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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混種:當代的煉金術

第四節 藝術裡的混種形塑

卻也皆不脫離此中心思想。其中阿多諾(Adorno,1903-1969)曾說過:「藝術對社會 是社會的反題,是不能直接從社會中推演出來的。」24當審美建立在藝術與社會

念與方法,成為新興且反藝術的美學,他以一種「陌生化」的眼光去觀察、透過 這個同樣陌生的世界,希望達到震撼、震驚使的心靈恢復人性,從被現實壓抑、

對日常麻木中解放。藝術的追求必須是與現實分離的,它具有精神性的特質,無 論創作的形式、種類都需要透過此一元素方能完成。身為一名創作者必須按自己 心靈渴望、渴求的去追求非現實裡存在的事物,去實踐個人的創作。而社會性與 自主型兩者之於藝術皆是不可或缺的特色,卻又同時彼此間帶著矛盾。藝術不應 該相同於現實卻又離不開現實,當它具有了社會功能時等於已將藝術自身與真實 世界間的差異性抹煞掉,因此必須由現實出發,然卻去達成對現實的間離,而所 謂的藝術內的審美與邏輯變成為間離本質的所在,它打破當今社會的既存現實,

打造一個虛幻的場域,卻又對社會現實產生了批判功能。

在二十一世紀的當今,從現代化到全球化的發展趨勢,科技及電腦無處不在,

人的生活也在虛幻的網路中消耗大半的光陰,虛擬與現實逐漸模糊,生物科技的 興起讓人們看到更多的可能,卻也使生物的定義更加難以商確。基因工程這麼一 個帶有幻想色彩的技術問世,給予藝術家更大的靈感空間,而透過不同的表現手 法,他們紛紛開始述說自己所見所聞所想。

在藝術家派翠西亞.佩契妮妮(Patricia Piccinini,1965-)的作品中,人們看到 一個和諧共生的社會,人類、萬物、新興物種之間沒有隔閡、沒有界線。它對於 後人類世界的假想有著自己的思考、科技生命的探討有著獨特見解,當非自然生 物通過基因工程被產下後,它們依舊能找到與演化史中自然物種般的地位、歸屬,

也踏踏實實的成為世界的一份子。原生/非原生;混種/非混種,其實真的沒有甚 麼不同,它們皆呼吸著相同的空氣,運用著共同的資源。(圖 2-1)

圖 2-1 派翠西亞.佩契妮妮,〈Pron〉,裝置,23×60×60cm,2011。

生物科技以及電腦科技的進步,帶來了社會行為的改變,同時也挑戰了舊

圖 2-2 黃贊倫,〈A321B〉,FRP、羽毛、機件 25x52x30cm,2010。

文明的轉動帶來了過往不曾思索過的問題,科技的發展引起了從前不曾發生的衝 突,這些值得人類深思。然它的極致發展可說是人們欲望的集體渴望,千百年來 所尋求長命百歲不死之生,古老的術士透過煉丹術、現代的科學家利用生物科技,

相異的思維雷同的願望,藉著抱持著對烏托邦的美夢不斷的編織…淪陷及沉淪,

物種間的界線開始混亂,人類也開啟了後人類的大門,把種種的美夢幻想寄託於 科技,透過它開始改變自己的外在、內在,有朝一日強大的個體將—完美、不朽、

極致被打造出來。創作者不斷的觀察世界,也開始一連串為主體的創作,變形、

混種、機械、後人類的作品一一的出現在世人的面前,面對一系列的幻想生物或 我們對後人類所想像的面貌,這些作品都帶給了我們視覺的震撼。伯恩(Jack Burnham)認為

創作者不應該僅是利用科技工具去創造美麗的視覺作品,而必須去意識到 科技進步對整體社會系統與文化系統的影響,並參與研究與製造。藝術家 必須成為觀念學家、道德論者、教唆者、遠見者。28

28 曾鈺涓,〈從神話到基因工程—談創作中的變形、混種與賽柏格〉,《藝術家》,臺北:藝術家 出版社五月刊,2011,頁 187。

在當代許多的藝術家作品中,我們看到了對自然生態的關係、人文社會的關懷,

它們的作品有著自己獨特的風格語言,含著對這個社會的責任、給人們的警醒。

在藝術家李小鏡(1945-)的作品中,一系列透過影像製作的半人半獸(圖 2-3)作品,

瀰漫著人類欲望與貪婪的氣味,利用人及動物攝影及擷取相關特徵的融合,就像 科學家們希望使用基因科技擷取人與動物各自的優點去改良與混種。他的作品中 同樣表現出自身對後人類及未來科技的想像,在新穎造型中觀者可以得到熟悉感,

幾乎一眼能辨別所混合的生物,卻又無法定義歸屬,人與物種的界線已然變淡。

圖 2-3李小鏡,〈12生肖〉,數位輸出,76x60 cm x 12,1993。

在藝術家黃柏維(1982-)的作品中,看到了許多不存在世界的物種,人與蟲獸 透過嫁接、轉換形成了另一種獨特的生命體,把自己與人當作主體、昆蟲當做客 體,兩者間體型、構造上的差異感被具體化後多了分享想像及與自我對話的空間。

拆解蟲獸個體並擷取想要部分這樣的一個創作想法,可追溯至少年時生病所感到 的恐懼與體悟,引發了對自我身體探索的興趣,且藉由昆蟲來反觀自身,並探討 與我們同處一個空間的它們,如何運用自身身體的構造來與大自然、地心引力做 反抗。

圖 2-4 黃柏維,〈個人神話〉,膠彩、壓克力、麻布,196x400 cm ,2011。

關於藝術中的混種,可追溯到遙遠的神話及傳說,但當代藝術中的混種及變形的 形象,卻常跟賽柏格及後人類最呼應及連結。這種「混種」是屬於當今在科技下 的產物,也是藝術家們透過它來述說的故事,藝術家卡客曾提出:「

藝術家的身分,在科技的爭論中,具有獨特的地位去創造敏銳與模糊的議 題,當科技議題的主導權,掌握於專家的手中時,騙子與專家的界線只是 一線之隔,藝術家的創作不再於使用最先進的科技,而在於以有意義的方 式去告知觀者與參與者科技問題與迷失。」

藝術家的身分應該代表什麼?想對於各行各業,它裡應是個相對浪漫的階級。沒 有像科學家般的探究事實,講求數據;不似人文學者看重社會結構、專注現實社 會;不同於上層階級肩負社會責任、穩定社會秩序;也因此他們有偌大的空間可 以述說自身的語言,無論是寄託、諷刺、批評、嘲諷、歌頌、期盼……,都能理 所當然的做為主成成分。不需要科學性的真實,而須來自自身的深思,他們所要 傳達的是主觀、是未知、是一種不同角度的思考方向,沒有數據性的分析讓人折 服、沒有明確的立論讓人折服。有的只是單純想與人對話、想使人在享受科技時 有多一點點的省思,究竟人類的未來將被引領至何方?是美的烏托邦或是一場空 的騙局?。

第三章 水墨中的混種與場景的塑造

農耕自給自足的日子,物種間的平衡不會傾斜。就因為人類打著「進步」的名號,

第二節 創作模式

與拼湊企圖賦予它一個強大的個體、全新的生命。這樣的過程下,所描繪出來的 生物並非全新,在它的身上可以找不同的零件、相異的身影。就因為筆者是將各 種生物間所想要的留下局部再行拼湊,畫面中的生物相較於全然的幻想,給眾人 一種熟悉度,更讓人相信它可以被製造出來。而拼組的過程中,筆者大致可分為 三種方式下去進行,一為合理的設計性;二是隨心所欲的喜好;三則是理性與感 性的結合。

(一)合理性的設計

筆者在動物身上尋找所需要的元素並拆解下來,在設想所創造出的生物所需 的功能性將合宜的物件縫合上去。解構下來的元素全來自原始生命身上給人的感 覺並不陌生、少了些許的距離感,而賦予其的功能除了造就強大的個體外,也希 望反映筆者自身或集體人類所羨慕動植物的某些部分。透過細節處的觀察與調整,

試圖將嫁接的手法看起來更為自然,如觀察植物的生長方向、根莖葉的走向;動 物各部位器官與身軀的結合處、骨架的比例等。

在圖 3-1 與圖 3-2 的創作中皆以人為主要的元素,把人類自身作為創作的主 體相較於其他的物種更能吸引目光、引發好奇。前者的作品中,帶著濃厚叢林色 彩,筆者試想當一天都市的文明無法發展人們要走回叢林時,需要具備哪些功能 使我們不再利用工具,而憑自身的力量可以稱霸自然。當與森林的花草樹木結合 時,如同變色龍般有了保護色,可以隱匿自身躲避危機,亦可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黑暗來臨,當視覺被遮罩時嗅覺應當出動,而人類鼻子的功能遠低於動物,故將 其轉換成老虎的鼻子,除了功能性外更帶著一絲稱霸叢林的野性。後者的畫面中,

一眼便會注意到那對翅膀,飛上天空可說是人類長久以來的渴望,飛機實現了卻 滿足不了,透過窗子望向藍天與打滾在白雲之中終是兩種感受。細觀此畫則會注 意到翅膀及手部突兀的骨頭,它述說著這對翅膀不是幻想的產物,而是真實從身 體裡長出來具功能性的,也透露基因科技所存在的風險與失敗的下場。

圖 3-1 密.覓(局部)

陳怡穎,〈密.覓〉(局部),絹本膠彩

,60×60cm×5、30×40cm×4,2016。

圖 3-2 密.覓(局部)

陳怡穎,〈密.覓〉(局部),絹本膠彩

,60×60cm×5、30×40cm×4,2016。

(二)隨心所欲的喜好

在混種生物外型的設計上,筆者自身的喜好也佔了部分因素,它脫離了理性 的思考,更單純的將心裡所想表現出來,少了現實中的操作性,多了一分神秘空 靈的氣息。而這些生物上的元素,取材自生活中不同的面向,書、電影、日常種 種、或者心理潛意識的投射。它們所存在的共鳴可能亞於前者的構思,然正因為 它們的隨心所欲,可以更加強烈的反映出基因混種議題中的危機與黑暗面。

同樣的以人為主體的圖 3-3 與圖 3-4,它們的混種乍看之下毫無根據性,也 沒有多大的功能性,然他們背後所含的意義是更加的貼近筆者想述說的話。圖

同樣的以人為主體的圖 3-3 與圖 3-4,它們的混種乍看之下毫無根據性,也 沒有多大的功能性,然他們背後所含的意義是更加的貼近筆者想述說的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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