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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隋代句式的發展

在文檔中 的形式作樂府詩, (頁 27-32)

隋代樂府詩經過六朝長期蘊釀後,以五言和七言為主的情況已逐漸 成型。根據筆者的統計,42隋代樂府詩的雜言體僅有<陽春歌>、<紀 遼東>四首及<東征歌>。<陽春歌>、<紀遼東>都是七言、五言混 雜。<陽春歌>沈約所作為三七四三的句式,自宋擬作變成五言,自隋 柳巧擬作成為四七二五的句式,到了晚唐才變成全七言的句式。<紀遼 東>是七五相間的句式,唐代擬作變為七言。比較特別的是<東征歌>,

採用有「兮」字的騷體,這和王通本人的復古思想有關,且騷體有助於 情緒溢泄。根據附表,43五言四句有十三首,大多為清商曲辭和雜曲歌 辭。清商曲辭本以五言四句為主,但雜曲歌辭部份便很值得注意了,這 幾篇大多新創,前無人作,就算有,也都是從梁簡文帝開始,此時正是 新體詩流行時期,可見隋代詩人開始使用南朝新流行的句式。五言八句 有二十首,包括的音樂類型很廣(鼓吹、橫吹、相和、清商、琴曲、雜 曲),其中<上之回>、<巫山高>、<空城雀>、<步虛詞>、<漪蘭 操>其原始並非五言八句。<上之回>、<巫山高>和隋代其它由梁人 創題的篇名一樣,是自梁代才採用這種句式。<空城雀>是從魏開始,

<步虛詞>、<漪蘭操>則是從隋代開始。隋代另有<飛龍引>、<成

42參見表十七。

43同上。

連>、<芙蓉花>等無前人創作的樂府作品是五言八句。隋代其它句式 的五言有二十四首,其中新體詩也常用的十句、十二句有十首,三十句 以上的長篇有四首。其中<出塞>古作均為短篇,隋代一口氣寫了五首 二十句的長篇,即使是唐代也難望其項背,雖有賣弄典故與地名之嫌,

但長篇鋪排的浩翰氣勢,的確為邊塞詩開創一個新的局面。在橫吹曲辭 和相和歌辭的部份,南朝的邊塞詩作已有漸趨於長篇的情形,如梁˙王 訓的<度關山>(五言三十二句),44魏˙王粲的<從軍行•五>(五言 二十四句),晉˙陸機的<飲馬長城窟行>(五言二十句)。隋代承其餘 緒,另有一番發展。當然,也有如<櫂歌行>這種古為長篇,後來變成 五言六句的情形。可見隋代在擬作前人樂府的部份,開始朝兩個方向來 發展,筆者將於下一小節中來討論。

接著來看七言的部份,由於七言尚屬新興的句式,故作品不多,除 了繼承前代的<東飛伯勞歌>七言十句外,隋代其它的七言作品只有兩 種,一是七言八句,一是七言歌行。在七言八句的部份,除了<四時白 紵歌>自梁便為七言八句外,其它<泛龍舟>、<江都宮樂歌>均為隋 時所創新曲。在七言歌行部份,<從軍行>及<豫章行>自古均為五言,

到了盧思道及薛道衡手上,變成七言長篇。關於「歌行體」的部份,下 文將詳加言明,現今所要說明的是七言發展至隋,已有長篇產生,這是 自宋鮑照以來的一大飛躍,雖不如鮑照作品豐富,但卻突破了單一作者 的情形,而且這兩首詩的風格截然不同,可知並非互相襲衍,應是刻意 使用這種句式來寫作。

另外徐國能從隋代五言新曲樂府<昔昔鹽>、<十索>及《樂府詩 集》未收錄的民歌<我兒征遼東>及七言部份《樂府詩集》未收錄的民 歌<長白山歌>、<送別>等十種曲及煬帝之作<江都宮樂歌>、<泛

44 在此之前,擬<度關山>之作中梁˙簡文帝和戴嵩均有長篇之作 ,但並非純粹五言。

龍舟>、<紀遼東>及《樂府詩集》未收錄的<鳳艒歌>、<迷樓歌>

等(《樂府詩集》未收錄的作品中有七言四句的作品)作品觀察,加上隋 代新製樂府較少長篇之作,推論出隋代樂府詩不但由四句趨向八句;亦 由五言變成七言。45隋代宮廷新曲均為煬帝所作,除<紀遼東>有王冑共 和外,並沒有其它人試作。加上民間之作看來,筆者只能說隋代確有這 種趨勢,但只是趨勢之一。也就是說新曲和歌謠的部份有此趨勢,在擬 作漢魏古辭的部份,大半朝長篇發展,不論五言、七言均是如此。其理 由應是有篇無調的徒詩較不受曲調及歌唱的拘束,可以自由的發揮。不 論如何,整體來看,隋代樂府五言四句及五言八句佔了全部五言作品的 二分之一強,長篇(五言十四句以上)也佔了將近四分之一。若連《樂 府詩集》未收錄的作品也加入檢閱的話,七言四句、八句、長篇的確較 前代有長足的發展。

漢代樂府主要以音律為主,歌辭需要配合曲調,因此篇幅長短沒有 一定的規則,這也是它和詩最大不同之處。隨著曲調的喪失,文人寫詞 的風氣開展,詞與音樂漸漸脫離必然的關係,於是其句式也會有所改變,

它的改變有三個方向:一是配合新體詩的成立採取工整的雙數句及五、

七言的體制,一是配合新聲樂府走向體式短小,最後一個則是長篇的發 展。這三個發展趨勢各有其淵源流變,今分述如下:

(一)配合新體詩的發展採取工整的雙數句及五、七言的體制:漢時 的雜言體大多是為了配合音樂,其間或有四言樂府(如雅頌歌曲及 曹操等少數之作),卻沒有成為主流,反而是五言獨霸詩壇,自曹丕 的燕歌行後,純粹七言體制或揚雜七言的體制也逐漸發展。新體詩 在齊永明年間理論確立及實行後,沈約等人便用永明新體來賦漢鼓 吹曲名,我們可以看出同一批作品體制十分整齊,全屬五言,句式

45 同註 2,頁一 0 一 ~ 一 0 二。

雖有八句、十句、十二句之分,但均為雙數,也都集中在八句到二 十句間。

(二)配合新聲樂府走向體式短小:南朝吳歌、西曲從民間流入宮 庭,獲得王公貴族的喜愛,或是擬作,或是更造新聲,改換歌詞。

既是以新聲樂府為本,體制上變成短小,多為四句或八句。

從隋代的樂府詩可以發現,其句式朝著兩個方向發展,其一是 配合新聲樂府的流行及新體詩的提倡而使得篇制短小,根據徐國能 的統計,46隋代樂府五言以四句與八句居多,尤其是八句,而這些 擬作的原辭有很多原始形式並非為八句,故可推斷其應受到齊梁新 興詩體及吳歌西曲的影響。同樣的七言四句與八句的情形也逐漸增 多,只是處於萌芽時期,尚未有大量出現的情況。這種情形還可從 下列三個方面來印證:一是隋人擬作樂府不論是漢代古辭、六朝文 人樂府均有篇幅趨於短小的情形,二是隋代新制樂府大多是四句、

八句的情況,如<喜春遊歌>、 <紀遼東>、<錦石搗流黃>、<

江都宮樂歌>等,且幾乎沒有連章樂府的出現(除了丁四娘的<十 索>,但它實際上是民歌,並非文人所作。),三是《樂府詩集》中 只收錄隋人作品,沒有原作,也沒有擬作的詩篇,如<芙蓉花><

浮遊花>、<西園遊上才>也多是四句、八句的情形,可見隋代的 確朝向篇制短小的路線進行。

(三)長篇的發展:在樂府詩壇上一片講求纖小工整的擬作風氣之 外,另有一波在當時尚未引起太大注意的風潮悄悄成立,那就是七 言樂府的增加。隋代之前,鮑照的<擬行路難>被視作歌行體的先 聲,實際上,漢代民間樂府為了敘事的需要,往往鋪排成習,魏音 文人為了抒發情志,也常敷衍成篇,加上擬調的限制,篇幅不易縮

46 同註 2,頁一 0 二。

短,時至南朝,曲調的束縛已微乎其微,但詩人總還受限於樂府的 體制與前作的範式,直到後期民歌及新體詩的影響,篇制才日趨短 小,但南朝詩人在擬作時,有兩個類型還是有長篇出現,那就是邊 塞題材和閨怨題材,前者以<從軍行>為代表,後者以<燕歌行>

為代表。我們似乎不能把理由完全歸因於宮庭集體唱和文學遊戲而 使詩人「競爭短長」,因為其它可以考究為唱和作品的詩作並沒有長 篇的趨向,且有一些擬作並非為唱和作品。筆者大膽的推論齊梁陳 詩人在擬作邊塞題材時一定想到要顯現氣勢的雄偉壯闊非得適度的 加以鋪排不可,而深閨幽怨更須仔細刻畫其內心世界,只不過此時 詩人仍以五言為主,直到鮑照才開啟了七言的先河,隋代的擬作樂 府長篇的情形就更多了,其題材和南朝一樣分為兩類:屬於邊塞題 材的有<出塞>、 <白馬篇>、 <從軍行>、<濟黃河>;屬於 閨怨題材的有<昭君詞>、<豫章行>、<昔昔鹽>。<白馬篇>

自曹植創始便為長篇,此處不加討論,但像<出塞>之前的擬作均 為短篇,透過隋代楊素、虞世基、薛道衡的唱和一躍而變為長篇。

<濟黃河>之前之作均為五言十二句,至隋˙蕭愨擬作變為五言二 十句。石崇原作<王明君>篇幅很長,後代擬作卻大多四句、八句,

沈約之作算是其中篇幅最長的,也不過十六句,薛道衡一舉用了三 十句來展現王昭君複雜的內心世界。另外像前無創作的<昔昔鹽

>,則是用長篇融合邊塞與閨怨的題材,此應受到江總<閨怨>五 言長篇之作影響。在七言長篇的部份,邊塞題材的<度關山>雖有 夾雜七言的字數,卻非純粹七言,盧思道之作可算是自鮑照以來第 一七言長篇。而閨怨題材的長篇在梁˙元帝等人擬作<燕歌行>時 便已確立。薛道衡將長篇的寫作方式用在<豫章行>的擬作,成為 隋代閨怨主題的第一長篇。整體來看,隋代繼承南朝在邊塞與閨怨 兩類主題擬作上趨於長篇的傾向,直到初唐王勃(<採蓮歸>)、張

若虛(<春江花月夜>)等人,仍在長篇樂府上繼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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