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侵害利益計算法
第三節 應扣除之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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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代表其實體上之請求一定有理由，且所謂損害賠償請求權之存在，除權 利人得請求外，尚應包括得請求之數額，故上訴人仍應證明其所受損害為何及 其數額。且查系爭專利於臺灣既已專屬授權予輝瑞大藥廠，上訴人於臺灣即不 可能再授權他人實施，上訴人已透過專屬授權於臺灣實施其專利，則上訴人就 系爭專利所享有之實體權利自應受到限制，故上訴人應證明被上訴人於臺灣侵 害系爭專利，對上訴人究竟尚有何實施專利權以外之損害及其數額，方能請求 確認損害賠償請求權之存在。」
系爭判決係屬輝瑞案之另案判決，智慧財產法院除將專利侵權損害賠償定 性為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外，並從侵權行為的傳統法理立論，認為專利權 人必須證明「所受損害」及其「數額」，若僅泛言實施專利權之權能受有損害，
則尚不得主張損害賠償請求權。系爭判決基本上與前揭最高法院意旨相互呼 應，且不採取侵害利益計算法係屬法定賠償額，專利權人無須證明受有損害之 見解。
第三節 應扣除之成本
侵害「利益」計算法，顧名思義，必須將收入扣除成本與必要費用之後，
始為專利權人依本法計算所得請求之損害賠償數額。有學者整理實務判決，歸 納出得扣除成本為：廣告宣傳費用、製造侵權物之模具開發費用及其材料費、
與專利侵權行為有關之水電及電話費用等；不得扣除之成本則為：稅捐費用、
品管作業費、環境清潔費、勞工安全衛生管理費、保險費等；至於研發費用、
人事費用、租金、運送費等可否扣除，法院則尚未表示一致明確之見解37。 學者並指出，智慧財產法院近年來於審酌侵害利益計算法所應扣除之成本 與必要費用時，似以該成本究為「直接成本」或「間接成本」，決定得否扣除
37 李素華，同註 11，頁 1427-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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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本文觀察近年智慧財產法院判決亦得出相同結論，諸如：106 年度民專訴字 第93 號民事判決、104 年度民專訴字第 80 號民事判決、106 年度民專訴字第 12 號民事判決等，均採取直接成本得扣除，間接成本不得扣除之一致見解39。
智慧財產法院106 年度民專上字第 38 號民事判決：「1…….查專利法對於 成本與必要費用，並未具體界定，參酌會計學上對於直接成本與間接成本之定 義可知：(1)所謂直接成本，係指可追溯成本，即能直接辨認或直接歸屬至成本 標的之成本；(2)所謂間接成本，係指無法直接辨識或直接歸屬至特定成本標 的，應透過特定方法進行分攤之成本。計算專利侵害人所得之利益時，所得扣 除之成本與必要費用，應界定為會計學上之直接成本，而不包括間接成本。在 侵害人能證明成本與必要費用之場合，專利權人得請求侵害人因侵權行為所得 利益計算，作為損害賠償之範圍，其係會計學上之毛利，並非再予扣除間接成 本或稅捐之淨利或稅後淨利。因租金、修繕、零件保養、保險費、權利金等成 本及費用，非屬製造侵權產品之成本及必要費用，均屬間接成本範圍，不得自 銷售額中扣除之……準此，本院認計算專利侵害人所得之利益時，所得扣除之 成本與必要費用，應界定為會計學上之直接成本，而不包括間接成本。」
系爭判決復謂：「2.侵害行為所得利益：(1)稅前淨利或營業淨利：所謂侵害 行為所得利益，係指加害人因侵害所得之毛利，扣除實施專利侵害行為所需之 成本及必要費用後，以所獲得之淨利，作為加害人應賠償之數額，其為稅前淨 利，並非稅後淨利……因生產成本之範圍分為固定成本與變動成本，而固定成 本不隨產量之變動而變，其數值固定，縱使無侵權行為之發生，侵害專利人亦 應支出固定成本。故計算因侵害專利權所受之損害時，而進行成本分析時，僅
38 同前註，頁 1430。
39 惟仍有少數見解從變動成本與固定成本作為論斷標準，例如，智慧財產法院 106 年度民專上 更（二）字第1 號判決：「再者，經濟學上之生產成本可分固定成本及變動成本，是總成本為固 定成本加上變動成本。固定成本不隨產量之變動而變，其數值為固定，諸如管理階層人員之薪 資、財產稅及保險等支出，均屬固定成本。變動成本為隨產量之變化而增減。諸如原料及成 本。準此，計算侵害專利之所得之利益時，僅需扣除該額外銷售所需之變動成本，不應將固定 成本計入成本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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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扣除該額外銷售所需之變動成本，不應將固定成本計入成本項目。所謂毛利 者，係指銷貨淨額扣除銷貨成本後之數額。故毛利扣除營業費用後，即為營業 淨利。職是，上訴人主張因被上訴人侵害系爭專利行為所得之利益計算其損 害，本院可參考財政部公布同業利潤標準之毛利率，作為本件計算侵害系爭專 利損害賠償之基準。」
關於侵害利益計算法所得扣除之成本與必要費用，系爭判決基於除去侵權 人從事不法行為誘因之立場，認為應嚴格限定得扣除之成本與必要費用，因此 界定得扣除之範圍限於「直接成本」，而不包括租金、修繕費等「間接成本」， 並做出一個推論，認為侵權人得主張扣除直接成本，即係指損害賠償應以會計 學之「毛利」，而非「淨利」作為計算標準。
由於毛利與淨利之差別，在於「營業費用」與「營業外收入及支出」這兩 部分，故亦有判決從不論是專利權人製造專利物或侵權人製造侵權物，均會產 生營業費用之觀點，認為應採取同業利潤標準「淨利率」計算專利權人損害賠 償，始能符合填補損害之目的。
例如：智慧財產法院104 年度民專上字第 14 號民事判決謂：「所謂毛利 者，係指銷貨淨額扣除銷貨成本後之數額。故毛利扣除營業費用後，即為營業 淨利。而上訴人邵泓銘銷售系爭溫濕度控制器3 自有一定之營業費用，而該等 營業費用，縱使上訴人邵泓銘未侵害第
417 號專利，被上訴人製造銷售第 417
號專利產品時亦會發生，故該等營業費用自應從上訴人邵泓銘之銷售額扣除，始符合無侵害人侵害專利之行為時，權利人可得到之利益。準此，以同業利潤 標準計算損害賠償額，自應依同業利潤標準之淨利率計算之，其符合92 年專利 法第85 條第 1 項第 2 款規定，依侵害人因侵害行為所得之利益之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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