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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劉子》的軍事思想

一個國家要強盛,對內須要建立建全的制度、選用適任的人才,對外則須擁 有良好的軍備,才能抵禦外來的侵略與攻擊。因此談到「政治」思想,除了前述 的「法治」及「人才」之外,本章針對「軍事」部分,做一詳細的探討。《劉子》

關於「軍事」的思想主要表現在〈兵術〉、〈閱武〉、〈明權〉、〈貴速〉等篇章當中。

首先探討《劉子》對戰爭的看法,接著談作戰的策略,分別從總體性原則及具體 作戰策略來討論;最後則談到平時的備戰。透過這三個部分的討論,來了解《劉 子》在軍事方面的主張。

第一節 《劉子》的戰爭觀

上古時期,民風淳樸,人民與自然共存,人民少而野獸多,所以此時期的人 類須以群體的力量向大自然進行鬥爭,以求得基本的生存,而人與人之間則尚未 出現自相殘殺的鬥爭行為。然而隨著抵禦自然的力量的增長,人類的生活也慢慢 地由採集的生活,進步到狩獵,再進步到種植、畜養;漸漸地,人類有了「私有 財」的觀念,「占有欲」產生後,「兵謀」也隨之而起。《禮記‧禮運》說:

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己,大人世及以為 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 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里,以賢智勇,以功為己。故謀用是作,而兵 由此起1

從這段記錄可看出,為了使社會秩序能夠正常運作,便產生了「禮義」與「兵謀」, 可以說,「禮義」與「兵謀」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維繫社會秩序,只是方法與 過程不同。而其中的「兵謀」,也就是戰爭的起源。

關於戰爭,最早的記錄是黃帝與炎帝、黃帝與蚩尤之戰:

軒轅之時,神農氏世衰,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農氏弗能征。于是 軒轅乃習用干戈,以征不享,諸侯咸來賓從。而蚩尤最為暴,莫能伐。炎 帝欲侵陵諸侯,諸侯咸歸軒轅,軒轅乃修德振兵,治五氣,藝五種,撫萬 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三戰,然後得其 志。蚩尤作亂,不用帝命。於是黃帝乃徵師諸侯,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

遂擒殺蚩尤。而諸侯咸尊軒轅為天子,代神農氏,是為黃帝2

這兩次戰爭,起因於「諸侯相侵伐」,「以征不享」是征伐的理由,「習用干戈」

1《禮記正義‧禮運》,頁 771。

2《史記‧五帝本紀》,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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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黃帝的背景,「振德修兵,治五氣,藝五種,撫萬民,度四方」則是黃帝軒轅 氏的「戰略」3,因此他取得了這兩次戰爭的勝利。而從這兩次戰爭之後,戰爭 就在人類的歷史上開始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談到軍事思想,《劉子》也首 先闡明他對戰爭的看法:

一、戰爭起於人的欲望

如同前述,在太古時期,人的欲望是很低的,只要能從大自然中求得溫飽便 得滿足。但隨著人生存能力的增強,慢慢的欲望便增加,占有欲也隨之而起,也 因此衍生出許多紛爭。為了平息這些紛爭,於是便產生了戰爭。《劉子》說:

太古淳朴,民心無欲。世薄時澆,則爭起而戰鬬生焉。神農氏弦木為弧,

剡木為矢;矢弧誌利,以威天下。其後蚩尤強暴,好習攻戰,銷金為刀,

割革為鉀,而兵遂興焉4

依據《劉子》的說法,戰爭是起於「世薄時澆」,所以產生了鬥爭。而神農氏為 了平息這些爭鬥的事,所以製作弓箭,藉著弓箭的威力得以威震天下。此後又有 蚩尤個性強暴,喜好興兵作戰,自此之後,戰爭便層出不窮。從這樣的敘述可看 出,「戰爭」其實是起源於人類的欲望,有了欲望便想要達成,這時便興起了「戰 爭」。

二、戰爭本身並不是目的,而是達到政治安定的過程

雖然戰爭是起於人類的欲望,但「戰爭」本身並不是目的,而是一個過程,

我們先看以下例子:

黃帝戰於涿鹿,顓頊爭於不周,堯戰丹水,舜征有苗,夏討有扈,殷攻葛 伯,周伐崇侯5

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如前所述,起因於蚩尤強暴,所以黃帝興兵制服他;顓頊 與共工爭於不周之山,起因於共工與之爭帝位6;堯戰於丹水,起因於欲平服南 蠻7;舜征伐有苗,起因於有苗不服8;夏啟討伐有扈,起因於有扈氏不服9;商

3 謝祥皓,《中國兵學‧先秦卷》,(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8 年 9 月,頁 4-5。

4 《增訂劉子校注‧兵術》,頁 584-585。

5 《增訂劉子校注‧兵術》,頁 585-588。

6 《淮南鴻烈集解‧天文》:「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

頁 80。又見楊伯峻,《列子集釋‧湯問》,(北京:中華書局),1997 年 10 月,頁 150-151。

7 陳奇猷,《呂氏春秋新校釋‧召類》:「堯戰於丹水之浦,以服南蠻。」,(上海:上海古籍 出版社),2002 年 4 月,頁 1369。

8 劉向著,趙善詒疏證,《說苑疏證‧君道》:「當舜之時,有苗氏不服。其所以不服者,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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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伐葛伯,起因於葛伯放縱無道,不祀先祖10;而周文王伐崇侯,則起因於崇侯 亂德11。《淮南子》也記錄道:

兵之所由來者遠矣!……炎帝為火災,故黃帝擒之;共工為水害,故顓頊 誅之。教之以道,導之以德而不聽,則臨之以威武。臨之以威武而不從,

則制之以兵革。故聖人之用兵也,若櫛髮耨苗,所去者少,而所利者多。……

為立君者,以禁暴討亂也12

由這些紀錄可知,凡戰爭之興起,必有一政治目的,就是「平亂」,進而使政治 安定。所以戰爭其實只是一個過程而已,其本身並不是目的。

三、戰爭是無可避免的

戰爭本身並不是件好事,不但會使財用耗損,也會給百姓帶來禍害。然而就 算是五帝三王這樣有德之君的時代,也依然有不服之民,使五帝三王必須興兵討 伐他們,可見戰爭並非只發生於昏君在位時,就是賢能聖王在位,一樣有戰爭發 生,可見戰爭是無可避免的,只要有人類聚集,必然有紛爭,也就可能有戰爭。

所以《劉子》說:

夫兵者,凶器;財用之蠹,而民之殘也。五帝三王弗能弭者,所以禁暴而 討亂,非欲耗財以害民也13

即使賢能聖明的君王在位,也不能完全「以德服人」,而必須興兵討伐不服之民,

才能使天下安定,可見無論在怎樣的朝代,戰爭都是無可避免的。

在其南,殿山在其北,左洞庭之波,右彭蠡之川。」,(台北:文史哲出版社),1986 年 10 月,

頁 4。

9 《史記‧夏本紀》:「有扈氏不服,啟伐之,大戰於甘。」,頁 84。

10 《史記‧殷本紀》:「葛伯不祀,湯始伐之。」,頁 93。又《四書章句集註‧孟子章句‧滕 文公下》:「湯居亳,與葛為鄰,葛伯放而不祀。湯使人問之曰:『何為不祀?』曰:『無以供 犧牲也。』湯使遺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祀。湯又使人問之曰:『何為不祀?』」曰:『無以 供粢盛也。』湯使亳眾往為之耕,老弱饋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奪之,不授者殺之。

有童子以黍肉餉,殺而奪之。《書》曰:『葛伯仇餉。』此之謂也。為其殺是童子而征之,四海 之內皆曰:『非富天下也,為匹夫匹婦復讎也。』『湯始征,自葛載』,十一征而無敵於天下。」,

頁 268。

11 左丘明傳,杜預注,孔穎達正義,《春秋左傳正義‧僖公十九年》:「文王聞崇德亂而伐之,

軍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復伐之,因壘而降。」,(台北:台灣古籍出版社),2001 年 10 月,頁 453。

12 《淮南鴻烈集解‧兵略訓》,頁 490。

13 《增訂劉子校注‧兵術》,頁 588-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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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戰爭仍以「仁德」為本

一個國家一旦有了戰爭,必然造成財貨耗損,百姓遭殃。因此有德之君不會 輕啟兵戎,往往是在不得已的狀況之下,最後才採取興兵作戰的措施。所以《劉 子》說:

然眾聚則財散,鋒接則民殘,勢之所然也。故兵貴伐謀,不重交刃。百戰 百勝,非用兵之善也;善用兵者,不戰而勝,善之善也。王者之兵,修正 道而服人;霸者之兵,奇譎變而取勝14

真正善於兵術的,是修德以服人,其次是伐謀而勝,最後才是以武力來制服對方。

即使是以武力來制服對方,也是在一個「政治安定」的目的之下來興兵,因此戰 爭是以「仁德」為本,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來興兵,才有勝算。

從《劉子》以上文字的論述中可看出,「戰爭」其實是每個朝代都無可免的 事實,因此,如何在戰爭中取得勝利,就成了最重要的議題。《劉子》說:

兵者,詭道而行,以其製勝也15

想要取得戰爭的勝利,在策略的運用上就必須出人意料之外,以奇詭的計謀取 勝。而除了精良的作戰策略之外,平時的備戰也非常重要,《劉子》說:

《司馬法》曰:「國家雖大,好戰則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亟戰即 民彫,不習則民怠。彫非保全之術,怠非擬寇之方16

唯有平時即作好備戰的工作,戰時又有良好的作戰策略,才能有戰勝的機會。據 此我們可以歸納出《劉子》對「戰爭」的主張,是「戰爭無可免,平時即備戰,

戰時求謀勝」的思考理路。在這樣的思考理路之下,我們接著也來談談《劉子》

在「作戰」以及「備戰」這兩部分的思想與主張。

第二節 作戰的策略

關於作戰的策略,分為總體性的原則,以及具體的作戰方針來探討。

14 《增訂劉子校注‧兵術》,頁 589-590。

15 《增訂劉子校注‧兵術》,頁 596。

16 《增訂劉子校注‧閱武》,頁 61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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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總體性原則

(一) 為將者必須能得軍心

一場戰爭能否獲勝,其關鍵性人物是「將領」。一個良將對整場戰事具有決 定性的影響力,因此,談到作戰策略,《劉子》首先即闡明「將」的重要性:

夫將者,國之安危,民之性命,不可不重17

一國的將領,維繫著國家的安危,百姓的性命,可以說「禍福成敗」都繫於一將 之手,其地位非常重要,所有軍隊都聽命於「將」,因此諸葛亮《心書》說:「夫 將者,人命之所懸也,成敗之所繫也,禍福之所倚也。18」即此意。

而一個良將要具備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得軍心。軍心之所向,決定戰事的成 敗。「將」得「道」,也就是「擁有軍心」,也才能得助,也才能真正進行戰爭。

基於此理,《劉子》說:

是以列宿滿天,不及隴月者,形不一,光不同也。虎尤多力,而受制於人 者,心不一,力不齊也。萬人離心,不如百人同力;千人遞戰,不如十人

是以列宿滿天,不及隴月者,形不一,光不同也。虎尤多力,而受制於人 者,心不一,力不齊也。萬人離心,不如百人同力;千人遞戰,不如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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