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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林豪手抄本》中的賦作

在文檔中 《林豪手抄本》研究 (頁 24-29)

林豪於同治元年夏天來臺時,經過一年餘的覓館,最後終於在同治二年歲暮入竹 塹林占梅潛園之中擔任幕賓。在潛園的五、六年期間,林豪完成了約二百首詩作,以及 編纂了《東瀛紀事》及《淡水廳志》。在編纂這兩本史志性質的書,其目的之一乃為頌 揚幕主林占梅在戴潮春事件中平亂的功績,揄揚幕主,身為幕賓的林豪,本是無可厚 非之舉。但在編纂此兩部書的過程之中,林豪也實際操練了採訪人物、記述事件及方 志體例編纂的方法。在同治三年到同治六年之間,林豪於潛園修史紀事,林豪具史才

11 胡建偉:〈學約十條〉,收入林豪總修:《澎湖廳志 文事》(臺北:文建會,2006 年),卷 4,頁 187。

2019閩南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念與實踐》,頁 195-198。

13 林豪:〈續擬學約八條〉,收入林豪總修:《澎湖廳志 文事》,卷 4,頁 193。

《林豪手抄本》中院課文章及賦作探析 賦鈔》卷四,而此抄本抄於光緒元年(1874),會不會林豪在二任文石書院山長時,看 到楊浚這三篇關於臺灣的賦,因此興起創作欲望,而以同題為賦,欲與楊浚較量?因 踐》,頁 163-170。

15 林豪撰、郭哲銘注釋:〈與諸生蔡汝壁、黃卿雲論文十首〉之十,《誦清堂詩集注釋》(臺北:臺 灣書房出版有限公司,2008),頁 516。

16 《淡水廳志》重修的經過,可參閱潘是輝:《林豪編纂地方志書的理念與實踐》,頁 142-163。

17 許惠玟:〈由《西螺柑賦》看清代至日治臺灣在地物產的書寫〉,收入簡宗梧、許俊雅編:《全臺 賦校訂》(臺南:國立臺灣文學館,2014),頁 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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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及吳德功之間,洪棄生之賦完成時間已在日治時期。林豪之〈西螺柑賦〉寫作,是否 受到楊浚的影響,尚須進一步考索。但在《林豪手抄本》之中,除了〈西螺柑賦〉外,

林豪亦有〈澎柑賦〉,而且〈西螺柑賦〉全文共一千三百四十二字,比起楊浚的〈西螺 柑賦〉三百三十八字、吳德功的〈蜜柑賦〉三百三十八字,篇幅都要更為宏鉅。此外,

林豪的〈澎柑賦〉不含序及最後的注文,共三百一十五字。從字數看來,林豪的〈西螺 柑賦〉乃是有意為之,為逞才使能之作。雖然林豪的〈西螺柑賦〉乃是其親身經歷,於 賦文中寫道曾在西螺親嚐此果物,並藉與鄉間老人對話而成此賦,但林豪此賦,極有 可能寫於〈澎柑賦〉之後,為其嘔心瀝血之作,從《林豪手抄本》的編排看來,〈澎柑 賦〉是第七篇,而〈西螺柑賦〉是第廿篇。雖然《林豪手抄本》的篇目編次並非全然以 時間先後為序,但大致判定〈澎柑賦〉先於〈西螺柑賦〉,是有可能的。〈澎柑賦〉的 寫作年代,不太能確定,但此賦序言有提到光緒四年的時間,此賦序文如下:

余于戊寅重遊澎島,歲暮將歸,阻風渡口。客有以年柑餉余者,且曰:此 澎產,其種自西螺得來,甘美殆不多讓焉。余維澎湖風多而地鹵,他果不 植,而斯柑獨秀而美,因泚筆賦之。其詞曰……。

澎湖居海中,淡水少而土地貧瘠,故少田地作物,雖然林豪在賦中提到歲暮打算 回鄉時吃到澎湖產的柑,但就算在現代,我們也不曾聽說澎湖的特有物產是澎湖柑。

不過林豪在其所編的《澎湖廳志》中,卻兩度強調澎柑味美:

柑種自臺灣之西螺傳來,味美亦不少減。南 、湖西、菓葉等社有之。種 於近鄉宅內有井可避風處。

按:《紀略》不載諸果,茲悉為補入。惟柑與荊蕉為近時所種者。柑樹高 與牆齊,即結實纍纍,惟能生蠹,宜先剔去之。澎湖多風,故果實不植,

而柑獨美盛,近比西螺,突過福橘,亦盛事也。餘則向來所有者,但寥寥 無多。18

其實,林豪寫〈澎柑賦〉,極有可能想將自己的這篇賦納入自己修纂的《澎湖廳 志》的藝文志之中。本人之所以會提出這種看法,是因為林豪在光緒四年吃到的澎湖 柑,乃是如其《廳志》所言「柑與荊蕉為近時所種者」,歷來文人對於澎柑不可能加以

18 林豪總修:《澎湖廳志》(臺北:文建會,2006),卷 10,頁 429、430。

《林豪手抄本》中院課文章及賦作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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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詠,而林豪特重此果,並視為澎產特色。這就像《林豪手抄本》中第22篇〈澎湖白鳩 賦〉,在《澎湖廳志》之中「白鳩」條下林豪的記載:

白鳩 即知候,每交一時即鳴。按:白鳩本非澎產,得自番舶,故或呼「洋 鴿」,而地產黃黍,可飼,由是生育甚蕃。但不自抱雛,以雞代抱,是其 拙也。然鳴則應更,亦其信也。豪嘗為之賦,載「藝文」中。19

林豪所謂的「嘗為之賦,載藝文中」,但今存的《澎湖廳志》所傳各本的〈藝文 志〉,均不見林豪此賦,《澎湖廳志》的〈藝文志〉,如前文所言,僅收了周于仁的

〈觀海賦〉及〈文石賦〉兩篇罷了。而林豪本欲收入《澎湖廳志》〈藝文志〉的〈澎湖 白鳩賦〉,目前僅見於《林豪手抄本》之中。澎柑與白鳩,兩者有一個共同的特色,即 兩者均非澎湖本產,全由外輸入的物種。澎柑傳自西螺,而白鳩更是傳自外國的番舶。

林豪欲以賦書寫此兩種外來的澎湖物種,存文於藝文志,使自己的文采流芳百世,其 用心非常明顯。但也不知是何緣故,整部《澎湖廳志》中,僅存留林豪的〈重修文石書 院落成記〉,而不收〈澎柑賦〉及〈澎湖白鳩賦〉,是被誰刪去林豪文章的,這可待後 續的研究。

關於〈澎湖白鳩賦〉本欲收入《澎湖廳志》的〈藝文志〉而最終未收,我們可以 從《林豪手抄本》中發現,在這篇下是有署名林豪作品。同樣地,《林豪手抄本》中廿 餘篇文章,有署名的共有四篇:第七篇〈澎柑賦〉、第八篇〈為澎湖紳士捐建育嬰堂 募疏〉、第九篇〈募修澎湖東西澳義塚疏〉、第二十二篇〈澎湖白鳩賦〉。這四篇文章 中,有二篇賦、二篇疏,底下皆有林豪署名,與其他各篇林豪作品不同。這時我們便有 疑問,為何這四篇文章下,會刻意署名林豪之名?

若林豪的〈澎湖白鳩賦〉乃是本欲收入《澎湖廳志》未果的文章,那麼,其餘的三 篇文章,是否也可能如同〈澎湖白鳩賦〉一樣,也是林豪專為《澎湖廳志》中的〈藝文 志〉寫作,最後卻被割愛捨棄的文章,只好以抄本的形式留存在《林豪手抄本》中呢?

這應該相當有可能。從形式來看,《林豪手抄本》僅這四篇有署名。從文章題目來看,

此四文中二篇賦是專寫澎湖動植物的物產,而澎柑與白鳩,乃是當時從外地傳入澎 湖,先人並未有隻字片語以文學的形式形諸吟詠;〈為澎湖紳士捐建育嬰堂募疏〉與

〈募修澎湖東西澳義塚疏〉,則關乎澎湖仕紳致力於地方慈善事業的相關文字。這四 篇文章共同的特點,便是其書寫乃以澎湖一地為中心,從文章標題中明確地標舉澎湖 地名,可知林豪此四文乃刻意為之的文章。

19 林豪總修:《澎湖廳志》,卷 10,頁 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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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2019年11月底拿到這份手抄本影本後,我常在思考,這份抄本到底是為何而 抄?因為它不太像是《誦清堂文集》的選本。如潘是輝說的,這份抄本的筆跡,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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