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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了解非漢字文化圈學習者偏誤的成因,除了分析偏誤本身所呈現 的內容之外,也可從漢字的組成特性歸納、反推出偏誤的成因。從了解 漢字造字的系統,推論學習者在習得過程中如何產生偏誤。

一、漢字特性與識字學習之關係

對於非漢字文化圈的學習者,漢字書寫系統要比表音的西方拼音文 字困難得多,西方拼音文字的書寫順序是由左至右橫向排列,而漢字的 書寫方式是筆畫依序交疊而成。初始接觸漢字的學習者,大多覺得漢字 是許多無意義的幾何圖形建構而成的圖畫,如何下筆且從何下筆令其苦 惱不已。

非漢字文化圈學習者在學習華語時,除了在發音、語法方面的問題 外,最大的困難就是認讀與書寫漢字(葉德明,1987)。

漢字向來有方塊字的稱號,一個方塊字即一個音節,是當今世界上 唯一仍被廣泛採用的意音文字。不同於西方的拼音語法系統,漢字具備

「形、音、義、序」四位一體之特徵,是由圖畫逐漸演變為文字,此為 漢字的優點,卻也是漢字學習困難之處。

漢字的組成不單單只是將筆畫與部件組裝而成,而是依照筆順的方 式依序寫成。對於外籍學習者而言,筆順的學習必須透過長時間的過程 累積熟悉度。

盧國屏(2008)提出「積木理論」,認為漢字可以組合而成為立體亦 可拆解。漢字系統是由五百多個零件(初文)拼湊而成。此說法點出外籍 學習者面對漢字時,將漢字視為ㄧ個組合體,而構成此組合體的為數個 部位(部件),部位中能再細分更細微的零件(筆畫)。因此漢字教學應 引導學習者掌握此組合體之各項部位以及其中的零件。

蘇培成(1994)提出一個漢字的結構分為「內部結構」與「外部結

構」。分析研究學生怎樣拆分漢字部件屬於「外部結構」的研究。在「外

部結構」分析中,漢字所包含的三個層次的構字成分:筆畫、部件和整 字,部件可謂為漢字的核心,而漢字原貌是以象形為根基,然後逐漸由 彎而直,隨著演變形體也愈趨方正,慢慢失去古代漢字的具象。

初學漢字者,對於漢字存在模糊的概念,將筆畫視為線段,部件視 為圖形,當線段遇上圖形時,線段該有多長?部件該寫多大?怎樣的比 例組合才適當?這對於外籍學習者是十分艱難的工作。

施正宇(1999)認為字形書寫是成就漢字的基礎,並強調書寫在漢 字教學的重要性,亦可從幾何角度看待漢字結構。筆者認為初步的漢字 教學可從幾何圖形與線條堆砌漢字的角度,引導學生熟悉漢字組成的方 式,但過程也必須融入明確的筆畫形狀、筆順教學、字形的比例、部件 的均間、避讓原則。

另外,由於漢字是單音節,故沒有拼音文字多音節之變化,因此語 音容易受到限制,這也造成了許多字「同音不同義」與「一字數音」破 音字的現象。媒體文宣大量使用「諧音雙關」的結果,使得閱聽大眾或 是正在學習漢語的外籍人士,對於字詞的認知更加混淆;尤其若是很仔 細地閱讀,卻正巧讀進了別人的錯誤,因而學到了積非成是的錯誤,那 麼造成的影響,可就得耗費更多倍的時間用以導正其錯誤。

任長慧、徐平(1997)研究海外學生學習漢語所犯的錯誤,其中 45%

與書寫漢字有關,影響閱讀與寫作的進步。華語的學習風潮逐漸轉型,

從ㄧ開始的聽說讀寫,改變成聽說讀打(字)。部分學習者對於書寫漢字

的動機不夠強烈,認為華語作為交談工具即可,加上科技演進速度快,

使得電子產品取代人工書寫的現象越來越普遍,導致漢字書寫錯誤比例 逐漸攀升。

近年來眾多學者投入研究漢字教學法,將傳統的筆畫教學統合為漢 字的部件教學法,由筆畫整合為部件,俾利漢字書寫學習。漢字的構字 結構可拆分為:筆畫、部件、整字三個層次。對於學習者而言,透過字 形學習是極為重要的一環,部件處在整字跟筆畫之間,是兩者間的過渡 地帶,而部件學習則是面對漢字書寫時的一個關鍵工具,因此透過部件 學習漢字是教與學的重要策略。

姚淦銘(2001)提到人們都是從漢字的全形、整體來認字,絕不是 先死記某一特點或某一筆畫。這點說明了面對學習者漢字書寫的偏誤,

應該要加強漢字整體的認識與習得,免去單一筆畫的教學方式,直接提 供學習者區塊式的部件習得,從識字的源頭扎根,便能逐漸減少各類型 偏誤的產生。

針對漢字的部件,黃沛榮(2003)認為部件是書寫最小的單元,它 介於「筆畫」與「部首」之間。部件可能小至筆畫,也可能大到部首,

可視為構成漢字的零組件。透過部件教學法不但可以化整為零,減少學 習的障礙,可以累進發展、加強學習的效果,更可區別筆畫,建立字形 的標準。

蘇培成(1995)則認為部件是介於筆畫與整字之間大於或等於筆畫,

小於或等於整字,而部件大於筆畫是常例,等於筆畫是特例。費錦昌(1996)

將部件定義為現代漢字字形中具有獨立組字能力的構形單位,它大於或 等於筆畫,小於或等於整字。字的組成以下列方式構成:筆畫→部件→

整字。部件作為「筆畫」與「整字」的過渡地帶,卻扮演及重要的角色。

尤浩傑(2003)認為學習者需經過三個層次:筆畫、部件、整字,

並隨著程度提高而由筆畫筆順擴大至整字結構。筆者認為,應以「部件」

為字的主軸中心,往下強調「筆畫」,往上強調「整字」組合的比例。

王立軍(2012)也認為漢字的構形單位是按照一定的方式組合而成 的,這種構形單位就是部件。在漢字教與學的過程中,對於非漢字文化 圈的學習者而言,漢字教學不能僅從傳統文字學的角度切入,應該從整 合「部件結構、認知心理、學習風格」此三者,並同步導入於教學中。

識字的意義在於對字彙的「視覺、聽覺、意義」三者同時間達到理 解的層次;簡言之,即面對字彙時,便能瞬間讀出字音、明白字義、熟 悉結構。如果說漢字是位於二維平面上筆畫的堆砌,那麼其讀音便是使 其立體化、生動化的一個關鍵因素。上述部分談漢字的本體特性,接下 來將進行漢字的特性與教學法結合之討論。

二、識字教學法在漢字學習歷程的重要性

初學語言時,面對於一個陌生的字體,最優先運用應該是視覺感官,

我們容易先以視覺接收它的形貌。因此我們在進行漢字書寫教學時,便 應該從字形的角度切入教學法,無論是以「聯想法」協助記憶、或是以

「集中識字法」強化某特定部件。另外,對於某些學習風格傾向以視覺 主導的學習者,尤其可針對其偏誤類型加以研究。根據前人的研究指出

「感知」一詞是抽象未成形的概念,尚未內化成深刻的知識。初學者的 漢字認知僅止於輪廓的感知,因此要如何深化漢字在學習者的習得歷程 中,就要找尋適切的教學法。

黃沛榮(2003)表示,編撰教材時將最重要、最有用、最活躍的字 及部件優先編入教材中。學生學會這些字以後,在構詞、構字方面就能 運用自如。

外籍學習者將學習漢字視為畏途,因此以認知心理為核心發展更適 切的漢字教學法,為重要的教學方針。姜麗萍(1998)指出非漢字文化 圈第二語言學習者識記漢字的順序是先記住漢語拼音和英語翻譯(或其

他外語),之後再記住漢字字形,教師應根據學習者的特點提供漢字構字

規則與識字教學。

朱志平(2002)提出識字應該優先於寫字,應於教學中運用漢字的 構形特徵,並點出當前漢字教學著重「文隨語」,也就是「隨文識字」,

並非有效率漢字學習法。「隨文識字」著重段落文意的教學,而缺漢字書

寫的教學,有時候必須跳脫出文意的框架,以部件、字族的角度導入;

簡言之,「隨文識字」應該與其他識字教學法相輔相成。不同於朱志平的

看法,崔永華(2008)提出了漢字教學原則:集中識字、先語後文、先 讀後寫再針對初學者更進一步細分為:先語後文、先識後寫、多識少寫。

對於上述兩種看法,筆者認為皆有利弊。集中識字有時脫離了文本 的範圍,將漢字獨立於文意之外,有時並不是最理想的方式,可針對閱 讀教學,透過文意脈絡,學習者更能建立對字詞的概念。但是真正要提 筆書寫又是另當別論了,需要強調其他種教學法。因此集中識字法必須 有條件地運用。

伍英姿(2010)提出從識讀優先於習寫的原則出發,先進行每課生 詞、語法、課文講解完畢之後再置入漢字的教學,且對於筆畫複雜的漢 字暫時只能要求識讀,待漢字程度整體提昇之後再進行聽說讀寫的全面 學習。

McGinnis(1996)從初學漢字者中研究發現,學習者最常用的策略是

「強記式反復書寫」,或是「依據字形編造故事」幫助記憶。這兩項策略

分別以書寫方式將字形內化,是從體感的角度加深學習者的印象,依據 字形編故事則是透過聯想方式,是從認知理解的角度。筆者認為兩項策 略可結合運用,以收相輔相成之成效。

莊雅州(2008)探討漢字教學的四個大方向:規律化、統整化、實

用化、藝術化等四個方向,提供從事華語教學者作為參考。所謂的「規 律化」指的是漢字書寫過程,具有筆順以及結構的概念隱含其中,並非 提筆即可隨意書寫,因此必須建構學習者此規準之認知模式;「統整化」

指的是漢字教與學過程當中,對比及參照的概念。相近的字族、相關的 詞語皆是統合陌生字詞的工具、是漢字教學時可運用的策略,同時也是

指的是漢字教與學過程當中,對比及參照的概念。相近的字族、相關的 詞語皆是統合陌生字詞的工具、是漢字教學時可運用的策略,同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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