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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創作後回顧與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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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創作後回顧與省思

一  【看天花板的人】的田野策略回顧    (一)創作者與田野中組織的溝通 

創作者曾經參與過台灣紀錄片工作者協會理事長,也是知名紀錄片導演楊力        州的拍片分享,他曾提過,在他拍攝【青春啦啦隊】紀錄片時,遇過一個不  好處理的問題。當紀錄片工作者試圖進入組織裡面,拍攝某些個人時,常會  面臨組織派系問題。以拍攝【青春啦啦隊】為例,當導演進入田野選定拍攝  主角時,竟遇到另一不同派別,且未列入拍攝對象的抵制。楊力州認為,當  紀錄片工作者進入田野時,尤其像一些協會組織時,必須要小心觀察,以免  誤踩地雷,或為人所用。 

於是,創作者在選定拍攝漸凍人題目時,曾試圖繞過協會的幫助,自行尋找  田野中的主角,擔心害怕協會介入。在與協會溝通時,也會因為彼此不了解, 

而格外謹慎。不過也因此嚐到苦頭。創作者剛開始進入田野,即鎖定漸凍人  阿彬為主角,卻遇到他再三拒絕,因此耽擱半年;最後經由阿彬介紹的林詠  沂苦勸,阿彬才願意入鏡,而創作者在拍攝中途才發現,林詠沂本身就是漸  凍人協會活躍的會員,而再經由林詠沂介紹的袁鵬偉也是會員。於是創作者  在這裡發現,不是不能與協會組織合作,而是當紀錄片工作者與協會組織合  作時,必須充分讓對方了解,時時保持連繫,且也要能夠拒絕協會組織的過  度介入,捍衛自己的創作權。在這部分是充滿了「內隱知識」41的。 

另外,選角是決定成敗的關鍵,特別是多半的漸凍人都是躺在床上無法言  語,所以創作者一開始就決定以尚未氣切為主角,或者像阿彬已氣切但可表  達為主,另外像鵬偉,雖然不能言語但有作品可與觀眾溝通,且鵬偉太太劉  淑蓮為人開朗、願意表達。所以當創作者進入田野開始選角時,必須要有策  略,須知創作的中介是影像媒體,有些不利於影像表達的因素應盡量排除。 

  (二)思考創作者與被攝者的位置 

在 60 年代興起的「真實電影」的論述中,鼓勵攝影機背後的人要能參與甚至介 入拍攝的對象,因為攝影機也是社會真實的一部分,也就是真實是一種動態,是 不斷在改變,所以攝影機必須參與「真實」。在【看天花板的人】的拍攝過程當 中,創作者其實也有某部分地介入被攝者的生命中,例如挖掘袁鵬偉過去的生 活,引發袁太太的感嘆,甚至鼓勵不願讓家人得知病況的林詠沂,勇於對家人說 出。這些都是創作者在田野中常會碰到的問題,也就是要不要與被攝者保持某部 分的距離,當然這距離的拿捏有時與創作內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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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anyi(1969)認為,人類知識的結構,實際上就是顯性知識與內隱知識二元 化的總合,包含圖像、文字、符號等易於傳遞的顯性知識,以及高度個人化、

難以和他人溝通、共享的內隱知識。他對於內隱知識的解釋是:我們知道的比 我們可以說的更多,人類所有的知識不是內隱知識,就是根植於內隱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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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為了作品,不斷地介入故事情節發展,是否又會引發所謂的道德爭議,這些 都是創作者在田野中必須謹慎思考,不斷回首審視自己與被攝者的位置,而不要 讓攝影機背後的人成了主角。 

 

二  【看天花板的人】的敘事策略回顧 

【看天花板的人】試片後,引起比較多的討論集中在於有無需要漸凍簡史,或是 說漸凍簡史是不是應該打散到故事中,另一個就是漸凍機器人、火車等符號與說 故事人稱的轉接。

就漸凍簡史這樣知識性的段落而言,集中在一塊對觀眾來說,或是對熟悉商業電 視運作而言,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處理。而這也是許多人所質疑的,到底這部 片是給誰看的?所有製作影像的人,都有一定的製作流程,在企劃階段就會訂出 觀眾是誰、在何處播放、目的為何…等,當製作人或監製訂出所有假設性的目標 時,所有影片的製作就朝向這個目標邁進。所以當【看天花板的人】這部片,是 設定希望給所有人當生命教育的教材時,那它的敘事策略,也就是說故事的口 氣,就應該以一般人較容易親近與接受的方式?這樣的說法是對的,但不能有其 他的變化嗎?創作者想要試試看。希望以較生活化、淺顯易懂的知識,論述漸凍 症,並且在片子的起頭就開始,這是一種嘗試與試驗。許多的紀錄片都是以故事 起頭,引人入勝後才開始說理,但倒過來的敘事結構,是不是就真的走不通?在 試片過程中,大部分的人並未表達無法收視的困擾,不過真有一兩位觀眾反映前 面太無趣,但是創作者自認為在試片階段,這樣的成績至少不差,接著,就要等 到電視播放後,以收視率進行分析,才能論定這樣的敘事策略是否行不通。

另外在符號與人稱的轉接上,看過片子的人幾乎都表示看得懂這樣符號的意義。

而且就創作者而言,增加符號是為了增厚影片的層次,並使它產生「電影感」, 也就是讓符號與符號之間產生撞擊,進而製造一些讓觀眾解讀影像的樂趣。 

引發討論其實也是創作的一種內容,或許討論並非定論,但也可成為創作者在面 對下一次的創作時,更多的思考空間。 

 

三  結論 

1. 創作‐這條孤獨且艱辛的道路 

為了彌補創作者職涯拼圖上空缺的這一塊,創作者斗膽地許下了一個願,就 是自力完成【看天花板的人】這部片。雖然採訪工作已經進行十幾年了,但 當創作者一人面對如此浩瀚的田野,竟也不由得害怕了起來,「這些受訪者願 意讓我這陌生人介入他們的生命,萬一搞砸了怎麼辦?」、「拍漸凍人,我到 底要表達甚麼」….,許多問題不時縈繞在創作者的腦中、夢中、生活中,而 且沒人可以與你討論,與你分享。許多感受不斷在創作中來回盤旋,最後在 作品完成時孕育而生,一次發洩殆盡。創作者非常同意創作猶如分娩,陣痛 是為了把作品逼出來,沒經過陣痛的作品是不會有生命力的。創作者為了補 上這塊拼圖,而盡嚐與作品周旋纏鬥的滋味。尤其當創作者的靈魂漂泊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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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中,找不到浮木時,那種心慌刻骨銘心。 

創作‐這條與社會接軌的道路 

因為拍攝漸凍人,創作者的人生多了好幾個漸凍人好友,也因為拍攝漸凍人,

創作者不再對創作的議題一知半解,創作者、受訪者與社會上發生的議題,

也不再是工作上消費式的皮毛關係。雖然創作是孤獨的,但內容卻是豐富的。 

也因為【看天花板的人】完成了,創作者反倒開始覺得責任未了,如何讓更 多人了解漸凍人,如何能夠即時擋下許多在輕生念頭徘徊的腳步,當這部影 片如果還有一點點感染力時,這些都是他該做的。 

2.    紀錄片的社會性格 

【看天花板的人】這部片在漸凍協會播放時引起很大的迴響,原因是從沒有 人將漸凍症講得這麼清楚,這麼令他們理解,就算他們是漸凍病友與家屬。

但這部片在試片與論文口試中,均有人提出這部片的傳播目的,是給誰看的?

他們的疑問來自創作者說故事的方式,因為這樣並不是一般能吸引人收視的 模式,創作者也曾努力回想,為何我對這樣說故事的方式有所堅持?

我記得片中的主角之一袁鵬偉曾在網路上寫著:很多人路過,看我坐著輪椅,

就會跑過來問我的家人,他怎麼了,回答漸凍症時,他們疑問更多了,會不 會死啊,會不會跟木乃伊一樣啊。於是,他們開始選擇不說是漸凍症了。

當科技進步如此,許多醫學知識在台灣猶如常識般,漸凍症卻仍是許多人望 文生義的病症。當創作者想要完整地講幾位漸凍人的故事時,就不能不去思 考要不要解釋這病症,而當創作者去思考這問題時,又不得不去考慮紀錄片 的社會性格,也就是創作者深深認為紀錄片有其社會教育使命,而不僅於娛 樂性質而已。這也是為什麼創作者會花版面完整地介紹漸凍症,而且也努力 地以最淺顯的方式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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