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水墨的超現實意涵—劉蕙華創作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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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摘要. 當 今 全 球 進 入 了 多 元 的『 後 現 代 』時 期 ， 台 灣 水 墨 面 臨 前 所 未 有 的 思 想 衝 擊，許 多 畫 家 致 力 於 水 墨 革 新，並 以 融 合 中 西 為 要 務。超 現 實 主 義 源 於 弗 洛 伊 德 的 精 神 分 析 學 說，是 二 十 世 紀 影 響 最大 的 心理 學 派， 西 方之 文 學、 藝 術皆 受 其 理論 啟 發而 有 新風 貌。台 灣 水 墨 畫 既 有 承 襲 中 國 風 格，亦 引 用 了 西 方 超 現 實 主 義 之 夢境 潛 意識 表 現方 式 ，創 造 出獨 具 風味 的 超 現實 水 墨。 本 文 探 討 作 者 身 處 現 代 社 會，回 顧 中 國 山 水 畫 傳 統，以 自 身 都 市 經 驗 為 出 發，因 藉 西 方 超 現 實 主 義 之 精 神，把 城 市 意 像 與 自 我 感 受 透 過 水 墨 語 言 表 現 出 來，希 望 藉 著 創 作 的 過 程 去 發 現 潛 藏 在 記 憶 中 的 片 斷，透 過 圖 像 投 射 出 現 代 生 活 的 多 采 多 姿、華 麗 想 像 或 冷 漠 疏 離 、 寂 寞 焦 慮 。 本 次 創 作 有 兩 個 系 列 ，『 夢 想 山 水 』 以 超 現 實 的 手 法 呈 現 出 繁 華 都 市 表 象 之 下 的 寧 靜 荒 蕪，投 射 出 視 覺 經 驗 以 外 的 的 心 理 狀 態。『 城 市 童 話 』著 重 於 視 覺 經 驗 與 個 人 印 象的 重 組並 意 圖在 作 品中 ， 闡述 個 人對 於 時 代與 生 活環 境 的體 認， 衍 伸出 自 我的 繪 畫創 作 風貌 。. 關 鍵 字 :城 市 、 水 墨 、 超 現 實.
(4) Abstract. As the wor ld e nter s a n e ra o f d ive r s if ie d p os t - mod er nis m, ink pa inting in Ta iwa n faces an unprecedented challenge in thinking. Many painters are devoted to reforms of ink painting by blending East with West. Originated from psychoanalysis funded by Freud, surrealism remains substantially influential in psychiatry of the 20th century and has inspired western literature and art. Affected by the representations of dreams and subconsciousness in western surrealism and inheriting the tradition of Chinese ink painting, Taiwanese ink painting has developed its own distinctive style. This thesis explores the painter’s urban experiences in modern daily life, which is represented in traditional Chinese ink painting yet blended with interpretations of western surrealism. It is hoped that the image of an urban city and the feelings of a city dweller can be represented through ink painting, meanwhile revoking the fading memories and reflecting the vibrancy and gaudiness, or the isolation and anxiety, experienced in a modern urban life. There are two collections in this display: Landscape in Dreams and Urban Fairy Tales. The former presents the psychological state of tranquility and desolation in contrast with the visual images of a bustle city life; the latter focuses on the connection between visual experiences and personal impressions, and it expresses the painter’s own realization of the times and the surroundings, thus developing her own painting styles.. Ke y wo rds ： city， wa te r- I nk pa int ing， S urre a lis m.
(5) 目錄 第 一章. 緒 論 …………… ……… …… ……… ……… 1. 第 一節 研 究動機 與目的 ……… …… ……… ……… 1 第 二節 研 究內容 與方法 ……… …… ……… ……… 2 第 三節 研 究範圍 與限制 ……… …… ……… ……… 3 第 二章. 水 墨畫 中的超 現實意 涵 …………… …… …5. 第一節. 台 灣水墨 風格的 轉變 … …… ……… ……5. 第二節. 超 現實主 義的表 現風格 …… ……… ……6. 第 三節. 超 現實主 義與中 國傳統 繪畫 之關連 …… 6. 第 四節. 台 灣 水 墨 超 現 實 風 格 … … … … … … … … 12. 第 三章. 城 市 面 貌 的 重 現 … … … … … … … … … … … 25. 第一節. 水 墨 畫 中 的 城 市 面 貌 … … … … … … … … 25. 第二節. 城 市 水 墨 的 超 現 實 意 像 … … … … … … … 28. 第 四章. 自 我 創 作 歷 程 分 析 … … … … … … … … … … 34. 第一節. 創 作 歷 程 的 省 思 ……… …………………….34. 第二節. 創 作 題 材 分 析 …………………………….. 36. 第三節. 作 品 分 析 ……………… ……………………41. 第 五章. 結 論 … … … … … … … … … … … … … … … … 56. 參 考 文 獻 … … … … … … … … … … … … … … … … … … … 58.
(6) 第 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心 理 學 家 卡 爾 ‧ 格 斯 塔 夫 ‧ 榮 格 (Ca r l Gus ta v J ung, 1875- 1 961 ) 在 《 心 理 學 與 文 學 》 論 文 裡 對 藝 術 的 觀 點 中 指 出 「 每 一 件 藝 術 作 品 代 表 著 藝 術 家 本 身 對 該 時 代 的 藝 術 觀，在 其 作 品 中 均反 映 出該 時 代的 精 神。 」 1 山 水 畫自 古 以來 就 是中 國 文人 墨 客 寄託 情 思， 言 情抒 志 的 重 要 介 質，筆 者 嚮 往 中 國 山 水 畫「 外 師 造 化，中 得 心 源 」之 心 境 ， 此 番 帶 著 詩 情 的 心 靈 世 界，展 現 為 藝 術 家 筆 下 的 優 美 畫 面。而 筆 者 自 幼 居 處 台 灣 都 市，面 對 最 為 熟 悉 親 近 的 環 境，秉 持 傳 統 中 國 文 人 抒 情 寄 思 之 情 懷，援 引 西 方 超 現 實 主 義 探 尋 內 在 潛 意 識 與 精 神 夢 境 之 手 法，透 過 水 墨 為 媒 介 並 嘗 試 多 元 媒 材 技 法，期 望 展 現 台灣 水 墨當 代 性， 創 作具 個 人風 貌 的作 品 。. 1. 轉引自游伯松(1998)，＜榮格藝術觀導論下＞， 《美育》95 期，國立台灣藝術教育館，頁 15-33。 1.
(7) 第二節. 研究內容與方法. 一 、 研 究內容. 此 次 所 嘗 試 的 創 作 面 向 ，在 於 探 究 佛 洛 伊 德 之 精 神 分 析 法與 超 現實 主 義精 神 ，分 析 當代 都 市生 活 與 自身 感 受， 試 就 「 題 材 」、「 畫 面 組 織 」 與 「 媒 材 運 用 」 三 方 面 作 探 討 : (一 ) 題 材 : 透 過 對 當 代 城 市 的 觀 察 ， 將 現 代 都 市 心 靈 與 個 人 的 感 受體 驗 化為 創 作來 源 ，擷 取 生活 景 象作 為 靈 感來 源 ，並 以 超 現實 主 義之 觀 點去 思 索如 何 營造 畫 面意 義 。 (二 ) 畫 面 組 織 : 以 多 視 點 的 構 圖 方 式 ， 將 城 市 的 片 段 景 像 與 心 靈 意象 解 構、 重 組、 拼 貼， 建 構出 傳 統水 墨 畫 中的 移 動視 點 效 果， 與 超現 實 的錯 置 畫面 空 間， 營 造出 介 於 『現 實 』與 『 幻 想』 間 的氛 圍 。 (三 ) 媒 材 技 法 : 筆 者 以 傳 統 水 墨 為 基 礎 ， 從 沉 穩 厚 重 的 山 石 皴 法 與層 層 渲染 的 墨法 運 用， 並 結合 膠 彩創 作 ， 以實 驗 性的 手 法 如揉 紙 、拓 印 、多 媒 材裱 貼 、自 動 性技 法 等 ，嘗 試 以媒 材 變 化營 造 多面 向 之繪 畫 風格 。. 二 、 研 究方法. （ 一 ） 文獻 探 討 參 考 中 外 相 關 著 作 ，例 如： 哲 學、 繪 畫 、藝 術、 宗 教 等 ， 以及 當 代藝 術 。 2.
(8) （ 二 ） 分析 歸 納 結 合 相關 領 域知 識 ，對 照 個人 創 作 ，分 析 超現 實 主義 、 當 代 城 市 繪 畫 創 作，思 考 與 自 身 創 作 的 關 聯 性，並 予 以 探 討 ， 作為 理 論基 礎 及創 作 的依 據 。 （ 三 ） 創作 實 踐 分 析 研究 中 西方 理 論之 後 ，回 歸 創 作本 質 ，剖 析 個人 創 作， 藉 由創 作 以媒 材 、技 法 將中 心 思想 意 涵 融合 於 作品 畫 面 中， 營 造自 我 風格 。. 第三節. 研究範圍與限制. 本研 究 的範 圍 ，是 以 超現 實 主義 精 神 出發 ， 運用 多 樣的 創 作 手 法 ，建 構 出 筆 者 自 身 的 幻 想 境 界。 汲 取 城 市 生 活 的 片 段 ， 卻 不 屬 於 任 何 一 個 城 市 角 落，解 構 了 客 觀 的 城 市 景 像，並 以 個 人 主 觀 想 像 重 新 組 合 屬 於 個 人 的 精 神 世 界。運 用 超 現 實 主 義 探 究 夢 境 潛 意 識 世 界 的 精 神，並 嘗 試 以 膠 彩 創 作 技 法 融 合 拼 貼、自 動 性 等 技法 ， 表現 具 當代 性 之水 墨 創作 。 當 代 都市 生 活的 型 態繁 忙 擁擠 並 且 講求 競 爭、 速 度， 造 成 人 際 疏 離 與 心 理 上 的 焦 慮 壓 力，這 是 當 前 普 遍 都 市 人 類 的 處 境 。 現代 藝 術家 多 有著 墨 於表 現 都市 化 社會 中 過 度講 究 物質 生 活享 受， 卻 精 神 空 洞 貧 乏 、心 理 麻 木 絕 望 之 負 面 狀 態 ；然 筆 者 不 以 尖 銳 批 判 的 角 度 著 墨 當 前 社 會 紊 亂 現 象 或 都 市 生 活 的 無 奈，並 非 無 視 於 現 實 社 會 狀 態，而 是 在 這 不 斷 向 外 探 求 的 風 氣 中，重 新 回 歸 自 身 心 靈 狀 態 的 體 察，審 視 在 躁 動 的 都 市 氛 圍 中，心 中 所 保 有 一 片 純 真 淨 土，以 個 人 性 的 眼 光 將 意 識 想 像 投 射 於 生 活 環 境 並 反 映 3.
(9) 於創 作 作品 中 。. 4.
(10) 第 二章. 水墨畫 中的超 現實 意涵. 第一節 台 灣水墨風格的轉變. 當 前 台 灣 水 墨 畫 和 以 往 有 截 然 不 同 的 風 貌，與 政 治 上 的 解 嚴 所 帶 動 之 思 想 解 放 有 很 大 關 係， 此 時， 官 方 文 藝 政 策 開 放， 允 許 各 種 不 同 的 觀 念 與 聲 音 ， 更 由 於 受 全 球 的『 後 現 代 』風 潮 影 響 ， 西 方 多 元 美 術 觀 念 引 進，豐 富 了 原 本 概 念 僵 化 的 水 墨 畫 風 格，使 台灣 美 術展 現 了新 式 的水 墨 意象 。 面 臨 自 西 洋 繪 畫 思 想 之 衝 擊，許 多 畫 家 致 力 於 水 墨 革 新，並 以 融 合 中 西 為 要 務，期 能 為 陷 入 發 展 困 境 之 水 墨 畫 找 到 出 路，如 『 五 月 』與『 東 方 』因 藉 西 方 抽 象 觀 念 ， 以 東 方 意 象 與 中 國 水 墨 做 結 合 ， 不 斷 的 進 行 如 此 的 水 墨 實 驗 。 另 外 ，若 干 水 墨 畫 家 ， 更 成功 的 融合 中 國繪 畫 特有 之 主觀 構 圖方 式 及 西方 超 現實 主 義之 夢境 潛 意識 表 現方 式 ，創 造 出獨 具 風味 的 超 現實 水 墨。 超 現 實 主 義 源 於 佛 洛 伊 德 的 精 神 分 析 學 說。佛 洛 伊 德 的 學 說 認 為，人 們 的 真 正 思 想 與 真 正 面 目 是 隱 藏 在 潛 意 識 及 夢 裡 的。他 以 為 要 透 徹 瞭 解 一 個 人，就 必 須 先 瞭 解 他 的 夢。因 此 強 調 直 覺 和 下 意 識，著 力 於 人 類 的 潛 意 識 及 夢 境 等 神 秘 領 域 探 索。而 繪 畫 之 創 造 性 與 精 神 性 也 常 來 自 於 個 人 的 內 在 探 求，因 此 超 現 實 主 義 雖 非 屬 於 新 近 之 思 想，然 而 其 內 涵 仍 然 是 繪 畫 創 作 者 不 斷 追 求 與 探 索之 領 域。此外，超 現 實 主義 之 創作 手 法，如拓 印 法、拼 貼 法 、 自動 性 技法 等 ，亦 常 為國 內 當代 水 墨常 見 之 表現 方 式， 由 此可 見， 超 現實 主 義對 於 水墨 畫 影響 之 痕跡 。 5.
(11) 第二節 超 現實主義的表現風格. 第 一次 世 界大 戰 結 束後 的 幾 年， 人 們 開始 懷 疑 理性 主 義 ， 192 4 年 超 現 實 主 義 的 創 始 人 ， 也 是 達 達 派 的 詩 人 與 評 論 家 安 德 烈．布 荷 東 發 表 了「 超 現 實 主 義 宣 言 」 ( The S urr ea lis t M a nife s to)。 宣 言 中 指 出 ：「 超 現 實 主 義 是 結 合 了 意 識 的 和 無 意 識 的 精 神 領 域 在 每 天 的 現 實 生 活 中 而 完 成 世 界 的 美 夢 與 幻 想 。 」 2超 現 實 主 義 不 但 重 視 人 類 意 識 的 思 考，更 重 視 下 意 識 的 範 疇。他 們 用 科 學 的 方 法 研 究 人 在 無 意 中 畫 出 的 圖 畫，信 手 寫 出 的 字，小 孩 或 瘋 子 的 圖 畫 ， 結 合 心 理 學 與 精 神 病 學 的 原 理， 配 合 人 的 夢 境 與 幻 想 ， 認 為 美 是 在 解 放 了 的 意 識 中 所 產 生 不 可 思 議 的 幻 象 與 夢 境。所 以 超 現 實 主 義 是 一 種 超 理 性、超 意 識 的 藝 術，不 受 理 性 主 義 的 限 制 而 憑本 能 及想 像 的表 現 。. 第三節. 超現實主義與中國傳統繪畫之關連. 高 木 森 於《 中 國 繪 畫 思 想 史 》中 提 及， 超 現 實 主 義 為 西 方 根 據 佛 氏 心 裡 學 發 展 而 成 的 藝 術 流 派，其 對 於 潛 意 識 之 探 討，在 中 國 繪 畫 中 亦 有 ， 尤 其 是『 禪 畫 』有 賴 於 潛 意 識 者 最 多 ； 文 人 畫 中 如 徐 渭、八 大 亦 多 靠 潛 意 識 完 成 作 品。現 代 的 抽 象 表 現 派 如 李 仲 生、莊 喆、楚 戈、郭 軔、吳 炫三 等 等亦 有 個傾 向。然 而，傳 統 上 我 們 對 潛 意 識 的 看 法 與 現 代 心 裡 學 上 的 看 法 有 別；傳 統 上 我 們 認 2. 布 荷 東 一九二四年曾在他所起草的『超現實主義宣言』中，給超現實主義下了如下定. 義： 『超現實主義，名詞，陽性，純粹心靈的自動現象，它 藉由口語或文字來表達真正的 思想功能，其思想的表述完全不受理性的控制，也超越了所有美學或道德的關照』. 6.
(12) 為 潛 意 識 是 經 過 潛 修 以 後 的 心 理 意 識，故 是 清 澈 明 淨、高 雅 寧 靜 的， 但 現代 心 裡學 上 所說 的 潛意 識 是一 種 本 能性 的 ，所 以 是混 沌、 暴 亂 的 。 兩 者 有 相 同 的 表 現 及 創 作 方 式， 卻 在 本 質 的 意 象 上 有 所 區 別 3。以 下 舉 中 國 傳 統 中 類 似 超 現 實 主 義 表 現 方 式 之 類 別 ：. 一 、組合 意象 ，建構 新語言. 追 溯 到漢 朝 馬王 堆 一號 墓 出土 的 西 漢長 沙 國丞 相 利蒼 之 妻 生 活 圖 T 型 帛 畫，其 充 滿 想 像 力 的 構 圖 方 式，融 合 了 漢 初 的 神 仙 方 術 思 想， 寫 實 與 裝 飾 風 格 的 結 合 ，在 描 寫 時 ， 作 者 並 不 按 透 視 法， 以 人 的 遠 近 高 低 比 例 來 畫， 而 將 墓 主 畫 得 較 大， 侍 從 人 員 畫 得 較 小，以 示 主 從 的 區 隔，至 於 物 象 多 為 想 像 中 的 神 話 或 傳 說 的 吉 物 祥 獸，畫 面 上 中 下 三 部 分 別 表 現 了 傳 說 中 天 上、人 間 與 地 下 的 場 景 。 形 象 複 雜 ， 構 圖 詭 奇 ，充 滿 神 秘 虛 玄 的 氣 氛 ， 表 現 出 豐 富 想 像 力 和 卓 越 創 造 力，呈 現 出 西 方 超 現 實 主 義 中 非 理 性 的 與 幻 想力 的 敘述 方 式。. 圖 1：充滿想像力與玄秘氣氛的構 圖，與達利的繪畫風格相似。 佚名 《湖南長沙馬王堆軑侯妻》 帛畫. 3. 205 x 92cm. 帛畫. 西漢. 高木森， 《中國繪畫思想史》，台北市：東大出版，民 81。. 7.
(13) 1949 年 2 月 在 湖 南 省 長 沙 市 陳 家 大 山 楚 墓 出 土 的 帛 畫 《龍 鳳 仕女 圖》 ，與 1 973 年 在 湖 南 省 長 沙 市 子 彈 庫 一 號 墓 出 土 帛 畫 《 人 物 馭 龍 圖 》， 是 當 時 用 以 引 魂 升 天 的 銘 旌 。 仕 女 圖 中 ， 仕 女腦 後 挽垂 髻，兩手 向 前 伸出，合 掌作 揖。仕女 頭 上，左前 面 飛 翔著 一 隻鳳 鳥，頭向 上，兩 翅上 張，兩腳 一 前曲 一 後伸，似 在 振 翼奮 起 。 另 一 圖正 中 畫一 男 子， 有 鬍鬚 ， 側 身直 立 ，身 材 修長 ， 高 冠長 袍，腰 佩長 劍，手 執 韁繩，駕 馭 一巨 龍。龍 尾翹 起，龍 身 平 伏， 略 呈 舟 形 ，似 在 沖 風 揚 波。 全 畫 的 主 題 是 祈 求 飛 騰 的 龍 鳳 引 導 墓 主 人 的 靈 魂 早 日 登 天 升 仙。所 繪 內 容 反 映 了 戰 國 時 盛 行 的 神 仙 思 想，雖 與 西 方 超 現 實 表 現 心 靈 的 自 動 現 象 有 所 不 同，然 其 天 馬 行 空 的 想 像、組 合 與 內 在 靈 感 的 釋 放，呈 現 古 人 心 靈 深 處 的 欲 求 想 望，是 超 現 實 主 義 重 新 組 合 現 實 中 的 各 種 意 象，以 建 立 新 的 現象 語 言方 式 。. 圖 3：佚名 《龍鳳仕女圖》. 圖 4：佚名. 28 x 20 帛畫. 37.5 x 28 帛畫. 戰國. 《人物馭龍圖》 戰國 8.
(14) 二 、反透 視構 圖，移 動視點 之運用. 水 墨 畫自 南 北朝 宗 炳提 出 山川 巨 巖 遠映 至 畫幅 ， 為中 國 最 早 出 現 的 透 視 理 論，爾 後 迭 有 各 種 空 間 表 現 的 理 念 提 出，以 此 水 墨畫 系 統發 展 出獨 特 的空 間 表現 特 色。 中 國 傳 統 繪 畫 中 的 三 遠 法 構 圖，山 水 空 間 的 處 理 常 運 用『 移 動 視 點 』、『 散 點 透 視 』 或『 多 視 角 的 表 現 法 』 的 特 殊 構 圖 方 式 ， 產 生 了『 景 不 動 幅 動 ， 幅 不 動 人 動 ， 人 不 動 幅 動 』之 特 殊 空 間 效 果。 中 國 傳 統 繪 畫 的 構 圖 ， 不 著 眼 於 理 性 角 度 ， 以 自 由 的 表 現 手 法， 呈 現 畫 家 心 中 之 心 境 ， 特 殊 的 空 間 布 局， 介 於 寫 實 與 非 寫 實 之景 物 描寫 ， 正是 超 現實 主 義的 表 現手 法 之 一。 李霖 燦 於《 中 國美 術 史稿 》 中曾 說 明：. 以 北 宋 范寬《 谿 山行 旅 圖》的 三 段論 法 來看， 看山 頂 蒙 茸 草 數 之 時， 立 腳 點高 空 ，看 松 杉林 雨 之時 ， 人 在山 巔 ，看 路 下 巨 石 之時 ， 人 在廟 中 ，用 現 代透 視 學的 觀 點 來看 此 畫， 沒 有 統 一 的透 視 焦 點。 但 在北 宋 的畫 家 心目 中 ， 他是 把 高山 峻 嶺 一 齊 吸 收，然 後 慘 澹 經 營，把 心 中 所 感 到 的 美 點 一 齊 表 現 ， 根 本 就 沒有 想 到 統一 的 消失 點 問題 ， 其哲 學 基 礎可 說 既不 唯 心 ， 又 不唯 物 。4. 此 種 反透 視 、反 理 性之 繪 畫精 神 ， 可見 於 超現 實 主義 中 的 形 而 上 繪 畫 方 式，利 用 透 視 的 不 合 理 組 合 造 成 非 現 實 的 空 間，追. 4. 李霖燦， 《藝術欣賞與人生》，臺北市：雄獅圖書，2003。 9.
(15) 求畫 面 圖像 的 哲學 意 味， 探 索超 時 空物 體 組 合形 式 的非 邏 輯秩 序。如 同 在 基 里 柯 的 作 品 中，畫 家 運 用 多 種 透 視 法 的 並 置 和 不 合 邏輯 的 光影 ， 造成 一 種神 秘 怪誕 、 非現 實 的 空間 氛 圍。 雖 然 范寬 與 基里 柯 所要 呈 現的 畫 面 意義 與 美感 境 界是 不 同 的，但 他 們 卻 使 用 了 相 同 的 非 理 性 之 反 透 視 手 法 來 作 為 其 繪 畫 表 達的 語 言。. 圖 5： 德基里柯 Giorgio de Chirico 《義大利廣場》(Piazza de Italia) 40 x 50.5 cm 油彩畫布 1913. 圖 6： 德基里柯 Giorgio de Chirico 《街道的憂鬱與神秘》(Mystery and Melancholy of a Street) 88 x 72 cm 油彩畫布 1914. 10.
(16) 圖 7： 范寬 《谿山行旅》 206.3 x 103.3cm 絹本水墨 北宋. 圖 8： 唐人宮樂圖中，桌面 呈現前窄後寬之反透 視畫法，不合理性的 構圖方式，更能表現. 作者所強調之意象。 佚名 《唐人宮樂圖》 48.7 x 69.5cm 絹本設色畫 唐. 11.
(17) 第四節. 台灣水墨超現實風格. 曾 長 生於 《 台灣 現 代美 術 大系 》 中 提及 ：. 八 零 年 代在 文 化上 是 李亦 園 所稱 的 『 大眾 文 化的 時 代 』， 公 眾 意 識 的 抬 頭 、 環 保 運 動 、 消 費 者 運 動 的 蓬 勃 ， 寫 實 電 影 的普 遍 、 文化 清 流刊 物 之流 行 ，後 現 代 思潮 的 出現 ， 種 種 多 元現 象 的 並存 ， 為文 化 的發 展 騰出 相 當 前瞻 的 空間 。 社 會 價 值 觀 的 多 元 化 ， 使 得 藝 術 的 發 展 領 域 呈 現 多 樣 性、 多 變 性，藝 術 的殿 堂 擁 有更 大 的包 容 空間，除 抽 象主 義 外，還 有 超 現 實主 義、 新抽 象、 新構 成、 新材 質、 新表 現、 表演 藝 術 、 觀 念 藝 術 等。 八 零 年 代 的 台 灣 畫 壇 已 與 西 方 美 術 思 潮 息 息 相 關 ，自 由 開 放的 創 作空 間 激勵 了 更多 藝 壇 生力 軍 的投 入 。5. 在 百 花 齊 放 的 台 灣 當 代 藝 壇 上，水 墨 藝 術 家 融 合 中 國 傳 統 筆 墨 思 想 與 西 方 藝 術 思 潮，並 且 憑 藉 台 灣 多 元 特 殊 的 歷 史 文 化 背 景，發 展 出 獨 具 風 貌 的 藝 術 風 格。而 超 現 實 主 義 藝 術 的 語 彙 與 中 國 傳 統 繪 畫 的 多 所 連 結，亦 在 台 灣 當 代 水 墨 畫 中 展 現 受 其 影 響 之 風格 。 以下 將 探討 台 灣水 墨 畫中 帶 有超 現 實 意味 之 作品 面 貌。 以 下 所 談 之 台 灣 藝 術 家，因 所 處 時 代 背 景 及 地 域、教 育 等 影 響，並 非 純 粹 正 統 超 現 實 主 義 風 格。然 其 創 作 作 品 皆 具 有 超 現 實 主 義 傾 向， 有 因 藉 超 現 實 之 理 念 思 想、 創 作 手 法 或 風 格 方 式 等 ， 5. 曾長生，《台灣現代美術大系. [19], 西方媒材類 : 超現實風繪畫 = Taiwan modern art. series》 ，臺北市 ： 文建會，2004。 12.
(18) 並 加 入 畫 家 個 人 情 思、感 受，呈 現 出 超 現 實 意 象 的 台 灣 水 墨 風 格。. 一 、 拼 貼 與 組 構 -再 造 象 徵 意 味 之 超 現 實. 黃 朝湖 曾 論及 李 振明 ；. 時 空 交 錯 的 佈 局 是 李 振 明 常 用 的 繪 畫 手 法。中 國 山 水 畫 的 多 視 點 構 圖， 原 本 就 是 超 現 實 的 表 現 手 法， 李 振 明 除 了 掌 握 這 一要 素 外 ，更 將 視點 推 昇到 高 空， 以 鳥 瞰式 的 取景 ， 平 面 式 的拼 貼 和 時空 交 錯的 並 置， 來 完成 一 幅 幅見 怪 不怪 、 似 陌 生 又 熟 悉 的 景 緻；以 民 俗 畫 符 的 無 意 識 書 寫 和 一 根 細 長 又 理 性 的 色 線 切 割 畫 面 成 半，也 可 以 以 方 格 來 容 納 不 同 時 空 的 鳥 類 並存 畫 面 ，懸 空 飄浮 的 石頭 或 堆疊 擁 擠 成趣 的 蛋群 ， 都 各得其 所並戲弄 人們的 視覺。 另外聯屏 作或組 合式的 佈 局 ， 也 都 從 一 個 時 空 銜 接 到 另 一 個 時 空， 一 個 視 界 聯 結 另 一 個 視 界 ，構 成 一 細微 的 宏觀 新 世界 。6. 超現 實 主義 最 重要 的 原則 是 以毫 無 邏輯 的 偶 然方 式 拼貼 兩 個 遙 遠 的 現 實，呈 現 在 對 兩 者 都 不 適 宜 的 平 面 上。這 兩 種 現 實 表 面 上 毫 不 相 關 ，甚 至 彼 此 之 間 的 矛 盾 根 本 無 法 化 解。 但 是， 在 並 置 對 立 的 意 象 的 同 時，一 種 極 度 尖 銳 衝 突 引 起 的「 美 感 」會 產 生， 內 在 的 情 感 聯 繫 以 及 意 義 張 力 也 會 同 時 擴 張。這 種 瘋 狂 的 自 由 能 夠 使 心 靈 得 以 自 由 展 現，潛 意 識 的 慾 望 得 以 釋 放。例 如 德 爾 沃 的 《 女 人 與 鏡 子 》拼 貼 古 典 的 建 築 與 攬 鏡 自 照 的 裸 女，便 是 以 非 邏. 6. 黃朝湖，http://www.art-show.com.tw/solo/ljm/v iew.html，2008/4/ 30 瀏覽。 13.
(19) 輯方 式 拼湊 不 屬於 同 一空 間 的物 體 。. 圖：9 保羅德爾沃 Paul Delvaux 《女人與鏡子》(Woman with a Mirror) 90.81 x 78.74cm 油彩 板 1945. 布 荷 東 對 「 超 現 實 」 的 定 義 是 ：「 純 粹 的 心 靈 自 動 作 用 ， 經 由 其 引 動，人 類 以 文 字、書 寫 或 任 何 其 他 的 活 動 來 表 現 思 想 的 真 實 動 作，這 思 想 是 不 受 制 於 任 何 理 性 或 美 學 及 道 德 觀 念 的 束 縛 。 超 現 實 主 義 是 基 於 一 種 信 念，相 信 一 種 特 殊 形 式 之 間 的 關 聯，所 表 現 的 更 高 層 次 的 真 實，相 信 夢 境 的 無 限 意 義，以 及 漫 無 目 的 的 思 考 。 」 7因 此 超 現 實 主 義 的 物 像 拼 貼 ， 是 夢 境 與 潛 意 識 所 產 生 的 不 可 思 議 幻 象，打 破 理 性 與 意 識 的 藩 籬，追 求 原 始 衝 動 與 意 象 的釋 放 。 對照 黃 朝湖 論 及李 振 民之 畫 作 :. 7. 曾長生，《超現實主義藝術》 ，台北市：藝術圖書公司，2000，頁 20。 14.
(20) 《 仲 夏 夜 之 夢 》是 以 甲 蟲 為 主 題 ， 周 圍 是 樹 叢 ， 但 前 者 與 後 者 並 沒 有 緊 密 的、 必 然 的 關 係。 事 實 是 主 題 被 誇 大 了 ，背 景 只 是 為 了 說 明 主 題 的 大 概 位 置。然 而 如 此 的 非 邏 輯 性 構 圖 並 無 損 於 整 幅 畫 作 的 結 構 完 整。這 種 幾 乎 貫 穿 了 李 振 明 的 花 鳥 蟲 魚 繪 畫 之 構 圖 方 式，實 則 為 馬 賽 克 式 的 構 圖 手 法。正 因 為 網 路 的 崛 起，這 種 圖 式 很 快 便 被 習 於 操 作 網 路 資 訊 的 新 生 代 所 接 受。這 也 說 明 了 為 何 以 此 造 句 法 所 形 成 的 文 本，能 夠 在 當 代 廣 被 接 受 的 原 因，因 為 我 們 正 在 適 應 這 樣 的 知 識 製 造 與 傳 遞 方 式。正 因 為 一 個 全 新 時 代 的 來 臨，在 這 種 後 現 代 的 拼 湊 語 法 中，李 振 明 便 能 悠 遊於 符 號 的世 界 裡。. 8. 德 爾 沃 的《 女 人 與 鏡 子 》與 李 振 明《 仲 夏 夜 之 夢 》兩 件 畫 例 中，我 們 可 皆 可 以 看 到 其 無 理 性 的 拼 貼 不 同 時 空 之 非 相 關 物 件 ， 呈現 出 不合 理 的畫 面 ，使 人 產生 衝 突感 與 無 限想 像 空間 。 李 振 明 以 超 現 實 及 後 現 代 的 拼 湊 法 則，使 物 與 物 的 關 係 不 再 有 必 然 的、 合 理 的 關 係， 而 出 現 了 各 種 可 能 性 ， 呈 現 出 一 種 趣 味 性。挪 用 了 超 現 實 主 義 充 滿 想 像 力 的 拼 湊 手 法，並 置 看 似 無 關 之 符 號，使 物 體 不 合 理 之 空 間 中 呈 現 嶄 新 的 意 義，呈 現 新 穎 的 設 計 感 ，呈 現 出 目 的 性 、 符 號 性 與 結 構 性 的 藝 術 表 情 。 另 外 ， 在 題 材 上，李 振 明 以 積 極 正 向 的 態 度，表 達 對 於 自 然 生 態 的 人 文 關 懷 情 操， 有 別於 超 現實 主 義消 極 、狂 亂 的虛 無 傾 向。. 8. 黃朝湖，http://www.art-show.co m.tw/solo/ljm/view.ht ml，2008/ 4/30 瀏覽。 15.
(21) 圖 10： 李振明 《候鳥祭之三》 123×123cm 水墨 紙本 1997 圖 10： 以超現實及後現代的手法，拼貼彼此無關聯卻具符號性的圖像 於畫面，呈現一種目的性與趣味性。. 圖 11 充滿設計感的構圖方式，呈現出目的性、符號性與結構性的藝術表情。 李振明 《候鳥祭之二》 39×144cm 水墨. 1997. 圖 12 李振明 《仲夏夜之夢》 46x46 cm 水墨 2002. 16.
(22) 二 、 夢 境詩意 的超 現實. 超 現 實 畫 派 的 作 品 中 時 常 流 露 夢 境 般 的 幻 覺 效 果，以 非 具 像 的 幾 何 符 號 或 色 塊 的 排 列 ， 引 發 人 的 想 像 。具 有 神 秘 色 彩， 虛 幻 而 不 真 實，帶 有 詩 意 的 畫 面 內 涵 引 人 入 勝。米 羅 的 繪 畫 發 展 出 獨 特的 結 構與 型 態之 均 衡, 透 過 非具 象 的點、線、面 與 色 彩，展 現 出 跳 脫 現 實 形 式 充 滿 想 像 空 間 的 畫 面 , 這 些 似 夢 幻 般 的 畫 作，蘊 藏著 無 邪的 童 趣氣 氛 與流 動 的音 樂 性， 作 品 中常 有 著扭 曲 的動 物、 變 形 的 有 機 物 體 、和 特 別 的 幾 何 構 造 ，構 成 具 個 人 特 色 的 夢 想詩 意 風格 。. 圖 13： 以非具像的幾何符號或色塊的排列，流 露 夢 境 般 的 幻 覺 效 果 ，引 發觀者想像空間，具有神秘與詩意的色彩。 米羅 Joan Miró 《午夜和晨雨中夜鶯的歌聲》 (The Nightingale's Song at Midnight and the Morning Rain) 38 x 46 cm 混合媒材 1940 17.
(23) 康 丁 斯 基 （ Ka nd ins k y. Va ss ily， 18 66 － 19 44 ） 曾 說 ：. 藝 術 的 核 心，並 不 單 在 於 形 式 上 的 表 現，而 是 在 於 畫 家 內 心 的 激 情 。9. 以 下 二位 畫 家能 跳 脫形 式 上的 表 現 而關 照 內心 之 想像 ， 傳 達出 具 夢境 詩 意的 超 現實 風 格。 孫 翼 華選 擇 以觀 照 主觀 的 內心 世 界 做為 繪 畫的 語 言。 選 擇 寫實 的 具體 客 觀形 象 ，卻 將 其至 於 主觀 的 時 空之 間 ，漂 浮 的石 塊、貝 殼、人 與 魚 類 等，並 存 於 畫 面 中，加 上 氤 氳 的 水 墨 及 潑 彩 ， 營 造 出 唯 心 而 引 人 入 勝 的 幻 想 空 間。他 的 畫 面 中 訴 說 著 如 詩 般 的 話 語，夢 境 中 的 物 像 以 幻 想 的 方 式 組 構 出 詩 意、感 性 而 充 滿 想 像 的 畫 面，即 是 超 現 實 主 義 的 手 法，卻 有 東 方 的 含 蓄 內 斂 與 女 性 纖 細 溫 柔 的 韻 味，此 種 雋 永 的 氛 圍，是 不 同 於 西 方 超 現 實 主 義 所 表 現 的 奇 幻 詭 譎 甚 至 帶 著 精 神 病 態 的 心 理 意 識。孫 翼 華 以 含 蓄 溫 柔 的 語 言 方 式，借 用 超 現 實 的 拼 貼 組 構 手 法，傳 達 出 屬 於 藝 術 家 個 人強 烈 的情 感 。 劉 耕 谷 本 著 對 台 灣 農 業 生 活 的 深 刻 體 會，及 散 佈 在 民 間 信 仰 的 天 人 合 一 觀 、萬 物 有 靈 的 生 命 觀 ，其 以 膠 彩 為 創 作 媒 材， 化 景 物 為 情 思 ，託 情 於 萬 物 ， 將 自 己 的 情 感 、 見 解 與 哲 理 ， 以 半 抽 像 的 方 式 表 現。以 自 然 萬 物 或 民 間 信 仰 神 祇 為 對 象，將 其 形 象 重 新 解 構 後 ， 再 以 主 觀 思 維 拼 湊 、嫁 接 、 變 形 ， 營 造 一 個 純 屬 個 人 意 念 的 空 間，給 予 人 們 空 靈 精 緻 而 豐 滿 樸 實 的 絕 對 境 界。劉 耕 谷 不 執著 於 物體 表 象、 亦 不捨 棄 寫實 的 繪畫 表 現 方式 ， 玩弄 空 間形 9. 孫翼華，http://www.aerc.nhcue.edu.tw/5-0/art ist/yihuan/main.ht m，2008/5/ 1 瀏覽。 18.
(24) 象，呈 現 出 強 烈 的 個 人 意 念 與 心 靈 意 識 空 間，此 為 超 現 實 主 義 風 格的 展 現。 在 超 現 實 畫 派 中 的 空 間， 常 常 呈 現 出 一 片 荒 原 景 象， 無 人 、 冷 漠、空 洞，令 人 無 法 親 近。寂 寥 的 景 象 反 映 出 內 心 的 孤 獨 無 助， 如 薩 爾 瓦 多 達 利 S a lva do r Da li 的 作 品 《 虛 假 的 圖 像 模 擬 透 明 》 ( The Tra nsp a re nt S imula c r um o f the Fe ig ne d I ma ge) ， 探 究 潛 藏 於 心 中 的 意 識，常 常 是 帶 著 疏 離 與 孤 寂，這 也 是 西 方 藝 術 受 精 神 分 析學 說 之影 響 所發 展 出的 特 有風 格 手法 。 然 而 劉 耕 谷 的 思 想 卻 是 東 方 的 ， 他 強 調『 靜 觀 』及『 體 現 自 然 』是 創 作 靈 感 的 泉 源， 運 用 膠 彩 為 媒 材 ，使 作 品 呈 現 出 空 靈 而 充滿 禪 味的 氣 氛。 挪 用超 現 實主 義 創作 方 式 ，表 現 東方 情 調韻 味、 體 現 個 人 生 命 經 驗 與 情 思， 正 是 劉 耕 谷 的 膠 彩 畫 獨 特 風 貌 。. 圖 14： 孫翼華 《對話》 66x48cm 水墨 絹本 2003. 19.
(25) 圖 15： 孫翼華 《縛Ⅱ》 94x95cm 水墨 絹本 1998. 圖 16： 薩爾瓦多 達利 Salvador Dali 《虛假的圖像模擬透明》 (The Transparent Simulacrum of the Feigned Image) 72.5 x 92 cm Oil on canvas 1938. 圖 17： 劉耕谷 《海風》 100*80cm 膠彩 紙 2005. 20.
(26) 三 、幽默 與荒 謬的組 合. 吳 超 然 博 士 在 撰 寫《 台 灣 當 代 美 術 大 系 》中 ，對 潘 信 華 的 評 論：. 既 有 強 烈 裝 飾 意 味 、 又 富 有 馬 格 利 特（ Ren e Mag ri tte ） 與 吳 彬（ 晚 明 變 形 主 義 ）的 超 現 實 組 合 ，在 台 灣 當 代 的 水 墨 畫 壇 中 可 謂 絕 無 僅 有 。 10. 潘 信 華 結 合 寫 生 的 青 綠 重 彩、或 是 實 驗 性 強 的 紋 理 摹 拓，都 影 響 著 他 至 今 夢 幻 詭 異 的 風 格 表 現。其 作 品 中 複 雜 多 變 的 繪 畫 符 碼： 諸 如 結 構 重 複 且 圖 示 化 的 石 塊 、雲 朵 ，與 乍 現 不 合 邏 輯 的 飛 鳥 、爬 蟲 ， 組 織 比 例 失 當 的 山 巒 、 圖 象 ， 都 任 意 穿 透 在 諸 多 袋 狀 錯 置 的 寂 靜 空 間 中，結 合 著 近 乎 冷 默 旁 觀 的 怪 異 人 物，構 成 他 畫 面中 引 人迷 惑 遐思 的 距離 感 。 潘 信華 提 到自 己 ：. 『 試 圖 從 時 空 交 錯的 場 景安 排 引發 了 觀者 對 生 命過 往 的 隨 意 聯 想 ， 形 成 一 種 「 傳 統 」 的 斧 鑿 清 晰 可 見 ，「 現 代 」 的 刻 痕 顯 露 於 畫 中 — 觀 看 者 彷 彿 新 舊 雜 陳 的 閱 讀 一 幅「 現 代 的 古 畫 」。 』 1 1. 手 卷 形 式 的 作 品 《 一 天 》， 是 記 載 日 常 生 活 的 札 記 ， 有 作 者 10. 吳繼濤，游離在時空交錯下的曖昧和吊詭─談潘信華繪畫中的當代意識 http://www.arttime.co m.tw/exh ibition/gallery/pansh/pansh_6.htm，2008/5/13 瀏覽 11 吳繼濤，游離在時空交錯下的曖昧和吊詭─談潘信華繪畫中的當代意識 http://www.arttime.co m.tw/exh ibition/gallery/pansh/pansh_6.htm，2008/5/13 瀏覽 21.
(27) 的幻 想、生活 經 驗，甚至 歷 史繪 畫 中汲 取 靈感。作 品中，一 天 的 開 始 從 漢 墓 太 陽 圖 騰 升 起 拉 開 序 幕 、麥 當 勞 早 餐 、閱 讀 、文 字 思 考， 以 至繪 畫 性語 彙 的空 間 切割 ， 都從 他 的 腦中 幻 化以 一 縷白 煙， 結 合 生 活 中 的 各 種 物 象 元 素 ， 甚 至 並 置 傳 統 與 現 代 的 圖 像 ， 不合 常 理的 構 圖形 成 他畫 作 中的 超 現實 風 格 。 超 現 實畫 派 的作 品 亦時 常 並置 不 合 常理 之 圖像 或 以違 逆 基 本 物 像 原 則 之 方 式 安 排 畫 面 物 體，而 造 成 荒 謬 或 是 黑 色 幽 默 的 效 果， 令 人 感 到 滑 稽 ， 進 而 引 起 強 烈 的 矛 盾 情 緒 感 受。 例 如 薩 爾 瓦 多 達 利 Sa lva d or Da li 之 作 品 《 記 憶 的 執 著 》 ( The Pe r s is te nc e o f Me mo r y)， 時 鐘 以 不 乎 尋 常 視 覺 經 驗 的 姿 態 融 化 癱 軟 在 荒 涼 的 沙 漠 中，荒 謬 矛 盾 的 構 圖 與 帶 有 諷 刺 意 味 的 內 涵，與 潘 信 華 一 系 列 《江 岸 送別 》 的作 品 ，皆 有 類似 的 繪畫 創 作 語彙 。. 圖 18： 薩爾瓦多達利 Salvador Dali 《記憶的執著》(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 26.3x36.5 cm 油彩畫布 1931. 圖 18： 違逆基本物像原則之方式畫面安排，造成荒謬或是黑色 幽默的效果，令人感到滑稽並產生矛 盾 情 緒 感 受. 22.
(28) 此 系 列 作 品 中，運 用 青 綠 山 水 的 傳 統 繪 畫 符 號，巨 巖 怪 樹 對 比 靜 聽 松 風 的 人 物 ， 其 中 造 型 怪 異 的 嬰 孩 雜 至 其 中， 非 古 非 今 ， 既 滑 稽 又 詭 異 冷 漠，使 觀 者 也 淪 陷 在 畫 面 強 烈 的 想 像 意 味 中，面 對 他 的 作 品 總 有 一 些 複 雜 而 模 糊、無 所 適 從 的 強 烈 不 確 定 感，產 生矛 盾 錯亂 的 視覺 刺 激與 心 理感 受 。而 畫 作 中裝 飾 性強 烈 的圖 像，新 舊 並 存 的 編 織 出 不 見 痕 跡 的 拼 貼 效 果，在 舊 有 的 傳 統 與 現 代 繁 複 的 媒 材 之 間 尋 求 到 自 身 所 屬 的 風 格。而 它 與 傳 統 間 的 曖 昧 與 弔 詭，正 深 刻 凸 顯 出 畫 家 身 處 當 下 的 時 代 感，投 射 出 一 種 對 現 實 的 疏 離 感。也 許 這 正 是 後 現 代 社 會 紛 亂 複 雜，與 個 人 潛 意 識 中 感到 無 所適 從 的投 射 。. 圖 19 ： 潘 信 華. 《 一 天 》 3 6× 81 0c m 彩 墨 、 紙 本. 圖 20 ： 潘 信 華 《 江 岸 送 別 》 75× 175 c m. 彩 墨 、紙 本. 20 00. 20 02 23.
(29) 佛 洛 伊 德 將 精 神 分 析 學 的 探 索 過 程 比 擬 為 考 古 學 的 研 究。他 認 為，考 古 學 家 旨 在 挖 掘 人 類 早 期 被 埋 葬 的 文 化 產 物，並 將 所 挖 掘 出 的 陶 器 碎 片，拼 湊 出 被 埋 葬 的 城 市 與 文 化；而 精 神 分 析 學 則 旨 在 挖 掘 人 們 精 神 層 面 中，被 意 識 埋 掩 的 心 零 碎 片，並 拼 湊 重 建 出 被 遺 忘 埋 葬 的 童 年 記 憶 （ Ad e ms ， 19 96 ） 12 。 超 現 實 主 義 的 藝 術 創 作 方 式，即 是 以 象 徵 的 手 法 拼 湊 出 游 離 漂 浮、騷 動 不 安 的 潛 意識 現 象。 潛 意 識之 所 以對 自 身創 作 如此 重 要 ，是 因 為個 人 情感 的 再 現， 能 藉 由 創 作 的 歷 程 投 入 夢 境 、 幻 想 等 的 圖 像 ，進 而 表 達 思 想 並 反 映 個 人 對 於 時 代 與 環 境 的 的 體 現，不 論 是 任 何 類 型 的 創 作 ， 也都 具 有和 時 代之 間 的體 悟 和思 想 的聚 集 。 自 19 世 紀 末 佛 洛 伊 德 的 精 神 分 析 學 被 提 出 ， 影 響 遍 及 西 方 近 一 世 紀 ， 而 今 進 入 全 球 化 、 多 元 化 的『 後 現 代 』時 期 。 筆 者 因 應後 現 代思 潮 ，援 引 西方 心 裡學 思 想論 述 ， 正視 個 人的 生 長環 境， 探 索 身 處 於 台 灣 當 代 城 市 中 ， 自 身 的 個 別 意 義， 強 調 藝 術 和 個 人 、 文 化 及 社 會 間 的 互 動 ，期 望 展 現 了 融 合 個 人 生 活 經 驗 、 思 想 情 感 且 具 現 代 台 灣 情 調 的 豐 富 面 貌。以 下 探 討 台 灣 水 墨 畫 家 在 表現 個 人都 會 體驗 時 展現 之 超現 實 主義 風 格 。. 12. 趙惠玲， 《視覺文化與藝術教育》 ，台北市：師大書苑有限公司，2004。. 24.
(30) 第 三章 城市面 貌的重 現. 第一節. 水墨畫中的城市面貌. 一 、 城 市繪畫 的緣 起. 繼 18 世 紀 的 工 業 革 命 之 後 ， 城 市 獲 得 了 前 所 未 有 的 發 展 。 歐 美 地 區 發 展 出 以 城 市 為 主 的 居 住 型 態，象 徵 了 文 明 的 發 展、經 濟 繁 榮 與 社 會 的 進 步。而 人 類 生 活 也 逐 漸 與 城 市 密 不 可 分。二 十 世 紀 後 ， 人 類 面 臨 時 代 環 境 ，種 種 物 質 條 件 、思 潮 流 變 、 科 技 演 化 乃 至 異 化 文 明 之 入 侵 交 流 時，皆 呈 現 高 度 危 機 意 識 與 主 體 自 覺 的 彷 徨 。 藝 術 教 育 家 王 秀 雄 曾 說 ：「 一 部 人 類 的 繪 畫 史 ， 乃 等 於 一 部 人 類 對 其 所 處 的 空 間 認 識 史，亦 就 是 對 空 間 的 視 覺 經 驗 的 歷 史，是 故 每 個 時 代 對 空 間 的 認 識 不 盡 相 同，因 而 創 造 出 不 同 的 空 間表 現 法。 」. 二 、 水 墨畫家 的都 市體驗. 藝 術 反映 內 心的 景 象， 乃 至社 會 整 體在 一 特定 時 空下 的 意 識和 潛 意識 狀 態。 藝 術 作為 一 種社 會 現象 的 反映 ， 同 時也 是 現實 生 活的 投 射 與 縮 影，城 市 是 人 類 文 明 的 主 要 組 成 部 分，現 代 畫 家 以 都 市 為 創 作 的 對 象，不 只 描 繪 客 觀 的 景 物，更 透 過 畫 面 傳 達 繪 畫 者 主 觀 的 感受 、 表現 出 更深 層 的都 市 意象 內 涵。 25.
(31) 圖 21 ： 愛 德 華 ·霍 普 （ Edwa rd Hopper ； 1882 年 － 1967 年 ） 是 一 位 美 國 繪 畫 大 師，以 描 繪 寂 寥 的 美 國 當 代 生 活 風 景 聞 名，表 現 當 代 都 會 人 的疏 離 與寂 寞 。 愛德華霍普 Edward Hopper《夜鶯》Nighthawks 84.1 x 152.4 cm 油彩畫布 1942. “都 市 體 驗 ” 是 當 代 藝 術 家 的 一 個 非 常 重 要 的 心 理 背 景 。 現 在 的 藝 術 家 基 本 上 都 是 生 活 在 城 市 之 中，都 市 是 藝 術 家 的 一 種 最 基 本 的 現 實 生 存 環 境 和 生 存 狀 態，藝 術 家 必 然 會 對 都 市 生 活 有 一 種體 驗 和理 解 。. 山 水 畫發 展 到了 現 代,產生 了 一個 很 重 要的 變 化,那就 是 都 市 山 水 畫 的 出 現 。 當 人 們 在 改 造 了 的 自 然 中 生 活 ,並 在 人 與 人 之 間 的 行 為 、 活 動 中 創 造 了 人 文 的 都 市 場 所 的 時 候 ,傳 統 的 中 國 山 水畫 語 言似 乎 已經 離 現代 的 風貌 、 精神 、 內 核相 距 愈來 愈 遠,都 市山 水 畫的 出 現成 為 傳統 山 水畫 體 系中 更 具 時代 性 和必 然 性的 分 支 ,他 彌 補 和 進 一 步 建 構 著 中 國 山 水 繪 畫 的 豐 富 形 式 及 語 言 體. 26.
(32) 系 。 13. 創 作 是 一 種 自 我 認 識 與 自 我 追 尋 的 過 程，而 透 過 對 於 所 居 住 城 市 的 描 繪 與 再 認 識，為 日 常 生 活 找 到 了 出 口，更 表 露 了 自 我 更 真 實 的 意 義 內 涵。 於 是 有【 都 市 山 水 畫 】此 種 有 別 於 傳 統 繪 畫 題 材的 產 生。. 人類 發 展到 現 代,都市 生 活不 僅 對人 類 產 生了 重 大的 物 質影 響,而且 還 產生 了 很大 的 精神 影 響。 不 僅 給人 們 提供 了 豐富 的 物 質 生 存 條 件 ,而 且 也 給 人 們 造 成 了 各 種 各 樣 的 精 神 狀 態 。 所 以 現 代都 市 不僅 是 人們 物 質生 存 的必 然,而 其 也是 人 們精 神 生存 的 需 要。 都 市山 水 畫作 為 一種 新 的精 神 文化 載 體,就 在這 裡 產生 了 重 要 的 現 實 意 義 。 14. 傳 統 中 國 畫 的 藝 術 語 言 是 在 與 自 然 的 匹 配 中 發 展 起 來 的，因 此 使 用 筆 墨 來 描 繪 現 代 都 市 成 了 一 個 較 新 的 題 材，它 必 須 徹 底 改 變 它 的 語 言 系 統、價 值 觀 念 和 人 生 態 度，才 能 與 現 代 都 市 中 高 樓 林立 的 景觀 ， 都會 人 的特 有 生活 步 調相 匹 配 。 藝 術 家 善 用 水 墨 畫 的 觀 點 描 繪 城 市 複 雜 多 樣 的 型 態 內 涵，傳 達 出 自 身 處 於 城 市 中 的 精 神 與 體 悟，因 而 許 多 畫 家 借 用 西 方 發 展 較早 的 超現 實 主義 觀 念， 從 夢境 、 潛意 識 探 索城 市 人的 心 靈狀 態，或 運 用 超 現 實 主 義 拼 貼、重 組 等 手 法 呈 現 現 代 人 的 生 活 狀 態。. 13 14. 王亞傑，都市山水畫初探 ，湖南師範大學碩士論文，2010 王亞傑，都市山水畫初探 ，湖南師範大學碩士論文，2010 27.
(33) 第二節. 城市水墨的超現實意像. 「 寫 意」 是 中國 傳 統繪 畫 的一 種 形 式與 態 度， 筆 法上 相 對 於「 工 筆 」的 細 膩 之 外 ，其 內 涵 著 重 心 靈 的 探 索 ， 捨 棄 對 於 外 在 形 象 的 追 求 ， 欲 表 現 藝 術 家 個 人 品 味 心 性 。而 近 代 水 墨 發 展 ， 除 了 從 過 去 文 化 中 擷 取 養 分，更 積 極 援 引 西 方 哲 學 藝 術 思 想 成 為 創 作 靈 感，其 中 超 現 實 主 義 之 重 視 自 由 心 靈 現 象 與 非 寫 實 的 表 現 手 法， 與 中 國 傳 統 水 墨 思 想 相 互 激 盪 ，發 展 出 風 格 獨 具 ， 帶 有 超 現 實主 義 風格 之 水墨 畫 。以 下 即針 對 台灣 水 墨 畫家 作 品分 析:. 一、. 幾 何 化 的 心 像 城 市 --程 代 勒. 在 程 代 勒 有 關 城 市 景 象 的 系 列 創 作 中，以 巨 觀 的 角 度 眺 望 城 市 變 化，彷 彿 抽 離 於 在 熙 熙 攘 攘 的 人 群 之 上，觀 看 城 市 隨 著 晨 昏 四 季 而 不 斷 遞 嬗。更 以 抽 象 的 形 式 及 書 法 的 線 條，構 成 其 個 人 化的 城 市印 象 ，程 代 勒曾 在 關於 書 法的 創 作 自述 中 提到 ：. 在 所 有 繪 畫 表 現 形 式 中，線 條 是 最 先 被 運 用，其 表 現 力 也 是 最 強，這 是 什 麼 因 素 呢 ？ 因 為 這 是 屬 於 人 類 視 覺 的 活 動，而 人 類 的 視 覺 對 線 有 敏 銳 的 感 應 力，這 也 是 為 何 以 線 來 表 達 的 複 雜 性 文 字 能 被 所 有 的 人 所 運 用 。 15. 從書法創作為出發，以線條、符號為基本語彙，酷似米羅以幾何符號. 15. 程代勒，從傳統到現代—我的創作自述， http://www.5fu.idv.tw/daile46/scripts/show.exe/instro1，2009517。 28.
(34) 或色塊的排列，引發人的想像。 畫面中似線似點的筆觸，構成都市擁擠密 集的居住型態，並使書法中的符號造型啟發視覺的想像，綿延出一片城市 人的心靈場域。. 圖 22 : 程代 勒 《城市煙霞》 118×115cm 彩墨 紙 1989. 圖 23 : 程代勒 《一線天》 67x67cm 彩墨 紙 1988. 圖 24 : 程代勒 《四季圖》 69x69cm 彩墨 紙 1991. 圖 25 : 程代勒 《萬家燈火》 120×120cm 彩墨 紙 1986. 29.
(35) 二、. 對 文 明 反 動 的 吶 喊 --倪 再 沁. 倪 再 沁 眼 中 的 都 會 的 現 象：空 氣 污 濁，污 染 嚴 重，生 物 苟 活， 城 市 人 無 奈 遁 逃。 作 者 捕 捉 對 城 市 的 意 象 ，形 諸 筆 端 ， 反 映 了 作 者 心 境 的 自 我 投 射 和 對 現 實 的 反 挫。在 凌 亂 混 濁 的 畫 面 中，以 及 揮 灑 滴 流 所 呈 現 的 整 體 效 果，畫 家 隨 手 拼 湊 出 雜 亂 無 序 的 世 界 ， 反映 出 空闊 與 荒蕪 的 心靈 。. 隨手 拼 湊出 凌 亂混 濁 的空 間 ，反 應 作者 心 境 的自 我 投射 。 圖 26 : 倪再 沁 《從 世 紀末 到 世紀 初 》 180× 280 c m 綜合 媒 材 1992- 2 003. 30.
(36) 圖 27 : 倪再沁 《失落的山河》 162 x 53 cm 水墨 紙 1999. 圖 28 : 倪再 沁 《城 市 》 52 x 63 c m 水墨 紙 1992 31.
(37) 三、. 城 市 吟 遊 詩 人 --曾 肅 良. 曾 肅 良 認 為： 『 藝 術 創 作 的 出 發 點，在 於 內 心 最 深 層 的 認 知 ， 藝 術 創 作 源 於 心 靈，具 體 化 於 現 象 界，正 所 謂「 誠 於 中，形 於 外 」， 藝 術 創 作 者 必 須 忠 於 自 己 的 感 受 與 思 索，然 後 誠 實 無 悔 地 付 出 實 踐 。 』 16 在 曾 肅 良 的《 遊 蕩 日 記 》中 ， 他 行 走 在 都 市 裡 ， 每 每 有 一 種 特 別 的 感 覺 ：「 在 每 一 個 燈 光 閃 爍 的 夜 裡 ， 在 微 雨 紛 飛 的 每 一 次 清 晨 ， 都 市 總 讓 我 像 個 旅 人 ，像 一 縷 無 目 的 的 遊 魂， 一 位 獨 行 的 浪 子 ， 又 像 是 一 位 夢 遊 症 的 患 者 」。 此 刻 的 藝 術 家 ， 似 乎 更 像 是 在 都 市 夜 空 中 散 發 出 冥 想 氣 質 的 夢 遊 者。他 曾 這 樣 形 容 著 都 市 裡 的 生 命 迴 盪 ：「 隨 著 人 潮 的 流 動 ， 踽 踽 在 不 斷 眨 眼 的 霓 虹 燈 與 巨 大 、閃 亮 、 冰 冷 的 建 築 之 間 ， 人 們 宛 若 一 葉 葉 的 不 繫 之 舟 ， 漂 流 在 令 人 炫 暈 的 灰 塵 與 喧 囂 的 罅 隙 裡 」。 在 曾 肅良 的 空間 詩 學中 ， 城市 是 現 代文 人 的案 頭 山水 ， 曾 肅 良 筆 下 的 山 水，是 從 自 然 山 川 的 歌 詠，自 然 而 然 地 逐 步 蛻 變 成 城市 的 影象 。 結合 中 國文 人 的文 學 性與 詩 意，將 夢 境與 幻 想融 合 於作 品 當 中， 流 露出 超 現實 主 義對 於 潛意 識 與自 我 的 追求 探 尋。. 16. 曾肅良，創作自述 2012/6/ 7 http://art.csu.edu.tw/exhibit ion/910322-0503kshs/kshs-artist12.ht m 瀏覽 32.
(38) 圖 29 :. 圖 30 :. 曾肅 良. 曾肅 良. 《都 會 狂想 曲 》. 《靜 夜 時分 》. 121 x 6 0 c m 彩墨 紙 本. 45 x 30 c m 彩墨 紙 本. 1998. 1998. 圖 31 : 曾肅 良. 圖 32 :. 《月 夜 千里 》. 《阡 陌 交響 曲 》. 60 x 60 c m 彩墨 ． 宣紙. 60 x 60 c m 彩墨 紙 本 1995. 1995. 曾肅 良. 33.
(39) 第 四章 自我創 作歷程 分析 第一節 創作歷程的省思. 在 創 作 的 過 程 中 ， 同 時 也 是 我 成 長 與 省 思 的 漸 進 歷 程 。「 山 水 」 是 我 所 熟 悉 且 喜 愛 的 創 作 領 域 ；「 城 市 」 亦 是 我 自 小 習 慣 且 親 切 的 生 活 場 域，運 用 超 現 實 主 義 探 究 內 心 與 意 象 重 組 的 手 法 ， 將 「 山 水 」 與 「 城 市 」 化 為 作 品 中 的 「 城 市 風 景 」， 此 次 創 作 的 歷程 分 為兩 大 主軸 ：. 一 、 從 山水走 向都 市. 能 在 歷 史 立 足 的 藝 術 品，必 然 是 產 生 於 當 代 社 會 脈 動 的 環 境 之中。新世 紀 的台 灣 畫壇，面對 都 市化 的 變遷，有許 多 的畫 家 曾 以 都 會 景 象 與 生 活 為 題 材，探 索 這 與 當 代 人 最 親 近 的 環 境 文 化 。 南 朝 宋 宗 炳 在《 畫 山 水 序 》中 提 到：「 夫 以 應 目 會 心 為 理 者 ， 類 之 成 巧 ， 則 目 亦 同 應 ， 心 亦 俱 會 。 」「 應 目 」 是 通 過 眼 睛 去 感 知 、 觀 察 ， 從 外 界 攝 取 形 象 。「 會 心 」 是 心 中 有 所 會 悟 ， 主 客 相 契 合 之 意 。面 對 萬 象 時 ， 眼 有 所 見 ， 心 有 所 悟 ， 而 後 巧 妙 化 為 圖 像 繪 畫 。 17 筆 者 從 中 國 傳 統 山 水 畫 的 觀 念 中，體 會 藝 術 需 透 過 對 外 在 現 象 的 觀 察 與 藝 術 家 內 心 敏 銳 的 感 悟，兩 者 相 輔 相 成，才 可 創 造 兼 具時 代 價值 與 個人 情 思之 作 品。. 17. 陳傳席，《中國繪畫理論史》 ，台北市：三民書局出版社，2004 年 7 月，頁 17。 34.
(40) 「 透 過城 市 每個 局 部具 有 的獨 特 形 式與 保 存的 記 憶， 構 成 了 反 應 人 類 生 活 型 態 的 具 體 表 徵，使 得 城 市 成 為 人 類 文 化 集 體 記 憶 的 實 體 。 」 18. 城 市 是 因 應 現 代 生 活 發 展 出 來 的 模 式，城 市 的 空 間 是 有 記 憶 性，反 映 出 個 人 的 心 靈 狀 態，筆 者 之 創 作 在 於 發 掘 自 小 對 各 個 城 市 的 記 憶 與 對 生 活 環 境 的 體 驗，追 尋 傳 統 中 國 山 水 畫「 應 目 會 心 」 精 神，以 超 現 實 主 義 手 法 表 現 出 具 時 代 精 神 與 個 人 面 貌 之 創 作 。. 二 、 追 尋散落 的記 憶—超 現實的 表現手 法. 筆 者 所體 驗 的城 市 生活 是 豐富 多 采 ，卻 又 喧囂 忙 亂； 光 鮮 時 尚 ， 卻 也 冷 漠 疏 離 。筆 者 跳 脫 寫 實 記 錄 方 式 ， 從 中 國 傳 統 繪 畫 中 找 尋 表 象 下 的 精 神 性 質，援 引 精 神 分 析 對 於 夢 境 幻 想 的 再 現 ， 把 童 年 生 活 經 驗 或 夢 境 記 憶 中 的 思 想 片 段 拼 湊 組 合，在 創 作 過 程 中，重 現 潛 意 識 中 的 思 維 狀 態，亦 呈 現 出 筆 者 對 於 城 市 生 活 所 體 驗的 美 麗與 哀 愁， 轉 化為 畫 面中 的 淨土 與 心 靈的 出 口。. 18. 施植明，《台北建築 MAP》，台北：木馬文化出版社，2001，頁 4。 35.
(41) 第二節 創 作題材分析. 光點 在 城市 角 落間 跳 動， 我， 慢 慢走 。 城市 的 稜線 勾 勒人 間 的喜 樂 傷悲 ； 城市 的 記憶 ， 在小 巷 裡、 階 梯上 、 枝葉 間 。 我的 城 市小 旅 行 一樣 的 城市 ， 不一 樣 的風 景 。 - --- --- 作 於 201 2.1 .1 台 中. 放 慢 腳 步， 旅 行 於 繽 紛 多 采、充 滿 故 事 性 的 階 梯、巷 弄 間 ， 城 市，是 現 代 人 的 山 水。郭 熙《 山 水 訓 》 ： 「 . ... .. 山 水 有 可 行 者 ， 有 可 望 者，有 可 游 者，有 可 居 者。畫 凡 至 此，皆 入 妙 品 .. ... .。」 古 人 以 山 水 畫 表 現 對 自 然 山 川 的 歌 詠，勾 勒 出 可 供 人 欣 賞、休 憩 停 留 、 悠 遊 其 間 的 理 想 之 境 。而 筆 者 亦 以 獨 特 的 角 度 觀 察、 詮 釋 屬 於 個 人 的 城 市 風 景 。將 個 人 情 思 化 為 的 線 條 、 色 彩 ， 描 繪 出 自 身的 理 想淨 境 。 本 次 創 作 包 括 二 系 列，以 抽 離 的 眼 光 與 沉 澱 之 心 情 創 作「 夢 想 山 水 」； 截 取 記 憶 片 段 結 合 童 趣 式 的 幻 想 拼 湊 出 「 城 市 童 話 」 的面 貌 。以 下 就此 二 系列 說 明之 ：. 一 、 夢 想山水. 寧 靜 、荒 蕪 的意 象 是相 對 於都 市 的 繁華 喧 囂， 有 別於 呈 現 36.
(42) 城 市 熱 鬧 的 表 像，此 系 列 創 作 受 超 現 實 主 義 與 佛 洛 伊 德「 精 神 分 析 學 說 」影 響 ，穿 越 形 式 表 象， 探 尋 物 象 潛 藏 的 內 在 意 義 與 相 對 性。 穿 越 城 市 表 象 的 熱 鬧 繁 華， 夢 想 山 水 系 列 的 繪 畫 創 作， 以 寧 靜沉 重 的石 塊 象徵 城 市的 潛 在精 神 與生 活 的 內在 。 漫 遊 在都 市 叢林 中 ，面 對 鱗次 櫛 比 的高 樓 大廈 ， 往往 令 我 聯 想 到 北 宋 巨 碑 式 山 水 繪 畫 中 的 堂 堂 大 山，以 不 容 忽 視 的 龐 然 之 姿 矗 立 畫 面，帶 著 強 悍 的 氣 勢 向 觀 者 壓 迫 而 來，都 市 中 高 聳 巨 大 的 建 築 就 如 同 巨 大 山 石 盤 據 現 代 人 的 眼 前，而 它 又 同 時 承 載 著 千 千 萬 萬 都 市 人 的 生 活，筆 者 把 都 市 景 象 化 做 山 石 意 像，將 現 代 人 種 種 的 喜 怒 哀 樂、 思 想 生 活 ，化 成 寧 靜 肅 穆、 紀 念 碑 般 漠 然 聳 立 的 化 石，層 層 皴 擦 出 厚 重 質 感，以 沉 默 的 姿 態 透 視 擾 攘 表 象 之 下 的 個 人 感 受 ， 在 此 城 市 意 像 被 「 山 水 化 」， 凝 結 為 一 座 座 象 徵 性 的「 城 市 化 石 」 。熙 來 攘 往 的 人 群 應 是 構 成 都 市 生 活 的 基 本 元 素 ， 卻 在 山 水 化 之 後 的 世 界 中 被 抽 離，少 了 人 群 的 擁 擠 躁 亂、呈 現 出 靜 止 的 時 空，如 同 凍 結 時 間 記 憶 的 化 石，靜 默 承 載 著 都 市 的 情 感 與思 想 。. 圖 33： 劉蕙華 《很久很久以前》 90cm ×80 cm 紙、 水 墨、 膠 彩 2011. 山水化的「城市化石」 ：都 市 景 象 化 做 山 石 意 像，將 現 代 人 種 種 的 喜 怒 哀樂 、 思想 生 活， 化 成寧 靜 肅穆 、 紀念 碑 般 漠然 聳 立的 化 石 37.
(43) 圖 34 ：凍 結 時 間 記 憶 的 化 石 ， 靜 默 承 載 著 都 市 的 情 感 與 思 想 劉蕙華 《遙遠》 60cm ×60 cm 紙 、 水 墨 、 膠 彩 20 11. 圖 35 : 以沉穩而靜默的姿態，承載著都市的情感與思想 劉蕙華. 《遙遠》. 45cm ×60 cm. 紙 、水 墨 、 膠彩. 20 11. 38.
(44) 二 、 城 市童話. 童 話 故事 伴 隨著 孩 子們 成 長， 給 予 許多 人 美好 的 夢想 ， 是 成 長 過 程 中 不 可 缺 少 的 精 神 食 糧。奇 幻 曲 折 的 故 事 情 節，一 代 又 一 代 的 被 傳 誦 訴 說，常 常 以 令 人 嚮 往 的 幸 福 美 滿 結 局 畫 下 句 點 。 如 此 充 滿 童 趣 的 故 事 想 像 如 同 美 好 的 白 日 夢，在 講 求 科 技 文 明 的 都 市 生 活 中，以 充 滿 故 事 性 想 像 的 畫 面 翩 然 而 至 筆 者 的 腦 海 中 ， 都 市 叢 林 中 高 樓 大 廈 變 身 為 童 趣 式 的 城 堡，童 年 生 活 中 的 風 箏 、 紙 船 、 紙 飛 機 ，點 綴 在 現 實 與 幻 想、 城 市 生 活 與 童 話 想 像 的 交 界 邊 緣 ， 彷 彿 開 啟 一 扇 通 往 美 好、 綺 麗 的 奇 幻 之 窗 ，那 是 筆 者 在 城 市 生 活 中 可 供 休 憩 隱 逸 的 一 片 夢 想 淨 土，也 是 物 質 化 生 活 中 的 精 神世 界 。. 從 精 神 分 析 的 角 度 來 解 讀，會 發 現 每 一 則 童 話 似 乎 隱 藏 一 個 秘 密 ， 一 個 關 於 人 心 理 的 、 夢 想 的 、 現 實 與 幻 想 的 秘 密 。 19. 此系 列 的創 作 主軸 是 以超 現 實主 義 手 法，以 精神 分 析的 角 度 挖 掘 生 活 記 憶 的 片 段、白 日 夢 以 及 關 於 城 市 的 想 像，拼 貼 成 暗 喻 式 的 童 話 風 景 ，組 構 出 詩 意 、感 性 而 充 滿 想 像 的 畫 面 ， 然 而 此 系 列 作 品 雖 受 超 現 實 主 義 的 啟 發，卻 以 含 蓄 內 斂 的 筆 墨 表 現 出 的 東 方 韻 味 與 孩 童 純 真 浪 漫 的 色 彩，此 種 雋 永 的 氛 圍，是 有 別 於 西 方 超 現 實 主 義 所 表 現 的 奇 幻 詭 譎 甚 至 帶 著 精 神 病 態 的 心 理 意 識，而 將 意 識 幻 想 沉 澱、 昇 華， 轉 換 為 寧 靜 愉 悅 的 淨 土 ，那 正 是 我 們 所 追 求 的 心 靈 休 憩 場 域，亦 是 作 者 想 在 畫 面 中 所 表 現 出 寧 靜 喜 樂 的 19. 陳佳蓉，文學前瞻，卷期：9 期 從精神分析觀點解讀《初版格林童話》 ─ ─ 以 〈 白 雪 公 主 〉 故 事 為 例 ， 2009 年 7 月 1 日 。 39.
(45) 氛圍 。. 圖 36： 劉蕙華 《夜之頌》 80cm ×60 cm 水墨 、 膠彩 、 紙 2011 40.
(46) 第三節. 一、. 作品分析. 城 市童話 系列. 作 品 (一 ): 夢 想 的 旋 律 尺 寸 : 9 0c m×1 80c m×2 幅 媒 材 :紙 、 水 墨 、 膠 彩 年 代 :20 11 ~20 12 作 品 說 明:. 城市 是 個流 動 的有 機 體， 人、 車 、建 築 、景 物、 時 間等 ， 皆 在 這 個 空 間 中 不 斷 遞 嬗 流 轉 。它 是 活 潑 的 ，善 變 且 值 得 玩 味 的 。. 如 果 把 周 圍 流 動 的 世 界 視 為 理 所 當 然，我 們 的 知 識 就 不 會 進 步；如 果 我 們 用 小 孩 似 的 眼 光，天 真、無 知、熱 切 地 張 望 這 一 切 ， 日 常 現 象 就 突 然 有 了 新 的 意 義。 越 是 熟 悉 的、 司 空 見 慣 的、 生 活 其 間 的 ， 愈 可 能 讓 我 們 錯 過 許 多 驚 奇 。 20 筆 者 喜愛 以 緩慢 步 行的 方 式閱 讀 城 市， 只 有在 放 慢腳 步 時， 才 能 傾 聽 藏 在 每 個 街 角 、巷 弄 間 的 故 事， 那 是 屬 於 集 體 的 記 憶 ，也 可 能 是 個 人 的 記 憶 。 本 作 品 在 畫 面 中 運 用 了『 建 築 』、『 圓 形 樹 叢 』、『 紙 船 』、『 漣 漪 』 與『 梯 』等 圖 案 ， 這 些 是 漫 步 街 道 上. 20. 詹 宏 志 ，《 城 市 人 ， 城 市 空 間 的 感 覺 、 符 號 與 解 釋 》， 台 北 ：麥 田 出 版 社 ，. 19 96 。. 41.
(47) 常 見 的 景 象 片 段，以 錯 置 的 手 法 或 反 覆 或 顛 倒 漂 浮 的 出 現 在 畫 面 中，而 這 些 圖 案 帶 有 超 出 字 面 上 的 涵 義，它 們 另 有 指 涉 的 表 露 出 作 者 心 境 ，具 有 象 徵 性 與 符 號 性 的 意 味 。 然 而 ， 在 繪 製 當 下 ， 筆 者 並 沒 有 刻 意 發 展 象 徵 物 與 象 徵 意 義 之 關 聯，而 只 是 抓 住 心 中 浮 現 的 意 像 或 思 想 片 段，將 之 安 排 組 織 於 畫 面 上，並 且 在 繪 製 的 過 程 中 ， 讓 思 想 自 由 的 馳 騁 ， 筆 隨 心 至 的 讓 心 象 化 為 圖 像 。這 就 如 同超 現 實主 義 藝術 所 主張 的 ，潛 意 識能 在 自 由聯 想 的過 程 中顯 現， 無 刻意 安 排的 情 境中 更 能顯 現 最貼 近 心 靈的 意 像。 本 作 品構 圖 以水 平 走向 延 伸， 鋪 陳 出具 故 事性 與 想像 的 畫 面 空 間。此 種 散 點 透 視 構 圖 方 式 可 見 於 中 國 傳 統 繪 畫，亦 可 見 於 超 現 實 主 義 中 的 形 而 上 繪 畫 方 式，利 用 透 視 的 不 合 理 組 合 造 成 非 現 實 的 空 間，追 求 畫 面 圖 像 的 哲 學 意 味，探 索 超 時 空 物 體 組 合 形 式 的 非 邏 輯 秩 序。運 用 多 種 透 視 法 的 並 置 和 不 合 邏 輯 透 視，造 成 一種 如 同夢 境 囈語 般 充滿 想 像的 空 間氛 圍 。 畫 面 所呈 現 的非 寫 實與 象 徵性 的 圖 像， 在 探索 這 些符 號 的 過程 中 ，能 一 窺作 者 對於 城 市內 涵 的想 像 與 故事 性 。 以下 針 對作 品 中之 特 定符 號 做分 析: (一 ) 建 築 與 窗 : 建 築 像個 故 事盒 子 ，承 載 著無 數 家 庭與 個 人的 故 事。 它 可 以 是 微 觀 的 個 人 記 憶，像 是 關 於 家 的 回 憶；也 可 以 是 巨 觀 的 集 體 故 事 ， 例 如 眷 村 的 共 同 印 象 。一 座 座 的 建 築 匯 集 成 都 市 ，構 成 多 采多 姿 的都 市 生活 內 涵， 也 勾勒 出 城市 人 的 喜怒 哀 愁。 (二 ) 樹 叢 城 市 中為 數 稀少 的 樹， 是 人們 與 大 自然 的 小小 連 結與 大 大 嚮 往。畫 面 中 的 樹 幾 何 化 為 氣 球 狀 的 圓 型，像 承 載 著 故 事 與 夢 想 般， 活 潑 輕 快 的 漂 浮 在 畫 面 中， 也 像 是 一 顆 顆 流 動 的 悅 耳 音 符 ， 42.
(48) 漂 浮 在 屋 頂、在 空 中，帶 著 節 奏 性 與 動 感，化 身 為 一 首 動 人 旋 律。 (三) 樓 梯 與門 廊 在 西 方 象 徵 學 ， 梯 子 常 是 代 表 上 下 天 堂 的 象 徵 21， 代 表 心 靈 旅程 中 通往 覺 悟與 智 慧的 階 梯， 也 是往 下 進 入黑 暗 與無 明 的象 徵。 人 口 密 集 的 城 市 中， 建 築 紛 紛 向 上 發 展 ，樓 梯 是 常 見 的 視 覺 符號，它具 有 連結 與 通往 的 意義，可能 是 連 結了 每 天回 家 的路 ； 或 許 是 通 往 一 扇 熟 悉 的 門 ， 然 而 ，「 樓 梯 」 也 是 我 們 心 中 ， 通 往 夢想 與 未來 的 象徵 。 (四 ) 漣 漪 與 紙 船 摺 紙 船是 許 多孩 子 喜愛 的 遊戲 ， 親 手摺 一 艘船 放 入流 水 中， 讓 它 帶 著 夢 想 與 期 待 航 向 未 知 。在 童 話 故 事 中， 紙 船 常 帶 有 乘 載 著 願 望 的 意 義，透 過 它 帶 著 孩 子 用 充 滿 好 奇 心 與 冒 險 精 神 的 眼 光 ， 隨 著 流 動 的 河 水 探 索 世 界 。 而 在 文 人 的 世 界 中 ，「 紙 船 」 更是 帶 有符 號 性的 意 義， 它 是回 憶 與情 感 的 象徵 。. 這些紙船都是有感情的，因為它們大都出自母親的巧思和 那雙粗糙不堪、結著厚繭的手。母親摺船給孩子，讓孩子在雨 天裡也有笑聲，這種美麗的感情要到年事稍長後才能體會 出……… 童年舊事，歷歷在目，而今早已年過而立，自然不 再是涎著臉要求母親摺紙船的年紀。只盼望自己能以母親的心 情，為子女摺出一艘艘未必漂亮但卻堅強的、禁得住風雨的 船，如此，便不致愧對紙船了。22. 在 此 件作 品 中， 畫 面上 優 游漂 浮 的 紙船 ， 是擬 人 化而 帶 有 21. 張 麗 瑋 ，《 回 溯 記 憶 圖 象 - - 「 家 的 意 像 探 討 」》， 國 立 台 灣 藝 術 大 學 ，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99 .6 。 22 洪醒夫，《懷念那聲鑼--紙船印象》 ，台 北 市 ： 號角出版社，1983。 43.
(49) 思 想 與 情 感 。 藉 著 旋 轉 的 角 度， 表 現 出 作 者 以 不 同 一 般 的 角 度 ， 以充 滿 驚奇、新奇 的 眼光，細細 品 味探 索 這城 市 中流 動 的故 事 。 「 紙 船 」是 童 年 的 象 徵， 是 我 們 心 中 純 真 的 回 憶 ，每 個 人 都 有 屬 於 自 己 的 故 事，畫 面 中 的 紙 船，帶 領 著 我 們 航 向 自 己 的 故 事 與 夢 想。. 圖 37： 劉 蕙 華 《 夢 想 的 旋 律 》 90c m×1 80c m( 局 部 ) 紙、 水 墨、 膠 彩 201 2. 44.
(50) 圖 38： 劉 蕙 華 《 夢 想 的 旋 律 》 90 cm× 180 cm( 局 部 ) 紙、水 墨、膠 彩 20 12. 圖 39： 劉 蕙 華 《 夢 想 的 旋 律 》 9 0cm ×18 0cm (局 部 ) 紙、水 墨、膠 彩 201 2. 45.
(51) 作 品 (二 ): 我 們 的 故 事 尺 寸 :60 cm ×80 cm 媒 材 :紙 、 水 墨 、 膠 彩 年 代 :20 11 ~20 12 作 品 說 明:. 「 人 」 豐 富 了 都 市 的 內 涵 ，「 記 憶 」 造 就 了 都 市 的 深 度 與 故 事 性 ， 因 為 「 人 」 與 「 記 憶 」， 都 市 有 了 生 命 與 內 涵 。 安 藤 忠 雄 曾提 到:. 都 市 文化 奠 定 於歷 史 與人 們 記憶 的 累積 ， 有 時那 是 人們 日 常 生 活 中 常 見 建 築 物 的 身 影 ，或 是 街 道 氛 圍 等 感 覺。 不 過， 都 市 文 化 最 重 要 的 意 義，在 於 作 為 人 們 共 有 的 原 始 記 憶，並 且 超 越 時 代 流 傳 下去 。. 23. 記 憶 的累 積 ，豐 富 了人 的 生命 。 而 人們 對 生活 環 境共 同 的 記 憶 :建 築 的 身 影 、 街 道 的 景 象 與 城 市 的 氛 圍 ， 融 匯 出 共 同 的 城 市 印 象。夜，在 城 市 中 顯 得 特 別 溫 柔。它 褪 去 了 白 晝 的 匆 忙 嘈 雜， 洗 盡 了 繽 紛 的 色 彩，像 卸 下 濃 妝 褪 去 華 服 的 女 子，顯 得 幽 靜 素 雅 而更 加 可愛。我，喜 歡夜，尤 其是 城 市中 的 夜，顯得 更 可親 而 充 滿想 像 空間 。. 23. 安藤忠雄，《在建築中發現夢想—安藤忠雄談建築》 ，台北：如果出版社，2009.04，頁 96。 46.
(52) 夜 嵐 下植 物 捲曲 舒 展著 ， 以活 潑 的 姿態 在 朦朧 月 光下 盡 情 跳 舞 ， 冰 冷 剛 硬 的 水 泥 建 築 ，也 在 月 光 柔 和 的 撫 觸 下 ， 放 鬆 了 緊 繃 的 線 條 靜 靜 睡 去 。 紙 飛 機 ，一 個 屬 於 純 真 爛 漫 的 童 年 回 憶 ， 曾 載 著 我 們 遨 遊 在 繽 紛 的 夢 想 中，那 是 我 們 共 同 編 織 的 故 事，在 城 市寂 靜 夜晚 的 夢中 乘 風翱 翔 。. 二、 夢 想 山 水. 圖 40： 劉蕙 華 《我 們 的故 事 》 60cm ×80 cm 紙、 水 墨、 膠 彩 2011 ~20 12 47.
(53) 二、. 夢 想山水 系列. 作 品 (一 ): 凝 結 的 記 憶 尺 寸 :45 cm ×45 cm×9 幅 媒 材 :紙 、 水 墨 、 膠 彩 年 代 :20 12 作 品 說 明:. 城 市是 人 為、 新鮮、 流 動的 ，而「 石 」是 自然、 久 遠、 靜 止的 。 兩者 似 乎是 相 對的 ， 卻也 是 相聯 的 。 在 創 作「 城 市童 話 」系 列 當中 ， 以 漫遊 者 之姿 態 探索 觀 察 自 己 最 為 熟 析 的 生 活 環 境，捕 捉 城 市 的 點 滴 片 段，化 為 長 軸 式 的 連續 故 事畫 面 。在 夢 想山 水 系列 中 ，不 再 專 注於 視 覺意 像 的描 寫 ， 而 是 回 歸 山 水 創 作 的 本 質 -- 創 造 一 個 「 境 」， 一 個 詩 意 、 美 感， 通 往理 想 與自 然 之美 的 途徑 。. 「 畫 家 絕 對 不 要 只 畫 他 眼 前 所 見 ， 還 要 畫 他 內 心 所 見 的 。 」 24. 因 此，筆 者 藉 由 心 靈 的 自 由 想 像 去 描 繪 精 神 性 的 時 空。 「石 」 具 有 恆 久、 堅 硬 厚 實 與 靜 定 的 特 質 ，而 此 件 作 品 中 的 石 ，並 非 稜 角 尖 銳 崎 嶇，而 是 圓 潤 飽 滿 而 厚 重，表 現 出 歷 經 時 空 焠 鍊 的 圓 融 成熟 ， 這是 對 於理 想 圓滿 狀 態的 象 徵。 此 作 構圖 力 求簡 潔 ，以 最 基本 的 點 、線 、 面構 成 九幅 似 連 貫卻 又 各自 獨 立的 畫 幅， 畫 面中 裝 飾性 的 線 條， 帶 著彈 性 與韻. 24. 黃海雲，《從浪漫到新浪漫》 ，台北市：藝術家出版社，頁 114，1991。 48.
(54) 律， 譜 出 一 首 流 暢 悅 耳 的 旋 律。 而 用 色 上 則 趨 於 簡 化 ， 捨 棄 繽 紛 華 麗 的 色 彩，僅 運 用 黑 白 墨 色 堆 疊 出 石 的 厚 重，以 及 金 泥 描 繪 流 動的 線 條圖 騰 。大 片 的留 白 與簡 約 的用 色 ， 欲傳 達 類似 「 禪畫 」 中 所 追 求 空 曠 自 由 的 想 像 空 間，那 是 存 在 畫 者 與 觀 者 之 間，一 個 彼此 可 以優 游 迴旋 之 自由 空 間。. `. 圖 41： 劉蕙 華 《凝 結 的記 憶 》 45cm ×45 cm×9 幅 紙、 水 墨、 膠 彩 2012. 49.
(55) 作 品 (二 ): 欲 往 何 處 去 尺 寸 : 1 20 cm× 60c m 媒 材 :紙 、 水 墨 、 膠 彩 年 代 :20 11 作 品 說 明:. 超現實主義不但 重視人類意識 的思考，更 重視下意識 的範 疇。認為藝術是在解 放了的意識中所 產生不可思議的 幻象與夢 境。此 件 作 品 運 用 了 幾 個 不 相 干 的 元 素 組 合 於 畫 面 中，拼 湊 出 不 協調 中 帶著 詭 異幽 微 的氣 氛 。 魚，沒 有 體 溫 也 沒 有 表 情，在 水 中 靈 活 優 雅 卻 漫 無 目 的 的 游 著， 魚 缸 是 它 小 小 一 片 汪 洋 的 世 界 ，隔 著 透 明 的 界 限 ， 偶 而 會 用 冷 冷 的 大 眼 瞪 著 外 面 世 界 。 魚， 都 在 想 什 麼 呢 ? 對 我 來 說， 魚 是 一 種 神 秘 的 生 物。 畫 面 中 ， 牢 籠 狀 的 建 築 似 化 石 般 的 矗 立 著 ， 運 用 滴 灑 等 自 動 性 技 法 表 現 出 氤 氳 一 片 的 汪 洋 背 景，那 是 一 片 會 吞 沒人 的 靛藍 。. 50.
(56) 圖 42： 劉蕙 華 《欲 往 何處 去 》 120c m×6 0cm 紙、 水 墨、 膠 彩 2011. 51.
(57) 作 品 (三 ): 消 失 的 風 景 尺 寸 :10 0c m×4 5cm ×6 幅 媒 材 :紙 、 水 墨 、 膠 彩 年 代 :20 11 作 品 說 明:. 城 市 若 是 抽 離 了 「 人 」， 還 剩 下 什 麼 呢 ? 當 城 市 失 去 了 聲 音，沒有喧鬧流動的 人車，只有建築 如化石般無聲無 息的矗立 著 。一 片 寂 靜 荒 蕪 ， 迷 離 而 幽 微 的 景 象 ， 出 現 在 我 的 腦 海 中 ， 這 是一 個 介於 存 在與 不 存在 之 間的 風 景。 這 樣 的 風 景， 曾 在 台 灣 藝 術 家 袁 廣 鳴 與 丹 麥 攝 影 師 金 ． 霍 特 曼 (KI M HØL T ER MAND) 的 作 品 中 有 類 似 表 現 手 法。袁 廣 鳴 的 作 品「 人 間 失 格 」中 有 類 似 的 表 現 ， 他 拍 下 台 北 街 頭 的 眾 多 照 片 ， 透 過 修 相 技 術 與 現 代 電 腦 科 技 的 處 理，以 雕 刻 般 的 手 法 慢 慢 將 畫 面 裡 的 人、 車 一 一 去 除， 最 後， 呈 現 出 了 一 座 如 幻 似 真 的 空 無 城 市，對 照 印 象 中 總 是 熙 來 攘 往 的 城 市，帶 給 觀 者 強 烈 且 深 刻 的 視 覺印 象 衝擊 。 丹 麥 攝 影 師 金 ． 霍 特 曼 (KI M HØL TE RM AND) ， 常 以 城 市 建 築 為 題 材， 然 而 在 他 攝 影 機 鏡 頭 下 ，都 市 脫 去 喧 鬧 嘈 雜 與 汙 濁 ， 作 品 中 建 築 物 的 獨 特 視 角 和 張 力 帶 來 強 烈 的 視 覺 衝 擊，而 當 中 迷 幻的 色 彩、 靜 謐的 場 景讓 人 有迷 失 時空 的 錯 覺。 袁廣 鳴 與金．霍 特 曼 之作 品 皆呈 現 出 城市 飄 邈荒 蕪 之虛 幻 境 界。而 筆 者 藉 著 寂 靜 的 山 石 意 像，隱 喻 城 市 表 相 之 下 之 深 沉 精 神 內涵 。 城 市 因 「 人」 與 「 記 憶 」 而 存 在 ， 城 市 若 失 去 了 這 兩 個 主 體，將 會 是 如 何 的 姿 態 ? 獨 立 於 人 之 外 的 城 市 成 為 一 個 幻 像，系 52.
(58) 列 作 品 《 消 失 的 風 景 》， 結 合 了 自 然 界 的 荒 山 枯 石 與 人 為 的 城 市 建 築 ， 將 樓 房 屋 宇 擬 似 為 化 石 般 的 質 感 ， 空 靈 寂 靜 的 氣 氛， 呈 現 一 片 飄 邈 荒 蕪 的 景 象。筆 者 在 畫 面 中 建 造 了 一 座 存 在 真 實 與 幻 想 邊際 的 心靈 世 界。. 圖 43： 袁廣鳴 《城市失格-西門町白日》 4x5 攝影 數位處理 相紙電腦輸出 240cm x300cm 2002. 53.
(59) 圖 44： 金． 霍 特曼 KIM HØ LTERM AND 《荒 蕪 城市 》 《 De se rted C ity》 數位 攝 影 2011. 54.
(60) 圖 45：劉蕙華 《消 失 的 風 景 》100×45×6 幅 紙、水墨、膠彩 2012. 55.
(61) 第 五章. 結論. 此系 列 創作， 以 城市 生 活為 主 軸，運 用超 現 實主 義 之分 析手 法，結 合 作者 內 心對 於 生活 印 象與 童 年 記憶 的 追尋 與 呈 現。 在創 作 過程 中， 隨 著個 人 本身 境 遇心 態 的 轉變 ，產 生 階 段 性 的 創 作 面 像 。《 城 市 童 話 》 之 構 想 誕 生 於 2007 年 ， 當 時 重回 熱 鬧繁 華 的台 北 都會 就 讀研 究 所， 相隔 兩 年， 熟悉 又 陌 生的 城 市帶 給 我特 別 的感 動 與想 法 ，刺 激 我 專注 的 追尋 記 憶， 並且 與 當下 視 覺意 像 做結 合， 於 是產 生 了 此系 列《 城 市 童話 》創 作 之動 機。 觀 察與 想 像是 創 作的 源 頭， 超 現實 主 義 創作 方 式對 於 心靈 狀 態的 探 索使 我 深感 興 趣，使 我 更深 刻 的 觀察 身 邊週 遭 人物 環 境並 探 尋更 深 層的 內 在 自我，也 回 顧 童 年 記 憶 對 我 的 影 響 。《 城 市 童 話 》 的 創 作 是 我 對 生 活 的 反 思 與生 命 階段 的 體驗 與 呈現 。 而 《 夢 想 山 水 系 列 》 的 創 作 ， 誕 生 於 201 0 台 中 ， 創 作 題材 從 視覺 經 驗與 的 重組 再 現， 回 歸到 純 粹 心境 空 間的 追 尋。 人， 本 屬於 自 然， 即使 身 處城 市， 心 中 仍有 一 片對 於 山 水自 然 的純 粹 嚮往 ，筆 者 在嘗 試 多樣 的 創作 題 材， 體會 城 市 乃人 類 再造 的 自然 ，透 視 繁華 喧 鬧表 象 世界 ，城 市 人的 心 所 嚮往 追 尋的 ，仍 是 寧 靜、 純粹 之 境地 。對 於 城市 的 描繪 ， 不 再侷 限 於高 樓 建築 景 象， 轉而 探 尋內 在 的心 靈 空間 。寧 靜 沉 著 的 大 石 ， 是 穩 定 力 量 的 表 現 ， 象 徵 漂 泊 的 城 市 人 對 於 ”家 ” 的 嚮 往，沉 著 的 石 結 合 城 市 意 像，呈 現 人 內 心 更 深 層 的 追 尋。 此次 創 作經 驗 以城 市 體驗 為 出發 點，以超 現 實主 義 的探 究方 式 表現 心 靈感 受， 結 合外 在 視覺 經 驗與 夢 境幻 想 的「 城 56.
(62) 市 童 話 」， 這 是 我 從 山 水 走 向 都 市 的 轉 折 歷 程 ；「 夢 想 山 水 」 探尋 個 人散 落 的記 憶 與內 在 想望，連 結 城 市 與自 然 的共 通 精 神， 企圖 構 築介 於 存在 與 虛幻 間 的隱 逸 休憩 之 境， 回歸 到 東 方藝 術 對於 山 水自 然 之嚮 往 與表 現。這 是 一 個循 環 的創 作 過 程， 也 是個 人 心境 回 歸原 初 的歷 程 。 本人 期 望藉 此 創作 過 程，結 合 傳統 思 想與 當 代語 彙，將 個人 精 神與 城 市面 貌，運 用 筆墨 線 條與 色 彩 化為 具 個人 特 色 之繪 畫 面貌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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