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梵本《大乘莊嚴經論》概述

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 百年簡史與未來展望

釋惠敏 法鼓佛教學院 校長 台北藝術大學 教授

提要

印度大乘佛教瑜伽行派之《大乘莊嚴經論》

(mahāyānasūtrālaṁkāra)，曾在印度名重一時，所謂「凡大小乘 學，悉以此論為本，若於此不通，未可弘法」。於唐朝貞觀年間

（630-632），由波羅頗迦羅蜜多羅（Prabhākaramitra，565-633）

漢譯之後，雖然有慧淨法師講述與注疏（已逸失），但流傳不久。

原因可能是漢譯品質不如玄奘 (602-664）之其他各種瑜伽行派 漢譯典籍，例如《攝大乘論》、《成唯識論》等，以及這些後期 的論典的思想體系比較圓熟，在漢傳佛教都有形成「攝論宗」、

「唯識宗」等宗派。

法國學者 S. Lévi 於 1907 年，將在尼泊爾發現的梵文寫本 校訂出版，Lévi 又於 1911 年出版法譯本與訂正，開始了近代佛 學研究的風潮，到今年已經有百年之久，學術界也陸續發現其 他12 件寫本，並約有 250 餘篇的現代研究成果發表。其中，日

∗2012/4/14 收稿，2012/5/31 通過審查。

∗∗感謝兩位匿名審查人的寶貴意見。其中一些具體的增訂意見將在隨後之注 記中載明。

文成果約 200 篇，約佔 80%，中文僅有 7 篇，約只佔 2.8%。可 見華人學術界仍然有許多努力的空間，特別是近年於西藏新發 現有此論的寫本，更值得我們一起努力培養梵文佛學研究人才。

本文以開放原始碼（Open Source）書目管理資訊工具（例 如：Zotero）整理這百年來的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簡 史，統計不同年代的研究數量與主要學者，評析研究類別，提 供學術界參考，也作為未來建構與梵本《大乘莊嚴經論》研究 之相關資料庫網站的準備。

關鍵詞：《大乘莊嚴經論》、梵文文獻、書目管理。

目次

一、 梵本《大乘莊嚴經論》概述

二、 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百年簡史 三、 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百年成果分析 四、結語與未來展望

一、梵本《大乘莊嚴經論》概述

法國學者 S. Lévi 於 1898 年 1 月到尼泊爾尋找梵文寫本，

不久發現 Mahāyānasūtrālaṃkāra（漢譯《大乘莊嚴經論》，梵文

簡稱MSA）的梵文寫本，¹1907 年以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aṃ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du Grand Véhicule selon le Sytème Yogācāra, TomeⅠ(Paris)的書名出版梵 文校訂本。Lévi 又在 1911 年出版法譯本，包含對之前出版的梵 本訂正，從此開啟了梵本《大乘莊嚴經論》研究之新契機。於 考察 MSA 之近代研究百年成果之前，先簡介此梵本《大乘莊 嚴經論》於唐朝時之漢譯概況。

1. 莊嚴大乘經：譬喻之解說法

唐朝貞觀 4 年至 6 年（630-632）間，²波羅頗迦羅蜜多羅

1 Lévi, Sylvain(1907).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āṁ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du Grand Véhicule. TomeⅠ. AVANT-PROPOS p. I.

2 《大乘莊嚴經論》序：「粵以貞觀四年（630），恭承明詔。又敕尚書左僕 射渤國公房玄齡、散騎常侍行太子左庶子杜正倫[5]銓定，義學法師慧乘、

慧朗、法常、智解、曇藏、智首、道岳、惠明、僧辯、僧珍、法琳、靈佳、

慧賾、慧淨、玄謨、僧伽等，於勝光寺共成勝業，又瀣太府卿蘭陵男蕭璟 監掌修緝。」(CBETA, T31, no. 1604, p. 590, a12-18)[5]銓＝詮【宋】【元】

【明】【宮】。《續高僧傳》卷3：「後移勝光，又譯《般若燈》、《大莊嚴論》，

合三部三十五卷，至六年(632)冬，勘閱既周，繕寫云畢。」(CBETA, T50, no. 2060, p. 440, b3-5)。《大乘莊嚴經論》序：「以七年(633)獻春，此始撰 定，斯畢勒成，十有三卷，二十四品，瀣太子右庶子安平男李百藥序之[6]

云爾。」(CBETA, T31, no. 1604, p. 590, a23-25)[6]云爾次行明本有大乘莊 嚴經論序終八字。

（Prabhākaramitra，565-633，簡稱「波頗」）所漢譯的《大乘莊 嚴經論》的梵文名稱是 mahāyānasūtrālaṁkāra（mahāyāna 為「大 乘」義；sūtrā 是「經」義；alaṁkāra 是「莊嚴」義）。

《攝大乘論》中引用此論之「五現觀道」時，對於這部論 的名稱，陳代真諦(499-569)漢譯本《攝大乘論》是譯為《大乘 莊嚴經論》³，唐朝玄奘(602-664）漢譯本《攝大乘論》則譯為

《大乘經莊嚴論》⁴。又玄奘弟子窺基(632-682)於《成唯識論述 記》中說：「應言《莊嚴大乘經論》，能莊嚴大乘經故。先云《大 乘莊嚴經論》者非也，無有大乘莊嚴經故。」⁵。若從梵文名稱 mahāyāna-sūtra-alaṁkāra 來看，玄奘是按照梵文語序漢譯為《大 乘經莊嚴論》。

所謂「莊嚴」義，是印度文學中一種修辭法。⁶ 以《大乘 莊嚴經論》為例，可能是與譬喻有關的修辭文體，因為漢譯《大 乘莊嚴經論》〈緣起品〉開頭⁷：「《莊嚴大乘經論》，誰能莊嚴？

答：義智（者）能莊嚴。」（梵本：ko ’laṃkaroti/ arthajñaḥ/ 誰 能莊嚴？〔答：〕了義者）。又「問：義智云何莊嚴？答：開作 諸義。」（梵本：kam alaṃkāram alaṃkaroti/ arthavibhāvanāṃ kurute/莊嚴什麼？〔答：〕作分別義 / ⁸。接著一連串類似的問

3 CBETA, T31, no. 1593, p. 124, a14-24.

4 CBETA, T31, no. 1594, p. 143, c10-20.

5 CBETA, T43, no. 1830, p. 354, a10-12.

6 袴谷憲昭(1993, p. 13)。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新国訳大蔵経『大 乗荘厳経論』(瑜伽・唯識部 12)、大蔵出版。

7 CBETA, T31, no. 1604, p. 590, b11-12。

8 Lévi, Sylvain(1907).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āṁ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答⁹之後，以如下的說明作為結語。「問：以幾義莊嚴？答：略 以五義示現。問：何者五義？偈曰：譬如金成器，譬如花正敷，

譬如食美膳，譬如解文字，譬如開寶篋，是各得歡喜。五義法 莊嚴，歡喜亦如是。」¹⁰

接著「釋曰：此中，五譬即譬彼五義莊嚴，如其次第，能 令發大心者信向故，受教故，思惟故，修習故，證得故。」¹¹ 梵本：anena ślokena pañcabhir dṛṣṭāntaiḥ sa hi dharmaḥ

pañca-vidham artham adhikṛtya deśitaḥ ①sādhyaṃ ② vyupādyaṃ ③cintyam ④acintyaṃ ⑤pariniṣpannaṃ

cādhigamārthaṃ pratyātma-vedanīyaṃ bodhipakṣa-svabhāvaṃ/

so ’nena sūtrālaṃkārena vivṛta prītim agryāṃ dadhāti/

yathā-kramaṃ ghaṭita-suvarṇādivat/¹²

今譯：以此五譬喻(dṛṣṭānta)頌，此法對五種意義教示：①應成 立、②應理解、③應思惟、④不思惟、⑤應內証，為圓成証得 菩提分自性。此法以此經莊嚴(sūtrālaṃkāra)演說，給最上喜樂，

du Grand Véhicule. TomeⅠ. p. 1。

9 「問：以何開作？答：以言及句。問：以何等言？以何等句？答：以無垢 言，以無垢句。無垢言者，謂能至涅槃城。無垢句者，謂字句相應。若離 無垢言句，則於諸義不能開曉。問：以何義故莊嚴？答：為救濟苦眾生故。

問：眾生自苦，何因救濟？答：為菩薩者大悲為體，生憐愍故。問：若救 他苦，莊嚴何法。答：莊嚴如來巧說方便法。問：何等方便法。答：所謂 最上乘。問：為誰故莊嚴？答：為發大乘心者。」(CBETA, T31, no. 1604, p. 590, b12-21)

10 CBETA, T31, no. 1604, p. 590, b21-26 .

11 CBETA, T31, no. 1604, p. 590, b27-29.

12 Lévi, Sylvain(1907) p. 2. l.7-10.

如次第，如金成器等。

可知所謂「經莊嚴」 (sūtrālaṃkāra)與「譬喻」 (dṛṣṭānta) 的解說方法有關，給予聽眾或讀者最上「喜樂」(prīti)。例如如 下的五個譬喻：「①金成譬，為令信向轉彼心故。②華敷譬，為 令受教開示彼故。③食膳譬，為令思惟得法味故。④解文譬，

為令修習更不思故。⑤開篋譬，為令證得真實菩提分寶自覺證 故。」¹³

2. 波頗三藏法師：於此不通，未可弘法

根據漢譯《大乘莊嚴經論》序（太子右庶子安平男臣李百 藥奉敕序），李百藥提到「大乘莊嚴論者，無著菩薩纂焉。菩薩 以如來滅度之後，含章秀發。三十二相，具體而微。八千億結，

承風俱解。弘通正法，莊飾經王。明真如功德之宗，顯大士位 行之地。破小乘執著，成大乘綱紀。其菩提一品，最為微妙。

轉八識以成四智，束四智以具三身。詳諸經論所未曾有，可謂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¹⁴

依此，《大乘莊嚴經論》是說明「真如功德」的宗旨，以及 彰顯「大士（菩薩）位行」的境界，破除小乘的執著，成立大 乘的綱紀。其《菩提品》（漢譯第10 品，梵本第 9 品），最為微 妙。內容提出：轉變八識：第八（阿賴耶）識、第七（末那）

識、第六意識、前五識，以成就四種智慧（大圓鏡智、平等性 智、妙觀察智、成所作智），積聚四種智慧以具備佛之三身（自 性身、受用身、變化身）。這種說法是《大乘莊嚴經論》所獨創，

13 CBETA, T31, no. 1604, p. 590, b29-c4.

14 CBETA, T31, no. 1604, p. 589, c21-27.

其他經綸所沒有論述的。

《大乘莊嚴經論》序之結語：「三藏法師（波頗）云：凡大 小乘學，悉以此論為本，若於此不通，未可弘法。是以覃思專 精，特加研究。」¹⁵讓我們知道《大乘莊嚴經論》在印度曾經 名重一時，大小乘之弘法者都專精研究。

3.

於漢傳佛教流傳雖不如《攝大乘論》、《成唯識論》，但

具有佛教思想發展史的意義

《大乘莊嚴經論》由波頗法師漢譯之後，雖然有慧淨法師¹⁶ 講述與注疏（已逸失），但流傳不久。原因可能是漢譯品質¹⁷不 如玄奘 (602-664）之其他各種瑜伽行派漢譯典籍，例如《攝大 乘論》、《成唯識論》等，以及這些後來的論典的思想體系比較 圓熟，在漢傳佛教都有形成「攝論宗」、「唯識宗」等宗派。但 是《大乘莊嚴經論》具有佛教思想發展史之如下兩方面的意義：

15 CBETA, T31, no. 1604, p. 590, a19-21.

16 慧淨法師是波頗法師漢譯《大乘莊嚴經論》時，擔任「綴文」（將梵文語 句，按照漢文句法，回綴文字使成句義）的工作。如李百藥之「序」說：

「慧淨法師，聰敏博識，受旨綴文。」(CBETA, T31, no. 1604, p. 590, a21)

17 例如《大乘莊嚴經論》將 ābhāsa（顯現）漢譯為「光」，如說：「自界及二 光，癡共諸惑起，如是諸分別，二實應遠離」(CBETA, T31, no. 1604, p. 613, a16-17)；或說：「意言與習光，名義互光起，非真分別故，是名分別相」

(CBETA, T31, no. 1604, p. 613, c14-15)；「能取及所取，二相各三光，不真 分別故，是說依他相」(CBETA, T31, no. 1604, p. 613, c27-28)等譯例。

(1)發揚大乘佛教瑜伽行派根本論典《瑜伽師地論》之「菩薩道 思想」發展

若將梵本《大乘莊嚴經論》（根據 Lévi 梵本）¹⁸及漢譯本¹⁹之 品名與偈頌數比較，如下表所示：²⁰

梵本品名 偈頌數 漢譯品名 偈

頌 數 1. mahāyānasiddhyadhikāra 21 1. 緣起品

2. 成宗品 6 16 2. śaraṇagamanādhikāra 12 3. 歸依品 12 3. gotrādhikāra 13 4. 種性品 13 4. cittotpādādhikāra 28 5. 發心品 21 5. pratipattyadhikāra 11 6. 二利品 11 6. tatvādhikāra 10 7. 真實品 10 7. prabhāvādhikāra 10 8. 神通品 10 8. paripākādhikāra 22 9. 成熟品 22 9. bodhyadhikāra 86 10. 菩提品 79 10. adhimuktyadhikāra 14 11. 明信品 9

18 Lévi, Sylvain(1907),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āṁ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du Grand Véhicule. TomeⅠ-Ⅱ。

19《大乘莊嚴經論》。T31, no. 1604。

20 參考宇井伯壽(1961)，《大乘莊嚴經論研究》，pp. 36-37。袴谷憲昭・荒 井祐明校注(1993)，新国訳大蔵経『大乗荘厳経論』(瑜伽・唯識部 12)，

東京：大蔵出版，pp. 34-35。

11. dharmaparyeṣṭyadhikāra 78 12. 述求品 75 12. deśanādhikāra 24 13. 弘法品 23 13. pratipattyadhikāra 29 14. 隨修品 29 14. avavādānuśāsanyadhikāra 51 15. 教授品 33 15. upāyasahitakarmādhikāra 5 16. 業伴品 4 16. pāramitādhikāra 79 17. 度攝品 59 17. pūjāsevāpramāṇādhikāra 66 18. 供養品

19. 親近品 20. 梵住品

4²¹ 7 49 18. bodhipakṣādhikāra 104(105)²² 21. 覺分品 85 19. guṇādhikāra 80 22. 功德品 61 20-21. caryāpratiṣṭhādhikāra 61 23. 行住品

24. 敬佛品 26²³ 19 從梵本《大乘莊嚴經論》或漢譯本之品名，學界²⁴很早就 知道《大乘莊嚴經論》的分品結構，與《瑜伽師地論》

(Yogācārabhūmi)「本地分」(Maulībhūmi)²⁵中「菩薩地」的分品

21 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5 個偈頌。

22 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104 個偈頌。

23 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27 個偈頌。

24 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解題」註解 65：Lévi, Sylvain(1911) Introduction，pp. 10-11。宇井伯壽(1958)，《瑜伽論研究》，東京：岩波書 店，pp. 43-81。小谷信千代（1984），《大乗荘厳経論の研究》，京都：文 栄堂。勝呂信静(1989)，《初期唯識思想の研究》，東京：春秋社，pp. 332-398。

25 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解題」註解 64：「本地分」的梵文原語，

根據松田和信（1988），「ダライラマ 13 世寄贈の一連のネパール系写本

結構有關，如下所示：²⁶

《菩薩地》 《大乘莊嚴經論》

第一「持瑜伽處」Ādāra-yoga-sthāna

「種姓品」第一 Gotra-paṭala

「發心品」第二 Cittôtpāda-paṭala

（所學處、yatra śikṣante、修學對象）²⁷

「自他利品」第三 Sva-parârtha-paṭala

「真實義品」第四 Tattvârtha-paṭala

「威力品」第五 Prabhāva- paṭala

「成熟品」第六 Paripāka- paṭala

(yatra śikṣante) (0)

(1) (2)

所成 sādhya (3)

(4)

分所知 vyutpādya

(5) (6) 所思議 cintya

(7)

(8) 不可思議 acintya

について－－『瑜伽論』「摂決択分」梵文断簡発見記－－」《日本西蔵学 会会報》第34 号（1988 年 3 月），p.18。

26 此表格主要參考袴谷憲昭・荒井祐明校注(1993)「解題」(pp. 36-38)，但有 作修訂，如下注腳 29 所說。

27 《瑜伽師地論》卷 35〈3 自他利品〉：「如是菩薩既發心已，云何修行諸菩 薩行？略說菩薩若所學處，若如是學，若能修學。如是一切總攝為一名菩 薩行。是諸菩薩於何處學？謂七處學。云何七處？嗢拕南曰：自他利實義 威力熟有情 成熟自佛法 第七菩提處。

一、自利處。二、利他處。三、真實義處。四、威力處。五、成熟有情處。

六、成熟自佛法處。七、無上正等菩提處。」(CBETA, T30, no. 1579, p. 482, c3-12)

「菩提品」第七 Bodhi-paṭala

（如是學、yathā śikṣante、修學方法）

28

「力種性品」第八 Bala-gotra-paṭala （多修信解）(adhimukti-bahula) （求法）(dharma-paryeṣaka) （説法）(dharma-deśaka)

（法次法向）

(dharmânudharma-pratipanna) （正教授教誡）

(samyag-avavādânuśāsanī) （攝方便三業）

(upāya-parigṛhīta-karman)

(9) 圓成實 pariniṣpanna

(yathā śikṣante)

(10)

(11) 所成 sādhya (12)

(13)

(14) 分所知 vyutpādya

(15) 所思議 cintya

28 《瑜伽師地論》卷 38〈8 力種姓品〉：「已說菩薩所應學處。如是應學，我 今當說。嗢拕南曰：勝解多[8]求法 說法修法行 正教授教誡 方便 攝三業。

若諸菩薩欲於菩薩所應學處，精勤修學。最初定(1)應具多勝解，(2)應求 正法，(3)應說正法，(4)應正修行法隨法行，(5)應正教授、應正教誡，(6) 應住無倒教授教誡方便所攝身語意業。」(CBETA, T30, no. 1579, p. 500, b10-17)

（能修學、ye śikṣante、修學者）²⁹ 「施品」第九 Dāna-paṭala 「戒品」第一○ Śīla-paṭala 「忍品」第一一 Kṣānti-paṭala 「精進品」第一二 Vīrya-paṭala 「静慮品」第一三 Dhyāna-paṭala 「慧品」第一四 Prajñā-paṭala 「攝事品」第一五 Saṃgraha-paṭala 「供養親近無量品」第一六 Pūjā-sevâpramāṇa-paṭala

「菩提分品」第一七 Bodhipakṣa-paṭala

「菩薩功徳品」第一八 Bodhisattva-guṇa-paṭala

(16)

所思議cintya

(17)

(18)

(19) 不可思議 acintya

29 此「能修學」，袴谷憲昭(1993:34)，列於「菩提功徳品」前。但根據《瑜 伽師地論略纂》卷11：「施品者，即六度中施波羅蜜也。菩提分法持，有 十六品。第一若所學處，明五品。七法攝前五品。第二若如是學，明學之 法用，即第六一品。自下十品，宗明能修學，兼有所學。」(CBETA, T43, no. 1829, p. 143, c25-28)，以及宇井伯壽(1958:44-45)、歐陽竟無(1917:6)，

應置於「施品」前。但是，能仁正顯(編)（2009：162-3 注 10；166 表）

認為「能修學(ye śikṣante)」是從第二「持随法瑜伽處」之「菩薩相品」第 一(Bodhisattva-liṅga-paṭala)開始。

第二「持随法瑜伽處」

Ādhārânudharma-yoga-sthāna 「菩薩相品」第一

Bodhisattva-liṅga-paṭala

「分品」第二 Pakṣa-paṭala 「増上意樂品」第三

Adhyāśaya-paṭala

「住品」第四 Vihāra-paṭala 第三「持究竟瑜伽處」

Ādhāra-niṣṭhā-yoga-sthāna

「生品」第一 Upapatti-paṭala 「攝受品」第二

Parigraha-paṭala

「地品」第三 Bhūmi-paṭala 「行品」第四 Caryā-paṭala 「建立品」第五

(Lakṣaṇa-vyañjana-)Pratiṣṭhā- paṭala

(20)

圓成實 pariniṣpanna

(21)

雖然有如以上所示的關聯性，但是《大乘莊嚴經論》各品 的內容並不是按照「菩薩地」內容逐句解說，是有運用其他大 乘經論³⁰加以詮釋、演繹，並且採用「譬喻」解說等文學方法，

30 例如 Lévi, Sylvain(1911) Introduction，pp. 14-15 所列舉的經論。

從瑜伽行派的觀點，發揚大乘佛法。因此，《大乘莊嚴經論》如 何發揚大乘佛教瑜伽行派根本論典《瑜伽師地論》「菩薩地」之

「菩薩道思想」的詳細內容，仍然有待繼續研究。

(2)作為《攝大乘論》、《成唯識論》等「唯識思想」的先驅者

根據印順法師（1946）《攝大乘論講記》：「〈本地分〉的主 要思想是：一、諸識差別論；二、王所差別論；三、種子本有 論；四、認識上所認識的境界，都不離自心，但諸法所依的離 言自性，卻是各有它差別自體的。這種思想，可說是初期的唯 識思想，還沒有達到唯識為體的唯識學。依〈本地分‧菩薩地〉

而造的《大乘莊嚴經論》，才算是達到徹底的唯識思想。《莊嚴 論》與〈本地分〉不同的地方是：一、一心論；二、王所一體 論，心所是心王現起的作用，沒有離心的自體；三、所認識的 境界，就是識的一分，不許心色有各別的自體。還有種子本有 論，這與〈本地分〉的主張相同」³¹。

如此，從思想發展的層面，可見《瑜伽師地論》〈本地分〉

與《大乘莊嚴經論》相同主張是「種子本有論」，兩者所不同的 主張，則如下表所示：

《瑜伽師地論》〈本地分〉 《大乘莊嚴經論》

諸識差別論 一心論（諸識無差別論）

王所差別論 王所一體論（王所無差別

31 印順(1946)，《攝大乘論講記》。台北：正聞出版社，1972 年重版，pp. 10-11。

論）：心所是心王現起的作 用，沒有離心的自體 認識上所認識的境界，都不離自

心，但諸法所依的離言自性，卻 是各有它差別自體的。

所認識的境界，就是識的一 分，不許心色有各別的自 體。

對於《大乘莊嚴經論》的「唯識」思想，日本學者宇井伯 壽³²有提到其「五位三性」與「所相(lakṣya)、能相(lakṣaṇa)、

示相(lakṣaṇā」的關係，以及與《大乘莊嚴經論》卷 5〈12 述 求品〉：「求唯識，偈曰：能取及所取，此二唯心光，貪光及信 光，二光無二法」³³的論點。漢譯「光」之用語，梵文為ābhāsa

（顯現），對此用語，學界雖有諸多研究，但仍然有可作為華人 學術界繼續努力的部分。例如：最近台灣葉蓁蓁（2010）的碩 士論文〈瑜伽行派「顯現」概念之研究〉的「摘要」：

……瑜伽行派最初乃以此概念說明「萬法唯識」而「似義 顯現」之深妙道理。彌勒所作諸論書中，「顯現」概念相 當被重視。從《瑜伽師地論》中的「顯現」概念尚未與認 識主體的識結合，僅以此概念表達一種「無」與「有」之 關係。《中邊分別論》中，「顯現」概念是以識作為重點，

而將虛妄分別在所取、能取的關係上進行分別作用，以此 作為對象表現出來，有塵、根、我、識等四種顯現之說。

32 宇井伯壽(1958)，《瑜伽論研究》，東京：岩波書店，pp. 14-25。

33 CBETA, T31, no. 1604, p. 613, b11-13.

又《大乘莊嚴經論》亦將「顯現」與虛妄分別結合，以虛 妄分別作為能取、所取的顯現，且以此概念表示心的認識 作用，分為句光、義光、身光、意光、受光、分別光等六 種顯現。在《法法性分別論》及世親註釋中，「顯現」亦 與虛妄分別結合，乃係指「可得知之物」或「可見之物」

是無卻顯現變成譬喻幻與夢，法之顯現實際上亦是無；此 論並強調「轉依」後的真如顯現。直至無著的《攝大乘論》，

亦非常重視「顯現」概念，其思想發展著重在「顯現」與 三自性的關係。然而，在《唯識三十頌》中，只有識轉變 概念，護法與玄奘將「轉變」的其中一種「變現」之意聯 結到「顯現」來理解。在《成唯識論》及窺基《述記》中，

即融合識轉變和顯現，而成立了「變現」之說。…….³⁴

除了瑜伽行派之「內心顯現」觀念，《大乘莊嚴經論》中 仍然蘊含許多可以作為我們繼續研究的課題。例如：大乘佛說 論、種姓說、三自性說、瑜伽行、第一義說、佛陀的三身說、

如來藏與一乘說、菩薩道、大乘止觀、入現觀五位、入無相方 便相等等大乘佛學重要思想。

4. 多樣的梵文詩頌韻律變化與佛教新梵文詞彙

《大乘莊嚴經論》在詩頌的表達形式也突破佛教哲學性論 典常用的單一格式（從anuṣṭubh 所發展的 śloka），根據梵本校 訂與法文譯者 Lévi, Sylvain(1911)於 Introduction 中的統計，除

34 葉蓁蓁（2010），「瑜伽行派「顯現」概念之研究」，玄奘大學宗教學系碩 士論文。

了用(1)anuṣṭubh 之外，還用其他(2) āryā ~(13) śragdharā 等韻律 格式之運用，如下表所示（【品數,偈數】）：³⁵

(1)anuṣṭubh 【1 品, 8-13 偈】³⁶; 【3 品, 1-10 偈】; 【4 品, 1-6 偈】; 【9 品,1-2 ; 4-5; 7-8; 11;³⁷ 16-48 ; 56-81 偈】; 【10 品, 4-9; 11-13 偈】;【11 品,1-12³⁸; 15-29; 31-33; 35-46;

48³⁹-51; 53-59; 61-73 偈】; 【12 品,7;

16-18 偈】; 【13 品,1-13; 16; 20-21; 24-28 偈】； 【14 品, 1-36; 42-46 偈】; 【15 品, 1 偈】; 【16 品, 16-28; 42; 52-57;

72-78 偈】; 【17 品,1-7; 9; 19; 29-30;

63-64 偈】; 【18 品,16-104 偈】; 【19 品, 1-63 ; 73-74】; 【20-21 品, 1-14;

17-24; 26-28; 31-61 偈】.

(2)āryā 【1 品, 4-7 偈】; 【4 品, 7-20⁴⁰偈】; 【10 品, 1 偈】; 【11 品, 1-4; 34; 52; 74-76 偈】; 【12 品, 4-6; 8-14; 19-23 偈】;【16

35 Lévi, Sylvain(1911) Introduction，pp. 11-12。宇井伯壽(1961)，《大乘莊嚴 經論研究》，東京：岩波書店，pp. 11-12。

36 k. 9（第 9 偈）: anuṣṭubh (Lévi, 1907); āryā (龍谷, 2009)

37 原文為逗號，但此處應表示第 9 品的第 11 偈頌為 anuṣṭubh，故改為分號。

38 宇井伯壽(1961)漏列，依 Lévi (1907)補。

39 gītyāryā (Lévi)

40 原書 2-20 應為錯誤，因第 4 品之 1-6 偈頌為 anuṣṭubh，故更改為 7-20。

品, 2-15; 29-35; 43-51; 71 偈】; 【17 品,17-18; 20-28; 36-62⁴¹； 65 偈】; 【18 品, 1-15 偈】; 【20-21 品, 25 偈】.

(3)indravajrā 【6 品, 6-9 偈】; 【7 品,1⁴²偈】； 【16 品, 58-61 偈】; 【19 品, 64-72 偈】.

(4)upajāti 【1 品, 17-21 偈】;【3 品, 11 偈】;【4 品, 25-27 偈】;【7 品, 2-9 偈】; 【9 品, 82-85 偈】; 【11 品, 77 偈】; 【14 品, 37-41 偈】; 【16 品, 1; 64-70 偈】; 【17 品, 8;

10-16; 31-35】; 【19 品, 75-80 偈】⁴³;

【20-21 品, 15-16 偈】.

(5)puṣpitāgrā 【2 品,12 偈】;【3 品,13 偈】;【4 品, 28 偈】;【5 品, 11 偈】;【6 品, 10 偈】;【7 品, 10 偈】;【8 品, 11; 22 偈】;【9 品, 86 偈】;【10 品, 14 偈】;【11 品, 78 偈】;

【12 品, 24 偈】;【13 品, 29; 51 偈】;【16 品, 79 偈】;【17 品, 66 偈】.

(6)Mattamayūra 【2 品, 2-3 偈】;【9 品, 10 偈】;【11 品, 60 偈】.

(7)mālinī 【1 品, 2 偈】;【9 品, 9 偈】;【11 品, 14 偈】;【13 品, 14-15 偈】;【16 品, 62-63

41 宇井伯壽(1961)漏列，依 Lévi (1907)補。

42 宇井伯壽(1961)漏列，依 Lévi (1907)補。

43 宇井伯壽(1961)漏列，依 Lévi (1907)補。

偈】.

(8)vaṁśasthā 【4 品, 21-23 偈】; 【5 品, 1-10 偈】; 【6 品, 1-5 偈】; 【8 品, 1-10; 12-21 偈】; 【9 品, 13-15 偈】; 【12 品, 15 偈】; 【13 品, 17-19; 22 偈】; 【14 品, 47-49】;【15 品, 2-5 偈】.

(9)vasantatilaka 【2 品, 1 偈】; 【13 品, 23 偈】.

(10)śārdūlavikrīḍita 【1 品, 1 偈】; 【9 品, 3 偈】;【11 品, 13;

30 偈】;【12 品, 2-3 偈】;【16 品, 36-41 偈】;【20-21 品, 29-30 偈】.

(11)śālinī 【10 品, 2-3 偈】.

(12)śikharinī 【1 品, 3⁴⁴; 14-16 偈】;【9 品, 49-55 偈】;

【10 品, 10 偈】; 【11 品, 47 偈】.

(13)sragdharā 【9 品, 6; 12 偈】⁴⁵; 【12 品, 1 偈】;【14 品, 50 偈】.

根據梵本校訂者Lévi, Sylvain(1907)於腳注中提示有各種 佛教之新梵文詞彙，如下所示：⁴⁶

44 śikharinī（17x4=68 音節）。宇井漏列。

45 宇井伯壽(1961)漏列，依 Lévi (1907)補。

46 Lévi, Sylvain(1907)。宇井伯壽(1961)，《大乘莊嚴經論研究》，東京：岩波 書店，pp. 13-14，「這些佛教新梵文詞彙有些是為配合詩頌的韻律而產生 的」。

(1)在《大乘莊嚴經論》詩頌中的佛教新梵文詞彙，如下所示（品 數,偈數）：

vaipāka(4 品, 2 偈), paripantha (4 品, 4 偈), śubhin(4 品, 22 偈), (ati-) lajjanā (4 品, 27 偈), saṁdoṣa(5 品, 10 偈), prapatti(5 品, 11 偈), sātata(6 品, 3 偈),saṁprapatti (8 品, 3 偈), varjanā (8 品, 4 偈), saṁpravarjanam(8 品, 5 偈), adhyavihiṁsaka(8 品, 17 偈), citranā (9 品, 36 偈), udgraha(9 品, 43 偈), janacarī (9 品, 51 偈), eṣikā (10 品, 2 偈), samādhin (10 品, 9 偈), sthātṛ (10 品, 10 偈), janiya(10 品, 14 偈), pradhāraṇam(11 品, 6 偈), saṁkalikā(11 品, 26 偈), prodbhāsa(11 品, 30 偈), śrutka(11 品, 30 偈), adhimucyanā (11 品, 62 偈), parīyanā (11 品, 62 偈), vaibhutrika(11 品, 74 偈),

viṣada(12 品, 5 偈), prātītya(12 品, 8 偈), pārthagjana(13 品, 3 偈) , samāsāsti (14 品, 6 偈), hānin(14 品, 33 偈), parihānika (16 品, 50 偈), bhājanībhāva(16 品, 78 偈), bahitas(17 品, 14 偈), arihat(17 品, 45 偈), sānurakṣa(17 品, 59 偈), nirmṛgya(17 品, 59 偈), ayoniśatas ānuśaṁsa(18 品, 10 偈), abhiprāyika(18 品, 31

偈),nirjalpa(18 品, 31 偈), saṁtīrita(18 品, 32 偈), pravedanā (18 品, 37 偈), vyavasāyika (18 品, 53 偈), naiyamya(19 品, 35 偈), paryeṣā (19 品, 47 偈), jugupsin(19 品, 69 偈), dharama(19 品, 69 偈), hetuna(19 品, 75, etc.偈), carijña (20-21 品, 48 偈), saṁmoṣa (20-21 品, 53 偈), āninkṣya (20-21 品, 59 偈).

(2)在《大乘莊嚴經論》散文註釋中的佛教新梵文詞彙，如下所 示（品數,偈數）：

anuśaṃsa(1 品, 3 偈), antarāyin(1 品, 7 偈), yathārutam(1 品, 7 偈), vilomayati(1 品, 10 偈), pratyavagama(1 品, 12 偈), paryādāna(1 品, 12 偈),ādhimokṣika(4 品, 2 偈), vaipākika (4 品, 2 偈), anuśāsani(5 品, 4 偈), cyutopapāda (7 品, 2 偈), prativedha(8 品, 1 偈), prāhāṇika(8 品, 2 偈), vyutthāpana(9 品, 8 偈),

parinirvāpaṇa(9 品, 8 偈), (a)pratiprasrabdh(9 品, 18 偈, 序), sāṁbhogya, saṁbhogika(9 品, 60 偈), aupalambhikatva(9 品, 80 偈), paripanthad(10 品, 4 偈, 序), (kṣudra-)anukṣudra(11 品, 4 偈), pravedanā (11 品, 8 偈, ff.), sāṁkleśika(11 品, 29 偈), pratideśanā (11 品, 62 偈), adhipateya(11 品, 62 偈), kaukṛtyāyated(11 品, 65 偈), (a-)kilāsika(-tva, 12 品, 6 偈), yathārha(yathārhya, 12 品, 8 偈), saritā(12 品, 8 偈), vivarṇayati (12 品, 19 偈, ff.), anudharma(13 品, 1 偈), (a-) kilāsi (-tva, 13 品, 8 偈), dauṣprajñya (16 品, 9 偈, ff.) , ṣaḍaṅgin (16 品, 19 偈), samudghāta(16 品, 30 偈; 20 品, 54 偈), samudghātana(16 品, 35 偈), vikopana(16 品, 68 偈),

samādāpanā (16 品, 72 偈), upamiśra(miśra-, 17 品, 5 偈), vardhanā (17 品, 51 偈), balika(18 品, 54 偈), āpāyika(18 品, 82-83 偈), tāvatkālika(18 品, 82-83 偈), (itvara-) pratyupasthāyin(18 品, 82-83 偈), parijñātāvin(18 品, 101 偈), ādikālika(18 品, 103 偈), nirabhisaṁskāra(19 品, 4 偈), sārdhaṁvihārin (19 品, 23 偈), vyavakiraṇa (20-21 品, 30 偈), araṇā (20-21 品, 45 偈, 序).

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中蘊含這些多樣的梵文詩頌韻律變 化與佛教新梵文詞彙，應該是有助於梵文文法以及佛典語言學 之教學與研究。

二、梵本《大乘莊嚴經論》之研究百年簡史

如於本文開頭所述，法國學者S. Lévi 在尼泊爾發現 Mahāyānasūtrālaṃkāra（漢譯《大乘莊嚴經論》）的梵文寫本，

1907 年以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aṃ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du Grand Véhicule selon le Sytème Yogācāra, TomeⅠ (Paris)的書名出版梵文校訂本。Lévi 又在 1911 年出版法譯本，

包含對之前出版的梵本訂正。從彼時到今年已經有百年之久，

若根據武內紹晃等(1995)共著《梵文大乗莊嚴経論写本》（龍谷 大學佛教文化研究所編。京都︰法藏館）「前言」，對過去的研 究簡介有 169 篇。若根據 CiNii Search⁴⁷ (http://ci.nii.ac.jp/)，以

「大乘莊嚴經論」檢索，約有94 筆；以”Mahayanasutralamkara”

檢索，則有54 筆。若根據「印度學佛教學論文數據資料庫」inbuds search(http://www.inbuds.net)，以「大乘莊嚴經論」檢索，約有 57 筆。此外，再與國內外各種論文數據資料庫⁴⁸的檢索結果核 對統計，可知學術界大約發表了250 餘篇的現代研究成果，如 下按照每 10 年的年代列舉，並計算該年代的總篇數。

47 CiNii（讀音"sigh-knee"，國立情報學研究所論文情報資料庫）是日本學術 期刊與著作之最大的查詢入口網站，由日本國立情報學研究中心（National Institute of Informatics，簡稱 NII）所建置，收錄各學科領域的學術期刊、

大學紀要與專書，每週末更新，現在(2011/10/01)約有 1,500 萬筆資料，其 中約有370 萬筆附有全文，並且提供「論文引用資訊」(citation information)。

48 例如：worldcat (http://www.worldcat.org/)，法鼓佛教學院圖書資訊館

（http://licbib.ddbc.edu.tw），臺灣博碩士論文知識加值系統，Google scholar 等。

※ 1907-11[2 篇]

1. Lévi (1907)

S. Lévi (1907),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aṃ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du Grand Véhicule selon le Sytème Yogācāra, TomeⅠ (Paris, 1907), TomeⅡ(Paris,1911); TomesⅠ, Ⅱ, repr. (Tokyo:

Rinsen Book Co., 1983) 2. Lévi (1911)

S. Lévi(1911), Asaṅga, Mahāyāna-Sūtrālaṃkāra, Exposé de la Doctrine du Grand Véhicule selon le Sytème Yogācāra, TomeⅡ (Paris,1911); TomesⅠ, Ⅱ, repr. (Tokyo: Rinsen Book Co., 1983)。

※ 1920-29[5 篇]

3. 宇井伯壽(1921)

宇井伯壽(1921)。〈史的人物としての弥勒及び無著の著述〉。

《哲学雑誌》36(No. 411)。頁 45-84。(同著『印度哲学研究 I』

岩波書店, 1924 (repr. 1965), pp.353-414 として再收録).

4. 白石真道 (1922)

白石真道(1922)。《大乘莊嚴經綸》日譯與研究之畢業論文。東 京帝國大學文學部梵文學科。

5. St. Schayer (1923)

St. Schayer(1923), Die Erlösungslehren der Yogācāra’s nach dem Sūtrālaṁkāra des Asaṅga, Zeitschrift für Indologie und Iranistik 2, pp. 99-123.

6. Hakuju Ui(宇井伯壽) (1928)

Hakuju Ui (1928), On the Author of the Mahāyānasūtrālaṁkāra, Zeitschrift für Indologie und Iranistik 6, pp. 215-225.

7. Hakuju Ui(宇井伯壽) (1929)

Hakuju Ui (1929), Maitreya as a historical personage, Studies in honor of Charles Rockwell Lanman, Cambridge, pp. 95-102.

※ 1930-39[7 篇]

8. 長尾雅人(1931)

長尾雅人(1931)。〈三性説とその譬喻〉。《東方学報》(京都) 11-4。頁 47-84。

9. 山口益(1935)

山口益(1935)。《中辺分別論釈疏》。破塵閣書房。(repr. 鈴木学 術財団, 1966)。

10. 西尾京雄(1936)

西尾京雄(1936)。〈大乘莊嚴經論菩提品の基く諸經に就て〉。

《大谷學報》62(17-2)。頁 37-70。

11. 野沢靜証(1936)

野沢靜証(1936)。〈利他賢造『荘厳経論初二偈解説』に就て〉。

《宗教研究》新13-2。頁 60-81。

12. 長尾雅人(1937)

長尾雅人(1937)。〈空義より三性説へ〉。《哲学研究》250。頁 61-96。(

之後收錄於

13. 野澤靜証(1938a)

野沢靜証(1938)。〈智吉祥造『荘厳経論総議』に就て〉。《仏教 研究》2-2。頁 104-154。

14. 野澤靜証(1938b)

野澤靜證(1938)。〈梵文『大乘莊嚴經論』にあらはれたる。三 性說管見──求法品(Dharmaparyeṣṭy-adhikāraḥ)第九を中心とし て──〉。《大谷學報》71(19-3)。頁 41-81。

※ 1940-49[3 篇]

15. 西尾京雄(1940)

西尾京雄(1940)。《仏地経論之研究》2vols。破塵閣書房。(repr.

国書刊行会, 1982)。

16. 野澤静証(1941)

野沢静証(1941)。〈印度に於ける大乗仏説非仏説論(大乗荘厳経 論成立大乗品の研究)〉。《大谷学報》22-3。頁 45-71。

17. 上田義文(1942)

上田義文(1942)。〈唯識説の三概念〉。《日本教学報告》1。 (同 著『仏教思想史研究』永田文昌堂, 1951，pp. 345-409 (repr. 1958, pp. 271-323))。

※ 1950-59[15 篇]

18. 長尾雅人(1952)

長尾雅人(1952)。〈転換の論理〉。《哲学研究》405。頁 1-28。(

之

後收錄於

19. 宇井伯壽(1952)

宇井伯壽(1952)。〈弥勒菩薩と弥勒論師〉。《印度学仏教学研究》

1-1。頁 96-102。(

之後收錄於

20. 服部正明(1955)

服部正明(1955)。〈Gotra について〉。《浪速大学紀要》3。頁 57-70。

21. 玉城康四郎(1955)

玉城康四郎(1955)。〈大乗荘厳経論に於ける主体性の意味〉。

《印度学仏教学研究》3-2。頁 102-106。

22. 武內紹晃(1956)

武內紹晃(1956)。〈大谷探検隊招來の〈大乘莊嚴經論〉につい て〉。《龍谷大學論集》352。頁 72-87。

23. 長尾雅人(1956)

長尾雅人(1956)。〈大乘莊嚴經論の用語例──特に中論との比 較に於いて──〉。《印度學佛教學研究》8(4-2)。頁 430-433。

24. 宇井伯壽(1956)

宇井伯壽(1956)。〈荘厳経論並びに中辺論の著者問題〉。《名古 屋大学文学部論集》15。頁 1-47,109-110。(

之後收錄於

25. Alex Wayman (1956)

Alex Wayman(1956), A Report on the Śrāvakabhūmi and Its Author(Asaṅga), Journal of the Bihar Research Society 42, 11-12, pp. 316-329.

26. 野沢静証(1957)

野沢静証(1957)。《大乗仏教瑜伽行の研究》。法蔵館。

27. Erich Frauwallner (1958)

Erich Frauwallner(1958), Die Philosophie des Buddhismus.

Berlin: Akademie-Verlag, (rev. Berlin 1969).

28. Gadjin M. Nagao (1958a)

Gadjin M. Nagao(1958), Connotations of the Word Āśraya (Basis) in the Mahāyānasūtrālaṁkāra, Sino-Indian Studies V. 3-4, pp.

147-155。(

之後收錄於

29. G. M. Nagao (1958b)

G. M. Nagao(1958), Index to the Mahāyāna-Sūtrālaṃlāra, PartⅠ (Tokyo: Nippon Gakujutsu Shinkōkai, 1958) ; PartⅡ(Tokyo: NGS, 1961).

30. Shindō Shiraishi(白石真道) (1958)

Shindō Shiraishi(1958), Die Versmaβe, welche in Mahāyāna Sūtra Alaṁkāra vorkommen,《山梨大学学芸学部研究報告》9, pp.

17-21.

31. 宇井伯壽(1958)

宇井伯寿(1958)。《瑜伽論研究》。岩波書店。(repr. 1979)。

32. Shindō Shiraishi (1959)

Shindō Shiraishi(1959), Die Puṣpitāgrā-Strophen mit dem

Kommentar im Mahāyāna Sūtra Alaṁkāra,《山梨大学学芸学部研 究報告》10, pp. 8-14.

※ 1960-69[17 篇]

33. 高崎直道(1960)

高崎直道(1960)。〈転依―Āśrayaparivṛtti と Ā

śrayaparāvṛtti

《日本仏教学会年報》25。頁 89-110。(

之後收錄於

34. 高崎直道(1961)

高崎直道(1961), Description of the Ultimate Reality-by means of the Six Categories in Mahāyāna Buddhism, 《印度学仏教学研究》

9-2。頁 24-33。 (

之後以日文收錄於

190-202「究極的真理の記述―大乗仏教に於ける六つのカテゴ リーによる－」として).

35. 真田有美(1961)

真田有美(1961)。〈大谷探検隊将来梵文仏典資料〉。《西域文化 研究 4》(西域文化研究会編)法藏館。頁 49-118。

36. 宇井伯壽(1961)

宇井伯壽(1961)。《大乘莊嚴經論研究》(岩波書店，1961 年，

1979 年再刊)。

37. Alex Wayman (1961)

Alex Wayman(1961), Analysis of the Śrāvakabhūmi Manuscript.

Berkeley and Los 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38. 海野孝憲(1962)

海野孝憲(1962)。〈大乗荘厳経論求法品における三性につい て〉。《東海仏教》8。頁 1-8。

39. 荒牧典俊(1963)

荒牧典俊(1963)。〈摂大乗論の依他起性〉。《インド学試論集》

4-5。頁 29-67。

40. 武内紹晃(1963)

武内紹晃(1963)。〈唯識修道に於ける意言と無分別智－摂大乗 論入所知相分について－〉。《密教文化》64・65。頁 38-49。

41. 荒牧典俊(1965)

荒牧典俊(1965)。〈摂大乗論の序章〉。《インド学試論集》6-7。

頁156-171。

42. Jikido Takasaki(高崎直道) (1966)

Jikido Takasaki(1966), A Study on the Ratnagotravibhāga

(Uttaratantra), Being a Treatise on the Tathāgatagarbha Theory of Mahāyāna Buddhism, Serie Orientale Roma XXXIII. Roma: Is. M.

E. O.

43. 勝呂信静(1966)

勝呂信静(1966)。〈初期唯識説における三性説の構造〉。《金倉 博士古稀記念・印度学仏教学論集》。平楽寺書店。頁253-274。

44. Noritoshi Aramaki (荒牧典俊)(1967)

Noritoshi Aramaki(1967), Paratantrasvabhāva (I),《印度学仏教学 研究》15-2, pp. 40-54.

45. 武内紹晃(1967)

武内紹晃(1967)。〈無著に於ける仏身と仏土〉。《大原先生古稀 記念浄土教思想研究》。永田文昌堂。頁263-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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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野孝憲(1967)。〈弥勒の唯識思想について(1)―安慧造「経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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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谷信千代(1982)。〈チベットに於ける荘厳経論の研究〉。《日 本西蔵学会々報》28。頁 8-10。(之後加筆收録於 26, pp. 48-8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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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感謝某匿名審查人所提供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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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島理(1994)。〈諸行刹那滅 "kṣaṇikaṁ sarvasaṁskṛtam" - Mahāyānasūrālaṁkāra 第 XVIII 章 82.83 偈の解読研究－〉。《長 崎大学教育学部社会科学論叢》47。頁 27-42。「同上(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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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島理(1995)。〈刹那滅と輪廻転生〉。《長崎大学教育学部人文 科学研究報告》50。頁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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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島理(1995)。〈大乘莊嚴經論 第 XVIII 章 第 80．81 偈につ いて〉。《印度學佛教學研究》87(44-1)。頁 11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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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內紹晃等(1995)。《梵文大乗莊嚴経論写本》。龍谷大學佛教 文化研究所編。京都︰法藏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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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本明美(1996)。〈『大乘莊嚴經論』第 14 章「教授教誡章」の 背景 I──付『大乘莊嚴經論』第 14 章世親釈和訳──〉。《禪文 化研究所紀要》22。頁 45-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