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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二節 勞動的繁星閃爍

二、 勞工的情感勞動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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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民眾對於其歌唱實力、容貌與穿著等等質疑,焦點幾乎全壓在蔡依林個人身 上,雖然使得歌手承受極大壓力,甚至陷入榨取自我的境地,卻也使蔡依林找到 自身突破口,在與自我的對話中18,成長並獲得內在益品。逐漸取回話語權與專 輯主導權的蔡依林,開始依自身想法,朝舞曲與國際化品牌邁進,2014 年發行的

《呸》與2018 年發行的《Ugly Beauty》專輯,兩度拿走金曲獎最大獎項19創下紀 錄,並將蔡依林帶到華語樂壇的天后地位。

綜上,從個人及團隊合作的「詞曲創作」、「編曲設計」、「錄音混音製作」等 音樂產製,到現場演出的整體呈現,歌手作為一名文化工作者,在當中透過音樂 創作、歌曲演唱、視覺演出等本質勞動,產生版權、商品獲利與表演報酬,並獲 取內在益品與外在益品(Banks, 2007/王志弘、徐苔玲、沈台訓譯),滿足個人 對工作的愛戀與尊重,以及個人的成就感與自我實現。然而若單以此類商品生產,

並無法完全含括歌手創意勞動所誕生的成果。外在益品包含了獲取貨幣、名聲與 權力,當中貨幣或許可以就專輯銷售、表演演出費及代言價碼等獲益進行衡量,

名聲與權力一則難以進行計算,二則無法單看音樂作品或演出表現,因此歌手必 須將自己當成品牌經營,爭取曝光觸及,以獲得更多外在益品。

二、 勞工的情感勞動行為

用甘願換得勞動成果,是Burawoy(1979/林宗弘譯,2005)在 1947 年起,

進入美國芝加哥一家機械廠,親自從事工業工作,進行田野調查後的主要發現。

研究發現工廠會以遊戲、競賽的特質進行勞動,而這種「勞動過程作為一場遊戲」, 是因為工業社會學調查中,發現工人因為工作現實(物質條件、重覆、機械化的

18 嘉人(2019 年 5 月 26 日)。〈「蔡依林」二十歲了!她自黑、幽默、拿自己做實驗,怪美姿態 重獲新生〉,《風傳媒》。取自:https://www.storm.mg/lifestyle/1319300

19 《呸》共入圍第 26 屆金曲獎 9 項獎項,並獲得「最佳國語專輯獎」與「最佳演唱錄音專輯獎」, 而《Ugly Beauty》則入圍第 30 屆金曲獎 7 項獎項,並獲得「年度專輯獎」與「最佳年度歌曲獎」。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張專輯,都是目前唯一獲得金曲獎「年度專輯獎」與「最佳國語專輯獎」的 舞曲導向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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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引起了被剝奪感(身體的傷害、沈悶、疲勞),而被剝奪感產生了相對滿 足感(自我鍛鍊、能屈能伸、滿意的感受)。這些相對滿足感,可以在遊戲的過 程中尋獲,降低工人無止境、連續而無意義的動作所帶來的緊張。遊戲裡創造了 和諧、也製造了順從,更重要的,是在過程中使勞工自願性地再付出剩餘勞動,

並獲得產值而使資本家獲利。

工人在遊戲中得到相對滿足,因而增加產量,仍屬於工廠物質勞動的一種。

Hardt & Negri(2000/李尚遠譯,2002)則從工廠勞動中,梳理從福特模型(福 特主義)到豐田模型(後福特主義)的結構性變遷,提出了勞動變遷的軌跡,並 與非物質勞動(Immaterial Labor)論述呼應。Hardt & Negri 認為,福特模型的時 代主要以規格化商品的大量生產為主(如同 Burawoy 在 1947 年進入的田野),

消費端與生產端是相對無聲的關係,溝通迴路是侷限而緩慢的。然而到達豐田模 型的時代,工廠維持零庫存,並隨時回應當下市場的需求,而調整規格進行生產,

形成生產與消費者持續互動溝通的模型。當「互動」與「溝通」成為模型關鍵,

服務部門導向的生產模式於焉誕生。這種服務性質的互動,並未產生任何物質與 耐久財,因此界定為非物質勞動的一種。

非物質勞動是由Lazzarato(1996)所提出,定義為「產出知識與文化性內容 商品的勞動」,當中包含了隨著科技發展而產生的垂直與水平傳播,以及涉及文 化類項的文化藝術、時尚、品味、消費者規範以及公眾輿論等。這樣的勞動內容 是一種自我價值呈現,透過電腦中介,可能是個人與社會的溝通與社交行為,且 勞動融入生活,不僅營造個人與社會關係的某種能力,更會在這樣的行為中,引 發社會合作。非物質勞動所產出的成果並非消耗品,反而是種擴大、改變和創造 的過程,在持續創新與想像的勞動下,達成循環與生生不息的效果,在意識型態 的販賣與消費過程,與受眾創造關係,同時也產生了需求及經濟價值。

Hardt & Negri 整理融合上述說法後,將非物質勞動分成三類,包含「工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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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的資訊化與溝通科技的發展」、「分析性與符號性工作」以及「牽涉到情感的生 產與操縱」。針對牽涉到情感的生產與操縱,他們認為,非物質勞動中,屬於電 腦模型能解釋的,僅是其中一部分,「透過電腦的生產化,勞動逐漸發展成為抽 象勞動……(然而)非物質勞動的另一種面貌,乃是關於人類接觸與互動的情感 性勞動。」(Hardt & Negri, 2000/李尚遠譯,2002),而這種情感性勞動則可以創 造出「情感經濟」(Affective Economic)。

情感經濟由Jenkins(2006)所提出,以電視產業為例,他認為情感經濟得以 鼓勵公司創造「愛的商標」,並模糊娛樂內容和品牌訊息間的界線,因為消費者 是能動、具情緒且有社交力的,當公司能夠邀請消費者進入品牌網絡,便可累積 消費者信賴與產生迷群效應,鼓勵更多的情感支持與行動力(消費)。這也呼應 Hardt & Negri(2000/李尚遠譯,2002)所認為的豐田模型(後福特主義)服務 導向:當生產者不再以僵化、規格化、單向的方式進行生產,而是改與消費者雙 向互動,除了實質產品會持續滾動修正,消費者也會因為一定程度的情感交流,

而產生品牌忠誠與信任感,進而創造另一種基於信賴而消費的獲利。

在這樣的情感經濟導向下所進行的非物質勞動,則創造出一批批從事情感勞 動工作的「情感勞工」(affective labor)。根據 Hardt(2007)的分類,他認為情感 勞工可分成兩種面向,一是指在性別分工框架下,女性在勞動過程中,包含有薪 與無薪給付項目的情感性付出,例如看護工作、家庭勞動;另一種則是知識型生 產的新興勞動者。這是一種新型態、結合智力與情緒、理性與感性的總和勞動。

這些原本不該是勞動者的消費端成員,基於某些動機,而加入了非物質勞動 的行列,成為情感勞工,並在當中創造出了情感經濟之價值。然而,當我們關心 非典型生產陣容的情感勞工,所進行的勞動內容時,也不應該忽略在工作場域中,

作為一名專業工作者,特別是文化工作者,所進行的情感勞動內容與相對報酬。

根據Wissinger(2007)針對情感勞工所下定義,他特別點名「健康照護」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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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產業」這兩個領域,認為情感勞工所提供的工作,是包含「互動」與「人 群接觸」,並能因此產出「無形的感受、輕鬆、興奮或激情」。由這樣的立場出發,

Wissinger 探討模特兒如何成為一名情感勞工,無論是親自現身或是網路虛擬形 象,透過身體展演,除了猜測觀眾要什麼之外,更努力進行個人魅力的營造,吸 引並操作自己及他人情感,放射刺激和投射活力,構築自我品牌,持續累積並抓 住觀者眼球,達到注意力經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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