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皇族喜愛書畫 ,論者多 自帝王好 尚談起 ;至於帝王何以特重此 道 ,學者往往以 「漢化 」釋之 。然文化之交流 ,必因相互有利 :方得推 行 ;清代前期 ,諸帝的崇 尚與身體力行 ,固與個人喜好有關 ,值得注意 的是 ,清初諸帝所推崇的畫家 ,皆是在 明末江南一帶 ,十分具有影響 力 的書畫宗師 ,如董其 昌 、王時敏 ,王時敏諸人更將其他江南文人畫家薦 於宮 中 ,而為清帝所用 。是以清代前期 ,皇族對文人畫的崇 尚與臨摹 , 除了 自藝術史的角度觀察外 ,亦當 自政治層面加以考量 。
西洋繪畫技巧的傳入 ,對中國繪畫真正產生作用的時期 ,始於 明末
註 η 楊鍾 羲 :〈八旗畫錄 .序〉 ,頁1。
註SU 謝 國楨 :《明末清初 黨社運動考》(台北,臺灣商務印書館 ,民國 ∞ 年 ,垂 一版),〈六 、清初順治康熙間之 黨爭 〉 ,頁117-1狂。
註 B1 韓恒煜 :〈陳名夏 “南黨”
案述略 〉 ,中國社會科 學院歷 史研 究所 .清史 研 究室編 :《清 史論 叢》 ,第七輯 ,頁1Sl1US。
135
清初 ,(註82)且又以乾 隆朝的宮廷畫家表現最為明顯 。康 熙至乾 隆年 間 ,凡繪製 《春耕 圖 》 、 《狩獵圖 》 ,必是以西洋畫法完成 ,尤其是人 物 面貌 ,花草動物 ,無不作寫實描繪 。然而皇族畫家卻不興此道 ,反而 走入 中國文人畫南宗一派 。究其原 因 ,由於西洋畫法強調素描 ,以毛筆 完成硬筆的效果 ,費時費工 ,對皇族畫家而言 ,並無必要 。而 中國書畫 中所強調者 ,以筆墨寫胸 中逸氣的方式 ,歷來書畫家皆重視的 「氣韻生 動 」 ,事實上始終處於虛無縹緲 ,無法捉摸的境界 。加之明末崇 尚 「畫 禪 」,亦即將 「禪 」以繪畫方式表現 ;至清初 ,便有石濤的 「我 自用我 法 」之說 出現 。(註83)因此 ,皇族畫家作畫的時代 ,西洋畫法 已而盛 行於禁 中 ,然諸王大多並未循西洋途徑 ,反而走回文人畫傳統 。惟將漢 人的作品作為臨摹的對象 ,似又與其強調 「本位政策 」的思想有違 ;不 過 ,皇族畫家之所以未另闢畫風 ,強調其異族文化 ,最主要者在於將書 畫視為統治階層的文化活動 ,而非專屬於漢人的文化技藝 。
由於明季知名的書畫家 ,絕大部分皆是文人士大夫階級 出身 ,在此 情況下 ,清初無論是遺民畫家或正統畫家 ,皆為以往或當前對地方社會 或文人集 團有影響力的個人 ;皇族畫家則為身處 中央的統治階層 ,三方 面在 出身背景方面是無交流的可能 。不過 ,皇族成員 中的畫家 ,卻能擁 有與遺民及正統畫家相似的書畫技藝 ,並且從對皇族畫家的 分析可知 , 每 一位 皆 記載 其字 、號與著述 ,「號 」顯 示其與文人 書畫家相 同的特 質 ,甚至有一人數號者 。凡此表現 ,固然可以 「漢化 」釋之 ,然其刻意 模擬 中國統治階級生活型態 ,以顯示身份地位的特殊 ,恐才是清代前期 皇族畫家 出現的主因 。
註 釳 胡 賽蘭 :〈明末 畫 家變形觀 念之 興起 〉,收入 《晚 明 雙形 主義 畫 家作 品 展 》(台北 ,國立故 宮博物院 ,民國GG年,初版),頁1U。
註S3 石 濤 :《苦瓜和 尚畫語錄 》 ,收入 《畫論 叢刊五十一種》,下編 。
清代前期 的皇族 畫家初探 137
附錄
1
允禧畫蹟編 號 名 稱 縱 橫 內 容 其 他
畫 山水 一尺五 寸 六 分 ∞.lcin
一 尺 三 分
33㏑
淺設 色 紙 本
2 山靜 日長 著 色,無款 ,署「甲寅元 日」 素絹本
3 雪景人物事蹟 淺設 色畫
4 山 水 皆五 寸 皆四寸 十二 對 幅 紙 本
5 山 水 二 幅
6 山 水 十 幅
7 田盤 山 色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本
8 靜寄 山莊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9 千 相 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lU 萬松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天成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2 少林 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3 盤若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4 雲軍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5 古天香寺 盤 山十 六景 宣德 箋
16 中 盤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7 東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8 雲淨 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19 東甘澗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四 西 甘 澗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上 方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22 雙峰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23 金 山寺 盤 山十六景 宣德 箋
勿 益封 功 臣 一尺 九寸五 分
一 尺 三 寸 墨妙珠林冊 頁 ,十二冊,乾隆 丙寅 清和 月
紙 本
巧 賜 民爵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2G 丞相勃就 國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27 除祕 祝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田 除誹謗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幻 除 肉刑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Stl 立辟 疆 幸 等為
工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31 賑 貸養老 墨妙 珠林 冊 頁 紙 本
釳 議 民食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33 議 郊 祀 墨妙 珠林 冊 頁 紙 本
銋 開耕 田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 孝悌 力田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3C 勸 農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37 親 桑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3S 除 田租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3g 赦濟北 史民 墨妙珠林冊 頁 紙 本
如 列侯 就 國 墨 妙 珠 林 冊 頁 紙 本
41 舉 賢 良罷兵衛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挖 增 諸 祀珪 幣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43 脩 代 來功 ,封 高帝功 臣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姐 和 親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碼 舉 賢 良能 直言 極諫 者
墨妙珠林 冊 頁 紙 本
46 賜半租 墨妙 珠林 冊 頁 紙 本
47 除收帑 諸 相 坐 律令
墨 妙 珠 林 冊 頁 紙 本
盤 江山秋 霽(一) 故 宮藏畫 目錄 .清.第七冊 .頁
27
Φ 江山秋 霽(二) 第七冊 .頁器
∞ 江山秋 霽(三) 頁 幻
清代前期 的皇族畫家初探 l3g
附 錄
2
永 瑢 畫 蹟編 號 名 稱 縱 橫 內 容 其 他
畫 山水 四 尺 一 寸
13U.8CM
二 尺
∞.9CM
藏 品 登 錄 編 號 UU9gU,分類 號 CⅥ15,故宮 書 畫 錄 五 卷 ,頁 SCg,名畫 l1c冊,頁3U。石渠寶
笈三編延春 閣著錄云 :設色畫 。丹 楓璧嶂 。疏竹蒼松 。款 。子 臣永瑢 恭畫 。鈐印二 。子 臣永瑢 敬畫 。鑒 藏實璽 五 璽全 。實 笈三編 質郡 工 山水
紙 本
2 春 山遊騎 藏 品 登 錄 編 號 吆 邸 , 分 類 號 CV9Sg,故宮 書 畫 錄 八 卷 頁 lM,
l16冊頁37, 署 「子 臣永瑢 恭 畫 」
‘3 畫山水(一) 分類號 跖3Gl,KPCAUS3UU,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的,il6冊頁3S
4 畫 山水(一) 分類 號 田862,KPCA3田U,故宮 書畫錄 卷八 ,頁1姆,l16冊頁 3g
5 畫 山水(一) 分類 號 BS3C3,KPCA3300,故宮 書畫錄 卷八 ,頁1的,l16冊頁 們
6 畫 山水(一) 分類號 B53c5,KPCAU33UU,故宮 書畫錄 卷八 ,頁1的,116冊頁 矻
7 畫 山水(一) 分 類 號 B53G6,KPCAK933UU,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犯,l16冊頁 盤
8 畫 山水(一) 分類 號 BS367,KPCAU3300,故宮 書畫錄 卷八 ,頁1的,116冊頁 狙
9 畫 山水(一) 分類號BSSG8,KPCAf9S3u9,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姆,l16冊頁 媽
lU 畫 山水(二) 分類號 BSSCl,KPCAUml,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姆,八冊 ,頁一
畫 山水(二) 分類號 BS362,KPCAK9S3Ul,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粥,八冊 ,頁一
12 畫 山水(二) 分類號BS3U3,KPCAU33Ul,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lΦ,八冊 ,頁一
13 畫山水(二) 分類號BS3G4,KPCAU3SUl,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的,八冊 ,頁一
14 畫 山水(二) 分類號 BS3c5,KPCAUS3fl1,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lΦ,八冊 ,頁一
15 畫山水(二) 分類號 BS3G6,KPCAU33tll,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lΦ,八冊 ,頁一
16 畫山水(二) 分類號B田67,KPCAU33U1,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的,八冊 ,頁一
17 畫山水(二) 分類 號 BS3U8,KPCAUml,故宮 書畫錄 卷八 ,頁1的,八冊 ,頁一
18 竹溪消夏 分類號CPCV.0UlUS,故宮書畫錄 . 卷八 ,頁1Sl,3冊,頁碼
19 畫 雲巒絢錦 七寸 九 分 九寸七 分 分類號 BS3gl,K℃爪Ⅱ姒‥ 石 渠
寶笈續編(三)冊,頁lπU。 「永瑢 畫雲巒絢錦 蘭藻延暉 」二冊 :〔本 幅 〕宣紙本 ‘上下冊 各十二幅 ,縱 七寸九分,橫九寸七分 ,設色畫 山 水 。上冊 ,一:高閣延春 ,二、茆 亭結翠 ,三、松逕停 琴 ,四、澗 閣 鳴泉 ,五、柳 陰牧 笛 ,六、夏 山丑 翠 ,七、梧 館 新 秋 ,八、松 陰 水 閣,九、極 浦風 ,十、度岸歸鴻 , 十 一 、寒 木吟 風 ,十二 、梅 花 山 館 。款 ,子臣永瑢恭 畫,鈐印二 ,
子 臣永瑢 ,敬畫 。下冊 ,一、春 溪 漁艇 ,二、蒼崖層觀 ,三、晴川晒 網 ,四、梧 竹 清 陰 ,五、夏 山 波 綠 ,六、扁 舟 載 鶴 ,七、山館 班 荊 ,八、絕 壁 書 空 ,九、竹 塢 茆 屋 ,十、谿橋楓逕 ,十一 、寒林村 落 ,十二 、絕 壑松 風 。款 印 同上
.m.。
宣紙 本
2t9 畫雲巒絢錦 分 類 號 B53g2,KPCAUB3US,故宮
清代前期 的皇族畫家初探 141
書畫錄卷八,頁1●g,llB冊,頁lU
畫雲巒絢錦 分類 號 m3g3,KPcAt)33f9S,故宮
書 畫 錄 卷 八 ,頁1妙,118冊,頁
l1
22 畫雲巒 絢錦 分類號 B53g4,KPCAfl33US,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Φ,l18冊,頁
12
23 畫雲巒絢錦 分類號
m3g5,m℃
川只姒‥ 故宮書畫錄 卷八 ,頁1的,l18冊,頁 13
勿 畫 雲巒絢錦 分類號 BS3g6,KPCAUS3US,故宮
書 畫錄 卷八 ,頁1的,118冊,頁
14
巧 畫雲巒絢錦 分類號 田θ97,KPCAfl33US,故宮
書 畫錄 卷八 ,頁1姆,l18冊,頁
15
拓 畫 雲巒 絢錦 分類號 跖3g8,KPCAUS3flS,故宮
書畫錄卷八 ,頁1四,l18冊,頁l
2G 畫 雲巒 絢錦 分 類 號 BS3g8,KPCAtlS3US,故宮
書 畫 錄 卷 八 ,頁1的,118冊,頁
16
η 畫雲巒絢錦 分類號m3g9,KPC人E姒
V故
宮書畫錄 卷八 ,頁1四,l18冊,頁
17
2B 畫雲巒絢錦 分 類 號 BSBg1U,KPCAflSSUb,故宮
書 畫 錄 卷 八 ,頁1的,l18冊,頁 18
” 畫 雲巒 絢錦 分 類 號 m3gll,KPCAU3BUS,故宮
書 畫 錄 卷 八 ,頁1的,l18冊,頁
19
∞ 畫雲巒絢錦 分類 號 跖3gl2,KPcAU3SflS,故宮
書 畫 錄 卷 八 ,頁1Φ,118冊,頁
2U
繪 大雲輪 請 雨 分類 號 B咑81,KPCAU33UG,秘
經 結 壇 議 朝 固 說
繪 大 雲輪 請 雨 經 結Ji議朝 固
殿珠林 繽編 ,頁 m＿＿313:軫念 民 隱 ,先事而固 。詔恤刑獄 ,以冀仰 格 天和 。復 出倉儲 米麥 ,並徹 尚膳 歲 需麥之 半 ,減價設廠 ,分糶 以平 市 直 而裕 民食 。又躬 持 黑龍 渾神 祠 ,而命子 臣等 ,每日桂拜 ,復分 祀於三埋 。越數 甲,又造 大 臣往持 於石 匣龍 渾 ,仰賴 宵旰精誠感格 , 並 問叨皇 父省歲劭反 ,靡所 不至之 意 ,入瑄將 事者 ,均惕然有所做 , 顒 然 有 所政 潔 ,治場 幄 ,莊飾 器 具 ,以逮諷 誦 膜 拜 之 儀 ,祇敬 清 潔 ,期勿達教誠科設之 旨,用以默 巔皇 穹,上答聖念 ,而董 司其事 , 朝 夕頂桂 ,子臣守被 命 焉 。甫 七
日,甘霐應期 ,遍霑繼 霈,黎庶騰 歡 ,皇心斯慰 。既復念慈氏避經軌 範 ,靈應妙感,如是其神且速也 ,
則命以四蛙書譯 ,為固系說 ,刊布 於遠邇 ,俾偏 隅僻壞 ,亦得 以信奉 受行 ,收甘 霖應 符 之 益 .法華 經 云:如來 出世 ,如大雲起 雨,於一 切 井 木 藥草 ,隨分 受 潤 ,則是經 者 ,固如 來全提 真守顯現之一證 。 而我皇 父怙 冒萬國之仁 ,即如 來普 濟 眾生之 念 ,亦即上 蒼率育群 生之 德 ,是以潛孚默 契 ,如響斯應 ,固 非徒 以莊嚴供養為事 ,而即此莊嚴 供 養之 中 。亦足 以 表 誠 恪 ,致昭 格 ,非茍然 也 。子 臣謹 依 欽 定 固 說 ,繪錄為冊 ,而備紀我皇 父仁 愛 孚物之誠 ,及是經所 由刊布之始 末 子尾幅 。吮墨濡 毫 ,有餘 事焉 。子 臣永瑢恭跋 。鈐印二 :子臣永瑢 ,
則命以四蛙書譯 ,為固系說 ,刊布 於遠邇 ,俾偏 隅僻壞 ,亦得 以信奉 受行 ,收甘 霖應 符 之 益 .法華 經 云:如來 出世 ,如大雲起 雨,於一 切 井 木 藥草 ,隨分 受 潤 ,則是經 者 ,固如 來全提 真守顯現之一證 。 而我皇 父怙 冒萬國之仁 ,即如 來普 濟 眾生之 念 ,亦即上 蒼率育群 生之 德 ,是以潛孚默 契 ,如響斯應 ,固 非徒 以莊嚴供養為事 ,而即此莊嚴 供 養之 中 。亦足 以 表 誠 恪 ,致昭 格 ,非茍然 也 。子 臣謹 依 欽 定 固 說 ,繪錄為冊 ,而備紀我皇 父仁 愛 孚物之誠 ,及是經所 由刊布之始 末 子尾幅 。吮墨濡 毫 ,有餘 事焉 。子 臣永瑢恭跋 。鈐印二 :子臣永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