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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rad Wolff, 《鋼琴音樂大師》(Masters of the Keyboard)，陳欣宜 譯(台北：原笙 國際出版，2007)，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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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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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圖爾‧施納貝爾(Artur Schnabel, 1882-1951)，奧地利猶太籍鋼琴家、作曲家兼音
個聲部，用三隻手同時彈奏，也就是被稱為「三手音樂」的原因。但實際上彈奏 右手當然不可能去彈低音聲部的和絃。第一樂章第二主題第三次出現也是同樣的 情況，圈起來的低音因距離被獨立成一條旋律，再加上作曲家原本就寫上重音記 號，讓旋律線更為明顯(譜例 90)。
譜例 89，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四樂章，第 113 至 116 小節
譜例 90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四樂章，第 113 至 116 小節
（二）主旋律是單聲部旋律，加上分解和絃、分散音型或單旋律伴奏音型的織 體，聲部不如「和聲式織體」多，織度也相對單薄。型態有：
1.伴奏為分解和絃或分散音型：第一樂章呈示部第一次過渡樂段(第 21 至 26 小 節)( 見譜例 8)，左手伴奏似阿貝提低音的分散音型伴奏裡。發展部第 104 至 109 小節，也是左手分散音型伴奏配上右手旋律 (見譜例 76)；第二樂章 B 段左手旋律 是分解和絃伴奏型(見譜例 23)；第三樂章小步舞曲 a 段，左手雖然是分散音型，卻 有隱藏旋律，像是兩條旋律同時進行(譜例 91)。中段的 b 段(第 52 至 59 小節)左手 伴奏是分解和絃(見譜例 34)；第四樂章 A 段與 C 段的左手伴奏是持續的分解和絃 伴奏。
譜例 91，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三樂章，第 1 至 12 小節
2.伴奏為單旋律：第一樂章第二主題第二次出現時，右手以八度彈奏旋律，左 手為三連音伴奏，形成兩條旋律線。發展部第 142 至 159 小節，右手為持續的半 音階伴奏，形成兩條旋律線(見譜例 17)；第二樂章 B ’段一開始左手為音階式的伴 奏(見譜例 27)，第四樂章 B 段後的過渡樂段，右左手都是單旋律，也是形成兩條 旋律線。
第四章
2.漸強漸弱的起伏：舒伯特在第一樂章用了許多半音旋律搭配分解和絃式的伴 奏，加上漸強漸弱的表情記號使得音樂的進行有方向且不呆板(見譜例 15、16 及
17)。演奏者必須留意這些漸強漸弱都是在小聲的範圍裡，手指觸鍵的掌控要謹慎，
以免超出因有的範圍。第二樂章 B 段的同音反覆三連音(見譜例 77)，筆者認為那
代表作曲家內心的一種情緒，也許是解脫，也許是矛盾掙扎。演奏者必須留意左
手，務必要一起與右手做出漸強漸弱，使這一整塊和絃有低音穩固的聲響支持。
3.重音：第一樂章的結束樂段左右手第 87 至 88、90 至 91 小節(見譜例 12)，
都在不協和的音加上重音，似乎想強調其特殊的和聲音響。結束樂段到發展部前
半部(第 85 至 113 小節) (見譜例 87)，把重音加上降 E 大調的屬七和絃上，緊接 I
級，強調和聲已解決。第二樂章的第 49 及 100 小節，是相同的情況，在後半拍加
重音，也是要強調和聲的解決(譜例 92)。第三樂章的第 10 至 11 小節(見譜例 29)，
舒伯特改變舞曲的律動，將重音從第一拍移至第三拍；第四樂章 B 段原本重音都
在第一拍上，到第 141 至 144 小節時(見譜例 40)，將重音移至第四拍，似乎預告有
不一樣的東西要出現，果然從第 145 小節開始，重音變成左手彈奏，第一與第四
拍都加上重音(譜例 93)。重音的彈奏要賦予它意義，所以在彈奏這些重音時，絕對
不可以著急、含糊，否則就失去作曲家寫重音的意義了。彈奏的觸鍵要小心，否
則容易過強，破壞美感。
譜例 92，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二樂章，第 48 至 49 小節
譜例 93，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四樂章，第 147 至 152 小節
（二）遠距離
1.雙手交叉：第四樂章 B 段大量使用雙手交叉(見譜例 39、40)，造成彈奏音域 的變換，製造高低音色的對比。由於曲子本身速度快，高低音域的轉換容易出現 失誤，所以演奏者必須熟悉音的位置及音與音之間的距離，手才能快速移動，到 下一個位置準備。另一個功能是回音，在力度上可比前一小節稍為小聲一點，製 造回音的效果。
2.大跳：第一樂章第二主題第三次出現時，左手伴奏是快速的跳進(見譜例 90)；
第三樂章第 13 至 21 小節(見譜例 30)，每一個小節都在不同的音域彈奏，尤其是從 雙手和絃至分解和絃，都有兩個八度的距離。第四樂章 B 段左手伴奏(見譜例 89)，
第一個單音與第二個和絃因為距離遠、彈奏速度快，加深演奏困難度。演奏者演 奏者須反覆練習，熟悉音與音之間的距離，才能在彈奏時，快速及精準的到達下 一個彈奏的位置。
（三）快速音群
1.半音階：第一樂章的第 142 至 159 小節(見譜例 16 及 17)，雙手皆為半音階。
右手來回的上下行半音階盤旋，要注意平均問題，尤其是用大拇指所彈奏的音，
不留意的話就會加重在彈奏的音上。整段音樂也要避免因小聲而使得音階模糊不
清，所以將手指貼鍵彈奏，並注意其圓滑度；第四樂章 C 段第 353 至 412 小節(見
譜例 47 及 80)也在左右手使用上行半音階，與第一樂章發展部有前後呼應之意。
筆者將會以漸強處理半音階，使半音階有明確的進行方向。每一次半音階組成的
方式也不相同，演奏者必須自仔細閱讀樂譜，觀察其不同處，才不會彈錯音，使
聲響不對。
2.八度音階上下行：第一樂章的呈示部第 16 至 18 小節(見譜例 7)及再現部的第
175至 177 小節，雙手同樣都是上行分解八度緊接著和絃。演奏者需要把氣勢帶到 高點的和絃，但前提是要先把分解八度的句子完整的彈完，不要匆忙的結束。發
展部的第 114 小節左手分解八度上行(譜例 94)，是轉換到 D 大調的橋樑，所以要
清楚的做出漸強，顯示調性的變化；第一樂章尾奏的第 264 至 266 小節是下行分
解八度(見譜例 21)。第 263 小節是尾奏的最高潮，頂點一到馬上下行分解八度漸
弱，讓高漲的情緒慢慢的緩和下來。彈奏八度時必須要固定手型，但不能僵硬，
以鬆而不垮的原則彈奏，並配合表情記號彈奏時，如漸強或漸弱時，力氣需集中
在指尖。
譜例 94，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一樂章，第 114 小節
3.不規則的音階：在第三章第二節曾經提到舒伯特喜愛在樂曲中加入不規則音 階，所以必須尋找適合演奏這些音階的指法，如第二樂章 B’段第 62 小節在 D 小
調音階裡(見譜例 26)加入半音經過音；第四樂章第 187 至 188 小節這一串音階調號
雖然寫著六個降記號(見譜例 60)，但實際演奏起來卻像是降 B 小調和聲小音階加
上降 E 小調自然小音階。彈奏不規則音階時，除了注意指法的使用外，更要注意
音樂的方向，否則容易變成手指練習。
（四）重複和弦
重複音和重複和絃是舒伯特鋼琴作品中的一項個人、特殊的特色，藉著有規 律的顫音，形成持續的伴奏音型，23 如第四樂章第 93 小節開始的經過樂段(見譜 例 38)，重複和絃的伴奏為大聲，並要繼續漸強至甚強。此處演奏的困難性在於和 絃的結構，每一個和絃包含四個音，必須快速的彈奏。在彈奏和絃時，必須要固 定整個手掌，將力氣集中在大拇指與小拇指。要留意在固定手掌時，不可僵硬，
否則將無法快速彈奏與施力。演奏者可藉長音時放鬆，稍作喘息。每一次音階頂 點的音必須很準確的彈到位置，所以必須慢練，增加手指和肌肉對於距離的記憶 力。第二樂章 B 段的三連音連續彈奏(見譜例 77)，透過不斷的和聲轉換銜接到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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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rad Wolff, 《鋼琴音樂大師》(Masters of the Keyboard)，陳欣宜 譯(台北：原笙
國際出版，2007)，202。
段，所以將和絃的最上方與最下方的音突出，才能清楚聽到和聲的改變，且音響 才會有立體感。此處的強弱對比甚大，留意每個音所需的力道。
（五）同時彈奏旋律與伴奏：第一樂章第二主題旋律原本是在四個聲部的最高聲
部，第 44 小節開始移到第二聲部(譜例 51)；第二樂章 94 至 100 小節(見譜例 28)：
右手旋律被加在和絃中間。這兩個片段的旋律必須被突顯，所以演奏者要注意聲
部及和絃音量的平衡，把力量集中在中間聲部，但也不可忽略其他聲部的旋律性
及張力。
（六）其他
筆者曾在第二章提到：舒伯特當時並不是職業鋼琴家，也沒有擁有過自己的
鋼琴，以至於缺乏演奏經驗，再加上當時的鋼琴和現在比起來觸鍵也輕得很多，
所以有些片段彈奏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以下幾個地方是筆者彈奏後覺得較為棘
手：
1.第一樂章第 21 至 27 小節的左手伴奏(譜例 95)：第 21 至 26 小節左手的困難 之處在於有時手指必須跨過黑鍵去彈另一個音，本身就不易彈奏，再加上這六個
小節一直變化，在換音時容易造成新的音延遲出現。另一個地方是第 26 銜接至 27
小節，從中央 C 往下跳十度，又要在第 27 小節時變化風格、將音量變得更小，在
快速度的情況下也是不好彈奏的。而這些東西必須以小聲來演奏，更增加其困難
加重音在不同的音上或斷奏練習等，來達到聲音平均。最後正式演奏時要貼緊琴
鍵，並且注意隱形的旋律線及和聲變化所帶來的張力(譜例 95)。
2.第一樂章的第 85 至 93 小節(譜例 96)：左手的旋律線在第三與第四聲部(最 低)聲部遊走，另一條幾乎是同音重複。演奏者要隨時轉化手指的力量，又必須將
其彈得圓滑、唱得完整。演奏者在練習時可先將兩個聲部拆開練習，感受每一個
聲部所要用的力量，再將兩個聲部合在一起練習，務必從慢速度開始練習。最後
兩手一起彈奏，仔細聆聽左右手旋律聲音是否平衡。
譜例 95，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一樂章，第 21 至 28 小節
譜例 96，舒伯特《C 小調鋼琴奏鳴曲》第一樂章，第 89 至 93 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