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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台灣需要甚麼樣的區域研究

台灣的社會科學研究有一定的成就,當前的國際關係仍然屬於政治 學學門,國際政治經濟學、國際安全及國際組織也是如此。區域研究和 地理學同屬一個學門,而對未來的學術研究及政策需要,它應該朝什麼 方向來發展?

41 Fu Kuo Liu and Philippe Regnier, eds., Regionalism in East Asia (London: Routledge, 2003).

首先要分析的是未來的區域研究發展。如果以社會科學的學門來 看,政治學、社會學及經濟學的歷史最為悠久,形成科學典範及社群。

經濟學也是唯一得到諾貝爾獎的學門。這些學都有共同的特徵:(1)是 有紮實的科學基礎(2)有應用的可能(3)為人類社會解決問題(4)不 同系統的理論,而這些理論是不斷的檢驗、審視和思考(5)調查的方法 包含質化及量化研究兩大部分,相輔相成。在這樣的條件促成之下,社 會科學就有他的原創性、應用性,而最主要的功能在於找出因果關係,

提出令人信服的解釋或詮釋。大部分的社會科學家終其一生,都在為人 類所面對的問題提出解釋,但很多的解釋只是片面的,甚至於是猜測的,

錯誤自然無法避免。尤其是社會科學本身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使得它 的主觀性及規範性一直沒有辦法排除。和自然科學一樣,社會科學必然 有簡約的過程,經濟學在這方面得到最好的結果,政治學及社會學則次 之。國際關係歸屬在國際政治學門之下,簡約的工作一直在進行,也有 成果展現,最好的例子就是華茲(Kenneth Waltz)的「國際政治理論」

及溫特(Alexander Wendt)的「國際政治的社會理論」42

總體來看,國際關係從一九一九年到今天,學術性是越來越強化,

可是還無法和經濟學或政治學相比。國際關係出現了理論太多及太雜的 問題,而研究方法上還是質化多於量化。這種現象和早期相比卻是完全 不同的圖像,早期國際關係被認為是理論貧乏,而今是理論過多。即使 華茲本人作到簡約的要求,其他人或學派則離此甚遠,在可見的將來這 種現象還會存在,而且可能更為嚴重。國際關係的問題範圍或議程不斷 的擴大,原有的理論無法簡約,唯一的出路就是理論不斷的增加以滿足 實際的需要。氣候變遷及衛生疾病的議題早已引進不少新的國際關係理

。有趣的是前 者參考了不少經濟學,而後者使用了大量社會學的理論。可見國際關係 沒有其它基礎學科的幫忙,要在學術界立足是何等困難。

42 Vendulka Kubalkova, Nicholas Onuf and Paul Kowert eds.,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a Constructed World (New York: M. E. Sharpe,1998),這本書不太受到國際學界的注意,

但對於了解社會建構論有很大的幫助。

論。研究方法在質化及量化上也不斷的翻新和改進。最傳統的文獻分析 及歷史解釋還是很普遍,即使如此,科學哲學的要求已經使得原來的文 獻分析和歷史解釋必須在更根本的質化研究上得到更為客觀、更為週延 的解釋43

如前所言,國際關係歸屬在政治學們不會阻礙它的進步。相反的,

正因為在政治學門之下,政治思想、政治理論、比較政治、公共行政和 管理及政治制度的研究可以使國際關係反有更豐富的內涵。更為可貴的 是政治學方法論的蓬勃發展使得國際關係的研究更為精確、更能預知到 情勢的變化。沒有政治學的協助,今天的國際關係不可能在學術研究或 解決實際問題上如此的得心應手。我們從危機處理、談判進行、外交政 策的制定都可以看到政治學所提供的協助。質言之,國際關係沒有自立 門戶不但未受其害,反而蒙受其利。

正因為如此,國際關係之下的次級學科或平行的學科不斷的成長,

國際政治、國際安全、國際政治經濟學及外交政策的研究在最近二十年 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就連談判、公共外交、倫理與國際政治、經濟外交 都逐漸成為分支學科。社會科學中基礎學科以外的學科不必要定於一 尊,這樣做反而有礙發展。

從政治研究來看,國際關係附屬在政治學門一樣沒有受到不必要的 限制。政治學在政策分析上最大的優勢在於公共政策、理性選擇、政治 經濟、公共管理、選舉研究、民意調查等方面。尤其是政府預算的爭取、

分配及使用、立法過程及結果,甚至於總統和總理的領導都是政策分析 中最實用的部份。很多這方面的理論、分析方法運用在國際關係上。一 般都以為第一次和第二次大戰相隔才二十年,第三次世界大戰至今沒有

43 參閱 Mare Trachtenberg 著,陳秉逵譯,歷史研究取徑與方法(台北:麥田,2010 年); Michael Starford 著,劉世安譯,歷史研究導論(台北:麥田,2002 年);David March and Gerry Stroker 著,陳義彥譯,政治學方法論與途徑(台北:韋伯,2009)及 Colin Hay 著,徐子婷譯,政治學研究方法(台北:韋伯,2009)。

爆發,其中原因很多,可是國際關係的可控制性增加,這一點學術研究 的貢獻不能抹殺。不容否認的是,分工的細緻會使得分支學科之間的距 離越來越大,各自的專業性增加,這是必然的結果。可是在處理各自的 專業問題之前,政治學的基本分析是每位決策者或政策研究者共同需要 的知識。

由此展望將來,政治學在政治理論及制度、比較政府與政治、公共 行政與管理三大領域中,政策分析的期待會不斷的增加,今天台灣對於 民主選舉、國會立法、政府治理、行政效率的期待不就是政策分析中最 具挑戰性的部份?國際關係的政策分析也是面對相同的期待與挑戰。在 二十一世紀國際關係必定是有學、又有術,這種趨勢已經太明顯。

區域研究的發展走向和國際關係相同,而且會和國際關係一起成 長,因為兩者已經無法分割;更何況它又和歷史、地理學、經濟學及社 會學不可分44

44 Richard Baldwin and Patrick Low eds., Multilateralizing Regionali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科際整合是必然的結果,可是這正好也是它的弱點所在。

科際整合是學術的要求、也是理想,可是要做好並不容易。區域研究涉 及到基礎及應用科學不少,要達到科際整合所需要的不僅是人力而已,

它還要有不同學科之間的互補及整合,現在的情況是區域研究大量引用 國際關係的理論及研究方法,功能主義就是很好的例子,冠上區域研究 之名,並無法改變它在學科屬性上的根本問題。在國際關係的領域中,

至少目前有現實、自由主義及社會建構論是最主要的三大理論體系,其 他還有更多的理論可以採用。區域研究本身只有區域主義,但它並沒有 充分的發展,不要說區域之間有不同的定義,就連各大學之間對它的解 釋就不完全一樣。我們大致上可以說在美國、亞太及亞洲地區對於區域 主義及新區域主義的見解大體上是一致的,在這個基礎之上,我們可以 持續發展區域研究。可是區域研究的科際整合還是要從不同的地理區 域,甚至國家開始,例如中國、日本及韓國的研究,現在的中國或日本

研究已經超越了原有的東亞研究,有科際整合上得到具體的成效。早期 的「日本研究」和今天的「中國模式」都需要有科際整合才能了解其中 的精華所在。

在科際整合之外,資料庫的建立和互聯是非常必要的。在資訊科技 進步之後,今天的資料庫的建立是非常方便,彼此的流通和互聯更不是 問題,這對於研究者來說是非常方便。各主要大國的大學、國家圖書館、

研究機構對區域研究各有不同的收藏,有些已經電子化。歐洲地區的各 大學及研究機構之間的資料庫互聯是比較完整,北美地區一樣完整。如 果北美、西歐及東亞之間的資料庫有更為系統的整合或互聯,對推動整 體的區域研究是有很大的助益。

未來的區域研究知識社群仍然會以主要大國現有的社群為基礎,國 際性的知識社群在短期內不容易形成,主要原因是大家對於區域研究運 作還是有太多不同的意見。45

在科學分析方面,區域研究的發展更快,而且需要性更大,原因是 國際問題越來越多,它們通常都要有區域的合作才能順利解決。金融海 嘯、海上安全、海洋資源開採及保護、疾病防治及反恐都是例子。在可 見的未來,區域研究的政策分析部份會遠超過學術研究,不過兩者並不 互相排斥,反而有相輔相成的效果。在亞太區域研究上,政策分析的需 即使亞洲研究、英美兩國的知識社群就不 一定是經常互動,其他大國的亞洲研究一樣會有自己的要求,期望及學 術共同典範,要達到跨國的一致性典範確實不可能,而且也不必要。綜 合而言,區域研究在可見的未來還是會依不同的區域來呈現它們各自的 特色,歐洲及亞洲是重點區域,中東、拉丁美洲及非洲次之。在學門屬 性上,它還是會附屬於政治學,不過在區域整合上,有些已經劃歸國際 經濟或經濟地理。至於區域安全則屬於國際關係或安全研究,由於這兩 個學科還是附屬在政治學門之下,區域安全也就歸入政治學門。

45 Arlene B. Tickner and Ole Waever eds.,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Scholarship Around the World (London: Routledge, 2009).

求一定會不斷的增加。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台灣需要什麼樣的區域研究?把握社會科學 研究的基本精神,發揮自己的想法及觀點是必要的。國際關係有美國、

英國學派之分,可是科學研究並沒有國家之分,不過在想法及觀點上會 有差異,這是必然的。社會科學本來就是多元性,歧見是很自然,何況

英國學派之分,可是科學研究並沒有國家之分,不過在想法及觀點上會 有差異,這是必然的。社會科學本來就是多元性,歧見是很自然,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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