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7

第五章 家庭、感情與社會處境

一、前言

筆者意欲在本章回歸卡夫卡的自我,藉由文本的呈現,探求卡夫卡兩個相當 重要的面向:家庭關係與愛情;另外,筆者亦藉由卡夫卡的社會處境,探討作品 中的「外部者司法」(outsider jurisdiction)。

卡夫卡的寫作意識都是來自父親對他的束縛,這是他靈感與筆下世界的泉 源。換句話說,如果不是父親,卡夫卡即使仍然在寫作,他筆下的世界也有可能 渾然不同。

一直以來,卡夫卡筆下的世界仍然有很多與家庭或是審判有關。最典型的作 品如《變形記》,就像卡夫卡家庭的縮影。只是在真實生活當中,卡夫卡並不是 支撐家計的人;在《變形記》中為自己塑造這個形象,筆者認為是來自卡夫卡欽 羨父親支撐家庭經濟的能力,所以讓自己在小說中取代那個形象,以讓自己存在 幻滅式的壯大感──卡夫卡很希望家庭能夠重視他的份量,所以在作品中,才會 讓家庭在失去自己之後,慢慢的衰弱。

此外,卡夫卡在隨筆之中,也有描寫家庭與法律的鏡頭:

人們從右邊的門湧入房間內,那兒正在召開家庭委員會,他們聽 見的是最後一個發言人的最後一句話,他們抓住委員會成員,從 左邊的門湧出去,大聲宣布了他們的判決。真實的是對這句話的 判決,虛無的是這個判決本身。如果他們要真正真實地做出判決,

他們就必須永遠待在屋子裡,這樣他們就將成為家庭委員會的成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8

員,於是便不再有能力去判決。79

至此,筆者意欲從卡夫卡的家庭著手,描述它在卡夫卡生命之中的地位。

卡夫卡幾乎所有重要的作品都是在感情事件前後寫的。本文主要探討的作品

《審判》則是在與菲莉斯解除婚約──那是他第一次解除婚約時,開始動筆的。80 依此,《審判》在筆者看來,與卡夫卡和菲莉斯的感情脫不了關係。

事實上第一次解除婚約時,菲莉斯與好友共同開了審判庭,數落卡夫卡的罪 過,並且宣告婚約解除。雖然未見卡夫卡對這件事情反應的記載,但筆者認為,

卡夫卡在《審判》之中的死亡,應該也是基於這件事情而寫成的後續。雖然他們 往後又復合了,但又經歷第二次的解除婚約──對卡夫卡來說,這的確不是壞 事,某個程度上而言也是卡夫卡想要的。只是對卡夫卡來說,依然造成了傷害。

這也是卡夫卡本人的矛盾之處。

以上兩個主題,筆者會先以《判決》為先導,這是卡夫卡初認識菲莉斯的作 品,其中不但描寫卡夫卡與家庭的關係,也約略的帶到卡夫卡與愛情的關係。而 後還是會以《審判》為主,其他作品為輔,作為主要的文學對照。必不可少的是

《致父親的信》與給菲莉斯的情書。雖然不清楚《致父親的信》的寫作時間,但 至少可以確定是卡夫卡兩次婚約之後,晚於《審判》開始寫作的時間,或至少是

《審判》的最終章寫完之後,併此敘明。

最後,筆者想要討論卡夫卡作品中的「外部者司法」,這個觀點可以連結到 卡夫卡在社會中的處境,也可以連結到卡夫卡在家庭與愛情中的處境。雖然筆者 認為,客觀看來,卡夫卡至少就愛情關係之中,並沒有自己想像的如此弱勢。某 個程度上,他還是主宰了一切。

79 同註 8,頁 44。

80 同註 66,頁 134。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9

二、《判決》

《判決》這個名稱乍看之下有法律的外表,但實際上的內容與法律的關係並 不甚大。雖然它仍然有父親判兒子死刑的劇情,但是最後的結語,主要故事的進 展與法律並無相關。

《判決》的主角葛奧格是商人,在母親過世之後便與父親一同經營家族的商 店,並因父親隨母親的過世變得淡泊,葛奧格的生意才幹始得發揮,讓商行越來 越興旺。81葛奧格想要把與富家女結婚的消息,傳達給遠方生意不濟的好友。該 好友即使生意不好,但也不願意回家鄉發展,並找一些不是理由的藉口拖延回鄉 探訪。葛奧格不希望炫耀自己的成就讓老友感到不適,所以通信都講一些邊邊角 角無關緊要的事件。

葛奧格想要跟父親說他要寄信給朋友的消息,父親一開始裝傻說明自己不認 識這個朋友;但到後來父親說自己一直都有跟葛奧格的這個朋友通信,說葛奧格 一直欺騙好友;並且指責葛奧格並沒有幫他蓋好被子,進而羞辱葛奧格,而指責 未婚妻把他的心帶走了,讓他漠視好友與父親,最後他判決葛奧格應該被處死。

在《判決》的最後一幕,葛奧格跨越過河的欄杆,懸吊,直到手沒力氣掉下 河裡,像是自發性的掙扎一般。故事並沒有告訴我們葛奧格是否死亡,但是這並 非故事的重點,最重要的是他自我執刑,服從父親對他的判決。

或許不需要詳加印證在《判決》之中,卡夫卡將葛奧格的父親當作自己父親 的縮影,因為這很顯而易見。不過,單純就葛奧格父親是商人、葛奧格喪母對父 親造成的影響、以及葛奧格的父親在床上看以前的報紙呼應了卡夫卡的父親是個 念舊的人,而葛奧格不識該份報紙,都代表卡夫卡並不認同父親對過往的描述意 涵。這些都在外觀上顯示了兩個父親之間的連結,更重要的是父親所彰顯得權威。

筆者認為,卡夫卡對父親的感情,比較像是尊敬父親,以父親為一切的標準。

81 這如《變形記》之中,薩姆沙為全家人的支撐,並且取代了父親的經濟地位一樣,卡夫卡心 裡都是默默的想要壓過這個強權的象徵。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10

但是又因為自己達不到那個標準,父親亦會因此對他冷嘲熱諷,所以卡夫卡藉由 逃避父親以保全自己之餘,也懼怕父親。但終究卡夫卡與父親都還是彼此關心彼 此相愛,只是他們無法像其他的父子關係一樣的表達對彼此的感情。所以像是在

《判決》之中,葛奧格親近父親並為父親蓋被子,雖然不是卡夫卡會對父親表達 關切的形式,但至少卡夫卡的內心深處,即使莫說渴望與父親有親密互動,至少 應該也不排斥與父親以這樣的方式相處。

不過卡夫卡知道,父子關係當中存有太多的誤解沒有辦法處理,包括卡夫卡 自己,包括父親,都有自己跨不過的柵欄,寧願更極端跨過河的護欄,在慢慢地 掙扎之中掉落。這點可以在葛奧格幫父親蓋被子的情節便可得知。「蓋」的這個 動作象徵在父親過世時放進棺材的聯想,並不是葛奧格的本意,但是父親是這樣 想,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父親抗議葛奧格沒有幫他把被子蓋好在意的不真 的是被子有沒有蓋好這件事情,而是在反諷葛奧格的行為看似在詛咒他。

凱特‧費洛里斯(Kate Fiores)認為,葛奧格比較像是外在的卡夫卡,給人積極 正面的形象;但是朋友的角色就比較像是內在的卡夫卡,孤僻,不常回望朋友,

做必須一個人的工作──如寫作,並且不喜歡討論婚姻議題;82也造就了卡夫卡 自己與自己對話的寫法。且不論兩者之間的關係為何,這並不是本章需要探討的 重點,重要的是,這兩個角色對父親的態度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在《判決》之中朋友都是由他人敘述所建構的人,無法如實看到他對父 親的想法。不過就他們的對話之中可以看見,他們建構出的朋友──之所以會這 樣講是因為那不真實的代表朋友的想法,那只是格奧斯或父親所認為的形象──

與父親的關係比較好,許多葛奧格的消息都是藉由父親的口告訴朋友,而且朋友 也會告知父親許多他的近況。不過以上都不能證實,畢竟故事並沒有給我們證實 的機會,更何況葛奧格對朋友本是基於好心,所以並沒有如實的告訴他自己的近 況。在這個層面上,很難說誰是誰非。

82 費洛里斯[著],李自修[譯],〈判決〉,收錄於葉廷芳[編],《論卡夫卡》(河北:河北教育出 版社:1988),頁 144。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11

《判決》就在這裡創造了模糊的空間,筆者認為,恐怕葛奧格在當下,也有 受到欺騙的感覺。因為朋友除邀請他一起過去投資之外,其餘都頗為敷衍而且冷 淡。我們無論欺騙者是朋友還是父親,相信葛奧格都相當震驚,所以才會由理性 且縝密的人突轉為非理性,自我處決。

內在的卡夫卡(葛奧格)就成為父親與外在卡夫卡(朋友)關係的樞紐。卡夫卡 在一九一三年二月十一日的日記中如此記述:

那位朋友是父與子之間的聯繫,也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共同紐 帶……現在故事的發展證明,父親怎樣從這一共同物即那位朋友 當中突顯出來。作為葛奧格的對立面站在他面前,通過其它較次 要的共點加強自己:也就是通過母親的愛和依從。通過對母親始 終不渝的緬懷,以及通過那確實是父親原先為生意而贏得的顧 客。而葛奧格什麼都沒有。83

在《判決》中,父親給葛奧格判決之前如是說道:

「在你打定主意之前,真是猶豫了一段好長的時間啊!先等到你 的母親過世,不讓她參加你的大喜之日;你的朋友在俄國快要完 了,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十分窮困潦倒。至於我呢,也變成你現在 見到的這副模樣。你不是有眼無珠,我的狀況你看的見啊!」

「這麼說,您一直在暗中監視我!」葛奧格喊道。84

這是否表示葛奧格之前的自我對話都是在自欺欺人?卡夫卡將自己在《判決》中 分作兩個人之後,又把葛奧格分成我們看到的人與他藉由對話顯露出來的個性。

但是單就他後面自我處決的行為看來,他呈現在我們眼前的都是對讀者的欺騙。

不過這樣說並不真實,筆者認為,卡夫卡藉由葛奧格的不同面向,寫出了卡夫卡

不過這樣說並不真實,筆者認為,卡夫卡藉由葛奧格的不同面向,寫出了卡夫卡

相關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