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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黔中」所代表的空間概念,在唐人的心目中不是一塊太好的居住 地。黔中地區境內重山疊嶺,並且有無數的溪流遍布其中,地形崎嶇。就水 文而言,境內是溪流遍布,將雲貴高原前半部切割成碎裂的地形。其中幾座 山脈形成交通障礙。東緣有雪峰山脈與武陵山脈,山勢高峻難行,與湖南低 地區隔。中部有佛頂大山,為沅江與烏江之分水嶺。西部有大婁山脈,亦高 峻難行。居民構成的主體上,又是以溪洞蠻為主。毫無疑問是一塊化外之地。

從國家的角度來看,黔中也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增加朝廷稅收的區域,但 是正因為它在西南交通上占有一席之地,因此當國力強盛之時,都會透過各 式各樣的方法控制黔中。

唐代「黔中」概念就是隨著唐帝國的開拓,而逐漸形成的空間概念。唐 初不但延續隋代對黔中的開拓,更進一步在五溪與夜郎開拓郡縣。貞觀四年 (630),於黔州置都督府,是唐帝國為了向牂牁、雲南東部控制的軍事機構。

隨著牂牁大族內附,黔州都督不時通過「黔中牂牁主道」,在雲南東部發揮 唐帝國的影響力。另一方面,唐帝國也在五溪地區穩固其控制,分別在沅江 上游的地區設置州縣,並升辰州為都督府,控扼五溪之蠻。這塊江南道的不 毛之地,不但常是流放犯人的地點,還實行叫做「南選」的特殊選才方式,

是黔中土人首領入仕的主要管道。很顯然黔中有不同於江南道的特殊性。開 元二十六年(738)從江南西道分黔中道,即是因應黔中的特殊性所進行的行 為。

黔中自開拓之初,即是軍事性質非常濃厚的地區。在西南地區的國防形

勢改變後,黔中的重要性也就日趨下降。元和八年(813)張伯靖之亂,朝廷不 願意用兵黔中。朝廷貶謫官員與流放犯人,在唐中後期之後寥寥可數,實際 上就是反映了朝廷的態度。

黃巢之亂後,長江中游的藩鎮惡鬥加速了黔中軍鎮瓦解,武泰軍節度使 實則是西川節度使的附庸。黔中實際上已不存在控扼諸蠻的軍鎮,在此契機 之下,五溪蠻大幅向荊湖周邊的州縣劫掠,歲歲不寧。除了劫掠州縣之外,

還出兵參與楚國的內戰,勢力強大。成為宋代開國之後,在南方的頭痛問題。

宋代面對五溪蠻,一方面設立羈縻州,另一方面以城寨防備這些羈縻蠻 州。透過施、黔、辰、澧四州的城寨分布的數量與位置,可看出宋廷防備北 江諸蠻最為謹慎。北江諸蠻尤其靠近長江中游,滋事也最多,宋廷的防堵也 最詳密。神宗之後的開邊行動,大舉拓展宋朝在黔中的控制,收復唐代錦、

敘、獎、思、播、珍、溱、夷、南等州。宋廷在宣和中議罷新開邊州,思、

播、溱等州皆省併,而非降為羈縻州,顯現出唐宋兩朝在邊區州縣的經營方 式已有很大的不同。

唐代在邊防上,以黔中經略使所統轄的軍鎮禦邊。宋代則是招納熟戶,

團結洞丁的方式構成在邊區的防衛體系。省地─熟戶─城寨,這種防禦體系 使得宋代在邊區的界線較唐代清楚,邊區人民的身分也隨著是否直轄於中央 三省而有所不同。洞丁實為此防衛體系最重要的部分,不但平時防衛省地,

戰時更外出協助宋朝官軍作戰,而且不給軍餉,故有「有禦侮之備,而無饋 餉之勞」之言。

黔中轄下的非漢民族,在黔中地區亦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非漢民族構成 了唐代在黔中統治的基礎,溪洞大姓能夠透過「南選」的管道進入黔中任職。

唐末黔中失序,非漢民族表現自身權力的方式不再是以首領作為頭銜,而是 漢官官銜,顯然是唐代統治影響的結果。明清時期這一片山區所呈現生蠻、

土司、州縣層層林立的現象,這種現象的形成,即是唐宋對黔中不同的經營

方式所造成的結果。

徵引書目

(宋)朱輔,《溪蠻叢笑》,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臺北:臺灣商務出版社,1983。

渡邊信一郎,《天空の玉座 : 中囯古代帝囯の朝政と儀礼 》,東京:柏書房,1996。 語言研究所集刊》56: 4(臺北,1985),頁759-800。

李榮村,〈溪洞溯源〉,《國立編譯館館刊》1:1(臺北,1971),頁7-24。

四、學位論文

吳眉靜,〈宋代的漢「蠻」關係及其治理政策──以荊湖北路兩江地區為討論中心〉,臺北:

國立師範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論文,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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