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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千零一夜》類型與情節單元的對應

第一節 善惡對立的辯論型敘事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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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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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羅列、分析《一千零一夜》出現的故事類型。以 AT 分類法的格式,將 故事類型分為5 大類:〈動植物及物品故事〉、〈一般民間故事〉、〈笑話與軼事〉、

〈程式故事〉與〈難以歸類的故事〉,舉出《一千零一夜》出現的類型,說明其 分布地區、主要結構,與此些類型在《一千零一夜》中的展演特色。

第三章《一千零一夜》的情節單元

第一節 《一千零一夜》類型故事的情節單元 一、動植物及物品故事(AT1-299)

二、一般民間故事(AT300-1199)

三、笑話與軼事(AT300-1999)

四、程式故事(AT2000-2399)

第二節 《一千零一夜》無類型故事的情節單元

本章探討《一千零一夜》類型故事與無類型故事的情節單元特色。

第四章 《一千零一夜》類型與情節單元的對應

第一節 善惡對立的辯論型敘事結構 第二節 界線分明的性別空間

一、禁室──女性空間的「室內化」

二、花園──性別空間的灰色地帶 三、內外兼顧──恐懼「睡著」的男性 四、變性──進入異性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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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結合第二章與第三章,將《一千零一夜》的類型與情節單元作對應,分 析其有別於其他地區民間文學的「地方特色」。

結論

章節大要概述與研究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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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千零一夜》、故事類型、情節單元的概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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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千零一夜》、故事類型、情節單元的概論

本章作為背景章,先簡述《一千零一夜》的產生、流變與傳播過程,以及她的故事 特色與敘事結構;後介紹故事類型與情節單元的定義與特色。研究者已就《一千零一夜》

每個故事的名稱、出現的冊數、頁數、夜、編號整理為表格,請參見附錄一〈一千零一 夜故事夜/頁數/編號/名稱索引〉。

第一節 《一千零一夜》的發展與特色

一、形成與傳播過程

《一千零一夜》(ةليلو ةليل فلأ باتك),中文又譯《天方夜譚》,英文世界則稱《Arabian nights》。從其名稱不難看出外界對她的想像,是專屬於「阿拉伯地區」的「阿拉伯民族 文學」;近代的阿拉伯文學界也視《一千零一夜》為一具世界知名度的民族標誌而與有 榮焉。的確,《一千零一夜》的多數故事體現出阿拉伯帝國(尤其是 9 世紀的阿拔斯王 朝全盛時期)市民階級的繁華生活,但也正如同阿拉伯帝國本身,她的形成、傳播與流 變並非純粹的阿拉伯民族與地區產物,而是橫跨多地域、多民族、各階級、長時間、國 際政治性的大雜燴;甚至連她那「民間文學」的定位也充滿疑點。

阿拉伯地處歐、亞、非三大陸之交會點,自古就是商業往來必經之道,各種文化在 此碰撞出新樣貌;7 世紀伊斯蘭教創立後,阿拉伯人的文化水準顯著提升。挾地利之便,

希臘、波斯、猶太、印度文本被大量翻譯,使阿拉伯文明對異文化的吸收更是如虎添翼。

現學界對《一千零一夜》的起源一致認為來自印度與波斯,其中又以波斯故事集《一 千個故事》(英拼Hazar Afsaneh,音譯《赫扎爾─艾福薩那》)對其影響最大,可惜該書 已經失傳,無法進行更深層的比較分析。由於阿拉伯帝國對異地文學的大量翻譯使自 8~9 世紀,《一千零一夜》最早應該也是成形於當時。透過阿拉伯民族與周圍人口的互 動,《一千零一夜》也藉著通婚、商業、戰爭等渠道,由阿拉伯半島北部(今伊朗、伊 拉克與敘利亞一代)逐漸向外擴散。阿拔斯王朝人口貿易盛行,來自阿拉伯周圍地區的 女奴與釋奴亦在進入阿拉伯文化圈的同時帶入自身家鄉的生活習慣與民間故事,擴展了

《一千零一夜》的世界觀。

義大利薄迦丘(Giovanni Boccaccio,1313-1375)的《十日談》與英國喬叟(Geoffrey Chaucer,1343-1400)的《坎特伯里故事集》,兩者的敘事結構(故事套故事的框架式

1 Richard van Leeuwen, The Thousand and One Nights: Space, travel and transformation. Routledge, England,2007.頁 2。

2 趙建國,《一千零一夜:從文學到藝術》,頁 1。

3 趙建國,《一千零一夜:從文學到藝術》,頁 5-6。

4 愛德華.薩伊德(原作)、王志弘 等(譯),《東方主義》(台北:立緒,1999),頁 245。

Cervantes Saavedra,1547- 1616)的《唐吉軻德》、法國尚.得.拉封丹(Jean de La Fontaine,

1621-1695)的《拉封丹寓言》、英國喬納森.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1667- 1745)

的《格列佛遊記》、丹尼爾.笛福(Daniel Defoe,1660-1731)的《魯賓遜漂流記》、義 大利普契尼(Giacomo Antonio Domenico Michele Secondo María Puccini,1858-1924)

的《杜蘭朵公主》,都直接或間接地受到她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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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似乎喪失時間意義,因為它們的幻想程度太高,加上作家(無論是阿拉伯還是歐洲)

的主觀意識形態,失去了反映當代時空的作用。

民間文學往往反映底層人民受壓迫的生活經驗,《一千零一夜》卻表現出不同階級 間意識型態所造成的矛盾。的確,諸如漁民、乞丐、貝都因人等低社經階級者在故事中 從不缺席,但《一千零一夜》呈現最多的卻是繁榮帝國中的市民、貴族與統治者生活。

市民與傳統阿拉伯的遊牧族群不同,他們定居,以手工業、商業維生,重視物質享 樂,藐視下層鄉民的食古不化與上層權貴的繁文縟節。在《一千零一夜》裡,故事主角 幾乎都是市民,尤其以商人為多。故事開頭往往敘述他們出生於富商之家,過著紈褲子 弟的生活;然而當父親過世,家道中落,貴為公子爺也只能放下身段,踏上旅途以追求 嶄新的人生。這些年輕、叛逆、富冒險精神的中產階級(甚至可說是波西米亞精神)之 流行,可說比歐洲早了近1000 年。

與市民相比,貴族無須汲汲營營的追求物質生活,因為他們早已深陷其中。自伍麥 葉王朝以來,貿易、對外戰爭與集權統治,使伊斯蘭帝國的經濟欣欣向榮,卻也衍生出 政治、經濟上的不平等。早期穆罕默德與四大哈里發努力以宗教、法律、品格維繫的大 同世界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自由經濟、集權統治帶來的M 型社會與貪污舞弊。阿拔 斯王朝推翻伍麥葉王朝,雖然達成了一次政經再分配,卻只是將阿拉伯貴族的權力轉移 到新崛起的波斯貴族手中,絲毫沒有改變既有的社會問題,只是變本加厲。誠如塔米‧

安薩里(2017)所言:

伍麥葉王朝以極盡鋪張奢華之能事出名,但與阿拔斯王朝相比,也不過是過著克情 克儉生活的樸實小地主罷了。伍麥葉的統治使伊斯蘭帝國變得富裕繁華;而阿拔斯則使 其經濟飛快成長;如同伍麥葉王朝,阿拔斯王朝也是世俗的統治者,善用間諜、警力與 常備軍隊維繫帝國的掌控。5

波斯貴族勢力之誇張,已經達到富可敵國的地步。因富有而做出的種種奇行在《一 千零一夜》裡也描繪的不少,諸如用金銀財寶堆滿的寶船換取心儀的女奴、以等量的黃 金交易小販的蠶豆等。中文世界的讀者盡可以將其想像成高階版的《世說新語》。若說 石崇、王愷花錢如流水只為炫富,阿拔斯王朝的波斯貴族至少還秉持著伊斯蘭教樂善好 施的精神,面對窮人也從不吝惜施捨,倒還算有負起社會救濟的責任。

但即使波斯貴族再怎麼神通廣大,也得看哈里發的臉色。哈里發(ةفيلخ),原意為「代

5 塔米‧安薩里(原作)、菀默文(譯),《中斷的天命──伊斯蘭觀點的世界史》(新北:廣場,2017),

頁 145-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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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人」,又稱「信士的長官」,是伊斯蘭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從字面上看,哈里發是個謙 辭──沒有實質的政治權力,只是做為先知的代理人管理穆斯林的意見領袖而已。事實 上也確實如此,至少在早期是這樣的。

對伊斯蘭教草創期的穆斯林而言,先知穆罕默德依靠神諭與品格奠基的威望無疑是 最強的向心力來源。但作為最後一位先知,其歸真後,伊斯蘭世界急需一種新的領導人 範式──在神聖性上,他無法超越先知,但可以憑藉不亞於先知的威望繼續帶領穆斯林,

避免使這個新生的意識共同體走向分裂的命運。是此,哈里發一詞為第一任哈里發阿布‧

巴克爾(قيدصلا ركب وبا,在位632-634)提出,其接替者也繼續沿用此謙辭。

最早的四大哈里發執政時期(632-661),又稱「正統哈里發時期」,包含阿布‧巴克 爾、歐瑪爾一世、奧斯曼( نافع نب نامثع,644-656)與阿里( بلاط يبأ نب ّيلع,656-661),都 是由長老委員會推舉,最具實力與民心的領導人。當時的伊斯蘭社會剛起步,內部同質 性高,尚未成為涵蓋多民族、地域的大帝國。對四大哈里發而言,重要的不是政治手腕,

而是維繫伊斯蘭教的神聖性。除了實踐先知的品格、追求宗教律法的道德標準、編纂古 蘭經與聖訓、對外發起聖戰以證明神蹟外,四大哈里發亦透過親民、勤儉、民主的形象 廣博人心。有關他們身居高位卻穿布衣、吃粗餅、領薄薪的歷史紀錄或民間逸事族繁不 及備載。

但是自從穆阿維亞一世以政變推翻並殺害阿里後,哈里發的內涵開始變質,宗教性 逐漸示弱,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濃厚的世俗權力。穆阿維亞一世創建伍麥葉王朝,致力 於經濟發展與領土擴張,卻也開啟哈里發的集權統治。自此之後,長老委員會淪為形式,

哈里發轉為世襲制,長期為單一家族把持,而政變則是唯一的權力轉手方式。當階級差 異越顯分明,哈里發握有的權力與財富也越多,底層社會與帝國邊緣的非阿拉伯人民的 不滿聲浪也越高,進而促成阿拔斯家族的崛起。

阿拔斯家族挾波斯貴族之助打倒並屠殺伍麥葉一族掌權,哈里發繼續世襲,並承接 伍麥葉的繁榮,將伊斯蘭帝國帶上頂峰。哈里發雖然仍遵循伊斯蘭教的美德以鞏固權力 正當性,但實質上,兵權、司法權與行政權在握的他,早已從「神聖的神僕」轉變為「世 俗的人王」。《一千零一夜》戲分最多的哈里發哈倫‧拉希德正值阿拔斯王朝(也是全伊 斯蘭帝國)的黃金時期,他與宰相賈法爾(波斯貴族)的物質生活堪比神仙,錦衣玉食、

妻妾如雲,與底層人民的貧困判若雲泥。

《一千零一夜》長期被做為民間文學集看待,她的確少許抒發了底層人民的不滿,

但更多的卻是欽羨──欽羨市民、貴族與統治者的富足物質生活,並期許自己有朝一日

但更多的卻是欽羨──欽羨市民、貴族與統治者的富足物質生活,並期許自己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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