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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 6 月 21 日,美、日在美國華府舉行第三次的「美日安保諮 商會議」(Japan-U.S. Security Consultative Committee)。此項美、

日的外交、安保閣僚對話已睽違四年,前次召開為 2007 年,當時美、

日執政的共和、自民兩黨,如今皆淪為在野。因此,此次「2+2」會談 除為延宕多時的重開外,更是美、日雙方之民主黨執政後的首度外 交、安保高層對話,格外引人注目。「2+2」會談中,美、日兩國就目 前東亞區域的安全環境尋求認知上的共識,並依例確立雙方的「共同 戰略目標」(common strategic objectives),這是兩國自 2005 年 2 月 以來首次全面修改「共同戰略目標」。在此次會談的共同宣言的序文 中,美、日揭示,在太空、公海與網路中所可能出現變化的威脅。69

〈軍當局「韓日沒有簽署協定,進而制約韓美日軍事合作」〉,《東亞日 報》,2011 年 1 月 5 日,<http://china.donga.com/big/srv/service.php3? bicode=

050000&biid=2011010573288>

Secretary of State Clinton, Secretary of Defense Gates, Minister for Foreign Affairs Matsumoto, & Minister of Defense Kitazawa, “Toward a Deeper and Broader U.S.-Japan Alliance: Building on 50 Years of Partnership,”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of Japan, June 21, 2011, <http://www.mofa.go.

jp/region/n-america/us/security/pdfs/joint1106_01.pdf>.

說在宣言中未言明帶來這些威脅的國家,但放眼全球最令人擔心的國 家即為中國,日本《讀賣新聞》認為,宣言中美、日同聲認為「中國 是威脅」。70

2009年 9 月,日本民主黨上臺後,在外交上,為尋求對等美日關 係的實現,一度試圖以日中關係平衡美日關係,而採行「親中遠美」

的政策。71但囿於日、中在東亞地緣政治上所產生之安全利益上的矛 盾,日中關係終究無法成為日本建構對等的美、日同盟關係之戰略依 托。隨著存在於朝鮮半島、東海及南海的緊張情勢升高,美國歐巴馬 政府展現重返亞洲的外交決心,而日本民主黨政權的外交亦隨之改弦 更張,重回以「美日同盟」的基軸的軌道,並著手針對反恐戰爭以來 的國際新形式的安全威脅,重新再定義「美日安保」。

然而,因菅首相在內政上乏善可陳,其內閣的權力基礎脆弱,在

「普天間基地遷移問題」上難以展現魄力,消弭美日關係的主要障 礙,令「美日同盟」走出漂流的陰霾。此次「2+2」會談美、日除著眼 於中國崛起對東亞區域安全的影響外,「普天間基地遷移問題」為雙 方會談的另一焦點。從會談的結果觀之,美、日皆有意拆除引爆美、

日矛盾的引信,確立目前將普天間基地遷往沖繩縣名護市邊野古的共 識,朝 2006 年美、日普天間基地遷移協議精神的方向前進。而美、日 再續「2+2」會談亦可視為「美日同盟」重回軌道的重要象徵之一,而 隱藏在美、日共同戰略目標中的主角即為中國。

基本上,此次美、日共同宣言所揭櫫的「共同戰略目標」中有關 中國的內容乃延續 2007 年共同戰略目標的基調,督促中國在區域安全 中扮演「建設性的角色」,呼籲中國透過擴大軍事交流以加大「開放

〈「中 脅威」日米 宣言 同然…政府筋〉,《 新聞》,2011 年 6 月 22 日,<http://www.yomiuri.co.jp/politics/news/20110622-OYT1T00203.

htm>。

五百旗頭真,《 後日本外交史第 3 版》,頁 316。

度」,進一步提升國防支出等方面的「透明度」,並遵守國際的行為 規範。換言之,美、日期待崛起後的中國在國際間成為「負責任的利 害關係人」(responsible stakeholder)。雖說在宣言中,美、日未直指 中國為「威脅」,並尋求與中國建立「信心建立措施」(confidence-building measures, CBMs)的可能性,但日本《每日新聞》評論認為,

在「戰略目標」中,除傳統的美日同盟外,宣誓美日韓、美日澳及與 東協國家的安全保障合作似乎勾勒出「對中包圍網」,其中隱喻著

「中國是威脅」的認識。72

2011年 7 月下旬召開的「日本-東協外長會議」(Japan-ASEAN Foreign Ministers’ Meeting)及「東協區域論壇」以「中國在海洋的 進出」為會談的重點,此意味日本有意將中國在東海的維權行為與南 海掛鉤,突出中國崛起後對東亞海域的勢力延伸,在海洋利益上,擴 大日本與東協國家間的共同利益,強化雙方的安全合作關係,而此安 全戰略方向亦與美、日「2+2」會談的「共同戰略目標」關切「南海問 題」的立場一致。沿此觀察,日本的對中外交已異於過往,呈現「多 角外交」的趨勢,朝「多重雙邊安全合作聯盟」建構發展。面對中國 與越南、菲律賓等南海主權聲索國爭端日趨緊張,美、日「共同戰略 目標」中強調,「遵循國際準則」與「藉遵守航行自由的原則維護海 洋安全」事關重大,73此「共同戰略目標」應意有所指地向中國喊話,

希望其停止對他國船隻採取妨礙行為。

美、日「2+2」會談的「共同戰略目標」中可看出未來「美日同

〈日米 2 2:合意 「基軸」強調 回 〉,《 日新聞》,2011 年 6月 22 日,<http://mainichi.jp/select/seiji/news/20110622ddm002030060000c.

html>。

Secretary of State Clinton, Secretary of Defense Gates, Minister for Foreign Affairs Matsumoto, & Minister of Defense Kitazawa, “Toward a Deeper and Broader U.S.-Japan Alliance: Building on 50 Years of Partnership”.

盟」擴大的趨向,著手「美日安保再再定議」的華府與東京可望跨越 1960年岸信介(Nobusuke Kishi)首相與美國修訂《美日安保條約》

(Treaty of Mutual Cooperation and Security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Japan)時,將「遠東條款」的涵蓋範圍界定為「菲律賓以 北」之藩籬,74進而擴及印尼以北將南海、東海含括在內的東亞地區。

其實,自 1996 年「美日安保再定義」以來,中國即再三告誡日本,

美、日安保體制應止於美、日兩國間的問題,希望日本莫介入臺灣或 南沙群島主權爭議問題,但日本似乎不為所動。1996 年的「美日安保 再定義」著眼於危機再現的朝鮮半島與臺海,但未來美、日可望將

「再再定義」後的《美日安保條約》的視角擴及詭譎多變的南海地 區。

誠如小島朋之(Tomoyuki Kojima)生前所言,「美日同盟」始為日 本面對中國安全挑戰的最大王牌。75日本在南海問題上須與美國密切合 作,藉「東協區域論壇」的機制試圖扭轉中國將海域爭端定位為「雙 邊問題」的戰略意圖,將之國際化成為區域的「國際問題」,避免中 國利用軍事上的優勢,將對手國各個擊破,使「東亞之海」成為中國 的囊中物。

1960年修正的《美日安保條約》第六條指出:「為保障日本安全,以及遠 東地區的國際和平與安全,美國得使用其在日本境內的陸、海、空軍設施與 基地。」為明確「遠東地區」的定義, 1960 年 2 月 26 日,日本政府發表有 關「遠東的範圍」的「政府統一見解」,依據該「統一見解」,遠東並「不 是地理學上固定的概念」,而是「美日兩國基於條約,共同關心遠東的國際 和平與安全的維持」,但「統一見解」進一步說明,「一般而言,該區域包 括菲律賓以北和日本及其周邊地區。」請見〈極東 範 (昭和 35 年 2 月 26日政府統一見解)〉,2012 年 2 月 1 日,<http://www.mofa.go.jp/mofaj/

area/usa/hosho/qa/03_2.html>。

小島朋之受訪內容請見陳世昌,〈台海危機 升高日本對中共危機感〉,《聯 合報》,1996 年 4 月 5 日,版 10。

此外,臺海的安全為影響日本周邊安全環境的重要變數,在美、

日的「共同戰略目標」中,列入「歡迎目前的兩岸關係改善的進展,

並敦促通過對話,和平解決兩岸問題」76,此表示馬英九總統推動兩岸 簽訂的《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onomic Cooperation Framework Agreement, ECFA),緩和臺海緊張情勢,符合「美日同盟」的戰略利 益,而日本亦不再認為馬總統所推動的兩岸及外交政策為「親中遠 日」。在兩岸關係改善,彼此強化經濟合作的同時,日本亦能在經濟 及安保上獲益,美、日基本上鼓勵此種符合東亞域內國家多方利益的 兩岸政策持續,而此種趨勢將有助於引導中國走向美、日所期待的

「負責任的利害關係人」之角色實踐。

美、日雖未明示中國為東亞區域安全中的威脅因子,但中國對 美、日透過「2+2」會談重新拉緊「美日同盟」仍表現出不悅,中國外 交部副發言人洪磊對此評論指出,「美日同盟」作為在特殊歷史條件 下形成的一種雙邊安排,不應超出雙邊範疇。77顯然,中國已意識到 美、日將其視為安全戰略上的可能負面因子,並反對「美日同盟」擴 大為美國治理東亞安全秩序的平臺,成為其在東亞域內所欲建構的多 重雙邊安全合作架構之基軸,遏制中國走向海洋。2011 年 11 月 12 日,

野田首相出席於夏威夷舉行之亞太經濟合作會議領袖會議,表態加入

《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Trans-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 TPP)談判,以行動向美國歐巴馬總統證明,日本回到「美

其英文原文為:While welcoming the progress to date in improving cross-Strait relations, encourage the peaceful resolution of cross-cross-Strait issues through dialogue。請見 Secretary of State Clinton, Secretary of Defense Gates, Minister for Foreign Affairs Matsumoto, & Minister of Defense Kitazawa, “Toward a Deeper and Broader U.S.-Japan Alliance: Building on 50 Years of Partnership”。

〈2 2 不快感=中 〉,《時事 》,2011 年 6 月 23 日,

<http://www.jiji.com/jc/c?g=pol_date2&k=2011062300756>。

日同盟」,並表態支持美國「重返亞洲」的外交政策,讓鳩山內閣時 期陷入漂流危機的「美日同盟」重新定錨。

日本支持美國主導的《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使東亞的 區域建構(regional architecture)出現向美國傾斜的可能,不利於中國。

為求平衡,中國須加碼爭取日本,日中關係出現春寒乍暖的跡象。日 本外務省不諱言,日本加入《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促使中 共對日本的自由貿易談判轉趨積極。78日本亞太政經調研中心理事長蔡 成平為文指出,日本若加入《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美、日 國內生產總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總量將占《跨太平洋戰 略經濟夥伴協定》加盟國國內生產總值規模的 91%,《跨太平洋戰略 經濟夥伴協定》將形同美日「自由貿易協定」(free trade agreement, FTA)。此不僅將左右日本未來的政經發展方向,更將影響東亞地域整 合,使中國的東亞戰略陷入被動局面。蔡成平認為,美國積極推動

《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除欲分享東亞高速經濟成長外,更 著重掌握亞太區域統合的主導權,作為東亞國家的「離岸平衡者」,

美國擔心各國過度依賴中國,憑藉《跨太平洋戰略經濟夥伴協定》實 現「重回亞洲」,與日本及東協國家結為一體,是美國的東亞戰略重 心所在。79

面對中國崛起,在區域政治的影響力加大,且在東海、南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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