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威爾第《六首浪漫曲》樂曲分析與詮釋

在威爾第創作的歌曲中大約有二十七首歌曲出版,其中最重要的是威爾第 1838 年及 1845 年出版的兩部歌曲集。威爾第於 1838 年還在布瑟托擔任音樂總監 時 , 將 1835 年 創作 的歌曲 集結 出版 成第 一部歌 曲集 《六 首浪 漫曲》( Sei Romanze)。小畑恆夫(林勝儀、李鴛英譯,2010,頁 206)認為此曲集只收錄一 些早期作品,就技巧而言還是質樸無華的,但優美的旋律還是處處散發出無窮的 魅力。

本節所分析詮釋之六首歌曲乃收錄在威爾第 1845 年出版的第二部歌曲集

《六首浪漫曲》(Sei Romanze)中,此時期正當威爾第歌劇《聖女貞德》(Giovanna d’Arco, 1845)及《阿爾齊拉》(Alzira, 1845)首演成功而歌劇生涯最燦爛的時期。

Budden(1985, p.320)認為,其風格比過去七年來的歌曲愉悅明亮許多,與先前 作品悲傷沉重的風格有顯著的差別,更受到歌唱家和聽眾的喜愛。小畑恆夫(林 勝儀、李鴛英譯,2010,頁 206)也認為第二部歌曲集之作曲手法,包括轉調技 巧、旋律表現等已有顯著的進步。

Marvin(2004, p.173)的研究指出,1845 年這段時期威爾第已創作出許多歌 劇作品,從這些經驗中更增進威爾第的歌曲創作技巧,使其歌詞與音樂的配合及 其戲劇性和音樂性的描繪更加純熟,與 1838 年出版的第一部歌曲集相較之下,

其伴奏部份的音樂性與變化性更加豐富,旋律的獨立性增加,歌曲形式與音樂的 設計也傾向於更能顧及歌詞與故事情節。

20

第一曲 黃昏(Il tramonto)

〈黃昏〉歌詞取自義大利劇作家及詩人安德瑞.馬費依(Andrea Maffei, 1798-1885)的詩作,威爾第於 1840 年與他結識。馬費依曾將許多英語和德語文 學名著翻譯為義大利語,如席勒(Friedrich Schiller, 1759-1805)及莎士比亞作品 等。威爾第的歌劇中,有兩部歌劇採用馬費依的劇本,包括 1847 年首演的歌劇

Amo l’ora del giorno che muore Quando il sole già stanco declina, E nell’onde di queta marina

Veggo il raggio supremo languir.

In quell’ora mi torna nel core Un’età più felice di questa;

In quell’ora dolcissima e mesta Volgo a te, cara donna,

il sospir.

L’occhio immoto ed immoto il pensiero, Io contemplo la striscia lucente Che mi vien dal sereno occidente

我喜愛黃昏時刻

21

La quiete solcando del mar

E desio di quell’aureo sentiero Ravviarmi sull’orma infinita Quasi debba la stanca mia vita Ad un porto di pace guidar.

劃破了平靜的海面。

22

雜情感。Budden(1985, p.320)認為開頭以左手彈奏優美的三連音鋼琴旋律,右 手開始彈奏和弦琶音時無礙於左手三連音的律動。此節奏型態持續至 a 樂段結 束。請見下面譜例 1-1:

譜例 1-1

A 大調:Ⅰ

導奏六拍後,a 樂段以 4+4 小節的結構從第 2 小節的第三拍開始,曲調以音 階式下行對應歌詞“Quando il sole già stanco declina”(當夕陽疲憊地下山),同時 也以下行音階表達出心情的沉重與傷感。演唱時適當加上些微重音,配合歌詞與 節奏產生韻律感,帶著憂傷情緒讓聲音逐步深沉。歌唱曲調一出現,伴奏部份右 手和弦使用琶音與左手的三連音對應,一方面加強歌唱曲調,一方面使聲響更加 柔和。

第二句特別之處在第 8 小節第四拍歌詞“Veggo”(看見)上,D 音升高了 半音,乃以副屬減七和弦製造出強調所見之美的特殊效果,並在此音上做漸強的 音量。請見下面譜例 1-2:

app. app. app.

23

譜例 1-2

A 大調:Ⅰ

ⅲ/ⅶ7

第 10 小節開始為 b 樂段,正當思緒轉變時,伴奏的節奏型態也跟著改變。

以屬音 E 音為出發點,歌詞“In quell’ora mi torna nel core. Un’età più felice di questa”(此刻我回想起那過去幸福的時光)須以飽滿的氣息支撐。隨即到第二

1

3

a

6

24

句時再從屬音出發演唱,上拉至第 13 小節的 g2音“-tà”時須從舌根出發慢慢漸 強,再柔和而圓滑地唱出三連音回到主音 A 音。此以屬音為主的旋律可從伴奏 的低音看出,第 10 小節起低音以屬音的八度音連續彈奏十六拍,至第 14 小節才 回到主音 A 音,彷彿表現出思緒懸吊在過去回憶中。請見下面譜例 1-3:

譜例 1-3

第 14 小節起,從歌詞“In quell’ora dolcissima e mesta. Volgo a te, cara donna, il sospir”(在這甜美又悲傷的時刻,親愛的女士,只要一面對妳,嘆 息)的意境中,表達憶起過往甜美與悲傷交雜的情緒,尤其在歌詞“cara”(親 愛的)本曲最高音 a2音之處所運用的Ⅳ級七和弦,經 D 音升高半音後,與低音 F 音產生增六度音響效果,即所謂「德國增六和弦」,表達出此種複雜情緒。此處 仍須以飽滿的氣息支撐,高音處宜慢慢釋放音量,到第 17 小節歌詞“sospir”(嘆

9

b

12

25

息)之前,在屬七和弦上以延長記號唱出嘆息之感後回到主音。請見下面譜例 1-4:

譜例 1-4

A:Ⅰ66#67

第 18 小節伴奏型態產生變化,以下鄰音組成的六連音搭配低音以主音到屬 音的組合,猶如遠方的光線在朦朧的雲氣中若隱若現,以此營造出思緒凝結的氣 氛,連接到 B 單二部曲式的 c 樂段,Budden(1985, p.320)指出第二段開頭便從 伴奏型態的改變而呈現不同於前段的樂思。曲調從第 18 小節的第四拍開始,當 歌詞為“L’occhio immoto ed immoto il pensiero”(我的目光與思緒在此刻凝結)

時,旋律在此透過第三音與第六音降低伴音的方式,也就是還原 C 音與 F 音,

短暫地以平行調 a 小調的音響呈現,此樂句宜以溫暖的音色表現。然而這種大小 調的轉換是短暫的。到了第 21 小節隨即以共同和弦轉到明亮的 C 大調上,表現 歌詞“Io contemplo la striscia lucente.”(凝望那光彩奪目的光線),從伴奏上可見 使用和弦琶音轉位彈奏做出光彩照人的景像。短短的兩句歌詞以大小調的轉變表 現出不同氣氛的鮮明色彩,其在音色上可以稍作明暗上的詮釋。請見下面譜例 1-5:

16

4 5 4

【德國增六和弦】

26

譜例 1-5

a 小調:ⅰ Ⅴ7

ⅰ ⅰ

=C 大調:ⅵ Ⅰ67

接著持續以 C 大調表現歌詞“Che mi vien dal sereno occidente. La quiete solcando del mar”(從祥和的西方迎面而來,劃破了平靜的海面),

和聲為穩定的屬七和弦解決至Ⅰ級,而第 23 小節使用了主音的持續音保持此句 的穩定性,在 ppp 的音量表現下,如此的伴奏與和聲發揮製造祥和、安寧氣氛的 作用。第 26 小節到Ⅰ級和弦後,再使用 G 音升高半音轉回主調 A 大調之屬七和 弦第二轉位。請見下面譜例 1-6:

18

20

4

c

27

譜例 1-6

Ⅰ Ⅴ7

Ⅰ Ⅴ7 Ⅰ A 大調:Ⅴ4

第 26 小節第四拍開始為 B 單二部曲式的 b1樂段,曲調與第 10 小節的 b 樂段 相同,惟第 27 小節第三拍處改為三連音以因應詩詞的韻律,其第 27 小節第一拍 的歌詞“-sio”應分開為兩個音節演唱,而第 29 小節第一拍的歌詞“-ar”則須 事先作好準備,由小漸大擴展音量,之後在三連音處以充分的情感唱出內心的渴 望。

伴 奏 型 態 此 時 出 現 第 四 種 變 化 , 呼 應 歌 詞 “E desio di quell’aureo sentiero”(我渴望那金色光輝的道路)使用低音搭配六連音的分解和弦,Budden

(1985, p.320)認為此伴奏型態以鋼琴彈奏出豎琴般的音響而表現出金色光輝之 感。請見下面譜例 1-7:

22

24

主音的持續音

3

28

譜例 1-7

A:Ⅴ7

本曲由複二部曲式的四個樂段與詩詞的四節詩句搭配而成,其起承轉合的情 緒互相呼應,伴奏型態也使用四種變化表現不同的情感。第一節詩句:「我喜愛 黃昏時刻,當夕陽疲憊地下山,在這片浪花捲起的海域中,我看見最高一道光線 轉暗。」伴奏以左手表現海浪,以右手和弦琶音表現海面餘光,曲調以音階下行 的方式表現黃昏時分情景,演唱時特別應以“melanconico”(憂傷的)情緒表現,

隨著音階下行使聲音表現更深沉的情感。

第二節詩句:「此刻我回想起那過去幸福的時光;在這甜美又悲傷的時刻,

親愛的女士,我轉身向妳,我嘆息。」回憶過往既感甜美又因光陰不復返而感到 悲傷,承接第一段詩句的情緒,伴奏型態出現第二種變化,以短樂句的伴奏方式 搭配充滿感情的長樂句曲調,隨著音域上揚,音量也隨之漸強。

威爾第在第三節詩句:「我的目光與思緒在此刻凝結,凝望那光彩奪目的光

27

24

b 1

29

線,從祥和的西方迎面而來,劃破了平靜的海面。」的處理上以不同的調性來表 現,隨著小調與大調的轉換使情緒產生變化,然而在此段音量上特別應以小聲方 式處理。

最後一節詩句:「我渴望那金色光輝的道路,我重新踏上無盡的征途,正如 我疲憊的生命,必航向平靜的港灣。」威爾第使用與第二段詩詞相同的曲調,伴 奏型態則出現第四種變化,情緒表現上與第二段詩詞的複雜心情不同,應加強表 現內心對平靜的渴望。

在演唱詮釋方面,說明如下:

一、呼吸:全曲皆以相當規律的八拍演唱一行詩句,因此呼吸點較易掌握,且呼 吸處皆有半拍至一拍的長度,宜採取緩和而深沉的換氣方式,為下一個樂句作充 分準備。

二、上下行音階的演唱:本曲曲調進行大致採音階式上下行級進方式,搭配附點 節奏、三連音、裝飾音等變化。音階下行的演唱對演唱者而言較容易以身體的力 量表現,然而音域較高的上行音階則應小心不要過度使力,以免破壞噪音音色的 統一。

三、情緒表現方面:歌者對詩詞的理解有助於歌曲的情緒表現,了解每個段落不 同的詩詞意境,方能唱出詩人欲表達黃昏時分望景生情自然流露的甜蜜又悲傷之 交雜情感。

30

第二曲 吉普賽女郎(La zingara)

〈吉普賽女郎〉歌詞取自義大利詩人曼佛瑞.馬吉歐尼(Manfredo Maggioni, 1810-1870?)之詩作。馬吉歐尼為倫敦皇家歌劇院(Royal Opera House, Covent Garden)所屬的詩人,威爾第的歌劇《馬克白》在英國上演時曾給予協助。威爾

Chi padre mi fosse, qual patria mi sia, Invano la gente chiamando mi va;

Del primo mai seppi ed è patria mia La terra che un fiore, che un frutto mi dà.

Dovunque il destino m’addita un sentiero, Io trovo un sorriso, io trovo un amor;

Perchè del passato darommi pensiero, Se l’ora presente è lieta al mio cor?

誰是我的祖先,何處是我的故鄉, 部和再現部組成,法國作曲家拉威爾(Maurice Ravel, 1875-1937)就曾於 1928 年以波麗露舞曲形 式創作樂曲“Boléro”。

31

Può, è vero, il domani un torbido velo Dell’aure serene l’aspetto turbar;

Ma s’oggi risplende azzurro il mio cielo, Perchè rattristarmi d’un dubbio avvenir?

Io sono una pianta che ghiaccio non spoglia, Che tutto disfida del verno il rigor;

Se fronda qui cade, là un’altra germoglia, In ogni stagione son carca di fior.

也許明日層層混濁帷幕

導奏(2)+a(8)+b(8)+c(8)+d(8+1)+e(8)+f(8)+a1(8)+b1(8)

G 大調 g 小調 降 B 大調 G 大調

從以上圖示 2 可看到本曲的調性佈局以 G 大調為主,到 e 樂段時轉為小調,

從以上圖示 2 可看到本曲的調性佈局以 G 大調為主,到 e 樂段時轉為小調,

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