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專題研究計畫 成果報告
陸客來台體驗民主與促進中國大陸民主化可能性之研究
研究成果報告(精簡版)
計 畫 類 別 ： 個別型 計 畫 編 號 ： NSC 99-2410-H-003-056- 執 行 期 間 ： 99 年 08 月 01 日至 100 年 07 月 31 日 執 行 單 位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政治學研究所 計 畫 主 持 人 ： 范世平 計畫參與人員： 碩士班研究生-兼任助理人員：陳盈儒 碩士班研究生-兼任助理人員：劉昆鑫 報 告 附 件 ： 赴大陸地區研究心得報告 處 理 方 式 ： 本計畫涉及專利或其他智慧財產權，2 年後可公開查詢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0 月 28 日
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
■ 成 果 報 告
□期中進度報告
題目：陸客來台體驗民主與促進中國大陸民主化可能性之研究
計畫類別：█個別型計畫
□整合型計畫
計畫編號：NSC
99-2410-H-003-056-執行期間：2010 年 8 月 1 日至 2011 年 7 月 31 日
執行機構及系所：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政治研究所
計畫主持人：范世平
共同主持人：
計畫參與人員：陳盈儒
成果報告類型(依經費核定清單規定繳交)：█精簡報告
□完整報告
本計畫除繳交成果報告外，另須繳交以下出國心得報告：
□赴國外出差或研習心得報告
█赴大陸地區出差或研習心得報告
□出席國際學術會議心得報告
□國際合作研究計畫國外研究報告
處理方式：
除列管計畫及下列情形者外，得立即公開查詢
□涉及專利或其他智慧財產權，□一年█二年後可公開查詢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0 月 25
日
2
目
錄
壹、中、英文摘要及關鍵詞
3
貳、前言
3
參、研究目的
4
肆、文獻探討
4
伍、研究方法
6
陸、結果與討論
7
柒、參考文獻
13
捌、計畫成果自評
15
壹、中、英文摘要及關鍵詞
一、中文摘要
2008 年 7 月 在 兩 岸 關 係 和 緩 的 情 況 下 ，陸 客 終 於 可 以 來 到 台 灣 進 行 旅 遊。這 些 陸 客 透 過 與 台 灣 民 眾 的 互 動 、 接 觸 臺 灣 的 政 府 部 門 或 公 務 員 、 接 收 臺 灣 的 新 聞 媒 體 、 參 觀 具 政 治 意 義 景 點 與 實 際 參 與 政 治 活 動 等 政 治 社 會 化 途 徑 ， 來 感 受 有 別 於 中 國 大 陸 的 民 主 、 自 由 與 法 治 ， 進 而 形 成 一 種 和 平 演 變 。 這 不 但 是 台 灣 軟 實 力 的 展 現 ， 長 期 來 看 更 可 能 有 助 於 大 陸 的 民 主 化 。 但 由 於 陸 客 中 多 為 中 產 階 級 與 改 革 開 放 後 的 既 得 利 益 者 ， 其 政 治 態 度 較 為 保 守 ， 加 上 中 國 長 期 的 愛 國 主 義 宣 傳 與 陸 客 來 台 時 間 過 短 ， 都 使 得 對 於 中 國 民 主 化 的 效 果 產 生 限 制 ， 短 期 內 他 們 為 求 社 會 穩 定 反 而 會 傾 向 支 持 中 共 政 權 。 然 而 就 長 期 而 言 ， 本 研 究 認 為 陸 客 來 台 對 於 中 國 民 主 化 的 發 展 仍 是 具 有 實 際 效 果 。二、英文摘要
In July 2008, since the tension of cross-strait relation was alleviated, Mainland Chinese tourists finally can come to Taiwan for traveling. Through various approaches of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such as interacting with people in Taiwan, contacting the governmental departments or public officials, observing the media of Taiwan, visiting scenic spots of political significance, and participating in political activities, these visitors can experience the democracy, freedom, and rule of law that is different from that in China, which triggers a kind of peaceful transformation under globalization. It is not only the manifestation of the soft power of Taiwan, but in the long run, also helpful to the democratization of Mainland China. However, since mainland tourists are most the middle class or vested interest group after economic reform, their political attitudes are more conservative. Moreover, both the long-term propagation of patriotism in Mainland China and the short visit of Taiwan have limited the effect on the democratization of Mainland China. In the short run, in order to seek for social stability, they prefer to support the Chinese Communist regime. Ho wev er, th is p ap er argues that Chinese tourists’ experience of traveling in Taiwan still have real effects on enhan ci n g t he developmentofChina’s democratization in the long run.
三、中文關鍵字
中 國 、 兩 岸 關 係 、 民 主 化 、 政 治 社 會 化 、 中 產 階 級
四、英文關鍵字
China,Cross Strait Relations,Democratization,Political Socialization,Middle Class
貳、前言
2008 年 6 月 11 日 ， 停 滯 長 達 近 十 年 的 海 基 會 與 海 協 會 協 商 終 於 恢 復 ， 兩 岸 在 簽 署 了 「 海 峽 兩 岸 關 於 大 陸 居 民 赴 台 旅 遊 協 議 」 後 ， 中 國 大 陸 觀 光 客 （ 以 下 簡 稱 為 陸 客 ） 首
4 發 的 「 踩 線 團 」 在 7 月 4 日 來 台 ， 其 中 除 了 一 般 觀 光 客 外 ， 另 包 含 中 國 旅 遊 部 門 之 官 員 與 旅 遊 業 者。這 對 於 兩 岸 關 係 來 說 具 有 特 殊 的 意 義，因 為 自 此 之 後 兩 岸 正 式 從 單 向 的「 台 客 赴 陸 」 ， 轉 變 為 雙 向 的 「 陸 客 來 台 」 。 對 於 台 灣 來 說 ， 陸 客 來 台 在 經 濟 上 的 助 益 甚 為 直 接，中 國 也 意 圖 藉 此 能 對 於 台 灣 進 行「 統 戰 」，但 台 灣 是 否 也 可 反 過 來 向 陸 客 進 行「 反 統 戰 」 ， 將 臺 灣 的 民 主 價 值 進 行 輸 出 ， 甚 至 有 助 於 中 國 的 「 和 平 演 變 」 與 「 民 主 化 」 ， 則 是 值 得 探 究 的 課 題 。
參、研究目的
一 、 瞭 解 大 陸 民 眾 來 台 旅 遊 之 政 策 與 決 策 模 式 。 二 、 探 討 大 陸 民 眾 來 台 旅 遊 對 於 民 主 化 影 響 的 基 本 內 涵 。 三 、 瞭 解 大 陸 民 眾 來 台 旅 遊 對 於 民 主 化 影 響 的 方 式 與 效 果 。 四 、 探 究 大 陸 民 眾 來 台 旅 遊 對 於 民 主 化 影 響 的 限 制 。 五 、 評 估 大 陸 民 眾 來 台 旅 遊 對 於 民 主 化 的 未 來 發 展 。肆、文獻探討
早 在 1930 年 代 ， 美 國 政 治 學 家 梅 里 姆 （ Charles E.Merriam）， 開 始 探 討 個 人 政 治 行 為 的 發 展 ， 並 且 提 出 了 政 治 學 習 的 初 步 概 念 ， 此 為 政 治 社 會 化 (political socialization)理 論 之 濫 觴 ， 但 其 並 非 透 過 直 接 觀 察 的 方 法 進 行 研 究 。1 直 到 1959 年 ， 海 門 (Herbert H. H ym an) 才 首 次 提 出 政 治 社 會 化 這 個 名 詞，並 且 進 行 經 驗 性 的 研 究，他 認 為 政 治 社 會 化 就 是 一 種 學 習 的 過 程 。2 格 林 斯 坦 (Fred I. Greenstein)則 認 為 政 治 社 會 化 可 分 成 狹 義 與 廣 義 兩 種 區 分 ， 就 廣 義 來 說 包 括 人 生 各 種 階 段 中 的 一 切 政 治 學 習 （ political learning）， 這 包 括 正 式 與 非 正 式 、 計 畫 與 非 計 畫 ， 甚 至 也 包 括 非 政 治 性 的 學 習 ； 因 此 他 強 調 必 須 探 討 何 者 學 習 、 向 誰 學 習 、 學 習 內 容 、 學 習 情 況 與 學 習 效 果 等 五 個 議 題 。3 而 這 種 政 治 學 習 ， 誠 如 伊 士 頓 （ David Easton） 與 漢 斯 （ Robert D. Hess） 所 認 為 其 內 容 包 括 ： 認 知 與 解 釋 政 治 現 象 的 方 式 、 對 於 政 治 制 度 與 政 治 人 物 的 感 情 、 對 於 政 治 的 評 價 標 準 ， 因 此 政 治 社 會 化 是 個 人 獲 得 政 治 定 向 與 行 為 模 式 的 發 展 過 程 ，4總 的 來 說 就 包 括 政 治 知 識 （ political kno wledge）、 政 治 態 度 （ p oliti cal attit udes） 與 政 治 價 值 標 準 （ st an d ard s o f ev alu ati on ） 三 大 部 分 。5
而 道 森 （ Richard E. Dawson） 與 皮 魏 特 （ Kenneth Prewitt） 則 認 為 政 治 社 會 化 除 了 是 個 人 學 習 的 過 程 外 ， 也 能 傳 遞 一 個 國 家 的 政 治 文 化 ；6
丹 尼 斯 （ Jack Dennis） 更 直 接 的 指 出 ， 政 治 社 會 化 所 學 習 的 對 象 就 是 政 治 文 化。7
至 於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效 果 ， 阿 爾 蒙 1 袁頌西，政治社會化：理論與實證（台北：三民書局，2004 年），頁 10。
2 Herbert H. Hyman,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 A Study in the Psychology of Political Behavior(New York : Free Press, 1959),p.18. 3 Fred I.Greenstein,“PoliticalSocialization”
,in David L. Sills ed.,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Social Sciences (New York: Macmillan,1968),P.551-552.
4 David Easton and RobertD.Hess,“Youth and thePoliticalSystem”,in SeymourM.Lipset and Leo Lowenthal eds.,Culture and
Social Character(New York:The Free Press,1961),pp.226-251.
5
David Easton and Robert D.Hess, “TheChuld’sPoliticalWorld”,Midwest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vol.6(1962),pp.229-246.
6 Ri c ha r d E . Da w s on a nd Ke n ne t h P re wi t t, Politi ca l Soc ializati on( B ost on: L i t t l e . Br o wn a nd Com pa n y, 1 96 9 ), pp. 80.
7 Jack Dennis, “Major Problems of Political Socialization Research”,in Jack Denniseds., Socialization to Politcs:A Reader(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s. Inc.,1973),pp.2-27.
(Gabriel A. Almond)認 為 是 可 使 人 對 於 政 治 體 系 與 政 治 角 色 產 生 認 知 、 價 值 標 準 與 知 覺 （ cognitions,value standards,and feelings）。8
依 上 述 觀 點 來 看 ， 人 們 進 行 跨 國 性 的 觀 光 旅 遊 活 動 ， 也 可 以 算 是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方 式 之 一 。 基 本 上 ， 陸 客 作 為 一 個 學 習 者 ， 透 過 非 正 式 、 非 計 畫 與 非 政 治 性 的 模 式 ， 前 往 其 他 國 家 或 是 臺 灣 ， 藉 由 人 際 接 觸 與 接 收 新 聞 媒 體 的 資 訊 ， 來 獲 得 不 同 的 政 治 知 識 、 政 治 態 度 、 政 治 價 值 觀 與 政 治 文 化 ， 成 為 一 種 人 生 不 同 階 段 都 不 斷 在 進 行 的 政 治 學 習 模 式 ， 進 而 對 於 政 治 產 生 認 知 、 價 值 標 準 與 知 覺 。 但 在 過 去 以 來 的 相 關 研 究 ， 卻 似 乎 忽 略 了 出 國 旅 遊 的 政 治 社 會 化 意 義 ， 以 下 有 兩 點 值 得 進 一 步 探 討 ：
一、成年人的政治社會化
大多數的政治社會化研究是把焦點放在兒童階段，強調家庭與學校教育等渠道，對於日後成年人 政治態度的影響。但是從本研究的角度出發，能夠參與跨國旅遊的人士，其必須具有兩大條件，一是 相當之經濟基礎，因為跨國旅遊的費用較國內旅遊高出許多，另一是自我照顧之能力，因此參與者多 為成年人而非兒童。事實上，近來對於成年人的政治社會化議題也日益受到重視，例如阿爾蒙與佛巴 (Sidney Verba)，就認為雖然兒童期的非政治性機構之參與經驗，對日後的政治態度與行為有重大影 響，但是兒童期以後的經驗則具有更直接的政治意涵，其中受到教育程度高低的影響甚大；9 維斯保 （Robert Weissberg）針對政治社會化則提出了「近因模型」（recency model），其認為有許多在兒童與 青少年階段不能充分理解的特殊政治事物，在成年時期比較容易瞭解與學習，而且受到影響的效果也 較高。10 總 的 來 說，隨 著 一 個 人 在 生 理 成 長、教 育 程 度 提 高 與 社 會 活 動 範 圍 擴 展 等 因 素 的 變 化 ， 人 們 對 於 政 治 的 認 識 、 情 感 與 評 價 也 會 逐 步 建 立 ， 到 了 成 年 之 後 政 治 取 向 方 才 得 以 確 定 ， 然 而 此 並 非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終 點 。 因 為 成 年 人 的 政 治 取 向 ， 會 因 其 不 斷 增 加 的 人 生 閱 歷 與 日 益 提 高 之 教 育 水 平 而 發 生 改 變 ， 有 時 甚 至 是 根 本 性 的 改 變 。11 由 此 可 見 ， 當 陸 客 來 台 旅 遊 時 ， 所 接 觸 的 政 治 相 關 資 訊 ， 對 於 成 年 人 的 政 治 態 度 與 行 為 也 必 然 會 產 生 相 當 之 影 響 。二 、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類 型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類 型 ， 易 君 博 根 據 其 意 識 性 、 計 劃 性 與 形 成 關 係 進 行 分 類 。 就 意 識 性 來 說 ， 在 政 治 社 會 化 過 程 中 是 否 為 人 們 所 意 識 與 感 受 到 ， 若 是 則 為 「 顯 性 政 治 社 會 化 」 （ mainfest），如 學 校 公 民 教 育、政 黨 宣 傳、政 治 知 識 的 學 習 等，反 之 則 為「 隱 性 」（ latent）， 如 家 庭 生 活 、 宗 教 信 仰 與 同 伴 團 體 互 動 等 。 其 次 ， 若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過 程 是 由 人 們 所 預 謀 計 劃 出 來 的 稱 之 為 「 計 劃 性 政 治 社 會 化 」， 反 之 則 為 「 非 計 劃 性 」。 第 三 ， 根 據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形 成 關 係 ， 一 方 是 主 動 的 輸 出 者 稱 之 為 「 社 會 化 者 」， 另 一 方 則 為 被 動 的 接 受 者 稱 之 為 「 被 社 會 化 者 」。12 道 森 與 皮 魏 特 則 根 據 社 會 化 過 程 中 所 傳 遞 的 政 治 資 訊 內 容 ， 區 分 為 直 接 （ direct ） 與 間 接 （ indirect ） 兩 種 ， 前 者 是 指 所 傳 遞 的 資 訊 係 針 對 特 定 的 政 治 對 8 G a b r i e l A . A l mo n d a n d James S. Coleman,The Politics of the Developing Areas (N.J. :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0),pp.27-28. 9
G a b r i e l A . A l mo n d and Sidney Verba, The Civic Culture : Political Attitudes and Democracy in Five Nations(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3),pp.323-324.。
10 Robert Weissberg , Political Learning,Political Choice, and Democratic Citizenship(New Jersey:Prentice-Hall,1974),pp.26-29. 11 趙渭榮，轉型期的中國政治社會化研究（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1 年），頁 39。
6 象 ， 因 此 個 人 明 確 的 去 學 習 相 關 的 政 治 資 訊 ， 如 政 府 組 織 、 政 黨 與 政 治 理 念 等 ， 其 途 徑 包 括 模 仿（ imitation）、 政 治 教 育 等 ； 而 後 者 則 是 雖 然 獲 得 的 是 非 政 治 性 資 訊 ， 但 也 會 影 響 個 人 政 治 自 我 的 發 展 ， 其 途 徑 包 括 人 際 之 間 的 傳 遞 （ interpersonal transference） 與 參 加 非 政 治 性 活 動 的 「 見 習 」（ apprenticeship）， 基 本 上 間 接 的 政 治 社 會 化 並 不 僅 限 於 兒 童 階 段 ， 而 是 持 續 於 人 的 一 生 。13 事 實 上，對 於 跨 國 旅 遊 來 說 ，多 數 是 屬 於「 隱 性 」與「 間 接 」的 政 治 社 會 化 ；其 次 ， 通 常 是 以 「 非 計 劃 性 政 治 社 會 化 」 為 主 ， 但 若 干 國 家 具 有 政 治 意 義 的 景 點 ， 希 望 藉 此 讓 旅 遊 者 產 生 政 治 思 維 上 的 影 響 ， 則 是 屬 於 「 計 劃 性 」； 至 於 從 形 成 關 係 來 說 ， 觀 光 客 既 是 「 被 社 會 化 者 」， 但 其 言 行 若 對 旅 遊 目 的 地 之 人 民 產 生 政 治 上 的 影 響 ， 則 也 可 能 成 為 「 社 會 化 者 」。 事 實 上 早 在 冷 戰 時 期 ， 美 國 歷 任 總 統 就 開 始 針 對 共 產 國 家 ， 藉 由 政 治 社 會 化 來 達 到 和 平 演 變 的 目 標 ， 其 中 跨 國 旅 遊 亦 包 括 在 內 。 甘 迺 迪 在 1960 年 6 月 於 參 議 院 演 講 中 強 調 ， 美 國 「 可 以 採 取 更 大 的 主 動 ， 透 過 援 助 、 貿 易 、 旅 遊 、 新 聞 事 業 … … … ， 去 提 高 波 蘭 人 民 的 生 活 水 準 」； 60 年 代 末 期 ， 尼 克 森 鼓 勵 西 德 採 取 「 以 接 觸 促 演 變 」 策 略 來 因 應 東 德 ； 福 特 則 強 調 透 過 宗 教 與 「 美 國 之 音 」 廣 播 來 對 於 蘇 聯 與 東 歐 國 家 進 行 宣 傳 ； 卡 特 則 強 調「 人 權 外 交 」，並 於 任 期 內 的 1979 年 與 中 國 建 交；80 年 代 開 始，雷 根 積 極 透 過「 民 主 工 程 」 來 推 動 所 謂 的 「 民 主 革 命 」；14 布 希 則 於 1989 年 強 調 透 過 「 政 治 民 主 化 、 經 濟 私 有 化 、 社 會 西 方 化 」 的 「 軟 進 攻 」 思 維 ， 取 代 過 去 的 「 硬 對 抗 」 戰 略 。15
伍、研究方法
本 研 究 採 取 的 是 質 性 的 研 究 方 法 ， 一 方 面 根 據 所 蒐 集 之 次 級 資 料 進 行 分 析 ， 另 一 方 面 透 過「 深 度 訪 談 法 」（depth interviewing）進 行 資 料 收 集。其 中 不 免 有 個 人 主 觀 性 之 詮 釋 ， 而 質 性 研 究 方 法 由 於 其 偏 重 個 案 之 分 析，因 此 在 本 體 論 上 著 重 於「 個 相 性 」與「 異 質 性 」， 此 與 量 化 研 究 著 重 於 「 共 相 性 」 與 「 通 質 性 」 有 所 不 同 ， 故 其 研 究 過 程 與 設 計 甚 難 複 製 於 其 他 個 案 ， 造 成 「 可 複 製 性 」 不 足 ； 且 「 信 度 」 與 「 效 度 」 也 往 往 受 到 量 化 研 究 者 的 質 疑 與 批 評 ， 使 得 「 可 信 賴 性 」 欠 佳 ， 此 為 研 究 上 之 限 制 。 然 而 ， 此 一 限 制 並 非 代 表 本 議 題 不 具 研 究 價 值 ， 由 於 陸 客 大 量 來 台 之 時 間 尚 短 但 影 響 深 遠 ， 故 本 研 究 之 初 探 性 研 究 可 為 後 續 相 關 研 究 提 供 基 礎 。學 者 巴 比 （ Earl R.Babbie ） 將 深 度 訪 談 法 分 為 「 結 構 式 的 訪 談 」 （ structured intervi ews ） 、 「 半 結 構 式 的 訪 談 」 （ s emist ru ctured i nt ervi ews） 與 「 無 結 構 式 的 訪 談 」 （ unstructured interviews） ，16 本 研 究 所 採 取 的 是 「 半 結 構 式 的 訪 談 」 。 而 在 進 行 訪 談 之 前 ， 研 究 者 會 簡 單 介 紹 本 次 訪 談 之 研 究 目 的 、 所 需 花 費 時 間 、 進 行 方 式 、 取 得 資 料 如 何 運 用 及 保 密 等 原 則 ， 並 徵 求 被 訪 談 者 同 意 才 得 以 使 用 錄 音 機 ； 而 在 談 訪 過 程 中 ， 儘 可 能 依 循 被 訪 談 者 的 思 考 方 向，依 其 反 應 而 加 以 調 整，並 以 發 問、澄 清、同 理 和 摘 要 等 技 術 ， 營 造 自 然 氣 氛，建 立 互 相 依 賴 關 係；而 在 訪 談 結 束 後，詢 問 被 訪 談 者 感 受、表 達 其 謝 意 ， 並 製 作 成 逐 字 稿 的 文 本 ， 將 其 中 重 要 段 落 以 不 同 字 體 展 現 於 論 文 中 。 在 訪 談 對 象 抽 樣 方 面 ， 質 化 研 究 與 採 用 機 率 抽 樣 的 量 化 研 究 不 同 ， 由 於 所 研 究 之 樣 13 Richard E. Dawson and Kenneth Prewitt,Political Socialization(Boston:Little.Brown and Company,1969 ),pp.64-73.
14 馮國建，「中共反和平演變之研究」，國立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碩士論文（1997 年），頁 14-17。 15 劉洪潮，西方和平演變社會主義國家的戰略策略手法（湖北：湖北人民出版社，1989 年），頁 12-20。 16 Earl R. Babbie, The Practice of Social Research(C.A.: Wadsworth Pubishing,Co.,1998),p.55.
本 較 小，且 需 具 備 深 度 與 代 表 性，因 此 採 取 非 機 率 抽 樣，也 就 是 主 觀 抽 樣 模 式。基 本 上 ， 非 機 率 型 抽 樣 包 括 有 簡 便 、 計 劃 、 滾 雪 球 等 三 種 抽 樣 法 ， 本 研 究 基 於 時 間 、 成 本 與 樣 本 深 度 等 考 量 ， 採 取 「 計 劃 抽 樣 法 」 (purposive sampling， 或 稱 目 的 抽 樣 法 )， 即 研 究 者 依 照 研 究 目 的 選 取 母 體 中 具 有 「 代 表 性 的 」 或 為 「 典 型 的 」 樣 本 。 如 表 1 所 示 ， 由 於 訪 談 中 國 領 隊 與 陸 客 有 實 際 上 的 困 難 ， 在 多 次 遭 拒 後 ， 抽 樣 對 象 是 以 實 際 接 待 陸 客 之 台 灣 導 遊 或 旅 行 社 業 者 ， 其 專 業 資 歷 均 在 15 年 以 上 ， 且 因 長 期 負 責 接 待 陸 客 ， 所 以 對 陸 客 均 有 相 當 深 入 之 瞭 解 ； 加 上 年 齡 在 40 歲 以 上 具 有 相 當 之 社 會 經 驗 與 觀 察 能 力 ， 因 此 可 以 充 分 而 深 入 的 表 達 對 於 陸 客 的 長 期 觀 察 結 果 。 表 1 訪談對象一覽表 代號 對 象 性別 代 表 性 時 間、地 點 A 台 灣 綜 合 旅 行 社 副 總 經 理 兼 任導遊 男，50 歲 具碩士學位，從事旅遊資歷 30 年以上，近年經營陸客來 台業務 2009 年 8 月 22 日早上 10 時，台 北市某旅行社會議室，約 55 分鐘 B 台 灣 甲 種 旅 行 社 副 理 兼 任 導 遊 女，40 歲 具學士學位，從事旅遊資歷 20 年以上，近年經營陸客來 台業務 2009 年 8 月 23 日下午 15 時，台 北市某旅行社會議室，約 40 分鐘 C 接 待 陸 客 之 台 灣導遊 男，40 歲 具學士學位，從事導遊資歷 15 年以上 2009 年 8 月 25 日晚上 19 時，台 北市某大學研究室，約 40 分鐘 D 接 待 陸 客 之 台 灣導遊 男，50 歲 具專科學位，經營接待大陸參 訪團體，近年投身陸客來台接 待業務，資歷 25 年以上 2009 年 8 月 27 日早上 10 時，台 北市某咖啡店，約 50 分鐘 E 接 待 陸 客 之 台 灣導遊 男，50 歲 具專科學位，經營接待大陸參 訪團體，近年投身陸客來台接 待業務，資歷 20 年以上 2009 年 8 月 27 日下午 14 時，台 北市某大學研究室，約 45 分鐘 資 料 來 源 ： 筆 者 自 行 整 理 本 次 訪 談 之 大 綱 如 下 ， 由 於 是 採 取 半 結 構 式 訪 談 ， 訪 談 大 綱 僅 供 訪 談 者 參 考 ， 會 因 被 訪 談 者 之 不 同 而 選 擇 下 列 不 同 之 題 目 發 問 ： 一 、 你 認 為 大 陸 觀 光 客 來 台 ， 對 於 台 灣 民 主 政 治 的 看 法 為 何 ？ 二 、 你 認 為 大 陸 觀 光 客 來 台 ， 透 過 何 種 管 道 瞭 解 台 灣 的 民 主 ？ 三 、 你 認 為 大 陸 觀 光 客 來 台 是 否 會 接 受 台 灣 的 民 主 價 值 ？ 四 、 你 認 為 大 陸 觀 光 客 是 否 會 將 台 灣 的 民 主 、 自 由 與 法 治 ， 與 大 陸 進 行 比 較 ？ 五 、 請 問 你 認 為 大 陸 觀 光 客 回 去 之 後 ， 是 否 會 傳 播 台 灣 的 民 主 價 值 ？
陸、結果與討論
以 下 將 藉 由 政 治 社 會 化 、 民 主 化 與 軟 實 力 等 三 項 理 論 ， 根 據 陸 客 來 台 體 驗 民 主 與 可 能 對 中 國 民 主 化 影 響 之 實 際 情 況 來 進 行 分 析 ：一 、 陸 客 來 台 體 驗 民 主 之 途 徑 ： 政 治 社 會 化
8 當 陸 客 來 台 成 為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重 要 途 徑 與 機 制 時 ， 其 具 體 而 實 際 的 渠 道 分 述 如 下 八 點 ： (一 )陸 客 與 臺 灣 民 眾 的 直 接 接 觸 當 前 陸 客 到 達 臺 灣 ， 雖 然 是 屬 於 團 體 旅 遊 而 無 法 單 獨 自 由 的 前 往 各 地 ， 但 仍 然 有 與 臺 灣 民 眾 接 觸 的 機 會 ， 這 包 括 直 接 性 接 觸 的 對 話 交 談 與 間 接 性 接 觸 的 實 地 觀 察 。 在 直 接 性 的 對 話 交 談 中 ， 由 於 兩 岸 語 言 相 同 因 此 毫 無 溝 通 阻 礙 ， 而 其 中 的 政 治 性 話 題 ， 就 具 有 強 烈 的 政 治 訊 息 互 動 ， 包 括 陸 客 與 臺 灣 民 眾 討 論 有 關 臺 灣 的 民 主 政 治 運 作 方 式 、 選 舉 過 程 與 結 果 、 政 黨 發 展 與 消 長 、 司 法 審 判 案 件 與 統 獨 爭 議 等 。 而 即 使 是 社 會 性 與 私 人 性 話 題 ， 包 括 陸 客 詢 問 臺 灣 的 社 會 問 題 、 新 聞 事 件 、 待 遇 福 利 、 醫 療 健 保 、 家 庭 生 活 、 工 作 發 展、購 屋 住 房、退 休 養 老、教 育 體 制 等，也 可 使 陸 客 從 中 了 解 背 後 所 隱 含 的 政 治 意 義 。 例 如 透 過 對 話 陸 客 可 以 了 解 臺 灣 是 否 與 中 國 一 樣 存 在 著 嚴 重 的 貧 富 差 距 、 三 農 問 題 、 區 域 失 衡 發 展 、 社 會 對 立 與 矛 盾 嚴 重 、 道 德 低 落 與 環 境 污 染 等 問 題 ， 以 及 「 看 病 難 、 上 學 難 、 就 業 難 」 的 「 三 難 問 題 」， 以 及 臺 灣 政 府 的 因 應 之 策 。17 而 在 間 接 性 接 觸 的 實 地 觀 察 方 面 ， 雖 然 不 是 人 與 人 之 間 進 行 雙 向 而 直 接 的 互 動 ， 但 透 過 陸 客 的 實 地 觀 察 也 可 以 了 解 臺 灣 民 眾 的 生 活 情 況 、 公 共 建 設 、 地 方 發 展 與 城 鄉 差 距 等 現 象 ， 此 同 樣 具 有 傳 遞 政 治 訊 息 的 效 果 ， 例 如 臺 灣 相 對 於 中 國 的 農 村 建 設 較 為 進 步 、 城 鄉 與 區 域 差 距 有 限 、 法 治 建 設 完 備 、 文 化 多 元 包 容 、 健 保 制 度 健 全 、 民 主 政 治 充 滿 活 力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E 所 言：「 陸 客 一 般 都 喜 歡 和 台 灣 人 聊 聊 天，問 一 問 台 灣 發 生 的 事 情 ， 像 阿 扁 的 案 子 呀 ， 台 灣 的 選 舉 呀 ， 我 感 覺 大 陸 人 好 像 比 我 們 台 灣 人 還 喜 歡 馬 英 九 ， 他 們 也 都 說 小 馬 哥 啊 ， 很 清 廉 啊 ， 可 能 是 大 陸 貪 官 比 較 多 喔 」。 被 訪 談 者 B 則 表 示：「 大 陸 人 常 說 台 灣 綠 化 很 好，天 空 都 是 藍 的，公 共 廁 所 都 很 乾 淨， 還 有 那 個 公 車 專 用 道 ， 大 陸 人 覺 得 這 代 表 政 府 比 較 會 尊 重 老 百 姓 … … 他 們 會 問 台 灣 的 健 保 制 度 ， 覺 得 非 常 好 ， 醫 療 品 質 也 比 大 陸 好 很 多 」。 (二 )陸 客 感 受 臺 灣 民 眾 的 實 地 生 活 民 主 法 治 的 社 會 ， 所 強 調 的 是 人 們 能 夠 自 動 自 發 的 遵 守 社 會 秩 序 ， 而 不 是 政 府 透 過 強 制 的 力 量 來 進 行 規 範 與 干 涉 ， 這 是 中 國 大 陸 當 前 社 會 與 台 灣 最 大 的 差 異 。 而 一 般 民 眾 的 日 常 生 活 雖 然 看 似 微 不 足 道 ， 但 對 於 觀 光 客 來 說 ， 卻 也 能 在 旅 遊 的 行 程 中 透 過 實 地 的 參 與 體 驗 ， 從 中 感 受 到 背 後 所 隱 藏 的 政 治 意 涵 。 例 如 陸 客 在 臺 灣 購 物 時 較 少 遇 到 偽 劣 假 冒 商 品 ， 價 格 也 多 是 不 二 價 ， 顯 示 政 府 積 極 強 化 管 理 機 制 以 增 加 對 於 消 費 者 的 保 障 ， 人 們 才 能 夠 安 心 的 生 活 與 購 物 而 無 所 懼 ； 此 外 ， 臺 灣 的 公 共 交 通 與 中 國 相 較 ， 更 為 準 時 、 安 全 與 便 利 ， 特 別 是 在 農 曆 春 節 的 時 候 ， 代 表 政 府 重 視 民 眾 交 通 的 權 益 ， 這 與 中 國 大 眾 交 通 的 脫 班 嚴 重 、 意 外 事 故 、 擁 擠 混 亂 均 形 成 明 顯 對 比 ； 臺 灣 民 眾 在 日 常 生 活 處 處 必 須 守 法 ， 政 府 官 員 亦 然 ， 顯 示 政 府 對 於 法 治 的 態 度 ， 然 而 中 國 當 前 卻 是 法 治 不 彰 與 特 權 當 道 ； 在 臺 灣 搭 乘 捷 運 發 現 民 眾 均 能 自 動 自 發 排 隊 ， 民 眾 開 車 遵 守 交 通 規 則 ， 除 顯 示 政 府 社 會 教 育 的 成 功 外 ， 也 代 表 臺 灣 已 經 邁 入 文 明 國 家 之 林 。 上 述 種 種 ， 臺 灣 民 眾 或 許 司 空 見 慣 ， 但 對 於 陸 客 來 說 卻 是 不 同 的 經 驗 ， 他 們 會 思 考 為 何 臺 灣 政 府 可 以 提 供 人 民 尊 嚴 而 有 品 質 的 生 活 ， 但 中 國 政 府 迄 今 仍 然 不 能 ， 甚 至 自 身 的 權 益 也 因 而 受 到 影 響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B 所 言：「 陸 客 來 台 灣 最 大 的 感 受 是 台 灣 司 機 不 按 喇 叭 的，大 陸 的 師 傅 很 喜 歡 按 喇 叭， 拼 命 按，台 灣 人 開 車 的 怕 走 路 的， 走 路 的 最 大， 大 陸 反 而 是 開 車 最 大 」。 被 訪 談 者 D 所 言 ：「 陸 客 對 於 台 灣 生 產 的 東 西 都 很 有 信 心 ， 認 為 『 質 量 』 比 較 好 ， 17 所謂三農問題，即是指農業、農民與農村。
大 陸 太 多 假 的 … … 他 們 一 開 始 很 不 習 慣 台 灣 都 不 能 殺 價 ， 久 了 反 而 覺 得 這 樣 好 ， 省 麻 煩 嘛 」。 此 外 ， 台 灣 民 眾 的 言 行 也 會 影 響 陸 客 對 於 台 灣 的 觀 感 ， 2008 年 3 月 ， 從 中 國 移 民 到 美 國 的 作 家 沈 寧 ， 在 經 歷 台 北 六 日 遊 之 後 所 發 表 的 文 章 指 出 ， 在 赴 台 之 前 由 於 台 灣 正 值 選 舉 因 此 資 訊 多 屬 負 面 ， 但 來 台 後 才 發 現 「 台 灣 人 的 素 質 文 明 ， 已 達 到 就 中 國 人 而 言 的 最 高 度 」 ， 此 篇 文 章 隨 即 引 發 華 人 社 會 的 熱 烈 討 論 ； 同 年 10 月 間 ， 中 國 網 路 上 也 流 傳 一 篇 有 關 「 中 國 各 省 」 民 眾 素 質 優 劣 的 排 行 榜 ， 台 灣 被 列 為 素 質 最 高 的 地 方 。 2009 年 1 月 ㄧ 位 名 叫 王 冉 的 陸 客 在 遊 台 後 ， 於 網 路 上 發 表 一 篇 名 為 「 善 良 需 要 Ｇ Ｄ Ｐ 嗎 ？ 」 的 文 章 ， 他 讚 揚 台 灣 人 「 淳 樸 善 良 」 ， 認 為 中 國 一 味 追 求 高 經 濟 成 長 ， 人 民 素 質 卻 未 隨 之 提 升 ； 他 並 指 出 ， 「 台 北 的 計 程 車 司 機 無 論 遠 近 ， 從 不 抱 怨 ， 更 不 會 有 意 繞 路 。 無 論 是 問 他 們 問 題，還 是 簡 單 地 付 錢 找 錢，他 們 都 彬 彬 有 禮 」，「 在 台 北 不 會 看 到 有 人 排 隊 插 隊 、 公 共 場 所 大 聲 喧 嘩 、 電 影 院 裡 接 聽 手 機 的 現 象 ， 更 不 用 說 當 街 吵 架 和 隨 地 吐 痰 了 ， 而 這 些 在 中 國 是 常 見 的 」 ， 「 你 接 觸 完 這 裡 （ 台 灣 ） 的 人 再 回 到 中 國 走 一 圈 ， 會 覺 得 中 國 到 處 都 是 『 刁 民 』 」 ， 此 文 一 出 ， 立 即 引 起 中 國 網 民 的 議 論 與 激 辯 ， 短 短 幾 天 就 吸 引 20 幾 萬 人 的 點 閱 ，18 固 然 正 反 意 見 均 有 ， 但 足 以 充 分 顯 示 台 灣 與 中 國 社 會 的 差 異 性 。 (三 )陸 客 與 臺 灣 導 遊 人 員 的 往 來 陸 客 在 台 灣 旅 遊 的 行 程 當 中 ， 接 觸 最 多 時 間 者 莫 過 於 是 臺 灣 的 導 遊 ， 幾 乎 是 從 早 到 晚 的 朝 夕 相 處 ， 而 且 時 間 長 達 十 天 以 上 ， 雙 方 從 一 開 始 的 陌 生 到 旅 程 結 束 時 的 熟 悉 ， 可 以 說 是 陸 客 在 台 所 結 交 的 朋 友 。 因 此 ， 陸 客 獲 得 資 訊 最 多 之 來 源 也 是 臺 灣 導 遊 ， 其 言 行 與 態 度 都 會 直 接 影 響 陸 客 ， 這 也 包 括 導 遊 的 政 治 立 場 與 價 值 觀 。 所 以 ， 導 遊 並 非 只 是 介 紹 台 灣 的 風 光 景 致 而 已 ， 往 往 也 會 將 自 己 的 政 治 思 維 融 入 解 說 與 行 為 之 中 。 而 陸 客 也 可 能 透 過 私 下 場 合 與 台 灣 導 遊 進 行 政 治 資 訊 的 互 動 ， 或 是 委 託 其 購 買 在 中 國 被 查 禁 的 政 治 性 、 歷 史 性 書 籍 、 雜 誌 與 影 片 等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B 所 言：「 陸 客 接 觸 最 多 的 還 是 台 灣 導 遊，常 常 會 問 很 多 問 題，我 們 在 解 說 導 覽 的 時 候 ， 也 會 把 台 灣 的 自 由 民 主 介 紹 給 他 們 」。 被 訪 談 者 E 指 出：「 有 些 陸 客 會 要 我 們 帶 他 們 去 買 書，但 有 些 大 陸 領 隊 可 能 怕 買 到 一 些 禁 書 ， 所 以 就 不 答 應 ， 他 們 （ 指 陸 客 ） 就 會 私 底 下 叫 我 們 幫 忙 買 ， 像 那 個 什 麼 毛 澤 東 私 人 醫 生 有 寫 一 本 回 憶 錄 啊 ， 還 有 那 個 趙 紫 陽 回 憶 錄 啊 ， 龍 應 台 那 本 新 書 啊 」。 (四 )陸 客 與 臺 灣 政 府 部 門 或 公 務 員 的 接 觸 陸 客 在 臺 旅 遊 時 也 有 相 當 多 機 會 ， 與 臺 灣 各 級 政 府 機 關 及 公 務 人 員 進 行 面 對 面 的 接 觸 ， 可 以 使 陸 客 直 接 了 解 臺 灣 政 府 部 門 的 運 作 方 式 、 工 作 效 率 、 服 務 態 度 與 官 民 關 係 。 例 如 陸 客 可 能 因 遺 失 物 品 或 問 路 而 需 與 臺 灣 警 察 人 員 接 觸 ， 的 他 們 會 發 現 台 灣 警 察 的 親 民 態 度 、 標 準 作 業 流 程 與 高 效 率 ， 與 中 國 的 公 安 差 距 甚 大 ； 或 者 在 交 通 部 觀 光 局 所 設 的 各 地 旅 遊 服 務 中 心 進 行 詢 問 或 請 求 服 務 時 ， 感 受 到 服 務 人 員 的 親 和 與 友 善 。 舉 例 來 說 ， 2009 年 2 月 28 日 馬 英 九 總 統 夜 宿 嘉 義 市 某 飯 店 ， 隔 日 一 早 於 飯 店 巧 遇 陸 客 ， 他 們 紛 紛 要 求 合 照 而 馬 英 九 亦 欣 然 同 意 ， 使 得 陸 客 不 禁 感 嘆 ： 「 台 灣 的 領 導 人 很 平 易 近 人 、 很 親 切 ！ 」 ；19 同 年 4 月 27 日 ， 台 中 市 警 察 局 一 位 警 員 在 巡 邏 時 ， 發 現 一 位 女 陸 客 因 迷 路 而 18 黃淑嫆，「台灣人素質比較優？ 網民舌戰」，中時電子報網站，2009 年 3 月 25 日，請參考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90111/4/1crve.html。 19 陳信利，「大陸旅客讚馬總統平易近人」，聯合新聞網網站，2009 年 3 月 25 日，請參考 http://udn.com/NEWS/NATIONAL/BREAKINGNEWS1/4763232.shtml。
10 神 情 緊 張 的 在 街 頭 徘 徊，在 員 警 細 心 的 探 詢 查 訪 下 將 其 送 回 飯 店，該 名 陸 客 致 謝 說：「 你 們 這 兒 公 安 真 親 切 ！ 」。20 因 此 ， 當 陸 客 有 機 會 接 觸 到 台 灣 的 政 府 官 員 或 公 務 人 員 ， 他 們 的 ㄧ 言 ㄧ 行 都 會 影 響 陸 客 對 於 台 灣 政 治 發 展 的 印 象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E 所 言：「 大 陸 人 看 到 台 灣 的 選 舉 覺 得 很 新 奇，像 在 路 邊 候 選 人 鞠 躬 那 種 ， 他 們 覺 得 一 個 當 官 的 怎 麼 會 站 在 路 邊 向 老 百 姓 拜 託 … … 他 們 有 時 候 也 會 有 機 會 遇 到 台 灣 的 警 察 啊、 公 務 員 啊， 他 們 覺 得 都 很 親 切， 不 會 高 高 在 上 的， 我 有 帶 過 他 們（ 陸 客 ） 到 過 中 南 部 的 鄉 鎮 公 所 借 廁 所 ， 那 些 公 務 員 還 會 奉 茶 哩 」。 (五 )陸 客 閱 聽 臺 灣 的 媒 體 與 資 訊 陸 客 來 台 可 以 購 買 與 閱 讀 臺 灣 發 行 的 各 種 報 章 雜 誌 或 書 籍 ， 事 實 上 許 多 陸 客 對 於 台 灣 的 出 版 品 充 滿 興 趣 ， 因 為 多 數 內 容 與 資 訊 是 他 們 在 中 國 無 法 獲 得 的 ， 例 如 對 於 過 去 中 共 領 導 人 的 評 價 、 當 前 時 局 的 批 判 、 政 治 人 物 的 小 道 消 息 、 法 輪 功 與 六 四 事 件 的 真 相 等 等 ， 加 上 兩 岸 文 字 接 近 而 閱 讀 沒 有 阻 礙 ， 因 此 台 灣 的 出 版 品 相 當 受 到 陸 客 的 喜 愛 。 而 當 他 們 於 晚 上 回 到 飯 店 後 ， 也 可 以 收 看 臺 灣 或 是 國 際 性 的 電 視 節 目 ， 特 別 是 新 聞 性 節 目 ， 可 藉 此 了 解 國 際 間 的 政 治 情 勢 、 國 際 對 於 中 共 政 權 的 看 法 、 台 灣 的 實 際 情 況 與 中 國 內 部 所 發 生 的 事 件 等 ， 例 如 美 國 總 統 歐 巴 馬 於 2009 年 11 月 首 次 訪 問 中 國 ， 並 於 上 海 發 表 公 開 演 講 ， 但 由 於 歐 巴 馬 不 願 意 其 講 稿 於 事 前 接 受 中 國 審 查 ， 使 得 中 國 中 央 電 視 台 拒 絕 實 況 轉 播 其 演 講 ， 但 台 灣 媒 體 卻 能 即 時 而 完 整 的 轉 播 ， 所 以 在 台 陸 客 均 能 完 全 接 收 相 關 資 訊 。 由 於 中 國 對 於 媒 體 仍 採 取 嚴 格 控 制 ， 在 沒 有 充 分 新 聞 自 由 的 情 況 下 ， 陸 客 對 於 台 灣 媒 體 具 有 高 度 興 趣 ， 特 別 是 台 灣 的 電 視 台 高 達 百 餘 台 ， 各 種 頻 道 皆 有 ， 其 中 特 有 的 政 論 性 call in 節 目 ， 包 含 不 同 的 政 治 立 場 ， 充 分 顯 示 台 灣 民 主 自 由 的 多 元 價 值 。 行 政 院 大 陸 委 員 會 於 2008 年 10 月 所 發 布 的 一 份 問 卷 調 查 顯 示 ， 來 台 進 行 參 訪 的 中 國 文 教 人 士 中 ， 約 39%看 過 台 灣 的 政 論 節 目 ， 其 中 有 高 達 81%認 為 這 是 民 主 政 治 的 表 現 ， 有 助 於 民 意 的 表 達 ； 而 約 有 76%的 中 國 來 台 人 士 曾 收 看 台 灣 的 新 聞 節 目 ， 其 中 87%認 為 比 中 國 同 性 質 節 目 活 潑 。21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B 指 出：「 陸 客 晚 上 都 喜 歡 看 CALL-IN 節 目，大 陸 沒 有 嘛，現 在 遊 覽 車 上 都 有 液 晶 電 視 ， 無 線 台 都 可 以 看 ， 他 們 在 車 上 也 都 能 看 到 新 聞 」。 而 陸 客 在 看 到 臺 灣 電 視 新 聞 所 報 導 的 社 會 事 件 ， 也 會 發 現 臺 灣 民 眾 對 於 人 權 的 觀 念 ， 對 於 社 會 弱 勢 者 的 照 顧 、 尊 重 與 慷 慨 解 囊 ， 都 與 中 國 社 會 的 冷 漠 形 成 強 烈 對 比 ； 特 別 是 如 佛 教 慈 濟 功 德 會 等 宗 教 慈 善 團 體 ， 在 台 灣 社 會 濟 弱 扶 傾 所 扮 演 的 積 極 角 色 ， 與 中 國 寺 廟 的 「 營 利 」 形 象 與 政 治 宣 傳 功 能 大 相 逕 庭 。 (六 )陸 客 參 觀 具 政 治 意 義 的 景 物 許 多 文 物 展 示 或 旅 遊 景 點 ， 表 面 上 看 來 是 提 供 觀 光 之 用 ， 但 實 際 上 其 背 後 亦 含 有 政 府 刻 意 包 藏 的 政 治 理 念 ， 希 望 藉 由 潛 移 默 化 與 耳 濡 目 染 的 柔 性 方 式 ， 對 於 參 觀 者 產 生 政 治 觀 念 與 態 度 的 影 響 ， 進 而 形 成 政 治 社 會 化 的 效 果 。 事 實 上 ， 世 界 各 國 均 有 相 關 的 政 治 性 景 點 與 文 物 ， 以 中 國 來 說 就 有 許 多 是 針 對 日 本 侵 華 史 實 為 訴 求 的 展 覽 館 ， 包 括 南 京 大 屠 殺 紀 念 館 、 上 海 抗 戰 紀 念 館 、 七 三 一 部 隊 展 覽 館 等 ， 都 是 日 本 觀 光 客 到 中 國 旅 遊 時 官 方 刻 意 強 調 的 重 要 景 點 ， 另 一 方 面 也 成 為 中 國 教 育 內 部 民 眾 ， 以 及 凝 聚 港 、 澳 、 臺 人 士 20 黃宏璣，「陸客迷路，警協助找到飯店」，聯合新聞網網站，2009 年 4 月 29 日，請參考 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S3/4872635.shtml。 21 中央社，「陸委會：近四成來訪陸人看過台灣政論節目」，中央社網站，2009 年 3 月 24 日，請參考 http://udn.com/NEWS/MAINLAND/MAI1/4547038.shtml。
與 華 僑 民 族 意 識 的 「 愛 國 教 育 基 地 」。 同 樣 的 ， 陸 客 前 來 臺 灣 旅 遊 時 ， 也 有 機 會 前 往 這 些 具 有 政 治 意 義 的 景 點 ， 例 如 總 統 府 、 立 法 院 、 中 正 紀 念 堂 、 國 父 紀 念 館 、 忠 烈 祠 、 桃 園 慈 湖 的 兩 蔣 文 化 園 區 、 二 二 八 紀 念 館 等 ， 其 背 後 的 政 治 訴 求 包 含 了 兩 岸 對 於 歷 史 與 相 關 人 物 的 不 同 評 價 、 孫 中 山 所 創 立 的 中 華 民 國 與 五 權 體 制 依 舊 在 台 灣 運 作 、 台 灣 歷 史 發 展 中 的 日 本 角 色 與 影 響 、 台 灣 的 民 主 政 治 運 作 方 式 、 台 灣 的 本 土 意 識 等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B 指 出：「 陸 客 現 在 看 到 國 旗 也 比 較 不 會 閃 避，有 的 還 會 故 意 在 國 旗 前 照 相 … … 年 紀 比 較 大 一 點 的 人 以 前 也 是 被 中 華 民 國 統 治 過 ， 所 以 什 麼 行 政 院 、 立 法 院 、 監 察 院 ， 他 們 小 時 候 課 本 讀 到 的 ， 現 在 竟 然 還 在 台 灣 」。 被 訪 談 者 D 也 認 為：「 陸 客 現 在 有 些 都 會 到 總 統 府 參 觀，他 們 覺 得 這 種 地 方 還 可 以 參 觀 ， 表 示 台 灣 很 民 主 … … … 大 陸 很 多 機 關 都 有 人 去 上 訪 啦 、 申 冤 啦 ， 他 們 就 問 為 什 麼 台 灣 比 較 少 ， 我 跟 他 們 說 ， 有 問 題 可 以 透 過 立 法 委 員 啊 ， 還 有 蘋 果 日 報 啊 ， 還 可 以 去 法 院 告 政 府 哩 」。 (七 )陸 客 親 身 參 與 政 治 活 動 2005 年 根 據 香 港 文 匯 報 報 導 ， 調 查 詢 問 中 國 數 千 名 網 民「 你 去 臺 灣 旅 遊 ， 最 主 要 的 目 的 是 什 麼 ？ 」，其 中 39%網 民 選 擇「 欣 賞 阿 里 山 等 美 景 」，28%希 望 了 解 臺 灣 民 俗 文 化 ， 25%想 要 感 受 臺 灣 政 治 生 態 ， 約 7.5%選 擇 飲 食 購 物 ， 因 此 約 四 分 之 一 中 國 網 民 赴 臺 旅 遊 是 為 了 感 受 臺 灣 政 治 生 態，甚 至 有 中 國 旅 遊 業 者 規 劃 要 在 選 戰 期 間 舉 辦「 選 舉 旅 遊 團 」， 讓 中 國 民 眾 體 驗 臺 灣 特 殊 的 選 舉 文 化 。22 由 於 臺 灣 幾 乎 年 年 皆 有 選 舉 ， 因 此 陸 客 來 台 旅 遊 時 ， 也 有 機 會 實 地 參 與 臺 灣 的 選 舉 活 動 與 民 主 生 活 方 式 。 此 外 ， 平 時 臺 灣 也 有 許 多 政 治 性 的 群 眾 集 會 活 動 ， 陸 客 也 可 能 有 機 會 參 與 或 觀 察 ， 例 如 2009 年 5 月 17 日 民 進 黨 在 台 北 所 舉 行 的 大 遊 行 ， 就 首 次 設 置 了 「 陸 客 專 區 」 ， 讓 陸 客 有 機 會 實 際 體 驗 台 灣 的 政 治 性 遊 行 。23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E 所 言：「 選 舉 他 們 是 很 有 興 趣 啦，什 麼 競 選 晚 會 他 們 也 很 會 要 求 去 ， 但 有 時 候 還 是 害 怕 人 會 走 散 ， 有 些 大 陸 領 隊 也 不 喜 歡 … … 回 到 飯 店 以 後 比 較 難 管 ， 他 們 如 果 去 我 們 也 不 知 道 啊 … … 有 時 候 路 邊 看 到 人 家 在 造 勢 ， 也 會 停 一 下 讓 他 們 看 一 下 ， 感 受 一 下 嘛 」。 （ 八 ） 陸 客 接 觸 台 灣 的 非 政 府 組 織 當 台 灣 已 經 逐 漸 邁 入 市 民 社 會 的 同 時 ， 各 種 「 非 政 府 組 織 」 （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 NGO ） 已 經 發 展 相 當 成 熟 ， 其 效 率 與 影 響 力 ， 不 但 可 能 超 過 政 府 ， 而 且 成 為 台 灣 社 會 的 穩 定 力 量 。 例 如 慈 濟 醫 院 的 服 務 志 工 、 路 邊 紅 十 字 會 的 捐 血 車 、 董 氏 基 金 會 的 戒 煙 宣 導 、 學 校 的 導 護 媽 媽 等 ， 當 陸 客 在 旅 遊 途 中 或 非 經 意 的 看 到 這 些 NGO 的 活 動 ， 都 能 感 受 到 台 灣 NGO 的 活 力 與 成 果 。 相 對 於 中 國 對 於 NGO 的 掌 控 與 限 制 ， 甚 至 是 對 於 維 權 等 有 關 NGO 的 打 壓 ， 形 成 相 當 明 顯 的 對 比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E 所 言 ： 「 慈 濟 他 們 都 知 道 啦 ， 在 大 陸 很 有 名 ， 他 們 很 敬 佩 上 人 ， 有 一 次 有 一 團 他 們 指 名 要 去 慈 濟 醫 院 ， 看 到 那 麼 多 志 工 ， 他 們 都 不 敢 相 信 ； 還 有 路 邊 那 個 捐 血 車 ， 大 陸 好 像 現 在 還 是 賣 血 喔 ， 他 們 覺 得 台 灣 人 很 有 愛 心 ； 還 有 學 校 下 課 那 些 家 長 會 的 導 護 媽 媽 ， 下 雨 天 還 在 指 揮 ， 他 們 以 為 是 有 錢 可 以 拿 的 」 。 22 周慧盈，「大陸旅遊業者著手」，中央社網站，2005 年 5 月 24 日，請參考 http://tw.news.yahoo.com/050524/43/1vcqr.html 。 23 劉屏，「517 民進黨將設陸客專區」，中時電子報網站，2009 年 5 月 9 日，請參考 http://news.chinatimes.com/2007Cti/2007Cti-News/2007Cti-News-Content/0,4521,5050479+112009050900154,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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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陸 客 來 台 體 驗 民 主 之 效 果 ： 臺 灣 的 象 徵 意 義 與 軟 實 力
每 當 中 國 民 眾 到 國 外 旅 遊 ， 接 觸 到 西 方 民 主 的 資 訊 與 信 息 時 ， 民 族 主 義 與 愛 國 主 義 就 有 如 過 濾 器 般 的 限 制 自 身 思 維 ， 最 常 見 的 說 詞 就 是 中 外 「 國 情 不 同 」， 但 台 灣 的 民 主 化 成 果 卻 推 翻 了 此 一 論 述 。 （ 一 ） 台 灣 對 於 中 國 民 主 化 的 示 範 性 意 義 事 實 上，中 國 官 方 對 於 西 方 民 主 化 發 展 最 多 的 反 應 也 是「 國 情 不 同 」， 許 多 贊 同「 新 權 威 主 義 」 學 者 的 說 法 亦 是 如 此 。 但 臺 灣 在 同 為 華 人 社 會 的 基 礎 上 成 功 從 威 權 政 體 走 向 民 主 ， 除 了 推 翻 前 述 中 國 官 方 的 說 法 外 ， 對 於 中 國 民 眾 來 說 更 具 有 說 服 力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B 所 言 ：「 大 陸 人 認 為 台 灣 人 也 是 中 國 人 嘛 ， 台 灣 人 能 夠 選 總 統 選 議 員 ， 為 什 麼 大 陸 人 不 行 ？ 表 面 上 他 們 是 不 敢 說 啦 ， 私 底 下 當 然 是 非 常 贊 成 的 」。 被 訪 談 者 C 也 認 為：「 陸 客 當 然 是 羨 慕 台 灣 囉，都 是 中 國 人，但 台 灣 可 以 自 己 當 家 作 主 嘛 ， 大 陸 官 員 都 是 官 派 的 ， 他 們 也 希 望 大 陸 能 走 向 民 主 ， 但 就 是 說 現 在 條 件 還 不 到 ， 必 須 先 解 決 吃 飯 問 題 」。 尤 其 ， 臺 灣 在 民 主 化 的 過 程 中 曾 經 問 題 叢 生 ， 包 括 立 法 院 的 暴 力 相 向 、 黑 金 政 治 、 派 系 分 贓 、 負 面 文 宣 、 賄 選 買 票 、 族 群 分 化 、 民 粹 主 義 、 經 濟 下 滑 等 ， 這 也 成 為 中 國 當 局 嘲 諷 揶 揄 的 對 象 ， 以 及 中 國 民 眾 認 同 支 持 有 所 保 留 的 原 因 。 但 隨 著 臺 灣 民 主 化 的 逐 漸 前 進 ， 政 黨 的 起 起 落 落 成 為 常 態 ， 臺 灣 的 民 主 政 治 也 逐 漸 從 激 情 走 向 理 性 ， 民 主 素 養 與 風 度 大 幅 提 昇 ， 包 括 負 面 競 選 手 法 、 激 進 政 治 訴 求 、 賄 選 買 票 、 族 群 分 化 開 始 遭 到 選 民 唾 棄 ， 中 間 選 民 的 比 例 與 重 要 性 不 斷 增 加 ； 儘 管 選 前 如 何 激 烈 ， 選 後 即 迅 速 恢 復 平 靜 。 因 此 ， 臺 灣 民 主 政 治 已 經 逐 漸 走 出 陣 痛 期 而 邁 向 成 熟 ， 而 政 治 改 革 、 尊 重 民 意 、 官 員 清 廉 、 政 策 透 明 、 尊 重 人 權 、 公 平 正 義 ， 不 但 是 全 民 要 求 與 政 黨 訴 求 ， 而 且 成 為 逐 漸 實 現 的 目 標 。 特 別 是 臺 灣 成 功 完 成 了 「 兩 次 政 黨 輪 替 」， 政 黨 輪 流 執 政 成 為 常 態 ， 這 使 得 臺 灣 已 經 是 全 球 華 人 社 會 的 民 主 政 治 典 範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C 所 言 ：「 過 去 大 陸 人 的 印 象 就 是 立 法 院 打 架 ， 他 們 的 媒 體 都 形 容 台 灣 很 亂 ， 來 了 之 後 才 發 現 原 來 與 想 像 的 完 全 不 一 樣 ， 台 灣 的 社 會 很 平 靜 很 和 諧 嘛 」。 被 訪 談 者 A 指 出 ：「 很 多 陸 客 教 育 程 度 蠻 高 的 ， 台 灣 的 情 況 也 都 很 清 楚 ， 他 們 很 喜 歡 看 CALL-IN 節 目 和 新 聞 ， 餐 廳 最 好 有 電 視 ， 看 完 之 後 還 會 一 直 問 一 直 問 ， 覺 得 台 灣 的 民 主 、 法 治 和 大 陸 真 的 差 很 多 … … 他 們 私 下 常 說 大 陸 貪 官 太 多 了 ， 台 灣 很 多 高 官 被 抓 起 來 ， 大 陸 就 做 不 到 … … 大 陸 人 覺 得 台 灣 很 重 視 人 權 ， 政 府 對 人 民 是 尊 重 的 ， 他 們 說 大 陸 公 安 現 在 還 會 打 人 」。 事 實 上 ， 戴 蒙 等 學 者 就 認 為 ， 由 於 台 灣 在 社 會 結 構 、 政 治 歷 史 與 地 緣 政 治 上 的 特 殊 性 ， 使 得 台 灣 此 一 個 案 對 於 中 國 未 來 的 民 主 化 發 展 來 說 ， 是 一 個 非 常 好 的 指 引 ； 而 包 括 吉 力 （ Bruce Gilley） 等 學 者 也 認 為 雖 然 中 國 未 來 民 主 化 的 時 程 仍 不 確 定 ， 但 由 於 中 國 必 須 面 對 強 大 的 社 會 壓 力，因 此 比 較 適 合 臺 灣 這 種 較 為 和 平 且 由 上 而 下 式 的 民 主 化。24 因 此 ， 當 陸 客 能 夠 直 接 瞭 解 與 接 觸 臺 灣 的 民 主 ， 就 能 發 現 其 中 的 可 貴 ， 進 而 產 生 認 同 與 珍 惜 ， 讓 臺 灣 這 個 華 人 社 會 唯 一 成 功 發 展 民 主 政 治 的 地 方 繼 續 存 在 ， 成 為 未 來 中 國 民 主 化 24 Bruce Gilley ,“Taiwan’s Democratic Transition:A Model for Taiwan？”,in Bruce Gilley and Larry Diamond eds., Political的 督 促 與 借 鏡 。 所 以 ， 若 中 國 貿 然 對 臺 採 取 非 和 平 手 段 ， 這 些 來 過 臺 灣 的 中 產 階 級 相 信 也 會 提 出 較 為 理 性 與 和 緩 的 意 見 ， 而 不 是 讓 中 國 官 方 傳 媒 一 手 遮 天 ， 這 不 但 有 助 於 兩 岸 關 係 的 和 平 與 穩 定 ， 更 能 避 免 因 彼 此 誤 解 而 產 生 的 情 勢 誤 判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E 所 言：「 大 部 分 大 陸 人 來 過 台 灣 之 後，問 他 們 想 不 想 住 在 台 灣，大 部 分 都 說 想 ， 自 由 民 主 誰 不 喜 歡 」。 被 訪 談 者 D 指 出：「 有 些 人 對 共 產 黨 也 會 批 評，認 為 大 陸 媒 體 只 會 報 喜 不 報 憂，還 有 貧 富 不 均 很 嚴 重 ， 但 是 共 產 黨 永 遠 不 可 能 政 黨 輪 替 … … … 他 們 覺 得 台 灣 蠻 了 不 起 的 ， 未 來 台 灣 的 民 主 可 以 作 為 大 陸 的 參 考 ， 同 一 個 民 族 嘛 ， 價 值 觀 和 想 法 還 是 比 較 接 近 的 」。 （ 二 ） 民 主 成 為 臺 灣 對 於 中 國 的 「 軟 實 力 」 當 陸 客 來 到 臺 灣 ， 發 現 在 民 主 政 治 的 運 作 下 ， 臺 灣 已 經 可 以 透 過 人 民 直 接 選 舉 來 產 生 總 統 與 國 會 議 員 ， 並 具 有 憲 法 與 獨 立 的 司 法 體 系 ， 在 國 際 上 亦 有 一 定 的 政 治 地 位 與 邦 交 國 ， 因 此 臺 灣 實 際 上 是 一 個 獨 立 於 中 國 之 外 的 「 政 治 實 體 」 ， 臺 灣 的 執 政 者 更 具 備 完 整 的 統 治 合 法 性 ， 因 此 過 去 以 來 中 國 片 面 將 臺 灣 視 為 一 個 地 方 政 府 或 其 下 一 個 省 的 說 法 ， 自 然 缺 乏 正 當 性 與 說 服 力 ， 這 正 是 台 灣 軟 實 力 中 「 政 治 力 」 的 展 現 。 當 陸 客 來 台 發 現 臺 灣 已 經 逐 漸 邁 向 「 市 民 社 會 」 而 發 展 出 與 中 國 迥 異 的 社 會 型 態 時 ， 臺 灣 的 民 主 生 活 方 式 形 塑 出 不 同 於 中 國 的 文 化 時 ， 一 方 面 讓 陸 客 稱 羨 ， 另 一 方 面 倘 若 中 國 意 圖 藉 由 「 硬 實 力 」 來 施 壓 臺 灣 也 不 會 為 陸 客 所 接 受 ， 這 正 是 臺 灣 軟 實 力 中 「 社 會 力 」 與 「 文 化 力 」 的 展 現 。 誠 如 被 訪 談 者 A 所 言 ： 「 大 陸 人 覺 得 台 灣 很 自 由 ， 媒 體 自 由 啊 ， 言 論 自 由 啊 ， 當 官 的 每 天 都 被 罵 ， 對 議 員 、 老 百 姓 低 聲 下 氣 的 ， 大 陸 哪 有 可 能 這 樣 ， 網 路 都 被 控 制 的 ， 誰 敢 罵 政 府 」 。 被 訪 談 者 D 指 出 ： 「 台 灣 的 法 治 也 是 大 陸 人 感 到 驚 奇 的 ， 台 灣 什 麼 都 必 須 守 法 ， 不 准 抽 煙 的 地 方 也 沒 人 管 ， 就 是 沒 人 敢 抽 ， 這 在 大 陸 很 難 想 像 的 ， 回 去 之 後 說 給 別 人 聽 ， 大 概 沒 人 會 信 」 。 被 訪 談 者 C 談 到 ： 「 回 去 之 後 當 然 會 講 啦 ， 不 一 定 是 公 開 嘛 ， 台 灣 的 情 況 還 是 很 多 人 想 知 道 ， 好 奇 嘛 ， 特 別 是 民 主 啦 ， 自 由 啦 ， 大 陸 沒 有 嘛 … … 他 們 會 買 台 灣 的 報 紙 啊 ， 雜 誌 啊 ， 書 啊 帶 回 去 … … 還 有 錄 DV， 幾 乎 每 個 人 都 有 ， 錄 台 灣 的 CALL-IN 節 目 啊 」 。 被 訪 談 者 B 指 出 ： 「 大 陸 人 來 過 台 灣 以 後 ， 認 為 台 灣 跟 香 港 、 澳 門 不 一 樣 ， 他 們 很 多 人 去 過 香 港 、 澳 門 ， 但 是 香 港 、 澳 門 沒 有 民 主 嘛 ， 特 首 還 是 指 派 的 ， 我 們 的 總 統 是 民 選 的 」 。
柒、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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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國科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自評表
請就研究內容與原計畫相符程度、達成預期目標情況、研究成果之學術或應用價
值（簡要敘述成果所代表之意義、價值、影響或進一步發展之可能性）
、是否適
合在學術期刊發表或申請專利、主要發現或其他有關價值等，作一綜合評估。
1. 請就研究內容與原計畫相符程度、達成預期目標情況作一綜合評估
■達成目標
□ 未達成目標（請說明，以 100 字為限）
□ 實驗失敗
□ 因故實驗中斷
□ 其他原因
說明：
2. 研究成果在學術期刊發表或申請專利等情形：
論文：□已發表 □未發表之文稿 ■撰寫中 □無
專利：□已獲得 □申請中 □無
技轉：□已技轉 □洽談中 □無
其他：
（以 100 字為限）
3. 請依學術成就、技術創新、社會影響等方面，評估研究成果之學術或應用價
值（簡要敘述成果所代表之意義、價值、影響或進一步發展之可能性）（以
500 字為限）
本研究計劃之學術與應用價值如下：
（1）發展跨域研究與開創性研究
長期以來，民主化與旅遊似乎並無直接關連，在學術領域上亦屬不同學
門，然而如今中國大陸這個社會主義國家出境旅遊蓬勃發展，面對此一新興
趨勢與議題，本研究除瞭解旅遊產業對於中國大陸民主化的影響外，更藉此
體現科際整合的意義與價值，使政治與旅遊領域都能在更多的互動與碰撞中
獲致新的思維。
（2）探究中國大陸全球化下的「和平演變」的可能性
由於國際旅遊的方式有助於全球化 ，除了有助於全球化整體的發展外，
更有助於個別國家融入全球化的進程。因此許多歐洲國家願意開放大陸民眾
前往旅遊，目的之一即是希望藉此使大陸民眾親自體驗西方民主政治的生活
方式，假以時日可能會形成一個「由下而上」的和平演變過程，使大陸更融
入全球化的浪潮而不走閉關自守的回頭路。事實上，在全球化下中國大陸開
放了出境旅遊，本研究發現當大陸觀光客到達台灣後，面對各種人與人的接
觸、訊息的滲透、大眾傳播媒體的影響，使他們產生了對於中共政權的質疑
與批判，並增加對於自由民主的要求。
(3) 中產階級在民主化過程之角色
中國大陸從 1983 年開始發展出境旅遊迄今，主要客群便是中產階級，而
當他們到了台灣，有機會與我國民眾、政府、公務人員、導遊產生互動，也
會收看台灣媒體、參觀政治意義景點、參與政治活動等體驗。因此，可以透
過來台旅遊來領略截然不同的民主政治文化，進而成為政治社會化的重要途
徑。
（4）來台旅遊對於發展中國民主化的限制
在全球化架構下，中國大陸中產階級透過來台旅遊的參與，藉由政治社
會化途徑來接觸台灣的民主、自由與法治的生活方式後，固然有利於未來民
主化的發展，但由於民主化必須經過長時期的發展才會產生明顯效果，短期
來說難以看到具體成果，因此本研究認為大陸民眾來台旅遊對於其民主化仍
有相當之限制。在短期的動態調整過程中，大陸民眾來台旅遊反而有助於鞏
固中共威權統治的正當性。
國科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項下赴國外(或大陸地區)出差或
研習心得報告
日期：2010 年 10 月 12 日一、國外(大陸)研究過程
（一）前往江西省南昌市參訪大宇技術學院與江西師範大學。
（二）瞭解江西省民眾對於台灣政治發展的認知程度與赴台旅遊
意願。
二、研究成果
（一）江西省一般民眾對於台灣的認識相當有限，特別是政治層
計畫編
號
NSC
99-2410-H-003-056-計畫名
稱
陸客來台體驗民主與促進中國大陸民主化可能性之研
究
出國人
員姓名
范世平
服務機
構及職
稱
國立台灣師範大學政治研
究所
出國時
間
2010 年 8 月
8 日至
2010 年
8
月 13 日
出國地
點
中國大陸江西省
面，基本上仍認為台灣的民主就是立法院打架與群眾暴力
事件。
（二）江西省因位於內陸，經濟發展較為遲滯，故一般民眾所得較
低；加上有關台灣旅遊的資訊甚為缺乏，因此一般民眾來
台旅遊之意願不高。
（三）江西省辦理來台旅遊之旅行社甚少，手續甚為繁複，造成當
地民眾來台意願偏低。
三、建議
（一）希望政府針對大陸內陸省分民眾，加強宣傳與提供台灣之旅
遊資訊，以增加其來台旅遊之意願，進而增進大陸民眾對
於台灣民主政治的認識。
（二）希望兩岸透過談判，增加大陸各地的組團社數量，以使得大
陸民眾來台旅遊更為方便。
四、其他
無。
國科會補助計畫衍生研發成果推廣資料表
日期:2011/10/27國科會補助計畫
計畫名稱: 陸客來台體驗民主與促進中國大陸民主化可能性之研究 計畫主持人: 范世平 計畫編號: 99-2410-H-003-056- 學門領域: 比較政治無研發成果推廣資料
99 年度專題研究計畫研究成果彙整表
計畫主持人：范世平 計畫編號：99-2410-H-003-056-計畫名稱：陸客來台體驗民主與促進中國大陸民主化可能性之研究 量化 成果項目 實際已達成 數（被接受 或已發表） 預期總達成 數(含實際已 達成數) 本計畫實 際貢獻百 分比 單位 備 註 （ 質 化 說 明：如 數 個 計 畫 共 同 成 果、成 果 列 為 該 期 刊 之 封 面 故 事 ... 等） 期刊論文 0 1 100% 研究報告/技術報告 0 0 100% 研討會論文 0 0 100% 篇 論文著作 專書 0 0 100% 申請中件數 0 0 100% 專利 已獲得件數 0 0 100% 件 件數 0 0 100% 件 技術移轉 權利金 0 0 100% 千元 碩士生 0 0 100% 博士生 0 0 100% 博士後研究員 0 0 100% 國內 參與計畫人力 （本國籍） 專任助理 0 0 100% 人次 期刊論文 0 0 100% 研究報告/技術報告 0 0 100% 研討會論文 0 0 100% 篇 論文著作 專書 0 0 100% 章/本 申請中件數 0 0 100% 專利 已獲得件數 0 0 100% 件 件數 0 0 100% 件 技術移轉 權利金 0 0 100% 千元 碩士生 0 0 100% 博士生 0 0 100% 博士後研究員 0 0 100% 國外 參與計畫人力 （外國籍） 專任助理 0 0 100% 人次其他成果
(
無法以量化表達之成 果如辦理學術活動、獲 得獎項、重要國際合 作、研究成果國際影響 力及其他協助產業技 術發展之具體效益事 項等，請以文字敘述填 列。) 無 成果項目 量化 名稱或內容性質簡述 測驗工具(含質性與量性) 0 課程/模組 0 電腦及網路系統或工具 0 教材 0 舉辦之活動/競賽 0 研討會/工作坊 0 電子報、網站 0 科 教 處 計 畫 加 填 項 目 計畫成果推廣之參與（閱聽）人數 0國科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成果報告自評表
請就研究內容與原計畫相符程度、達成預期目標情況、研究成果之學術或應用價
值（簡要敘述成果所代表之意義、價值、影響或進一步發展之可能性）
、是否適
合在學術期刊發表或申請專利、主要發現或其他有關價值等，作一綜合評估。
1. 請就研究內容與原計畫相符程度、達成預期目標情況作一綜合評估
■達成目標
□未達成目標（請說明，以 100 字為限）
□實驗失敗
□因故實驗中斷
□其他原因
說明：
2. 研究成果在學術期刊發表或申請專利等情形：
論文：□已發表 □未發表之文稿 ■撰寫中 □無
專利：□已獲得 □申請中 ■無
技轉：□已技轉 □洽談中 ■無
其他：（以 100 字為限）
3. 請依學術成就、技術創新、社會影響等方面，評估研究成果之學術或應用價
值（簡要敘述成果所代表之意義、價值、影響或進一步發展之可能性）（以
500 字為限）
本研究計劃之學術與應用價值如下： （1）發展跨域研究與開創性研究 長期以來，民主化與旅遊似乎並無直接關連，在學術領域上亦屬不同學門，然而如今中國 大陸這個社會主義國家出境旅遊蓬勃發展，面對此一新興趨勢與議題，本研究除瞭解旅遊 產業對於中國大陸民主化的影響外，更藉此體現科際整合的意義與價值，使政治與旅遊領 域都能在更多的互動與碰撞中獲致新的思維。 （2）探究中國大陸全球化下的「和平演變」的可能性 由於國際旅遊的方式有助於全球化 ，除了有助於全球化整體的發展外，更有助於個別國 家融入全球化的進程。因此許多歐洲國家願意開放大陸民眾前往旅遊，目的之一即是希望 藉此使大陸民眾親自體驗西方民主政治的生活方式，假以時日可能會形成一個「由下而上」 的和平演變過程，使大陸更融入全球化的浪潮而不走閉關自守的回頭路。事實上，在全球 化下中國大陸開放了出境旅遊，本研究發現當大陸觀光客到達台灣後，面對各種人與人的 接觸、訊息的滲透、大眾傳播媒體的影響，使他們產生了對於中共政權的質疑與批判，並 增加對於自由民主的要求。 (3) 中產階級在民主化過程之角色 中國大陸從 1983 年開始發展出境旅遊迄今，主要客群便是中產階級，而當他們到了台灣， 有機會與我國民眾、政府、公務人員、導遊產生互動，也會收看台灣媒體、參觀政治意義 景點、參與政治活動等體驗。因此，可以透過來台旅遊來領略截然不同的民主政治文化，進而成為政治社會化的重要途徑。 （4）來台旅遊對於發展中國民主化的限制 在全球化架構下，中國大陸中產階級透過來台旅遊的參與，藉由政治社會化途徑來接觸台 灣的民主、自由與法治的生活方式後，固然有利於未來民主化的發展，但由於民主化必須 經過長時期的發展才會產生明顯效果，短期來說難以看到具體成果，因此本研究認為大陸 民眾來台旅遊對於其民主化仍有相當之限制。在短期的動態調整過程中，大陸民眾來台旅 遊反而有助於鞏固中共威權統治的正當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