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語難發：從心理語言學觀點看口吃發生的起始效應

壹 、 緒 論

一 、 研 究 動 機

貳 、 文 獻 探 討

一 、 成 人 口 吃 發 生 的 位 置

Spencer Brown 是 研 究 有 關 口 吃 發 生 位 置 (disfluency loci 或 stuttering loci) 的 開 路 先 鋒 ， 在 1938 年 的 研 究 中 ， 他 以 32 位 成 人 口 吃 者 為 研 究 對 象 ， 每 一 個 人 讀 兩 段 文 章 ， 全 部 的 人 共 讀 了 約 一 萬 個 字 ， 分 析 在 其 中 發 生 不 順 暢 (disfluencies) 的 字 ， 發 現 不 順 暢 發 生 在 起 始 位 置 (句 首 前 三 個 字 )多 於 其 他 位 置，而 這 其 中 又 以 發 生 在 句 首 第 一 個 字 為 最 多 (Brown, 1938c)。 Brown 根 據 Johnson 的 錯 誤 診 斷 理 論 (Johnson, 1932; Johnson & Knott, 1936)，認 為 因 為 句 首 前 三 個 字 非 常 顯 明 ， 比 其 他 的 字 更 容 易 受 到 注 意 ， 使 得 口 吃 者 將 注 意 力 集 中 在 這 幾 個 字 ， 他 們 企 圖 避 免 口 吃 ， 反 而 造 成 更 多 口 吃 (Brown, 1938a)。 之 後 , Brown (1938c, 1945) 又 解 釋 說 因 為 前 三 個 字 特 別 明 顯，口 吃 者 在 計 畫 說 這 些 字 時 會 希 望 說 得 很 正 確 ， 因 此 想 運 用 精 確 的 發 聲 動 作 ， 造 成 口 吃 者 語 言 機 轉 的 過 度 負 荷 ， 因 此 發 生 不 順 暢 ( 有 關 口 吃 發 生 學 ， 請 參 閱 楊 淑 蘭 ， 民 90a)。 Brown (1945) 認 為 因 為 如 前 所 述 的 心 理 與 生 理 因 素 交 互 影 響 ， 因 此 口 吃 成 人 容 易 在 句 首 前 三 個 字 發 生 不 順 暢 。 然 而 在 Brown 的 一 系 列 研 究 中 並 未 清 楚 定 義 何 謂 口 吃 ， 只 說 那 是 口 吃 式 的 抽 搐 (stuttering spasms) (Brown, 1938a; 1938b; 1938c; Johnson & Brown, 1935)。

示 不 順 暢 容 易 發 生 在 句 首 ， 而 口 吃 的 起 始 效 應 與 句 子 結 構 的 情 境 無 關 。 1965 年 ， Quarrington 又 分 析 24 位 成 人 口 吃 者 讀 一 篇 95 個 字 文 章 的 語 言 樣 本 ， 而 且 計 算 每 一 個 字 攜 帶 的 訊 息 值 (information value)， 訊 息 值 是 由 這 個 字 可 被 預 測 的 程 度 加 以 計 算 ， 結 果 發 現 口 吃 的 起 始 效 應 達 顯 著 效 果，但 與 字 的 訊 息 值 是 無 關 的，所 以 Quarrington (1965) 認 為 Brown 的 說 法 僅 被 部 份 支 持，如 先 前 所 提，Brown (1938a) 認 為 口 吃 的 起 始 效 應 是 因 為 開 始 的 幾 個 字 較 為 明 顯 ， 他 們 可 能 攜 帶 較 多 的 訊 息。Quarrington (1965)根 據 Sheehan (1953)的 看 法 認 為 發 生 口 吃 可 以 減 少 口 吃 者 逃 避 預 期 害 怕 的 字 ， 因 此 往 後 的 字 會 較 順 暢 ， 口 吃 者 可 能 會 預 期 在 句 子 前 面 的 字 比 較 難 以 預 期 而 且 不 穩 定 ， 所 以 他 們 在 開 始 說 話 時 較 容 易 口 吃 ， 開 始 說 了 之 後 不 順 暢 便 逐 漸 減 少 。 Taylor (1966a) 將 句 子 或 片 語 分 成 開 始 、 中 間 和 尾 部 三 個 部 份 ， 他 發 現 不 順 暢 最 容 易 出 現 在 開 始 的 部 份 ， 而 且 這 種 現 象 對 輕 度 和 重 度 的 口 吃 者 都 是 一 樣 ， 但 起 始 效 應 和 字 的 長 度 ， 和 字 的 起 始 聲 音 是 子 音 或 母 音 並 無 關 係 存 在 。 Taylor 的 研 究 支 持 了 Conway 和 Quarrington (1963) 的 結 論 ： 口 吃 的 起 始 效 應 與 句 子 的 結 構 狀 況 無 關。Taylor (1966b) 說 明 可 能 因 為 受 試 者 會 將 讀 一 般 文 章 的 習 慣 類 化 到 讀 經 過 安 排 字 序 的 文 章 ， 文 章 中 字 的 安 排 越 接 近 正 常 者 ， 這 種 類 化 越 強 。 因 此 在 讀 正 常 的 文 章 和 經 過 安 排 字 序 的 文 章 ， 所 出 現 的 不 順 暢 方 式 和 頻 率 是 一 樣 的 。 然 而 Taylor (1966b) 也 批 評 Brown (1938a), Conway and Quarrington (1963),和 Quarrington (1965) 的 研 究 ， 認 為 這 些 研 究 者 並 未 嚴 格 的 控 制 其 他 會 影 響 起 始 效 應 的 變 項 ， 例 如 字 的 長 度 和 詞 類 等 。 而 在 這 些 研 究 中 ， Quarrington 等 人 、 Tylor 和 Brown 也 一 樣 未 標 明 有 關 口 吃 的 定 義 。

二 、 兒 童 口 吃 發 生 的 位 置

自 己 唸 一 般 讀 物 ， 他 們 發 現 口 吃 兒 童 的 不 順 暢 大 多 發 生 於 句 子 的 前 三 個 字 ； 以 年 齡 作 比 較 ， 幼 稚 園 和 一 年 級 的 口 吃 兒 童 比 年 齡 較 大 的 口 吃 兒 童 有 較 多 的 不 順 暢 發 生 在 句 子 的 開 始 部 份 。 Gaines, Runyan, 和 Meyers (1991) 研 究 12 位 4 到 6 歲 兒 童 的 語 言 樣 本 ， 發 現 兒 童 在 長 而 複 雜 的 句 子 中 ， 不 順 暢 經 常 出 現 在 句 子 前 三 個 字 中 的 一 個 。 Williams 等 人 (1969) 和 Gaines 等 人 (1991) 對 口 吃 下 了 相 似 的 定 義 就 是 部 份 字 的 重 複 、 拉 長 、 破 碎 的 字 和 緊 張 的 停 頓 。 Bloodstein (1974) 將 口 吃 定 義 為 緊 張 和 片 段 的 說 話 方 式 ， 他 研 究 6 位 3 到 6 歲 口 吃 兒 童 的 自 發 性 語 言 ， 發 現 字 的 重 複 最 常 出 現 在 文 法 結 構 的 起 始 位 置 ， 這 些 文 法 結 構 像 是 句 子 、 連 接 子 句 和 附 合 子 句 、 動 詞 片 語 、 名 詞 片 語 和 介 系 詞 片 語 ， 但 未 曾 出 現 在 這 些 結 構 的 結 尾 部 份 。 Bloodstein and Grossman (1981) 更 進 一 步 提 出 假 設 ， 認 為 口 吃 兒 童 的 部 份 字 重 複 或 聲 音 的 拉 長 是 因 為 對 字 的 起 始 部 份 的 遲 疑 所 造 成 ， 而 整 個 字 的 重 複 是 對 句 法 結 構 起 始 部 份 的 遲 疑 所 造 成 ， 他 們 分 析 5 位 3 歲 10 個 月 到 5 歲 7 個 月 口 吃 孩 子 的 語 言 ， 每 一 個 人 的 語 言 樣 本 最 少 包 含 40 次 不 順 暢 ， 結 果 顯 示 所 有 受 試 者 的 字 和 片 語 的 重 複 傾 向 於 發 生 在 句 法 結 構 (syntactic units)的 起 始 部 份。這 些 句 法 結 構 大 多 是 句 子 和 子 句 ， 但 也 包 括 動 詞 片 語 、 名 詞 片 語 、 介 系 詞 片 語 和 不 定 詞 。 相 反 的 ， 一 些 聲 音 的 重 複 和 拉 長 發 生 在 句 法 結 構 的 最 後 一 個 字。Bloodstein 和 Grossman (1981) 的 結 論 認 為 兒 童 的 口 吃 並 不 受 以 字 為 單 位 的 因 素 (如：詞 類 )的 影 響，只 是 因 為 句 子 大 多 數 都 是 以 代 名 詞 和 連 接 詞 開 始 ， 因 此 不 順 暢 發 生 在 功 能 詞 多 於 實 詞 。 除 此 之 外 ， 他 們 認 為 口 吃 兒 童 在 執 行 說 話 的 動 作 時 ， 分 解 句 法 結 構 的 過 程 可 能 有 所 異 常 ， Bloodstein (1995) 指 出 截 至 目 前 ， 對 於 為 何 兒 童 的 切 割 句 法 結 構 的 問 題 轉 變 為 字 的 切 割 問 題 仍 然 沒 有 完 整 的 答 案 。 Bloodstein (1974), 和 Bloodstein 和 Grossman (1981) 認 為 聲 音 或 音 節 的 重 複 、 字 的 重 複 和 片 語 的 重 複 和 聲 音 的 延 長 、 用 力 的 發 音 和 不 正 常 的 停 頓 是 所 謂 的 口 吃 。

發 性 語 言 ， 兒 童 的 年 齡 由 學 前 到 小 學 二 年 級 ， 探 討 不 順 暢 發 生 在 起 始 字 ( 在 句 法 結 構 的 前 一 個 或 第 一 個 字 ) 和 非 起 始 字 ( 其 餘 的 字 ) 的 頻 率 ， 發 現 兩 組 的 不 順 暢 都 發 生 在 起 始 字 多 於 非 起 始 字 ； 口 吃 組 比 非 口 吃 組 有 較 多 不 順 暢 發 生 在 起 始 字 。 換 言 之 ， 不 論 口 吃 與 否 ， 不 順 暢 都 容 易 發 生 在 句 法 結 構 組 織 的 界 線 上 (constituent boundaries) ， Bernstein (1981) 的 研 究 中 不 順 暢 包 括 整 個 字 的 重 複 、 部 份 字 的 重 複 、 遲 疑 和 暫 停 。 這 與 Bloodstein’s (1974)對 口 吃 的 定 義 稍 有 不 同 。

在 另 一 個 研 究 中 ， Wall, Starkweather, 和 Cairns (1981) 發 現 9 位 口 吃 兒 童 (年 齡 4-6 歲 )的 不 順 暢 大 多 發 生 在 子 句 的 前 幾 個 字，特 別 是 句 子 前 面 有 "and"連 接 詞 的 子 句 ， 在 Wall 等 人 (1981)的 研 究 中 口 吃 指 的 是 音 節 重 複 、 聲 音 拉 長 、 緊 張 或 不 緊 張 的 拉 長 發 音 器 官 的 姿 勢 和 破 碎 的 字 。 Bernstein (1981) and Wall 等 人 (1981)的 研 究 認 為 口 語 在 大 腦 中 運 作 的 指 令 是 和 片 語 和 子 句 結 構 有 關 ， 而 不 是 和 字 的 結 構 有 關 ， 兒 童 的 不 順 暢 肇 因 於 運 作 句 法 結 構 計 畫 (planning of syntactic string as a grammatical unit) 如 片 語 單 位 或 子 句 單 位 的 異 常 ， 這 樣 的 任 務 對 口 吃 者 比 非 口 吃 者 更 為 困 難 。

三 、 其 他 相 關 研 究

數 除 以 所 有 非 起 始 陳 述 句 的 總 字 數，然 後 乘 以 100)。不 順 暢 的 次 數 、 每 一 個 陳 述 句 的 字 數 、 不 順 暢 的 總 次 數 和 語 言 樣 本 的 總 字 數 是 由 鄭 錦 全 (C. C. Chen)教 授 設 計 ， 以 Delfi 電 腦 程 式 (Frerking, Wallace, & Niddery, 1995)加 以 計 算 。

易 發 生 在 功 能 詞 僅 是 因 為 口 語 的 英 文 經 常 以 代 名 詞 和 連 接 詞 (功 能 詞 ) 為 開 頭 。 Bernstein 和 Grossman(1981)認 為 口 吃 兒 童 在 運 作 規 畫 要 說 的 話 時，他 們 在 切 割 句 子 成 為 文 法 單 位 可 能 有 些 困 難，本 研 究 的 結 果 支 持 了 Bernstein 和 Grossman(1981)的 看 法 。

單 位 有 問 題 ， 也 可 能 意 味 著 個 體 在 口 腔 肌 肉 動 作 的 技 巧 上 有 所 缺 陷 (inadequate skill in motor speech)。

P:只 做 了 P:[DP]四 [R] P:大 概 做 了 P:[DP]四 個 月 左 右 ， P:對 P:大 概 一 個 月 P:做 P:一 次 P:而 已 P:我 P:覺 得 P:他 P:最 後 面 的 結 論 (其 餘 部 份 省 略 )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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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itial Position Effect on the

Disfluency Loci of Stuttering Preschool

Children and Adults

Shu-Lan Yang*

Abstract

This investigation is to study whether the loci of stuttering are related to linguistic factors in terms of syntactic structures. It was designed to investigate: Is there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distribution of disfluency in initial vs. noninitial position of phrase or sentence, and is there a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the distribution of disfluency in initial vs. noninitial statements within a discourse unit for all stuttering participants and for stuttering preschool children vs. stuttering adults. The investigator analyzed the speech samples of 10 stuttering preschool children (3.5 years old to 5.5 years old) and 10 stuttering adults (17 years old to 42 years ol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for stuttering children, the disfluencies occurred more often in the initial position than in the other positions both in phrases and in sentences. However, the initial position effect within discourse units was significant for stuttering adults, but not for stuttering children. The stuttering children had larger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observed and expected percentages of disfluencies in initial position of phrases and of sentences, but smaller differences of the occurrence of disfluencies between initial and noninitial statements than those of the stuttering adults.

The findings are compared to the results of previous studies in English, and several interpretation are proposed. Limitations of the study and worthwhile future studies are discus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