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Meet the Author/Illustrator Allen Say, http://www.eduplace.com/kids/tnc/mtai/say.html, (2008.06.02)。
113 Meet the Author/Illustrator Allen Say, http://www.eduplace.com/kids/tnc/mtai/say.html,
(2008.06.02)。原文為：”Most people seem to be interested in turning their dreams into reality. Then there are those who turn reality into dreams. I belong to the latter group."
A River Dream 中，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馬克，居然跟著飛躍的蟲形魚鉤爬出窗子，
來到森林裡的一條溪中釣魚；Stranger in the Mirror 裡的 Sam 突然一夕之間變為 老人；《艾瑪的毯子》的小艾瑪在毯子上看到豐富的圖像；以及 Home of the Brave 中，玩獨木舟的男子被瀑布沖向過去的時空—─八○年代位於美國的日裔美籍集 中營營區。賽伊透過虛幻的手法來呈現每則故事中隱含的嚴肅主題。
二 二 二
二、、、、凝視中的人像凝視中的人像凝視中的人像凝視中的人像
賽伊很喜歡畫人像，他的所有作品都是以人為主角，不但如此，他的一些作 品中，還刻意呈現類似人物相片的插圖，讓虛幻的故事增添幾分真實的感覺。在 他的自傳式小說 The Ink-Keeper’s Apprentice 一書中，賽伊曾說：「人物肖像是最 難畫的，然而，卻是我最想畫的。」114同時，在這本書中，賽伊提到少年時的他 對人像的特殊經歷。原本他是要去書店買梵谷（Van Gogh）的書送給朋友，卻無 意間在書架上發現一幅動人的女子畫像，那是竇加（Edgar Degas）的畫。賽伊 形容她的眼神非常夢幻，他非常專注的凝視她的雙眼，希望畫中的女子也能轉過 來看他。後來，賽伊常常去書店欣賞這幅畫，他驚訝的發現畫中的女子每次都給 他不一樣的感覺：時而憂鬱、時而開心、時而又顯得冷淡。每一次賽伊去看她時，
都設法把她的影像捕捉到他心底，日後再把她畫出來。115或許在不同的時空，當 讀者凝視賽伊的人像肖像時，也可以感受到畫中人物不同的心境和情感。
賽伊的人像插圖有些很像照片，當讀者注視他們的眼睛時，可以感覺畫中的 人像也在凝視著我們，讀者與主角的視點相交在書本和讀者的眼睛之間，產生意 義和共鳴，配合清淡的文字，平靜的訴說相片背後的故事。約翰‧柏格（John Berger）在《影像的閱讀》一書中提到，由於攝影能保存一件事或一個人的外貌，
所以它一直和歷史的概念相關，攝影的概念就是要抓住「歷史性」的一刻。以人 為主要角色的相片作品傳達一種持久感，“I am”的概念不但呈現當下，也同時
114 Allen Say, The Ink-Keeper’s Apprentice, p.87. 原文為：”Portraits are the hardest things to paint, and that was what I wanted to paint most of all.”
115 Allen Say , The Ink-Keeper’s Apprentice, pp.82-83.
喚起過去並期待未來，好像被拍攝的剎那，就是整個人生。116賽伊的人像呈現方
賽伊的許多作品都帶有強烈的自傳性色彩，如 Grandfather’s Journey, Tree of Cranes, Tea with Milk, 和 The Sign Painter 是關於他的家族和他自己的故事。其 中，Grandfather’s Journey 是描述他外公一生的旅程。從日本到美國、從美國到
Milk 和 Tree of Cranes 則是描寫他母親的故事，是關於再移民所引發的文化適應 和交混的議題；而 The Sign Painter 則是關於夢想追尋的故事，故事中的年輕人，
就是賽伊自己的化身。
另外兩本傳記式作品是 Music for Alice 和《中國鬥牛士 王邦維》，這兩本書 都是由真人真事改編而成的作品，都是描寫東方人在西方世界尋求夢想的故事。
四 四 四
四、、、、空鏡頭的美學空鏡頭的美學空鏡頭的美學空鏡頭的美學
賽伊喜歡運用「空鏡頭」來經營故事的氛圍。所謂「空鏡頭」即：
是電影藝術特有的表現手段，指的是影片中沒有人物只有景物的鏡頭，
分為寫景、寫物兩種，它具有介紹故事發生的環境背景、表現故事發生 的時間、作用於人物的情緒等功能，此外，也可推進故事情節、表達作 者態度，在銀幕的時空轉換和調節影片節奏方面有獨特作用。空鏡頭的 運用，不只是單純描寫景物，而是把客觀的景物與主觀情緒結合起來，
向觀眾灌注作者態度的一種手段。117
如《失落之湖》的封底，月亮映照著山 谷和湖泊，雖是上弦月，卻呈現圓形的月暈，
就羅蘭‧巴特的寓意符碼來解釋，這樣的畫 面隱含著親子關係從缺憾到圓滿的狀況（圖 5-1-9）；在 Music for Alice 中，當愛麗絲和她 先生的事業如日中天，插圖呈現夜晚月亮映
圖 5-1-9
《失落之湖》封底
照著燈火通明的廠房畫面（圖 5-1-10）。就象徵的符碼來說，東方人將滿月比喻 為圓滿的象徵，而夜晚燈火通明的廠房一般代表著忙碌的狀況，忙碌和圓滿的關 係到底是什麼呢？插圖左頁的文字說明了它們的關係：「如果我們不快樂，成功
117 鄭美里，＜＜＜＜觀照與出神──從《無米樂》的電影鏡頭談起＞，《放映週報》
http://www.funscreen.com.tw/TaiwanMade.asp?TM_id=40&period=129, (2008.06.02）。
有何意義呢？」118所以這幅插畫裡頭的滿月
現實（圖 5-1-11、圖 5-1-12）；Grandfather’s Journey 一書最特別的空鏡頭是書名 頁和封底的小紙船，傳達如書名「旅行」的意象（圖 5-1-13）。而 The Sign Painter
頁 31
圖 5-1-17 Tree of Crane
頁 32
Grandfather’s Journey 中地平線上的日出一景（圖 5-1-14），則象徵美國是希望與 夢想之地；《艾莉森的家》一書中的最末頁，玩偶美美的特寫畫面，烏黑閃亮的 雙眼好像想跟讀者傾訴她和艾莉森過去、未來的故事似的（圖 5-1-15）；The Sign Painter 中框架中的兩朵雲代表偶然和稍縱即逝的機會（圖 5-1-16）；Tree of Cranes
118 Allen Say, Music for Alice, p. 22. 原文為：”What good is success if we can’t enjoy ourselves?”
最後一頁，故事在冷藍色調的平靜夜晚結束，圖片中的雪人靜靜的站在日式房屋 外面，傳達聖誕夜平靜的氛圍和多元文化之間的交混融合（圖 5-1-17）。空鏡頭 的功能是多方面的，既是借物喻情，又烘托氣氛、引起聯想，成功的導演連空鏡 頭都可以說故事，艾倫‧賽伊亦不例外。
空鏡頭的運用，既豐富了畫面，調節故事的節奏，讓圖畫書有了詩意的美感、
呼吸的空間，更重要的是它表現出了天人合一的東方生命哲學，好像什麼也沒 說，卻又道盡了一切，賽伊透過空鏡頭的運用，傳達了其思想，以及對人生意義 的觀照。
貳 貳 貳
貳、 、 、 、 空間和形式 空間和形式 空間和形式 空間和形式
空間的佈局有如戲劇的舞台畫面，根據彼此間的社會或情感關係來決定位 置。除了繪畫之外，賽伊曾經在加州柏克萊大學學過建築，無怪乎他作品的空間 營造得相當成功。他善於利用光影、門窗來呈現空間感；在建築物或庭園的描繪 上更是十分出色。
一一
一一、、、、善於空間的營造善於空間的營造善於空間的營造善於空間的營造
賽伊會根據主題來營造空間中的情感，或利用空間來做隱喻。在 Tree of Cranes 中，他利用由右到左的視角呈現圖畫的東方模式，並在前後插圖中混合 著從左到右的西方模式，暗喻文化交混的概念。在《紙戲人》中，老爺爺騎著鐵 馬，經過一座老爺橋，背景呈現恬靜幽雅的日本鄉村景觀，觀者的視覺跟著河流，
從近到遠延伸到遙遠的山中（圖 5-1-18）。日本鄉村景觀的呈現隱含著作者對此 地的認同和情感。在建築方面，Tea with Milk 中，大阪的百貨公司不論是外觀或 大廳，都被描繪得美輪美奐（圖 5-1-19、圖 5-1-20）；The Sign Painter 一書中，
沙漠樂園「箭之星」的造型被設計得非常酷炫（圖 5-1-21）……賽伊透過圖畫中 的空間構圖來呈現他的情感和人生經歷。
圖 5-1-18
《紙戲人》頁 9
圖 5-1-19 Tea with Milk 頁
17
圖 5-1-20 Tea with Milk 頁
19
圖 5-1-21 The Sign Painter
頁 25
二二
二二、、、、光和影的遊戲光和影的遊戲光和影的遊戲光和影的遊戲
艾倫‧賽伊大部分的圖畫書都是以水彩為表現的媒材，水彩的特點除了即興 的效果外，另一個特點就是便於光線的表現。在 The Ink-Keeper’s Apprentice 一書 中，賽伊提到自己對印象派和後印象派畫家如竇加、梵谷作品的喜愛，印象派和 後印象派都強調人對外界物體的光和影的感覺和印象，認為色彩是隨著觀察位 置、受光狀態的不同和環境的影響而發生變化。除此之外，後印象派畫家更強調 作品要抒發藝術家的自我感受和主觀情感。119光影可以產生空間，並讓空間呈現 立體感和深度；光線亦是最具生命力和顯現力的元素之一。120賽伊的許多插圖中 都有光影的呈現，筆者試舉一些比較明顯的例子來作例證。Home of the Brave 中，男子乘著獨木舟滑下瀑布，被沖到地底的洞穴，前方的光線一方面指引去向，
一方面延伸了空間（圖 5-1-22、圖 5-1-23）；在《艾瑪的毯子》中，不斷出現的 格窗光影，不但加強了整幅插畫的空間立體感，似乎對小艾瑪的創意有啟發之感
（圖 5-1-24、圖 5-1-25、圖 5-1-26）；另外，在 Grandfather’s Journey 中，外公和 外婆在湖上划船的這幅插畫，則展現印象派光和色彩的遊戲，讓周遭充滿羅曼蒂 克之感（圖 5-1-27）。
119 ＜印象派 34 講 ＞，http://idv.creativity.edu.tw/ortus/modules/news/，（2008.06.04）
120 安海姆，《藝術與視覺心理學》，頁 310-311。
圖 5-1-22
Home of the Brave 頁 9
圖 5-1-23
Home of the Brave 頁 11
圖 5-1-24
《艾瑪的毯子》頁 5
圖 5-1-25
《艾瑪的毯子》頁 7
圖 5-1-26
《艾瑪的毯子》頁 32
圖 5-1-27 Grandfather’s Journey
頁 15 三三
三三、、、、門窗之意象門窗之意象門窗之意象門窗之意象
艾倫‧賽伊從小就覺得他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尤其移民到美國之後，更像一 個外邦人。他觀察到自己的插畫中，有許多門和窗，他認為透過門和窗，外邦人 將可觀看人間百態。121筆者認為觀者可以從窗內向外看，亦可從窗外朝裡面望；
光線從窗外射進來，為空間增加景深和立體感，亦引導室內的人朝窗外的景象走 去。換言之，窗戶代表寬廣和無限的可能性。至於門，巴舍拉曾說：「如果我們 想要描述所有我們曾經關上與打開過的門、描述所有我們想要再開啟的門，我們 會不得不說出自己一生的故事來。」122也就是說，門象徵著許多故事的開啟、結 束與再出發。
121 Marjorie Coughlan, Interview with artist and author Allen Say,
http://www.papertigers.org/interviews/archived_interviews/asay.html,（2008.06.10）。原文為：I was always aware of being different from other children….I was born an alien….I noticed that there are a lot of doors and windows in my illustrations,which of course are the devices through which the outsider views the world.
122 加斯東‧巴舍拉，《空間詩學》，頁 326。
在《艾瑪的毯子》一書，十五張插圖中，就有十一張圖上都有門、窗或透過
在《艾瑪的毯子》一書，十五張插圖中，就有十一張圖上都有門、窗或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