東方出版社,1995 年),頁 3。

15 同註 3,<序一>,頁 3。

16 同註 12,頁 437。

17 同註 6,頁 140。

18 參見【馬可福音】第十六章第十五節。

19 同註 3,頁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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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半島上第一座現代化的「加爾各答大學」(University of Calcutta)20馬偕 曾數次至達夫博士家與之懇談,達夫亦提供相當多關於東方宣揚福音的經驗與資 料予馬偕,所以馬偕應該相當熟悉達夫博士在印度所使用,以教育文化及社會福 利工作來推展建堂、植堂的此種宣教策略。21達夫對於馬偕另一項深切的影響,

即是其對宗教的熱情及鼓舞馬偕向國外宣教的心。當馬偕於一八七年從普林斯頓 神學院畢業後,向加拿大長老教會的「海外宣教會」(Foreign Mission Committee)

申請前往外國擔任宣教士,當時宣教會並不積極核覆,且譏諷其想法。當馬偕轉 往就教達夫時,達夫不因其貧寒無名,反而大為激賞他往海外宣教的志願,並熱 情將馬偕介紹給其他有意擔任宣教工作的學生認識。達夫對馬偕的鼓勵可用馬偕 的這段話來說明:「…在王后紀念碑近旁,他停止了,轉頭過來看我,用雙手緊 握我的手,說了些不能複述那麼懇切的話,然後飄然轉身而去。豪爽的達夫先生!

讓蘇格蘭、印度的基督教珠教會證明你的崇高的精神、熱烈的感情、果敢的作為 罷。」22

貳、少年求學及師範教育的歷程

殖民時期的加拿大教育,受到殖民母國英格蘭及殖民者出身地的影響。以馬 偕所出生的北加拿大地區而例,由於來自蘇格蘭的移民較多,所以其教育活動基 本上就帶著比較濃厚的蘇格蘭傳統。蘇格蘭的新式教育受到宗教改革家約翰‧諾 克斯(John Knox, 1514-1572)影響,而呈現新風貌。加拿大蘇格蘭移民亦將這 種新式的教育觀念帶入殖民地。

在一七六○至一八四○年間所謂加拿大殖民地開拓期(The Age of Colonization)間,大多數的初等教育都是由基督教慈善會社(Christian Societies)所興辦的慈善學校所提供。他們以提供社會下階層民眾子弟閱讀聖 經及宗派之教理問答書所需的知識為主。其教育目的主要在於「拯救孩子們的靈 魂」,以避免撒旦「讓人無法閱讀聖經進而遠離上帝」的詭計得逞。當然,這些 宗教會社在灌輸學童教理的過程之中,也同時提供了基礎的讀、寫、算能力訓練。

這些教育會社所興辦的地區慈善學校,後來進一步發展成教區學校(Charity School),亦即由當地的百姓負責籌措學校運作所需費用,以提供教區內所有幼 童就學的機會。23教區學校通常由牧師所主持,因為在當時,幾乎只有當任牧師

20 同註 12,頁 433。

21 關於馬偕對於印度宣教策略的理解,可以從馬偕自傳略為得知:首先,馬偕認為中國不是印

度,台灣也不同於中國。宣教必須考量當地的社會情形、舊慣習或氣候的影響。一種在某地推形 成供的宣教策略,未必可以廣泛運用其次,馬偕也認為台灣婦女不需要接受如印度宣教士所推廣 的裁縫、製衣及刺繡等技藝教育。因為他認為台灣婦女在家中就已經十分精熟此些技藝。同註 3,

頁 119 及 128。

22 同註 3,頁 4。

23 Wilson , J. D. and Robert M. Stamp ed. , Canadian education : a history. (Scarborough, Ont. : Prentice-Hall of Canada, 1970), p.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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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其在人品操守、知識涵養及主觀意願上,才足以也願意擔任一般平民的教育 工作。另一方面,不管是何種教派,都把興辦教育視作除了講道外,教會最重要 的職份。

由於受教人口隨著殖民地的擴展而急速增加,牧師本身又有宣道植堂的職務 在身,因此殖民地開始慢慢興辦專門培訓教師的師範學校(Normal School)。師 範學校最初是作為培養小學教師的學校,當時最為風行於北美殖民地的師範教學 法,以從英國引進,由貝爾(Andrew Bell, 1753-1832)及蘭卡斯特(Joseph Lancaster, 1778-1838)所提倡的「班長制教學法」(Monitorial method,或譯 作「導生制教學法」「班長制教學法」最簡單的精神是由教師先指導幾個聰明 的學生學習,再由這些學生將所學習到的內容轉教導給他們的同學。這種利用班 長來協助老師教學的教法在教育史上並非創見,但由於三項特點,使其在北美風 行一時。

首先,這種教學法使得大規模的教學變得可能。因為一個教師只要一次指導 十個學生,這十個學生就可以將學習效果擴展至百位學生。皆下來這百位學生可 以再指導千位學生,如此繼續下去。這對師資缺乏的地區相當具有吸引力;再者,

使此法可以減少教學費用的支出。貝爾及蘭卡斯特對於此教學法最大的改進,即 是利用製作牆壁圖表,以便讓學童聚集在牆壁面前即可進行教學。另一方面,他 們還利用沙盤及石板來教導學童寫字。24這些都可以有效降低興辦學校所需的器 材費用;最後,班長制教學法不僅是一套用於學童的學習方法,亦是簡便經濟的 師資培育技術。它在運用導生協助教學的同時,也以最少的成本進行小學師資的 培育。

但班長制教學法也並非全然沒有缺點。首先,由於是由同為幼童的班長取代 教師負責指導班上學童,因此直接模仿、機械記憶及被送幾乎佔滿了所有的教學 時間。再者,兒童的天性及稟賦是否能夠取代成人,而成為適合的初教教師也頗 受人疑慮,因此以班長制教學法作為培訓初等師資方式,很快受到挑戰。其中一 位來自蘇格蘭哥拉斯堡(Glasgow)的牧師,其所提倡的教師訓練方法很快取代 班長制教學法成為加拿大較為風行師資培訓方法。司多(David Stow,

1793-1864),由在教會中教導貧童的實際經驗中體會出訓練教師的方法。他質疑 貝爾及蘭卡斯特的方法並未提供教師足夠的訓練,他以為良好的師資培訓是教育 是否能夠成功的關鍵。因此,他依據他的理念於 1837 年創立哥拉斯堡師範學校

(Glasgow Normal Seminary),同時出版「訓練方法」The Method of Training 一書。司多在書中挑戰當時一般人的見解,認為「教導並不等同於訓練」。他認 為學生應該被「訓練」去做正確的事,而不是僅「教導」他們是非對錯。他有一 句教育格言:「如果幼童被訓練成成他所應有的舉止,則當他長大後也不會背離。」

24 林玉体編著,《西洋教育史》(台北:三民書局,2005 年),頁 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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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in up a child in the way he should go, and when he is old he will not depart from it.")25司多教學方法的另一個特點,在於以活動中心式教學

(activity centered teaching)取代傳統機械式、無意義的複誦學習。他以為,

不管是道德或宗教的訓練,其實都需要透過實物的接觸及實際的經驗始能產生意 義。活動中心式教學法的概念,來自於司多於 1828 於哥拉斯堡所創立的幼兒學 校(infant school)中的所提出的創新教學方法。在教學中,他提供學童大量 視覺化的輔助教材,取代抽象的觀念講解。並以「遊樂場」(Playground)的概 念來布置校園,使學校充滿活動的空間,讓學生在遊戲中學習。26

後來,司多進一步成立「哥拉斯堡教育會社」(Glasgow Educational Society)

向全蘇格蘭推廣其教育理念。一八四三年,由於蘇格蘭長老宗教會分裂為屬於國 家教會蘇國蘭長老教會及非屬國家教會的自由教會(Free Church)兩部分,司 多與旗下的教師轉向服務於其屬於蘇格蘭自由教會師範學校,直至去世。其教育 理念及教學方法,隨著書籍的暢銷及師範學校的擴展,很快的影響整個蘇格蘭地 區。進而隨著住民的移居,還遠播北美的蘇格蘭移民區。馬偕所處的佐拉村,因 為擔任牧會及講道的工作馬堅志(Donald MacKenzie, 1798-1884)牧師於一八 四四年加入與蘇格蘭自由教會同系的加拿大自由教會,所以算是蘇格蘭自由教會 師範教育影響的教區。27馬偕也提及,他們在佐拉村的宗教生活方式,「顯然與蘇 格蘭人的相同。」28馬偕在一八五○年進入佐拉村附近的伍徳斯多克(Woodstock)

小學就讀,畢業後於一八五五年繼續升上多倫多(Toronto)師範學校求學。馬 偕基本上並不喜愛死板的教學方式,這可以從馬偕曾經因為無法忍受諾克斯神學 院(Knox College)的填鴨式教學,而中途轉往普林斯頓神學院(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求學一事得知。29其後,馬偕在台的教學十分重視門徒 的生活訓練及經常運用活潑生動的教學方法來傳遞知識等,這些或多或少受到大 衛‧多司教學理念的影響。

在完成師範教育的訓練後,馬偕先後於馬波武德(Maplewood)與美特蘭維

(Maitlandville)兩地的小學教書。與馬偕同鄉的馬該牧師(Rev. William A.

Mackay)在一篇描寫馬偕的傳記「佐拉著名的宣教師」Zorra's Famous Missionary, Rev. George Leslie MacKay)中,曾經提及:「當馬偕在向小孩講 話時,就用小孩般單純的方法:對學生講話時,就鏗鏘有力像個教員,不只是提 供訊息,主要目的是要引起他們的思考機能。」30這或許是受其曾經在小學教書 的這段經歷影響。另一方面,馬偕在台灣宣教的初期,曾經藉由懷錶來吸引牧牛

25 Wilson , J. D. and Robert M. Stamp ed. , op cit., p.38.

26 Wilson , J. D. and Robert M. Stamp ed. , op cit., p.39.

27 同註 6,頁 110。

28 同註 3,頁 2。

29 同註 6,頁 116。

30 同註 6,頁 78。

(8)

孩童的注意,進而建立友誼並學習台語。這或許可以用來說明曾任小學教師的馬 偕,相當能掌握孩童好奇的心理。

參、普林斯頓神學院的求學歷程

馬偕先於馬波武德與美特蘭維兩地的小學教書,繼而在伍徳斯多克及奧美米

(Omemee)文法學校求學,畢業後升為實習傳道士於柏威爾港(Burwell)等地 見習,而後再繼續前往多倫多的諾克斯神學院就讀。在諾克斯神學院完成神學預 備教育後,馬偕於一八六七年九月初旬轉往位於美國紐澤西州的普林斯頓神學院 求學。在普林斯頓求學的這一段經歷,成為影響馬偕往後宣教事業的一段關鍵時 光。在普林斯頓求學期間,形塑了馬偕最主要的神學思想及教育觀念。我們可以 從四個面向來探討馬偕在普林斯頓其間所受的影響:

一、神學院與人才培育

所謂的“Seminary",一般譯作「神學院」或「神學校」。在美國,主要指 的是專門提供高等神學課程的教育機構;而在英國或歐洲則稱之為 "

Theological college" 或者 " Divinity school"。「神學院」的受教對象,

主要是有意從事終身侍奉的全職神職人員,與一般提供平信徒進階神學課程的聖 經學校(Bible college)目的不同。歐美各地的神學院基本上是以宗教改革其 間,加爾文(John Calvin, 1509–1564)在瑞士所建立的日內瓦學院(Geneva College)為師法的對象。日內瓦學院的建立,對於培養更正宗中與天主教相抗 衡的教會改革家及神學思想家,發揮極大的影響力。因此往後,神學院的建立成 為基督教更正宗各教派擴展教勢的重要手段。而美國神學院的廣佈則與美國宗教 大覺醒運動(The Great Awakening)有關。

大覺醒運動運動的起源,是由一些宗教改革者不滿既有教會體制的僵化和腐 敗,所發起的改革運動。教會體制的僵化和腐敗現像,包括講道過份重視學理深 奧的解經,傳統神職人員生活過份奢侈和腐敗(酗酒、賭博、出售神職之事等時 有所聞),教會的儀式趨於表面化,教友生活糜爛而且不熱心傳福音,導致教會 人口大量流失,留下來的又缺乏生活見證。尤其是教會的組成人口,愈來愈有貴 族化、都市化、老年化、和女性化的傾向,而男性、年輕人、中下階層、以及鄉 間的信徒逐漸視教會為畏途。31宗教大覺醒運動不但造成美國基督教各宗派內部 進一步的分裂,同時也由於各宗派更重視教會內部的革新及教徒信仰的復興,所 以產生更多神職人員的需求。於是美國各教會於十八世紀初期,陸陸續續建立許 多本土的神學院。本土的神學院林立,一方面產生足夠的神學畢業生,有效解決 了十七世紀以來的神職人員荒;另一方面,受到政治上民主氣氛的影響,也由於 美國社會逐漸出現將「個人信仰自由凌駕於神職人員權威之上」的觀念,使得此

31 郭承天,<基督教與美國民主政治的建立:新制度論的重新詮釋>,引自網路資料

http://www.issp.sinica.edu.tw/chinese/book/publish1.htm。最後查核時間 2006 年 6 月 3 日。

(9)

些美國本地神學院陸續發展符合己身社會現況的神學思想。

普林斯頓大學(Princeton University)就是由分裂為新舊兩派中的新派

(New Side)32美國長老教會(the General Assembly of the Presbyterian Church)創立的。美國長老教會分裂的理由並非源自於教理的差異,而是教會受 到宗教大覺醒的影響,使得悔改歸信的人口劇增,急需增加傳道者的人數。舊派 的人認為美國教會的牧師,非在新英格蘭或歐洲的大學接受測底的教育不可。但 新派的人認為,這樣做是來不及訓練牧師,而且在歐洲的大學所教育出來宣教 士,不合乎年輕的國家美國的國情。因此,他們為牧師的栽培,計畫成立大學。

33普林斯頓大學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所建立。

普林斯頓大學創立的目的,原本是為培養長老教會的所需的神職人員,提供 進階的專門教育。起初校址設在紐澤西州的伊莉莎白鎮 (Elizabeth),校名原 為紐澤西學院(College of New Jersey)。一七五六年,紐澤西學院遷到了普林 斯頓現址,並於一八九六年更名為普林斯頓大學。原先紐澤西學院與其他十八世 紀的美國大學一樣具有濃厚的宗教氣息及教派色彩,但十九世紀初期開始,美國 國內逐漸興起要將大學教育中,宗教專門教育與普通世俗教育分離的訴求。34 一方面長老教會內的長老們也希望在屬於自己教會學校的教學中,能有更多的屬 於神學培訓的專門課程,以取代日漸世俗化的一般課程。因此普林斯頓神學院

(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就於一八一二年自普林斯頓大學中分離出 來。基本上普林斯頓大學和普林斯頓神學院擁有共同的歷史和共享的資源,但自 一八一二年後,普林斯頓大學已屬於世俗學校,沒有修習宗教課程的要求。而普 林斯頓神學院則屬於美國長老會轄下的神學院,專以為培育長老宗的神職人員或 精進平信徒的靈修生活為目標。

在十九世紀初期,美國東部的神學教育學制一般分為三級:第一級的為「學

32 美國宗教大覺醒運動一方面各教派的信徒數量倍增,另一方面由於對於大覺醒「靈魂奮興」

的傳道方式看法不同,導致各教派內部產生分裂。在採用公理制的教會(congregational churches)

中,支持大學醒的被稱為新光派(New Light),反對者被稱為舊光派(Old Light);在採用長老 制的教會(Presbyterian churches,支持大覺醒者稱為新派(New Side),反對者稱為舊派(Old

Side)。改革取向的「新光派」及「新派」與保守取向的「舊光派」及「舊派」在傳道人的養成

教育看法不同,促使其各自建立實踐自己理念的神職人員養成學校,間接促進美國高等教育的蓬 勃。參見 Douglas Sloan ed., The Great Awakening and American education—A documentary History.

(New York: Teachers College Press, Columbia University, 1973), p.11.

33 李約翰,《長老教會信仰之歷史與信仰》 (台北:長青文化事業出版社,1984 年),頁 107。

34 美國殖民時代的大學源起於一六三九年哈佛大學的建立,當時大學的主要任務是為了教派培

養牧師。而後的新設立的大學也多附屬於教會底下,因為這些大學都設立多與教會希望培養出更 多牧師的同時,也能確保這需牧師具有一定的知識水準,以促進基督教知識的傳播。大學同樣需 要來自教會的捐款以維持日常運作。十九世紀美國社會受到各技術領域快速進步的影響,對於大 學中提供更多科學教育的呼求逐步增加。中西部非宗教性州立大學的成立更促使學科世俗化。高 等教育課程改革的結果,就是擁有教派色彩的大學逐步世俗化,宗教課程開始減少,強制禮拜由 每天兩次減為一週一次,由教會指派牧師擔任校長的現象也逐漸下降。參見林玉体,《美國教育 史》(台北:三民出版社,2003 年),頁 101。

(10)

苑」(Academy),是從小學念到中學的地方;十四歲畢業後再申請第二級的「學 院」(College)讀完四年課程後才得進入第三級的「神學院」(Seminary),繼續 接受為期三年的課程。一般來說,「學院」(College)通常只提供大學階段(the undergraduate level)的神學教育,而「神學院」(Seminary)則提供至研究所

(graduate degree)等級。35馬偕先於在加拿大的諾克斯學院完成預備教育,再 轉至普林斯頓神學院就讀。至於研究所課程則於蘇格蘭的愛丁堡大學(Edinburgh University)完成。馬偕於淡水所設立的牛津學堂(Oxford College),基本上 可以說是延續至喀爾文以下的更正宗神學院傳統,但其課程安排、師生互動方式 及校園環境規劃則受其在普林斯頓的經驗影響較多。

二、神學思想與科學觀

在一八一二年至一九二一年間,普林斯頓神學院可以說是執北美神學界之牛 耳。除了十九世紀許多知名長老教會牧師多在該學院就讀外,更重要是該學院以 義裔瑞士神學家涂爾廷(Francis Turretin, 1623-1687)《神學要義》

Instituiones theologiae elenchticae)一書思想所建立起來的「普林斯頓 神學派」。涂爾廷的經院正統神學,在頗具影響力的普林斯頓神學院,形成了神 學研究與牧者訓練的基礎。對於不少教授及學生來說,涂爾廷的的系統神學不僅 是正確的神學,且是唯一正統的更正宗教義。36普林斯頓神學院的影響力,不僅 使得加拿大長老教會經常向其尋求有關聖經及教制方面的指引,更吸引一些對於 諾克斯神學院不滿加拿大學生前往就讀。37

在「普林斯頓神學派」中,長老會保守派神學家查爾斯‧賀智(Charles Hodge)

與亞歷山大‧賀智(Alexander Hodge)父子及其後繼者華爾菲德(Benjamin Breckinridge Warfield)與梅欽(J. Gresham Machen)可說是鼎足而四,並且 建立了美國下一世紀基要主義茁壯的神學與教義基礎。這四位神學家中,最著名 者為查爾斯‧賀智,馬偕於普林斯頓就學期間,即深受其影響。查爾斯‧賀智以 教授系統神學見長,馬偕如此描述他的老師說:

我受印象最深的人,卻是查爾斯‧賀智博士。普林斯頓的人無不敬愛他,

最知道他的真價值。我們要瞭解他的人格與學問,與其讀他浩瀚的系統 神學著作,還不如在教室中,在禮拜日下午的集會上聽他演講。哪一個 普林斯頓人能忘記那些愉快有意的時間呢?他演講時,他清秀的面貌會 多麼光耀,他的大眼睛會顯得多麼慈祥啊!當他顫抖的手落在桌上,他 嘴裡說出神奇的話來時,我們聽得多麼惶恐啊!看當時普林斯頓上課的

35 同註 6,頁 157。

36 Roger E. Olson, The story of Christian Theology-Twenty Centuries of Tradition & Reform. 吳瑞 成、徐成德譯,《神學的故事》(台北:校園書房出版社,2002 年),頁 662-663。

37 同註 6,頁 154-155。

(11)

情形,可以明白有學問的教授如何值得尊敬的。38

在神學思想上,賀智基本上屬於保守派,他接受涂爾廷「聖經是逐字從聖靈 默示」的觀點,主張無誤的聖經觀,並將聖經的權威提升到史無前例的重要地位。

賀智認為聖經集合了神所默示的命題,等待理性的人受聖靈光照與帶領來整理這 些論述。賀吉強調神的超越尊榮與主權,認為神絕不改變並且全權掌握自然及歷 史。賀智以此為基礎,建立了一套條理清晰的保守派改革宗神學體系。39

另一方面,賀智雖然批評自由神學40偏好經驗與理性以致於削弱聖經的權 威,但由於其接受了蘇格蘭人瑞德(Thomas Reid, 1710-1776)重常理的實用主 義(commonsense realism)的知識論,亦即以非理想化、非質疑的取向推展洛 克(John Locke, 1632-1704)的經驗主義,起其對當時的自然哲學,亦即今日 所稱的科學,有較開放的態度。賀智認為研究神學的正當方法與研究科學基本上 無異,神學是蒐集、組合聖經裡的啟示的學問,一如科學是蒐集、組合自然界知 識的學問。他同意瑞德所主張:「所有正常人都賦有神所賜的各種官能,能觀察、

思考人類賴以生存的這個世界。人只要蒐集、分類證據,並慎重將這些事實普及 化足矣。」的觀點,他說:「聖經於神學家,一如自然界於科學,是神學家儲存 事實的所在,是他確定聖經教訓為何的方法,一如自然主義哲學家領受自然界的 教訓一樣。」41這種態度更使得賀智不認為達爾文的演化論會威脅到更正宗的正 統神學。當然基於教會的立場,他反對自然的演化,但他認為演化若果真屬實,

也是神創造時使用的手段。這種將科學研究的方法及精神,援引至神學研究的態 度,自然也影響了他所任教的學生。馬偕在自傳中解釋他為何如此衷情博物學的 研究時說:

對於一個宣教師,是每一個葉子中有語言,每一朵花中有聲音的。如同大 博物學者阿爾弗烈‧拉薩爾‧倭雷士(Alfred Russel Wàllànce)所說,

「我們越明瞭大自然的道理就越相信:我們在任何地方所見的複雜錯綜的 事情都不是沒計畫的。我們踏過綠草如茵似的草地,看見樹上、蔓上及樹 叢中的許多顏色的花,看見茂密的樹林、棕櫚樹,文雅的沙欏樹或莊嚴靜

38 同註 3,頁 3。

39 同註 36,頁 661。

40 自由神學緣起於德國神學家雪萊馬赫(Friedruch D. E. Schleiermacher, 1768-1834)為了解決理 性主義帶給神學的困境,所提出的主張。他認為神學討論之基礎應從理性轉移至人對於上帝的直 接感受,以調和傳統福音派及唯理論之間的矛盾。他以為哲學葬然科學、理性與宗教並無矛盾,

宗教並非只是學和行為的規範,更重要的是宗教情感他主張上帝貫穿於宇宙之間,宇宙是普遍 的、絕對的、永恆的,而人與之相比較,則是有限的、暫時的和相對的,從而產生某種依賴感。

這種感情乃是基督教存在之基礎,將有限與無限和為為一,人與上帝協調是基督教的目的。這種 自由神學於十九世紀及二十世紀初期甚為流行,它以德國為中心,影響普及英國及美國。為了面 對自由神學的衝擊,保守派的神學家逐步發展出基要主義神學與之抗衡。參見註 11,頁 12。

41 同註 36,頁 662-663。

(12)

寂的森林,能不驚訝神的語言和作為之間的和諧嗎?42

賀智對於科學的態度可以從另一件看出,即其自普林斯頓神學院畢業後,於 費城跟隨一位蘇格蘭牧師學習希伯來文的同時,也養成終生不時到費城大學旁聽 醫科課程的興趣。43此種興趣與馬偕抵台後,仍不時研究年輕時所學習的解剖學 與生理學知識的情形相類似。無疑的,馬偕在神學思想上與其老師賀智一樣,同 屬於長老會保守派,正如同其所宣稱:「現代人也許會輕蔑的評論那種『苛刻的 加爾文主義』。他們實在不必議論而要查問他的結果。請問有什麼別的宗派運用 這種嚴格的真理於人生的全領域,能使人服從良心,除了在上帝面前無須惶恐 呢?」44但其所謂保守的部分,意旨其堅持維護神的全能、聖經字句默示與絕對 無誤的更正宗正統神學思想,以抵抗自由派神學在現代主義侵蝕下鬆動的立場,

而不意味其有狂熱或反科學的傾向。事實上,「普林斯頓神學派」的四位學者雖 未必全盤接受演化論的觀點,但也不全盤否定之,反倒是一九二五年後,美國極 端派的基要主義強烈攻擊演化論,使得一般人容易產生教會敵視現代科學的狹隘 觀感。

馬偕在自傳中花費了五章的篇幅來介紹台灣的自然環境特色、動植物分類與 人種習性等,一方面雖然展現其在自然科學上的興趣與專長,但畢竟他是以神職 的身份來到台灣,所以連他自己不免都會質疑自己:「我是為什麼來到這裡呢?

是為了要研究台灣的地質、動物及植物嗎?為了要研究台灣的人種問題嗎?為了 要研究台灣人民的風俗習慣嗎?」45馬偕解決此矛盾之道,就是寓科學研究於神 學之中。他說:「宣教士固然也可以研究歷史、地質學、人類學、社會學或其他 任何科學,但必須就他們與福音之間的關係上研究之。」46地質的變化與生物的 改變同樣提供演化論的證據,馬偕時常帶領學生進行台灣地質的研究,並將資料 收藏於其博物室中。因為馬偕認為自然哲學是統攝於神學下,兩者並不相衝突。

馬偕的科學觀可以用他自己的這句話來說明:「多麼偉大的變化呀!多麼巨大的 力量呀!大氣的、有機的、化學的及火山的種種作用常在活動,以降低山嶺,提 高海洋,改變自然界的表面。但請注意:他們都是盲目強大的力量;卻都為萬能 的神所控制著。」47就調和神學思想與科學觀此點來說,馬偕可以說深受其老師 賀智的影響。此外,賀智對於海外宣教的高度肯定,在某些方面也深深影響馬偕。

賀智由於在普林斯頓神學院長期任教,且其所著系統神學一書頗受好評,而被譽 為是當代美洲所產生最偉大的神學家。關於這樣的讚譽,賀智謙遜的說:「其實 是上帝沒有嫌棄地檢起一根可憐的小手杖來用用他而已,再者我一生做過的一切

42 同註 3,頁 29-30。

43 同註 6,頁 160。

44 同註 3,頁 2。

45 同註 3,頁 56。

46 同註 3,頁 55。

47 同註 3,頁 14。

(13)

統統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願意到非洲,在異教的部落裡把當地人的語言設法變成 文字的宣教是所做的,我真的連蹲下位這樣的人解鞋帶的資格都沒有啊!」48

三、師生互動

另一件讓馬偕對普林斯頓記憶深刻,即賀智歡送他們畢業之事。依照普林斯 頓的傳統,當畢業典禮之後,教授會和學生交錯地攜手圍成一個圈子,並一起齊 唱「來自格陵蘭的冰山」及「為團結的友誼祝福」等歌。在儀式之後,賀智走入 此一圓圈之中,為畢業生做禱告並舉手為他們祈禱祝福。馬偕記載說:「他的聲 音有一些顫抖。那是多麼感動的祝福呀!他說再見的時候,眼睛也濕潤了。我們 也都流淚而離別。」 49賀智的眼淚必定奠基在平時與學生真誠的情感互動之上,

才會使得馬偕於多年後回憶起來,依舊宛若歷歷在目。爾後馬偕的宣教的同時,

常有一至二十個學生作伴,除了實習與學習的因素之外,馬偕似乎更在意與學生 相處及增進情感的機會。馬偕會和學生一起攀登高山,在山頂上俯瞰淡水,遠望 廣闊的艋舺平原,並歌詠上帝的造化之功;50馬偕在旅行途中,有時也會故意避 開大道而改走小路,目的只為了接近秀麗風景,喚醒學生潛伏的審美感覺。51 時,馬偕會和學生備妥鍋碗,而後划著舢舨至雞籠海邊的巖石旁海釣、野炊,或 沿著海岸蒐集標本。52而馬偕的學生也同樣敬愛他們的老師。當馬偕瘧疾病發時,

他的學生冒著被感染的風險,徹夜守護、照顧他們的老師。53馬偕在台灣與弟子 間的情感,正如其在普林斯頓時的與其老師賀智一般,真誠動人。

四、校園環境

牛津學堂是馬偕培育進階傳道人員的處所,從它的一花一木的規劃可以看出 馬偕的用心及巧思;另一方面從牛津學堂的建築規劃與環境設計,也可以看出十 九世紀歐美學校建築思想及普林斯頓經驗對馬偕所造成的影響。首先,馬偕選將 校舍建於淡水河邊約兩百呎高小山丘,此處不僅風景優美,也可以俯瞰淡水河 面。將校舍設於高處,除了景觀的考量之外,亦有遠離滬尾市區及兼顧校園衛生 的用意。54牛津學堂校舍方向朝南,東西長七十六呎,南北長一百一十六呎,主 體由從廈門運來的小紅磚打造,由於當時淡水沒有水泥,故改用石灰拌合煮熟的 糯米、黑糖及水來取代,但亦十分牢固。外牆加以粉刷,以防大風雨。55台灣因 為居亞熱帶,又常陰雨綿綿,導致濕氣過重,牆壁易於龜裂。當時台灣一般建築 以木造為主,或以竹籬笆攪和泥土建成,往往不夠牢靠。歐美地區在十七、十八

48 參見陳俊宏,<如沐春風-馬偕的恩師何基博士>,《淡水牛津文藝》,第 7 期(2000 年 4 月),

頁 222。

49 同註 3,頁 3。

50 同註 3,頁 60。

51 同註 3,頁 72。

52 同註 3,頁 120。

53 同註 3,頁 14。

54 同註 3,頁 119。

55 同註 3,頁 121。

(14)

世紀時的學校建築基本上一樣是以木造為主。一直要到十九世紀,校園建築的材 料才有改善,逐漸以磚頭及水泥取代木頭成為主要建材。牛津學堂的建築可以說 是符合當時代的潮流。56

牛津學堂校園環境的另一項特色,是校園間佈滿了綠蔭及步道。馬偕於校園 各處依季節種植各項樹木、灌木叢及花草,使得校園終年長青,隨時開滿花朵。

這一千兩百多株的長青樹及一百多株的夾桃樹與五百多株的榕樹,所長出青翠茂 密的葉子映襯交雜其中各式美麗的花朵,成為校園內美麗的對照。57校園四周則 用水蠟樹及山櫨做為籬笆。在校門前,則有一條長三百六十呎的榕樹林蔭路,可 供學生運動時,暫時歇息之用。而校園內,散佈著數條寬約十呎,鋪上珊瑚海砂 的小徑,用以提供牛津學堂師生散步、休憩與冥思的場所。58馬偕如此規劃牛津 的校園與他在普林斯頓求學的經歷有關。任何曾經到過普林斯頓的學生必定會對 那些到處都是古樹及古徑的美麗校園留下印象。馬偕是那裡的學生當然記得也會 受到影響。美麗的校園不僅是為了賞心悅目,也是學院教育(college education)

不可或缺的一部份。59中世紀時代成立的歐洲古大學,因為大多擁有皇家所授與 的特許(charters)權力,且泰半係由貴族、富豪、政府及教會所斥資興建,所 以往往依傍著風景優美之處,擁有寬廣的腹地,並建有許多美輪美奐、宏偉寬廣 的校園建築。氣象萬千的校園,除了提供師生虔心鑽研學術的優良處所外,重要 是讓大學不僅是有形的文化重鎮,亦是無形的學術殿堂。60讓學生在莊嚴敬穆的 校園環境中,追求學術真理、領略知識的權威。美洲殖民地時代的大學亦受其歐 洲母大學的影響,而建有許多古意盎然校園建築,並提供優美的校園環境。馬偕 的牛津學堂建築中所蘊含的思想,可說與歐美各大學一脈相承。

教室是學者講書與學子求學最主要場所,但其設計長期卻一直為人所忽略。

馬偕於淡水設立的牛津學堂之教學建築主體乃為大講堂,兩廊另設有兩個教室。

禮堂擁有四個拱形的玻璃窗以便採光,而每個房間都考慮到照明及通風的問題。

馬偕自己也說,雖然學堂中沒有如同歐美學校裡的安樂設備,但是教室中,充分 的光亮及通風設備對他而言是至為重要的,且也都布置妥當。61當時台灣建築普 遍不重視窗戶的設計,採光通風都不好。加上台灣北部氣候多雨濕熱,往往容易

56 學者認為馬偕的牛津書院之設計,明確的企圖運用台灣民宅特色,反映地方及洋式結合之嘗

試性設計風格。牛津學堂的平面格局與台灣傳統的四合院民宅或寺廟有些相似之處,及前後左右

四座建築,為成「口」字型,中央留設中庭,兼有通風采光及室內活動之功用。參見李乾朗,〈馬

偕設計的建築瑰寶〉,載於張瓊慧主編,《愛在台灣馬偕博士影像紀念集》,頁 24。

57 牛津學堂環境清幽,吸引許多人來參觀。一八九此年,日人至台後,擔任學務課長的伊澤修

二就曾率領首批日人教師,前往牛津學堂參觀。據說日人原先欲將日本人的學校設於大稻埕,後

來少到牛津學堂的影響乃改設於士林近郊環境幽美的芝山岩。參見陳宏文,《馬偕博士在台灣》

(台北:中國主日學學會,2000 年),頁 95。

58 同註 3,頁 121-122。

59 同註 6,頁 64

60 林玉体,《西洋教育史》,頁 120。

61 同註 3,頁 127。

(15)

滋生蚊蠅,導致疾病。美洲大陸的學校,剛開始發展時,也因為採用盒子式建築,

常常骯髒且採光不佳:天花板低、通風不良、光線昏暗、溫度不勻,衛生設備幾 乎不值一提。一直要到十九世紀,校園環境才慢慢有所改善。馬偕在將西方教育 引入台灣時,也充分留意到這些細節。

除了一般的教室外,牛津學堂亦設有禮堂、博物陳列室及圖書館。禮堂中佈 置有一世界地圖,若干幅天文圖,及一個用來貼歌譜的紗布框子。禮堂前面則是 一個開闊的院子,用以供學生室外活動之用。62這些設計與歐美學校的發展潮流 相似。歐美學校的建築設計剛開始較為單純,通常以中間是走廊而兩邊是教室的 方式來建築。而後隨著學生人數的增加,將教室依E、H、I、L、T及U等字行向外 擴建。而後隨著分科教學的興起,學校裡除了擁有用來教授正規教育的教室外,

還設計有新式教室來教導動態性的課程;另一方面,由於對健身及競技的提倡,

校園內幾乎都設有運動場及健身房;在科學教育上,學校也設有專門從事觀察及 試驗的理科教室;此外由於重視感官教學,教室內出現大量關於天文、地理、與 動植物的掛圖及實物展示。科學儀器及圖書亦有專門收藏場所;另外,對於音樂 與戲劇的注重,使得禮堂的地位大為提昇。63 可以說,馬偕在規劃牛津學堂時,

充分參考其先前的求學經驗。

62 同註 3,頁 121。

63 同註 24,頁 471。

(16)

第二節 馬偕的信仰傳承與神學思想淵源

「信仰產生思想,思想生成行動。」馬偕是基督宗教改革宗思想的信奉者,

是基督教改革宗中加爾文主義思想的實踐者,是追隨加爾文思想且淵源於蘇格蘭 長老教會之加拿大長老教會所派遣來台的宣教士。馬偕在台教育上的作為與措 施,可以說是他在神學見解上的具體實踐與行動。因此要明白馬偕在北台所創立 的教育機構,其背後受到哪些觀念的影響,與哪些教理在提供及賦予馬偕在台推 展教育活動此種宣教策略的正當性,需從馬偕的信仰傳承與神學思想的淵源來著 手。

基督宗教64中改革教派的出現,源於十六世紀宗教改革運動中脫離天主教而 形成的各宗派,以及從這個宗派不斷分化出來眾多宗派的統稱。一般稱之為「新 教」「抗羅宗」「改革宗」或「更正宗」,在台灣則通稱「基督教」或「耶穌教」。

65而這些都名稱源於德文「Protestanten」一詞,係指一八二九年神聖羅馬帝國 在德國境內召開的帝國會議上的少數派,因該派諸侯對於會議通過支持天主教壓 制參加宗教改革運動各派的決定,提出的一項正式抗議。66宗教改革運動雖然不 是基督宗教史的第一次分裂,但宗教改革卻是近代歐洲發展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它不僅是一種宗教改革運動,更影響到社會、政治及教育各方面。改革教派所代 表的抗議原則和精神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紀的一些宗教改革先行者,及十五世紀人 文主義學者的影響。但其實見還是要靠十六世紀一個充滿想像力所觸發的偶發事 件,才點然後人所稱新教改革的那場大爆炸,那個人即是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1483-1546)。雖然當時全歐洲幾乎普遍體認到教會的腐敗,但是一直要 到路德發展出一套神學理論,來作為各地教會革新者的思想後盾,才使得宗教改 革得以成功。路德的神學思想中,亦包含其對於教育的見解,這些見解為大多數

64 基督宗教(Christianity),泛指信奉耶穌為基督,崇奉基督為救世主的宗教信仰。其主要分為 羅馬公教(Catholic Church, 或稱天主教)、希臘正教(Orthodox Church, 或稱東正教)及新教

(Protestant Church, 或稱改革宗、更正宗、抗羅宗)三大宗派。羅馬公教得名,乃因其認為其教

義為基督親授,而後經使徒和公教會持守、傳授及教導,是「大公的」「普遍的」教會,並以羅

馬為教廷所在地。又因其在將”GOD”譯為「天主」而被稱為天主教;希臘正教乃因西元五世紀到 十一世紀間,位在東方君士坦丁教會在神學見解及教會領導權上與羅馬教會產生爭執,最終以大

分裂收場,東方教會因認為其在教理上,較羅馬教會正確,因而自稱「正教」。又因崇敬活動中,

保留較多希臘傳統被而稱為希臘正教;新教產生源自於對羅馬教廷腐敗的抗議,其以聖經最高權

威,否定天主教的教會傳統具有神學意義。新教之名除了用與「舊教」天主教有別之外,「新」

還有「更新」「更正」之意。基本上,新教諸教派多將教會舊習「更新」或「更正」到使徒時代

之純潔教會樣貌為目標。新教將”GOD”譯做「上帝」或「神」,視耶穌為基督,僅崇拜耶穌為救 主,排除掉天主教對於聖母、若瑟、天使、使徒及殉教者等諸聖者的崇敬,所以被稱為「基督教」

或「耶穌教」。參見中國大百科全書編輯群,《中國大百科選編—基督教》 (北京:中國大百科全

書出版社,1990 年),頁 60。

65 馬偕在台宣教的初期教會名稱為「耶穌聖教」,至日治時代則改稱為「基督長老教會」

66 參見註 64,頁 87。

(17)

的宗教改革者接受及沿用。67因此探究路德的神學思想,亦即是探究在宗教改革 浪潮影響下,新教的追隨者在教育思想起的什麼樣的變化。

接續路德為而成為下一個宗教偉大改革領袖,為一位名叫加爾文(John Calvin, 1509-1564)的法國律師。加爾文也是一位神學革新者,他將路德所強 調的上帝超越論置於他的邏輯結論中,他強調上帝的絕對主權及上帝的意志主掌 一切事務,包括每個人最終的拯救或毀滅。同時,加爾文對於基督教教育抱有很 大的希望,他相信宗教與教育是連結在一起的,他藉由在日內瓦推展一個從初等 教育到大學教育的體系,來建立一個全然純潔的基督教社會。加爾文的教義及教 育思想為往後追隨者所遵循不渝,包括後來以「由教會的會員所選舉出來的長老 來治會,採取這種代議制度的政治型態之教會」的長老教會。68長老教會視加爾 文為長老主義教理和政治根本復活的關鍵人物。一般來說,新教各教派的組織可 以分為教區管理權集中於主教的「主教制」、教堂由全體信眾直接執掌及共同管 理的「公理制」以及有信徒推選信徒領袖擔任長老以執掌教會權力的「長老制」。

長老教會基本上就是接受加爾文思想且採取長老體制的教會。加爾文所提出,建 立一個由教會指導及監督的學校教育,及所有教師全部採用基督徒的主張,成為 往後了長老教會所重視及遵循之基督教教育的標準。69 因此剖析加爾文的思想是 理解馬偕所屬長老教會宗教教育主張的第一步。

蘇格蘭人則在諾克斯(John Knox, 1514-1572)領導「歸正」70前,全屬於 天主教信徒。諾克斯在加爾文門下努力學習三年之後,不僅讓加爾文主義的信仰 告白為蘇格蘭議會所接受,他更使得長老教會成為蘇格蘭的國家教會。基本上,

諾克斯接受大部分加爾文所提出的教義,但在改革蘇格蘭宗教同時,他也提出自 己在教育上的看法。這些看法為蘇格蘭長老教會的後繼者所採納及接受,成為蘇 格蘭長老教會推行教育活動的準繩。馬偕是蘇格蘭裔的加拿大人,馬偕的所受洗 的教會就是隸屬於蘇格蘭長老宗的自由教會。因此,探究諾克斯的教育主張即在 追溯馬偕的神學思想中的蘇格蘭淵源。

壹、路德

宗教改革雖然是經過長久醞釀,直到各方面條件成熟,才發展出來的運動,

但就宗教史的角度來說,馬丁路德為抗議天主教會販賣贖罪券(indulgence)所 撰寫「九十五條論綱」Ninety Five Theses of Luther,卻開啟了終止中世紀

67 Brian Wilson, Christianity. 傅湘雯譯,《基督宗教的世界》(台北:貓頭鷹出版社,1999 年),頁 82-83。

68 同註 33,頁 11-12。

69 同註 33,頁 38-39。

70 所謂「歸正」(reformed),意指經過改革而復歸正確之意。在宗教改革期間,許多從天主教改 宗基督教者,通常都有經歷一段玄妙的心靈轉變,後來的基督教學者,多稱此歷程為「歸正」。

參見註 64,頁 94。

參考文獻

相關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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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今年五月,集結有志之士,於台北府開設大日本台灣

印順 2

28   穆罕默德·瓦利烏拉·汗著,陸水林譯《犍陀羅——來自巴基斯坦的佛教 文明》,北京:五洲傳播出版社,2009 年,第 78-81

例如,參閱:黃啟江,《因果、淨土與往生:透視中國佛教史上的幾個面 相》〈第六章·從佛教研究法談佛教史研究書目資料庫之建立〉,(台北:臺 灣學生書局,2004 年),頁 237-252; Yasuhiro

這不就是星雲大師改革佛教的成就?過去社會人士大多信仰基督教,經過這些年來人間佛教

3   有關這一組石刻浮雕的圖解,參見楊泓《南朝的佛本行故事雕刻》,《現代 佛學》1964 年第 4 期,第 31-33 頁。轉刊氏著《漢唐美術考古和佛教藝術》,北 京:科學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