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在1947年,藤原定引用大正時期山路愛山的意見指出:「所謂 支 那 通 的 中 國 知 識 不 過 是 片 段 的 , 不 存 在 作 為 全 體 的 徹 底 理 解。……而到現在,中國史,以至於東洋史的全體理解,依然沒有 具體的結論。」96藤原道出了研究者對戰後中國研究散亂的感慨。

中國研究在戰後面臨重整的契機,出現各種不同學科的嘗試,以上 的嘗試在當時通稱為「科學」。當時總體思想背景不只是體現在思 想的需要之上,各種制度、學術資源、甚至政治影響也發生了作用。

戰後GHQ的「言論控制」97與研究制度,日本的人文科學在戰後初

93. 包括:哲學、文學、史學、法制史、人類學、考古學。

94. 安藤彥太郎,中国語と現代日本(東京:岩波新書,1988),頁54。

95. 二宮三郎,「戦後日本における国際政治学の動向」,国際政治(東京),第25期

(1964年5月),頁121~122。

96. 藤原定,「中国研究の課題性と大眾の思想」,頁56。

97. 表面上美方所鼓勵的自由,在GHQ言論許可政策內容實踐上也是有差異的,基 本上禁止對於佔領軍的批判,但是鼓勵對於天皇制批判,戰後的2-3年間,對於 封建與軍國主義/法西斯的批判與民主主義理念的確立是言論界的中心課題。見

期基本上脫離政府,主要行為者來自民間。這樣的社會氣氛下奠定 了主要的學術發展方向,進而在戰前的延續與斷裂並存的既有脈絡 中,中國研究能獲得重新組合重建,甚至出現各種活潑思潮的客觀 現實。

具體而言,首先在學術行政制度重建上,政府將帝國時代主要 的三個機關加以改制,學士院成為榮譽機關;學術振興會也大量的 採用民間資金,基本上脫離了政府的控制範圍;而作為最重要「學 術行政」機構的日本學術會議,也經由民主原則,由研究者個人選 舉產生,這樣一來在制度上建構了學政分離的基礎架構,也就是戰 後日本中國研究大部分來自於專門研究單位,包括學會和研究中心 的原因。但是做為反面,在經費上,人文學界無法順利的獲得預算 的幫助,尤其是人文科學界對此更感到壓力,不得不向其他方面求 助,這也造成了學界對外國資金(尤其是美國)在1960年代的反彈 運動的遠因。

其次在大學中,新一代的學科分類將中國研究放入了各個學科 的分野之中。有趣的是,作為政治學與國際關係兩個對於「主權國 家」而言的研究學科中,並沒有出現研究中國的風潮,反而是「哲 學、文學、史學、法制史」等等,以「東洋學」為核心研究範圍的 研究學科,成為大學的中國研究重心。另外在漢學中的「考古學(敦 煌學)、經學、訓詁學」等等,則是被併入了大學中的文學科之中。

各種中國研究相關領域主要的重組模式是:日本支那研究以民國革 命為界,清朝以前與民國以後為兩派研究對象。98歷史的支那包括 了支那「當地」的文化現象與其對象,主要分為思想的哲學部門、

安藤良雄,日本の歷史13:日本の新生,頁84。

98. 對清朝滅亡以前的支那—也就是歷史的支那文化研究,乃是歷經了十多世紀的演 變,所以為擁有一種傳統形式的學問;相對於此,民國成立之後的現代支那研究,

主要是以國際情勢變化而生的政治要求所發生的新學問。見重澤俊郎,「支那 文学」,頁29。支那學的研究對象僅指的是歷史支那,而不包括現代支那。

探究事實的歷史部門、99藝術作品鑑賞批判(以及語言研究)的文 學部門。100另一方面,現代支那社會的實態調查與自然科學的研 究,被認為是現代支那學的主要部分。101以這兩者的分野為中心,

分別表現在以區域為中心的文史哲東洋學,以及以學科為中心的區 域研究兩種概念交錯。

當時「科學」的觀念,是注重「能夠跨越時空限制的共通性原 理原則,也就是找到模型或理論。」甚至對於現象之後的「本質」

加以關心,幾乎所有學科的中國研究都接受了這一點,成為戰後日 本中國研究的基礎理念。舉凡馬克思主義者、國際關係論者、經濟 學者等,都是自稱自己是「科學」。本文以學科制度與學術環境的 歷史來說明,意圖採取「普遍性研究才是科學」的主張,本身就是 一種非科學的產物,也是受到特定時空、社會條件的限制。

99. 以支那當地的文物為基礎的考古學,被分在支那史學中。見重澤俊郎,「支那文 学」,頁30。

100. 重澤俊郎,「支那文学」,頁30。

101. 重澤俊郎,「支那文学」,頁30。

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