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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平埔族的民族認定問題

第四章 巴宰族的民族認定與民族發展

第一節 環繞平埔族的民族認定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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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巴宰族的民族認定與民族發展

本章第一節,首先筆者藉由原住民族的意見與學界對此的看法,從平埔族進 行民族認定時衍生出的問題進行論述,其次將範圍縮小並聚焦於巴宰族,試圖以 田野調查過程中獲得的資訊回答巴宰族與民族認定的關係。第二節針對國家體制 在面對民族問題時可能的發展狀況,再根據上述內容試著回答巴宰族未來的可能 走向。

第一節 環繞平埔族的民族認定問題 一、平埔族的認定

(一)原住民族承認平埔族的正反意見

自2001 年開始,平埔族各族漸漸在各種場合與官方原住民族接觸,當知道 平埔諸族正在積極爭取自己的「原住民身分」時,大部分的官定原住民族都出現 無形的焦慮與不安。這樣的情緒一方面來自情感上的衝突,這些原住民族常認為 平埔諸族和他們在歷史上是針鋒相對的,有些甚至對於過去曾被平埔族取笑為

「番」的不愉快經驗難以忘懷而留下難解的心結;另一方面是擔心開放原住民身 分認定後,平埔諸族取得原住民身分會造成資源上的排擠。其中一些對平埔諸族 認識不深、交流較少的原住民族曾公開表示,平埔族人用「閩南話」交談,與官 定原住民族多使用「國語」溝通,兩者是有差距的,加上在生活層面平埔族和平 地人很類似,讓官定原住民族感覺不到平埔族的「原住民特質」,因此對這群尚 未受到認定的人的觀感總存在著「他們不像我們,我們不像他們」的感覺。1

有人將臺灣人高達85%具原住民血統的說法和「有唐山公,無唐山嬤」的俗 諺結合,並暗示臺灣人大部分是跟平埔諸族通婚的後代,如此危言聳聽又沒有根 據的傳聞,更加深了官定原住民族心中的恐懼,更隨之出現如果讓平埔族取得原 住民身分,不僅在資源上被瓜分,連要選平地原住民議員、立法委員都岌岌可危 的想法,上述是早期官定原住民族反對平埔諸族進入原民會的理由;相對於反對 的聲音,有一些原運的菁英分子看見平埔諸族長期的努力則是一路相挺,並要求 政府承認平埔諸族的身分。最近幾年在平埔原住民運動長期推動之下,已漸漸加 強雙邊互動,許多官定的原住民族開始對平埔諸族有不同的看法,也較能支持平 埔族的民族認定運動。2在一系列的平埔原住民運動中,最支持平埔諸族正名的 就是曾任原民會主委的尤哈尼·伊斯卡卡夫特,在他尚未當上主委之前,於 1997        

1 高德義,〈中國的民族識別理論與經驗─兼論平埔族的民族承認問題〉,《臺灣平埔族》,南投:

臺灣打里摺文化協會,2002,頁 208。

2 段洪坤,《當代平埔原住民族運動研究(1933-2012):以臺南西拉雅族為例》(南投:暨南大學 人類所碩士論文,2013 年),頁 118-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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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發表〈從原住民的觀點來看平埔族〉一文,當時他提出的觀點和態度如下:

1. 認同平埔族是臺灣原住民的事實。

2. 平埔族各族群迄今仍然存在。

3. 平埔諸族有「族群認同」及「族群復活」的權利。

4. 平埔諸族的延續與發展是全臺灣人民和政權的權利與義務。

2000 年在他擔任主委後一改過去原民會的作法,給予平埔族相當大的支持,

在他任內所設定原民會努力的四大目標:一、民族自治;二、傳統領域的恢復;

三、母語的落實;四、平埔諸族的定位,其中一項就是給予平埔諸族清楚的定位。

3更於任內聘請平埔族裔潘朝成(木枝.籠爻)為原民會兼任委員,使其為平埔 族發聲,這也是到目前為止原民會唯一一次聘請平埔族人的例子。

接著上任的原民會主委瓦歷斯.貝林延續尤哈尼·伊斯卡卡夫特主委的政策,

配合林萬億政委積極推動「平埔諸族事務小組」及「平埔諸族語言文化振興5 年計畫」,在2006 年參加的臺南西拉雅原住民事務委員會掛牌典禮上致詞表示:

「荷蘭人來臺灣首先看到是西拉雅族人,認為他們是地主,……,中央不排除認 定西拉雅族是原住民的一族,原則上將納入未來的政策中」4。許多官定原住民 族逐漸以社會歷史公義、臺灣全體原住民族發展及基本人權等角度來聲援平埔族 原住民的社會運動。

2004 年,立法委員高金素梅針對「原住民身分法修正草案」舉行公聽會,

並提出增列身分法第二條第三款:「經行政院認定之原住民族,臺灣光復前原籍 在山地行政區域或平地行政區域內,且戶口調查登記且本人或直系血親尊親屬屬 於「生」或「熟」有案者,得申請山地原住民或平地原住民身分」。5雖然條文未 能通過,但也立下原住民立委公開支持平埔諸族恢復身分的提案修法首例。

原民會委託東華大學蔡志偉教授等人於2012 年所進行的「平埔諸族取得原 住民身分之法治策略與影響評估」三場公聽會(臺南、臺北、花蓮)中,邀請到 許多官定原住民族參加,西拉雅族人段洪坤聽到許多支持平埔原住民恢復身分的 聲音,在其碩士論文中更提到這段經驗,段表示在2001-2008 年間參加各種會議 或電視節目和官定原住民族對談時已有不同於以往的感受,過去那種強烈反對平 埔族的態度已不復存在,甚至出現支持恢復身分的聲音,這些改變是史料未及也 是出人意外的。

根據上述兩種正反論述及雙邊的相處經驗,筆者認為若平埔諸族持續提出集 體共識及正名的堅定訴求,同時多和社會各族群對話及建立溝通的橋樑,再加上        

3 潘朝成,《回歸與落實-平埔族群的未來》,南投:臺灣打里摺文化協會,2002,頁 12。 

4 文化部,〈首創縣定原住民族_盼尋回西拉雅文化〉,取自

http://www.moc.gov.tw/information_250_19746.html(檢索日期:2016/5/24)

5 段洪坤,《當代平埔原住民族運動研究(1933-2012):以臺南西拉雅族為例》。頁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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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埔諸族對自身的認同及語言文化復振上的努力,將使更多持反對意見的官定原 住民族因為看見平埔諸族的努力而轉變為支持平埔諸族身分認定的一方。

(二)學界對民族認定問題不同的看法

平埔族過去一直被視為僅存在於歷史與學術研究之間的隱藏族群,但是隨著 臺灣解嚴,社會多元文化開始被看見,一般大眾對地方文化越來越感興趣,加上 尋根的熱潮,帶動平埔族人開始發覺自己的文化並希望加以振興,地方政府也樂 於看見文化的興盛,於是紛紛補助平埔部落辦理活動;委託民間學者及學術界進 行調查報告、撰寫專書等,平埔諸族也因此逐漸在社會舞臺上嶄露頭角。當平埔 諸族成為熱門議題,不僅吸引學術與非學術研究者的興趣,也引發族人的覺醒,

紛紛要求政府給予文化復振的協助,同時要求政府給予政治上的身分。6

1990 年開始萌芽的平埔運動,歷經陳情、請願、政治協商、街頭運動及法 律訴訟等,至今尚未被政府認定,其中阻礙因素錯綜複雜,而學界對於「平埔族 可不可以成為原住民族?」、「平埔族成為原住民族合不合理?」更是有著不同的 學術見解,平埔諸族在正名(或復名)的運動過程中所遭遇到的難題,正突顯學 術界對「族群意識」與「身分認定」認知上的困難。7

2002 年 1 月 9 日,林修澈於原民會舉辦的「回歸與落實─平埔諸族的未來」

中發表他對平埔諸族認定看法的專題演講,他認為認定平埔諸族是不是原住民族 是原民會要做的事;平埔諸族成為原住民合不合理則是學者要討論的問題。

當族群產生自我認同時是否就可以成為身分認定的理由?這個問題在學界 引發不同的看法。8國家的認定和身分的認同這兩項概念不一定是重疊的,當然 兩者重疊性越高時所產生的問題越少,就算某個民族有高度的自我認同,政府基 於施政的考量,不一定會因應族群的要求給予民族認定。但施正鋒提出平埔族現 在面對的最大阻礙,是認定的標準取代了認同的定義?,這是根本的本末倒置,

9他在〈從權利保障探討平埔原住民族身分被剝奪〉中提出,政府對於原住民「認 定」的原始意圖早已排除平埔諸族,從人權的角度來看,目前的《原住民身分法》

       

6 詹素娟,〈詮釋與建構之間─當代「平埔現象」解讀〉,《思與言》,第 34 卷第 3 期,2006,頁 47-48。 

7 專家學者的見解,不但深深影響著社會大眾對於族群的知識建構,更左右著政府在族群政策上 的取捨,在現實的政治體制內,政府行政部門強調依法行政,一切施政要有客觀的條件酌量,當 然政府就以主觀式的觀點藉著所謂「客觀式」的標準嚴苛地主導族群的身分認定,但是政府所謂

「客觀」式的民族認定、身分認定標準,其實也是依賴委託學者的研究調查結果。 

8 林修澈認為,認同是主觀的、個人的、心理上的,可以認同自己是臺灣人,也可以認同自己是 原住民,更可以認同自己是西拉雅族,是可以多重選擇的,而且他會跟著情境改變,穩定性弱,

再來它不牽涉到所謂「族群的權利義務」;但是,認定是客觀的、政治的,政府是主體,政府的 認定牽涉到施政對象的「族群的權利義務」,所以它必須多所考量。 

9 施正鋒,〈西拉雅族的身分與政府承認政策〉,《臺灣原住民研究季刊》,第 3 卷第 1 期,2010,

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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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認定標準違背平等權、民族自決權及參與權10,但他還是提醒平埔諸族該如何 呈現自己的集體認同。讓政府承認族群身分的關鍵,除了內部認同的整合,更重

的認定標準違背平等權、民族自決權及參與權10,但他還是提醒平埔諸族該如何 呈現自己的集體認同。讓政府承認族群身分的關鍵,除了內部認同的整合,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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