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讀書會現象：解讀與再現---百年來首發的女性自主性結社現象：婦女讀書會興起的社會與性別意涵(I)

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

百年來首發的女性自主性結社現象：婦女讀書會興起

的社會與性別意涵

計畫編號：88AFA0901004

計畫主持人：國立成功大學政治經濟學研究所

唐文慧

12/31/2000

一、日治時期(1895-1945) 日治時期，日本鎮壓台灣抗日陣營時，採取懷柔手段籠絡台灣人，其 對地方也採取安撫的態度，頒發紳章，舉行饗老宴，藉古詩吟唱，並出版台灣紳 士名鑑，拉近鄉紳的感情。一九二○年代，台灣知識份子受到日本國內民主政治 風潮的影響，乃起來對抗日本，展開政治、社會運動，台灣人意識更形濃厚，漸 漸以台灣做為認同、訴求的對象，此時有文化啟蒙的運動。其中最著即為，一九 二一年，台灣文化協會成立。成立宗旨指出台灣人日漸墮落，需要文化啟蒙，才 能喚醒台灣人。蔣渭水認為台灣人是患了營養不良症，需要多讀書，增強文化涵 養。文化協會舉辦演講、演劇、辦書報社、成立暑期研修班、俱樂部、書店等， 看似文化啟蒙的活動，實際上是藉此集合有志之士，思考台灣文化的出路，重新 自我認定，確立台灣人特殊的面貌 ( 張炎憲，1995 )。 而這個時期除了以男性為主的團體聚會外，此時期也有不少的婦女團體有積 極的社會參與。在日據時代，台灣本土的婦女解放運動深受當時世界上蓬勃發展 的各種解放運動的影響，我們可以透過日據時代的台灣小說對女性問題的關注來 解構當時父權體系、殖民文化下的女性活動的現象。日據時期女性結社的自發性

來自於對女性在整個社會的地位、角色的覺醒，彼時女性結社主要關注在對於父 權、官僚體制主宰女性的反動以及也逐漸認知到女性具有極大待開發的潛能。在 當時也有幾個以讀書會命名的組織，但當時的讀書會的宗旨較具社會運動的意涵 以及受西風女性思潮影響頗深，與現代所看到的婦女讀書會截然不同。彼時的讀 書會是一個包含各式活動的組織，主要焦點是如何提升婦女地位、關心婦女問題 以及關於女性自覺的議題。而當時女性結社若是以純粹讀書或吟詩為主，例如香 英吟社，這樣的組織是不被期待的。因此日據時期值得被期待的讀書會是附屬在 婦女團體底下，且內容多專注在對外宣傳以及積極參加社會運動。 此時期又幾個代表性婦女團體，茲分析如下： 一、自 1925~1931 年，由台灣婦女自主結社的團體有 12 個。 其性質多屬地域性的親睦交誼團體，缺少全島性的、已某種特定而明確的婦 解議題相集結的團體，雖有地域性的「諸羅婦女協進會」曾更旗易織為全島 的「台灣婦女協進會」但亦未見名副其實的報導。 二、台灣婦運團體先驅－彰化婦女共勵會 1． 此會的誕生是整體社會解放運動走向實踐性及整合化之產物，也是婦女解 放意識萌芽後所開出的第一朵小花。 2． 其參與的婦女多為智識婦女，受女性主義東漸之影響，鑑於世界潮流之所 驅，體認到島內婦女必須及早覺醒，因而組織團體。 3． 其對入會者無多所限制，不拘年齡與身分但唯女性，只要是對改革陋習及 振興文化積極關心的女性即可入會。 三、左翼文協旗下的婦女團體-「諸羅婦女協進會」 1． 其會員大都受過中等教育且當時共職於官場，其思想與行為偏向左派，被 視為中產階級婦女的集結。 2． 彼時的歷史背景，1927 年的台灣社會主義思潮披覆整個台灣島而社會主 義並非不講婦女解放，講的是人從體制中如何解放，是呼籲所有囿限於體 制中的人聯抉奮鬥以求得社會整體的解放。在這種思潮下，此會已組織名 義的活動較少，以個人方式參與其他社運者較多。 四、第一個出現以讀書會為命名的組織－「台北青年讀書會」。但關於婦女活動 則尤其附設之婦女部去舉辦活動。 五、1926、1927 年，台灣社會風氣正當澎湃之際，各地青年會、讀書會如雨後 春筍般湧出。有宜蘭青年讀書會、高雄婦女共勵會，其主旨多為智識之提升。

（楊翠，1993，p586-589：1925-1931 台灣婦女團體名稱表） 六、「香英吟社」標明為一女詩人團體，並無社會運動之內涵，是當時特殊性質 的團體。 1、 而以當時各路人馬汲汲於社會運動的時代特性而言，一個標榜為 女詩人團體，總是有些不符合外界期望，被認為不具進步性。 2、 這樣的社團似乎類似近十年的婦女讀書會之性質，以分享與討論 讀書心得為主。 從這些成立於 20 或 30 年代的婦女組織相關的文字中，可以獲得日據時期婦女 社會參與的困境： (1) 對婚姻制度反叛及經濟獨立，被視為婦女運動的第一步。然而身處 在父權文化壓迫及殖民文化外來政權的控制下，婦女要跳脫傳統桎 梏，代價是昂貴的。 (2) 由於會員多任職於公家機構，因而對徹底解放被視為難以突破的障 礙，也就是生在體制內難以徹底反體制。 (3)對婦女解放而言，男性的提攜被認為是必要的，而這也是婦女運動 的一大諷刺。 二、日治後到解嚴前階段 ( 1945-1987 ) 一九四六年，中華民國憲法頒佈，一九四八年通過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日實施戒嚴。一九八六年，民主進步黨成立，國民黨被迫在 翌年 ( 一九八七年 ) 解嚴，因此，在此時集會活動皆受到控制，需透過報備才 能夠進行。不過，此時期的有相當活躍的黨外運動以表達政治自由。國民黨政府 來台以迄民國六十六年「中壢事件」以前的期間，台灣的政治異議表達最主要表 現在兩個時期— 一是「自由中國」半月刊與籌組「中國民主黨」時期；二是「大 學雜誌」時期 ( 齊光裕，1996 )。 這段期間，除了政治的反動之外，我國婦女深受女性學的影響而開始有 了結社的現象。女性學是 1970 年代後期的產物，在台灣則始於 1980 年代中期至 今僅有十幾年歷史。在 1980 年代的台灣雖有婦運團體「婦女新知」促成第一個 婦女研究室，但由於婦運所累積的實力不足，女性主義學者太少，保守主流觀點 賦予女性主義者負面的社會形象。因此，初期婦運與婦女研究是劃清界線的，一 直到 90 年代以後女性學在國際學術界聲勢日增，本地婦運多年慘澹經營後也漸 受肯定，婦運與婦女研究才又結合。我國婦女運動源自 國父提倡男女平權的主

張。他在國民革命運動之時即提倡婦女運動，主要著眼在革命工作必須有女同志 參加，才能達到真正的成功，因為革命沒有男女之別。因此革命時期，當時的婦 女運動，所強調的是婦女與男子有同樣的義務，而且是先盡義務，再享權利。但 是這些熱烈參與在 1949 年國民政府遷台後婦女運動亦隨之告一段落。隨著時代 的改變，由於執政黨的婦女政策，「婦女運動」被「婦女工作」所取代了。 官方婦女社團在這個時期居台灣地區婦女社團的多數，這種現象從積極面來 看，可以說明我國政府向來主動關注及鼓勵婦女社團活動；若從消極面來看，他 或許是顯示出我國婦女對於參加民間婦女社團活動仍舊普遍缺乏興趣，或者是被 動參與高於主動參與。可以知道，此時期國內婦女組織仍處於初萌階段，政府主 動策劃成立的婦女團體仍占多數，民間婦女社團尚未充分發展；此時期，婦女團 體多屬於同性質，以婦女福利、社會服務為組織主要目標。其以於民國 42 年成 立的中央婦工會為官方代表推行婦女政策的最高機構，由蔣夫人任指導長，成員 遍布全省，以思想教育融入組織活動，透過溝通、服務及活動，，爭取民眾支持， 為黨服務。所以在國民政府播遷來台後的前十幾年時間，都以婦工會為一單軌的 婦女組織為主，直到 70 年代女權運動者呂秀蓮女士提出的「新女性主義」，對年 輕一代的女性，特別是是知識份子，有長遠的影響。相對於當代參與社會的婦女， 他以個人的法律專業知識及創意性活動，在台灣婦女運動中注入女權意識，並在 報章發表文章、出版書籍及演講等，開闢了一條婦女參與社會運動的途徑。但由 於當時社會民主化不高，他在十分有限資源下推展他的理想，受到阻力不少，而 1979 年她因美麗倒是鍵入欲，使得當時婦運停頓且與政治活動聯想一起，變成 敏感話題，因此受到政府高度關注。一直到 1984 年以後，許多婦女團體相繼成 立，尤其以 1987 年婦女新知基金會的成立，代表女權運動者到達的另一里程碑。 1 婦女新知雜誌社成立於 1982 年，一群關心兩性平等的婦女朋友，為了實現喚 醒婦女自覺、爭取婦女權益的理想，著手創辦了婦女新知雜誌社，開始在艱苦的 環境底下發行刊物，舉辦活動。經過多年的努力，終於得到社會的肯定。為了進 一步開發社會資源、團結婦女力量，乃籌募基金，於 1987 年 10 月，經台北市政 府新聞處核准立案為財團法人婦女新知基金會。 1985 至 1987 年間，婦女團體如雨後春筍般的成立，如主婦聯盟、婦女救援 協會及晚情協會等，這些新出現的團體與傳統婦女團體所不同的是，除了以提高 女性自覺為前提外，其關懷婦女的方式是以座談會、舉辦演講和讀書會等，有時 發動簽名或透過媒體來宣傳期活動。這個時期，由於是思想箝制其，所以對政治

議題或政治運動政府採取監控的監督，此時期婦女團體乃針對社會問題、環保問 題、教育及消費問題等積極關心，參與這些公共事務。 戒嚴時期由於民主化不高，政治文化並不開放，而是以國家利益為先的高社 會控制主義所以並不有力婦運發展，所以以中央婦工會為最高指導機構，一直到 1970 年代西方女權思想擴散影響，及婦女教育水準提高，民間才開始自發性的 組織婦女團體關懷社會問題，婦女透過聚會、講座及研討來思考對社會的貢獻， 開始積極走出家庭。 三、解嚴至今(1987~2000) 民國七十六年國內政治解嚴前，就有讀書會的存在了，南部以「揚帆主婦成長團」 為最典型例子。解嚴後，政治開放，言論自由，開始有集會結社的自由，也由於 教育意識的覺醒，民間自主自發的團體逐漸形成再加上經濟狂飆，生活豐裕後， 為充實內在，讀書會開始蓬勃發展，形成一股潮流。 民國七十九年以來，政府大力倡導成人教育。各種非正式的教育紛紛興起， 提供民眾更多的學習管道。多樣化的學習活動，刺激民眾的學習慾望。因參與各 種成長課程，有機會結識志同道合的朋友，更創造了組織讀書會的有利條件。 省府教育廳自八十一年起編列預算補助各級社教機構倡導讀書風氣，培養閱讀習 慣與興趣。八十二年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成人教育中心培訓社區婦女讀書會領導 人。八十三年全國教育會議將推廣讀書會活動列為「建構終身教育體系，落實整 體教育理想」的政策之一。文建會自民國八十五年十月起致力於「書香滿寶島」 文化植根工作計畫之推行，大力推動讀書會之發展。據調查民國八十五年的七百 多個團體，至八十八年元月已躍升為近兩千個讀書會。因此在政府大力推動之 下，讀書會的組織如雨後春筍般地在全台各地成立，在這段讀書會風起雲湧之 際，我們可以看到婦女積極參與的特殊現象。 茲就以解嚴後的高雄縣市與台南縣市的讀書會做為此時期的分析： 現今台灣的讀書會的參與者是女多於男。全部是女性或女多於男的讀書會成 員比例超過八成，一方面顯示女性成長動機的強烈，另一方面也顯示男性參與的 不足。有此現象的原因包括：女性總是希望能夠開拓其知識與社交圈，過去女性 往往是無法受到較高的教育與上流的社交圈中，因此，女性會有此渴望。既使是 現在，許多大學畢業的女性，她們仍然是在尋求社會對她們的經驗與知識的認 同。過去，女人可能聚起來討論一些有關家務方面的事情，不過，現今，她們透

過討論書本，來編織、拼湊出不同的生活經驗。女人透過這種方式來分享彼此不 同的內心世界、個人經驗，以及以一個非競爭的方式來求取知識，這將使她們感 到輕鬆自在 ( Kerka， )。 l 台南縣市讀書會 （一）台南縣市讀書會之國家角色意涵 目前本研究對台南縣市的十五個讀書會進行電話訪談與進行兩個讀書會進 行面訪。茲將十七個讀書會分別以 A 至 Q 為代號。針對政府介入與民間團體自 發之讀書會的不同型式分類如下： 1.政府介入型式 ( 均有經費補助 ) (1) 鼓勵地方之文化中心、圖書館與社教館成立讀書會 ( C、D、E、F、I、L ) 此類型式為政府主導讀書會成立之主要型式，透過與文化中心，市立圖書館 與社教館來推動。此種型式的主要優點在於，其擁有的資源較豐富，亦有一定的 管道能夠讓民眾得知，因此，在讀書會發展初期不失為一個好方式，但缺點在於， 參與者較缺乏凝聚力，亦有可能是因為受免費課程的吸引而參加。 (2) 學校成立之讀書會 ( H、J、N、O ) 此類型亦為政府推動讀書會的主要型式之一，透過學校推動亦享有資源共享 之便利，參與者主要以學校學生、教師和學生的媽媽為主。不過，政府推動學校 成立之讀書會，如政府無補助款將會因此而停辦，H 即發生此種情形，而只舉辦 了一學期。另一個問題是，當初學校成立原因是教育廳或教育部所發公文使得學 校才相繼成立讀書會，如此容易流於〝應付〞而喪失了讀書會的本質。 (3) 社區之讀書會 ( A、K ) 社區性質的讀書會雖然多少有受到政府的補助，但補助經費並不如前述兩種 型式來的多，因此經費來源多半亦是由參與者自行負擔，在這種情形下，參與者 的流動率較低，亦會較持續地參與讀書會。讀書會的延續性除了因參與者的意願 外，亦會透過參與者的社會網絡得以擴張。 (4) 贊助民間團體成立讀書會 ( P、Q ) 民間團體所成立之讀書會，多半是非常態性質的讀書會。其透過辦理研習班 的方式，並與讀書會作結合，或者是非固定地舉辦主題讀書會，為期可能一至三 個月不等，因此，民間團體的讀書會已呈現出讀書會多元化的風貌。 2. 民間自發性讀書會之型式 (1) 出版社贊助成立之讀書會 ( G )

該讀書會為方智出版社所發起的，在全台灣各個據點均有該出版社的讀書 會。 (2) 教會贊助成立之讀書會 ( M ) 此類型讀書會由於加入都多為教友，因此成員間的凝聚力亦較高。 (3) 具主題之自發性讀書會 ( B ) 此類型的讀書會聚主題性質，因此成員參與動機相較於非主題式的讀書會會 來得高，而此種類型的讀書會亦容易有男性居多的傾向。 （二）讀書會的性別意涵 在十七個讀書會中，除了國學會 ( B ) 台南市慈幼高工讀書會 ( O ) 的參與 者為男性為主外，其餘的均是女性為主的讀書會，且是以家庭主婦為主。前者主 要是該讀書會為主題式的讀書會，後者主要原因是，因該學校為理工科為主的學 校，老師是以男性居多，因此，參與者讀書會的以男性為主。 因此，以男性為主的讀書會屬於特例。女性參與者由於沒有主要的工作職 場，其生活範圍以家庭為主，在與脫節社會一段時間後，礙於家庭，通常難以透 過一般的學校管道來自求成長，因此讀書會便是其能夠兼顧求知與家庭的重要管 道了，除此之外，職業婦女除了有工作職場，在需兼顧家庭的狀況下，參與讀書 會則顯得較少。另一點與女性結社現象有關的是，從讀書會我們也可見社會網絡 的關係。在與讀書會領導人的談話中得知，其均提到女性參與者的口耳相傳，一 傳十，十傳百的介紹親朋好友來參加。女性間常會有所謂的〝姊妹淘〞，不過， 男性卻沒有。姊妹淘間的訊息傳遞也是女性組結社的原因之一。反觀男性，也許 是社會賦予他們的期待，期待他們能成就一番事業，因此，男性的生活重心除了 家庭外，一切都是以事業為主，甚至事業更甚於家庭。在一切以事業為重的前提 下，他們的知己夥伴，也大都是建立在工作上，也就是同事、下屬、上司等，可 想而知，他們之間不會流傳有關讀書會的訊息。 （三）結論 由以上分類得知，目前台南縣市之讀書會以政府主導而成立的佔大多數。在 民國八十六年至八十七年間的政府公報中可得知，此時期中央的教育部與省的教 育廳均大力地推動鼓勵地方之學校單位、圖書館與民間團體成立讀書會，因此， 國家在台南縣市讀書會的成立，的確是主要的推手，反之，在政府經費的不穩定 下，亦容易因此而造成讀書會的瓦解。在讀書會參與者的性別中，亦如同國內的 讀書會普查報告呈現出，女多於男的狀況，男性的參與動機薄弱，女性，特別是

家庭主婦仍是未來台南縣市讀書會主要的參與者。 l 高雄縣市讀書會 （一）讀書會成員的基本特性 1. 在讀書會的組織中，不論負責人或成員，以女性為主居多，女性人數 約為百分之八十以上、已婚者居多，教育程度以高中以上為主。 2. 參加的成員年齡以 30 歲至 40 歲以上者居多。 3. 讀書會的成員都有機會成為領導人或主持人。 4. 參加讀書會的成員有 7 成以上是家庭主婦。 （二）讀書會組織運作與讀書會的發展 就不同類型的讀書會組織，可影響讀書會的運作，茲分述如下： 1. 學校成立的讀書會(G、P) 這樣的讀書會由一開始的愛心媽媽讀書會為主，後因熱心參與與積極投 入，對周遭的社區也產生使命感，最後也形成社區讀書會。他們不依賴 政府角色完全是自主性的聚集。 2.主題式的讀書會（B、D、G、F、I、K、M） 一般的讀書會閱讀的方向都是以綜合性為主，但這類型的讀書會有非常明確 的閱讀方向及探討，因此多吸引對該主題特別有興趣的成員參加，成員的參與動 機較高且目的一致，因此這樣的讀書會吸引男性成員加入的誘因較大。 3.企業界、附屬基金會的讀書會（B、M） 這類型的讀書會都以公司社團名義運作，其經費來源主要來自於該企業的經 費補助，而參加的會員是社會各階層人士（B）或是企業內部員工自己組成的讀 書會，而有不同方面的專業書籍探討分析與分享（M）。 這樣的讀書會是其辦理各項活動中的一項視企業當時的政策 情境而定，因此有時替換很快甚至有流會的可能。而這樣的讀書會多 是以研習的名稱來招生。 5. 自發性的民間讀書會（A、D、F、H、I、J、K、L、N） 這類型的讀書會都是開始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透過定期的聚會而慢慢 對外招生成立的，其主要的特點是純粹的以讀書為主且要求自我成長為 目標。其成員的特色多是對學習的企圖心較強，電訪中可感受到其言語 間強調的是自願學習。

6. 政府介入的讀書會（C、E、Q、R、O） 這類型的讀書會受到政府政策主導的影響而成立的主要形式其優點在 於擁有較豐富的資源且透過其外部效果較容易達到書香社會的目的， 為政府拓展讀書會助益很大。偶爾有政府補助端視政府推廣的業務， 但其主要經費來源是會費。 （三）結論： 在目前的高雄縣市讀書會中，我們可以發現以女性成員為主男性為少數或沒 有，但在一些主題性的讀書會當中，我們不乏看到男性的參與率提高，由這可以 看的出來女性自我多元學習的企圖心較高較強，而男性仍以選擇對事業工作有幫 助的商業類型的讀書會。 在高雄市的讀書會當中，參與者以女性為主要性別角色，而又以非職業婦女 為主，顯示出台灣社會的發展與開放，刺激家庭主婦避免與社會脫節，因而試圖 加入讀書會這類型組織也由於成員的社經背景單純且一致，所以更積極熱心投 入。 在電訪的資料當中不乏看到目前讀書會討論內容方式多元，研讀的材料不限於書 籍，靈活運用不同的題材而且擴大不同的層面，有的甚至逐漸深度化成為主題式 的讀書會，而資料中也顯示主題式讀書會的類型相當普遍，這也顯示近年來參與 讀書會的成員教育程度逐漸提高。 l 高雄縣市與台南縣市讀書會之比較 資料顯示兩地的參與者以女性居多且分類的類型相同，唯有幾處相異點，茲分析 如下。 相異點： 1、 高雄縣市讀書會以自發性讀書會為主，政府介入主導者佔少數，以下為高 雄縣市與台南縣市讀書會之分類細項。 (1) 高雄縣市：A 晚晴協會讀書會、B 長谷文教基金會全方位經典讀書會、D 新時代讀書會、F 揚帆主婦社讀書會、H 芥子讀書會、I 星象讀書會、J 翠羽讀書會、K 無願讀書會、L 蘭心佑性讀書會、N 慧心讀書會。 (2) 台南縣市：B 國學會、G 台南新時代讀書會、M 鳳凰樹讀書會 由於高雄市成員教育程度較高且平均，自主性較強，因此自我學習的動機較強也 為了避免被社會淘汰，因而自發性讀書會較多。

2、高雄市的主題性的讀書會較台南市為多。 （1）高雄縣市 ：B 長谷文教基金會全方位經典讀書會、D 新時代讀書會、 F 揚帆主婦社讀書會、I 星象讀書會、、K 無願讀書會、M 安泰人壽首席讀書會 （2）台南縣市：B 國學會 高雄市屬於都會型城市，社會競爭激烈、行業類別多元，進入職場後發現所學不 夠或未進入職場者怕與社會脫節，因而產生再學習的企圖加入這類型組織。 3、高雄市參與者較穩定與持續，常態性讀書會佔多數，台南政府主導佔多數。 （1）高雄縣市政府介入的讀書會：C 高雄市社教館、E 高雄圖書館知性讀書會、 G 光榮國小愛心媽媽讀書會、O 仁武鄉圖書館讀書會、P 鳳新讀書會、Q 高 雄縣政府文化局讀書會、R 高雄縣婦幼館讀書會 （2）台南縣市政府介入的讀書會：A 永康喜悅社區讀書會、C 學甲鎮立圖書館 讀書會、D 安定社教站讀書會 ( 新市讀書會 )、E 台南市立圖書館、F 台南市社 教館、I 新豐社教站讀書會 ( 新豐久久讀書會 )、H 龍喉讀書會、J 隆田讀書會、 K 南紡森林故鄉社區讀書會 L 書友讀書會（台南市立文化中心圖書館主辦）、N 曾文家商學生讀書會（書香社）、O 台南市慈幼高工讀書會 由於高雄縣市以自發性讀書會為主，因而成員積極參與且熱烈討論展現很強的 學習企圖心，往往這樣的讀書會由於會員的積極的特質使得讀書會穩定且持 續。而台南縣市多以政府介入主導型為主，端視政府政策引導，若業務承辦人 缺乏強烈企圖心則容易流於機械化的執行，如無經費補助通常會瓦解，最後難 逃流會之危機。 4、高雄縣市男性參與率較台南縣市高。 （1） 高雄縣市：B 長谷文教基金會全方位經典讀書會、D 新時代讀書會、 H 芥子讀書會、I 星象讀書會、M 安泰人壽首席讀書會、Q 高雄縣政 府文化局讀書會 （2） 台南縣市：B 國學會、O 台南市慈幼高工讀書會 主要是因為高雄市讀書會以主題式讀書會為主，且高雄縣市的讀書會幾乎都有 男性加入而台南縣市的讀書會較多是只有女性加入而已。 5、高雄市讀書會呈現多元風貌。 研討的方式及內容多樣化，且配合時勢。因為高雄市主題式讀書會交多。（B 長谷文教基金會全方位經典讀書會、D 新時代讀書會、F 揚帆主婦社讀書會、I

星象讀書會、、K 無願讀書會、M 安泰人壽首席讀書會） 從以上的資料發現，有許多是由政府補助直接介入而成立的讀書會，而不 可諱言的也是透過政府大力推廣與宣傳，民間自發性讀書會才會雨後春筍般的一 個一個成立，因此政府角色地位在這段時期仍扮演重要角色。 四、三段時間之比較 1.日據時代和戒嚴時期兩者具有同質性 ( 均受政治因素所影響 )：日本與國民黨 均可謂當時的外來政權。日本和國民黨都以其意識型態和文化霸權心態，控制 教育和傳播媒體改告台灣人，因此，當時的聚會的產生均因當時的政治現狀有 關，因此，和解嚴後讀書會的形式孑然不同。日據時期與戒嚴時期參與聚會的 目的以改善整個社會的政治現狀為宗旨，如以政治、文化、民族為目的，但戒 嚴至今的讀書會則以自我成長為大多數的目的。 2.戒嚴後繼而即為台灣經濟起飛期，因此，在政治安定、經濟富足後，自我成長 成為讀書會的主要目的。 3.戒嚴時期的聚會以男性為主，主要是以爭取政治自由為訴求，即當時所謂的政 治異議份子，因此，此時期的讀書會並非主要的聚會型式。不過，戒嚴時前後 已有婦女運動出現，除了國民黨的扶殖外，亦有少數的民間團體。 4.同時也發現一點，即使日據時期女性主義東漸影響下的婦女組織，其組織的成 立仍須有男性支持者才可能永續發展，這與男性是主要公共議題參與者且經驗與 行為容易正當性合理化有關；而現代的婦女讀書會，其參與的時間與意願都受到 丈夫嚴格考驗，家事要先作好方可去安排其他事情，唯有夫妻同步成長方可接受 老婆自我的內在成長。這些似乎也透露出以男性主導的社會，任何有關女性權益 的問題意識，唯有男性的支持方可有所作為，但這個事實無非是對女性運動的一 種諷刺。 5 參與的女性仍以家庭主婦（經濟條件不自主）為主 由於未握有經濟主權，女性的角色地位仍處於父權文化被支配的角色意涵，這 些參與讀書會的主要成員仍必須以家庭成員的時間為優先考量，最後容易落入參 與讀書會是排遣時間的一個可以替換的方式。 6 從以上三個階段可以發現，婦女團體的連結方式，也與傳統女性角色的扮演不 無關係。主要仍以人際關係、親和性、情感性初級社會關係為取向，缺乏權力關 係的運作模式與訓練。如果這種親和性人際關係，在彼此合作的過程中一旦破

滅，便無法像男性一般運用權力關係的運作模式繼續維持雙邊關係，以利雙方的 發展。這可見於女性社會參與時個人互動或團體關係的運作過程中。 7 我們發現這三個時期加入婦女團體參與社會活動的婦女除了少數的菁英份子 外，都是具有較高的知識水準和家庭經濟水準。 五、結論 中國早期學校未普遍設立，許多文人雅士聚集，相互切磋知識，暢談古 今事，吟詩作對，如魏晉南北朝的竹林七賢，是為中國早期讀書會的濫觴（吳順 火，1995）。而卻要一直到了 20 世紀初期才開始有女性意識或女性運動的風潮興 起，女性自結現象發生。 解嚴後 10 年來，很多婦女研究或大量媒體報導，女性未必是男性權威體制 下的弱者，而去積極對抗男性中心的意識型態。事實上，女性的語言、興趣與觀 念都和男性有所不同，因為這些的不同，似乎讓女性在父權的制度下更須團結起 來，有些論述說明女性是要在原有的男性價值體系中爭得一席之地，但是也可能 是對男性主導的社會基礎提出質疑，且也否認男性觀點是唯一真理。 女性學是 1970 年代後期的產物，在台灣則始於 1980 年代中期至今僅有十幾 年歷史。在 1980 年代的台灣雖有婦運團體「婦女新知」促成第一個婦女研究室， 但由於婦運所累積的實力不足，女性主義學者太少，保守主流觀點賦予女性主義 者負面的社會形象。因此，初期婦運與婦女研究是劃清界線的，一直到 90 年代 以後女性學在國際學術界聲勢日增，本地婦運多年慘澹經營後也漸受肯定，婦運 與婦女研究才又結合。 台灣地區讀書會形成一股潮流是解嚴以後近十年的事。到了解嚴之後，也由 於教育意識的覺醒，民間自主自發的團體逐漸形成，又再加上政府教育廳大力推 動之下，讀書會的組織雨後春筍般地在全台各地成立。在這段讀書會風起雲湧之 際，我們可以看到婦女積極參與的特殊現象。讀書會是滿足個人獲取新知、肯定 自我的成長團體，由原先的一些家事課程的瑜珈班、插花班或媽媽教室等團體脫 胎而成。而原先的家事課程，其成立宗旨，主要在於協助女人更為成功的扮演家 庭主婦的角色；而有一些以從事 公益活動為主要訴求。之後是一些婦女讀書會 的興起，他們以經由「利他」的目的，漸漸地轉向「利我」，經由研讀書籍、聆 聽演講讓自己成長，近一步爭取女權。從日據時期殖民文化，透過小說書寫的方 式關注女性問題、戒嚴時期國家機關嚴密監控到了解嚴後加上女性學思潮東漸，

從利他到利我，由被動到主動，由默默而站出來發聲、自主結社，正是女性成長 的心路歷程，也是一種覺醒。 社會變遷帶來了婦女角色的改變，婦女就業率的提高，家庭結構的改變以及對 婚姻態度的改變。在今天的台灣社會中，婦女不再是過去那個每天只知道關心全 家大小的食衣住行，關在家裡的黃臉婆。新一代的婦女，家庭已不是唯一的生活 重心。透過部份訪談的結果發現，婦女參加讀書會，必須先把家事料理好才能名 正言順地加入，參與扮演組織內的管理者領導者須先考慮丈夫的感受… ..。傳統 男主外女主內的刻板模式似乎已被打破中，但是婦女自我改造的企圖並沒有隨著 社會結構改變，根深蒂固的傳統父權思想依然存在，只要換化為其他的形式出 現，不同年代的婦女依然面臨幾乎相同的命運。例如透過法律、社會制度的運作 下，有些婦女的自主權利立即消失，妻子與母親的雙重角色是必須執行的任務， 而女性在婚姻中的弱勢地位是無法改變的。 若對近十年的婦女讀書會有著更使命感的期許我想我是會失望的。這也許與 台灣經濟發展成果、教育普及化及社會開放有密切關係。當日據時期時，許多社 會議題使得婦女也扮演抹些要角即使不及男性，也因此有其社會運動的舞台，婦 女的聚會便是一種共識凝聚的過程與手段，而這樣的聚會勢必先是一小群人為某 一議題或書籍做討論，逐漸地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聚一起，培養出相同的價 值、相同的信仰信念，最後凝聚成一股力量，社會的領導及行動者。而在那樣的 殖民時代中，為捍衛自己的文化、爭取自己的權益，女性的結社多添上一股濃厚 的女性主義與女性運動的色彩，也由於有共同的信仰與目標，所以凝聚力及使命 感特別強，但這卻似乎也存在著危機，當社會變遷、社會發展後，人民生活水準 到達一定標準，社會議題逐漸被重視且民間意見被採用時，整個社會從無知到已 經享受權利的階段後，關心且專注的議題也就不同了。那們這一群原本有相同目 標的人勢必要再尋求另一共同信仰才能繼續發展與突破。 當阿扁當選總統後，台灣政治運動史又邁向另一里程碑，對於致力於社會運 動者而言，繼續努力且要尋求另一條奮鬥的路是勢必的。這也象徵台灣社會議題 已從最長期且狂熱的政治運動中慢慢轉致別的改革，隨著國民的物質水準已達某 一程度，接下來的要求是一種精神與心靈的革命，這從近十年的婦女讀書會的聚 會內容已由日據時期的凝聚相同價值與信仰，到近年的純粹婦女只為安排閒暇時 間來看，讀書會的意義已由廣義的社會運動的搖籃到狹義的讀書心得分享，我們 就可以看到其歷史的脈絡了。

同時也發現一點，即使日據時期女性主義東漸影響下的婦女組織，其組織的 成立仍須有男性支持者才可能永續發展，這與男性是主要公共議題參與者且經驗 與行為容易正當性合理化有關；而現代的婦女讀書會，其參與的時間與意願都受 到丈夫嚴格考驗，家事要先作好方可去安排其他事情，唯有夫妻同步成長方可接 受老婆自我的內在成長。這些似乎也透露出以男性主導的社會，任何有關女性權 益的問題意識，唯有男性的支持方可有所作為，但這個事實無非是對女性運動的 一種諷刺。 參考書目： 張炎憲，1995，「威權統治和台灣人歷史意識的形成」，馬關條約一百年— 台灣命 的回顧與展望國際學術研討會，自由時報主辦：台北。 齊光裕，1996，中華民國的政治發展，揚智文化：台北。 王振寰，《資本，勞工，與國家機器— 台灣的政治與社會轉型》，（台北：台灣社 會研究叢利）。 吳順火，（大家來讀書— 國內社區讀書會的發展），《文訊》，1995 年 3 月。 何青蓉，（婦女讀書會現象：解讀與再現— 讀書會中女性學習的意涵），《行政院 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期中報告》，2000 年 1 月 楊翠，《日據時期台灣婦女解放運動》，（時報文化出版企業有限公司），1993 年 五月。 徐正光、宋文里，1996，台灣新興社會運動，巨流：台北。 國際崇她社台北三社，1989，當今婦女角色與定位，國際崇她社台北三社：台北。 鄭為元、廖榮利，1985，蛻變中的台灣婦女，大洋：台北。 沈乃慧，（日據時代台灣小說的女性議題探析），《文學台灣》，1995 年 7 月。 婦女新知基金會網站：http://www.awakening.org.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