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
中文計畫名稱：選民投票行為研究中選民對投票選擇過度回答的
探索性研究
英文計畫名稱：A Exploratory Study of Voter’s Over-Reporting
to the Quesitons of Vote Choice
計畫編號：NSC 89-2414-H-004-050
執行期限：89 年 8 月 1 日至 91 年 7 月 31 日
主持人：游清鑫 執行單位：國立政治大學選舉研究中心
中文摘要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在於瞭解民眾在調 查訪問過程中，回答其投票決定的真實性 問題。從國外相關的研究文獻中得知，選 民 在 接 受 研 究 者 訪 問 時 ， 過 度 回 答 （over-reporting）或是沒有據實回答其 投票決定的比例相當高。透過選舉結果的 蒐集，以及固定樣本連續訪問調查資料的 分析，本研究得出選民在 2001 年台北縣長 選舉時過度回答的情形，以及選民所處的 社會期待（或壓力）與其過度回答之間的 密切關聯性。 關鍵詞: 過度回答、投票決定、社會期待 Abstr actIn Taiwan, the question of voter’s over-reporting in vote choice has been long neglected. This negligence and its possible consequences are the main reasons of this research project. It explores this not yet well-known question in the study of voting behavior
in Taiwan.
Methodologically, in addition to examine past surveys, this project further conducts a panel telephone survey to investigate those important characteristics of over-reporting voters. In the design of telephone survey, the complex of voter’s social desirability will also be included as possible explanations for voter’s over-reporting. From the analysis of both the secondary research data and new data, this study indicates the percentage of voter’s over-reporting in the 2001 magistrate election for Taipei county. It then continues to provide a social and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those over-reported voters. Lastly, it finds a close relations between voter’s over-reporting and social desirability
Key Wor ds:
over-reporting, voting decision, social desirability
研究目的與緣起 在投票行為的經驗研究中，選民 在回答詢問者有關其投票對象時，是 否真的據實回答是一個無法直接驗 證的問題。要為此問題提供思考方 向，首先必須先釐清選民面對研究者 詢問時的各種可能反應情況。狀況之 一是選民是誠實的，即選民如果有去 投票則明白告訴詢問者有去投票，並 且告訴詢問者其投票對象，沒有去投 票則回答沒有去投票。狀況之二是選 民並未據實回答，此種未據實回答的 類型則又有二種組合，包含：(1)沒 有去投票，但向詢問者回答有去投 票，此一部份造成不實回答中的過度 回答（over-reporting）以及(2)有 去投票，但向詢問者回答沒有去投 票。 在此兩類型當中，只有第一類型 的誠實回答內容是調查研究所需要 的資料，也唯有此一部分的比例越 高，在選民投票行為意向的研究結果 也越接近真相，這也是大多數選舉調 查所使用的資料型態。但是就第二類 型的回答內容來講，除非調查者特別 針 對 訪 問 調 查 內 容 的 效 度 進 行 測 量，或是對此一主題有特別的關注， 否則一般的研究者通常略去不談。但 是，就調查資料實際的應用過程來 講，選民的過度回答將使研究者在研 究選民投票行為時，將資料的解讀方 式建立在錯誤的資訊來源上，其結果 將使整個理論的建構受到傷害。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即在於探索選 舉調查當中，民眾過度回答的情形，以 及造成民眾過度回答的相關因素。並以 2001 年台北縣縣長選舉的民意調查資 料，以實際的調查資料做為佐證。 研究方法 在研究方法上除了一般性的文獻檢閱 之外，本研究也透過固定樣本連續訪問 （panel）的調查方式，一方面瞭解調查得 出的投票率以及實際選舉時的投票率之間 的差距，另一方面瞭解選民在選舉投票之 前所表示的投票意向，與選舉結束之後所 表示的投票對象之間有無差異。並透過傳 播理論中的沈默螺旋（spiral of silence） 觀點探討選民過度回答的情形。 結果與討論 以 2001 年台北縣縣長選舉為例，從調 查當中，民眾被詢問到有沒有去投票時， 有高達九成以上的民眾表示有去投票。此 一結果顯示出，有關民眾回答有無投票或 投票對象的問題時，並沒有真誠的回答， 而在多數的情形下，較為常見的情形是民 眾在選舉日當天並沒有去投票，但當訪員 詢問其有無投票時，傾向回答有去投票； 或是因為各種原因而向詢問者提供不真實 的投票對象，常見的情形是其投票對象並 沒有當選，但在被詢問時，告訴詢問人員 其投票對象即為當選者，使得真正的當選 者所得到的支持度遠高於實際選舉情況下 的得票率。 此種過度回答的問題在投票行為的調 查研究中，一方面挑戰調查問題的設計效 度，提醒研究者在在選後詢問民眾有無投 票或投票對象時，需要詳加考量其回答的 真實性。另一方面，此一現象也帶出兩個 值得探討的問題：哪一些民眾傾向會過度 報導？以及何種因素與民眾的過度報導有 密切關連？本研究嘗試為此兩個問題找尋 答案。 以 2001 年台北縣縣長選舉固定樣本連
續訪問調查資料為例，在表一的數據中， 可以看出在選前表示會投給王建瑄的選 民，在選後有八成五的比例投票給王建 瑄，選前表示會投給蘇貞昌的選民，在選 後有八成七的比例投票給蘇貞昌，而選前 表示不會去投票或是不會投給王、蘇兩 人，在選後有四成六左右投票給王、蘇兩 人以外的候選人，或是沒有去投票，或是 投了廢票，相較之下，選前表示其不會投 票或是會將選票投給王、蘇兩人以外的選 民，在真正選舉時，有較高的比例改變主 意將票投給王或蘇兩人。 再將表一經過整理後，得出表二的結 果，不論選民在選舉之前表示其投票對象 為何，如將其在選前所表示的投票對象， 對照到真正的投票對象時，發現選民在選 前所說的投票對象，以及真正投票時的投 票對象相一致者，約有八成五左右，另有 約一成五的民眾其選前所表示投票對象與 真正實際的投票對象是不一致的。 再由選民的基本特性來看，如表三所 示，男性選民比女性選民有較高的一致 性；選民的年齡越高，一致性也越高，尤 其是 60 歲以上的民眾，其選前表示之投票 對象與真正選舉時的投票對象有更高的一 致性；在教育程度上，專科教育程度的民 眾比其他教育程度的民眾有更高的一致 性，而國、初中教育程度的民眾則比其他 教育程度的民眾有更高的不一致性；在職 業類別上，從事藍領工作的民眾比其他職 業類別的民眾有較高的不一致性；在省籍 上，大陸各省市民眾比其他省籍的民眾有 更高的一致性；在政黨認同上，沒有政黨 認同的民眾以及認同民進黨的民眾比其他 政黨認同的民眾有更高的不一致性，尤其 是沒有政黨認同的民眾不一致的比例最 高，相對的，認同親民黨的民眾則有較高 的一致性；在族群意識上，自認為「台灣 人、中國人兩者都是」的民眾比其他族群 認同的民眾有更高的不一致比例。 除了瞭解具有一致性選民的基本特性 之外，本研究進一步藉助沈默螺旋的論 點，瞭解在社會壓力或期望之下，選民面 對他人詢問其投票對象時，是否會因為回 應這些期望的方式有所不同，造成其投票 選擇的回答一致性有所不同。 以受訪者對社會壓力的回應情形來建 立其回答選舉議題的類型，操作的方式是 將受訪者置身於不同政治支持的群體當 中，觀察此一受訪者之反應，採用兩道題 目內容如下：（1）「假如您在一個喝喜酒 的場合當中，剛好都和不熟的人坐在一 起，如果他們都在討論這次縣長選舉的事 情，而且聽起來都是支持您所不喜歡的候 選 人 ， 請 問 您 願 不 願 意 參 加 他 們 的 討 論？」；（2）「請問您會不會告訴他們您 的投票對象？」。從此兩道題目的回答內 容中，可以歸類成三類受訪者，第一類是 屬於開放型受訪者，這些民眾會與不同政 治支持對象的人共同討論選舉，並且告知 對方其投票對象，即在第（1）題中回答願 意，以及在第（2）題中也回答願意的民眾； 第二類型的民眾是屬於半開放（或半封閉） 型的民眾，此類型民眾可能會與不同政治 支持對象的人共同討論，但不會向對方說 出其選舉投票對象，或是不願意與不同政 治支持對象的人共同討論選舉，但會向對 方說出其選舉投票對象，即在第（1）題中 回答願意，但在第（2）題中回答不願意的 民眾，或者即在第（1）題中回答不願意， 但在第（2）題中回答願意的民眾；第三類 型為封閉型民眾，這些民眾不願意與不同 政治支持對象的人共同討論選舉，並且也 不會告知對方其投票對象，即在第（1）題 中回答不願意，以及在第（2）題中也回答 不願意的民眾。
純粹就選民類型與投票一致性的關連 性來講，不同選民類型之間，即有不同的 投票一致性，在表四中，具有開放型態的 選民，比及他類型的選民，在選舉前所表 示的投票對象與選舉時的真正的投票對象 有更高的一致性，相對的，具有封閉型態 的民眾，較其他類型的民眾有更高的比例 其選前所表示的投票對象，與真正的投票 對象不一致，三個不同選民類型在投票的 一致性程度上有顯著的差異。 計畫成果自評 在整體研究計畫執行完成之後，可以 對學術界的研究與實際的過程觀察提供以 下的助益： 第一、對選民在訪問調查的過程中過 度回答的一般性理解。此種理解提供研究 者一個警戒心理，必須在問卷設計上以及 資料的蒐集過程中，有更為嚴謹的步驟。 第二、固定樣本連續訪問的設計方 式，可以相當程度追蹤選民在選前與選後 投票對象回答的一致性，對於探索民眾過 度回答問題有相當的幫助。 第三、從研究中瞭解，具有過度回答 傾向的選民，具有特定的社會人口特性以 及選民感受社會期望的高低，與過度回答 的出現有密切的相關性。 第四、研究執行的過程當中，一項難 以克服的盲點便是無法完全瞭解選民在選 前表示的投票對象與真正投票對象不一致 時，何者才是一種真誠的回答，意即，即 使透過固定樣本連續訪問的方式，瞭解整 體選民有相當比立的過度回答，但也無法 提供直接的證據說明調查對象中的個別選 民的確是過度回答。相較於美國的研究可 以藉助選民投票登記（register）的方式， 檢政選民是否真的去投票的情形，在台灣 現有法令規章下的限制，有關選民過度回 答問題的研究，僅能利用調查方式來進 行，這是此一研究主題不足之處。 參考文獻 （一）中文部分 王石番，民國 84 年，民意理論與實 務，台北：黎明文化事業公司。 王婷玉，民國 77 年，諾爾紐曼的沈 默螺旋初探，台北：國立政治大 學新聞研究所碩士論文。 左龍娣，民國 80 年，台灣地區民眾 之意見察覺與表達意願研究---沈默螺旋模式在變遷社會適應 型初探，台北：國立政治大學新 聞研究所碩士論文。 田芳華，民國 88 年，里程碑事件與 時間---受訪者答題正確性之研 究，調查研究，第 7 期，業 33-60。 吳齊殷，民國 85 年，「受訪者之訪 答效應：失策方法、問卷形式與 問題性質」，第一屆調查研究方 法與應用學術研討會論文，台 北：中央研究院調查研究工作 室。 樓永堅，民國 88 年，問題次序的訪 答效應之初探，調查研究，第 7 期，業 5-31。 翁秀琪，民國 79 年，民意與大眾傳 播的結合---諾爾紐曼合她的 「沈默螺旋理論」，新聞學研 究，第 42 期，頁 71-101。 （二）英文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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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一：選前投票對象與選後投票對象對照表 選後投票對象 王建瑄 蘇貞昌 其他 總數 王建瑄 796（85.8） 44（4.7） 88（9.5） 928 蘇貞昌 64（5.9） 946（86.6） 82（7.5） 1092 選前投票對象 其他 60（23.3） 80（31.0） 118（45.7） 258 總數 920 1070 288 2278 註： 1. 選後投票對象之「其他」包含沒有去投票與投廢票者。 2. 括弧內數字為百分比。 表二：選民選前選後投票對象一致性比例 次數 百分比 投票一致性者 186 0 84.9 投票不一致者 330 15.1 總數 219 0 100.0
表三：一致性投票者基本特性 一致 不一致 總數 全體 1860（84.9） 330（15.1） 2190 性別 2190 男性 930（86.3） 148（13.7） 女性 930（83.6） 182（16.4） 年齡 2170 20-29 歲 314（81.8） 73（18.2） 30-39 歲 602（84.9） 107（15.1） 40-49 歲 598（86.5） 93（13.5） 50-59 歲 231（86.2） 37（13.8） 60 歲及以上 101（87.8） 14（12.2） 教育程度 2184 國小及以下 178（83.6） 35（16.4） 國、初中 218（82.0） 48（18.0） 高中、職 657（85.4） 112（14.6） 專科 382（87.0） 57（13.0） 大學及以上 421（84.7） 76（15.3） 職業 2190 高、中級白領 813（86.7） 125（13.3） 中、低級白領 691（84.2） 130（15.8） 農林漁牧 14（83.7） 5（16.3） 藍領 313（82.8） 65（17.2） 其他 29（85.3） 5（14.7） 省籍 2179 本省客家 151（85.8） 25（14.2） 本省閩南 1350（84.1） 256（15.9） 大陸各省市 341（88.3） 45（11.7） 原住民 9（81.8） 2（18.2） 政黨認同 2190 國民黨 326（83.8） 63（16.2） 民進黨 673（80.5） 71（19.5） 新黨 48（87.3） 7（12.7） 親民黨 463（88.0） 63（12.0） 台聯 67（84.4） 4（15.6） 中立無反應 284（62.7） 122（37.3） 族群意識 2112 台灣人 668（86.9） 101（13.1） 都是 930（83.7） 181（16.3） 中國人 202（87.1） 30（12.9） 註：括弧內數字為百分比。
表四：選民類型與投票一致性 投票一致 投票不一致 總數 選民型態 開放型 201（91.4） 19（8.6） 220 半開放型 376（85.3） 65（14.7） 441 封閉型 1079（83.4） 215（16.6） 1294 n＝1955 χ＝10.509 df=2 p=0.005 註：括弧內數字為百分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