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及其影響
The Dissemination and Influence of Professor Wang Zhengu’s Thought of Library Science in Mainland
China
程煥文 Huan-wen Cheng
廣州中山大學資訊管理學院教授、圖書館館長
Professor,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China; Director, Sun Yat-sen University Libraries, Guangzhou, China Email: huanwen@mail.sysu.edu.cn
肖 鵬 Peng Xiao
廣州中山大學資訊管理學院圖書館學專業2013 級博士研究生
Doctoral student, School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China
Email: cifang87@126.com
【摘要 Abstract】
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可以分為1990 年前和 1990 年後 兩個階段。自20 世紀 80 年代初開始，大陸圖書館學界開始系統地轉載王振鵠教 授的學術論文，成為大陸圖書館學界瞭解臺灣圖書館事業發展狀況的重要途徑。
1990 年，王振鵠教授率領臺灣圖書館代表團首次訪問大陸，開啟了海峽兩岸圖書 館界交流與合作的新紀元，從此，王振鵠教授開始在大陸發表系列論文。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大陸圖書館學界開始研究王振鵠教授的事業貢獻與學術思想，一致 公認王振鵠教授是臺灣卓越的圖書館事業領導者和最有影響力的圖書館學專家之 一。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生動地反映了海峽兩岸圖書館學術 交流與傳播的歷史。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ssemination of Professor Wang Zhengu’s thought of library science in Mainland China goes through the period of 1980s and that of post 1980s. In the beginning of 1980s, a number of articles by Professor Wang Zhengu were systematically reprinted by journals of library science in Mainland China, which became an important way of the library professionals to learn abou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ibraries and librarianship in Taiwan then. The library delegate from Taiwan leaded by Professor Wang Zhengu visited Mainland China in 1990, which opened a new era of the academic exchange and cooperation across Taiwan Straits. Since then, Professor Wang Zhengu published a great number of articles in the journals 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in Mainland China, on the other hand, many scholars in Mainland China began to research the achievements and contributions of Professor Wang Zhengu to the development of libraries and librarianship in Taiwan, and unanimously recognized Professor Wang Zhengu as the outstanding leadership in the development of libraries and librarianship in Taiwan since 1950s. The dissemination of Professor Wang Zhengu’s thought of library science in Mainland China is an epitome of history of the academic exchange and communications of library science across the Taiwan Straits.
【關鍵詞 Keywords】
王振鵠；圖書館學史；海峽兩岸；傳播史
Wang Zhengu; History of Library Science; Across Taiwan Straits; History of Communication
一、前言
2014 年 7 月適值臺灣圖書館學界隆重舉行王振鵠教授九秩榮慶特展、新書發表 會及臺灣圖書館事業發展－王振鵠教授學術思想研討會之際，筆者謹就王振鵠教授圖 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及其影響做一扼要梳理分析，以慶賀王教授九秩華誕，感 念王教授為促進海峽兩岸圖書館界的交流與合作所做出的卓越貢獻。
本文以1990 年 9 月王教授率領臺灣圖書館界代表 13 人，在海峽兩岸圖書館界 隔絕41 年後，第 1 次應邀訪問大陸圖書館，開啟海峽兩岸圖書館交流與合作為新時 代標誌。王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可以分為 1990 年前和 1990 年後兩 個階段，前一個階段主要是大陸圖書館學界轉載王教授的學術成果，後一個階段則是 王教授主動在大陸發表圖書館學術成果，兩個階段十分生動地反映了海峽兩岸圖書館 學術交流與傳播的歷史。
二、20 世紀 80 年代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
20 世紀 50 年代以後，海峽兩岸政治隔絕，文化學術交流停滯。80 年代以後，
大陸開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思想解放漸次展開，過去曾經被認為是學術禁區的臺灣 圖書館學術思想，開始逐漸流入大陸圖書館學界。
全國高等學校圖書館工作委員會秘書處編（1983）「圖書館學情報學專業教育參 考資料（內部參考）」收錄了王教授的「圖書館專業教育制度（節錄）」，該文節錄王 教授1975 年 10 月在臺灣《圖書館學與資訊科學》第 1 卷第 1 期上所發表的「三十 年來的臺灣圖書館事業」。這篇論文可能是大陸圖書館學界首次節錄轉載王教授的學 術論文，也是20 世紀 50 年代以後大陸圖書館學界第 1 次刊載有關臺灣圖書館學專 業教育制度的專文。雖然這份資料並非公開出版的刊物，又是具有保密性質的「內部 參考」印刷品，但是它吐露出了新的學術氣象－臺灣圖書館學術成果已不再是絕對的 學術禁區。
20 世紀 80 年代末，大陸圖書館學界開始公開轉載、出版臺灣圖書館學人的學術 論文，王教授的學術成果成了轉載與出版的重點對象。書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臺港及 海外中文報刊資料專輯，幾乎每輯都收錄有王教授撰寫論文。例如：
1. 「三十年來的臺灣圖書館教育」，收錄在季嘯風，李文博主編，《圖書館學與情報 學》，第3 輯。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8 年 2 月出版，第 1-19 頁。（原載臺灣
《圖書館學論叢》，1984 年，431-450 頁）
2. 「各國圖書館標準之研究（二）」，收錄在季嘯風，李文博主編，《圖書館學與情 報學》，2，臺港及海外中文報刊資料專輯。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8 年 2 月 出版，第38-50 頁。（原載臺灣《圖書館學論叢》，1984 年）
3. 「各國圖書館標準之研究（三）學校圖書館標準」，收錄在季嘯風，李文博主編，
《圖書館學與情報學》，第3 輯。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8 年 2 月出版，第 39-68 頁。（原載臺灣《圖書館學論叢》，1984 年，108-161 頁）
4. 「各國圖書館標準之研究（四）大學圖書館標準」，收錄在季嘯風，李文博主編，
《圖書館學與情報學》，第5 輯。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8 年 2 月出版，第 23-46 頁。（原載臺灣《圖書館學論叢》，1984 年，162-185 頁）
5. 「現代圖書館的功能」，收錄在《圖書館學與目錄學研究》，第 6 輯。北京書目 文獻出版社，1987 年 3 月出版，第 14-20 及 58 頁。（原載臺灣《圖書館學論叢》，
1984 年，49-56 頁）
可以說，在臺灣圖書館學人主動在大陸圖書館學期刊上發表學術論文之前，王振 鵠教授是大陸圖書館學界轉載出版學術成果數量最多，且最為系統的臺灣圖書館學 家。
三、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
1990 年 9 月 2 日至 20 日，應中國圖書館學會的邀請，以王振鵠教授為首的臺灣 圖書館界代表一行14 人，在海峽兩岸圖書館界隔絕 41 年後第 1 次訪問北京、天津、
武漢、上海和杭州，開啟了海峽兩岸圖書館交流與合作新時代。從此，王教授開始積 極推動海峽兩岸圖書館學的交流與合作，其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與影響亦與日俱 增。
1992 年，王教授與在天津的弟弟王振鳴共同發起「如何促進海峽兩岸圖書館情 報事業發展和交流」筆談會，邀請海內外圖書館學資深專家共同探討和謀劃海峽兩岸 圖書館學與資訊學的發展與交流，在天津《圖書館工作與研究》和由王教授擔任主編 的臺灣《圖書館學與資訊科學》上，分兩期（1992 年第 4 期、1993 年第 1 期）同時 刊出21 篇筆會文章。
92 歲高齡的武漢大學教授皮高品先生為筆會題詞「中國要在世界圖書館學界顯 示出自己的成就和地位，兩岸圖書館學者相互切磋，共同砥礪必是斐然以臻之也」。 89 歲高齡的上海圖書館顧廷龍先生題詞「為促進兩岸圖書情報事業的發展和交流而 努力」。
參加筆會的有王振鵠、沈寶環、胡述兆、張鼎鍾、盧荷生、胡歐蘭、林美和、黃 世雄等臺灣圖書館學專家，有陳譽、彭斐章、周文駿、莊守經、王振鳴、黃俊貴、馮 承柏、孔憲楷、辛希孟等大陸圖書館學專家，以及在美國圖書館界服務的嚴文郁、李 志鐘、何光國、周寧森等圖書館學專家共計 23 人，是為海峽兩岸在隔絕 43 年後，
首次大規模地在學術期刊上，共同探討海峽兩岸圖書館學資訊學的交流與合作。
王振鵠教授的「交流合作，共謀發展」，是此次筆會的開篇文章，提出海峽兩岸 合作最重要的目的在於「保存文化、交流資訊與服務大眾」（王振鵠，1992），高屋 建瓴，歷久彌新。
其後，王振鵠教授先後在大陸圖書館學界發表了一系列學術論文，計有：
1. 「臺灣圖書館現況」，收錄在《圖書與情報》1993 年 4 期，第 1-2 頁。
2. 「圖書館學教育的幾個問題」，收錄在《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學刊》1994 年 1 期，
第8-9 頁。
3. 「現代圖書館的概念與認知」，收錄在《圖書館學研究》2003 年 4 期，第 5-6 頁。
4. 「臺灣公共圖書館之發展」，收錄在《圖書館》2003 年 6 期，第 18-19 頁。
5. 「臺灣圖書館事業之回顧與展望」，收錄在《21 世紀公共圖書館館長論壇》編審 委員會編，《21 世紀公共圖書館館長論壇》。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0 年 11 月出版，第349-369 頁。
6. 「海峽兩岸圖書館界交流之回顧與展望」，收錄在黃秀文等主編，《陳譽先生八秩 華誕圖書館學情報學論文集》。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0 年出版，第 193-205 頁。
縱觀王振鵠教授在大陸發表的學術論文，其要有三，一是向大陸圖書館學界推介 臺灣圖書館事業與學術，二是回顧總結海峽兩岸圖書館界交流與合作的成就與經驗，
三是探討海峽兩岸圖書館學界共同關切的學術問題。
四、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影響
1994 年，王振鵠教授以七秩榮退，但是，其學術影響力在大陸圖書館學界經久 不衰，專門研究和評價王教授圖書館事業成就和學術思想的論文自 20 世紀 80 年代 起，計有如下數篇：
1. 「評王振鵠的圖書館學思想與方法」，邸念雄發表於《圖書館學研究》1989 年 3 期，第84-90 頁。
2. 「振鵠論」，倪波發表於《圖書與情報》1994 年 4 期，第 33-38 頁。
3. 「記我國臺灣圖書館事業的開創者－王振鵠先生」，金恩輝、陳豔華發表於《圖 書館學研究》1997 年 2 期，第 80-87 頁。
4. 「中國臺灣圖書館學家王振鵠的學術思想與實踐」，崔鈺、康軍發表於《圖書情 報工作》1997 年 4 期，第 7-12 頁。
5. 「百年滄桑 三次高潮 四代學人—20 世紀中國大陸和臺灣地區圖書館學史總 評（續）」，霍國慶發表於《圖書館》1998 年 4 期，第 8-12 頁。
6. 「『徒法不足以自行』端賴自我惕勵做好後續工作—（台）王振鵠先生近作《圖 書館法與事業的發展》評介」，王振鳴、康軍發表於《圖書情報工作》2003 年 1 期，第91-96 頁
邸念雄認為王振鵠教授的學術思想特徵有四點，分別為洋為中用、中西結合、振 興漢學；見解不落窠臼、觀點刻意創新；開放與綜合並舉；事業與人才培養並重。「王 振鵠所論所議，既是本人學有所長的發揮，也是臺灣近年來圖書館界學術動態的縮 影，更是臺灣圖書館視野一個完整的畫面。」（邸念雄，1989）
倪波指出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3 年 8 月出版的《圖書館學百科全書》收錄 了沈寶環、王振鵠和胡述兆三位臺灣學者，而他們之中「王振鵠教授是一位擅長管理 型的圖書館學家」，他的管理思想與實踐可以歸納為進行科學管理、提高領導藝術、
推進業務管理、開展品質管制與評估、加強圖書館事業的宏觀管理等五項。並認為他 的研究「深深根植於圖書館視野的肥沃土地之中，又經過系統的圖書館教育的培養與 薰陶，因而根深幹壯、枝繁葉茂。他走的是一條寓工作、研究、教育於一體的『三結 合』之路。尤其是學術研究來源於實踐，不脫離實踐，服務於實踐，這是被學術實踐 反覆證明了的一條康莊大道。」（倪波，1994）
金恩輝和陳豔華（1997）認為，「王振鵠先生圖書館學理論研究的一個顯著特點 就是範圍寬泛，幾乎無所不及……他的每一篇論文、每一部著述都是有感而發、有的 放矢、決不是空對空。正因此，雖然他的學術研究內容廣泛，但並非雜亂無章，每個 課題都保持了一定的連貫性與系統性。」
崔鈺和康軍認為王振鵠圖書館學思想軌跡有縱橫兩條，縱向看，擁有深厚的國學 和人文科學基礎，秉承第一代圖書館學人的影響；橫向看，又受到美國現代資訊科學
的影響，因而其學術特徵有四點：「把圖書館學置於社會及文化大環境之中；圖書館 管理理念向利用理念轉化；資訊科學切入圖書館學並相互融合；自動化文獻處理技術 的廣泛利用（崔鈺、康軍，1997）。」
除了上述研究專文以外，大陸出版的多部辭書中均收錄有王振鵠教授詞條，例如：
1. 「王振鵠」，收錄於吳仲強主編，《中國圖書館學情報學檔案學人物大辭典》。香 港亞太國際出版有限公司，1999 年出版，第 29-30 頁。
2. 「王振鵠」，收錄於《圖書館學百科全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3 年8 月出版，第 514 頁。
3. 「王振鵠」，收錄於中外名人研究中心著，《中華文化名人錄》。北京中國青年出 版社，1993 年 12 月出版，第 89 頁。
4. 「王振鵠」，收錄於崔之清主編，《當代臺灣人物辭典》。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4 年 7 月出版，第 334 頁。
在報刊雜誌和年鑑中，專門論及王振鵠教授圖書館事業貢獻和學術成就的文字，
自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經久不衰，例如：
1. 「臺灣圖書館界二十學人」，林葉蓁發表於《圖書與情報》1992 年 1 期，第 60-64 頁。
2. 「臺灣圖書館專家代表團訪談錄」，李金榮發表於《圖書與情報》1993 年 4 期，
第15 頁。
3. 「臺灣圖書館專家代表團應邀訪問甘肅」，丁點發表於《圖書與情報》1993 年 4 期，第80 頁。
4. 「海峽兩岸交流」，收錄在《中國圖書館年鑒》編委會編，《中國圖書館年鑑.
1996》 。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 年出版，第 405-407 頁。
5. 「共創海峽兩岸圖書資訊事業的輝煌」，許志強發表於《圖書館工作與研究》1999 年2 期，第 11-14 頁。
6. 「海峽兩岸圖書館界十年交流合作的回顧與展望」王振鳴發表於《圖書館工作與 研究》2000 年 3 期，第 1-10 頁。
7. 「百年滄桑 世紀華章—20 世紀中國圖書館事業回顧與展望」，程煥文發表於《圖 書館建設》2004 年 6 期，第 1-8 頁及 2005 年 1 期，第 15-21 頁。
8. 「王振鵠談蔣復璁二三事」，沈津發表於 2012 年 5 月 27 日之《南方都市報》。
五、結語
本文分析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與影響中，沒有涉及王振鵠教 授圖書館學著作在大陸的傳播與影響，也未專門論及王振鵠教授1990 年以後主導和 參與的海峽兩岸圖書館學術交流與合作活動，僅囿於以期刊論文為主的簡要書目分 析。由於歷史的原因，王振鵠教授圖書館學術思想在大陸的傳播與影響僅發生在 20 世紀80 年代以後，此時正值王振鵠教授由花甲至古稀，再到耄耋之年，雖非著述旺 盛之年，但是，從中仍然可以窺見王振鵠教授孜孜不倦，筆耕不輟，致力於海峽兩岸 圖書館學術交流與合作之圖書館精神，可以窺見王振鵠教授作為「臺灣六大家」之一，
在大陸圖書館學界廣泛而深刻的影響（程煥文，2004，2005）。學高為師，德高為範，
為師為範，王振鵠教授都是海峽兩岸圖書館學界首屈一指的楷模。
參考文獻
王振鵠（1992）。交流合作，共謀發展。圖書館工作與研究，4，3-4、15。
邸念雄（1989）。評王振鵠的圖書館學思想與方法。圖書館學研究，3，84-90。
金恩輝、陳豔華（1997）。記我國臺灣圖書館事業的開創者─王振鵠先生。圖書館學研究，2，
80-87。
倪波（1994）。振鵠論。圖書與情報，4，33-38。
崔鈺、康軍（1997）。中國臺灣圖書館學家王振鵠的學術思想與實踐。圖書情報工作，4，7-12。
程煥文（2004）。百年滄桑 世紀華章—20 世紀中國圖書館事業回顧與展望。圖書館建設，6，
1-8。
程煥文（2005）。百年滄桑 世紀華章—20 世紀中國圖書館事業回顧與展望。圖書館建設，1，
15-21。
圖書館專業教育制度（節錄）。在全國高等學校圖書館工作委員會秘書處編（1983）。圖書館 學情報學專業教育參考資料（內部參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