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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較高階級的意義生產:

壹、意義的生產

從訪談資料中所發現的意義生產主要有:「積極正面的人生觀與真誠的態 度」、「性別認同」、「自我想像」等三方面,茲就階級面向討論如下。

一、較高階級的意義生產:

(一)積極正面的人生觀

研究發現自由高中較高階級受訪者在聽流行音樂的過程或結果中,會有「積 極正面人生觀」之詮釋與實踐,以及展現對朋友「真誠不勢利的態度」。如:

小兔:「我對一首歌印象不錯,是 U2 的「It’s a beautiful day」,MV 在機場拍 的,畫面是一架飛機從機場上空飛過,剛起飛的飛機好像夢想也起飛了,歌曲意 象讓人覺得每天都是美好的,飛機出來有「再出發」的感覺,就很震撼,有種鼓

勵的感覺,是屬於比較正面的,我還蠻討厭國外感覺像吸血鬼很陰暗那種,男生 很瘦很瘦,我很不喜歡那種感覺。」(2005/5/24 訪女生班小兔)

小瑛:「我特別喜歡的歌詞太多了!現在記得最喜歡的一段是”sometimes you win, sometimes you lose.It doesn’t matter……”每次心情不好聽到這個歌詞,許 多事情就不會那麼計較,反正任何事情都有輸贏,下次再更努力就好了,聽完這 一類的歌,心情會比較快樂。」(2005/5/24 訪女生班小瑛)

小兔及小瑛會根據文本給她們的感覺進行符號意義的詮釋,產生重新出發、

再接再厲的想法。

另外如上一節所述,小艾在剛分班時,心情較低落會聽五月天時光機,歌詞 雖然講愛情,但她會用來詮釋友誼,認為能夠認識這麼多朋友相當開心,分班後 會希望自己能夠向前邁進。而小宗亦有如此現象,小宗說當他心情不好如社團事 務不順利時會聽陳雷「隨緣」,小宗:「有時後心情比較不好、很煩,會聽一下音 樂讓心情放輕鬆一下,有時歌詞會讓我想一些事情,心也比較放得開,不會揪在 一起,思考一下之後再出發會比較好。」(2005/6/7 訪男生班小宗)而從這首歌的 歌詞中可發現,主要是在談愛情,但他會擷取他主觀認同的歌詞進行意義詮釋,

而產生積極正面的人生觀,而非原本歌詞談愛情的部分,以下附上陳雷「隨緣」

歌詞,如圖 4-7:

圖 4-7 小宗詮釋的歌 隨緣

作詞:陳百潭 作曲:陳百潭 編曲:徐嘉良 有緣無緣 這一切隨緣 凡事都放乎自然 無真無實的愛情經典 若夢醒就隨時再見 有緣無緣 這一切隨緣 凡事都放乎自然 人生路上 有足多發展 又何必在情路流漣 命中若注定是咱的 愛寶惜著這段良緣 反倒轉若不是咱的 甭白目來製造孽緣 有緣無緣 這一切隨緣 凡事都放乎自然 人生路上 有足多發展 又何必在情路流漣

綜合上述,小兔、小瑛、小艾和小宗會從對流行音樂的詮釋中生產「重新出 發」、「再接再厲」、「往前邁進」、「沈澱後再出發」等較為積極正面的人生觀,並 進一步落實於他們的日常生活中。

此外,青少年受訪者亦會將自身的生活處境與流行音樂產生關連、詮釋進而 重新再現,甚至有時脫離了歌唱者或流行音樂文本的原本意涵。

綜上所述,流行音樂提供較高階級受訪者再生產符號意義,如積極正面的人 生觀,並且可發現,訪者對文本的詮釋未必會依據文本的原初意義,就詮釋學的 觀點,文本的意義永遠超越其作者,因此對文本的解讀可說是一種生產,文本和 讀者如同 Gademer 所謂的「視野交融」,彼此進行互動而產生新的意義。

(二)性別與角色認同

蘇郁蕙(2004)研究發現性別角色對青少年音樂態度有顯著影響,尤其在音樂 行為自我意向、學校音樂文化認同,男女差異更為明顯。Frith 亦指出音樂本身亦 被賦予性別刻板印象,對男性而言,搖滾樂表演展現男性渴望,反映音樂、舞蹈 及性感的男性想像,女性的樂團表演則常是令人感到身體的不安,令人產生排斥 的感覺。這是因為流行音樂正如同社會事件(social event)一樣運作著,他的文化

(及商業)目的是將閱聽人集合並建構一種「我們」及「他們」的感覺,此種流 行意識主要仰賴聲音的使用以表達對論點的認同(Frith, 1987)。因而音樂風格會 形成某種文化,甚至是性別文化,如金屬樂帶有「厭女傾向」(misogyny),早期 金屬樂對女性是極度貶抑的,歌詞中常會使用妓女或婊子等貶抑女性的用詞來描 述女性,而自 1980 年代之後,從父權及壓抑女性性徵為本的傳統陽剛形象,轉變 為排除女性,因而在音樂錄影帶中多呈現男性陽剛主題,而排除女性角色。(孫憶 南譯,2004:74-86),但此種音樂文化中的性別觀點會與時間、空間產生交互作用,

如喜歡金屬樂的小輪認為女生不適合金屬樂,他說:「metal 女生接觸的就很少,

不然就蠻失敗的,可能個性不一樣吧!覺得女生狂搖頭很奇怪,metal 就是男人的 音樂,女生聽可以,可是如果去從事會覺得很奇怪,不過應該說玩 metal 的女生

在台灣就很奇怪,在美國就還好。像伊凡賽斯就可以接受,他不是要去學男的,

而是用女人的味道去唱,因為男的很少學女的,女生也不應該學男的,女的就要 善用他的優點,伊凡賽斯就很不錯。有些女的學男的,壓低音一直吼就很怪,這 就是男的方式,不過我大多聽男的,因為 metal 教主都是男的。」(2005/5/31 訪 男生班小輪)在金屬樂的文化中,女性是被排除的,喜歡金屬樂的小輪也說「metal 教主都是男的」,小輪也認為在這種男性為主的音樂文化中,女生應該善用自己的 特色,而非用男性的表現方式呈現金屬樂,但他也強調金屬音樂的正統仍屬於男 性,且他還強調台灣的女生玩金屬樂很奇怪(男生班問卷 2005/4/22)。小易:「音 樂應該也會有男女生的不同吧!像我比較喜歡聽柔和一點的歌大部分都是女生唱 的,女生如果組重金屬感覺就很不適合,女生唱的歌都比較溫柔、感性一點,男 生通常就比較搖滾或者比較 high,張學友算例外吧。」(2005/6/21 訪男生班小易)

由此可知,男性受訪者認為流行音樂是有「性別上的區隔」,男性往往會與搖滾、

重金屬串節而女性則與柔和的、感性的音樂加以串節。

而在角色認同方面,小兔相當喜歡 U2,並且認為自己跟 U2 一樣都是外表成 熟但有一顆熱愛音樂的赤子之心,她覺得「U2 的主唱年紀越大,越散發成熟的氣 質,最重要的是他能領導好萊塢巨星們一同關心這個世界,在自己有能力時能回 饋給大眾,發揮公眾人物的影響力。」(女生班問卷 2005/4/12)她除了喜愛 U2 音樂的溫柔感動人心,更喜歡他們熱衷公益事業的作為。而問到她未來最想做什 麼工作,她表示要成為「到部落裡服務的醫事人員」,可見 U2 給她的感動不只在 音樂上,更進一步影響其價值觀及角色認同。

(三)自我想像

青少年階段是浪漫、充滿想像的年紀,而流行音樂提供他們一個想像空間,

在讀書生活之外,提供嘗試體驗其他生活的機會,增添一種天馬行空想像的樂趣,

如小輪說:「聽歌時會想像自己在舞台上表演」,滿足自己的表演慾望。(2005/5/20 訪男生班小輪)

較高階級除了對流行音樂較熱衷的小輪,其他受訪者產生自我想像的情況並 不多見。而其自我想像形式,大多與流行音樂歌詞內容本身無關,而是透過「表 演形式」的想像進行自我想像的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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