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省思

「 語 言 是 包 含 一 切 的 ， 每 一 場 談 話 都 具 有 內 在 的 無 限 性 ， 都 是 無 窮 的 。 學 著 使 用 語 言 ， 並 不 是 指 學 著 使 用 一 種 早 已 存 在 的 工 具 ， 去 標 明 我 們 已 熟 悉 的 世 界，而 是 學 會 內 在 的 聯 繫 去 瞭 解 世 界。」(引 自 蔡 敦 浩 、 劉 育 忠 、 王 慧 蘭 ， 2011:48)

壹、與敘說研究的相遇

敘 說 探 究 之 目 的 不 在 定 律 的 發 現 ， 而 是 意 義 的 追 尋 。 然 而 經 驗 是 流 動 的 ， 是 敘 說 者 的 言 說 賦 予 其 意 義 ， 從 受 訪 者 敘 說 的 過 程 中 ， 探 究 社 會 行 動 的 意 義 。 (蔡 敦 浩 等 人 ，2011:90)

在 未 接 觸 質 性 研 究 的 方 法 之 前 ， 我 一 直 認 為 數 據 會 說 話 ， 也 就 是 說 它 必 須 是 有 代 表 性、可 驗 證 性，如 此 的 研 究 內 容 才 能 讓 一 般 大 眾 所 接 受。

直 到 我 開 始 接 觸 質 性 文 本 ， 才 讓 我 重 新 以 另 一 個 視 框 思 考 這 個 世 界 ， 突 破 原 有 的 成 見 ， 探 索 另 一 個 意 義 國 度 的 面 貌 。

敘 說 探 究 關 心 的 不 是 「 真 實 性 」 問 題 ， 探 討 的 不 是 這 個 描 述 是 否 為 事 實 、 或 是 外 部 效 度 問 題 。 敘 說 所 採 取 的 角 度 是 ， 以 敘 說 者 通 過 敘 說 所 再 現 、 從 中 所 建 構 出 的 事 實 ， 對 此 加 以 分 析 ， 研 究 敘 說 者 是 如 何 捕 捉、呈 現 和 解 釋 經 驗，從 中 理 解 他 /她 們 的 世 界 觀 特 質 或 說 服 他 人 的 互 動 過 程 。 (蔡 敦 浩 等 人 ，2010:42)

在 敘 說 探 究 中 ， 故 事 的 意 義 早 已 鑲 嵌 於 其 中 ， 只 是 尚 未 被 開 採 出 來 而 已 ， 然 而 研 究 者 的 角 色 是 要 彰 顯 故 事 中 的 意 義 ， 而 非 將 故 事 做 加 工 。 面 對 這 樣 的 思 惟 方 式 ， 讓 我 逐 步 學 習 如 何 重 新 理 解 原 本 被 視 為 理 所 當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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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世 界 ， 也 讓 我 重 新 檢 視 原 本 的 那 個 我 ， 再 者 透 過 敘 說 的 方 法 ， 不 僅 能 讓 人 沉 浸 於 自 己 感 興 趣 的 研 究 議 題 中 ， 亦 能 以 試 圖 去 理 解 他 者 的 經 驗 ， 並 從 中 去 「 反 思 觀 照 」 自 身 的 生 命 經 驗 ， 所 以 在 書 寫 故 事 的 同 時 ， 也 得 以 探 索 自 己 生 命 的 價 值 觀 ， 甚 至 還 能 面 對 生 命 中 的 難 題 與 困 惑 ， 所 以 能 與 敘 說 方 法 相 遇 ， 實 在 是 一 種 美 好 的 心 靈 響 宴 。

而 欲 揭 露 敘 說 的 本 質 ， 開 採 生 命 的 意 義 ， 語 言 是 探 究 的 媒 介 。 但 是 語 言 與 思 惟 間 似 乎 存 在 著 弔 詭 的 關 係，誠如 Gadamer 所 言:「 一 切 關 於 語 言 的 思 惟 ， 早 已 再 次 落 進 語 言 的 窠 臼 ， 我 們 只 能 在 語 言 中 進 行 思 惟 ， 我 們 的 思 惟 只 能 寓 於 語 言 之 中 」(引 自 蔡 敦 浩 等 人，2010:50)。然 而 語 言 本 身 有 其 侷 限 ， (思 想 需 要 透 過 語 言 的 傳 遞 ， 但 同 時 也 困 於 思 想 )， 所 以 在 敘 說 的 過 程 中 ， 更 需 要 以 謙 卑 的 態 度 去 捕 捉 「 語 言 再 現 」 的 世 界 ， 試 圖 將 語 言 的 思 想 ， 真 實 詮 釋 在 文 本 之 中 。

貳、研究歷程的回顧與自 省

從 最 初 決 定 研 究 「 宗 教 與 愛 情 」 此 一 議 題 ， 到 最 後 聚 焦 於 「 一 貫 道 女 性 」 在 婚 前 因 為 宗 教 信 仰 ， 所 引 起 的 衝 突 與 調 適 來 做 探 討 ， 過 程 中 經 歷 許 多 時 間 不 斷 地 探 索 。 原 本 的 我 ， 其 實 並 未 以 既 有 的 理 論 架 構 來 看 待 現 場，而 是 抱 持 著 單 純 的 想 法:「 我 想 瞭 解 一 貫 道 女 性 的 婚 戀 經 驗 」以 及

「 她 們 是 如 何 看 待 自 己 的 處 境 」，因 此，我 試 圖 讓 研 究 參 與 者 自 由 地 敘 說 自 我 的 經 驗 ， 之 後 研 究 者 再 由 轉 錄 的 逐 字 稿 ， 先 將 事 件 依 時 間 脈 絡 與 主 題 事 件 做 意 義 的 抽 離 與 分 類 ， 再 由 整 理 的 事 件 中 ， 嘗 試 挖 掘 其 在 獨 特 脈 絡 下 所 發 展 出 來 的 知 識 ， 而 非 只 將 研 究 參 與 者 的 現 場 體 驗 作 為 符 應 理 論 的 資 料 。 但 是 這 般 的 摸 索 歷 程 ， 讓 我 的 內 心 一 直 處 於 「 不 安 」 的 狀 態 ， 於 是 我 總 是 想 以 一 些 「 理 論 架 構 」 為 自 己 辯 護 與 解 套 ， 以 回 應 自 己 心 中 的 想 法 與 捍 衛 學 術 性 的 研 究 內 容。然 後 最 終，我 卻 因 陷 於「 文 獻 堆 」裡 ， 反 而 逐 漸 遠 離 了 研 究 主 題 的 重 心 : 「 這 個 故 事 ， 我 想 要 表 達 的 到 底 是 什 麼 ?」由 於 起 初 的 我，深 感 現 場 資 料 的 採 集 皆 相 當 有 趣，以 致 於 什 麼 都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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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 討 ， 導 致 在 研 究 的 面 向 顯 得 雜 亂 無 章 無 法 聚 焦 ， 而 且 還 陷 入 「 個 人 情 境 模 式 」 的 討 論 ， 無 法 回 應 於 社 會 結 構 中 的 婚 戀 問 題 。 而 如 此 的 困 境 ， 讓 我 一 度 不 想 再 繼 續 發 展 我 的 研 究 主 題 ， 因 為 我 深 知 ， 我 尚 未 找 到 可 以 真 正 說 服 自 己 的 理 由 ， 也 無 法 描 述 出 的 套 足 以 自 圓 其 說 的 論 點 ， 故 而 曾 一 度 陷 入 於 膠 著 的 狀 態 。

再 者 ， 當 初 會 決 定 以 「 宗 教 與 愛 情 」 此 一 研 究 議 題 ， 是 覺 得 自 己 與 身 邊 的 朋 友 皆 有 相 當 豐 富 的「 經 驗 」，可 以 作 為 敘 說 故 事 的 題 材，所 以 自 已 認 為 應 該 能 將 此 研 究「 說 的 有 深 度 」，但 卻 萬 萬 沒 想 到，由 於 自 己 也 是

「 局 內 人 」，而「 談 及 」愈 深，愈 是 看 見 事 物 本 身 的 複 雜 性，讓 原 本 看 似 簡 單 又 熟 悉 的 議 題 ， 霎 那 間 變 得 迷 網 而 難 以 看 見 全 貌 ， 卻 有 一 種 「 當 局 者 迷 ， 旁 觀 者 清 」 的 感 受 。

一 、寫作 中的窘 境:突破 自我 的思惟

當 我 無 法 順 利 的 延 續 發 展 研 究 主 題 時 ， 我 曾 經 問 自 己 到 底 寫 作 的 最 大 瓶 頸 為 何 ?我 覺 得 莫 過 於:「 沒 有 自 信 與 善 變 的 自 我 」，因 為 研 究 歷 程 中 並 非 一 蹴 可 幾 ， 必 須 長 時 間 的 累 積 與 醞 釀 才 能 啟 發 那 寫 作 的 靈 感 ， 但 是 此 刻 的 我 與 下 一 刻 的 我，思 緒 上 一 直 處 於 不 斷 的 動 盪 (可 能 此 刻 覺 得 新 鮮 有 趣，到 了 下 一 刻 又 失 去 熱 情 )，加 上 每 隔 一 段 時 間 再 提 筆 寫 作 時，就 有 一 種 莫 名 的 壓 力 與 精 神 耗 弱 的 無 力 感 ， 因 為 前 文 與 後 文 的 詮 釋 觀 點 與 邏 輯 產 生 了 斷 層 的 現 象 ， 以 致 於 我 的 論 文 就 像 是 由 「 好 多 個 我 」 所 書 寫 出 來 的 ， 寫 作 真 的 要 一 鼓 作 氣 ， 否 則 創 作 的 靈 感 真 的 會 消 失 。

但 是 ， 唯 有 經 過 這 樣 煎 熬 的 歷 程 ， 讓 我 體 悟 到 時 間 會 證 明 一 切 ， 唯 有 不 斷 的 嘗 試 與 改 變，才 會 有 前 進 的 動 力，也 只 有 不 斷 的 突 破 過 去 的 我，

實 踐 現 在 的 我 ， 才 有 機 會 看 見 未 來 的 我 之 進 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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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書 寫 ，讓人 得 以重 新 理解

「 從 另 一 個 角 度 講 ， 每 一 個 社 會 文 化 都 是 一 個 文 本 的 環 境 ， 這 意 味 著 將 語 言 編 織 成 各 式 作 品 當 中 ， 這 作 品 可 能 是 口 頭 的 、 書 面 的 或 二 者 兼 備 。 每 個 環 境 都 會 有 自 己 的 意 義 與 書 寫 的 敘 述 。 正 是 在 這 種 意 義 上，人 們 才 能 理 解 ” 生 活 即 文 本 :這 文 本 會 經 常 被 修 訂、詮 釋 與 再 理 解 。 對 於 文 本 的 書 寫 可 能 是 語 言 的 ， 或 是 想 像 的 ， 也 可 能 是 某 種 程 度 上 的 統 一 ， 但 它 總 是 處 於 發 展 與 變 化 中 ， 總 是 被 提 及 ， 不 論 清 楚 地 還 是 含 蓄 地 ， 書 寫 是 一 種 持 續 的 過 程 ， 是 永 不 停 止 的 理 解 和 再 理 解 。 」 (引 自 鮑 雯 妍 ，2013:373)

原 本 陷 入 書 寫 盲 點 的 我 ， 想 暫 時 逃 離 研 究 之 外 。 但 是 ， 看 見 上 述 書 寫 的 一 段 話 再 度 讓 我 振 奮 起 精 神 ， 願 意 繼 續 面 臨 挑 戰 。 研 究 過 程 中 我 發 現 透 過 書 寫 真 的 會 讓 人 充 滿 能 量 ， 哪 怕 是 書 寫 一 些 與 研 究 「 似 無 相 關 」 的 文 本 ， 也 能 擴 充 自 己 的 想 像 與 經 驗 ， 激 發 出 書 寫 的 靈 感 。

質 性 研 究 在 一 開 始 ， 會 從 初 步 現 象 的 理 解 擬 定 研 究 問 題 ， 但 是 在 後 續 資 料 的 分 析 中 ， 會 不 斷 修 正 原 本 的 研 究 主 題 ， 甚 至 最 後 的 研 究 結 果 也 可 能 是 即 興 產 生 而 來 的 。 (蔡 敦 浩 、 劉 育 忠 和 王 慧 蘭 ， 2011)

我 對 於 這 個 「 即 興 」 的 說 法 產 生 興 趣 ， 因 為 假 使 研 究 結 果 早 已 被 下 定 論 ， 那 麼 又 何 須 花 心 思 來 研 究 。 而 研 究 之 所 以 有 意 義 ， 是 因 為 能 有 機 會 探 索 未 知 的 情 境 ， 以 及 修 正 不 足 的 自 我 觀 點 ， 朝 著 冒 險 的 精 神 前 進 ， 這 是 我 在 研 究 過 程 中 對 自 我 的 鼓 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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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女性 的幸福:不 一定要 邁 入婚姻

以 研 究 者 參 與 者 蘿 絲 而 言 ， 藉 由 敘 說 訪 談 中 透 露 出 蘿 絲 的 戀 愛 經 驗 最 後 是 要 進 入 婚 姻 的 ， 但 並 非 代 表 所 有 女 性 都 認 為 進 入 婚 姻 就 是 幸 福 。 以 一 貫 道 女 性 而 言 ， 有 的 女 道 親 認 為 如 果 能 夠 放 下 人 間 的 凡 塵 鎖 事 ， 將 自 己 有 限 的 時 間 用 於 修 行 的 層 面 中 去 利 他 愛 ， 自 己 不 貪 圖 玩 樂 、 享 受 物 質 的 種 種 與 追 求 ， 而 是 希 望 透 過 修 行 讓 自 己 能 夠 清 心 寡 欲 ， 這 樣 的 想 法 是 一 種 將 小 愛 化 為 大 愛 的 一 種 思 惟 ， 所 以 有 的 女 道 親 會 選 擇 清 修 ( 不 結 婚 )。

參、我在蘿絲婚戀的故事 中看見自己

我 ， 是 一 貫 道 女 道 親 嗎 ?

在 蘿 絲 的 故 事 中 ， 我 是 當 局 者 ， 還 是 旁 觀 者 ?

我 的 身 份 又 是 什 麼 ， 我 應 該 處 於 社 會 中 的 什 麼 位 置 ? 這 個 敘 說 故 事 ， 在 此 刻 亦 是 我 追 尋 自 我 定 位 的 起 點 …

回 想 起 訪 談 的 對 話，蘿 絲 對 一 貫 道 女 性 身 份 發 出 的 心 酸 之 語 :「 妳 比 一 般 女 性 還 難 找 到 交 往 的 對 象 ， 妳 對 結 婚 的 事 無 關 緊 要 ， 我 們 的 身 份 到 底 是 什 麼 ?」深 深 地 觸 動 我 的 心，而 迴 盪 的 聲 響 在 我 耳 邊 不 斷 地 複 誦 著 ， 讓 我 印 象 深 刻 。 我 想 ， 從 那 時 候 開 始 「 身 份 」 議 題 早 已 注 入 我 心 中 ， 只 是 當 時 尚 未 萌 芽 。

短 短 的 一 句 話「 我 們 的 身 份 到 底 是 什 麼 ?」是 多 麼 敏 感 的 提 問，是 內 心 壓 抑 著 對 現 況 的 不 滿 所 散 播 出 來 的 聲 音，而 蘿 絲 所 說 的「 我 們 」，對 當 下 處 於 現 場 的 我 而 言 ， 內 心 著 實 有 感 觸 。 同 時 蘿 絲 她 認 為 我 們 應 該 是 屬 於「 同 一 類 」，所 以 產 生 了 普 同 感，她 認 為 我 可 以 同 理 她 的 處 境，因 此 願 意 敞 開 心 胸 ， 與 我 無 所 不 談 ， 我 為 此 感 到 安 心 ， 但 是 ， 當 她 提 出 疑 問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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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我 也 開 始 不 斷 地 進 行 自 我 想 像 :「 如 果 我 是 她，我 又 該 如 何 ?」(切 確 的 說 法 是:「 如 果 我 沒 有 改 變 我 的 價 值 觀，我 可 能 就 會 是 她 的 翻 版，如 果 遇 到 此 般 情 景 ， 我 又 該 怎 麼 去 面 對 ?」 )一 連 串 的 疑 惑 瞬 間 將 我 腦 袋 的 思 緒 充 斥 著 混 亂 的 場 景 。 我 常 想 著 ， 這 或 許 就 是 我 在 蘿 絲 的 故 事 中 ， 我 無 法 客 觀 的 分 析 的 原 因 吧 !

然 而 ， 我 必 須 先 對 自 己 坦 承 ， 我 是 存 有 偏 見 的 個 人 觀 點 ， 因 為 處 於 某 種 情 境 中 ， 我 也 是 一 般 社 會 大 眾 所 認 定 的 「 一 貫 道 女 道 親 」 身 份 ， 只 因 為 是 信 仰 一 貫 道 又 茹 素 卻 無 法 順 利 地 邁 向 婚 姻 的 紅 地 毯 ， 難 道 我 就 該 被 無 奈 地 貼 上 標 籤 ?這 樣 的 說 法 讓 我 心 中 很 不 是 滋 味 。

原 本 擔 憂 自 身 的 「 主 觀 」 會 影 響 研 究 所 詮 釋 的 內 容 ， 可 能 會 缺 乏 批 判 性 思 考 ， 但 是 ， 研 究 者 對 世 界 的 觀 點 ， 本 身 就 會 受 到 其 所 處 的 位 置 所 影 響。以 質 性 研 究 而 言，「 研 究 中 立 看 不 到 現 象，必 須 要 有 觀 點 才 能 看 得 到。」(引 自 蔡 敦 浩 等 人，2011:8)。一 個 好 的 質 性 研 究 必 須 具 備 好 切 入 觀 點 ， 因 為 它 可 以 協 助 研 究 者 詮 釋 資 料 ， 找 出 個 案 現 象 背 後 深 層 的 結 構 、 邏 輯 、 型 態 。 因 此 ， 研 究 者 本 身 存 在 的 「 觀 點 」 是 無 法 避 免 的 ， 也 正 因 如 此 ， 研 究 者 難 以 真 正 的 客 觀 來 詮 釋 ， 所 以 必 須 透 過 「 反 身 性 」 原 則 ，

原 本 擔 憂 自 身 的 「 主 觀 」 會 影 響 研 究 所 詮 釋 的 內 容 ， 可 能 會 缺 乏 批 判 性 思 考 ， 但 是 ， 研 究 者 對 世 界 的 觀 點 ， 本 身 就 會 受 到 其 所 處 的 位 置 所 影 響。以 質 性 研 究 而 言，「 研 究 中 立 看 不 到 現 象，必 須 要 有 觀 點 才 能 看 得 到。」(引 自 蔡 敦 浩 等 人，2011:8)。一 個 好 的 質 性 研 究 必 須 具 備 好 切 入 觀 點 ， 因 為 它 可 以 協 助 研 究 者 詮 釋 資 料 ， 找 出 個 案 現 象 背 後 深 層 的 結 構 、 邏 輯 、 型 態 。 因 此 ， 研 究 者 本 身 存 在 的 「 觀 點 」 是 無 法 避 免 的 ， 也 正 因 如 此 ， 研 究 者 難 以 真 正 的 客 觀 來 詮 釋 ， 所 以 必 須 透 過 「 反 身 性 」 原 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