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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章 個人創作理念與內容、實踐

並且及早預防改正呢?策略決定了方向。是偶然與巧合抑或是直覺與必然。什麼 是東方式的鯊魚表現?不只是筵席上的珍饈羹湯,不只是淡水、苑裡的魚丸名 產,不只是東方的還是台灣的,並且是人類的共同記憶,潛藏於內心深處卻一觸 即發。不只是沙魚煙,而且還是瀕臨滅絕的少數品種。

掛在牆上的名作依然是天價,只是形式、觀念、媒材與手法大不相同。藝術 之所以有價值亦正是如此。以前的我都是隨手捻來,興之所至。如今必須系列化 某一焦點。在繁忙的工作、加班、上課和作業的縫隙之間遊走奔跑。雖然收穫滿 滿,也難免覺得力不從心。綜觀中國繪畫史,許多的因緣際會與必然如此,誰也 想不到明末會出一位八大,我想他的內心煎熬必然大於常人,但沒有一番的痛 苦,如何會有那般的境景氣象。在溝通的過程中,往往雙方會各退一步以配合對 方,全球的藝術也有這種現象。瞎子摸象的故事告訴我們,每個人都真實觸碰到 某一部分的真相並深信不疑,希望我這次摸到的鯊魚,不會是那數百種類之中的 極少會攻擊人的大白鯊。但即使赤手相搏,亦無須畏懼,不禁一番寒澈骨,焉得 梅花撲鼻香。

第二節 個人創作系列分類與手法分析 一、時空切片並置

當代寓言:展覽主題為「十三條鯊魚的故事」,以夢境為氛圍,圖次為順序,

分別陳述心理狀態及與前人畫家的對話。形成一個以鯊魚為影射主題的故事網 絡,讓欣賞者隨創作者引導的提示一塊兒創造有趣的夢境故事,整體一氣呵成且 隨著對話者心念、智慧的不同而發展成各種結局。

懷古:藉由前賢畫家的經典構圖引用,一方面學習歷代之精華再現,一方面 思考體悟當代意識的突顯與同異。比如《雙鯊圖》借入了李唐《濠梁秋水圖》、

董源《龍宿郊民圖》、郭熙《幽谷圖》、劉松年《溪山雪意圖》、戴進《達摩至慧 能六代像》的局部結構。《鯊機重重》以蕭照的《山腰樓觀圖》為底本,而《青 鯊巡弋小魚散》則參照范寬的《谿山行旅圖》前景及《雪山閣樓圖》中後景。在

《吞噬》一畫中則應用了黃荃的蘋婆山鳥於大白鯊的口中,以突顯不同時空下的 衝擊和碰撞力道。

李唐《濠梁秋水圖》局部

李唐《濠梁秋水圖》局部

董源《龍宿郊民圖》

郭熙《幽谷圖》

反諷:《吞噬》一畫中的古畫被吞噬;《鯊機重重》中鯊魚游進了北宋山水畫 中;還是《青鯊巡弋小魚散》中青鯊竄入范寬的山水構圖裡等等。都是在諷刺傳 統經典在今日的岌岌可危、地位不保或面臨絕續問題的危機感,面臨那麼大的考 驗下有志者應以何種態度因應自處之?

遊戲:乾隆御覽之寶、古稀天子之寶、三希堂精鑑璽等大印被誇張的應用於 畫作之中,一方面開了這位愛好藝術的帝王一個玩笑,同時也和諸公收藏家、博

物館等專業戲謔一番,也就是發揮了藝術起源之ㄧ的遊戲衝動之說,將徵信之物 做玩笑之實。

二、借力使力不費力

拼圖組構:《雙鯊圖》縱五家之作,取其佈局,自構一手卷形式。「一畫-春、

夏、秋、冬」套畫系列由四幅組成,有如拼圖般的概念,源自於解構、重組的意 義。

改寫:雖引用經典,卻不為所囿。目的不在再現古跡,而在達己之意。

隨機形式:作品的展示次序並非每次一樣,而是隨場地、時機和情緒而可變 動。「一畫-春、夏、秋、冬」套畫系列即是如此。

三、創作流程、分析架構

第三節 個人創作的實踐(作品圖版說明) 作品一

作品名稱:殺影

媒材:彩墨、紙本設色 年代:2012 年

尺寸:33×33 ㎝ 作品說明:

動機

當一條鯊魚由你頭上略過,那會是何種心情?更何況三年五載處心積慮地盤桓於 上,也許是漸削兵權,也許是見縫插針,也許是見血封喉…

技巧

先以淡墨勾出圖形,再分染淡墨,接著用藍色及紫色分別漬染不同位置,最後以 白粉點提折射光部分,因已有簡款簽名,故落一內圓外方的太陽肖形印。

作品一 殺影 彩墨、紙本設色 2012 年 33×33 ㎝

作品二

作品名稱:對峙

媒材:彩墨、絹本設色 年代:2011 年

尺寸:36.8×91 ㎝ 作品說明:

動機

豆腐鯊在海洋中不期而遇,是微笑的招呼抑或兇暴的擦撞,豈是前世的命定。此 作以寫景方式構築海中最巨大的生物面對面的一剎那,日光由海面上投射而下,

分別照射到鯨鯊的背部。巨大的身軀本身就具有威嚴感,共生共利的魚群自然尾 隨或在前引導。

技巧

洋流的加速度很快,水流的痕跡都遺留在畫面,是運用膠彩中的水漬及背面畫效 果。莊子說:「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身軀以平塗加漸層方式處理,大小不同的 圓點略顯出光影的感覺。全幅以花青微透紫光,色相十分稀少。鯨鯊若象徵權力,

那麼在這片藍海之中充滿了慾望橫流。

作品二 對峙 彩墨、絹本設色 2011 年 36.8×91 ㎝

作品三

作品名稱:雙鯊圖 媒材:彩墨、紙本 年代:2012 年 尺寸:40×505.5 ㎝ 作品說明:

壬辰旺龍年旭昇拈五名家構圖試之。此五家由左至右分別為李唐《濠梁秋水 圖》、董源《龍宿郊民圖》、郭熙《幽谷圖》、劉松年《西山雪意圖》、戴進《達摩 至慧能六代像》。以其局部或約略外型,佐以姿態、角度不同的兩條鯊魚構成的 五米寬手卷。因取五種結構,故用相同肌里紋路統一之,以免有紛雜之感。為增 加可看性及變化空間,分別於宣紙正或反面淡染赭石,並加閑章數顆如:見笑於 大方之家、若白駒之過隙、如將不盡、不著一字等。詞句出自莊子與司空圖詩品。

最巨大的一顆是:古稀天子之寶。衿蓋於空白明顯處,一方面對觀眾開一個玩笑,

一方面對歷史開一個玩笑,一方面也對自己開一個玩笑。再者可以將賞畫者的目 光有聚焦點和動線停留處,算是很有挑戰性的設計,充滿挑釁意味。

作品三 雙鯊圖 彩墨、紙本 2012 年 40×505.5 ㎝

作品四

作品名稱:鯊機重重 媒材:彩墨、紙本設色 年代: 2012 年

尺寸:277.5×152 ㎝ 作品說明:

動機

鯊魚闖進了蕭照的山腰樓觀畫中,仔細一瞧,原來是在海底的風景。有紅珊瑚、

海葵、蝶魚、小魚。全幅由上到下噴染著下潛到海中的光線,觀者皆隨著畫面潛 入礁岩之中,當然;鯊魚隨時也有可能威脅觀者的性命,這是在夢中還是在畫中?

連莊子也搞不清楚了。右下角用了一顆《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印,語出莊子。乾 隆皇帝也不甘寂寞,趕緊蓋了一顆《三希堂精鑑璽》於畫面右上方。作者以印代 款。巨幛式的結構,讓人真有身在海底的臨場感。畫面右上角題字之「鯊」出自 石鼓文28。「機」小篆以前無字,故借同音「幾」字金文。

蕭照《山腰樓觀圖》

技巧

全作多次噴染以達到海中潛水時呼吸的沉重和興奮冒險的心情感受。也發現不同 廠牌顏料的顯色率大不相同。若執著於一家,就不能解決當下的需求。

28 高樹藩編纂,《形音義大字典》,王修明校正,臺北:正中書局,民國 76 年二版,頁 2171。

作品四 鯊機重重 彩墨、紙本設色 2012 年 277.5×152 ㎝

作品五

作品名稱:青鯊巡弋小魚散 媒材:彩墨、絹本設色 年代:2011-2012 年 尺寸:270×141.5 ㎝ 用印:

覺心,春至月圓花好 至尊來柷新人 今日喜成嘉祀 行觀福集高門,湖上春柳似 畫圖,一關過一關,大道俱似,肖形印,碧血丹心,禪墨,一起,我要站起來,

萬取一收,戒之慎之,九天,縱意所如,抓狂,不著一字,已不堪憂,若白駒之 過隙,臨大難而不懼,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庖丁解牛,天地有大美而不言,鄭,

旭昇,九天真人,盡得風流,日頭赤唁唁 隨人顧生命,如將不盡。

作品說明:

這是一幅海底世界的水墨上色絹本繪畫。約略一個桌球桌大小,耗時兩年。

主要描述鯊魚所到之處,魚群紛紛走避。背景山水岩石部分結構是參考范寬的作 品而來,但是在肌理上採用實驗方法找出自己想要的珊瑚岩墨拓效果。其上又加 上不同墨色滴流的屋漏痕般的紋理,有些懷舊的歷史和滄桑感,而其滴流速度、

阻力的不可預期,更增添了意外的趣味性。在水墨虛實的拿捏之外,處理了長矩 形置中上色。彷彿將空間又做了一次分割,而這些方式在絹的材質上是輕而易舉 的事。如果眼力夠尖,畫面上還有縱、橫向的茶色塊,目的在於均衡畫面卻又保 持淡雅氛圍。虛中有實,實中帶虛。意味著空間的交替、並存。同時將單純的寫 景空間頓時荒謬、離奇了起來。

范寬 谿山行旅圖

(傳)范寬 雪山閣樓圖

大小錯落的朱、白文印如繁星般的散落,一顆誇張的大印:乾隆御覽之寶,

堂而皇之的蓋在中央位置,好一個頑皮的戲謔心態。青鯊矯捷地游進畫中,是對 古典的批判呢,還是根本的吞噬?誰會走避?誰會奮戰?誰可坐享漁利?誰會狐 假虎威?

作品五 青鯊巡弋小魚散 彩墨、絹本設色 2011-2012 年 270×141.5 ㎝

作品六

作品名稱:吞噬

媒材:彩墨、絹本設色 年代:2010 年

尺寸:116.5×91 ㎝ 作品說明:

動機

大白鯊口中竟是十二世紀後期宋朝(傳)黃筌的蘋婆山鳥冊頁局部。為誇張大吞 小、強吞弱的吞噬動作,被吞噬者代表生命的消逝或危機。此時將原畫的收傳印 記:《黔寧府書畫印》放大置於畫面右下方。最後將《宣統御覽之寶》誇張放大 橫跨於三個底色空間。另外也將「壞畫」的概念帶入,書法中的名跡往往是塗塗 改改的,追求一種意境上的美而非不出錯的形象。

(傳)黃筌 蘋婆山鳥 技巧

此幅是運用工筆技法分層疊染完成。首先將鯊魚的輪廓粉本謄移到紙面,接著用 工筆畫法臨摹古畫,是模擬畫家當時所看到的景物,不希望和原畫完全一樣,依 畫面的需要將淡赭石填入鯊魚口中。古畫約略完成時用沒骨畫法將鯊魚畫出。此

此幅是運用工筆技法分層疊染完成。首先將鯊魚的輪廓粉本謄移到紙面,接著用 工筆畫法臨摹古畫,是模擬畫家當時所看到的景物,不希望和原畫完全一樣,依 畫面的需要將淡赭石填入鯊魚口中。古畫約略完成時用沒骨畫法將鯊魚畫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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