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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各志書寫內容之比較分析

依林玉茹的先行研究,戰後臺灣各地志書的纂修人員大致可分為學者 型、文獻委員型、文化包商型、地方人士型、民間人士型、行政人員型及由 上述任兩種型態組合而成之合成型等七種型態。50但無論何種型態,出於個 人所學專長,纂修團隊人員或參照既定綱目編寫;或依自身書寫習慣編定;

或參考其他地方志書編排,致書寫策略與內容或一致或不同,加以纂修時程 的早晚、運用史料的多寡有無、審查委員的審查精準度差異等,率皆影響到 各地方志書的成形。

綜觀上述13 個鄉鎮市志對殖民地時期初等教育的書寫,大致可歸納出 幾項特色:

一、側重教育政策的書寫:幾乎所有版本的鄉鎮市志,無論書寫繁簡比重如 何,對此時的教育政策、法規、學制、課程、授課科目與時數,甚或教 育政策分期(如1919 年臺灣教育令頒佈前後、1937 年起之皇民化運動 時期)皆多所編納,可視為是讓讀者進入此一課題領域的入門知識,也 是教育發展中最主要的部分。

二、側重境內學校的創校沿革:日治時期桃園地區的初等機構,除傳統書房 外,計有專供漢人子弟就讀的公學校45 所,供日人子弟就讀的小學校 3 所,與供原住民子弟就讀的蕃童教育所 4 所,合計 52 所(見下表 5)。

各地志書較擅長或較喜好以各初等教育機構為敘述主體,以條列或製表 方式,單獨陳述各校創立的時間(含分校時期)、校舍位址選定、地方 人士的奔走支持與校舍宿舍的興建等。

50 林玉茹,〈地方知識與社會變遷:戰後臺灣方志的發展〉,頁 260。

表5:日治時期桃園地區初等教育機構數量統計表

長,但擔任分校主任的機會可謂不少,在《蘆竹鄉志》、《觀音鄉志》

與《平鎮市志》中多有陳述。另值得一提的是,在《新屋鄉志》中還特 別針對教學主體的教師部分,進行分類分年的姓名刊登。

戰後桃園市各地方志書在殖民地初等教育的書寫雖有如上特色,然纂修 者或限於專長;或礙於材料;或因時間短促;或因篇幅不足;或喜以政策、

法規、課程涵蓋教育發展面貌,致志書內容呈現多有缺漏,且無法突破既有 書寫框架,今列舉數端如下:

一、 敘述內容比重繁簡不一:在桃園市已刊行之各地志書中,雖有部分志書

(如新屋鄉志)有長達數十頁的日治時期初等教育書寫,但多數志書均 僅以二、三頁篇幅帶過,以致對影響臺灣甚深的殖民地初等教育發展未 能有效呈現。至於教育內容的書寫,各方志雖多側重如政策法規、學校 沿革、師生人數的靜態性敘述或統計(詳下表6),然內容與體例亦繁 簡不一。此外,教育志書寫應可側重之學校活動、教材、經費、師生互 動與流動,甚或學校與寺廟、地方社會之關係連結等攸關學校發展之重 要課題,也少有志書能提及。

表6:戰後桃園各地志書對殖民地初等教育描繪項目一覽

可看出教師學歷與升遷流動,教室日誌則可看出實際授課內容,凡此,

如能充分蒐集利用一手史料,初等教育課題的書寫應更能周延多元。

三、對初等教育機構的類別與發展認識不足:日治時期的初等教育機構除以 漢人子弟就讀的公學校外,尚有專供日人子弟就讀的小學校,原住民就 讀的蕃人公學校與蕃童教育所等(二本《復興鄉志》因地緣、族群關係 而呈現蕃童教育所的發展敘述,堪稱特色)。此外,初等教育機構尚有 以傳授漢學為主的私塾、書房、義塾等,以同化與近代化為教學目標之 公學校,其實與書房在1920 年前有高度的競爭關係,51然相關地方志 書的呈現多以公學校為主,卻較忽略書房在日治初期的角色。此外,因 應時局環境的改變,總督府為強化戰時體制下臺人的向心力,公學校在 1941 已改稱為國民學校,然部分志書仍以公學校行文,屬史實認知的 錯誤。另屬於初等教育性質的「國語傳習所」與屬社會教育性質的「國 語講習所」,多數志書也常混淆不清;另對臺人在戰前曾擔任公學校校 長的誤解,或對各校創立時間未加考證的誤判等,均出於對相關史實的 掌握度不足。

四、多未能清楚標示資料來源:雖然地方志書非學術著作且以通俗普及為原 則,但為確認史實,以示文責與便於查核,舉凡引用他人觀點或陳述相 關史實,仍應適度標示出處。然多數地方志書行文龐雜卻未能清楚標 示,引證失真亦缺乏註解,尤其是成書年代較早者,致未能判斷內容所 言是否屬實。由於未能知悉所恃材料為何,致無法對比勘誤,部分志書 甚至僅以口述訪談為文,亦有缺憾。

51 有關日治時期書房與公學校之競爭問題,可參閱吳文星,〈日據時代臺灣書房之研究〉,《思與言》,第 16 卷第3 期(1978 年 9 月),頁 62-89;〈日據時期臺灣書房教育之再檢討〉,《思與言》,第 26 卷第 1 期(1988 5 月),頁 1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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