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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述章節的重重包覆下,本章試圖回顧整個古德曼藝術思想,指出其藝術 理論的特徵,以及透過英美與歐陸藝術理論界的評論與對照,凸顯他在整個藝術 理論界的相對定位,並給予評價。

從各章節的內容與重點分佈看來,本論文可以區分為兩條研究路線:第一條 路線以第三、四章為主,著重直接從古德曼的藝術論述導入對其美學與藝術理論 的理解,在第二章在古德曼思想方法的前提下釐清藝術理論的特色;另一條路線 則是自第五章起始,接續並逐漸進入由第一條路線所隱約透露的藝術認識模態,

從古德曼藝術活動的三個面向:藝術教育、藝術創作與藝術哲學;以及本體論(製 造世界)與藝術分析等等不同角度來推進。

最後,在深入古德曼藝術理論的動力來源,以及對照其他理論範例的雙重拉 扯之間,並非復甦或解釋分析美學,而是嘗試給予古德曼藝術思想一個相對的當 代形象。

(二)翻譯問題

有些名稱的譯法由於牽涉不同脈絡之間的考量,故而必須在此先行說明,以 避免造成理解上的困擾。

1.人名

人名譯法在各文本中的習慣譯法也許不同,為求閱讀上的一致,在論文中統 一譯名,例如 Nelson Goodman 譯為古德曼。或者,如中國大陸習慣將 Michel Foucault 譯為「福柯」,在論文中則統一改為台灣學界較常用的「傅柯」。

2.術語

Symbol 在論文中通常譯為「象徵」,此譯法主要考量是古德曼使用的語境是 語言命名與指稱對應之間的關係,而且也為了區分出與語言學譯為「符號」或「記 號」之間的差別,與後者比起來,「象徵」比「符號」更具有主動性,這同時也 符合古德曼美學對象徵理論的看法。

Scheme 在論文中的討論由於牽涉到至少兩種不同哲學脈絡的用法,在康德 與德勒茲的用法上,scheme 傾向於譯為「模式」,帶有模造形式的用法;但在古 德曼的語境中,由於來自簡圖或架構圖的對應,所以譯為「圖式」,它們之間的 差異在譯法上不容易以單一名稱解決,但為求凸顯出不同觀點間對同一概念的差

異操作,完全用不同的譯名又容易導致閱讀上的混亂。

Realism 在論文中的翻譯不容易拿捏,因為古德曼所談的「實在」(reality)

不僅涉及哲學上的問題,也與美術史上的描繪手法有關。在哲學上,realism 習 慣翻譯為「現實主義」或「實在論」,不過在繪畫上則多翻譯為「寫實主義」。由 於古德曼多從本體論的立場來談 realism,而且為了避免與 verism「寫實主義」

相混淆,因此 realism 在論文中原則上譯為「現實主義」,當討論到繪畫問題時視 脈絡調整。

(三)引用問題

本論文在文獻引用部分占有相當的比例,但是由於各文獻的用法、來源與習 慣皆不同,因此須在此說明論文引用狀況。

有些中文文獻,特別是中國大陸出版的簡體字版,以劉悅笛的《分析美學史》

為例,習慣以雙引號(― ‖)來強調或表示引語,為了統一論文的規格與閱讀秩 序,除了引用的原中文標題用法為(― ‖)之外,如〈古德曼:作為“藝術語言”

的美學〉(劉悅笛 2009, 162),將原引文中出現的雙引號改以中文的(「」)或(『』) 來處理。

另外,論文的引文出現粗體字可分為兩種的情況:一種是原文所強調或斜體 字,在論文中皆會在引文後括號標示為(原粗體);另一種則是粗體字非原文內 容,而是論文所需而強調的,標示為(引粗體)。

第二章 象徵語言的方法論

一、前言

本章作為理解整個古德曼藝術哲學的嚮導角色來說,具有非常關鍵性的功 能。這固然是因為本章嘗試勾勒古德曼思想基本方法的輪廓,然而更重要的是,

這些基本方法大體上貫穿著他前後期的著作,而且同時被運用到哲學、科學與藝 術等不同的領域。這也是造成面對古德曼思想時,常常會覺得儘管所談的是語言 問題,但似乎同時也是哲學與藝術問題,反之亦然。因而掌握古德曼的方法論也 就等於掌握他整個思想模態的精華所在。

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在於探討古德曼思想的方法論,了解他如何運用以及其結 果。而且對整個論文來說,掌握了本章所勾勒的古德曼方法及其特色,將有助於 進一步了解後續章節所關注其他相關的藝術問題。

由於出身分析哲學傳統的關係,古德曼的方法論脫離不了相當程度語言學觀 點。但此影響被古德曼轉化並結合數學、邏輯學、認識論、哲學與美學等不同思 想力量,匯通交融成一種獨特的思想模式。或許,古德曼思想因而具有當代重要 理論者同樣具備的特質:複數性的視野。因而談到他在邏輯學或科學哲學上的貢 獻,則不可忽略當中語言學的成分;同樣的,談到他的藝術哲學訴求,則同時會 涉及其認識論的看法。

二、象徵語言的分析

從前一章的介紹中知道,古德曼的思想背景及其所處的時代命題繼承自十九

世紀末數學、邏輯學作為思想方法的成果,並被分析哲學進一步用來作為對語言 陳述或概念的分析,這樣的哲學方向就是古德曼基本的方法論形貌。因此,其藝 術哲學操作模態不脫兩個鮮明的特徵:第一,數學演算的形式分析;第二,語言 命題的轉換。

第一個特徵反映在古德曼命題式的論述分析模態上,即使在藝術哲學議題 上,古德曼也常常透過語言命題與謂語分析的方式來進行:前者利用不同命題的 提出作為數學邏輯的推論方式,而命題之間的差異所依據的就是利用謂語的轉換 來造成命題演進。此演進過程將能凸顯出命題本身的問題以及論述的主要訴求,

或者可以說,命題的演繹就是古德曼用以切入美學的一種科學研究方法。因為在 命題中,世界的結構與所面對的問題不僅將無所遁形,而且透過它們,得以不斷 推演由命題所帶動的執行過程。換言之,命題能夠帶領美學探勘那些未曾涉足的 領域,而且具有論證上的有效性。因此,命題與謂語在古德曼的思想陳述方式中 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此種以邏輯命題形成的方法放在藝術研究上會產生什麼樣的作用呢?儘管

討論藝術的時候,古德曼還是常藉由不同命題陳述的推論來進行,甚至其命題內 容也不見得跟藝術有關,例如討論引用的問題時,古德曼是從哲學命題開始的:

「A1. 三角形有三個邊」。由此可知,首先是命題的內容無關緊要,重點是命題 的邏輯關係,此方法不會侷限於特定領域;其次,既然能以邏輯命題來討論藝術 問題,此顯示邏輯形式能用以套用在藝術身上。然而,這與古德曼將藝術視為象 徵的使用與象徵系統的建立有關,更進一步來說,這也同時涉及他對認識論的設 定,亦即古德曼的認識論一方面與邏輯、指涉關係有關,另一方面又與象徵操作 緊密相關,它所設想的認識論就是由各種不同類型的象徵所構成的運作系統。所 以邏輯命題的推論不僅在處理藝術問題,同時也是解決認識論上的哲學難題。

第二個特徵,反映在古德曼將整個藝術問題當作語言問題的另類轉換,這顯 然與語言被視為二十世紀上半重大的哲學議題有關,因而也可以從廣泛的語言結 構的研究立場來觀察。

例如,結構語言學的創建者涂別次柯(N. S. Troubetzcoy, 1890-1939)將其方 法歸為四個基本的運作:

(1)結構語言學由更意識的語言現象,轉而為研究語言現象的潛意識底層 結構;(2)它不將詞彙視為獨立的實體,而將詞彙的關係分析視為基礎;(3)它 引入系統概念,「現代音位學不只宣稱音位是系統的一部分,也展示具體的音位 系統並闡明其結構。」;(4)結構語言學的目標是發現普遍法則,或者透過歸納,

或者透過邏輯推論,使這些法則獲得絕對性。(龔卓軍 1997, 35-6)

儘管結構語言學在研究進路上不見得與邏輯原子主義一致,但是從上述結構 語言學的四個基本操作中,可以觀察到同樣由環繞著語言所衍生出來的研究傾 向。而且當中所強調的結構、關係與絕對性,就如同古德曼強調系統結構、關係 與明晰性。所以認為藝術即為探討不同象徵系統之間的關係,並且在於發現它們 之間的普遍法則,系統間運作的規則在於象徵之間存在什麼樣的關係。因此認為 單獨的詞彙必須回歸語言結構中才能發揮意義。這不僅可視為結構語言學的重點 與語言學的一條基本原理,同時也是古德曼將語意學當作整個思想基本方法的哲 學理由。

(一)以語意學(semantics)為基底的藝術論述

為什麼古德曼在《藝術的語言》中要花那麼大的篇幅來研究、分析與區分記 號系統與非記號系統,圖像與語言系統,論述與非論述語言,代筆與親筆藝術,

甚至是贗品與真跡?難道是為了釐清不同藝術作品的類型嗎?還是為了語言學 上的分析呢?或者僅僅只是為了確認藝術作品的市場價格呢?這些問題顯然是 至關重要的,因為它們涉及古德曼美學思想的方法論,釐清這些疑惑也就能清楚 了解其藝術哲學的真正用意。

對此,古德曼曾透露:

因此儘管再現端賴於在象徵中特定的句法與語意的不同關係,而非一個象徵 與被指稱物(denotatum)之間的關係(例如類似性),但它確實端賴於它們作為 指稱性象徵的狀態。只更明顯地提供指稱物(denotata)的時候,一個稠密的元 素套組才會是再現的。將象徵物與指稱物關聯起來的法則可能不在於將任何實際 的指稱物指派給任何象徵物,因為如此一來指涉域就會是無效的;而在於只更連

因此儘管再現端賴於在象徵中特定的句法與語意的不同關係,而非一個象徵 與被指稱物(denotatum)之間的關係(例如類似性),但它確實端賴於它們作為 指稱性象徵的狀態。只更明顯地提供指稱物(denotata)的時候,一個稠密的元 素套組才會是再現的。將象徵物與指稱物關聯起來的法則可能不在於將任何實際 的指稱物指派給任何象徵物,因為如此一來指涉域就會是無效的;而在於只更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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