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Name of School
:
LINGNAN SECONDARY SCHOOL 学校名称:
岭南中学Name of Play 剧名
:
Collect MomentsScript writer 剧作者
:
红灰剧社 及 安 迪 (老师)Synopsis 故事大纲 :
陈一波，一名刚退休的冻肉仓务经理。他与太太张金枝结婚超过 30 年，育有一女陈美华。陈一 波一向注意健康，没有不良嗜好，亦作息定时，所以一向少病痛。
直至三个月前，陈一波发现自己愈来愈没有记性，于是便听家人意见，到医院进行详细的身体检 查。结果，医生指陈一波患有脑退化症。
面对疾病，陈一波积极面对，家人相互体谅。然而，日子渐长，陈一波的病况却……
2
楔子
时﹕MONTAGE 地﹕家居
人﹕一波、医生(声演)
△ 灯半亮 (昏暗状)
△ 医生和一波的VO 播放。
△ 一波从台右入，然后到处找东西。
波﹕(VO，语带一点紧张) 医生丫，究竟我系咩事呢﹖我最近啲精神唔单止唔多好，仲成日 记唔住啲嘢。有次丫，我老婆打电话回家叫我帮佢熄火，我竟然转个头就不记得，等到煲燶 嘢先谂起。
医﹕(VO，温柔) 唔唔，陈伯丫！睇返份报告，我哋怀疑你有早期「脑退化症」嘅迹像 喎……
波﹕(VO，疑惑) 「脑退化症」﹖咩系「脑退化症」﹖(惊讶) 哎呀！你唔系话我有「老人痴 呆症」挂﹖(笑了笑) 王医生，我点会有「老人痴呆」丫﹖我咁精灵。(提议) 嗱！不如你 依家考下我﹖我一定记到喎！
医﹕(VO，安抚) 嗱！陈伯，你唔驶咁紧张先。我哋目前都只系怀疑，所以要同你再做一个 详细嘅评估先可以确定。
波﹕(VO，仍有紧张) 下﹖咁……咁如果我真系有你所讲嘅「脑退化症」会点架﹖我系咪会 好不记得哂啲嘢﹖我睇电视呢……
一波和医生的对话声音逐渐 fade-out。
见一波忽然在抽屉里找到一部机械相机。
波﹕(大声及兴奋) 「我都话我记得放左响边架啦！」
灯暗。
楔子完。
3
第一幕 时﹕下午 地﹕家居
人﹕一波、金枝、美华、浚添
灯亮。
家居景，某些家居上张贴了大小不一的告示贴，写上提示字眼。
其中一幅墙上，贴了很多照片。
一波拿着一迭告示贴从台右入。
他坐到沙发上时，忽然看看身旁，发现不见了相机。
波﹕(大声呼唤) 枝，你有冇见过我部相机丫﹖
枝﹕(VO) 相机﹖咩相机丫﹖
波﹕梗系你送俾我果部挚爱啦。(边说边查看沙发前的茶几) 哈。(自嘲) 我头先先至用过 架，转个头又唔见左嘅。依家啲嘢都有脚，晓自己走架喎。
金枝从厨房走出来。她手上拿着一篮菜和一个胶袋。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餐桌上，然后朝一波看了一眼。
枝﹕有脚晓走果个系你就真。(金枝给一波指一指沙发后的柜。) 部相机咪响果度啰。
金枝边说边坐到餐桌边，继续她「摘菜」的工作。
一波随金枝的指示往柜顶取回他的相机。
波﹕丫，系喎。(自嘲) 咁睇黎我唔单止有脑退化，连眼都退化咯。哈哈。
枝﹕(故意) 系丫。人地脑退化，你脑退化，你就退化到咁精灵，成日攞住部相机周围影，仲 识得讲啲说话黎激人。
一波拿着相机坐回沙发上，并且从口袋取出工具清洁镜头。
波﹕(继续斗嘴似的) 就系因为我有「脑退化」，所以先至要搵人斗下嘴，锻炼下脑筋。(看着 金枝) 咁你以前响学校，唔单止系高材生，而且又系辩论队队长，我唔搵你黎激，仲可 以搵边个﹖
枝﹕辩论队队长﹖几十年前就系。(看了一波一眼) 我自从跟咗你呢个冻肉佬之后，几时口才 了得过﹖
4
波﹕(自豪) 咁你就真系唔好睇少我呢个冻肉佬丫﹖我果阵时由低做起，慢慢做到主管，再做 到退休。呢头家都系靠我同啲冻肉咋。
枝﹕系喇！
金枝回头见一波又用镜头对着她，所以感不满。
枝﹕喂！仲影﹖我乌乌wei wei 咁响度摘菜有咩好影﹖
一波先拍了一张，然后才放下相机。
波﹕摘菜有咩唔好影﹖对于我黎讲，依家有关你哋嘅所有嘢，都好值得影低。今时唔同往日 丫，我依家要影多几张相，贴哂响幅墙度(指指身后的照片墙)，等我第时开始不记得嘢 果阵，都可以睇返，提返下自己。
枝﹕呀，你又讲埋啲咁嘅嘢！覆诊果阵，王医生唔系话你嘅情况都几好嘅咩﹖(停下手上的 动作，看着一波) 要积极啲先得架！
波﹕(举起相机) 我不知几积极！等阵乖孙添添放学返黎，我仲要同佢影返几张相。(醒起) 不过话时话。(回头看钟) 你系咪够钟落街凑添添放学喇﹖
金枝指着墙上的月历。
墙上的月历贴了一张纸条，写上「美华放假」四字。
枝﹕你自己睇下先啦。今日美华放假，佢话自己做完Facial 后会去学校接添添放学。(回头看 一看钟) 不过照道理，佢哋应该返到喇喎。
金枝刚说完，门铃便响起。
波﹕一定系添添返黎喇，等我去开门先。
一波立刻放下手上的纸、笔，走到大门前开门。
波﹕(高兴) 等我睇下系边个返黎先。
添﹕(兴高采烈) 公公！公公！
浚添一踏进家门便立刻边喊一波边冲上前去，要拥着一波。
一波也伸手揽一揽浚添，然后和浚添坐到沙发上。
美华跟随浚添走进屋，并顺手关门。
5
华﹕爸，妈，我哋「终于」(强调)返到黎喇。
枝﹕讲到「终于」咁严重﹖系咪有人曳曳唔听话﹖
金枝说时，故意朝浚添的方向看过去。
浚添听后，似乎知道金枝说自己，于是连忙否认。
添﹕无丫！我无曳曳丫。
华﹕仲话无﹖(先把浚添的书包放在沙发后) 头先边个小朋友经过文具铺，系都要入去买 THOMAS﹖唔买俾佢就喺度喊﹖
波﹕哎呀！呢个咁唔乖嘅小朋友，系咪添添黎架﹖
添﹕(有点难为情) 唔系……唔系……
华﹕仲话唔系﹖(坐到浚添他们身边) 你睇下你块面，眼泪都未干丫。(边打开添添的书包，
边说) 快啲坐过黎呢边做功课……
美华从浚添的书包里取出一个功课袋。
华﹕(自言自语) 哗！今日咁多功课！死啦！今日星期三，夜晚仲要去学琴。
美华回头见浚添还没坐过去，只是和一波在沙发那边看相机。
华﹕喂！梁浚添！你仲唔坐过黎。
浚添立刻把自己挨近一波身边。
华﹕啱架喇！等公公睇真下究竟边个小朋友咁唔听话啦。
一波听后，立刻扶浚添坐好。
波﹕咁就等公公睇过。(看一看浚添了脸) 嗱！添添，等公公同你讲，你放咗学回家系要做功 课架喎。而且买唔到玩具系唔可以扭计架。(等浚添点了点头后续说) 你下次想要啲咩，
可以返黎同公公讲，等公公出街果阵买俾你，知道未﹖
华﹕(没好气) 老豆丫！你又纵佢啰。 (转向浚添，带点生气) 你仲唔坐过黎系咪﹖你记不记 得头先应承咗我啲乜﹖
枝﹕算啦算啦！由得佢坐果边。(边说边把功课袋拿去沙发那边) 坐边度都可以做功课。
华﹕佢依家就系俾你哋两个纵到咁，唔系见果样要果样，就系少少事都扭哂计咁喇。
6
枝﹕又关我事﹖系你老豆咩都买俾佢。
波﹕好喇好喇！我下次唔好咁顺佢意，会…
华﹕(打断) 你次次都系咁讲架啦，有边次系真系记得架！
波﹕咁依家你老豆有「脑退化」丫嘛，系咁架啦。(忽然语气加重) 真系想锡下个孙都唔得架 喎。你系咁想我记得，你一系就写张大字报…嗄…(回头看着美华，十分生气) 贴埋系幅 墙度。一系就…嗄 (波从身上取出一本记事簿) 就捉住我只手，叫我写低佢。真系……
一波说完后，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坐在他旁边的浚添不敢作声。
美华和金枝紧张地对望了一眼。
然后金枝对美华使了眼色/做了一个暂时不要再说话的手势。
枝﹕呀！(改变话题) 美华丫，你之前咪话帮你老豆攞筒菲林去晒嘅，搞掂未丫﹖
华﹕(立刻) 搞掂喇！(立刻从手袋取出冲晒店的纸袋) 你唔提我都不记得，我今日带咗过 黎。
枝﹕(接过) 喂！你啲相晒好喇喎，你唔过黎睇下丫﹖
波﹕(仍生气) 唔睇啊！
美华坐到金枝旁边。
金枝摇摇头。
添﹕(拿起作业簿给一波看) 公公！你睇下我画得靓唔靓﹖
一波先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变得平静。
波﹕等公公睇过…
波拿起浚添的功课，然后眉开眼笑。
波﹕咦！添添画画都几靓架喎！
添﹕(得戚) 系丫！之前你教我画嘅 Thomas 火车俾老师贴系美劳角啊！叻唔叻丫﹖
波﹕叻丫！添添系最乖同埋最叻嘅！(做手势表示赞赏)
添﹕咁公公记不记得，你之前话过，如果我画嘅画可以贴堂嘅话，会买玩具俾我﹖
7
波﹕(疑惑) 系咩﹖有咁嘅事咩﹖点解我好似无咩印象嘅﹖
添﹕有丫有丫！公公应承咗我啲嘢，唔可以唔做架！(扭计) 你一定要买玩具俾我！买俾我！
波﹕(没办法拒绝) 好啦好啦。公公听日去接你放学果阵，同你一齐去买，好无﹖
添﹕好野！(取过一波放在桌上的记事簿) 咁公公快啲写低佢，如果唔系就会不记得。
波﹕(接过记事簿) 好！等我写低先。
一波认真记录，然后忽然想起地转向浚添。
波﹕咦！系喎！公公之前应承左添添，要教添添画火车交功课架喎。
添﹕下﹖画火车﹖
波﹕系丫！(张罗一张纸) 你话老师叫你哋画交通工具，你想画 THOMAS 嘛！嗱，你都攞一 张纸先。(给浚添一张白纸) 等公公依家就教你画。
添﹕公公，你之前咪教咗我画啰。我幅画仲贴埋堂，头先我先啱啱同你讲完…
波﹕(略有点惊讶) 系咩﹖乜我…已经教左你喇咩﹖点解…点解我一啲印象都无﹖
灯暗。
第一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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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时﹕下午 地﹕家居
人﹕一波、金枝
灯亮。
家中比上一场再多了一些告示贴，而且显得更当眼及大张。
另外，照片墙也多了一些新照片。
金枝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折衫。而在她的脚边，还放着一双高跟鞋。
一波忽然从台左走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本相簿。
波﹕亚枝亚枝！点解呢本相簿有一张相唔见咗嘅﹖
金枝听后，只是很淡定地看了一波一眼。
枝﹕响后面。
波﹕后面﹖(一波边说边翻看相簿的背后) 后面边度有﹖
枝﹕唔系本相簿嘅后面，而系我嘅后面。
金枝转身，给一波指着背后一个相架。
枝﹕你睇下系咪果张﹖
一波立刻走到相架的所在位置查看。
波﹕(如释重负) 系丫！系丫！就系呢张！呢张系我哋三代同堂嘅全家幅。(愈看愈开心) 果 日添添不知笑得几开心，所以影得佢好靓仔。(疑惑) 呀！但系我明明将张相收响相簿 架，点解又有对脚晓走架﹖
枝﹕你上个礼拜话，怕之后不记得咗呢张相放响边。(回头看了一波一眼) 又话信唔过我咯，
所以咪买咗个相架，将张相放出厅啰。
波﹕(想了想) 丫！又好似系喎！
枝﹕直程系啦！仲话怕我不记得。
波﹕(放下相架，偷看金枝一眼。) 做咩啫﹖我每日影咁多又晒咁多相，不记得一次半次，好 平常啫。
9
枝﹕(低声) 你唔系不记得一次半次，系每日起码不记得一次。
波﹕(听不清楚) 你讲咩话﹖
枝﹕(立刻) 我无讲咩。我边有讲嘢﹖你幻听定喇。(转话题) 点丫﹖你今日做咩咁好兴致，
又攞(多调)「呢」本相簿出黎睇呀﹖
一波先拿相架放回原处，然后拿着相簿坐到金枝身边。
波﹕无丫！我刚才谂到，呢排帮你哋影咗咁多张相，就咁放响相簿会有啲乱，所以咪摷哂啲 相簿出黎，谂住排返个顺序啰。结果摷摷下又俾我摷到啲旧相簿，仲俾我发现原来以前 已经整过一次。(展示给金枝看) 嗱，你睇下。我仲好有心机咁，喺每一张相背后，写低 啲相系几时影、边度影，同埋点解影添。
一波向金枝展示照片。
金枝一张一张地接过来看。
枝﹕(建议) 点解你唔写埋相里面有啲咩人﹖
波﹕(自信满满) 驶唔驶丫﹖我哋一家人日对夜对，你惊我会不记得你哋咩﹖
枝﹕咁相簿里面啲相唔止有屋企人架嘛，仲有你班死党，祥记佢哋呢﹖你又唔系成日见佢 哋，你唔惊不记得咩﹖
波﹕点会呢﹖(一边翻看照片，一边说) 我都仲记得我约咗佢哋上黎食饭，同埋要同佢哋影返 几张相。(忽然醒起) 呢！上次我帮祥记影嘅相，我都晒好咗，放咗响……
一波四周看看，然后指着沙发后的柜。
波﹕放咗响柜桶。到时佢上黎，我要俾返佢架。
枝﹕咁你约咗佢哋几时丫﹖
波﹕(肯定) 咪约咗……(一波忽然记不起来) 哈…讲到嘴唇边又不记得添。
枝﹕(指了指一波外套上的口袋) 你好似有记低架﹖
波﹕系系！我好似有记低。(立刻摸出记事簿)…祥记…祥记…呀！搵到！(高兴地指着笔记 簿) 系下个月三号。你睇下 (展示给金枝看) 我仲写埋系吃火锅架。(袋回笔记簿) 你到 时唔好不记得要买肥牛就得喇！
10
枝﹕你同我定啦！我先无你懵丫！
一波忽然从相簿中看到一张照片。
他兴奋地拿张照片出来。
波﹕无我咁懵﹖嗱！等我考下你。(递上照片) 你记不记得呢张相系几时影架﹖(仔细看一看 照片) 睇真啲，你果时又真系几省镜。不过我都唔差 (自豪) 都成个修哥咁。
金枝看一看照片，然后就把衣架和衣夹拿开。
枝﹕记得。我哋去餐厅庆祝结婚一周年果阵影架嘛。果次丫！我哋跳跳下舞，部唱机都唔知 搞乜，忽然跳咗线。我哋跳到错哂…真系狼狈。
波﹕系就系狼狈咗啲，不过如果唔系咁，我哋点会印象咁深刻。
枝﹕咁又系。做人都系咁啫。唔好彩「跳咗线」咯，咪跟住新嘅节奏跳落去啰，最紧要系继 续跳落去。
波﹕我就话，最紧要系有人同我一齐跳。
金枝一波相视而笑
波﹕(忽然提议) 亚枝！咁不如我哋依家跳返只舞咯﹖
枝﹕又跳﹖几日前…
波﹕咩又跳丫﹖我哋对上一次去跳舞，可能都几十年前啦…
枝﹕(看一看一波) 好啦！好啦！跳一阵啦。
金枝说完，径自走到沙发那边，从角落取出一对漂亮的鞋子出来，并坐在沙发上穿上。
一波留意到金枝的鞋子，感到惊讶。
波﹕咦﹖点解你会无啦啦执返呢对鞋出黎嘅﹖
金枝穿上鞋子后，走到一波身旁。
枝﹕(口不对心) 欸…最近换季执衫丫嘛，执执下咪执咗对鞋出黎啰…(强调) 估唔到仲啱着 喎。(见一波不很相信，所以转话题) 点丫﹖系咪跳架﹖
波﹕跳！梗系跳！不过，我都去搵返对靓鞋出黎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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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说完就四围找鞋。
枝﹕好啦！好啦！(顿一顿) 我去厨房睇下只猪手炆成点先，你搵到就叫我啦。
波﹕知道喇。
一枝走进厨房。
一波在客厅四周找鞋，但都找不到。
波﹕无嘅﹖我啲皮鞋唔系放响鞋柜嘅咩﹖
一波有点忟憎地，又感到有点热地走到餐桌位置。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不小心把水倒在相簿上。
波﹕(惊呼) 哎呀！(立刻拿起杯站起来) 搞乜鬼丫﹖
枝﹕(紧张) 咩事﹖
金枝立刻从厨房走出去。
波﹕(生气) 你睇下你睇下！(指着桌上给水沾湿了的相簿) 枝﹕哦…倒泻水啫，抹返就好。
金枝连忙用桌上的面纸巾抹干相簿的水。
波﹕(生气) 你睇下你几无手尾，睇完本相簿都唔收返好。里面啲相好珍贵架嘛！
枝﹕(惊讶) 我睇完无收好﹖
波﹕(理直气壮) 梗系啦！我寻日写完啲记录之后，明明就已经摆返入房。你都睇住架。如果 唔系你攞出黎睇，唔通佢都有对脚，自己行出黎喇喎﹖(自言自语地坐下) 成日做嘢都系 咁…
金枝没有作声，只是看了一波一眼，然后默默地擦干相簿的封面和桌面。
波﹕你都系俾本相簿我喇，如果唔系，等阵又俾你整污糟。
枝﹕哦。
一波说完，便拿着相簿走到沙发上。并且高兴地看照片。
金枝继续清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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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紧张) 亚枝亚枝！快啲过黎﹖
枝﹕(走过去找一波) 咩事﹖
波﹕(立刻拿起相簿站起来) 你睇下！点解呢本相簿有一张相唔见咗嘅﹖
枝﹕(冷静) 咪响后面啰﹖
波﹕(立刻翻看相簿后面) 后面﹖(紧张) 边有﹖边度有﹖
枝﹕(伸手取过一波手上的相簿) 唔系相簿后面。(给一波指向沙发后的柜) 系响你后面。
一波立刻回头看一下，然后走过去取相架。
波﹕(笑逐颜开) 系喎！系响度喎！真系吓死我喇！你知啦！呢啲相好重要架嘛！
枝﹕(看着一波快乐的样子) 放心啦！啲嘢无唔见。(面向观众，低头摸摸手上的相簿封面) 佢哋一定会仲响度架。
灯暗。
第二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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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时﹕晚上 地﹕家居
人﹕一波、金枝、祥记、肥威、老鬼
灯亮。
家中的告示贴多了孩子画的图画。
照片墙又多了几张照片。
一波坐在餐桌前，旁边坐着祥记，两人正在吃火锅，吃着东西。
祥﹕(夹了件肥牛给一波) 波仔，食件你嘅挚爱先。
波﹕(想捧起碗接，明显有点颤抖) 得得得！我自己黎咪得啰。
祥﹕哎呀，放低碗，放低碗！热丫！
波﹕(放下碗) 咁嘛烦哂。
祥﹕我都系顺便啫。
祥记替一波夹了好几件肥牛后，自己夹了一些菜。
波﹕做乜食得咁清淡丫﹖
祥﹕(语带无奈) 唉！自己知自己事啦，以前食乜都唔戒口，结果有次只脚痛到瞟哂眼水，个 细仔带我去看医生，医生左CHECK 右 CHECK，话我有痛风！(再叹了口气) 无法子啦！
年纪大，机械坏，唔到我唔认老架！所以你今日见我行路都拐下拐下架。
波﹕(感同身受) 唉，我咪一样。(指一指自己的脑袋) 我最近发现自己啲记性嘛嘛地，有次 谂住落街买支豉油，结果去到超市又不记得要买啲咩。依家啲电视咪成日讲咩「脑退化 症」嘅，我真系担心自己有呢个病，到时就真系唔知点算。
祥﹕咩话﹖
一波打了个手势，要祥记「细声」并凑近身边。
波﹕(轻声) 呢件事，我剩系讲俾你知咋。我唔敢讲俾亚枝听，费时吓亲佢。
祥记听后，看了看一波一脸认真的样。
他伸手拍了拍一波的肩。
祥﹕放心！我唔会话俾亚嫂知！
14
波﹕(放心) 我就知你信得过。(抬头看了看煲里的食材) 啲肥牛熟咗喇喎，你要唔要食件﹖
祥﹕嗄﹖
波﹕(拿起筷子，手带点抖，准备帮祥记夹) 肥牛﹖食唔食﹖
祥﹕唔驶喇！你自己食啦。
波听后，就慢慢地给自己夹了件肥牛。
当他把肥牛放到碗里去时，发现碗里已有一片。
波﹕(惊讶) 咦﹖原来啱啱攞咗，未食，哈哈。
祥﹕(装着不知情看了一眼) 唔紧要啦！咁咪当食多件。(看一看一波，然后转话题) 系喎！
老鬼头先话落街买啤酒，买到依家都未返，唔系荡失路挂﹖
波﹕(感到奇怪) 老鬼﹖
祥﹕系丫！佢头先……
此时，门铃响起。
祥﹕欸，可能系佢，我帮你开门。
祥记正要站起来，金枝就从厨房走出来。
枝﹕你坐啦！我去开就得。
祥﹕唔该亚嫂。
金枝开门。
见拿着一袋啤酒的老鬼和穿得十分有型的肥威走进来。
枝﹕返黎喇！
鬼﹕系啊。唔该亚嫂。
祥﹕喂！你去边度买啤酒﹖沙头角丫﹖咁鬼耐嘅﹖
老鬼指着跟在身后的肥威。
老鬼从袋中取出两罐啤酒后，便把袋交给金枝。
鬼﹕咩沙头角﹖你都傻傻地嘅！我先头落超市，话咁快就买完啤酒啦！傻傻哋嘅！我只系响 楼下撞到呢只肥威仲喺到食紧烟，所以等埋佢啫。傻傻地嘅！
15
威﹕咩唧﹖我有叫你唔好等我架。同埋丫！麻烦你哋唔好再叫我「肥威」。(转个身) 睇下，
我系我哋咁多人之中，KEEP 得最 FIT 果个。
鬼﹕系丫！唔等你，你识贡上黎。你都傻傻地嘅！
祥﹕(回头指着一波) 咪就系，我同波仔都唔得你哋，食紧添喇！
一波从老鬼和肥威入屋到现在，仍是没有反应。只是吃着碗里的肥牛。
鬼﹕喂！波仔…
老鬼向祥记指一指一波，想问他状况。
祥记摇了摇头，然后着他们一起到餐桌那边坐下。
餐桌由台右至台左的顺序﹕一波、祥记、老鬼和肥威。
众人坐下。
一波见众人坐下。
波﹕(笑逐颜开) 乜你哋黎咗丫﹖咁啱喇！我哋啱啱开饭，一齐食丫！(回头大声呼喊) 亚 枝，你啲朋友黎咗丫﹖攞几只碗黎啦。
威﹕下﹖
枝﹕(VO) 好丫！等阵。
威﹕咩亚嫂啲朋友丫﹖佢唔系…
老鬼撞了威的手臂一下。
鬼﹕你傻傻地架﹖仲问。
老鬼给肥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威﹕(挨近老鬼) 我知！我有听祥记讲过，但波仔唔系真系咁严重嘛﹖佢好似不记得我哋喎。
鬼﹕你都傻傻哋！我点会知啫！
金枝从厨房拿了几只碗出来。
枝﹕碗同筷子。你哋自己招呼自己先。
威﹕亚嫂，你唔驶整咁多，反正都食唔哂，不如坐低同我哋一齐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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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唔紧要！我好快整好。同埋…(望向好像与其他人没关系的一波) 既然你哋上咗黎，不如 同亚波佢倾多阵。亚波佢最近嘅情况好似再差咗啲。
祥﹕得喇！亚嫂。你忙你架啦，我哋会陪下波仔。
枝﹕(感激) 咁麻烦哂。
金枝说完，带点无奈地回到厨房。
威﹕唉…真系俾我估十次都唔到，喺我哋几个同学之中，最醒目又最乐观积极果个 (用筷子 指一下一波) 竟然搞成咁。
肥威说完，在煲里夹了一些食物出来。
鬼﹕你都傻傻地，呢个病边有得估架。(转向祥记) 祥记，你同波仔两公婆最熟，佢家下嘅情 况点样啫﹖
祥﹕(看了一波一眼，都不再忌讳) 我上个月见佢果阵都仲好啲，但上个礼拜开始，佢就开始 变成一时好清醒，讲野有文有路，记得好清楚，一时就好似依家咁，我哋当住佢面讲 佢，佢都无乜反应架。刚才丫！佢仲话俾我知，佢怀疑自己有脑退化…(叹了口气) 好明 显，佢连自己有呢个病都不记得埋喇。
威﹕咁真系唔知系好事定坏事啦。
鬼﹕你都傻傻地，连自己有病都唔知，点会系好事﹖
威﹕(厉了老鬼一眼后，转向祥记) 祥记丫，波仔咁样有无得医架﹖
鬼﹕你都傻傻地。如果有得医，一早医咗啦。
威﹕丫！你系咪撩交嗌﹖
祥记拍一拍老鬼的手，意谓劝阻他和肥威争吵。
祥﹕亚嫂话呢，波仔有定时去覆诊，医生果边都有开一啲药俾佢，但系果啲药都只系控制一 下佢嘅情绪，同埋……
波﹕(忽然打岔地问) 喂！点解唔见傻强﹖佢无黎咩﹖
鬼﹕傻强﹖你都傻傻…(知讲错话，改口) 傻强走咗啦﹖
波﹕(疑惑)走咗﹖仲有咁多嘢食未食完就走﹖返工啫，洗唔洗咁搏命丫﹖
17
威﹕(解释) 返咩工丫﹖傻强大半年前走咗喇！走咗去果头丫。CANCER 嘛。
波﹕(激动) 咩话﹖(拍枱站起来) 傻强死咗﹖点解咁大件事都唔同我讲﹖我哋几个系好兄 弟！点解佢走咗咁大件事都唔同我讲﹖下﹖点解﹖
一波愈说愈激动，连手都抖起来。
其他人都吓得停下手上的动作。
祥记立刻站起来扶着一波，要他先冷静。
祥﹕波仔，你坐低先。你听我哋慢慢讲。(回头向厨房大声喊) 亚嫂！亚嫂！你出一出黎。
金枝立刻跑出来。
枝﹕咩事﹖咩事﹖(见一波正激动) 哎呀！你做乜又咁激动丫﹖(和祥记扶一波坐下，然后转 向老鬼他们) 你哋头先讲紧咩﹖
鬼﹕我哋无讲咩，系波仔忽然问起傻强，佢好似完全不记得……
一波拉着金枝的手，很激动，欲哭。
波﹕亚枝！佢哋话傻强走咗大半年，佢哋竟然暪住我！
枝﹕(安抚) 系丫！系丫！傻强系走咗喇。你同我都有去送佢最后一程架。
波﹕(疑惑) 有咩﹖点解我无印象﹖
金枝松开一波的手，然后在茶几那边找出一本记事簿。
枝﹕(递上记事簿) 嗱！你自己睇下。(想了想) 应该系三月六号。
一波接过记事簿，然后翻看一下。
波﹕(看着记事簿读) 三月六号，雨天，今日我同亚枝、祥记、老鬼同埋肥威一齐去送傻强最 后一程……(多看了记事簿一眼，然后又回头看众人) 系喎…原来我真系有去。
一波边说边拿着记事簿走去沙发的位置。
波﹕(自言自语，有点自鸣得意) 我真系有去到…我真系有去到……
金枝和众人一起看着一波坐到沙发上后，忍不住偷偷拭泪。
祥记拍了拍金枝的肩头，然后示意大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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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亚波一直都好积极乐观。(指向家中的其他位置) 你睇下佢贴到一屋都系啲提示，同埋影 咁多张相就知。但系个天好似要同佢过唔去，佢愈系努力，病情就愈差。(看一看面前 的炉) 之前有一日，佢明明已食咗晚餐，但就坚持自己未食，结果我一共陪佢食咗三 餐。我好人好姐，就话识得唔食啫，但系佢明明已经饱到上心口，都仲要继续食，结果 咪食到济咗，唔舒服啰。(大声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呜咽) 唉…都唔知会唔会有一日，佢 连我都不记得埋…
祥﹕(安慰) 点会呢！你日日都系波仔身边，佢点会不记得你。
威﹕咪系。不过亚嫂丫！你自己都一把年纪，要咁样照顾波仔，会唔会太辛苦﹖你有无谂过 请个人，好似果啲咩看护黎帮手﹖
枝﹕美华都有谂过，但系……
此时，一波忽然很紧张地找金枝。
波﹕(紧张) 亚枝，我搵黎搵去都搵唔到你送俾我果部相机喎！
枝﹕(疑惑) 相机﹖(枝站起，示意失陪) 我过去睇下。(然后走向一波) 你无啦啦搵咩相机﹖
波﹕(四处张望) 唔系丫！头先你话祥记佢哋要上黎丫嘛。我之前同佢讲过，话要同佢影返几 张相架…(自言自语) 我又不记得放咗响边，佢可能就黎上到黎……
金枝走到一波身后，然后在柜桶取出一波的相机。
枝﹕相机咪响度啰。
波﹕好啰好啰！好彩你记得。(捉实相机) 咁等阵祥记上到黎，我一于同佢影多几张相，等佢 可以珍藏一下。
一波说完，低头再看一看相机。
灯暗。
第三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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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时﹕白天 地﹕家居
人﹕一波、金枝、祥记、美华
灯亮。
屋里多了不少画有相机图案的告示贴。
见显得更苍老的一波坐在沙发上发呆。
美华站在餐桌旁收拾着手提袋。
祥记坐在餐桌那边看报纸。
众人都是素色衣服打扮。
祥﹕(忽然想起) 系喎！华女，今晚边个帮你睇住添添丫﹖
华﹕哦！我刚才带着添添返奶奶到，等阵佢老豆收工会过去接佢回家。
祥﹕你老公搞唔搞得掂架﹖(建议) 呢度有我帮手，妳唔驶担心，可以返去睇住添添喎。
华﹕一晚半晚，佢一个大男人会睇唔掂个仔﹖(美华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一波一眼) 如果我唔跟 住去，我仲唔放心。
祥﹕(也看了一波一眼) 咁又系。波仔呢个月嘅情况好似又差咗啲。(转向美华) 我听亚嫂 讲，佢好似有一日不记得你哋。
华﹕系丫！有一晚食食下饭，佢忽然问亚妈系边个，点解会喺佢屋企出现。我哋个个都呆 咗。(顿了顿) 虽然我哋都做好心理准备，但到真系到咗果一刻，真系接受唔到。所以果 晚我无返去瞓，留响度陪亚妈。(顿了顿) 但我知佢成晚都瞓唔着。
祥﹕唉…咁真系伤心死亚嫂…
华﹕其实亚妈都已经好乐观咁同老豆一齐面对呢个病。(停下手上的工作) 讲真丫，老豆呢个 病时好时坏，有时仲会无理取闹……(叹了口气) 唉，我呢个做女嘅，只系间唔中返黎探 下佢哋，同佢哋食下饭都唔系好顶得顺，所以我好佩服亚妈架。
祥﹕的而且确系。我见到波仔发生啲咁嘅事之后，有时都谂，如果我有呢个病，我可唔可以 好似佢咁硬净、咁积极咁面对呢﹖(指一指桌上的报纸) 讲到尾，我哋都系普通人一个 啫。有病，无病都系咁过，有咩所谓。
此时，一波忽然坐直身子，转向美华和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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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系喎！我哋要去边﹖
祥﹕大酒店丫！
波﹕哦！(想了想) 我哋夜嘛嘛做咩走去大酒店﹖留响屋企仲好啦。
美华走到一波身旁坐下。
华﹕爸，系肥威叔叔上个月突然中风过咗身丫，所以我哋去灵堂表示一下心意丫。
波﹕哦！系肥威丫。
一波听完，就慢慢从口袋取出记事簿和笔，记下。
波﹕(自言自语) 肥…威…中…风……死……咗……后生果阵，我都劝过佢架，叫佢唔好又烟 又酒，会伤肝又伤肺，结果咪真系有CANCER，咁就去咗…
祥﹕(更正一波) 波仔，有 CANCER 果个系傻强，唔系肥威。肥威系中风。
但一波并没有听见，继续写他的记录。
金枝此时拿着一波的外套走出来。
枝﹕亚波，唔好写住喇！着返件外套先，今晚外面好大风丫。
一波看一看金枝，然后放下手上的笔记簿。
金枝站在一波旁边，然后扬起外套。
枝﹕右手。
一波伸出左手。
枝﹕另外一只喎。
一波伸出右手。
金枝帮他穿上。
枝﹕仲有一只。
一波伸出左手。
枝协助一波穿好衣服，并且替他拉整齐衣领，以及梳理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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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好啦！你坐多阵，等我执埋个袋就可以出发。
一波没有回应。
金枝见状，也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去美华那边。
枝﹕你哋等多我一阵，我攞埋啲碌油叶就行得。
祥﹕唔急。慢慢黎。
就在此时，一波忽然很紧张地摸了摸手。
波﹕亚枝，我部相机呢﹖我部相机响边﹖
本来已走到厨房前的金枝，回头看一波。
枝﹕做咩又搵部相机丫﹖
波﹕(站起来) 等阵我哋去街嘛，梗系要带部相机去影返多啲相。
枝﹕部相机系你自己收起嘅，我唔知你放咗响边，你自己搵啦。
金枝说完，就走进厨房去。
祥记见状，站了起来。
祥﹕华女，我哋驶唔驶帮手搵﹖
华﹕(阻止) 唔驶。自从老豆有呢个病之后，佢就话要带住亚妈送俾佢嘅相机四周围影，话好 想影低我哋，同埋一啲同佢有关嘅嘢，等第时佢不记得嘢果阵，可以睇返啲相，帮助记 忆。
祥﹕(回头看照片墙) 唔怪得之呢幅墙贴满你哋嘅生活照。
华﹕系架！其实老豆以前工作咁忙，都好少同我哋去影相。但依家就因为佢咁积极想记住啲 嘢，所以反而同我哋影咗咁多相。(顿了顿，有点感触) 讲真丫，佢咁样做，其实似系帮 我哋留住同佢一齐嘅美好时光，多过帮佢记住啲嘢。
祥﹕其实都系架。(拍一拍美华的肩头) 可能波仔会慢慢不记得哂啲嘢，但系佢嘅回忆保存响 你哋同埋我哋班老友到都一样。
一波因找不到相机，又叫了金枝一声。
波﹕亚枝！我真系搵唔到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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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VO) 你再记一下，搵真啲！
祥﹕华女丫，我哋真系唔驶帮波仔﹖
华﹕唔驶！亚妈知道老豆好重视部相机，所以几乎每日都同佢玩呢个「搵相机」游戏，顺便 锻炼埋脑筋。你睇下。(指一指屋里的告示贴) 每次老豆搵到部相机，都会贴张告示，提 返自己。
祥记环顾四周，并且拿起其中一张。
祥﹕唔怪得知周围都贴住有相机图案嘅纸。
一波正在四处寻找。
华﹕所以你唔好帮佢，等佢自己搵。
祥﹕好！(先看着一波，顿了顿) 咁啊…我去个洗手间先，等阵仲要搭成个钟头车。
华﹕好！我去闩埋啲窗先。
祥记和美华都退出舞台。
舞台上只剩下一波在四出寻找他的相机。
舞台灯渐暗。
一波在搜寻一下后，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他的相机。
波﹕(兴奋) 仲唔俾我搵到你！(背上相机) 你哋成日话我无记性，无心肝。
随手贴了一张有相机的纸在抽屉上。
波﹕咦﹖亚枝呢﹖(东张西望) 肯定喺厨房整紧晚餐。
一波快步走去厨房
波﹕亚枝，我搵到喇。你睇下，我我都话我记得放左响边架啦！。
灯暗。
△ 谢幕。
全剧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