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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民族主義在亞塞拜然政治發展中的角色

依照學者德拉諾瓦(Gil Delannoi)的見解,當農業社會走向工商業 社會時,社會的變化促使具有國家意識的官僚階層產生,民族主義因 此獲得適當的發展媒介。72觀諸亞塞拜然每個時期的民族主義,其內涵 與功能各有不同,在政治發展中所扮演的角色亦稍具差異。赫梅特黨 時期的文化民族主義,即為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轉型過渡時期的產 物。文化民族主義為其民族主義萌芽之初的類型,不僅喚醒了亞塞拜 然的民族意識,並將亞塞拜然文轉換為「印刷語言」。惟其影響力主

持修憲取消對總統連任次數的限制。

Gil Delannoi著,鄭文彬、洪暉譯,《民族與民族主義》(Sociologie de la Nation)(北京:三聯書店,2005 年),頁 84-86。

要表現在文化領域,在動員群眾方面效力有限,就其政治發展而言,

扮演凝聚民族意識的角色,為後來的民族主義發展奠定基礎。

「平等黨」時期的宗教民族主義,係以伊斯蘭教為號召工具,在 群眾的動員上極具威力。然而宗教具有跨國界的性質,因此外國勢力 極易介入獨立建國運動,「平等黨時期」的泛突厥主義即為其例。依 賴國外勢力的獨立建國成果,常因國際局勢的改變而曇花一現,「平 等黨」當時所依恃的土國勢力隨著一次大戰的慘敗而消散,致使該黨 政權迅速瓦解。「人民陣線」時期的族群民族主義,亦具有強大的動 員能力,並隨著「納卡」局勢的惡化而不斷高漲。然而族群民族主義 難以駕馭,「人民陣線」因之而起,又因之而衰。不同類型的民族主 義在群眾動員與影響層面上雖稍具差異,但在亞塞拜然的政治發展中 卻皆扮演一定角色,觀諸歷次的政權更迭過程中,皆具有民族主義的 身影。民族主義猶如兩刃劍一般,一方面可做為動員群眾的工具,同 時亦可造成政局上的不穩定。

從「納卡」衝突爆發後,至今已二十餘年,在亞塞拜然與亞美尼 亞雙方無法達成共識的情形下,成為一個難解的習題,惟雙方僅斷斷 續續爆發零星衝突,主要原因係其國內的族群民族主義已不若衝突初 期高漲。在老阿利耶夫的經濟改革之下,西方國家的石油公司紛紛與 亞塞拜然合作開採石油,資金也因此源源不絕地流入國內。國內生產 毛額的成長率亦自老阿利耶夫上台時的-23.1%逐漸好轉,1996 年已從 負轉成正成長達 1.3%,為亞塞拜然獨立後首次的正成長。老阿利耶夫 欲藉由國內經濟的快速發展使人民轉移民族主義的情緒而專注於民生 經濟,國內之族群民族主義因此急遽消減。依據學者海斯的見解,民 族主義的興起並非由人民所促成,仍需透過知識分子發動後,經由中 產階級贊助而逐漸繁榮,73在經濟逐漸茁壯下的亞塞拜然,其國內知識 分子已無心亦無空間再重唱民族主義的高調,因此儘管一般老百姓依 Carlton J. H. Hayes,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Modern Nationalism, p. 294.

舊相當貧困,在欠缺知識分子的提倡與帶動之下,亞塞拜然的民族主 義乃暫歸於平靜。

表 2 亞塞拜然 1990-2009 年國內生產毛額之成長率

年 份 1990 1991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百分比 -0.7 -22.5 -23.3 -23.1 -19.7 -11.8 1.3 5.8 10 7.9

年 份 2000 2001 2002 2003 2004 2005 2006 2007 2008 2009 百分比 10.3 9.6 9.7 6.1 11.2 9.8 26.4 25 10.8 9.3 資料來源: 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Selected 2008 Indicators for Azerbaijan,”

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 January 21, 2010, <http://www.iea.org/stats/in-dicators.asp? COUNTRY_CODE=AZ>。

“Telecommunications Sector for Azerbaijan,” NOTICIASDOT, September 11, 2000, <http://banners.noticiasdot.com/termometro/boletines/docs/telcos/world_

telecomunications/2000/wto_azerbaijan-11092000.pdf>。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Azerbaijan Republic: Poverty Reduction Strategy Paper,”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April 1, 2003, <http://www.

imf.org/external/pubs/ft/scr/2003/cr03105.pdf>。

如從全球發展來看,民族主義現今正面臨著全球化下的影響,在 全球化的跨國公司、超國家組織不斷地介入民族國家的事務之下,民 族主義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學者霍布斯鮑姆即認為受到全球化人類 的移民及流動性的影響,民族主義終必消亡。74而學者史密斯則認為,

全球化下的民族國家,其影響層面僅及於經濟及人口的流動,世界不 會成為一個共同的地方,儘管大眾傳播媒體的發達,使得民族國家的 邊界容易滲透,惟其依舊存在。且國際組織的出現雖然削弱了民族國 家的功能,然而在簽訂及遵守國際法規範上,反而增加了民族國家的 壽命。75其實,全球化作為一個必然的趨勢,民族主義很難能夠與之抗

Eric. J. Hobsbawm 著,吳莉君譯,《霍布斯鮑爾看二十一世紀》(Globali-sation, Democracy and Terroris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0 年),頁 75-76。

Anthony D. Smith, Nationalism: Theory, Ideology, History, pp. 124-126.

衡。然而就全球化的範圍看來,目前多以西方國家為主,對新興民族 國家來說,現代化是較全球化迫切而亟需的;而在全球化的大趨勢 中,亦存在著階段性的發展,因此即使民族主義最終必定消亡,亦必 存在一定的時間,在這個民族主義尚存的世界裡,看似不存在的民族 主義仍潛藏在亞塞拜然人民心中伺機而動,待自身民族國家的存在受 到挑戰時,勢將挺身捍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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