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伍章、 結論²無法逃逸框架與未來

中國共產黨主要的目標是不惜任何手段建立並維持一黨專政之威權政權,為 了鞏固這種政權,共產黨人有一條基本教令,就是「只問目的,不擇手段」。

殷海光,1948,〈中國共產黨底特性〉

第一節、研究發現與延伸探討

一、「保衛共產黨」與鞏固政權為優先

自 1949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後,中國共產黨始終是真正最高權力行使 者,在威權國家主義下,中共以維持一黨專政為目的,以國家為幌子,以人眾為 工具,進行文化、經濟、政治以至於思想之全面控制。使用各種手段對中國人民 進行政治宣傳,全面控制包括網路在內的所有傳播媒體。由此做為出發點,筆者 在本研究的分析,中共在視頻網站中的管制與鞏固政權之間的確可以觀察出兩者 有其相關性,因此,分就施行的手段我們可以從多方面論述。

自由主義者殷海光,曾對中共做出以下的批評:中國共產黨為鞏固政權,藉 許許多多好聽的名詞從各方面施以控制:他們不獨控制人民的政治生活,而且控 制人民經濟生活;不獨控制人民的經濟生活,而且更進一步控制人民的精神生活。

中國共產黨嚴格地要求觀念形態的統一,要求社會分的清一色,尤其要求組織上 的清一色(殷海光,1949),對於殷海光的批評,筆者認為,這樣的批判在現在中 國仍然適用,因為,被禁止的內容通常不限於對政權和統治者的直接批評和挑戰;

可能侵蝕威權體制的正當性的思想,也全在禁止之列(吳乃德,2013)。而正是如 此,做為一個新科技之視頻網站,大致上來說,最重要的是不能挑戰現行體制,

再來不能抵觸「社會道德」,如色情、暴力等(梅雪峰,訪談,2013/4/19)。

首先,挑戰現行體制而言,直接批評中國共產黨威權體制,或者干擾共產黨 欲建立的思想文化秩序的影音內容必然在查禁之列,在組織方面,中國共產黨要 求各視頻網站清一色要執行嚴格的自我審查機制,若有出現任何挑戰現行體制的

言論,則處以如強制關站或判刑事責任等嚴厲懲罰,導致視頻網站只有馴服於中 共政權,才能維繫網站永續發展。在個人方面,由於中共直接控制各地法院,少 了民主政府和開放媒體的制衡機制,使黨的命令基本上和中國法律沒什麼兩樣,

然而,黨的意旨對中國民眾而言,界線模糊不清,實難以捉摸,尤有甚者,如今 中國網路採用實名制,若發佈任何中共不滿意的言論,則會遭到公安盤問甚至關 押,特別是中國「良心犯」數量逐年上升,更增添網民發表言論的恐懼與不安,

導致在視頻網站中,網民幾乎已徹底喪失表意自由。

其次,在色情與暴力內容方面,其實中共根本是為服務其政治需要所形塑的 表象,根據本研究分析,廣電總局宣稱要積極實行網路掃黃,不過為藉口,目前 如樂視網製作之《魅力研習社》,雖然集集充斥情色內容,仍持續於網路上播出,

另外,如風行網主管指出,由於在風行網收看影視內容的網民大部份為 20 至 40 歲男性,經過調查這年齡層的男性特別對戰爭等暴力與色情內容感興趣,於是風 行網即透過播出此內容,吸引受眾,獲取更大廣告收益。從以上可知,中共對所 謂色情與暴力內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其主要目的始終為打擊網路上威脅 中國政府權威的言論,意圖鞏固一黨專制現況。

此外,在著作權侵權問題上,判以刑事責任或是民事責任的區別在於:刑事 責任的目的是處罰惡人,讓惡事不再發生,是政府的權限;民事責任是對於權利 人損失的補償,或遏止侵害對其繼續發生的救濟方法,是著作權人的權限(章忠 信,2005)。以中國天線視頻的個案觀之,天線視頻僅是中國眾多侵權視頻網站之 一,且其下載行為是否符合「惡事」標準,仍大有爭議之處,顯示在中國至今仍 偏向人治,判刑標準來自於中共黨中央之「心證」。

審判過程中,中共政法委透過審查消息,逮捕高階主管,由於黨的行動不受 外界監督,只接受內部審查,在其鐵幕中,各視頻網站業者當天得知天線視頻的 高階主管被處以刑事責任時,皆十分惶恐,紛紛將侵權的盜版下線,甚至表示對 中國共產黨更加順服,也減少許多打「擦邊球」行為。

總而言之,在獨裁政權的言論管制下,大規模查禁,是所有威權政府保衛政 權的重要手段之一,然而,卻也造成思想上的荒蕪。全中國人不但被剝奪自由發 表言論的機會,甚至整整一世代的中國人,應該吸收什麼樣的知識,心靈應該如 何成長、吸收何種養分,就決定在中共黨中央的手裡,受威權之害者,並不限於

因為爭取自由而失去生命和自由之人(吳乃德,2013),而是千千萬萬的中國人民。

二、網站自我審查的娛樂與集中化之加劇

市場化背景下,作為「黨的宣傳工具」之中國傳媒,需不斷地傳播一套既定 模式、價值觀,以符合中共所設定的意識形態,因為對中共政權而言,政治穩定 仍是最主要考量依據(李森永,2006;陳懷林、陳韜文,1998),在中共人治體 制中,政治空氣變動,甚至是黨內人事調整,亦會對傳媒企業造成相當大影響與 壓力(王丹,2010)。

(一)強化自我管控

過去三十多年來,改革開放政策已使得中國媒體成為市場經濟發展重要一 環,有論者直指,迥異於先前媒體宣教的角色,在當前日益全球化、商業化、集 團化的中國傳媒產業,已為其開拓一個新興、且更為寬鬆的言論表達空間。但與 此同時,由於在「資訊控制」上,不斷侵蝕黨國政府賴以統治的意識型態基礎,

弱化黨的思想政治工作,並使得媒體內容出現較為多元發展的態勢進一步深化改 革開放也使媒體與黨國政體間的矛盾與衝突越發突出:媒體產業也隨著政治氣候 不同,擺盪於更大程度的「經營自主」、「政治順從」之間(洪敬富,2013)。

對此本研究分析中國視頻網站後發現,一方面,視頻網站在營運自主與製播 上,仍受制於中國「媒體政治邏輯」制約,在視頻網站產業規模急遽擴張、市場 力量日益強大的環境下,國家對視頻網站的一元化、集權化領導不僅沒有削弱,

反而日益加強。另一方面,市場化使得視頻網站為經濟利益而更加保守,如當中 共表明要求各視頻網站加強管制內容,各大視頻網站紛紛站出來叫好。由此可見 追逐經濟利益的前提是與中共官方保持良好的關係,視頻網站受政治力的管控 外,也臣服於商業化背後的操縱者,製作一些搞笑娛樂劇或是廣告定製劇等數量 大幅上升,而非如八〇年代對重大社會問題的深刻關懷。

此經濟收入和政治資源呈現正相關的關係表明:在一個不可動搖的政治框架 下,原先認為曾經具有挑戰國家政治權力機會的經濟權力已經完全被邊緣化,成

為國家的馴服工具。隨著競爭壓力不斷擴大,國家與視頻網站間的矛盾已經逐漸 從業務自主權的爭奪轉向新聞業內部的生存鬥爭。在激烈競爭的形勢下,依靠國 家行政恩惠要遠比任何公平競爭的道德都具有又誘惑力和說服力。為要取得更好 生存空間,各視頻網站開始自覺地依附其主管部門,加強自我管制,這直接促成 國家霸權話語的形成。

從以上可以看出,市場化的視頻網站其生存策略為:在市場上依靠內容差異 化競爭,紛紛出現「市場化媒體」、「新聞娛樂化現象」,但是在政治上保持最大限 度的恭順以避免遭受到打擊。視頻網站最初以市場名義打「擦邊球」獲得觀看流 量,也獲得相當的經濟利益,但是當產業蓬勃發展威脅到自身生存時,視頻網站 對政府的態度也急遽改變,甚至保持對政府恭順以規避競爭風險就成為第一要務。

總體而言,在一個政權合法性隨著經濟績效日益增進的時代,市場上少了一 家視頻網站並不會影響到大眾的生活,但對從業者而言,卻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這種生存邏輯使得視頻網站朝向功利主義的方向發展,幾乎以賺取利益為唯一要 務。在這種國家力量崛起和生存邏輯凸顯局勢下,視頻網站最終走向自覺為國家 服務的一種定音。

(二)走向娛樂化內容

如今中共實行之「政左經右」兩手策略,主要為向左要鞏固紅色江山,向右 要發展經濟,此主張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一條腿可以允許向前,有更多的活動自由 和空間;一條腿卻要被拉向後,被嚴格限制。如此相反的執政取向,短期尚可,

長期下去必然造成比鄧式的政左經右更大的內在緊張和問題,失去平衡,將國家 陷於一種崩裂的狀態(張倫,2013 年 9 月 9 日)。

在現行體制下,視頻網站在有關政治敏感的內容上以最保守的策略嚴加管 理,在商業上走向最不容易碰觸到中共政治敏感地帶的娛樂內容,提供大眾喜好 娛樂內容,導致如今中國視頻內容大多為純粹娛樂或歌頌政權,難以真正反映社 會現實。

而娛樂內容是否得以為人使用,依市場機構決定,在收入被廣告掌握下,媒 體生產的資訊,以商業為依歸。視頻網站成為協助行銷產品的工具,導致視頻內 容真正意義被掏空。如此一來,使用價值臣服於交換價值,廣告品牌直接整合進

其內容與形式,所有特技與聲光效果的目的,都在創造最大可能收視率,以獲取

其內容與形式,所有特技與聲光效果的目的,都在創造最大可能收視率,以獲取

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