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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譯文自評與翻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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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demic year: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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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譯文自評與翻譯困難

本章分為兩節,第一節主要是依前章的四大要求檢視筆者譯作是否合乎標準,第 二節再就翻譯吳爾芙容易產生的「翻譯體」

1

等翻譯困難進行討論,並試圖提出 解決之道。

第一節 譯文自評

前章分析完《論小說與小說家》和《普通讀者》的譯文後,本章再以同一套準則 分析檢視筆者譯作。

壹、譯文分析

一、在雙語可譯性限度內,充滿保留原語的概念內容,即實現「意義的對應再現」 。 1. 誤譯

吳爾芙的難句特多,因此誤譯頻率很高,一有失手,很可能連最基本的「意 義的對應再現」都達不到,以下特挑選幾句「難句」範例,比較最初的版本,

以及與資深譯者和師長討論過後的譯文。

1 劉宓慶《當代翻譯理論》。台北:書林,1993 年。291 頁。具有貶義的「翻譯體」的顯著特點

是不顧雙語的差異,將翻譯看作語言表層的機械對應式轉換。具體表現為(1)不顧目的語的語

言規範(特別是語序規範)和慣用法(特別是詞語搭配);(2)不顧目的語語境,生搬硬套原語的句

式、詞義和用詞習慣(特別是漢語虛詞和外語中的代詞及形態結構詞);(3)不顧目的語語境,生

搬硬套原語在語言文字結構形式及修辭手法上的設計與安排;(4)不顧目的語文化形態、民族

心理、接受者心理,生搬硬套或不求甚解地引進外域文化;(5)不顧社會功能及效果,承襲原

語風格。

(2)

It was replaced gradually by a patchwork of influences──the significance of Oscar Wilde’s aestheticism, the aims of the Yellow book, and the Savoy; the influence of W. E. Henley; and the ideals of the Celtic revival in Ireland. Under these banners we have with qualifications and exceptions, and, of course, with innumerable inter-alliances and reactions, fought until that other convenient date──August 1914. (Caution and Criticism, p18)

維多利亞主義逐漸被拼拼湊湊的影響 力所取代──王爾德所提出之唯美主 義的重要性、黃皮書及薩伏伊之目的;

W. E 亨利的影響;以及凱爾特族在愛 爾蘭的復興。在這些旗幟底下,其中有 限制及例外,當然也有無數的內部結盟 與反應,我們便在此種情況下,持續奮 戰至另一方便好記的日子──1914 年 8 月。(初稿)

維多利亞主義乃逐漸被各種不同的影 響所構成的一塊拼布所取代? ? 王爾 德的唯美主義、比亞茲萊的《黃書》和

《甘藍菜》(Savoy)藝術雜誌;詩人 W.E.

亨利的影響;以及愛爾蘭文藝復興的影 響。在各派人馬的旗幟底下,如果允許 我們進一步設限及排除一些例外,當然 這些派別之間也有無數的內部結盟與 反動,我們為了方便起見,就訂 1914 年 8 月為這個時代的結束。(定稿)

本段不太好理解,首先 patchwork 就不好譯,初譯時取其拼湊之意,經林秀

玲老師指點,patchwork 與前文的 texture 有關,都是吳爾芙有意以「布」的

意象做比喻,因此定稿時即以「一塊拼布」來譯,整體文意與意象都更為清

楚。另外,第二句有兩個 with 開始的副詞片語,初時構成理解的障礙,因此

筆者採取偏向「直譯」方式處理,結果語意並不清楚,詢問老師意見後,修

改成現在的版本,筆者也瞭解到此處的 reaction 不該譯為「反應」,而是「反

動」 。

(3)

But to take no more thought of their sex when they wrote than of the colour of their eyes was one of their conspicuous distinctions, and of itself a proof that they wrote at the bidding of a profound and imperious instince.

但若她們在寫作的時候,不去考慮性 別,只考慮眼珠顏色那些顯而易見的特 徵,此舉證明她們是因天性使然而創 作。(初稿)

但是她們在寫作的時候,不去考慮性 別,也不去考慮眼珠顏色,是這群作家 明顯的特質之一,同時也證明她們是因 深刻且專橫的天性使然而創作。(定稿)

本句使用「no more A than B」的比較級句法,應該是 A 和 B 都不考慮之意,

但筆者初譯時誤譯為不考慮 A,只考慮 B,而且也誤以為 “their conspicuous distinctions”是指眼珠顏色這些特徵,犯了不應該犯的錯。

Or when the process is reversed, and a waistcoat button is made the center of branching avenues of thought, do we feel that they strike inevitably from the spot of heat in the middle? (The Sentimental Traveller, p43)

或當採用相反的方法,分歧的思想中央 是一顆背心鈕扣,我們會覺得一定是從 中間最熱的地方開始點火嗎?(初稿)

或當採用相反的述事方法,分歧的思想 中央是一顆背心鈕扣,我們會覺得思緒 一定是從中間的熱點開始發起嗎?

(定稿)

這句真的是琢磨再琢磨的結果,前文吳爾芙主要在批評作者維農.李用較概 略的東西來看世界,不夠細緻深入,並引了一段維農的文句為例,而後再提 出她的看法,似乎是一種「由小見大」的書寫方式,但將背心鈕扣比作思想 的中心點,令人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後來請較資深譯者及師長的結果,

認為後半句的 they 指的是思想,中間的熱點就是背心鈕扣,而思緒一定起於

那裡嗎?答案明顯是否定的。不過,雖然吳爾芙這樣的比喻寫法讀來有些晦

(4)

澀,但可能正如張秀亞所說, 「她的作品絕不是漠漠平蕪式的使人一覽無餘,

其中有點東西要我們透過朦朦朧朧的象徵,是耶非耶的隱喻,到字句的背後 去尋求」

2

吧。

二、在雙語可譯性限度內,充分保留原語的行文形式體式。

筆者在翻譯時,對於文章基本的行文體式,包括分段、引文等等,都予以充 分保留,因此此處特別需要提出來討論的,仍然是詩的翻譯。

以〈村落中的戰爭〉的詩為例:

On winter mornings dark and hard, White from aching bed, There were the huddled fowls in yard

All to be fed.

My frozen breath stream’d from my lips, The cows were hid in steam;

I lost sense of my finger-tips And milkt in a dream.

在黑漆冰凍且一片雪白的冬天早上,

從令人心痛的床舖上起床,

院裡家禽擠成一團,

等著人來餵養。

我的呼吸冰冷從嘴裡哈出霧氣,

牛群就藏在霧氣裡;

在黑漆冰凍且一片雪白的冬天早晨,

從令人疼痛的床舖上起床,

院裡擠成一團的家禽,

全部等著餵養,

我的冰冷氣息從嘴裡吐出,

牛群就藏在霧氣裡;

2 張秀亞譯,《自己的房間》。台北:天培文化,2000 年。16-17 頁。

(5)

我的指尖沒了知覺 在夢裡擠奶。

(初稿)

我的指尖沒了感觸 擠奶在夢裡。

(定稿)

這首詩文字淺白,意思不難理解,不過難就難在詩要押韻,全詩以 ababcdcd 方式押韻,初譯時未顧及韻腳,但是如此一來詩就像是「分行的散文」 ,詩 味盡失,重譯之後韻都押到,不過最後一句「擠奶在夢裡」顯得牽強,還不 夠好。

I earned at home the laws of Earth;

The nest-law that says, Stray not too far beyond the hearth,

Keep truth always;

And then the law of sip and bite:

Work, that there may be some For you who crowd the board this night,

And the one that is to come.

The laws are so for bird and beast, And so we must live:

They give the most who have the least, And gain of what they give.

For working women ‘tis the luck, A child on the lap;

And when a crust he learn to suck,

Another’s for the pap.

(6)

我精通地球的法則;

根據這種巢穴法則,

不要離家太遠,

永遠都要相信事實;

以及啜飲和細咬的法則:

工作吧,可能有些活兒 留給你們這些今晚要吃飯,

以及即將要來的人。

這種法則對於鳥獸也適用,

因此我們必須活下去:

擁有最少的人付出最多,

再從付出中獲得。

對於這些幹活兒的婦女來說,

有小孩要養是她的運氣;

等到他學會啃麵包皮後,

又有一個等著要吃奶了。

(初稿)

我在家習得大地法則;

巢穴法則有云,

離家太遠萬不可,

永將真理記在心;

還要記得啜飲和細啃:

工作吧,可以有點食物 留給今晚要擠上飯桌的人,

以及即將到來的人物。

此法也適用於獸鳥,

因此我們必須這樣過活:

付出最多的人擁有最少,

而且因付出而有收獲。

對於這些幹活兒的女人,

有小孩要養是她們的福;

等他麵包屑學會啃,

又有一個等著要餵乳。

(定稿)

此處更難處理,因為押的韻更多,韻式為 ababcdcdefefghgh,為了湊韻,筆 者絞盡腦汁。此外在意義的理解上也出問題,以為第六句 “Work, that there may be some”的 some 指的是 work,請較同事後發現應該是 food 才對,才能 跟後文的語意搭配到。

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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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t lasse, tout casse, tout passé. Et tout renait. (The Inward Light, p45) 萬物皆壞,萬物皆毀,萬物皆逝,萬物

重生。(初稿)

萬物壞,萬物毀,萬物逝。萬物復。

(定稿)

本句原文翻成英文是 “Everything wears out, everything breaks, everything passes away. And everything revives.” 原本的譯文差強人意,不過最後一個

「重生」似與前三者並沒對到,後來靈機一動,改成單字動詞來取代,形成 與原文句式類似的結構,可惜「壞」 、 「毀」 、 「逝」並未做到如原句般的押韻。

三、在雙語可譯性限度內,充分保留原語的形象描寫手段。

1. 物象的選擇

… ; but as it was not of one texture, nor disappeared all at once, owing to the longevity of George Meredith and other causes, nothing so dramatic as a fresh age could immediately succeed it. It was replaced gradually by a patchwork of

influences… (Caution and Criticism, p18) 但因維多利亞主義並非只出現在某一 文本,也不可完全消失殆盡,且由於喬 治.梅瑞狄斯的長壽,以及其他因素,

因此並無哪個全新時代能戲劇性地立 即改朝換代。維多利亞主義逐漸被拼拼 湊湊的影響力所取代…(初稿)

但因一個時代並非像一塊布一樣,整個 抽掉就消失殆盡,而且由於喬治.梅瑞 狄斯的長壽,以及其他因素,因此並無 哪個全新時代能戲劇性地立即改朝換 代。維多利亞主義乃逐漸被各種不同的 影響所構成的一塊拼布所取代…

(定稿)

吳爾芙此處使用 texture、patchwork 兩個物象,是具有連貫意義的意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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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初譯時並不明瞭,誤將 texture 譯為「文本」,patchwork 則取其拼湊之 意,譯文看來平淡。後來請較老師後恍然大悟,於是修改成現在的版本,也 明白物象確實有畫龍點睛之效,如能忠實地將作者使用的物象翻譯出來,會 讓譯文變得更有畫面,也更活靈活現。

2. 修辭手段

比喻是修辭格中最常用的一種,比喻裡被比方的事物叫「本體」 ,用來打比方 的事物叫「喻體」 ,聯繫它們之間在某一方面的相似點來打方就構成了比喻。

英漢比喻主要可分為:明喻、隱喻、借喻。明喻的形式是「甲像乙」 ;隱喻的 形式是「甲是乙」 ;借喻的形式是「乙代甲」 。

3

吳爾芙善比喻,本書中使用的 妙喻俯拾皆是,以下舉幾個精彩例子:

It is a book of conviction, which goes its own way, passing the conventional turnings without looking at them. But, after reading it, we hardly care to inspect some of the masterpieces of English fiction; it would be as unkind as to let in the cold light of day upon a dowager in a ball dress. (A Man With A View, p31)

這是一本具有信念的小說,堅持走自己的路,通過傳統的彎道時,瞧都不瞧一 眼。但是讀過這本書後,我們簡直就不想檢視某些英國小說經典;那就像讓白 天冷冷的光線打在穿著晚禮服的貴婦身上那般毫不留情。

本段使用兩個比喻,第一句是將小說比作「道路」的隱喻,指其堅持走自己 的路,絕不彎進傳統小說的路上去,十分貼切。第二個明喻更妙了,指這本 書好到就連某些英國小說經典都要汗顏,就像用「白天冷冷的光線打在穿著 晚禮服的貴婦身上」 ,讓缺點完全顯露出來。

3 陳定安編著,《英漢修辭與翻譯》。台北:書林,1996 年。7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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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signifies that the idea is one of those fresh and fruitful ideas that have been sailing just out of range on the horizon of our minds and now have been brought to shore and all their merchandise unladen by another. (South Wind, p56)

這表示本書的點子新鮮又成功,只是航出了我們思想的範圍之外,而現在停上 岸來,由另一個人將船上的東西全都卸了下來。

此處的隱喻也很妙,把書比作船,書中的點子比喻成船上的貨品,這艘船起 初駛出我們的思想範圍之外,表示這本書剛開始並不為人所接受,後來「另 一個人」即指 South Wind 的作者再度使用書中新鮮又成功的點子,即為讀者 所接受。

Adequate and lifelike as they are, they are obedient dolls to be disposed of, and will fold their limbs and fit into the box when the play is over. (Pleasant Stories, p116) 雖然主角的描寫適切而栩栩如生,但他們卻是聽話的木偶可以丟棄,戲散了就 可以疊起手腳,收回盒子裡。

從本句亦可見到吳爾芙善比喻的功力,將書中主角比作無生命的木偶,暗諷 作者赫須海默雖然描寫的功力一流,但是他的角色並不真實,並不能自由自 在地發展思想,充其量只是個善於物質描寫的作家罷了。

… ; they may light upon some obscure folio as a robin might perch for a moment

upon a book before flitting to the marble bust of Julius Caesar and so on to the

shining brass head of the poker and tongs. This lightness, more justly to be

compared to the step of a crane among wild flowers, is perhaps the first thing you

notice. (Moments of Vision, p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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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可能停在一張模糊的對開紙(古書?)上,就像一隻知更鳥可能會稍事 停留在一本書上,然後再飛到凱撒大帝的大理石半身像上落腳,而後又飛到燒 得火紅的夾具和鉗子上。這種可與身處野花叢中的鶴鳥相比擬的輕快動作,或 許是你一開始會注意到的東西。

此處把想法比作鳥,藉由描寫鳥兒不停飛往不同地方落腳的作法,比喻作者 想法的跳躍,是非常新鮮的寫法。

四、在雙語可譯性限度內,充分保留原語的風格要素。

1. 複合長句的處理

眾所皆知,吳爾芙喜歡寫句式複雜的複合句,對於譯者來說,是考驗功 力的時候,若直譯處理不當,讀者可能看不懂,若拆成簡單句來譯,又 失去吳爾芙的風格,使譯者陷入兩難。以下舉例說明:

As it is each of these writers stands obstinately a little apart from his fellow; and when Mr. Williams, drawing back and half closing his eyes, tries to resolve them into schools or tendencies he is forced to confess, being an honest man, that he can see nothing but individuals.

但因每位作家都固執地與同期作家保持些許距離;且當威廉斯身子向後退、眼 睛半閉,試圖將這些作家分成各個學派或傾向時,卻因他生性誠實,所以他什 麼也看不到,只看到一個個的個體。

吳爾芙尤其喜歡插入句,常見她以動詞或形容詞片語去修飾主語,本句 即為一例,像是用 “drawing back… ” 修飾 “ Mr. Williams”,或插入

“ being an honest man”等,筆者此處選擇大致跟隨作者句構來譯,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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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字數控制得宜,應該不致有所謂的「翻譯體」出現,讀者應能一目 瞭然。

The year 1890, he does his best to insist, was the year in which the Victorianism of the Victorian age virtually, or practically, or to some extent, passed away; but as it was not of one texture, nor disappeared all at once, owing to the longevity of George Meredith and other causes, nothing so dramatic as a fresh age could immediately succeed it. (Caution and Criticism, p18)

他盡全力堅持的那一年是 1890 年,當時維多利亞時代的維多利亞主義實已式 微,幾乎或在某種程度上已消失;但因一個時代並非像一塊布一樣,整個抽掉 就消失殆盡,而且由於喬治•梅瑞狄斯的長壽,以及其他因素,因此並無哪個 全新時代能戲劇性地立即改朝換代。

本句句構亦不單純,先是用 virtually、practically 及 to some extent 三個副詞 或副詞片語修飾 “pass away”,譯者使用上章提過的「分切」變通手段,先 譯「實已式微」(virtually passed away),而後再譯「幾乎或在某種程度上已 消失」(practically or to some extent, passed away),將 pass away 分成兩次譯,

能夠清楚交代語意。後半段則插入 “owing to the longevity… ”,譯者照樣見 招拆招,不但符合原文句式,也未造成語意混沌不明。

2. 標點符號的處理

筆者在標點符號的處理上,與前面分析的《論小說與小說家》及《普通

讀者》的譯者不同,採取完全跟隨原文標點符號的作法,希望如此能夠

呈現吳爾芙慣用破折號、分號等標點符號的特殊風格。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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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two kinds of criticism──the written and the spoken. (Books and Persons, p60)

評論有兩種──筆評和口評。

... for the most part the adjectives, the grammar, the logic, the inkpot──to say nothing of humanity and good manners──all conspire to take the dash and

sincerity out of it, and by the time speech becomes a review there is nothing left but grammatical English.

大多數作家筆下的形容詞、文法、邏輯、墨水瓶──更別說基本的人性和禮貌

──全都處心積慮想要把文章的銳氣和真誠拿掉,最後這篇完稿的評論一無所 剩,只剩文法正確的英文。(Books and Persons, p60)

If criticism can ever help, he will be helped; if it can ever please, he will be enraptured;… (Books and Persons, p60)

如果評論有助於人,作家就會得助;如果評論使人愉悅,作家就會狂喜;如果 評論有助於人,作家就會得助;如果評論使人愉悅,作家就會狂喜;

第二節 翻譯困難

筆者認為翻譯吳爾芙書評的最高理想是「在不破壞原作文字結構的前提下,不但 能兼顧可讀性與正確性,還能夠確實重現原作的文字之美」 ,希望以這個原則及 劉宓慶提出的四大基本要求來檢視《論小說與小說家》和《普通讀者》及筆者譯 作的文字,經過譯文分析後,發現距離理想仍有一段距離,除了時而未能忠實傳 達原文語意和風格等缺失,甚至偶爾還會出現所謂的「翻譯體」(translationese)。

筆者在翻譯書評時遭遇到的困難與障疑,首先是最基本但最嚴重的障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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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過所評之書,在語意瞭解上有困難」 ,翻譯書評這類文章並不容易,必須要有 廣博的知識,以及對於所評書籍的理解,但是這些書譯者不可能全都讀過,在筆 者所譯的 29 篇書評、25 位作家中,除了少數像 E.M.佛斯特、班乃特、H.G.威爾 斯等幾位名氣響亮的作家外,其餘 10 多位作家都是現在十分陌生的名字,他們 的著作在圖書館裡更是很難借到。因此在翻譯上更形棘手,除了語文隔閡之外,

彷彿又多隔上一層紗,進而影響到譯文品質。筆者在此必須不諱言地表示,翻譯 這本書評前後已用三年時間,就是因為吳爾芙讀過他們的書,時而穿插數句對於 書中人物的評論,構成筆者在對理解語意上的一道難以跨越的障礙,也因此常常 停筆虛擲光陰。

第二則要回歸到文學翻譯的基本問題,彭鏡禧先生曾說他是在看到「翻譯作 品要讓讀者感到譯文都已經這麼精彩,更何況原作;從而使他產生對原作的喜好」

4

這段話後,才驚覺翻譯品質的重要。筆者在翻譯時時常覺得汗顏,自覺自己並 無彭先生所謂足夠的外文閱讀能力,包括對翻譯文學的通盤認識,不僅是基本的 文字語法,還有文化習俗、個別作家的風格和特定文類的慣例,以至文學發展史 的知識,因此在翻譯時有時會出現糟蹋原作之感,不過筆者至少做到「不恥下 問」 ,希望至少能做到不要譯錯,不致令乘興而來閱讀的讀者,落得敗興而返的 地步。

最後談談翻譯吳爾芙時容易出現的「翻譯體」問題,瞿世鏡在《論小說與小 說家》的序言中曾言「很長的複合句,如果把它肢解成簡單句,讀起來固然省力,

但這就變成中國式的句法,一點也不像伍爾夫的文章。因此,譯者盡可能地保留 原來的句子結構,這樣讀起來的確比較費勁,但是或許可以比較忠實於原文」。

不過當時筆者就在想,這樣讀者能接受嗎?

4 彭鏡禧,《摸象──文學翻譯評論集》。台北:書林,1997 年,自序。

(14)

果不其然,後來在分析譯文的時候,果然時常出現像是類似「 人們懷著這種 態度,一半自覺、一半蓄意地接受了一位受了迷惑的婦女對維多利亞後期的描 述,這位婦女對那些比她本人更困惑的讀者具有一種虛幻的控制能力。」這種令 人匪夷所思的怪句子,看起來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原文在譯,可是這種中文實在不 足以稱為好翻譯,因為就連基本的「意義的對應再現」也做不到。細究起來,文 句過長似乎是一個問題,像是瞿先生以 28 個字來譯最後一句,遠超過最佳中文 句子 7 至 15 字的標準。但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嗎?筆者認為譯者不瞭解原文才是 一大主因,因為「不懂」 ,所以「直譯」 ,而正因「直譯」 ,才讓讀者「不懂」 。若 是說到文句過長,張秀亞在她的經典譯作《自己的房間》中,也出現類似「這些 網不是那些視之無形的小蟲在空中織成的,而是一些受著痛苦的煎熬的人的作 品」的句子,使用的字數都超過 15 字,但是譯文會不美嗎?會造成讀者的閱讀 障礙嗎?筆者認為答案應該都是否定的。因此筆者認為,譯者必須充實自身的外 文閱讀能力,才是最重要的關鍵,因為這個看似最基本的能力,似乎是解決所有 翻譯困難的「鑰匙」 ,譯者能夠讀懂原文,照說譯文就能讓讀者明瞭,文句寫得 長一點也無妨,因為那並非讀者看不懂的原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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