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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政治影響因素:中國大陸的貨幣政治權力工程

中國大陸政府當然也想利用其與亞洲各國的經濟權力不平衡,塑 造有利於己的周邊貨幣環境。雖然目前無法直接量化該項政治工程對 人民幣成為亞洲區域貨幣錨的影響,但本文匯整中國人民銀行所公布 的國際交往,分析其時間、次數、內容及參與者,闡述中國大陸如何 透過外交說服的方式,提升人民幣在亞洲地區的地位。

次數分析

2005 年 1 月至 2013 年 5 月,中國人民銀行與世界各國央行共接觸 56 次,且明顯集中在 2010 年以降。2005 年與 2006 年各 1 次,2007-2009 年則完全沒有任何的國際交往。不過,2010 年則暴增到 12 次,2011 年 再增加到 14 次,2012 年為 17 次。2013 年前五個月則已經達到 11 次。

這表示:中國大陸正積極地與世界各國開展金融交流(請見圖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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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5 中國大陸貨幣權力的國際交往次數(2005 年 1 月至 2013 年 5 月)

資料來源:中國人民銀行國際司,〈國際交往〉,《中國人民銀行》,2013 年 6 月 1 日,<http://www.pbc.gov.cn/publish/goujisi/298/index.html>。

參與者分析

主導者和參與者的身分也會影響到貨幣權力行使的成功與否。由 身分愈高、權位愈重的人主導或參與,其說服力更強,成功率更高。

從圖 6 可知,由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親自出席共有 32 次,占總數

(56 次)的 57.1%;由四位副行長和一位行長助理參與共有 11 次,占 19.6%;由其他層級官員及委員會帶團參與共有 13 次,占 23.2%。值 得注意地是,由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四位副行長和一位行長助理出席 的國際交往,大多集中在 2010 年以後,這顯示中國大陸政府在這段期 間更加積極參與世界各國的金融與貨幣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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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 中國大陸貨幣權力的國際交往主導者

(2005 年 1 月至 2013 年 5 月)

資料來源:中國人民銀行國際司,〈國際交往〉。

貨幣權力話語權的分析

就中國大陸與世界各國的國際交往內容來看,中國大陸在 2010 年 之後開始積極努力的形塑和提升其貨幣權力話語權。其主要目的有

三:第一,試圖增強其在國際層次的貨幣權力話語權;第二,希望整 合團結亞洲區域的相關金融組織;第三,加強國與國雙邊貨幣和金融 合作。以下分別詳細敘述之。

首先,在國際層次的案例上,中國大陸積極參與各種國際金融組 織的活動。例如:2010 年 10 月 8 日,在華盛頓舉行的 IMF 和世界銀 行聯合年會;2010 年 10 月 22 日,在韓國慶州舉行的二十國集團(G20) 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2011 年 9 月 24 日,在美國華盛頓召開的 IMF 暨 國際貨幣與金融委員會(international monetary and financial committee, IMFC)第二十四屆部長級會議;2012 年 1 月 10 日,在瑞士巴塞爾召開 金融穩定理事會第十次全體會議;以及 2013 年 4 月 20 日,在美國華盛 頓召開 IMF 暨 IMFC 第二十七屆部長級會議。

在這些會議上,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的論述主要有二:一是 改革 IMF 與世界銀行的治理結構,提高開發中國家的代表性和發言 權;特別是,作為最大的開發中國家和最大的份額低估國,中國大陸 在 IMF 與世界銀行中的 SDRs 份額和發言權應得到大幅提升;二是調 整 IMF 的監督重點,加強對主要儲備貨幣發行國的經濟政策的監督、

金融部門和跨國資本流動的監督,以及保持主要儲備貨幣匯率的相對 穩定;尤其是,還應擴大 SDRs 的借貸功能,幫助成員國有能力抵抗金 融危機的衝擊。

換言之,周小川藉 2008-2009 年的全球金融海嘯為由,試圖扭轉目 前以歐美為主導的國際貨幣體系,以提高中國大陸在國際層次的貨幣 權力話語權。此舉不僅對 IMF、世界銀行與美國產生一定的壓力,同 時也爭取到亞洲各國的支持,讓這些國家體認,儘管中國大陸目前仍 無法與美元霸權相抗衡,但其正努力改變此一貨幣權力失衡的狀態。

並且,這些中國大陸政府的舉措也獲得開發中國家的正面回應,例 如:2010 年 4 月世界銀行春季會議決定,第二階段投票權的改革將從 已開發國家向開發中國家與轉型國家,轉移 3.13%的投票權。

其次,在區域層次的案例上,中國大陸則積極的參加區域性的金

融組織,包括 2011 年 2 月 25 日,在斯里蘭卡首都可倫坡舉行的東南亞 中央銀行組織(South East Asian Central Banks, SEACEN)第四十六 屆行長會暨第三十屆理事會會議;2011 年 4 月 9 日的中亞、黑海及巴 爾幹半島地區央行行長會議;2012 年 5 月 3 日,在菲律賓馬尼拉舉行 的東協加三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2012 年 5 月 17 日,在北京舉行的上 海合作組織第二次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2012 年 7 月 15 日,在日本舉 行的東亞及太平洋中央銀行行長會議組織(Executive Meeting of East Asia-Pacific Central Banks, EMEAP)第十七屆行長會議;2013 年 3 月 26 日,在南非德班舉行的金磚國家財長和央行行長領導人第五次會 議。

在這些會議上,周小川除重申,新興經濟體央行面臨後全球金融 危機時期的挑戰外,他更主張區域內各國央行要跨國合作,共同治理 與維持區域內的金融穩定,例如:擴大區域內成員國間本幣結算、再 成立一個區域性開發銀行和專門帳戶--上海合作組織開發銀行(有別 於日本主導的 ADB),以及區域間國家共同建立財金合作的協調機 制。尤其是,中國大陸央行還積極爭取加入更多的區域內金融相關組 織。例如:2011 年 1 月 25 日,正式加入 SEACEN,成為該組織第 17 個成員並擔任理事會成員;2011 年 4 月 9 日,正式加入有 21 個會員國 的中亞、黑海及巴爾幹半島地區央行行長會議組織。

在中國大陸金融部門的積極與努力下,其在區域金融合作中的影 響力與日俱增,最明顯的例證是,在中國大陸政府的極力促成下,

2012 年 CMI 多邊化穩定基金正式生效,資金規模從原本-- CMI 多邊 協議的 1,200 億美元,增加一倍至 2,400 億美元,且 IMF 監管的比例從 80%下降到 70%,並延長救助資金使用期限。中國大陸與日本並列區 域金融合作的最主要領導者,各占 CMI 多邊化穩定基金的 32%。

在國家雙邊層次案例上,中國大陸和其他國家的雙邊貨幣與金融 合作主要發生在亞洲地區。具代表性的案例是,中國大陸與俄羅斯兩 國成立「中俄總理定期會晤委員會金融合作分委會」,至 2012 年 6 月

20 日已經舉行了 13 次會議,合作內容主要為銀行間業務合作,包括推 動本幣在雙邊貿易結算、銀行卡及跨境融資。另一個則是,中國大陸 跟哈薩克成立「中哈合作委員會金融合作分委會」,到 2013 年的 5 月 已經召開八次會議,合作內容主要為推動雙邊本幣結算、支付系統發 展、商業銀行合作、金融監管,以及發展中哈邊境--霍爾果斯國際金 融合作中心。

最後,當亞洲國家體認到,中國大陸總體經濟及貨幣權力的重要 性,進而願意與中國大陸簽訂雙邊本幣互換協定。例如:在中國人民 銀行的 56 次國際交往中,共涉及到 58 個國家,46其中亞洲國家便高達 37 個之多。47另外,經過雙邊貨幣和金融合作後,而最終達成雙邊本 幣互換、結算及清算協議共有 21 個,其中亞洲國家則又占了 18 個。不 僅如此,中國大陸央行的觸角已進一步延伸到亞洲以外的地區,包括 歐美各國與非洲地區(請見表 13)。

有時在同一次的國際交往中,與中國大陸交流的國家不只一個,因此參與國 多於交往次數。

根據中華民國外交部的公告,亞洲國家總數為 65 個國家。請見中華民國外 交部,《中華民國 100 年外交年鑑》(臺北:中華民國外交部,2012 年),

頁 534-549。

表13 中國大陸貨幣權力的國際交往內容

和世界銀行治理與監督結構的改革了。相對而言,在區域層次和國家 雙邊層次上,經過中國大陸政府的積極努力,2010 年以後,其在亞洲 地區的貨幣權力話語權有很顯著的提升。這和本文量化實證結果相 同,即 2010 年以後亞洲各國不約而同地提高人民幣在其一籃子貨幣中 的權重。中國大陸的貨幣政治權力工程得以順利推展,原因有二:一 是中國大陸與亞洲各國的經濟權力不平衡愈來愈大,中國大陸的談判 籌碼也隨之增加;二是自 2003 年起,美國不斷對人民幣匯率的施 壓,48這讓中國大陸從中學習到:貨幣權力是基於經濟實力,以及自身 對於總體經濟調整與發展的責任的認知。因此,在面對亞洲各國時,

中國大陸龐大的外匯存底讓其貨幣權力的應用更為靈活與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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