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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這一新興的文體能夠迅速地發展起來。在五代時期確立了詞格後,產生了獨 立的文集或總集。宋以前的詞是詞與樂的結合,而宋代以後,因為歌詞之法的失 傳,詞已脫離音樂性而成為文章的一種。再加上詩和詞在宋代時有部份作品界定 不清楚,有混入詩集的狀況,所以館臣認為詩與詞這兩種文體在宋代產生了改變。

第三節 詞曲價值

對於詞曲二類的價值,館臣一本唐宋以來文人輕詞曲的態度,視之為小道,

例如《總目》〈詞曲類敘〉開宗明義地為詞曲的地位下了評斷:

詞曲二體在文章技藝之間,厥品頗卑,作者弗貴,特才華之士以綺語相高 耳。185

這裡已經明確地寫出,詞曲二體的地位不高,作者也不特別值得被尊崇,不過是 有才華的文人拿來表現自己本領的一種方法。在〈詞話提要〉中論及毛奇齡的詩、

詞成就時也說:

王晫《今世說》稱:「奇齡善詩歌、樂府、填詞,所為大率託之美人香草,

纏緜綺麗,按節而歌,使人悽愴。又能吹簫度曲。」是奇齡填詞之功,較 深於詩。且本為小技,萌於唐而成於宋,亦不待援引古書,別為高論,故 所說轉不支離。186

王晫在《今世說》當中指出,毛奇齡擅長詩歌、樂府及詞的創作,其作品喜歡使 用香草美人以表君王的典故,文詞華美且按音節之美行文,使人讀來特有感觸。

並且毛奇齡音樂造詣足夠,可以自度曲律。館臣認為毛奇齡填詞的功力勝過寫 詩。填詞相較於寫詩,是一種小伎倆,填寫的時候,不必援引古書典籍,也不必 具有高深的議論。因為不需要討論什麼高深的義理,所以這本《詞話》也就沒有 支離破碎的毛病。換言之,就是認為詞相對詩,是淺薄、低俗的,寫作時不需太

185 《總目》,卷一百九十八、集部五十一、詞曲類一、〈敘〉,冊 5-頁 280。

186 《總目》,卷一百九十九、集部五十二、詞曲類二、〈詞話提要〉,冊 5-頁 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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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學問涵養,也無須寄託深刻道理。包根弟在〈《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詞評析論〉

一文中明確地指出:

在此觀念之下,《總目》又提出兩個論點,其一、認為管絃冶蕩之音,足 以危害天下國家。其二、詞格比詩格卑下。187

此觀念指的便是「詞為小道」的觀念。詩的寫作是講究雅的,而館臣認為詞只是 配合音樂演唱的歌詞,較詩為俗,不能和言志載道的詩文相提並論,劣者甚至足 以危害天下國家;並且詞比詩更為卑下,可以說是較不入流的一種文體。

然而在館臣眼中,詞曲二體雖一向被認為小道,但仍有其潛藏的價值。而詞 曲二體的最大價值即在其能抒發感情、教化民心。以下就此二體分別論述之。

一、詞

詞曲因不重言志、不追求寄寓遙深而被認為低下,但詞曲勝於詩之處,即 在其音樂的特性使其更易於表達情感。例如〈宋名家詞存目提要〉就指出詞勝詩 之處乃在其「易於言情」的特色:

詞萌於唐而盛於宋。當時伎樂,惟以是為歌曲,而士大夫亦多知音律,如 今日之用南北曲也。金元以後,院本雜劇盛而歌詞之法失傳。然音節婉轉,

較詩易於言情,故好之者終不絕也。於是音律之事變而為吟詠之事,詞遂 為文章之一種。188

這裡除說明詞曲的流變外,更指出詞更勝詩之處在其音節婉轉易於言情。由於詞 的格律及音節在創作上比詩更適合抒發情感,所以好之者不絕。有心從事詞創作 者多,流傳便越廣,而詞也就漸漸成為文章的一種。文學作品旨在抒寫作者的情 思,或用以感動讀者,因此詞曲易於表達情感的特性,便使其更具有教化人心的 作用。

詞為何易於言情?乃拜其音樂性之賜。因為詞對平仄、五聲、押韻等關於聲

187 包根弟,〈《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詞評析論〉收於《第一屆詞學國際研討會論文集》,臺北:中 央研究院中國文哲研究所籌備處,1994 年 11 月,頁 389。

188 《總目》,卷兩百、集部五十三、詞曲類存目、〈宋名家詞提要〉,冊 5-頁 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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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的規定都比詩更為嚴格,因此讀來更有情感,能觸發讀者的聯想,進而受到感 動189

明白詞的音樂性為何易於言情後,不容忽略的是詞的文字使用對言情的影 響。由文、詩到詞的轉變關鍵即在於是否能淋漓盡致地表現情思190。文體的內質 即其格律音調,人的情思不同需要不同的文體來表現,最直接的方式是發而成 文,但作文淺而直,於是要表達較為隱晦、婉轉的情感時就改而作詩。然而,當 情感更為細美幽約時,詩的體製已不足以表達之,於是產生了詞來曲盡其妙。由 此可知,詞在表達情感方面的功用,更勝於詩文,其原因就在於詞的文字、體裁 可以表達詩所不能表達的情感。

詞原是歌伎演唱用,流傳於歌樓酒館間,因此文字風格是自然質樸、通俗可 親的,由於要模擬歌女的口吻,因此可直接地發抒個人心聲,那怕有些癡情或大 膽的言語也可付諸筆端,因此題材上不脫脂粉綺羅的風格,這也是詞被評為小道 的原因。然而,詞體風行以後,吸引文人學子創作,就漸漸地以「寄深於淺」為 創作的要求。詞要表達詩所難以表達的情感,其主旨即作者之情思必須深遠。沈 伯時《樂府指迷》中就說道:

音律欲其協,不協,則成長短之詩。下字欲其雅,不雅,則近乎纏令之體。

用字不可太露,露,則直突而無深長之味。發意不可太高,高,則狂怪而 失柔婉之意。191

作詞時,要注意音律的和諧與否,若不協律就會變成長短句形式的詩;用字要高

189 胡雲翼,〈何謂詞〉,收錄於《詞學論薈》,頁 237。他在該文即說道:「詞不但論平仄,並且 講求五聲。詞押韻比詩更要嚴格,故詞之音樂成份,只有比詩複雜、音節比詩更要響亮。音節與 韻律容易在聽覺驟增抒情的力量,易於引起情緒的波動,發生聯想的感情,故音節在抒情詩裡面 最關重要。而詞的音節,自然是適宜於抒情了。」這裡陳述了詞的音樂特性對易於言情的助益。

190 參考缪鉞的論點,認為文體之改變,乃基於原有的文體不再能負載欲表達的情思。他說:「故 欲明詞與詩之別,及詞體何以能出於詩而離詩獨立,自拓境域,均不可不於其內質求之,格調音 律,抑其末矣。人有情思,發諸楮墨,是為文章。然情思之精者,其深曲要眇,文章之格調詞句 不足以盡達之也,於是有詩焉。文顯而詩隱,文直而詩婉,文質言詩多比興,文敷暢而詩貴蘊藉,

因所載內容之精粗不同,而體裁各異也。詩能言文之不能言,而不能盡言文之所能言,則又因體 裁之不同,運用之限度有廣狹也。詩之所言,固人生之情思之精者矣,然精之中復有更細美幽約 者焉,詩體又不足以達,或勉強達之,而不能曲盡其妙,於是不得不別創新體,詞遂肇興。」載 於〈論詞〉,頁 252。

191 《四庫全書》,集部、詞曲類、《沈氏樂府指迷》,冊 1494-頁 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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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若不雅就會像演唱表演的的曲子192;遣詞要蘊藉委婉,若表現太露則深刻的 內蘊情思無法由字詞表現出來;陳義不可以過高,過高則文辭不足以表達情意,

這些都是作詞的弊病。因此,作詞應用字遣詞都有其法度。將這樣的理論加以應 用,則意義深刻曲折的,在文辭表現上就要直切;而事義順從易解者,文辭表達 則必須較為隱匿,這是作詞的道理。能留傳百世的佳作,一定要讓人能懂其內蘊 的情思。若有寓意極為精深但詞語過於隱晦的作品,雖然許多人加以詮釋,但仍 不解其意。這樣的作品固然有深意,但卻不能叫人讀了又百思不得其解。由此可 知,詞固然旨在表達深遠的情思,但絕對不好奇僻之字,而是必須讓人能夠讀懂、

解其內蘊方為上品。這便呼應了本章第一節詞曲二體之推崇自然本色的特質,詞 曲以本色最難,應避免失之雕琢、求奇用典之弊,而以清切婉麗為其質樸的本色。

詞之所以被視為小道,乃因它原本只是隋唐間伴隨當時流行的樂曲以供歌唱 的歌詞,因此在創作時本無藉以抒寫情志的用心,這違背了一直以言志為傳統的 中國詩學觀。中國詩學的傳統認為:詩歌創作乃由作者先有意志或情感的活動存 在意識中,然後才寫成詩。由於詞體之興乃因歌舞宴會的需要,最先的寫作目的 是給繡幌佳人演唱的,其內容主題多半為美女或愛情,加上最初由文人以作詩的 餘力寫詞,所以作品較為難登大雅之堂,也被文人所鄙視。但是葉嘉瑩對此批判 則加以解釋說:

這些本無言志抒情之用意,也並無倫理政教之觀念的歌詞之詞,一般而 言,雖不免淺俗淫靡之病,但其佳者則往往能具有一種詩所不能及的深情 和遠韻。而在其發展中,某些作品形成了一種既可以顯示作者心靈中深隱 之本質,且足以引發讀者意識中豐富之聯想的微妙作用。193

又說

其後至唐五代歌辭之詞出現,在內容觀念上雖然突破了詩歌言志抒情與倫 理教化之傳統,然而在寫作方法上則反而正因其僅為歌酒筵席間即興而為

192 纏令是北宋唱賺的一種形式,採用成套的歌曲,由音律相近的若干曲調,前加引子、後加尾 聲組成,廣泛運用於金元以後的戲曲音樂中。

193 葉嘉瑩,《葉嘉瑩說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年,頁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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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遊戲筆墨,因此遂更有了一種不須經意而為的自然之致;而也就正因其 不須經意的緣故,於是遂於無意中反而表露了作者心靈中一種最真誠的本 質,而且充滿直接的感發的力量。194

也就是說,這些作品雖然原本不符合高雅的標準,但是若由深具學養的詞人來

也就是說,這些作品雖然原本不符合高雅的標準,但是若由深具學養的詞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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