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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科學戰爭

在文檔中 塞荷的教育知識論探究 (頁 25-30)

在當代科學哲學的歷史當中,曾經有著「科學戰爭 J (science

wars) ,探討這樣的尋渡之旅當中可能隱藏的危機,及其中的學術理論

所可能產生的的謬誤甚至是「誤用」。從數學家Nonnan Levitt 和生物

學家 PaulR. Gross 的〈高級迷信:學術左派及其與科學的論戰 > (Higher Superstition: The Academic Left and Its Quarrels withScience, 1994) 、到

AlanSokal 的惡作劇 (Sokal'sHoax) ,及其和 Jean Bricmont合著的《知 識的騙局> (Impostures Intellectuelles, 1997) ,這一系列的科學戰爭迫 使我們思考,難道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之間無法有交集點嗎?相對主義 所支持的小敘述或是異文忱的正當性,是否一定會與自然科學所尋求的 普世性相互杆格嗎?

索卡等科學家不斷出面反抗相對主義這種現象,似乎要迫使我 們思考:堅持跨越文化的事實存在以及堅持科學的真理性與實 在性,是否就一定會帶來對異文化的不寬容....反過來說,相 對主義是否可以有較溫和與較細緻的提法且是否一定像科學家 所想像般是頭洪水猛獸?相對主義知識論是否真會危害到科學 活動與知識追求 P 這些問題也很值得科學家們重估。(陳瑞麟 譯. 2001 : XI-XII)

塞荷的理論旨趣,十分重要的、幾乎可以作為他一生的職志的,就 是企圖在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當中「尋渡」。我們可以看到,塞荷在許 多他的著作中,或是接受許多的訪問當中,都直接或是問接的表達這種 尋渡的意圖。換吉之,他將在這兩者間(entre deux) 催生出第三者(Ie tiers) 。也許因為如此, Sokal 在〈知識的騙局》的法文版導論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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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塞荷並沒有大加批評,.對照之下,瑟黑 17 作品中有許多關於科學與 科學史的隱喻,處理的如詩一般;儘管他的主張非常模糊,一般來說並 非毫無意義,也不算完全錯誤,所以我們沒有進一步討論 J (陳瑞麟譯,

2001: 15) 。此而曾與 Richard Rorty 合寫過《真理何用?} (A quaibon

fa verite,2005)的日內瓦大學的現代與當代哲學教授 Pascal Engel , 19

在一篇「索卡事件真的關條到了法國哲學家嗎? J (L' Affaire Sokal conceme-t-elle vraiment les philosophie fran伊的, 2001) ,說明由於塞荷 的理論旨趣使得他並在這場戰爭中被波及。Engel 並評論 Sokal :

Sokal 和 Bricmont 的思維概念是捍衛模型 (modele) 。但真 有如他們一直重複的做蒙之光( la clarte des Lumieres)這麼 簡單嗎 P 這不是獨一無二的。企圖宣稱所有沒有經過數學的 證明或是實驗的檢驗,應該被于以排除,這有利於他們避免 所謂的「政治正確J (politiquement correct) ,而只有「科學 正確 J (scientifiquement correct) ,但這樣讓他們的思想顯的 十分貧乏...這是後現代科學研究(des science studies post-modemes) 與 Sokal 和 Bricmont 之間的戰爭...·Serres 十分 有才華的展現出在法國所有時代的思想家,從笛卡兒和巴斯

卡 20 到沙特與傳柯,中間有著La Metrie 、 Jules Lequier 或伯

格森(Bergson) ,他們所產出的十分有特色的、政治的、宗

教的和學術的思想,而非只限定在權力的思想。這使得作為法 國的實證主義、學院主義與思想警察(la police de la pensee )

17 NDSerres 。

咱不過,這段話到了英語版前吉卻刪除了,刪除的理由並沒有寫明,頗值得玩味。

19 Engel 教授是法國人。這本書於2007 年剛發行英文翻譯本。

20 Pascal,B (1623-62)。法國哲學家,也以身為數學家、物理學家、發明家、神學家、辯

論家和法語散文家而聞名。

的 Sakal 和 Bricmant 不得不信服。德勒茲說的好,這是充滿怨 恨的思想,賦于邏輯生命,指稱其對手沒有邏輯,或是意欲排 斥哲學 21... .他們強調令人厭惡的思想,即「硬 J (dures) 科 學是真理的化身,並且有權對於其他的論述加以譴責。這種態

度有著令人害怕的獨裁主義( I' autaritarisme)。為什麼我們不 能輕輕地移轉「相對性 J ...而不要反對科學呢 P 我們難道也 要譴責物理學家稱混沌為系統當中的非線性嗎?這也就是一種

「海關警察」的態度。這種文法學家無法以文字之愛來閱讀句 法的錯誤。(Engel,200 I: 563 )

這裡, Engel 點出了兩點很重要的重點。第一點是, Sakal 試圖要以 其數學與自然科學的專業知識,來檢驗幾位法國(哲學、社會學等被歸 類為人文學科的)思想家他們對於科學概念的「真實性 J '並且企圖用 數學與自然科學所謂「客觀中立」的標準,讓科學概念去除掉人為的「價 值關連 J (value relevance) ,回歸「價值中立J (valuefree) 。但是,

這讓所謂的「硬」科學缺少了一種輕靈的彈性,也就是能接納系統中所 附有的干擾因素能為系統帶來的無限可能性。這干擾因素可能就是人文 科學對於科學概念的「另類詮釋J '也就是寄生蟲現象。另一點就是,

塞荷之所以沒有被 Sakal 在這本書裡大加批評,不是因為塞荷他曾受過

「專業」的科學訓練,而是在於塞荷他的理論與思維方式,就是吟避在

人文科學與自然科學之間的「渡」上:塞荷輕巧的在相對性與科學的絕 對性之間遊走,他不拋棄此,也不捨棄彼。為什麼他想要避走?因為他 知道,只有在不斷地進入異地的旅程中,他才能更為認識自己現在所使 用的知識語吉,更進一步能理解世界。因此,面對後現代所帶來的破碎 與斷製的知識論述與現代主義的「大敘述J '塞荷的教育知識論是在中 21 出自《何謂哲學» (Qu'est ce que la philosophie?,1991,Paris: Minuit,p.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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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的第三處進行交融 (Serres , 1980,1991, 1994) 。但是這不意味著他要 回到前現代那種未將知識做區分的時代。因為強迫現在所有的知識疆界 要全部打破,並回歸到前現代的狀態中,就如同在今天要將資本主義制

度從人類社會完全拔除一樣,是不切合實際也難以實行的。毋寧是,他 在扮演的是中介者:既溝通連結,又交融與審慎。這種工作無關乎現代 或是後現代。他並不全然如現代主義知識論,永恆的追尋知識唯一的客 觀真理,但也不全然頌讚後現代主義者所作的解構 o 對於當今盛行的後 現代知識論的所形成之論述的碎片,塞荷意欲逾越破碎,他要作的是,

在各個破碎難以連在吉的爭論當中,尋求通道:

我假定有著波動的破衣裳,我正在尋找著複雜分割體間的

「渡」。我相信我知道在吵雜的、難以理解的無秩序的海洋 上,這些島嶼所構成的事物狀態是散布在群島之間的小島,強 勁的浪拍打使得每個島的岸邊呈現碎裂狀態,經年不斷地、消 耗地、切斷地、侵蝕地改變島的樣貌,其中散布的理性之間的 必要連結,它們之間並不容易也不明顯。我知道「渡」是存在 的...但是我無法將其普遍化,阻礙是明顯的並且反例也經常

存在。( Serres,1980: 23-24 )

破衣裳雖然破裂,但是卻有連結,只不過是一種如同漂浮在水面 上,隨波浪起伏變他的連串吉。大海不斷改變著每個島嶼,如同時勢不斷 地使我們的知識發生轉變。但是,每個島嶼仍然有其理性,而且塞荷認 為有必要將其連結起來。但是連串吉是困難的,因為也許不同的理性有著 不同的邏輯,甚至是相矛盾的邏輯。尋找連結,如同尋找西北航道,十 分的困難。但是, Martusewicz 指出,塞荷帶給我們的是:

沒有普世的模範能夠引導我們去理解。有的是在一片吵雜的海

洋中,多元和多樣可能的思維和意義的島嶼,這些連結必須被 尋找或是被創造,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但不能被想當然爾 的認為〔連結就是這麼簡單〕而輕易的作設想....這意味著我 們如何生活的問題的答案,並不存在於某些未被發現的普世真 理中 O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闢係到,我們能以多樣的方式思考 以及能去尋求連結的能力,在也許到目前為止無法連結的想法 之間創造連結 o (Martusewicz,2001: 10 )

的確,沒有什麼普遍的知識架構可以讓我們理解萬事萬物。也許,

可能的方法將會是,我們開始漂流在一片喧囂吵雜的海洋中,開始理 解、開始冒險、開始尋渡。我們漂流在各個知識之間、我們成為知識的 中介、我們將連結與轉{七這些知識,我們將「擁有一個多樣的、有時候

是連結起來的理解 J (Serr肘, 1980: 19) ,為的是理解我們自己與理解 世界。連結,意味著尋渡,尋j度意味著永恆的追尋一條通道,一條可能 存在或是根本不存在的通路。尋渡之旅將是受苦的,但他說,這將不會 是痛苦的,因為 r 痛苦的是人們沒有了希望、計畫與夢想...我們可 以懷疑整體。我們仍然可以試著看得更多,試著喜歡多樣的知識,有時

試著做一些連結J (Serres, 1980: 24) 。希望是人類生存於世的動力。

要妥善的尋找「西北航道 J '融合各種理性以過止各種理性之間不斷惡 鬥所造成的分化與孤立,以及隨之而來人類不斷地承受苦難的狀態 O 如 何找到這條「西北航道」。塞荷沒有回答。但是他將規劃一個知識的吟 遊路程,其中,交融轉他各個知識的知識的吟遊者將誕生 r 我不確定 我是否通往渡,但是我看見知識的吟遊者出現了,有著兩種文{七的年輕 人,他們的出現有助於思考、建造或是重新認識一個新的群島 J (Serres, 1980: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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